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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正沉思間,陡然聽到殿外有人詫異問道:“這又是怎麽了?芫兒你這次又怎麽惹得母後生氣,竟不管你還有身子,就這麽硬生生的罰跪?”
衆人循聲望去,卻原來是剛剛在乾清宮處理完政事,打算過來永寧宮用午膳的承啓帝。他的身後跟着低眉斂目的玉沉,一身大紅蟒衣,頭戴烏冠,越發襯得人面如傅粉,唇紅齒白。
承啓帝大步流星地邁入正殿,先是向上首兩位太後請安,遂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洪芫扶将起來,有些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臂,面色陰沉地掃了一眼殿中的吳家三人,十分不虞地說道:“前兒洪家衆人入宮觐見,就被你們鬧了一場。朕看在吳閣老的顏面上,不予計較。沒成想你們今兒又來,凡事可一不可再,你們吳家也未免欺人太甚了罷?”
承啓帝一句話說的母家母女面色一變,那上首坐着的周太後聽見承啓帝認真動怒,不覺有些坐立不安,又覺得十分委屈,連忙開口辯解道:“皇帝無需動怒。哀家今兒來并沒有為難貴妃的意思。不過是詢問一件小事罷了。也并沒有叫她長跪不起,不過是腦中一時琢磨些事情,忘了叫起罷了。”
其實周太後這番話一出口,也是大感不自在,同時又覺得有些傷心。縱使她這個當娘的出身貧寒沒能耐,不能協助皇帝衆多,可畢竟也是懷胎十月辛辛苦苦将孩子生下來的。不養兒不知父母恩,現如今承啓帝長大了,又得天幸登基為帝,卻從來不肯相信她這個生母。這讓周太後每每思及此事,不覺心如刀絞,氣悶非常。
洪芫在旁聽着周太後解釋,也連忙開口幫襯道:“陛下不要多疑。周太後心性慈悲,為人寬厚,怎麽會為難臣妾。今兒周太後來永寧宮的時候,顧忌着臣妾的身子,還特地免了臣妾的大禮。一再囑咐臣妾‘小心身子,不要多動’。只不過臣妾覺得宮中規矩森嚴,禮不可廢,這才婉拒了太後的好意。陛下可不要冤枉了太後娘娘,叫太後娘娘傷心。”
孫太後也在一旁幫着說道:“不錯,周太後今兒倒是做和事佬來了,陛下千萬別冤枉了周妹妹才是。”
洪芫一席話真真是說到了周太後的心坎兒處。周太後一邊連連點頭附和,一邊沖着承啓帝說道:“是啊,洪貴妃說的很是。哀家就算是不喜歡她,也要惦記着哀家的寶貝孫子,又怎麽會故意罰她跪,為難她,危害了哀家的孫子。”
一壁說着,一壁贊揚的看了洪芫一眼。只覺得洪芫今兒說話真真是好聽。但是心中卻也不以為然。只因從前周太後與吳皇後聯手刻意刁難洪芫時,洪芫在陛下面前也是從不說她壞話,甚至時常為她辯解說情,也因洪芫這般忍氣吞聲,從來不敢當面頂撞的做法,才使得周太後這等欺軟怕硬之人越發打定了主意,得寸進尺。
只可惜承啓帝卻是不拘洪貴妃說了什麽,只一味偏袒她。每每聽了洪貴妃勸解,總是越發動怒生氣。因此周太後一面暗暗稱贊洪芫,一面又十分忐忑的看向承啓帝,不知他今兒會否動怒。畢竟洪芫今兒這一番話說得雖然順耳,但是同往常那些為她辯解的言辭也是大同小異,沒太大差別。因此周太後不覺得洪貴妃今兒的話能見效驗。
卻見承啓帝在洪芫的軟語解釋下,臉上的怒容卻如冰雪消融一般漸漸褪盡,只與洪貴妃相視一笑,口中說了一句“芫兒總是深明大義,如此賢惠”。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竟然神色有些愧疚的沖周太後說道:“洪貴妃既如此說,倒是朕冤枉了母後,還請母後不要怪罪才是。”
周太後聞言,猛地一愣,旋即又驚又喜的連聲說道:“不怪罪,不怪罪。哀家怎麽會怪罪皇兒呢。”
自承啓帝去歲從順王府回到宮中,登基這一年多來,何曾與自己有過如此容色和煦的時候。一時間周太後欣喜的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知道承啓帝向來最在意的只有洪貴妃,遂投其所好的吩咐道:“你們別白站着,尤其是洪貴妃,你身子重,不經乏累,快快坐下休息才是。累壞了哀家的乖孫子,哀家可是拿你是問。”
周太後口中雖這麽說,可滿面春風的得意笑容和語氣中的親昵随和卻讓衆人都聽明白了,她這是願意同洪貴妃親近,才會說出如此不客氣的“自家話”來。
之前周太後的這種态度只有吳皇後才配享受。沒成想今兒竟用在洪貴妃身上。看得殿中衆人不覺微愣。孫太後有些好笑的看了周太後一眼,暗暗搖頭,就連承啓帝看向周太後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周太後敏銳的察覺到承啓帝對她的态度轉變,當下得意極了。遂再次滿意的看了洪芫一眼。她方才的一番話雖是說給承啓帝聽的,卻也有三分告謝洪貴妃之意。雖然不明白承啓帝今兒怎麽沒生她的氣,不過周太後還是覺得胸口的一塊大石被挪開了似的,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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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後精神振奮之餘,也越發表現的疼愛洪貴妃,以此來讨好承啓帝。當下不拘什麽宮外進上來的好東西,但凡是對身體有好處,且能安胎補氣的,均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兒的賞給了洪貴妃。至于這頭腦發昏下的舉動,事後會不會心疼,那且不是現下要考慮的事情。
周太後的志得意滿看在洪芫眼中,不覺微微一笑,十分玩味。卻沒想到周太後竟也是個這麽“天真爛漫”的人,真真不知道這麽個心性淺白的貴人,當年是怎麽得了仁宗的青眼,還能生下承啓帝又混過了先帝一朝的。
須知當日周太後與吳皇後蓄意刁難洪芫,洪芫又豈會不知。尤其是在洪芫得知周太後竟以她是罪臣之女不配冊封皇後為由,另選吳家嫡長女為後的消息後,洪芫更是心裏恨得牙根兒癢癢,恨不得親手掐死周太後才能一解怨氣。至于後來周太後與吳皇後沆瀣一氣,與她處處為難,洪芫更是心中憎惡。只不過她在承啓帝身邊伺候多年,自然将承啓帝的秉性脾氣摸得透透的。她知道承啓帝是個心性厚道,顧念舊情的人。周太後有百般不好,究竟是承啓帝的生身母親,只這麽一條,千百莊罪過也都能抵了。
因此洪芫身為承啓帝最看重的女人,從來不曾在承啓帝面前說過周太後半點兒不是。反倒是經常提周太後解釋說情,以示自己的賢良溫順。只不過同樣的一件事兒,該怎麽說能叫承啓帝感同身受,換個說法又能惹得承啓帝大動肝火,越發疏離怨怼了某人。這當中的火候洪芫自然是掌控的爐火純青。因此她在替周太後辨明解釋的時候,有些話雖然聽在耳裏句句沒有差錯,可于細微處卻更能一針見血,引人深思。
因此承啓帝每每聽了洪芫的話,越發生氣周太後不懂“家和萬事興”的道理,也是尋常事罷了。
可笑周太後不明所以,反而仗着她從不曾正面沖突之舉,一發放縱起來。不過洪芫也懶得理會。反正以周太後和吳皇後的本事,再給她們十個心眼子,也甭想真正危害動搖她洪芫在承啓帝心中的地位,且又威脅不到她的身家性命。洪芫也樂得叫她們在承啓帝面前使勁兒的丢人現眼。如此一來,既能叫陛下看清周太後與吳皇後的本性,又能叫陛下愈加憐惜自己,且兼着常日煩悶打發打發時間。
至于今日真心替周太後辯解兩句,一來是因為這件事兒中周太後本來就冤枉,倘使洪芫今兒不為周太後辯解,他日承啓帝從旁人口中得了真相,洪芫反而陷入被動。若因此惹了承啓帝的不滿疏離——雖然這只是萬分之一的幾率,但洪芫也不想賭。二則也是要給周太後一個甜頭,如此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如果想要兒子的親近,就須得對她洪芫好,須得跟她一條心才行。再加上洪芫之前挑撥周太後與吳家的底子在,有朝一日,将周太後拉攏到她這邊來,調轉槍頭去對付吳皇後,也未可知。
且不說洪芫心中種種盤算籌謀。只說周太後欣喜之餘,心頭口裏的話一發多了起來。拉着承啓帝的手,也不顧承啓帝是否厭煩,就開始講古說今的念叨一些家長裏短的事兒。說着說着,突又想到了什麽,将壽寧宮中番邦蜀國各地行省每年進上的希貴藥材淌水兒般的賞到永寧宮。她沒說一次賞,洪芫便得起身告謝,然後在承啓帝小心翼翼地攙扶下,再次歸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三人竟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圈子,竟将孫太後,孫氏母女并吳家衆人全都摒除在外了一般。
如此琴瑟和鳴的舉動看在孫太後并孫氏母女眼中,自然是為洪貴妃高興,覺得她如今懷了龍嗣,頗有些苦盡甘來的感觸。只是這番其樂融融的氣氛卻看得吳皇後心中酸澀不已。吳夫人與吳清姝也覺得眼中好似被針紮了一般難受。
吳清姝有些按捺不住委屈的瞪了承啓帝一眼,怒容滿面。忍不住開口打斷周太後的絮叨,徑自埋怨道:“皇帝姐夫怎地只曉得心疼洪貴妃,一味晾着我姐姐?明明是她妹妹先動手打人,難不成還是我我這被打的犯了錯?”
一句話落,只見承啓帝緊皺眉頭的看了過來,卻并不同吳清姝言語,只覺頭疼的嘆了口氣,沖着吳皇後說道:“打從一年前你進宮起,朕便禀明兩位太後,将皇後的金冊金寶以及管理後宮的權力均交給你。芫兒每天或守在宮裏為朕烹煮飯食,或去壽康宮壽寧宮晨昏定省為朕盡孝,何曾主動招惹過皇後?反倒是皇後,進宮一年來除了尋釁滋事,擾亂後宮,還做過什麽正經事兒?女兒家的德容言功且不必說,朕只問你,這一年來你到壽康宮請過幾次安?”
周太後有心報複吳夫人方才以吳閣老壓人,對她不敬的前塵,也跟着落井下石的冷哼道:“即便是去壽寧宮給哀家請安,卻也不知你有幾分真心,更多時候不過是為着埋怨洪貴妃的事兒罷了。三番五次的挑唆着哀家給你出頭,鬧得哀家竟與親生兒子都生分了。就算如此,哀家也從來不曾有過半點兒埋怨你的意思。不過是想着如今芫兒有了身孕,不能受氣。你又是身為皇後,終究要伺候陛下的。既如此,莫不如本着家和萬事興的念頭,由哀家出面,為你們說和說和,一笑泯恩仇罷了。誰承想你竟也不領情,還想拿着吳閣老壓着哀家。難道哀家身為皇帝生母,竟怕了吳閣老不成?”
在周太後眼中,吳閣老再是名滿天下,有功于朝廷,到底也不過是天家的臣子罷了。如今吳夫人竟然拿着這位天家的臣子威脅她這位天子的生母,當真是馬不知臉長。
當下吳家衆人全都一臉震驚的看着周太後,不知她究竟發什麽瘋。唯有洪芫深知周太後氣量狹小,睚眦必報的秉性。今兒吳夫人竟敢以吳閣老之勢威脅周太後,不拘周太後心裏究竟怎麽想,面上卻一定要給吳皇後吃個挂落,如此才能維系住自己天子生母,一朝太後的顏面。
這便是位卑之人,一朝得勢之後,又是自大又是自卑的一慣手段罷了。當年洪家一朝敗落,洪芫以公府嫡長女的身份貶為宮俾,在宮中并順王府伺候的那幾年,見慣了這樣的行事這樣的人。
跟紅踩白,跟高才低,失意之時便覺萬念俱灰,得意之時又是倍加猖狂,世人慣是如此罷了。
而承啓帝聽了周太後的話,只覺得越發刺耳。他定定地看了吳皇後并吳家母女一眼,神色卻是越發平和地說道:“看來皇後和吳夫人對朕和朕的母後怨怼很深啊!不過也是,吳家本是鐘鳴鼎食,詩書世家,吳閣老又貴為內閣六閣老之一,吳皇後在家時便是千嬌萬寵,瞧不上朕和朕的家人也是尋常事。”
承啓帝這話太過誅心,聽得吳家衆人心裏猛跳個不停。
吳皇後更是悲悲戚戚的看着承啓帝,十分委屈的跪地辯解道:“回陛下的話,今兒并不是臣妾有意驚擾孫太後和姐姐與家人共享天倫。只是臣妾的妹妹被洪家的二姑娘不分青紅皂白的重重打了一巴掌,臣妾只想問問洪二姑娘,究竟我家妹妹怎麽得罪了她,竟使得她行事如此狠毒?”
吳皇後話音未落,吳清姝也十分配合的揚起了一張俏臉,白皙的面容上一張紅紅的巴掌印兒清晰可見。承啓帝定睛望去,心中暗道:“果然打的狠,這半張臉面都腫脹起來了。”
而吳清姝更是委委屈屈的說道:“皇帝姐夫可要為清姝做主啊!”
說着,竟把禦花園裏的事兒添油加醋,删删減減的告訴了承啓帝。只是言語之間,半點兒不提自己出言如何不遜,只說洪萱如何譏諷吳家家教不堪,甚至動手打人之舉。
矯揉造作的模樣看得承啓帝微微皺眉,真當他沒瞅見方才吳清姝是怎麽瞪他的?
只是承啓帝并沒有理會吳清姝的告狀,也并沒讓洪萱開口解釋,只是問清了兩人究竟在禦花園何處起了争執後,側臉給玉沉使了個眼色。
玉沉常在承啓帝身旁伺候,自然明白承啓帝一言一動是何心思。當即趁着衆人說話的工夫蹑手蹑腳地退出了永寧殿。須臾,轉身回來,身後竟跟着兩位粗使內監,卻原來正是負責禦花園灑掃的宮人。
玉沉來到承啓帝身前,躬身見禮,如此這般的禀明了一番,即讓那兩位負責禦花園灑掃的宮人回話。如此一來真相立即大白于天下,吳清姝面色難堪的退了下去。吳皇後與吳夫人也不知該說什麽。反倒是洪芫冷笑連連,出聲擠兌道:“吳家果然是好家教,如此颠倒黑白,不分是非,竟然還能紅口白牙的誣陷旁人,真真叫人大開眼界。”
洪芫說到這裏,啧啧搖頭,打量着吳清姝越發青青白白的臉面,開口說道:“依我看,萱兒說話倒也未必精确。這禦花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開的再是姹紫嫣紅,分外好看,在本宮看來,竟是沒有吳家二姑娘的臉色好看。”
這話說的實在刁鑽,聽得洪萱忍俊不禁,一時間憋笑出聲。與此同時,殿內也此起彼伏的響起陣陣憋笑之聲,竟都是被洪芫一句話給說笑的。
承啓帝聽得也是哭笑不得,連連搖頭說道:“芫兒的口舌竟是越發刁鑽了。依朕看,這滿宮中挑挑揀揀,也沒一個比芫兒的口齒更伶俐的。”
洪芫聞言,不依不饒的說道:“陛下可不知,臣妾也不過是脾性直率,口舌厲害一些罷了,究竟與人無礙。只是有些人的心性行事才越發刁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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