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你就打算用這麽一餐收買我?

鐵閘緩緩開啓,他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轟地一聲直接進了別墅,揚起一片灰塵。

盛夏用手揮了揮他惡意弄起的塵土,拉着行李箱入內,彼時顏玦正好推門下車,迳自往別墅內走。

“顏玦。”她喊。

顏玦轉眸,仿佛這時才看到她似的,只是那眸子漠然無波,只問:“你來做什麽?”

“我們談談。”盛夏很認真地說。

顏玦卻只是冷哼一聲,直接進了屋。

“顏少。”傭人在玄關處迎接,他鞋也沒換,迳自走向室內,然後傭人才看到了盛夏。因為不認識,一時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顏玦的客人。

盛夏拖着行李箱有些尴尬,她朝傭人微微颔首正往裏走,顏玦用英語吩咐了一句:“攔住她。”

那個身體臃腫的美國女人便真的就俐落地擋住了盛夏的去路。

“我是他未婚妻。”盛夏用英語解釋。

傭人搖頭,表示無奈。

“顏玦!”盛夏有些生氣地喊,卻見他已經上了樓。

見狀盛夏便要追上去,無奈那個強壯的美國傭人擋了她的去路。盛夏與她對視良久最終敗下陣來,最後只好拖着行李出門,來到院內。

這橦別墅不算大,小院子兩則都是籬笆紮成的一片,她在門前找了塊石頭坐下,就不信顏玦讓她一直都坐在門外。但随着時間流逝,屋內真的沒有人一個人出來搭理她。

突然感覺後背被人砸了下,轉頭看去,便見鄰居家的小孩隔着圍欄沖她微笑。

那是個男孩,大概只有七歲左右,黃黃的頭發,藍色眼睛,皮膚很白,笑起來十分帥氣和友善,盛夏便也回他一個微笑。

男孩問她:“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我跟我先生吵架了。”她用英語跟他交流。

“哦,真可憐。”男孩一副很善良的模樣,問:“那你要不到我家來作客?”

盛夏搖頭。

“為什麽?”男孩眼睛從她身上掃過,這個時候天快黑了,溫度很低,而她穿的很少。

盛夏笑了笑,有些俏皮地說:“因為只有讓他心疼,他才會放我進去啊。”

男孩聽了似懂非懂,他想了想,然後說:“你等一下。”說完便跑回自己家裏,很快拿了塊面包過來,小胳膊從籬笆圍欄裏伸過來,說:“你一定餓了,先墊下肚子。”

盛夏來到美國後感受到第一份善意居然是來自一個孩子的,便笑着接了過來,對他說:“謝謝。”

男孩看了眼顏玦的樓上,擔憂地說:“但願他是個好人。”然後屋裏傳來女人的聲音,大概是喊他回家,他轉頭朝自己的別墅內跑去。

男孩離開後,天色越來越黑,溫度越來越低,已經有些凍人。而房子裏的燈火通明,映的她身影更加孤單……

顏玦回來後一直在書房,到了晚餐時間傭人見他并未下來,便上樓來敲門。

“進。”

傭人推開門,便見他坐在書桌後翻着書,便問:“先生,要開晚飯嗎?”

顏玦點頭,說:“端上來吧。”

“好的。”傭人遲疑了下,說:“那位小姐現在還在外面坐着。”

“嗯。”顏玦應,只是頭也未擡,并不讓人看到他的神色。

傭人心裏犯嘀咕,卻不敢多言,便退了下去。

彼時,盛夏搓着手臂取暖不由望向別墅,看見那傭人在廚房裏一陣忙碌,仿佛聞到飯菜的香味。她這些天也沒有吃好,此時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是真的餓了。

眼見那傭人端了食物上樓,她靈機一動,大門既然進去不去,她就跑到了廚房下面,費了些勁兒才推開窗,然後爬了進去。

“喂喂喂,小姐,你的行為是違法的。”等傭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見她已經自己拿了東西在餐廳優雅地用餐了。

“好啊,那你報警吧。”盛夏說。

傭人看着她明明是個千金小姐模樣,可是行徑卻這般無賴,不由眼睛冒火。

盛夏低頭繼續安靜吃飯,傭人已經不知該怎麽辦,最後只好再次上樓報告顏玦。

顏玦下來的時候,她正好拿餐巾摁了摁唇角,說:“我吃完了。”

“有意思嗎?”顏玦問。

“媽讓我來的,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大可以跟她說。”盛夏理直氣壯地說。

顏玦瞪着她,眸子裏仿佛有怒意湧動,最後還是只撂下一句:“随便你。”便轉身上了樓,估計被氣的不輕。

傭人看顏玦下來那氣勢,以為他會将盛夏扔出去呢,沒想到這樣就完了,不由有點傻眼。

盛夏吹了聲口哨,對她說:“麻煩把我的行李搬進來。”然後便在這別墅裏逛逛了,實際是在找房間住下。

主卧在二樓,她為了今晚能順利住下,自然不敢直接躺在顏玦的床上,便選了隔壁的二樓的房間,決定暫時先試探一下顏玦排斥自己到什麽程度。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她簡單地洗漱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這裏其實很安靜,除了顏玦那張臭臉,沒有國內那些紛擾,她倒覺得輕松。所以這一覺睡的很好,導致早上起床的時間都晚了,下樓時顏玦已經出了門,傭人正在廚房裏忙碌,但并沒有給她留吃的。

傭人看到她态度仍然不太友善,傳達顏玦的意思:“先生說一日三餐你自己解決,房間也自己整理好。”

這是她可以住下來的意思?

盛夏雖然覺得這條件苛刻,但還是答應,畢竟他還在生氣可以理解,就且讓他氣幾天吧。接下來的幾天盛夏可是一直在陪笑臉,顏玦卻始終繃着臉。

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他中午是精致豐盛的中國菜,她只可憐地捧着自己下的一碗面條。晚餐,他是牛排紅酒的法國大餐,而她還是面條。不是她不會自己炒幾個小菜,是那傭人欺負她,什麽都不準她用,這一天吃下來盛夏怎麽可能不郁悶?

可是不管她怎麽眼氣、怎麽瞪顏玦,他都當她是空氣般。最後幹脆用力放下手裏的碗筷回房間去了。

剛進去就收到顏意的微信,問她有沒有搞定顏玦。

盛夏将這幾天的情況說了,重點說了他哥吃飯苛待自己的事,把顏意笑的前仰後合,差點飙出淚了。最後安慰她說回來請她吃大餐。

盛夏摸着自己的小腹,晚上根本沒吃飽,已經開始有點後悔耍脾氣上來了。這時房門被敲響,顏玦出現在門外,她臉上揚起一抹欣喜,卻聽他說:“把餐桌上自己的碗洗了。”一句話就把她心裏剛剛升起的希冀澆滅。

“知道了。”盛夏生氣地一個枕頭朝他砸過去。

顏玦伸手接過,拍了拍,很嚴肅地說:“屋裏任何東西損壞你都出去。”

顏玦在書房看了會書,發現手邊的杯子裏已經沒水,端着杯子下樓,突然聽到啪地一聲,東西摔在地上的碎響,接着廚房便傳來一聲痛吟。

他腳下步子微急,進了廚房緊張地問:“怎麽回事?”卻見那個美國傭人臃腫的身子蹲在地上,轉頭看向他時,手指流着血。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便見盛夏站在身後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

顏玦當時心頭一股惱意頓生,兇狠瞪了她一眼便上了樓。

盛夏被瞪的莫名其妙,看向廚房才發現那傭人的手破了,趕緊扶她起身,幫她在水管下沖洗了,然後找出醫藥箱給她消毒,貼上創可貼,說:“你坐着吧,廚房裏我來收拾。”

傭人看到她那麽毫無芥蒂地幫自己處理傷口,轉眸再看她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想到自己之前所為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盛夏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收拾完叮囑她早些休息便上了樓。

翌日傭人對她卻友善了很多,甚至每次做飯的時候都會偷偷給她留一份,只當顏玦不知。盛夏與傭人的關系漸漸好起來,只是顏玦那裏仍沒什麽進展。

這天盛夏從外又抱了束花進來,本來想拜托傭人再放進顏玦的卧室裏,反正假傭人之手,他雖然知道是自己弄的,也沒扔出來過。

傭人卻搖頭,說:“小姐,你總這樣可不行。”

“那你說怎麽辦呢?”盛夏也在發愁。

那花沒被扔出來時,她還竊喜,後來發現人家根本不是接受,而是無視。

傭人已得知兩人真的是未婚夫妻關系,也看出顏玦雖然表面兇,卻真的沒對盛夏的怎麽樣過,更确信兩人只不過是在鬧別扭,她這天晚上她特意做了大餐,傭人走之前告訴盛夏她今晚不會回來。

她意思那麽明白,盛夏都紅了臉頰,不過咬咬牙還是将門鎖了。

彼時,顏玦手裏握着份報紙下樓,突然就發現有點不對,定眼看去便見只有餐廳點着幾根蠟燭。燭光照映下,桌上擺着精心準備的玫瑰、紅酒、心形牛排,而盛夏從桌邊的椅子上站起來。她特意化了個妝,穿了件紅色斜肩禮服,本來皮膚就好,更襯的膚若凝脂,而露出的半個肩頭圓潤、性感。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瞧了半晌,才走上前,挑眉,問:“你準備的?”

盛夏心裏本來就有點忐忑,見他肯好好跟自己說話松了口氣,不過還是誠實回答:“瑪利亞準備的。”他應該知道她沒有那麽的廚藝。

顏玦見她低着頭,露出一截白色的脖頸,伸不住勾住她的腰貼向自己,然後捏着她的下巴看向自己,問:“你就打算用這麽一餐收買我?”

此刻男人模樣太過邪魅,那魅惑的音調卻仿佛帶着另一種暗示。

盛夏唇一點點湊上前印上他的唇,然後慢慢閉着眼睛,顏玦的唇很薄、很軟,可以嘗到一點煙草的味道。這個吻很虔誠,也因為緊張,長長的睫毛有些微顫。

他始終沒有回應,她卻學着他平時吻自己的模樣,細細描繪他的唇形,帶着讨好的意味,但她睜開眼睛時跌入了一片幽深裏,是的,他的眸子就那樣幽深地瞧着自己,讓人感到心驚。

那眸子裏的氣息太濃,她下意識地後退。

顏玦卻用力勒着她的腰身,指腹抹過她的唇瓣,問:“這裏到底有多少人碰過?”唇角扯起的弧度如刀劃過她的心頭,那是質疑也是欺侮。

盛夏臉色一白,只是他不待她辯解便已經放開她,轉身上了樓。

“顏玦——”她喊,腳卻踩到一個東西。低眸,見是一張報紙,顏玦下樓時手裏攥的那張報紙,版面是E市的,頭條附着趙基俊在醫院外維護自己的照片。

他或許不是誤會,但是他介意!

這一晚無疑兩人都沒有吃飯,整棟別墅都靜悄悄的,盛夏想着自己的策略是不是錯了?她與顏玦本不相愛,自然不能當以普通情侶間的方法去化解,或許認真談談效果更好?

心裏裝着事自然很晚才睡,只感覺混混沌沌地睡了一覺,再醒來外面已是天色大亮。看看時間想着傭人應該已經快來,而門還鎖着,便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她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在廚房忙碌,看到她醒了表情有些遺憾,大概看到未動的牛排已經明白昨晚沒什麽進展。

“你怎麽進來的?”盛夏好奇地問。

傭人看了她一會,才說:“先生昨晚就走了,朱助理早上來收拾的行李。”看樣子盛夏并不知道。

她聞言果然轉身往樓上跑,打開卧室的門,果然看到裏面空蕩蕩的,并沒有顏玦的身影……

盛夏自然是失落和難過,她在洛杉矶逗留了一天,确定顏玦不會再回來,便訂了回國的機票。登機的時候大型客機裏一半以上都是華人,看到盛夏的時候無不投以好奇的目光。

回國後,果然沒有那麽輕松。

剛剛下飛機,迎接她的便是顏玦深夜探訪沈瑩的消息,因此狗仔終于挖出,原來沈瑩出事後一直沒有知道她的下落,是因為被顏玦安排進了療養院。

照片自然是偷拍的,盛夏出國找顏玦的消息不知是怎麽透露的,此時也不管顏玦出于什麽目的去看沈瑩,但在外人眼中,無疑這是當衆給了盛夏一個響亮的耳光。

盛夏沒有回顏玦的公寓,在醫院裏看過盛名峻便知道了這個消息,愈加覺得心累,便直接去了謝薔薇那裏。出事後她給自己打過幾次電話,還沒有見過面。

難得這個丫頭今天沒有上班,她敲門的時候正打着呵欠,揉着惺松的睡眼,吼:“陸江,你到底有完沒完?”待看清門外站着的盛夏時卻怔住了,一邊拉她進屋一邊問:“你不是有鑰匙嗎?敲門幹嘛?”

盛夏将行李箱順手放在她家客廳裏,回答:“剛從國外回來,沒帶鑰匙。”

謝薔薇一邊以手為梳順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一邊掃了眼她的行李箱,意識到什麽,問:“顏少沒跟你一起回來?”她下了班就直接回來補眠,今天是晚班,所以還沒有看到報紙。

盛夏搖頭。

謝薔薇便不再問。

盛夏與盛名峻的事,她在某次看到兩人在自己樓下時就已經有所意識,所以消息被爆出來時雖然意外卻并不震驚。只是媒體和輿論都在譴責他們的感情,那些并不了解內情的人誰又真正想過,他們本沒有血緣關系,從小一起長大的少男少女發生感情本就屬正常。可是只因為他們名義上的關系,世俗的不容許,他們這份感情其實承擔的比正常的情侶要多出很多。

盛名峻為盛夏傷成這樣,她也不知道盛夏最後卻選擇顏玦對不對,但是她知道盛夏的心裏應該很苦。如今的處境,如果是普通人面對那些媒體與足夠淹沒她的口水,怕是早就承受不住。

她默默地抱住盛夏,因為不知該用什麽樣的言語去安慰。

盛夏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沒事。又突然想到什麽,轉頭問:“你真的跟陸江在一起了?”她進門的時候謝薔薇好像在發脾氣,還喊了陸江的名字,她聽的真切。

謝薔薇被問到自己的事,一改剛剛的感性,用力拍了下她的手,問:“你還有心情管其它的?”分明就是轉移注意力。

盛夏卻并不上當,正待再問,這時門鈴響起來。

兩人對望一眼,幾乎同時起身,不過還是盛夏動作快一點,拉開門便見一個送花小弟站在門外,手裏捧了一大束薔薇問:“請問,是謝薔薇小姐嗎?”

盛夏閃身讓開,站在她身後謝薔薇特別尴尬。本欲不收,又禁不住盛夏“關愛”的目光,簽了名字,抱過那束薔薇略顯粗魯地扔在桌面上。

盛夏本來想說,她如果只是不堪花花公子的糾纏,她來想辦法。可是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卻見她看着那束薔薇在出神,便知道她怕是也上了心……

盛夏決定暫時與謝薔薇同住,便沒有再回顏玦的公寓。趙基俊也并沒有因為她的拒絕怠工,只是他預訂今天下午回來,結果工程那邊出了點狀況,盛夏只得代表盛氏出席當晚的晚宴。

臨時去的造型工作室,選了條寶藍色、垂墜感極好的抹胸裙,頭發編的有些偏韓式垂在左側肩頭,長長的鑽石墜子搖曳,她皮膚本來就好,映的她愈加美麗。

這場宴會主人與盛氏是合作關系,生前與盛繼業又有些交情,現在盛氏處在風口浪尖,倒也沒有因為那些流言蜚語而疏離。盛夏遞了請柬走進會場,她本就豔光四射,如今又背負流言,幾乎成為全場矚目焦點。

這些人做人都是看風向的,盛氏兄妹的新聞出來後,顏玦一直沒有露面。如今又爆出盛夏主動示好,卻并沒有與顏玦一起歸來,而是深夜看望杜若的新聞,衆人已經紛紛在心裏下了定論,顏家絕不會再要這樣的兒媳婦,再加上她現在名聲極臭,幾乎沒有人願意跟她交談。

盛夏倒也無所謂,只是由侍者托盤裏拿了杯紅酒,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待着。盛氏之所以今天必須有人出席,是因為敬重過生的宴會主人,她是晚輩,晚來總顯的不禮貌,所以打算等會兒見了人送上禮物便走。

偏偏有人就是連這點清靜都不肯給她,坐着本來有點心不在焉,一個年輕男人突然挨着她坐下來,因為靠的太近本來就顯得輕浮,目光更是在她露出的香肩掃過,模樣更絲毫不掩飾他的下流,問:“盛夏小姐吧?”

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讓人覺得惡心,盛夏毫不猶豫地起身,怎奈腰身驟然被他勾住。

盛夏沒想到他衆目睽睽之下這般大膽,不由怒斥:“放手。”

男人見她生氣,手在她腰間刻意捏了下,這才笑着放開,嘴裏卻在辯解,說:“盛小姐別誤會,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盛夏想要離開,他卻攔了她的去路,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房卡遞到她的面前,說:“我是明達實業的總經理,如果盛小姐有興趣我們晚上可以單獨談談。”

話裏暗示明顯,這樣的作派能當上總經理必然是個富二代,這是欺盛氏如今舉步艱難呢。

盛夏本來已經想走了,轉眸看着他,他眼眸淬笑,一副自認為風流潇灑的模樣,唇角不由也扯了一下。

男人本來就對她有興趣,所以不管是怎樣的表情都能勾的他心裏發癢,正在出神。豈知盛夏擡起手裏的酒杯,衆目睽睽之下,杯身傾斜,那杯酒就如水流全部倒在男人的頭上。

紅色的酒漬順着男人的發尖落到銀白的西裝上,濕了一片,周圍注意到這一幕的無不震驚。而她潑完人後,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欲走。

男人終于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追上前大罵:“他媽的,居然敢潑我,不知被那麽多男人玩過了裝什麽聖女?”那架勢似是要撲上去打她般。

只是他并沒有近身,一個挺拔的男人身姿便插進來,隔在了他與盛夏之間,确切地說是将盛夏護在了自己身後,男人看到他臉色立馬變了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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