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要不,咱們在辦公室試試?
“顏玦?”她驚訝地喊出口。
而他不知帶這些人在外面待了多久,見她出來後,那些人便無聲地朝病房圍攏過來。
盛夏下意識後退一步堵在門口,滿臉戒備地看着他們,問:“你們做什麽?”
沒有人回答,但那些人卻因忌憚她的身份一時不敢上前。然而她此時這個回護的動作,卻是激怒了顏玦。他擡步上前,高大的身影罩住她,沉聲道:“讓開。”
盛夏自然不肯退讓,就連眼眸都沒避閃,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交,不是纏綿,倒仿佛靜谧的空間裏聽到了稀裏啪啦的火藥燃燒聲響。
這時她身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盛夏與他對視的目光并沒有收回,只是按了接聽鍵将手機舉至耳邊,她沒有開口,只沉默地聽着那頭報告完後很快挂斷,然後對顏玦說:“人是我派去的,與趙基俊無關。”
“為什麽?”他問。
“以暴制暴。”她回答了這四個字,字字清晰堅定。
沈瑩因她與顏玦訂婚而恨她,她可以接受,有什麽恩怨只管沖着她一個人來,她都能接受。可是她卻偏偏動了自己身邊的人,這觸到了盛夏的底限。
顏玦看着她,那眸子幽深的如同暗夜的海面,帶着未知的危險的同時,仿佛随時要将她吞噬般,問:“他就那麽重要?”重要到值得她使用暴力涉黑,且這樣回護?
“對。”盛夏點頭,面對他沉郁的臉色更沒有畏懼。
其實此時的她心裏也哽着一股氣,卻不知是因為他這般興師動衆為沈瑩出氣,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這也是盛氏明明缺少資金,你寧願接受他的錢也要拒絕顏氏的資金的理由?”趙基俊陸續往盛氏投資了五千萬,這瞞不過他,所以他才耿耿于懷,終于還是在這個時候問了出來。
他不接受他的錢,反要趙基俊,是不是說明他對趙基俊更加依賴?
盛夏不說話。
顏玦卻驟然掐住她的肩胛,其實他真的有些看不懂她。若是訂婚是她與母親設計自己,為什麽這場婚約裏主動的是自己?若她真的是被迫,又為什麽給沈瑩那樣一筆錢?
“多少?”他問。
“五千萬。”盛夏回答,見他掀唇欲說話,她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會說還給他,你來給。”她唇角揚起抹笑,像是嘲弄:“但是顏玦,你憑什麽給?”換言之,她又憑什麽接受,以什麽樣的身份接受?
“我知道我不管想要一個還是十個五千萬你顏少都拿得出來,或許還會給的毫不猶豫。甚至他是職業經理人可以幫我經營好盛氏,你也可以找出千千萬萬個職業經理人來。但是顏玦,五千萬是他的全部。五千萬對于你來說又算什麽?那些職業經理人對你來說又算什麽?”她袒護趙基俊并非因為愛情,只因他是她的學長,她的朋友,甚至如同親人,他因自己自己受傷……而顏玦他根本就不了解趙基俊對她的意義。
相反,他只是一個維護沈瑩的男人罷了。
她真的沒有想要吵架,沒有想要怨怼,但是這些話裏還是有了對他讨伐的意味。
顏玦聞言,唇角卻露出一抹諷刺:“五千萬是他趙基俊的全部?我該說你是太小看自己的師兄,還是說他僞裝的太好。”最後的一句話落地,他目光穿過她的肩頭與身着病服的男子對上。
是的,門口動靜太大,趙基俊也不知何時醒的,就站在盛夏身後。想來已經将兩人的對話與劍拔弩張都看在眼裏,自然也聽到了争執的那些話。
顏玦有顏玦要顧的顏面,私下裏他可以跟盛夏争吵,卻并不想當着外人的面,于是一把将盛夏拽至自己身邊。
趙基俊蹙眉,但忍着并沒有出手,只是說:“顏少,我們談談?”
“憑你?”他唇角露出嗤笑。
“對,憑我。”相比起顏玦陰沉的臉,他依舊那樣沉穩,道:“就憑今晚轟動E市的沈瑩,難道你還覺得我沒有資格?”
這是挑釁,絕對的挑釁!
他在提醒着盛夏為他所做的一切。
顏玦目光未曾離開趙基俊,卻松開了盛夏,吩咐:“朱助理,請少奶奶先下去。”
“顏玦——”盛夏抗議。
趙基俊看着氣紅了臉的盛夏,安撫說:“沒事,這裏衆目睽睽,顏少不會危及我的人身安全。”
瞧,聽起來多麽情真意切!
朱助理看着一臉正派的趙基俊,覺得他真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卻只得為難地喊:“少奶奶。”
好在盛夏喊完之後仿佛意識到什麽,最後還是妥協地下了樓。她沒有再堅持,是因為她如果一味護着趙基俊,顏玦只怕會更動怒。
那不是護,而是在激化矛盾。
盛夏走後,顏玦看着趙基俊,問:“你很得意?”
趙基俊搖頭,道:“我很歡喜。”他歡喜盛夏為他所做的一切,覺得這一場挨打的真值。只是話音剛落,顏玦便揮拳往他傷口剛剛結疤的臉上砸去。
趙基俊沒有防備,幾乎是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拳。沖力讓他腳下意識退後兩步才站住,但身子仍不穩地晃了晃,耳邊便響起顏玦的話:“趙基俊,我生氣并非你剛剛耍的那些心機。而是盛夏所做的一切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讓她莽撞的用這種方法去報複。”
他自诩愛盛夏,難道沒有想過盛夏這個舉動有多魯莽?現在全E市的媒體不是守在醫院,便是圍繞着沈瑩在調查,他就不怕盛夏引火燒身?
趙基俊微怔,待他吐出嘴裏的血沫,擡眼已見顏玦大步離去。
顏玦下樓的時候,只有朱助理領着一幹人等在樓下,看到顏玦下來的時候神色還有些忐忑。正不明所以,便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從身邊呼嘯而過,那是他們沒攔住的盛夏!
顏玦眸色一沉。
盛夏開着紅色的法拉利出了醫院後一路狂馳,但不久後還是發現了緊追而來的邁巴赫。當然,她沒有意外,只是将油門踩到底,而且專挑偏僻無人的地方行駛。
車速很快,風呼呼地灌進來吹散她的發。盛夏的性子雖不算沉穩,但在安全方面卻很重視,真的極少這樣開車,今晚卻不知為何隐隐迷上這種失控。
顏玦少年時曾迷戀過一段時間的飙車,要追上她自然很容易。一黑一紅兩輛車在公路上并駕飛弛,黑夜中像是欲展翅高飛。顏玦跟了她一段時間,眼見就要讓她被迫停下來,豈知紅色的法拉利卻突然拐了個彎,從分叉的路口上了山。
顏玦察覺她的意圖,下颌線緊繃,卻只能眼睜睜看着紅色的法拉利穿過了警衛,直奔顏家老宅方向而去……
彼時顏家,管玉嬈外出未歸,顏意在客廳裏一邊吃薯片一邊看電視。聽到警衛的通報連忙拍了拍手上的食物屑,迎出去時正好看到盛夏的車子開進別墅。
盛夏推門下車,顏意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喊:“嫂子。”
盛夏看到她的模樣笑了,顏意領着她進門,傭人都恭敬地喊:“少奶奶。”
盛夏一一颔首,目光掃過客廳,問:“媽呢?”
“去參加什麽晚宴,估計又被幾個太太拖住了。”顏意回答。
今天真的挺晚的了,盛夏臨時起意來到顏家,還擔心會驚擾了兩人,此時倒是松了口氣。
“怎麽這麽晚過來?跟我哥吵架了?”顏意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卻每次都能一語中的。
盛夏笑笑沒有回答,這時傭人方姨送了杯果汁過來,說:“太晚了喝茶影響睡眠,少奶奶嘗嘗這個?”
“謝謝方姨。”盛夏雙手接過。因知她是看着顏氏兄妹長大的老人,所以對她頗為敬重。
“你們聊。”方姨拍拍她的手,更像是個慈善的長輩。
方姨到廚房去忙,盛夏喝了口果汁,目光投向屏幕時,正好在放沈瑩的消息。
“活該,也不知得罪了誰。”顏意拍手稱快。
“你很讨厭她?”盛夏有點意外。
畢竟顏意看上去并不是有門戶之見的人,沈瑩既作為顏玦曾經喜歡的人,為什麽這麽不招顏家人的待見?
顏意仿佛這才意識到什麽,連忙解釋:“嫂子你別誤會哈,我哥才不喜歡她呢,不過是因為……有些心結罷了。”提到杜若,她也是三緘其口。
盛夏自然不明其意,只是想着他若是真的不喜歡,何至于找人到醫院來興師問罪?
至于今晚盛夏為什麽來顏家老宅?
因為她知道,這E市她如果還能安靜度日,唯有顏家老宅可以讓她暫時安生。這晚她在顏意隔壁的客房睡的,果然,這晚顏玦沒有進門,可見他對這裏有多深惡痛絕。只是一個對家都深惡痛絕的人,他到底又發生過什麽呢?
盛夏自然不會去深究,倒沒忘給趙基俊打了個電話,知道他沒事便安心睡了。但翌日的娛樂報刊卻已被沈瑩占據所有版面,雖然其實只是皮外傷,只不過對于一個明星來,已經足夠引起轟動。
媒體為了制造更多的話題,自然也不會只報道表面的東西,所以各家各顯神通,短短時間內将沈瑩的出身、成長經歷,演藝事業,甚至出事當晚見的人等等均查了一個遍。一時之間,她被潛規則、私下耍大牌、與黑社會老大有染、疑似曾經被某富商包養的消息更是層出不窮,且幾乎全是負面新聞,照這趨勢下去,像是要毀了她的星途的節奏。
不過事情總會有兩面,如果換個角度來想,新聞雖然巅峰了她以往的形象,但如果炒作得當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火?當然,這僅是沈瑩經紀公司該煩惱的問題,其它人全當看戲而已。
這天盛夏準時醒來,簡單洗漱過後下樓,便見管玉嬈已經起了床,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咖啡椅上喝早茶。窗外的晨光籠罩在她身上,頗有一種寧靜祥和之感。
“少奶奶。”傭人見她下來打着招呼。
管玉嬈聽到稱呼轉頭,目光與她相對後唇角挽起一抹笑來。她大清早見自己的未來兒媳從樓上下來仿佛并不驚訝,應該是傭人已經提前報備過了。
“媽。”盛夏喊着坐過來。
“喝杯檸檬茶?”管玉嬈問。
“我自己來。”盛夏拿了杯子給自己倒了一點。
兩人也沒怎麽談話,但不算冷場,只是捧一杯檸檬香的茶水,看着老宅早晨的園景,山中的早晨有着薄薄的霧,那園景就如同仙境一般。偶爾聊兩句家常,整棟別墅很靜卻并不顯冷清。
到了開飯的點兒,廚房裏已經準備完畢,方姨走過來,問:“夫人,少奶奶開飯了。”
管玉嬈微微颔首,然後領着盛夏來到餐廳。
顏意每天早上睡懶覺是不會起來的,所以餐桌上還是只有她們婆媳兩人。飯吃到中途,盛夏斟酌開口,試探地問:“媽,我想在老宅住兩天可以嗎?”
管玉嬈聞言擡頭看着她,僅是看着,沒有探究也沒有意外,但還是問了句:“吵架了?”
“算是吧。”盛夏大方承認,因為她知道管玉嬈不會像別的婆婆那樣偏幫顏玦。
別問為什麽,直覺!
管玉嬈拿餐巾輕按了下嘴角周圍,放下來時果然爽快地答應:“行,那就安心住下。”
顏正宏有時兩個星期才回來一次,忙了甚至幾個月都不回來,顏意這個職業有時連續半個月都在值夜班,別墅裏是太安靜了些。難得盛夏願意過來,不管她是什麽心思,能牽動兒子的心就好。
盛夏得到她的答允,安心,吃過早飯後開車直奔盛氏。紅色的法拉利小跑在地下停車場專屬停車位停下,然後乘電梯直抵頂樓。
“盛小姐。”秘書就迎上來,只是神色有點欲言又止。
“又怎麽了?”盛夏問着打開門,便看到身材挺拔的一個倚在她的辦公桌臺面上,此時聞言正擡起頭來——顏玦。
她怔了一下。
顏玦顯然來了有一會兒了,且在等她。
“很意外?”他問。而盛夏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顏玦,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奪門而逃,結果顏玦一伸手,當着秘書的面将門哐地一聲将辦公室的門關上了,且阻了她的去路。
門板震顫幾乎撞上她的鼻尖,卻不及他手臂撐着門板将她圈在裏,身子下壓,體溫隔着薄薄的衣料烘烤着她的後背,問:“還想去哪?”
盛夏要掙紮,腰身卻被他纏住,另一只手則捏着她的下巴巴轉向自己。他眼裏已經沒有昨晚的暴怒,漂亮的眉眼間一把邪肆傾洩出來,映得那五官更有種迷惑妖嬈的味道。
“唔……”唇被堵住,她掙紮間,那門板自然發出異樣的響起。秘書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站在那裏,完全都可以想像,她以及外面那些員工會怎麽想她與顏玦。
“顏玦——”好不容易被放開,她羞憤地低叫,卻感覺他手摸上了她窄裙的隐形拉鏈,不由一僵。
“你說,我們在辦公室試試怎麽樣?”他貼着她的耳畔問。
今天盛夏穿的黑色職業套裝,白色內襯,她身形本來就消瘦,那腰更是不盈一握。
盛夏聽出他聲音裏的戲谑,試圖努力讓自己鎮定。不知是否看出她的窘迫,男人無聲地笑,正是這抹讓人看不清心思的笑,讓她心裏緊張起來,同時感官也愈加敏感,甚至可以感覺到拉鏈在他的手指下一點點下滑。
“很期待?”感覺她渾身緊張的緊繃,他将眼底那抹邪肆演繹更張揚惑人。唇間夾雜着的低低笑意,更是讓人覺得又羞又惱。
偏偏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秘書有些遲疑的聲音響起:“盛小姐,九點有個會議。”現在所有高層都在會議室裏就位了,她要怎麽解釋盛小姐沒有露面的原因?
好吧,想到裏面可能會有的畫面,她臉都有些發紅。
“知道了。”盛夏故意穩着嗓音回答,但氣息猶有些不穩,尤其某人的手這時還在故意使壞。
“顏玦。”她警告地低叫,這個男人就是吃準了她怕在下屬面前丢面子是吧?
“還逃不逃?”顏玦問,熨貼着她肌膚的手掌充滿威脅力。
盛夏羞辱地咬唇,眼睛裏已都是霧氣,搖頭。
顏玦本來只是想逗逗她的,可她這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模樣,卻讓他喉結動了下,竟有些情難自制。
“我們下班再談行不行?”她自然感覺到了他眼神的變化,連忙服軟。
“确定?”他問。
她點頭。
身子終于被顏玦轉過來,四目相望,他仿佛在探尋她眸子裏所表現的誠意。半晌,手終于松開,并幫她拉好裙子拉鏈,而盛夏幾乎是奪門而逃。
“盛小姐?”秘書從晃動的門板內看到顏玦揚起唇的魅惑模樣,趕緊追了過去。
盛夏自然羞憤難當,不過走到會議室門口時已經鎮定下來。跟過來的秘書偷偷瞄了她一眼,然後才推開會議室的門。各部門主管已經到齊,見到她走進來紛紛起身,直到她坐上主位。
會議自然有人主持,然後各個主管分別做着業績報告,大家自然而然會将主意放到主位。剛剛進來時大家匆匆一瞥并沒有注意,直到此刻凡看向盛夏的都均一怔,然後尴尬地低咳,垂下頭去。
盛夏覺得這個會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直到會議結束後回到辦公室,看到鏡裏的女人頸側帶着一朵紅滟的花時,才明白那些眼神的含義。
顏玦!
他這絕對是報複。
盛夏一邊氣惱自己今天丢人丢大了,一邊讓人找了個創可貼給自己粘上,其實頗有欲蓋彌彰之嫌,也就是圖個心裏安慰罷了。只怕現在整個盛氏都知道今早她的未婚夫來過,且辦公室內“戰況”激烈,雖然那點時間真的不現實。
盛夏一天就在這種憤憤不平中度過,到了下班時間特意等人走的差不多才離開公司。電梯直抵停車場,然後她便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好駛進來。
這個時間段的管理層加班的還是有的,她找了個車子藏身,見邁巴赫找了個車位停下來。然後身上的手機嗡嗡震動,她趕緊調了靜音。
邁巴赫的車門被推開,顏玦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
盛夏悄悄往自己的座駕移動,然後小心拉開駕駛座的車門——
“去哪?”心裏緊張的時刻,身後傳來陰風陣陣,盛夏慢慢轉頭,果然見他雙手環胸站在自己身後,眼裏那抹笑卻充滿危險。
她心裏一緊,臉上堆起假笑。眼見顏玦高大的身影趨近,她卻一步步後退。直到的顏玦步子停了,她便也停了,兩人就隔着那段距離相對。
“忘了答應過我什麽?”他問。
盛夏笑着搖頭,只是那模樣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要乖乖跟跟他回去解決問題的模樣。
這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駛進停車場門口,空曠的車庫裏響起一連串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急促聲響,她在他極為震驚的眼眸中,跑的好似後面有猛獸在追一樣,然後毫不猶豫地拉開那輛勞斯來斯的後車座坐進去:“王叔,開車!”而顏玦看着那輛車子的牌照號,不由眯了眼眸。
黑色的勞斯萊斯由盛氏大樓開出去,一路在街上急弛,偏偏在經過某個路口時,突然被黑色的邁巴赫橫身擋了去路。車門被推開,顏玦下車,好似以整地倚在車身上。
直到勞斯萊斯的後座車門被推開,然而出來的不是盛夏,而是管玉嬈。
“媽?”他楞了一下。
“盛夏說要回老宅住幾天。”管玉嬈說。
“我如果不許呢?”顏玦問。
“阿玦,感情有時候需要松弛有度,不宜逼的太緊。”管玉嬈看着她,這是作為一個媽媽的衷心勸說。
顏玦與她對望的眸子卻愈漸幽深,哼道:“自己選的兒媳婦,果然聽話。”
管玉嬈聞言微怔,顏玦卻已經拉開邁巴赫的車門,然後轉頭問:“你又能護她到幾時?”
管玉嬈看着他的車子開走,嘆了口氣道:“我護的不是她,而是你。”
可惜,他不知什麽時候才會懂……
——分隔線——
盛夏與顏玦之間到底存在什麽問題?其實他們自己可能也說不太明白。這場婚約最開始,盛夏想要的或許只是一段不亂于心不困于情,而且這個婚約的期限只是兩三個月,而顏玦要的卻截然相反。
不曾真心相愛的感情是根本經不起半點風雨,而雙方一但失去共識,那麽絕沒有平和而言。不,他們之間其實從來都沒有達到過共識,或者說,那只是一開始顏玦以退為進給她的錯覺罷了。
盛夏也許意識到這一點,也許只是對沈瑩的事耿耿于懷,所以才會避着他。而顏玦呢?這幾天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因為其它瑣事煩心,倒真的沒有再找她。
盛夏在顏家老宅一住就是三天,每天奔走于盛氏集團與趙基俊的病房之間,果然沒有依賴後,公司裏的事上手比較快,只是同樣的也很累。這天當她醒神時,外面霓虹早已綻放了整座城。
管玉嬈是個合格又慈藹的婆婆,時間太晚,之前也曾打電話來詢問用不用派人過來接她,盛夏覺得自己開車很方便,便被她挽拒了。
出了盛氏大樓,對面有家肯德基,肚子空空的她決定先填飽肚子,便進去點了個漢堡加橙汁端着餐盤坐在了窗邊。
這個時間段街上的車輛人流都少起來,她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地看着外面的夜景,卻在不經間便注意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兩個青年男人狀似無意在地周邊來回轉悠,白天人多或許不察,但在這個時間段就有點突兀。似是察覺到她在打量他們,兩人站在路邊假裝抽煙閑聊。
盛夏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卻不動聲色地發了個短信,然後慢慢進餐。這頓飯她吃了大約四十分鐘左右,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接到個電話後挂機,然後去了衛生間。
這個時間段的客人本就不多,當兩人突然發現在窗邊用餐的盛夏不在時臉色驟變,扔了手裏的煙拔腿便往裏面沖進去。
“喂,你們幹什麽?”店員吓壞了,想阻止又不太敢,只敢大聲問着,已經引起其它食客的注意。
兩個男人卻并不多話,只在店內尋了一圈,最後看到後廚的小倉門,無疑盛夏是發現了他們從這裏跑出去的。後廚倉門直通樓巷,拐過去便是另一條街。
兩人容不得多想便追了出去,只是還沒有跑過漆黑的過道,就被人罩住頭一陣暴打。兩人身手倒也不錯,很快将罩在頭上的麻袋拽下來,然後看到他們已經被一群深衣制服的人包圍,而盛夏就站在他們身後。
夜色濃黑,身着黑色套裙的年輕女子站在人高馬大的人群後,并沒有被淹沒。那模樣又哪像個涉事未深的千金小姐?只讓人覺得心驚。
“少奶奶別誤會,我們是顏少的人。”兩人趕緊開口。
“顏玦?”盛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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