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車咚

“顏少怕少奶奶因為沈小姐的事惹上麻煩,所以才讓我們暗中跟着。”本意是保護,卻沒想到倒是差點驚着了她。

盛夏聞言微怔。

她注意到兩人的時候的确是想過可能有人報複,但她沒想到會是顏玦派人保護自己。那個人自那天被管玉嬈打發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可想而知,當這兩人的話出口時對她心理所遭成的沖擊。

她身邊保護自己的人是顏家老宅那邊的人,倒也比較謹慎,請示:“少奶奶?”

盛夏微微颔首。

安保便拿出手機拔了電話,這麽晚了他自然不會直接撥給顏玦,所以這通電話是朱助理接的,很快證實那兩人确實是他受命派到盛夏身邊的。安保放了兩人離開後,護送盛夏回到顏家老宅。

管玉嬈從接到盛夏的電話就一直坐在客廳裏等,聽到開門聲直接站了起來迎上去,抓着她的手目光在盛夏身上掃過,問:“沒事吧?”

盛夏搖頭。

管玉嬈見她也确實沒事,才問:“到底怎麽回事?”

盛夏沒回答,仿佛還在發怔。

“夫人,是誤會。”倒是站在盛夏身邊的安保看了眼她,唇角還隐有笑意,簡單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管玉嬈聞言與盛夏目光相對,兩秒後她突然笑起來,十分欣慰地說:“他對你倒是上心。”顯然很滿意兒子今晚的表現。

盛夏則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不過也僅因為自己鬧了個大烏龍,至于顏玦……她已經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

管玉嬈一直都知道自己兒子的優秀,所以堅信盛夏沒愛上他是因為她還沒有真心感受顏玦的好,倒也不急,拍拍她的手,說:“上去睡覺吧。”

管玉嬈給她時間緩沖自己。

盛夏點頭,上樓時模樣還有些心不在焉。進了卧室後坐在床上,腦子裏不可抑止地閃過這幾天發生的事。顏玦那天帶人來醫院不是找趙基俊算帳?

這樣的疑問劃過心間,盛夏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也似乎每一次想要與他劃開分界,他總是有辦法攪亂她的心思……

——分隔線——

翌日,顏氏集團。

顏玦正在辦公室處理公事,書房門板被敲響,擡眸便見朱助理帶了兩個人進來。

“顏少。”助理喊,而他身後兩人均低着頭。

顏玦注意力回到文件上,頭也沒擡,只等他繼續報備。

朱助理模樣有些難以啓齒,道:“昨晚派到少奶奶身邊的人被發現了。”發生的時間太晚,顏玦之前因為一個項目很久都沒有休息,所以才沒有驚動他。

顏玦聞言這才擡眸看向他,助理在他的視線下變的不安,而他半晌又将眸光移開,落在那兩人鼻青臉腫的人身上,問:“她打的?”

“少奶奶叫了老宅那邊的人。”其中一個慚愧地說。

顏玦眼中閃過微微的詫異,表情卻不動聲色,低眸,繼續看手裏的文件,須臾,才道:“她倒是聰明。”聲音淡淡的也沒什麽情緒,倒讓人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誇獎。

不過兩個被打的人,以及朱助理對這話在心裏卻是贊同的,顏家少奶奶的确是聰明。只是他現在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顏玦最開始派人過去的時候只說保證安全,并叮囑不要被發現。如今行蹤敗露,他們雖不知顏玦的計劃為何,确是他們辦事不利,所以擔心不知會被怎樣處理。

然而顏玦說完那句話後就沒有再開口,辦公室裏很靜,靜的只聽到文件翻頁的聲音。其實人最緊張和害怕的不是被懲罰,而是等待未知的過程,莫名的,他們的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他提筆沙沙地在文件上簽了名,擡眸看到三人還嚴陣以待地站在那裏,才吩咐:“下去吧。”

初聞這三個字,他們都有怔了一秒,然後幾乎同時松了口氣。正待退出去時,朱助理突然遲疑地問了句:“那少奶奶那邊?”

“她那麽機靈,又可以調動顏家老宅的人,不需要你們多事。”顏玦合上手裏的文件放到處理完的一邊,說這話的時候頭都沒有擡。

起初到底是誰主動派人過去的啊?

當然,朱助理只敢在心裏偷偷問,面上卻裝的極為鎮定,帶着兩個手下退下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顏玦拿下一個要處理的文件時,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接着鈴聲回響于室內,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

“顏少,沈小姐要見你。”那頭說。

半小時後,黑色的邁巴赫駛出顏氏大樓,一路急馳,最後在郊區某處高級療養院停下。他乘電梯進入VIP樓層,還未進病房就聽到走廊裏回響着一陣陣稀裏嘩拉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镖似是習以為常,半點不為所動,直到顏玦走近,他們才低頭恭敬地喊了聲:“顏少。”

顏玦微微颔首,推門進去。這時哐地一聲,一只輸液的瓶子便朝他飛過來,顏玦反應靈敏地偏身躲過,那只瓶子便越過他落到了走廊的地板上。

站在門口的保镖迅速要沖進病房,卻聽顏玦道:“門口站着。”聲音頗為鎮定。而正在發脾氣的沈瑩其實也根本就沒想到是他,聽到聲音擡頭,便見顏玦挺拔的身影出現走進來,表情有些怔楞。

顏玦穿了套白色的三件式手工西裝,單手插兜走進來,掃了一眼室內。VIP病房的設施很齊全,又是私人經營,布置的如同家一般。沙發、電視、獨自衛生間,只是好好的病房此時卻是一片狼藉。

沈瑩其實在他面前從不敢放肆,更是注意形象的很,拭問哪個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不想呈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可是此時的沈瑩沒有漂亮衣服,如果僅是穿着寬松的病服也便罷了,偏偏頭發淩亂,臉色也不好,她不由感到窘迫。

顏玦卻仿佛并不在意她的模樣,淌過地上的狼藉,目光掃到她手背上暈染的血跡時也沒有特別的情緒,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問:“找我什麽事?”

面對他的冷漠,沈瑩心上突然湧起一股委屈,說:“顏少,求你放我出去。”

沈瑩出事當晚給顏玦打電話,他的人趕到時,圍毆沈瑩的人早就已經撤了,而120急救中心的人剛剛将保姆車裏的三人接走,所以他們看到的只是一輛慘不忍睹的保姆車,玻璃四散,且有大量媒體圍堵拍照。

醫院,自然是也是人滿為患。

沈瑩被處理過身上的傷之後,顏玦便以保護為名秘密将她接出醫院,直接安置在這裏。當然,她很快發現這其實并不是保護,而是囚禁。

“給我打電話時候不是想要我保護你嗎?這裏醫療設備很好,将身上的傷養好,不急。”他聲音淡淡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關心,但沈瑩卻聽的心裏發寒。

“你在保護盛夏對不對?是她找人幹的?”把她囚禁在這裏,就是防止她對警方以及媒體亂說話。

顏玦不回答,而是直直望着她,問:“盛夏?她為什麽要找人打你?”

沈瑩掀唇,目光對上他的眼底時驟然噤聲。其實她就算什麽都不說,看到那樣的神色,她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他。

“顏少,你放過我吧,我錯了。”她伸手要拽住他,最終卻停頓住。

他沒有避閃,可是他身上的衣服那樣純白,沒有一絲褶皺,與她沾滿血跡的手形成強烈對比。是的,他不需要避閃,就足夠讓她自慚形穢。

顏玦低眸看着她笑了,那笑看似優雅,唇角弧度卻更像是刀刃閃出的白光。他說:“沈瑩,人有時候太過自作聰明,其實只會顯的自己很蠢。”

盛夏與別的男人走的近他吃醋是一回事,但是被人利用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些照片的伎倆太過拙劣,若非盛夏動手,他自有別的方式。

“我錯了,顏少,我錯了。”沈瑩臉色大變,仿佛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顏玦起身,她一時激動從床上跌下來,最終也沒有碰上他的衣角,不由哭求:“顏少,請你看在杜若的面子上。”

顏玦聽到杜若這個名字時,腳步還是頓了下,轉頭看着趴在狼藉中的她,那模樣真的沒有往昔一點影子:“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這個名字,玷污了她。”說完,離開病房。

沈瑩卻不可抑止地笑起來,她說:“玷污?不,不是我玷污了她的名字,是你愛上了盛夏了,早就忘了她是誰……”從前她也曾自作聰明過,他從不曾因為別的女人這樣動怒。

沈瑩凄厲的的聲音通過敞開着的病房門板傳到走廊裏,顏玦的腳步卻未停……

——分隔線——

媒體依舊在大肆報道着沈瑩的事,仿佛并不知道她已被秘密轉院,更沒有人将她的受傷與盛氏經理人趙基俊的受傷聯系在一起。

外面依舊沸沸揚揚,這天趙基俊卻可以出院。

盛夏首先處理完公司的事騰出時間,開車來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護工正在幫他收拾衣物,而趙基俊坐在輪椅上看着窗外的風景。

他明明也是個商人,卻不同于顏玦的肆意張揚,也不若盛名峻清冷內斂,而是屬于溫和俊雅的類型。身上的病服換了,雖然仍然坐在輪椅上,一套舒适的休閑裝依舊帥氣十足。

“盛小姐。”護工看到她打着招呼。

盛夏笑了笑,正對上他轉過來的目光。那張俊顏依舊,只是唇角青痕幾天了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她看了不由內疚,道歉道:“對不起,總是連累你了。”

這傷痕是顏玦來的翌日出現的,縱然他不說,她也知道是顏玦揍的。

趙基俊手摸了下自己的唇角,卻笑着搖頭,說:“我倒覺得這一拳是該挨的。”

盛夏低眸,問:“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趙基俊搖頭:“那天晚上,開始時我其實并不知道你做了什麽,直到聽到你和顏玦争執。當然,我知道的時候是歡喜的,甚至沉浸在你維護我的得意當中,這舉動也太符合你的性格。可是他這一拳卻打醒了我。”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因為我忽略了這個舉動,可能會給你帶來的麻煩。”

盛夏仿佛聽出他的歉意和自責,于是搶白道:“我既然敢做,自然就兜得住。”

趙基俊搖頭,他說話的時候唇角始終帶着溫和的笑,他說:“你兜的住是一回事,我放任你有危險卻是另外一回事。”

起初他也以為顏玦是為沈瑩而來,直到他說出這樣一句話,那一刻他方知,顏玦或許是在乎她的。

盛夏不說話,他與趙基俊對視,仿佛從他的眼中窺探到自己從前未曾注意過的東西。

趙基俊并不回避她的目光,而是問:“盛夏,你那天故意那樣說,其實是喜歡,甚至是愛上他了對不對?”

喜歡?

這個詞閃過腦海,盛夏有些發怔。

趙基俊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答案,他低下頭,唇角帶了絲苦澀道:“至少是喜歡。”他暗戀了她那麽多年,有時候比她更了解她自己,如果不喜歡,又何必委屈,何必說那些來惹顏玦生氣?

那天趙基俊并沒有說的再多,因為在他眼裏盛夏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他知道她會自己去理清楚。

盛夏從趙基俊那兒出來,她不知不覺就到了盛名峻的病房,他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雖然醫生也說車禍後他經歷多次病發症,能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非常好,她看了還是會心痛。尤其她在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離他越來越遠。只是喜歡?顏玦嗎?她茫然……

在病房待了一會兒,不想遇到母親高潔,她起身離開,出門時卻與林解語撞了個正着。

林解語的傷已經好了,胸前抱着束新鮮的百合。看到盛夏倒也不意外,只是臉色有些冷,沒有說話便直接擦過她進了病房。

門未關,盛夏轉頭,見她熟練地将床頭枯萎的百合拿下來,換上了自己新帶過來的,然後按了音樂,坐在那裏握着盛名峻的手說話。

眼眸灼熱,仿佛被這一幕燙傷,她轉身離開醫院。

這天,管玉嬈從外面回來,遠遠就看到盛夏在花園裏轉來轉去。

方姨湊近,說:“少奶奶這幾天好像有心事。”

管玉嬈笑而不語,她想着那丫頭應該是在老宅快住不下去了。

——分隔線——

日子一拖再拖,沈瑩的新聞炒來炒去都那些事兒,本人及公司都未做出任何回應。娛樂的圈子最不缺的就是新聞,每天都會層出不窮,沒幾天也便漸漸的開始退熱,最後被人遺忘。

趙基俊住院後,盛夏每天的應酬不斷,不管是晚宴還是與客戶吃飯,她在交際方面其實并不擅長,卻又避不掉。這天盛氏又有個飯局,趙基俊臉上的傷沒好自然不好露面,每當這時她都說服自己這也是經營公司的必修課,必須克服。

其實女人在應酬的場合注定吃虧,但好在她自進入盛氏以來都頂着顏家少奶奶的名頭,所以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高看一眼,他們有所顧忌自然不會亂來,就連口頭的便宜也不敢占的,因為他們占不起。

縱然這樣,商場也有商場的規則,這頓飯吃下來散場時已經不早。盛家老宅有些遠,送走客戶之後,盛夏便讓司機先送秘書回家。車子正行駛在路上,身上的手機便響起來,她看了眼是謝薔薇,便直接按了接聽鍵。

“沒上班?”盛夏問,顯然她這時給自己打電話讓她有點意外。

謝薔薇那邊的電話背景隐隐有酒吧的音樂傳來,那種氛圍一聽就是還在工作場合,甚至可以想象她是躲在某個角落裏偷偷撥給自己的。

“在哪?”謝薔薇沒回答她,反而問了一句。

“剛跟客戶吃完飯,現在正準備回家。”盛夏回答。

“那正好,你來我這裏把你家顏少順道接回去吧。”謝薔薇說。

“顏玦?”盛夏有點意外。

“來的時候就喝多了,現在包廂裏一群人正鬧着,他像是睡着了。你再不來小心有人把他生吞活剝了,這夜場裏想攀上他的人可多着呢。”謝薔薇說,倒也不是危言聳聽。且不說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就說顏玦那樣貌、氣度又有幾人能及?

當然,她打電話這個舉動不是為了顏玦,而是在她眼裏顏玦與盛夏是有婚約的,她是為了盛夏。

盛夏猶豫了一下,電話那頭便隐約傳來叫謝薔薇的聲音。

這個時段正是夜場最忙的時候,謝薔薇趕緊應了聲,然扡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催促說:“我先幫你留意着,但你也知道我有工作的嘛,萬一不一留神出事你可別怪我。”說完便挂了電話。

“盛小姐,你有急事嗎?”坐在前座的秘書問。

“沒。”盛夏應着,模樣卻在出神。

司機将車子開到秘書所住的樓下,兩人告別後向顏家老宅駛去。

“劉師傅。”盛夏突然喊。

司機看着她。

“去酒吧。”她說。

——分隔線——

彼時,謝薔薇挂了電話便忙起來,等她轉了一圈回來時見包廂裏已經亂成一團。顏玦今天應該是有應酬才喝多的,被陸江喊過來後也沒玩,此時高大的身子橫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手臂遮住眼睛應該是很難受。

此時那些人玩瘋了也沒注意這邊,一個衣着清涼的女人蹲在他的身邊,小聲喊着:“顏少?”

顏玦眉頭蹙了下,但并沒有反應。

女人咬了下唇,俯身,大着膽子一點點湊近他的臉,那模樣像是親吻。

謝薔薇見了眼裏冒火,上前便一把将女人推開。

她這一下用的力氣不小,女人直接跌在地上,她幹壞事本來就心虛,擡眸卻見是個穿着酒吧制服的服務生,心裏不由騰地一下火了。

女人站起來,目光落在謝薔薇的臉上,問:“怎麽?你對顏少也有興趣?”一改剛剛的模樣,看着謝薔薇的神色還頗有點風塵的味道。

謝薔薇不理會她陰陽怪氣的聲音,只警告道:“他是有婚約的人,你還是自愛一點好,別自找麻煩。”

“喲,你是她未婚妻?”女人嘴裏發出一聲輕嗤,顯然認識盛夏。

“我不是。”謝薔薇回答,一樣理直氣壯。

“那你憑什麽管?想這攀高枝也要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這話說的好,難道顏少看上你了?”謝薔薇反問。

兩人正争吵着,一聲口哨插進來,陸江打量過那個女人和謝薔薇。這女人他認識,從前給顏玦過,不過顏玦并不感興趣,現在幾乎被這個圈子裏的人玩遍了。他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謝薔薇,她身上穿着酒吧的制服,不知是不是化了妝的緣故,那五官尤其豔麗。

最後問:“我哥什麽時候惹了這麽多桃花債?”

謝薔薇皺眉,說:“嘴巴放幹淨點。”

她就是個端盤子的小姑娘,這話斥的半點不心虛,底氣十足,陸江不由感到新奇。

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陸江看到盛夏站在門口,喊:“嫂子,這裏。”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

盛夏聽到喊聲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謝薔薇便走了過去,喊:“薔薇。”

“總算是來了,看好你家大白菜,別被豬拱了。”謝薔薇說。

“你——”那女人聽到自己被比喻成大白菜不由氣惱,轉眸才注意到這人是盛夏,一時臉色尴尬。

盛夏先看了眼這麽大動靜都沒有醒來的顏玦,再看向那個女人有點眼熟,這不就是上次聚會那個照片中與顏玦接吻的女人?

此時她接觸到盛夏的目光有些心虛,識趣地喊:“顏少奶奶。”

盛夏沒有應,只是蹲下身子去看那個惹出事端的罪魁禍首,睡的一點防備都沒有,這倒一點都不像他了。伸手,她将他遮住眼睛的手臂拿開,喊:“顏玦?”

顏玦慢慢睜開眸子,看到燈光下的她,那眸裏隐有醉意還有些發怔,大概一時讓人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醉着的顏玦眼裏沒有平時那樣的肆意張揚,也沒有迷惑人的笑意,更沒有心思深沉時的幽深,更像個孩子。她看到他此時的眼神心莫名一軟,動手撐起他說:“回家去睡。”

顏玦倒也聽話,只是腳步虛浮,幾乎是将重量全部壓在了她身上。更可惡的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整個包廂裏居然沒有一個人要搭手幫忙。

謝薔薇看着盛夏有些吃力,正要上前,卻被伸過來的一條男人手臂攔了去路。擡眸,正對上陸江一張妖孽惑人的臉,他問:“嫂子的朋友?”

陸江是夜場常客,他可能從來沒有注意過謝薔薇,謝薔薇可記得他。種馬一只,因此并沒有回答。

陸江注意到她眼底的輕蔑之意,目光掃過她胸前的名牌問:“謝薔薇?開敗的花麽?”

“陸少嘴巴是不是一向都這麽毒?”聽出他口中的輕視之意,謝薔薇眼中愠怒,那眼睛裏射出的光不但無畏反而犀利。

看的陸江心思一動,身子往前,幾乎将她卡在吧臺與自己之間,故意問:“你想嘗嘗?”話音剛落,謝薔薇就直接摟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分隔線——

彼時再說盛夏,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攙着顏玦從酒吧走出來,卻已經不見司機。好在顏玦的車駕還有停車場裏,她從他身上摸了鑰匙給泊車小弟,請他幫助将車子開過來,然後将顏玦放置在副駕駛座。

他醉了倒是不鬧,一直很安靜。盛夏雖喝了酒,開車倒也沒問題,只盼不要碰到交警。開到中途時為了避開一只野貓,車子晃了一晃。原本靠在後座睡的顏玦卻一下子倒在了她的腿上,那頭砸下來倒也不痛,只是有點重。

盛夏本來就覺得尴尬,他倒是像睡的不舒服,一邊伸手抱住她的腿,臉則埋在她小腹處的衣料裏,甚至還蹭了蹭。驚的盛夏方向盤差點脫手,趕緊踩了剎車在路邊停下來。

“顏玦?”盛夏喊他。

顏玦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無奈,只得熄了火,捧着他的頭從自己腿上移開。

偏偏顏玦這時睜開了眼睛,看着她問:“盛夏?”

“嗯。”她應,心裏想着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便說:“你喝醉了,乖乖坐好,咱們回家——唔……”話沒說完,就被他的唇死死堵住。

他真的喝了很多酒,熏的她暈乎乎的,舌尖探進來都可以嘗到酒味。醉了的他吻起來也沒什麽章法,360度無死角,直到親到她喘不過氣來為止。

她都沒有醒過神,身子就在她的驚呼中失衡地往後倒去,形成他上她下的姿态。車廂內本來就狹小逼仄,四目相望,仿佛有暧昧的氣息飄散開來。

“顏玦,回家。”意識到他要幹什麽,她抗議,也是妥協,更是乞求。

他手锢住她的腰身,手一點點在衣內細膩的肌膚上慢慢移動,然後懷疑地問:“确定不會再逃?”他可沒忘她是有前科的。

盛夏在他的注視下,臉紅都能滴出血來,卻咬牙說:“不會。”

“我不相信。”音落,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