45
新春茶會這一日,蘇涼月決定好好裝扮一番。她早早起身洗漱之後,就用珍珠膏和珍珠粉化了個淡妝,往兩頰上抹了些許粉紅的胭脂膏,又往額上貼了幾片花钿,畫好了眉又塗上了口脂,又讓巧巧給她绾好了一個随雲髻,再往發髻裏戴上了鑲了珍珠與藍色螢石的銀钿子,接着又插上了一支水晶梨花流蘇步搖,最後戴上了季懷瑾之前送她的那對冰蟾耳墜,之後又換上一身月白色的裹胸襦裙,披了一件白色的裘皮披風,,她又照了照鏡子,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屋子。
季懷瑾早已在蘇宅的院子裏站着等她,見她今日打扮的如此明豔嬌媚,先是笑了笑,又微微皺了皺眉,蘇涼月見他這樣的神色,就上前握着他的手,問他:“可是哪裏不好看嗎?趁現在還未出門,我還可以去換一件。”
季懷瑾攬過她,笑看着她說:“寶貝很美,只是...”
她又連忙問他:“只是什麽?”
季懷瑾嘆了嘆氣,“只是寶貝太美了,會被其他人見到。”
蘇涼月心知原來他這是吃醋了呀,就立時環着他的腰,“我雖是只想打扮給你一人看,但是今日是新春茶會,我更想讓那些平日裏觊觎你的姑娘小姐們在見着我的時候就自愧不如,好讓她們知難而退。”
季懷瑾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只知有人觊觎他,卻不知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也是觊觎着她的。
蘇涼月又見他今日與自己同樣身着的月白色,就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看我們都是穿的同一種顏色,真是心有靈犀。”說完就踮起腳親了親他,心中竊喜兩人今日穿的居然是情侶裝。
季懷瑾欣喜的牽着她,出了院子就一塊兒坐上了駛往吳府的馬車。
等到了吳府,下了馬車,季懷瑾便牽着蘇涼月往吳府裏走,她見吳府的花園裏已經陸續到了許多城裏的公子姑娘們了。花園裏的衆人,見季懷瑾與蘇涼月攜手而來,且兩人都容貌過人,蘇涼月今日更是美貌非常,兩人就連衣衫都是相同的月白色,看起來更是萬分般配,此刻,有的人心裏止不住的驚嘆,而有的人止不住的哀嘆。
季懷瑾先帶着蘇涼月往吳知縣和吳夫人那裏走去,吳夫人見兩人攜手而來,就莞爾一笑,對一旁的吳知縣說:“你看他們還真是郎才女貌。”
吳知縣聽了也瞧了瞧季懷瑾與蘇涼月兩人,又笑着對季懷瑾說:“前些日子便聽內子說你與蘇二姑娘訂親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作之合。”
季懷瑾溫潤一笑,對吳知縣拱了拱手,“吳大人謬贊了。懷瑾只盼着能似您同吳夫人那般鹣鲽情深,夫妻情篤。”
吳知縣聽了轉頭看了看身側的吳夫人,也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吳夫人也溫婉的笑看着他。
吳夫人又對季懷瑾二人說:“今日茶會也來了許多城裏的公子姑娘們,你們也快過去與他們見見面吧。”
季懷瑾聽罷便帶着蘇涼月往花園裏走去。剛走到花園的涼亭,就見兩位俊秀的公子上前對季懷瑾拱了拱手,又聽其中一人對季懷瑾說:“懷瑾,多日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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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瑾也笑着朝他們拱了拱手,又對一旁的蘇涼月說:“月兒,這兩位是梁公子梁經綸與尹公子尹振博,皆是我多年的同窗好友。”
蘇涼月聽了,就附身笑着向對面的梁經綸與尹振博微微行了一禮,梁經綸與尹振博也對她拱了拱手,又聽尹振博問季懷瑾:“這位可就是與懷瑾你訂了親的蘇二姑娘”
季懷瑾笑了笑,“正是內子。”又問他們二人:“你們倆是才從鄉下小住回來?”
梁經綸搖了搖折扇,“可不就是嘛,若是我不在鄉下小住,一回城裏,我娘還不是又得給我相看姑娘,”又暧昧的朝他眨了眨眼,“你以為誰都像你小子一樣好福氣呀!連咱們城裏的第一美人你都能娶到,我和振博這兩個孤家寡人還真是嫉妒你!”
蘇涼月見了,心想季懷瑾的好友跟他性子還真是不大一樣,聽了他的話也笑了起來,又聽季懷瑾說:“我的福氣自然是你羨慕不來的,不過,你若是在家讓伯母多為你相看幾位姑娘,說不定你也能遇着有緣人。”
梁經綸一想到自家母親那恨不得給自己明日就娶妻的樣子,不自覺的抖了抖,又看向蘇涼月,“蘇二姑娘,真不知你是怎麽看上季懷瑾這沉悶的性子的!雖說他樣貌是過人了些,但性子哪裏有我這樣有趣!”
蘇涼月被他逗得笑出了聲,“也許我就是瞧上了他性子沉悶,不似梁公子你一樣花言巧語又懂得讨姑娘歡心吧!”
梁經綸又笑了笑,“蘇二姑娘怕是不知道吧,即使季懷瑾他不會讨姑娘歡心,也有好多姑娘小姐都喜歡着他呢!”說完就收到了季懷瑾的一記眼刀,梁經綸不以為意的朝他呲牙笑了笑。
蘇涼月聽了不以為然的說:“這個嘛,我自然是知曉的。可惜他們既沒有我美貌,也沒有我性子好,季懷瑾他審美一向正常,當然是選我不選他們了!再說他對我情深義重,即使我讓他看別的姑娘他連眼睛都不會擡一下。”又側過頭笑看着一旁的季懷瑾,“季懷瑾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季懷瑾好笑的看着她點了點頭,“月兒說的自然是對的。”
蘇涼月又朝梁經綸看了看,示意自己剛才說的沒錯,尹振博見了也覺着有些好笑:“懷瑾,你家的二姑娘還真是有趣,配你這樣的性子剛好互補。”
梁經綸也打趣他,“季懷瑾,沒想到你也能有惟妻是從的一日!我可真是大開眼界!”
蘇涼月聽了就對他說:“梁公子不必羨慕他,等我下次在花會見到梁夫人和梁老夫人的時候,定會向他們介紹幾位城裏品貌極佳的姑娘,好讓梁公子你能早些過上惟妻是從的好日子。”
季懷瑾和尹振博聽着也都笑了起來,梁經綸被她咽得說不出話,又見季懷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月兒真是調皮!”蘇涼月又擡頭沖他笑了笑。
梁經綸看着這兩人,撇了撇嘴,“真是膩歪!”
蘇涼月才不管他,正想對季懷瑾說話,就在人群裏見到了蕭洛靈,便對季懷瑾說:“我見着靈靈了,我先過去找她說說話,等下再過來找你。”
季懷瑾笑看着她點了點頭,“去吧。”
見蘇涼月走了,尹振博就對季懷瑾開了口,“懷瑾,我可是聽說城裏好些人家之前都在打蘇二姑娘的主意,尤其是那錦繡莊的張老夫人與張公子。”
梁經綸也急忙對他說:“對呀對呀!就連我娘之前在張老夫人那兒赴宴的時候,都聽張老夫人向人打聽蘇二姑娘的情況。那張公子可不是個善茬,更何況我還聽說是張公子對蘇二姑娘一見傾心,”他又嘆了嘆氣,“哎,誰讓懷瑾你偏生要娶咱們城裏最美的姑娘,這可是為你暗自樹立了多少敵人呀。”
季懷瑾不以為意,“我與月兒訂親的事,現在城裏無人不知,他們也是該歇歇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了。”
尹振博卻頗為嚴肅的說:“我看那張公子不會善罷甘休,我之前同他有過接觸,這人精明過人,性子又獨斷專橫,懷瑾你還是多注意些。”
梁經綸又見遠處蘇涼月身旁站着粉蝶軒的二公子,便問他:“懷瑾,那不是蕭公子嗎?怎得他和你家二姑娘也認識?”
季懷瑾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月兒與他是青梅竹馬。”
梁經綸聽罷也明白了,“懷瑾,看來你的敵人還都是勁敵呀!蕭公子也算是咱們的學弟了,聽說也是有些才智的。”
季懷瑾想了想,便對關切自家的兩位好友說:“蕭公子品行俱佳,我已同他談過,他雖對月兒情深義重,但卻不會糾纏于她。”
三人又說起了春闱的話題,尹振博問他:“懷瑾可是會仍舊留在雲林書院?或是入仕”
季懷瑾對他二人自是不會隐瞞,“之前老山長對我提起說,若是我今次能奪得會元,他便與張知府向朝廷舉薦我作為下任山長。”又轉頭問他二人,“你二人可有其他打算?”
梁經綸搖了搖折扇,“我在學業上的那點子微末,你們又不是不知曉,我自是春闱後便接手我家的珠玉閣。”又看向尹振博:“振博你呢?可是有離開長寧的打算?”
尹振博搖了搖頭,“應是會入衙門在劉縣丞手下幫忙做些事,我可沒有離開長寧的打算,咱們長寧也算得上是南方最繁華的縣了,連雲林書院都在此,在上頭看來,同咱們這裏的州府同等重要。”
季懷瑾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我們幾人以後也不至于以後天各一方。”
梁經綸和尹振博聽了也是爽朗一笑,梁經綸接着說:“正好以後若是你與二姑娘有了女兒,也能嫁給我兒子!以你與二姑娘的容貌,生的女兒定也是沉魚落雁!哈哈!”
季懷瑾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想讓我女兒嫁給有個浪蕩子做父親的人的!”
梁經綸沒好氣的反駁道:“季懷瑾,你怎麽能這樣貶低我!虧我上次還人留了一對冰蟾耳墜讓你讨好你的二姑娘!真是轉頭就翻臉不認人!”
這時正與蕭子昂和蕭洛靈說完話的蘇涼月,正欲去找季懷瑾,卻被走過來的張昆宇叫住了,“蘇二姑娘,許久不見了。”
蘇涼月也只好笑了笑,“張公子。”
又聽張昆宇說:“蘇二姑娘今日真是宛若出水芙蓉,光彩照人。”
蘇涼月笑了笑,語氣頗為生疏,“張公子過獎了,小女子當不得這等誇獎。”
張昆宇擺了擺手,“若是蘇二姑娘都當不得,那城裏也就沒有姑娘能配得上這般誇獎了。”
蘇涼月正想說些什麽,卻感覺手被人握住了,側過頭一看,果然是季懷瑾,她便朝他笑了笑,“你怎麽過來了?”
季懷瑾也笑看着她,“吳夫人剛才遣了人來說,前院要開宴了,經綸與振博讓我們與他倆坐同席,”又看向一旁的張昆宇,“張公子,許久未見了。”
張昆宇自然也見到了方才走過來的季懷瑾,此時也向他拱了拱手,“季公子。昆宇記起好似還未恭喜季公子喜獲佳人。”
季懷瑾笑了笑,“張公子一番心意,即使無需多言,懷瑾也已記在心裏。”
張昆宇也笑看着季懷瑾,“早就聽聞季公子的才名,更是每試必中,只是昆宇還未知曉,季公子除了才學,在其他方面是否也能憑着才智到最後也心想事成。”
季懷瑾勾了勾嘴角,“張公子無需替懷瑾擔憂,懷瑾向來運氣頗佳,且都如願以償。”頓了頓,“不好意思張公子,我和內子要先失陪了。”見張昆宇點了點頭,就牽着蘇涼月往前院裏走。
看着他們兩人身影的張昆宇,仍是心有不甘,他不願接受這樣還未來得及争取,便被別人奪取了的結果。
季懷瑾和蘇涼月到了梁經綸與尹振博的那桌席位坐了下來,梁經綸一見蘇涼月也來了,便打趣道:“哎呀,我說蘇二姑娘,你是沒見到方才懷瑾一見你與那張公子談話,便撇下我和振博忙不疊的找你去了。”
蘇涼月聽了就看向季懷瑾,笑吟吟的問他:“真是這樣嗎?”季懷瑾好似沒聽到一般不回應她,她就靠上他的胳膊,“我也沒想到會碰上他,我本想與靈靈他們談話完就回去找你的,誰知他就來了。”
季懷瑾捏了捏她的小臉,“以後離他遠點。”蘇涼月忙不疊地點頭,又見戲臺子上的戲班開演了,就想起了那日丁夫人生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相公,你還記不記得那日丁夫人生辰,我們也是這樣坐在一起的。”她放在桌下的腳也不安分的動了動。
季懷瑾怕她連手也似那日那般不安分,便一把握着她的手,在她耳邊悄聲說:“今日不許胡鬧!好好看戲用膳。”
蘇涼月朝他努了努嘴,“明明那日你也很喜歡的,怎麽現在竟說人家是胡鬧!僞君子!”說完就側過頭不理他。
季懷瑾只得伸出一只手攬着她,又輕聲對她說:“今日會有人注意到的。”頓了頓又說:“寶貝若是想玩,等下回去了,相公再陪你好好玩,好不好?”
蘇涼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誰想玩了!你自己一個人慢慢玩吧!”
季懷瑾只好捏着她的臉,揶揄地說:“平日裏都是跟寶貝兩個人一起玩的,若是相公一個人,寶貝肯定會難受的,相公可舍不得我的寶貝難受。”
蘇涼月聽了又瞪了瞪他,還伸手掐了掐他腰上的軟手,“流氓!”
季懷瑾覺着有些疼,但還是笑着攬着她,“寶貝乖,咱們好好看戲。”
蘇涼月只得看起了臺上演的戲。過了會兒,吳知縣便偕同吳夫人舉杯宣布開宴,蘇涼月他們這才開始用起膳來。
蘇涼月正要拿起杯子飲酒,卻被季懷瑾給攔住了,“乖,喝茶就好。”
蘇涼月只得放下酒杯,她自知酒量有限,可不想出洋相。她正欲端起茶來飲,卻不小心手滑,倒了些茶在手上,被燙了一下,季懷瑾見此立時把茶杯給接過來放在桌上,又急忙問她:“讓我看看,燙着沒有?”
蘇涼月搖了搖頭,卻發現手有些發癢,“相公,手上好癢。”忍不住就伸手去撓,卻發現越來越癢。
她有些委屈的看着季懷瑾,“相公,怎麽越來越癢了。”
季懷瑾拿過她的手,看她手上都被撓得紅紅的了,很是心疼,“乖,別撓了。”
她皺了皺眉,“可是真的好癢!”
旁邊的尹振博見了,就頗為疑惑的把茶端過來聞了聞,尹振博的外祖父是大夫,因而他也略通些藥理。聞了聞茶水,他就神色頗為嚴肅的開口道:“這裏面加了落塵花的花粉,一般人碰了很容易過敏發癢,若是食用了花粉,不止會周身發癢,更是會長出暗瘡,暗瘡容易治愈,但暗瘡留下的疤痕卻很難消去。”又看向季懷瑾,“看來,是有人想要為難于二姑娘。”
季懷瑾聽了怒火中燒,但面上卻不顯,皺了皺眉,“振博,她現下手上搔癢難耐,可有辦法?”
尹振博便開口道:“擦些清寧露便可止癢。”
季懷瑾聽罷便招來身後一直跟着他的觀言,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觀言聽後,便往主桌走去,又走到吳知縣耳邊說了些什麽。吳知縣聽罷神色有些惱怒,就揮手叫來小厮,讓他領着觀言去了後院。
蘇涼月仍是覺着手上很癢,仍不住伸手要撓,又被季懷瑾牢牢抓住,“寶貝乖,忍一忍,觀言馬上就拿藥過來了。”
蘇涼月可憐兮兮的說:“真的很癢嘛!你就讓我撓一下好不好?”
季懷瑾沒有說話,仍是抓着她的手不許她動。沒一會兒,觀言便跑了過來,從手裏遞給季懷瑾一個小瓶子,季懷瑾從瓶子裏倒出些透明的藥膏就抹到了蘇涼月手上。
蘇涼月立時便覺着手上不癢了,瞬時就笑嘻嘻的對他說:“相公,真的不癢了!”季懷瑾仍舊心疼她剛才撓出來的抓痕,又對着他的手吹了吹。
梁經綸覺着這兩人實在是太膩歪了,又對蘇涼月說:“二姑娘趕緊想想,會不會是你得罪了什麽人?”
蘇涼月略微思索了下,“我每日都待在家裏,甚少出門,又怎麽會得罪別人。”又忽的想起什麽,恍然大悟的說:“呀!我想起來了,我前些日子的确得罪了人。”
梁經綸又連忙問她:“是誰?趕緊說給我們聽聽!”
“那人你們都認識,就是岳蘭芝岳姑娘。”
梁經綸想也沒想就開口:“就是那個心儀懷瑾的,咱們岳先生的女兒岳蘭芝?”
蘇涼月點了點頭,季懷瑾卻面色很是不虞,又聽尹振博開口道:“那若真是岳姑娘的話,她的心思也未免歹毒了些,居然是想要讓二姑娘你毀容。”
梁經綸想着那岳蘭芝平日裏看着也是文靜賢淑的,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心想女人真可怕,又忍不住抖了一抖。
季懷瑾想着那岳蘭芝居然想要讓自家寶貝毀容,就恨不得把那落塵粉給她灌下去,“若真是她,我倒是不介意把這落塵粉灌到她嘴裏。”
梁經綸和尹振博都有些詫異,心知自家好友很難動怒,沒想到這次卻因為蘇二姑娘勃然大怒了,那岳先生的女兒也着實太陰險了些。
梁經綸忍不住開口道:“還好平日裏我在書院裏碰着岳蘭芝都甚少與她打招呼,不然若是哪天我得罪了她,她豈不是也要給我下落塵粉。雖說我一介男子不是那麽在意容貌,但要讓我頂着一張滿是疤痕的臉出門,我還真是想想就瘆得慌。”
季懷瑾聽了這話更是皺緊了眉頭,又讓蘇涼月不要再動桌上的東西,又問尹振博:“振博,我們四人的茶杯裏,可是只有只有月兒的被下了落塵粉?”
尹振博搖了搖頭,“方才我都聞了一遍,只有二姑娘的杯子裏有。”又想了想說:“若是岳姑娘,那我們好似也未有證據能證明是她。”
季懷瑾皺了皺眉,“我卻覺着不是她讓人做的,”又頓了頓開口,“我想,應是岳老夫人。”
尹振博不解,“岳老夫人?”
季懷瑾便把當日他們在丁夫人生辰上遇到岳老夫人的事情說了出來,蘇涼月也是十分惱怒,“岳蘭芝還真不愧跟那岳惠蘭是祖孫,兩人都長得醜就算了,居然還嫉妒我的美貌!”又看着季懷瑾,“相公,你說岳惠蘭那老妖婆該不會也跟她孫女一樣迷戀你的美色吧?所以才想要讓我毀容,然後被你抛棄。”
梁經綸和尹振博聽了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尤其是梁經綸更是哈哈大笑,季懷瑾卻伸手彈了彈蘇涼月的額頭,“胡說什麽呢!岳老夫人多半是記恨我們季家未與岳家結親,再說,即使你毀容,我也不會抛棄你。”
蘇涼月努了努嘴,“反正都是他們岳家人使壞!也算是你的桃花債!這筆帳我記在你的頭上了!”又湊到他耳邊說:“你最近休想碰我一下!”說完就不再理他。
季懷瑾聽了蘇涼月的話,心裏對那岳家人更是惱恨,現下只得攬過她,“寶貝,是我的錯,對不起,”又貼在她耳邊委屈的說:“寶貝換其他方法懲罰我好不好?之前那個懲罰相公會受不了的。”而蘇涼月聽了卻理都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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