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撞破奸情
盛夏在做夢,夢見自己躺在很大的按摩浴缸裏,适度的溫水包裹着疲累身體,四肢的酸痛終于得到緩解,她舒服的一動都不想動,只想要這樣睡過去。
寂靜中一雙男人的手掌卻悄然爬上她的身體,開始只是在脖頸和後背處流連,漸漸伴随着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那手也一點點移動到胸前……然後一路往下……
她驟然睜開眼睛,入目所及是熟悉的天花板,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怔然。目光快速掃過室內,果然是顏玦的卧室,她撐着酸疼的身體坐起,見只有自己卧在淩亂的大床上,且身上套着一件寬大的白色男式襯衫?敲敲發昏發沉的腦袋,居然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是回來的。
昨晚明明喝醉的是顏玦,怎麽到了最後反而是她有了宿醉的反應?甚至貌似還斷片了?掀開被子下床,腳剛剛落地,腿部一軟便直接跌在了地上。
彼時顏玦打開門正好看到這一幕,速度快到都來不及接住她的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連忙上前抱起她問:“沒事吧?”那聲音夾雜着說不出的急切和心疼。
盛夏被他放回床上,擡頭怔怔地瞧着他。
眼前的顏玦穿着一套灰白色的寬松家居服,修剪有型的黑色頭發半幹,劉海遮着飽滿的額頭,五官俊美而幹淨。此時正低頭檢查着她有沒有摔傷,擡眸就撞進她瞧着自己的眼眸裏。倒是難得見她這樣呆楞的模樣,顏玦心頭愈好,揉揉她的發,笑問:“一晚上就把你折騰傻了?”
折騰兩個字入耳,昨晚在車裏火熱的一幕驟然閃進腦子裏,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來的,但隐約覺得剛剛做的那夢也不僅只是夢,仿佛他吮着她的耳朵罵她妖精的聲音穿耳而來,就連呼吸都那麽真實。
他俯身低睨着她,問:“臉這麽紅,是想到什麽了嗎?”
“顏玦!”盛夏回神,羞惱地一把捶上他的胸。這個可惡的男人,昨晚欺負她還不夠,大早上還惹她!
顏玦捉住她的手在唇邊親吻,說:“好好好,沒折騰傻,我家小乖聰明着呢,就是體力不太好。”前半句是安撫,後半句便是徹徹底底的揄掫了。
盛夏聞言幾乎忍無可忍,用力抽回手下床,但她顯然真的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着急,總之腳下不穩,眼見身子又要朝地上栽去,還好這次顏玦反應快速地撐住了她。
盛夏整個身子幾乎都趴在他懷裏,鼻尖蹭着他身上的布料,猶可以聞到獨屬于他的味道。她心頭愈惱,尤其感到腿間傳來的酸軟要推開他,無奈他手锢的她腰身更緊。
“放開!”她斥。
晨光透過窗子鋪滿卧室,她沒有照鏡子,若是照了,定然會發現自己小臉紅透,發脾氣的模樣要多麽嬌俏誘人就有多麽嬌俏誘人,引得顏玦情不自禁地又吻上去。
她卻咬他。
“唔……”顏玦似是早就預料到她有這招,險險地躲過了,然後捏着她的下巴又着着實實地吻過才放開她。
盛夏無力卧在他的懷裏,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聲。那刻她真的覺得這男人天生就是來克自己的。心思還未轉回,身子已經騰空,他直接将她抱進了浴室裏。
男人柔情起來到底可以有多粘人她不知道,反正今天的顏玦心情很好。她腳上鞋都沒穿,他将她困在自己與盥洗臺之間,讓她踩着自己的腳背,給她擠牙膏,倒溫水。
“快點刷牙,我們下去吃飯。”他将牙刷遞到她的面前。
盛夏看着鏡子裏的兩人,尤其是自己穿着寬松的襯衫,裏面真空不說,領口的扣子還開着,背後是男人暖烘烘的體溫。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一幕有些羞人。
“快,不然我又吻你了。”他親着她的發心催為客戶。
盛夏臉色微熱,低下眸子去刷牙,等她洗漱完畢,他又直接将她抱下樓,
“顏玦,我自己可以——”她抗議時他唇突然湊近她,害她一下子噤聲,然後顏玦托着她邁着沉穩的步子下樓,将她放在餐桌上。
盛夏這個早上醒來是被他徹底壓制住了,只能拿眼睛瞪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每個表情對他來說都那麽誘人,他還是吻了下她的唇,然後才去盛飯。
這頓飯吃的不算安靜,原因在于某人一直用目光絞殺他。顏玦胃口很好,因為第一次擡頭都能接收到她“關愛”的目光。他越是無動于衷,盛夏就愈郁悶。後來幹脆低頭吃飯,氣鼓鼓地幹掉了兩個煎蛋一片土司和一碗粥。直到氣的自己打嗝,他無奈地放下手裏的餐具,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盛夏喝了口水終于順下了,他問:“你到底在氣什麽?”
“你昨天是真醉?”看他這神清氣爽的模樣,她嚴重懷疑自己被算計了。
“哦?那昨晚是誰通知你我在酒吧的?”顏玦問。
謝薔薇!
她語噎,是因為她知道謝薔薇不會坑自己。可是就算謝薔薇不會坑自己,也不代表他不會借跛下驢,故意裝醉啊?
他托着她的臉兒面對自己,問:“盛夏,來,告訴我,我昨晚可有強迫你?”
他說的強迫自然是兩人發生關系的事,問的這樣羞人,偏偏表情十分嚴肅。
他說話的氣息全拂到她的臉上,盛夏臉有些挂不住,她動手拽他的手結果再次被他吻住。
“顏玦啊——”盛夏氣惱地叫,覺得他越來越得寸進尺。結果顏玦直接将她從椅子上抱起來,讓她坐到了餐桌上。他手探入她僅着了一件襯衫的衣內,氣息也便漸漸變得不穩。最後盛夏發覺自己真的擺脫不了,便道:“玉嫂會來。”
“放心,我們家門以後只要我們在家,誰都打不開。”他輕啄她的嘴,直接将她壓在了餐桌上……
這天顏玦沒有上班,仿佛要将過去幾天欠缺的都補回來似的,直到将她榨幹為止。天知道今天其實顏氏有個大單要簽,他卻沒有露面,搞的助理和副總手忙腳亂。
如果顏玦是君王,那盛夏一定是禍水。
激情過後,室內恢複平靜,他幫她清洗幹淨後,兩人重新躺回卧室的床上。因為他真真切切地讓她感覺自己到底有失控,也導致她再也沒有臉面去氣惱,室內一時安靜。
“顏玦,我從未後悔跟你沾你關系,因為我知道有些東西既然想要得到必須付出什麽。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為我受傷而置之不理。”
兩人卧在絲被之間,這是發生這件事後兩人第一次談及沈瑩的問題。她意識到他所做的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袒護自己,因誤會而對他心軟。
顏玦就是利用這份愧疚才再次俘獲了她,手在她的後腰處慢慢觸摸,似是安撫:“這是你的解釋?”
盛夏點頭。
他嘆了口氣,說:“這事我們就此揭過去好不好?”
“那沈瑩?”有些東西可以愧疚,但有些東西不能退讓。
他吻向她的額頭,說:“乖,她從來都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這是他給她的承諾與保障。
顏玦說不是問題,那她放心的将沈瑩的問題交給他去處理,但真的沒有再去關注過沈瑩。因為這個男人仿佛無形中早已成為自己的騎士,從他多次三番出手救自己,為她整治林解語開始,她便有了這樣的認知。
——分隔線——
沒有隔閡的日子是舒服的,兩人每天照常各自上班,顏玦卻會在心血來潮時讓人送來一束鮮花,又或者別的小禮物。甚至時間空了也會接她下班,一起回家或出去吃飯,表面看已經與這都市熱戀中最普通的男女沒有任何區別。
顏意幾天未見盛夏開始打電話過來抗議,說她沒有良心,結果話沒說完便被管玉嬈聽到,直接搶過她的電話挂了,警告她閑的無聊就跟高成軒多約約會。
顏意撇嘴,表示不屑。
再說盛氏,趙基俊的傷勢漸好,終于回到公司上班。而如今的盛夏也已經能夠處理好日常事務,只有每逢公司有大的決策深恐怕自己拿錯主意,才會虛心請教趙基俊。而她已上手的工作趙基俊回來後幹脆沒接回來,更樂得清閑。
只是兩人在同一樓層辦公,偶爾還是會在無意間撞到她講電話。那樣的口吻以及唇角暈開的笑意,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羨慕起電話那一端的人。
這天內部開會時間有點拖,已經快到了下班的點,原本所有人手機都調了靜音。她卻感到口袋裏微微震動,便偷偷打開看了眼。
顏玦給她發微信信息,說晚上有應酬,不能陪她吃飯。
她回了個OK的圖片。
顏玦便送了一朵玫瑰花圖案賠罪。
她看到笑了下,悄然将手機放回口袋,卻全然不知趙基俊将她的小動作完全看進眼裏。
這天盛夏見完客戶開車經過某個街口,偶然看到珠寶店前的一個廣告牌,目光落在模特那條略顯熟悉的腳鏈上,便将車子拐了過去。
“小姐你好。”推開門,店員馬上上前招呼。
盛夏将包裏斷了的腳鏈拿出來,問:“這個還能不能修複?”
店員拿起首飾盒裏的腳鏈看過情況,說:“您請稍等一下,我去問一下。”
盛夏颔首。
店員很快回來,說可以修複,并說了大概時間,問了盛夏是在店裏等還是将腳鏈放在這裏。盛夏想想今天沒什麽事,便決定在店裏等。
“小姐請在這裏坐一下。”店員離開一會兒後,給她端了一杯咖啡。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盛夏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着窗外的車流,沒多久店內的門又被推開。進來的年輕女人身材高挑,腳下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打扮時尚不說,臉上戴着一副誇張的大墨鏡。
“高小姐。”店員馬上迎上前。
女人微微颔首,問:“我看中的那款項鏈到貨了?”
“是的,今早剛到就給您打電話了。”店員回答,然後也請她到休息區,說:“麻煩您在這邊稍坐一下,我馬上拿給您看。”
那位高姓小姐點頭,踩着高跟鞋走過去,本來已經經過盛夏身邊,卻略有遲疑轉回來頭來,看着她問:“你是顏少奶奶盛夏吧?”
盛夏擡頭看着她,确定自己并不認識,所以表情有些意外。
女人似乎并不在意,摘了墨鏡,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問:“可以一起坐嗎?”
盛夏看眼前這狀況,如果不答應就太尴尬了,便點了頭。
女人倒是很健談,一直聊着顏玦、陸江等人,好像跟他們都極熟的模樣,但聰明如盛夏,還是從字裏行間嗅出,眼前這女人是混跡在各個公子哥之中的名媛。說白了,其實只比那些夜場陪酒的女人更高端一些罷了。
她顯然是店內的常客,所以店員伺候的極為恭敬。不久,她那條項鏈就被拿過來,因為是之前就看中的,所以她掃了一眼就讓包了起來,然後拿了張卡讓店員去帥。簽字的時候盛夏不經意間瞄了一眼,貌似是陸江兩個字。
盛夏與陸江碰面的機會不多,但是印象中就是一個标準的纨绔,女人方面不曾節制,他也毫不在意。當然,對盛夏來說他聊了是顏玦的朋友,也別無其它。
令人頭疼的是女人收了項鏈也沒有走的意思,還在跟她繼續聊天,直到她的腳鏈修好盛夏才脫身。
時間尚早,想到好久沒有見謝薔薇,便買了她喜歡吃的蛋糕決定去找她,她想要比跟那位高姓小姐說話輕松很多。車子開進社區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正好從裏面開出來。
這個小區的住戶大多平民,所以那車子極為招眼,兩輛車擦過時她下意識地側目,男人妖孽的側臉由眼前掠過——陸江,她疑惑。
車子停在謝薔薇樓下,她拎了蛋糕上樓。開門,腳剛邁進去就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低頭發現是她的外套。心想這個丫頭什麽時候這樣馬虎,彎腰撿起來時發現下面還藏着一個更為震驚人的東西——胸罩。
盛夏是成人了,而且也算那啥經驗豐富的成人,這一幕如此熟悉,讓她一下子就意識到謝薔薇這是昨晚跟人發生了什麽。
有男朋友了嗎?
這樣的疑惑劃過心間,她慢慢放外套放回原位,正猶豫着要不要充當自己未曾來過時,卧室的門正好打開,而謝薔薇穿着睡衣擦拭着頭發出現。
她看到盛夏也楞了下,問:“什麽時候來的?”
“剛。”強大如盛夏,面對這一幕也有些尴尬。
“那進來的啊——”謝薔薇招呼到一半,看到地上淩亂的衣服突然意識到什麽,臉色微變,趕緊将地上那些衣服撈起來,團成一團塞回卧室裏,再面對盛夏時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來。
這麽大動靜都不見另一個主角出現,盛夏終于确定這家裏只剩下謝薔薇一人。她放心地走進來,并看着她脖頸上開的幾朵紅梅暗笑。
“笑什麽笑,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謝薔薇有些羞惱。
那時兩人已經打開盛夏帶來的蛋糕在餐桌上吃着,盛夏笑的厲害結果樂極生悲被嗆着了,咳嗽不斷。彼時謝薔薇的表情幾乎顏玦一樣無奈,趕緊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盛夏喝了水終于将口氣順過來,臉還是有點紅,突然看着她認真又好奇地問:“到底是什麽人啊?”
謝薔薇聞言動作微頓,放下手裏吃蛋糕的叉子,也沒擡頭看她,只道:“你不認識。”
盛夏看着她的反應,不知怎麽眼前就掠過剛剛看到陸江的畫面,心頭驟然不安,問:“确定我不認識?”
“盛夏!”謝薔薇佯裝惱怒。
盛夏卻不想被她混過去,伸手抓住她的手,便直接問:“是不是陸江?”
謝薔薇被覆住的手背微僵,随即抽回來,江否認:“怎麽可能。”可是面上的反應卻瞞不過盛夏。
原本她只是懷疑,這下倒是肯定了。
“他強迫你的?”盛夏問。
謝薔薇搖頭。
“他就是個有錢的花花公子,他……你怎麽能……”盛夏已經說不出話。
在她眼裏謝薔薇雖然在夜場打工,卻是自立自愛的好女孩,她從未将她與時下那些為了錢出賣肉體的女孩聯系在一起,她也深知她不是,所以這一幕才令她有些不能接受。也別告訴她是因為什麽愛情,她不相信。
盛夏還欲說什麽,謝薔薇卻反握住她的手,認真地看着她說:“不用擔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
這一天,謝薔薇這事給她的沖擊太大。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謝薔薇又表現的那樣淡定,她轉念想想自己,其實也沒有資格說她什麽。可是縱然這樣,心裏還是免不了為她擔憂。
謝薔薇一直都是很有主見的女孩,也自知自己多說無益,只最後很認真地問她是不是缺錢。
謝薔薇笑着搖頭,說:“這不是拍電視劇。”
不是嗎?
盛夏已經不知,直到這一刻她方隐約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身上藏着太多的心事,而她根本不懂。可是她堅強獨立的過份,讓人擔憂的同時更是心疼,最後便什麽也沒說,只留了筆錢給她。
相信她若僅是缺錢,謝薔薇應該知道怎麽選擇。
盛夏走後,門關良久,謝薔薇低睨着桌上那張支票,忍不住淚流滿面……
事實上盛夏從謝薔薇那裏出來,心情也是複雜,本來是打算直接回顏玦的公寓,手機鈴聲卻在車廂內響起來。她看了眼是母親高潔,本不想接,卻還是按了接聽鍵。
手機接通,兩方沉默。
須臾,那頭才傳來高潔的聲音:“盛夏。”
“嗯。”盛夏問。
“你現在能回家來一趟嗎?”高潔遲疑地問,聲音有些為難。
盛夏皺眉,問:“什麽事?”
她自從盛家出來後,便極少接到母親的電話,不是她未打而是她大多不接。因為縱然接通兩人也沒什麽可說,只是凸顯尴尬罷了。久而久之,高潔便也漸漸不打,所以她這麽突然地接到母親的電話,她才有些疑慮。
“你先回來吧。”高潔說,聲音頗為凝重。
盛夏猶豫了下,車子調頭,直奔盛家別墅而去。
盛家比不得顏家老宅的古老、莊嚴,就是一座現代建造的歐式建築。前庭、後院、泳池,花香四溢,均是盛繼業一手為高潔打造,曾經極具浪漫。
張揚的紅色法拉利小跑車進了鐵閘,一直開到別墅門口才停下,傭人已經站在車邊等候,喊:“小姐。”
盛夏應了,擡步往別墅內走。剛剛進門,便聽到母親與人說話的聲音,偏頭看去,只見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個身穿煙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大約四十歲左右,長相不俗。身邊坐了個二十歲上下的,身着洋裝的女孩。
“盛夏。”
高潔見她進來喊着站起來,那男人也連忙拉着一直在悶頭吃東西的女兒站起來,笑着招呼說:“盛夏吧,幾年不見,長得這麽漂亮了。”然後轉頭對女兒說:“這是你姐姐,還不快喊人。”
“姐姐。”女孩不情不願地叫着,神色則有些不屑。
其實長得很不錯,五官間依稀可以找到與盛夏相似的地方,說起來,血緣就是這麽奇妙的東西。
“做吧。”盛夏點頭,聲音依舊淡淡的,并不顯熱絡。
眼前這位叫林升,是她的親叔叔,與過世的爸爸不同,只是個無賴罷了。父親過世後不曾接濟過她一天,卻在得知高潔另嫁的盛繼業發家之後,曾經多次勒索。
盛夏剛随高潔來盛家時是極度排斥盛繼業的,但是在無意間知道與自己有血緣的親人多麽無恥之後,心也便冷了。
十年前,他靠着盛繼業給的錢弄了個小工廠,只要遇到點困難,總是三五不時地伸手過來要錢。開始盛繼業還顧及高潔的名聲,後來次數多了養得他胃口越來越大,便幹脆不給。
這種場景曾經被盛夏無意間撞見過,可謂記憶猶新。想來高潔對他的無賴也是沒有辦法,想來是被纏的不行,這才給盛夏打電話。
“爸,我覺得無聊,能不能出去轉轉?”女孩盯着窗外,像是見到什麽新鮮事物,說。
林升拍拍她的手,說:“不要跑太遠。”正好他們有事要談,小孩子不宜在場。
“嗯。”女孩點頭,應着跑出去了。
傭人奉完茶後喊高潔去廚房,偌大的客廳裏轉眼便只剩下叔侄兩人,林升趁機開口:“盛夏,聽說現在盛家是你當家了,好樣的。”他誇贊着沖她豎起大拇指。
盛夏卻并不覺得有什麽高興,忍着皺眉的沖動,問:“你今天來到底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你知道叔叔開的那個工廠一直半死不活的,撐了這麽多年也不容易。現在手頭實在是緊,說到底咱們才是一家人。這盛家現在也沒人了,家大業大的,你接濟一下叔叔。”
“你要多少?”盛夏看着他問,眸色有些幽冷。
“你看着給……我想的也不多,一百萬不嫌少五百萬也不嫌多——”
“沒有。”沒想到盛夏這麽痛快,他正沉浸在自己做的美夢裏,直到盛夏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
“你說什麽?”林升一下子就急了。
“我說沒有。”盛夏幹脆重複,聲音異常的堅定。
“少扯,你現在不止握着盛家,還是嘗嘗顏家的少奶奶。”他換了口氣,強硬道:“我可是你親叔叔。”
“說的好,那麽請問我的親叔叔,我爸過世後你來看過我一次嗎?有沒有問過我在盛家過得好不好?從小到大可曾給過我買一顆糖?”她問。
林升聞言,尴尬的一時說不出話。
盛夏接着說:“既然沒有,你又憑什麽理所當然地覺得我該拿錢出來給你?”
“盛夏,你姓林,別以為你現在改了姓,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了,小心我把什麽都抖出來,顏家會像掃垃圾一樣把你掃地出門。”林升惱羞成怒。
盛夏真的覺得人無恥到這個地步真的很好笑,可是因為面前是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又笑不出來。她說:“對,我姓林,我始終都沒有忘過,所以盛家東西我沒有權力動它們一絲一毫,更沒有權力給你。”
“呸,總之你媽被林繼業白白睡了這麽多年,給我哥戴綠帽子,我要多少本來都是應該的。”既然撕破臉,林升便口無遮攔起來。
“林升!”縱然盛夏心理再強大,此時也有爆血管的危險。
客廳裏的氣氛正緊張,別墅的門卻被人推開,剛剛出去的女孩興奮地跑起來,她提着裙擺在地上轉了兩圈,問:“爸,你看這條腳鏈好看嗎?”
盛夏注意到她腳踝處熠熠發光的鏈子時,臉色已經變了。
女孩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似的,還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說:“姐姐,外面那輛跑車是你的嗎?可真氣派。”說着還動了動腿,欣賞地看着腳鏈,說:“我戴這個是不是很好看?送給我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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