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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回到電視臺,崔明遠又手寫了一封感謝信,讓夏時中午吃好飯送到消防隊去。
雲寧消防中隊離電視臺不算太遠,四五站路的距離。
夏時揣着感謝信,亮出記者證,對門衛說明了來意。
門衛大叔說道:“韓隊長帶人出警了,我給你聯系一下指導員。”
很快夏時就被帶進了接待室。
謝指導員倒了杯茶給夏時,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說道:“韓峥剛彙報過,他們大概半個小時後回隊。”
夏時接過水杯道了謝,笑了笑說道:“這次多虧了韓隊長幫忙,韓隊長不光專業素養強,人也是那麽的善良。很幸運,人民的消防隊伍裏有這樣優秀的人。”
她各種官話客套話張口就來,一點也不覺得昧着良心。
謝指導員今年五十多歲,軍人出身,年輕的時候做過十幾年的消防員,一舉一動都透着整齊和硬朗,臉上的笑容卻很慈祥:“應該的。”
夏時從包裏拿出來感謝信:“這是我們聚焦淮城欄目組的感謝信,感謝韓峥同志的無私奉獻,我們電視臺和燕鴿村的菜農們都很感謝他,也感謝雲寧消防中隊。”
謝指導員撓有興致地看了夏時一眼:“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夏時笑了笑,一雙明亮的眼睛彎了彎:“大學剛畢業,23歲。”
她虛歲24了,但她一般都對人報周歲,顯得年輕靓麗有活力。
謝指導員:“年紀輕輕的,怎麽說話顯得老氣橫秋的。”他語氣和藹,并無指責之意,更像是尋常的長輩跟晚輩聊天。
“我們家韓隊長今年已經二十八了。”
夏時心頭一顫。
這是又要給她說媒的節奏嗎。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為什麽都在撮合她和那個拽了吧唧連車都不讓她碰一下還罵她是豬的男人。
果然,謝指導員繼續說道:“夏記者有男朋友了嗎?”
夏時搖了搖頭:“沒有。”
繼續客套道:“像韓隊長這麽優秀的男人,應該好多女人都想嫁吧。”
當然,這些女人裏面不會包括她,永遠也不會。這麽“優秀”的男人還是留給別的女人享用吧。
謝指導員:“一給他介紹對象就說怕執行任務出意外,耽誤人家姑娘,等退役了再考慮。”
說完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翻了好一會,翻出來一張自己認為最好看的:“這是我們韓隊長的照片,你看看合眼緣嗎。”
出于禮貌,夏時接了過來,一邊說道:“其實我們已經見過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照片中的男人站在消防車前叉着腰,臉色微沉,看似很酷。
要是攝影角度沒有從上往下把人家一米八幾的身高拍成一米六了的話。
謝指導員滿臉期待,眼神帶着掩飾不住的自豪:“是不是特別帥?”
她能怎麽說,她只好點頭:“帥。”
為了不引起誤會,夏時解釋道:“但我現在剛失戀,還沒有走出前一段感情帶來的傷痛,目前不考慮交新的男朋友。”
謝指導員笑了一下,表示理解。他接了個電話說有個會要開,讓夏時在這裏等着,韓峥應該很快就到了。
早上九點接到報警,一家港式茶餐廳着火,韓峥帶着人滅完火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消防員們連午飯都沒吃,又累又熱,險些在回來的車裏睡着。
趙鴻福是班長,帶了手機,處理完一個電話,靠在車廂裏刷了下朋友圈。
“哎哎哎,夏記者來咱們隊裏了。”
說完把手機屏幕舉到衆人眼前。
文字是:“給消防戰士們送溫暖。”
配圖是番茄罐頭,大片令人垂涎欲滴的朱紅色,裝在一個個玻璃罐子裏。看起來應該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玻璃上還沁着晶瑩的水珠。
這對剛出完火災任務,又熱又餓的消防員們來說,簡直是致命誘惑。
有人偷偷咽了下口水。
韓峥歪頭往趙鴻福的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他不是已經讓鐘旭告訴她,他有女朋友了嗎,她怎麽還來。
真麻煩。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麽厚的。
程昆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把手上的灰全抹在臉上了:“之前夏記者說給我們送番茄罐頭,我還以為就是說說的呢。”
匡強是個新兵,不太确定地說道:“消防隊不是不讓人随便進去嗎?”
程昆傑笑了笑:“夏記者又不是外人。”
就連一向寡言的李春生都說話了:“就是。”
韓峥拍了下程昆傑的後腦勺:“那個女人給你們吃了什麽迷魂藥,怎麽就不是外人了。”
程昆傑抓了抓腦袋:“夏記者是我們的朋友,好朋友,我們已經約好月底休假去電視臺玩了。”
韓峥再次領悟到了這個女人的手段,才短短兩天,他手下的兵就已經全部叛變了。
趙鴻福深深地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這個番茄罐頭一看就很好吃。”
韓峥輕嗤一聲:“甜膩膩的玩意有什麽好吃的。”
消防車開進消防隊,韓峥從車上下來,被正在趕出去開會的謝指導員抓住:“電視臺的夏記者在接待室,你去一下。”
看了看他又道:“先洗個澡,脖子上有灰,身上味兒也不好聞,換身衣服再去。”
韓峥一臉不情願:“我不想去。”
謝指導員把韓峥叫到一邊:“人家姑娘是電視臺的記者,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你自己注意把握一下。”
韓峥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我還沒吃飯,一會還得訓練,沒空見她。”
謝指導員:“人這次是代表電視臺來的,送感謝信的,你去接洽一下,這是任務,政治任務,為了軍民團結你也得去。”
又小聲說道:“人姑娘看完照片說你長得帥呢。”
韓峥深知謝指導員的攝影水平,眼皮子突突直跳:“哪張照片?”他不喜歡她,不代表他不注重自己的形象。
謝指導員調出照片。
韓峥看完,直接就給删了,太辣眼睛了。
這一米六的頭大腿短的小矮人視覺效果,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麽誇出口的。
她果然是為了得到他,什麽昧着良心的話都說得出來。
謝指導員走後,韓峥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低頭聞了聞,又拿起架子上的花露水噴了一下。
前面說過了,他不喜歡她,不代表他不注重自己的形象。
而且現在他不是他一個人,他代表的是整個雲寧消防中隊。作為中隊一枝花,雲寧的顏值擔當,他有責任和義務在民衆面前為消防隊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
夏時在接待室待得有點無聊,于是站起來四處看了看。
旁邊小櫃子上擺放着幾個相框,夏時拿起其中一張集體照看了看。
她看見了好幾個熟悉的面孔,照片中的趙鴻福臉上還沒有疤,看起來有點青澀。李春生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他的眼睛在看着遠方,像個神游天外的迷惘的詩人。
程昆傑看起來應該剛進隊,有點腼腆,一雙可愛的小手緊張得不知道個該往哪放,只好緊緊地抓着自己的上衣下擺,臉色漲得通紅。
夏時不禁笑了起來,她的消防戰士們真是太可愛了。
韓峥一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這女人看着他的照片,笑得一臉花癡。
他沉着臉咳了一聲:“夏記者。”
夏時放下相框,禮貌地笑了一下:“韓隊長。”
她拿起桌上的感謝信,昧着良心把說給謝指導的那套場面話背了一遍。
她的确對他有意見,但她現在代表的是電視臺。
她的語調無比真誠,熱情洋溢:“這是我們聚焦淮城欄目組的感謝信,感謝韓隊長的無私奉獻,我們電視臺和燕鴿村的菜農們都很感謝您,也感謝鐘氏集團、雲寧消防中隊。”
說完伸出手來,想要跟他握一下手,按照流程,都是這麽來的。
韓峥看了一眼夏時伸過來的手,沒接:“握手就免了,男女授受不親。”
夏時:“不是,韓隊長,我現在代表的是淮城衛視聚焦淮城欄目組。”
韓峥勾唇笑了一下,懶得拆穿她
他伸出手,在她手心上拍了一下立刻分開,像是怕多一秒就會被這個女人纏住一般。
她穿着淺色套裙,高跟鞋,臉上畫了淡妝,頭發盤着,顯得臉很小,沒有他的巴掌大。雖然小但很有肉感的嘴唇,唇色看着沒前幾次那麽濃烈,淡淡的。
明明是豔麗張揚的長相,偏偏被刻意壓住,就顯得又欲又純。
他只看了了一眼就偏過臉去,心裏冷哼一聲,區區美人計。
接待室在一樓,窗外突然走過去兩三個人,夏時一眼就看見程昆傑他們了。
她拿起桌上一大袋番茄罐頭,轉頭對韓峥說道:“要是不急着出任務或者訓練,我有點事想找您的下屬。”
韓峥往側面讓了讓,垂眸看了夏時一眼:“他們這會應該在去食堂的路上,你別耽誤太久。”
夏時拎着袋子從韓峥身側走過去。
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水味飄了過去,不是少女的那種甜香,是歷盡滄桑沉澱之後的香,是刻進靈魂的妖嬈性感。
高跟鞋走了幾步又停下,夏時回過頭來,裂開嘴,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韓隊長,食堂怎麽走?”
這明豔的笑容和剛才烏沉的香水味不像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
這些元素糅雜在同一個人身上,像是光明和黑暗劇烈撞擊之後幻化成的開在盛夏黃昏裏的最後一朵花。
這朵花要是有名字,應該是如火的罂粟,又像明黃的太陽花,被夕陽鍍了層橙紅的柔光,狂風下也屹立不倒。
韓峥邊走邊說道:“正好,我也去食堂。”說完大步往前。
夏時踩着高跟鞋追上去:“哎,韓隊,幫忙拎個袋子啊,玻璃罐頭很重的。”
韓峥頭也沒回:“剛出完任務,累,沒力氣。”
夏時:“…”
這個男人,為什麽不按常理出牌,是她不夠楚楚可憐嗎。
于是,烈日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單手插着兜優哉游哉地走在前面,身材纖瘦的女人拎着沉重的袋子穿着高跟鞋吭哧吭哧地跟在後面跑。
下午兩點多鐘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刺人的陽光烤在身上,夏時的臉被曬得通紅,這樣下去,皮膚肯定會被曬傷:“我包裏有把傘,麻煩韓隊長幫我拿出來撐一下。”
韓峥回過頭來:“你說什麽?”
夏時:“我說,幫我撐一下傘好嗎?”
韓峥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我,給你撐傘,不可能的。”
看着她想生氣又端着電視臺記者的身份沒法生氣,想罵他也不好罵,只好睜大眼睛氣呼呼地瞪着他。他心情很好地哼起小曲,邁起長腿走了。
夏時跟在後面,躲在前面的男人投下來的一點陰影裏。
她的雙手也被塑料袋提手勒得生疼,太陽又曬得人心情暴躁,終于忍不住崩了電視臺人設,大聲:“你特麽能走慢點嗎。”
一邊小聲逼逼:“這種男人,怪不得沒女人要,送給我我都不要。倒貼給我一百萬都不行。”
她拖着袋子,低着頭艱難地往前走,走着走着,額頭突然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夏時擡頭,她撞上的是他的胸口:“你吃什麽長大的,你怎麽這麽硬。”
突然被一個女人這樣誇獎,韓峥剛想逗她一句,老子就是這麽硬。想想自己并不喜歡她,這樣的逗弄不合适。
韓峥接過夏時手裏的袋子,她提着宛如千斤重的東西,他提起來像是提着幾卷衛生紙。
韓峥:“你看,我好吃懶做,不是什麽好人,以後不要來了。”
他平時當然不是這樣,看到需要幫助的路人都會上去幫一下。對她,他怕他對她稍微好一點,她陷的就越深,要是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他豈不是倒了大黴了。
夏時有點懵,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又好像知道是什麽意思。
所以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懂就問,夏時追上去:“什麽意思啊,韓隊長?”
他是不是誤會她喜歡他了。
夏時:“我不喜歡你。”
韓峥側過臉去看了夏時一眼,她臉蛋紅紅的,微微喘着氣,月匈口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
他輕嗤一聲:“最好你說的是真話。”這女人,臉紅得都快趕上玻璃罐裏熟透的番茄了,還嘴硬。
韓峥:“你為什麽設我的照片當手機壁紙?”這是她露出來的最大的破綻,通常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設對方的照片當壁紙。
夏時擡了擡下巴:“因為我喜歡你的那輛車,非常非常喜歡。”
韓峥轉頭看了夏時一眼,投過來一個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的眼神。
到了食堂,韓峥把番茄罐頭放在一個圓桌上,自己拿着餐盤去打飯。
夏時很快把趙鴻福程昆傑等人招呼過來了,給大家一人分了一瓶罐頭。
趙鴻福打開,用筷子夾了一塊嘗了嘗,又用勺子舀了勺糖水,吃得連話都顧不上說了。
程昆傑邊吃邊說道:“我們食堂李姨也做了罐頭,怎麽味道就是沒有夏記者做的好呢?”說完還轉頭看了看,一雙大眼睛四處掃着,确定李姨不在附近。
一個圓桌能坐十個人,一身套裙的夏時坐在一群粗糙的男人中間,竟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她與大家的相處太融洽了。
就連旁邊桌子的人都不時過來夾幾塊番茄罐頭,插幾句嘴聊幾句天。
不多一會夏時就把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認齊了,還有個小戰士腼腆地問她要簽名。
畢竟是電視臺的記者,上了電視的,四舍五入就是明星了。
韓峥打好飯,端着餐盤走過來,看了看這其樂融融的一片,又轉身走了,自己坐了一張桌子,像個孤僻不合群的孩子,低頭扒着碗裏的米飯。
話題一直到聊完李春生的老家因為鬧蝗災導致大米貴得離譜,肖小聲他媽讓他下次休假回家相親而姑娘正好是他的中學同桌借他半塊橡皮到現在還沒還。
夏時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說道:“我該走了,下次再來找你們玩。”
她的新朋友們戀戀不舍地跟她道別。
夏時站起來,往韓峥那邊看了一眼,朗聲喊道:“再見啊,韓隊長。”
韓峥低低嗯了聲,算是應了,頭都沒擡一下。他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就是怕她自作多情。
夏時走後,韓峥端着餐盤走到夏時坐過的地方坐下,強行加入隊友們的話題,一邊趁人不注意把最後一顆番茄從罐子裏夾了出來。
趙鴻福用筷子把那顆番茄截下來塞進自己嘴裏,笑了笑:“峥哥,您不是說這玩意甜膩膩的不好吃嗎。”
作者有話要說:韓峥:趙鴻福,滾去跑圈好嗎!!!
張小素:請問這位中隊一枝花,您的臉疼嗎?
韓峥: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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