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李淳風說了半天, 也沒見李德謇回應,而是一言不發呆呆的看着他身後。
李淳風心下疑惑, 回頭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也愣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怎麽來了?!
他有沒有聽到什麽?!
完了完了!這回徹底完了!
李淳風面上雖然淡定,內心卻是在咆哮,将李德謇那王八蛋咒罵了八百遍, 他留不應該心軟前來尋他。
送什麽藥呀?連帶着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李承乾神色晦暗不明, 他剛剛聽見什麽了嗎?
好似聽錯了,又似幻覺一般。
李淳風說星星去了南邊?
南邊是哪?江南嗎?
那為何不和他一聲,沒和他道別,就這麽悄然離去, 是他在陳星的心中地位不夠高嗎?
連和陳星道別都資格都沒有……
李淳風低聲對怔愣住的李德謇道:“殿下來了,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害他說了那麽一通胡話, 什麽哭不哭,太子沒什麽反應, 他特麽都要被吓哭了, 不帶這麽吓人的!
這還怎麽瞞,根本瞞不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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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謇默然無語, 他為何不提早說?
因為他也沒看見!
誰叫李淳風送藥膏來給他,他注意力全在那盒藥膏上,哪裏注意到太子殿下來了。
待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李淳風已經将陳星離開的事, 大方的說了出來, 還膽大包天的問殿下會不會哭, 應該全被殿下聽見了。
望着那張隐在暗處,忽明忽暗稚嫩的臉,李德謇說不出來什麽感覺,殿下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殿下看上去好像不怎麽傷心,是不是我們多慮了?”李淳風也發現了,李承乾就靜靜的站在原處,剛才何模樣,現在依舊什麽模樣,好像根本沒聽見他們交談的話。
或許聽見了,反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師弟對自己未免太過自信了,小太子對他根本不像他像的那般上心嘛。
如此李淳風十分緊張的心,也慢慢的沉靜了下去,既然李承乾對于陳星離開的事沒有什麽感覺,那他們還擔心什麽?
李德謇和李承乾待的時間較長,想的和李淳風不同,按平時殿下對陳道長的态度,聽到他離開的消息,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
難道真是他們想多了?陳星對于李承乾來說就如同常人一般?
就在倆人覺得是自己多慮的時候,站在暗處的李承乾動了動身子。
李承乾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好似更黑了,一團濃墨重重覆蓋着,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李承乾步伐不急不慢,走得沉穩,慢慢的朝他們走來,站在不遠處,啞聲問道:“你們剛剛說陳星走了?他去哪兒了?”
李淳風暗道一聲遭,沒有了僥幸,小太子果真聽見了。
“嗯……師弟他……”李淳風咳了咳,又看了看李德謇的神色,不知道怎麽和李承乾開口說這件事。
“直說便是。”李承乾嚴肅着一張臉道,言語平靜。
李淳風左右橫量過後,知道瞞不下去了,嘆息了一聲道:“臣同您說實話吧,師弟早在一月前就離開了京師,但心裏放不下殿下,又怕您惦記着他,就讓臣瞞着,不過您送的小鳥兒臣還好好養在院子裏,就等師弟回來看呢,送您的□□是師弟一早就備好的,那封信也是師弟的親筆信……”
李淳風擔心李承乾會記恨陳星,忍不住多解釋一些,可李承乾還是那副尊容,無悲無喜,就這麽默默的看着他說話。
李淳風舔了舔唇道:“師弟不告訴您,也是怕您會惦記他,不舍他離開……”
又釋然一笑道:“既然殿下不覺得有什麽,我也就放心了,只要您在京師裏好好的,師弟也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他去哪兒了?”李承乾打斷李淳風說的話,再一次問道。
李淳風微愣,張了張嘴道:“南邊,江南……”
“他要去多久?”李承乾垂眸又道了一句。
“一、一年吧。”李淳風幹巴巴的。
其實他也不确定陳星要去多久,快的話年底便能回來,慢的話……差不多就是明年這個時候。
李承乾墨黑的眸子動了動,小聲的呢喃道:“一年?”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李承乾才擡頭對他們露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你同星星通信,告訴他不必挂念,我一切都好。”
李承乾不想再待下去,轉身就要離開,不知是不是被草拌了一下,李承乾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李淳風和李德謇眼疾手快,連忙将人扶住,急聲道:“殿下……您沒事吧?”
李承乾自己站起了身,垂眸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道:“天有些黑,沒關系的,我這就回營帳了,你們都回去歇息,不必跟着來。”
接着一言不發,步伐淩亂的離開他們的視線。
李淳風愣愣看着遠處,讪笑道:“殿下……沒事吧?”
李德謇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要不是李淳風平白無故的來見他,還說漏了嘴,殿下怎會一副失魂落魄,還差點摔了!
“這事哪能怪我?我好心拿藥來給你,你倒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李淳風憤然道。
“我……我沒有!”李德謇語塞,他不是那個意思,并不是說李淳風送藥給他不對。
總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李德謇煩躁抓了抓頭,說不出話後,就默然不語了。
李淳風狠狠的将其一推,手顫抖的指着李德謇,臉上都是憤怒之色,“忘恩負義的薄幸郎!”
李淳風理好自己的衣裳,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本過來尋李德謇,打算和他談談白天事的長孫沖和魏叔玉二人,正好撞到這一幕。
“薄幸郎?”長孫沖抓住重點,驚疑的看着魏叔玉。
魏叔玉一臉大人模樣,失望嘆息的搖了搖頭:“沒想到德謇哥竟是這樣的人,竟是始亂終棄的負心人!”
“就是。”長孫沖符合道,也覺得他們的大哥李德謇做得太過了,“真是畫皮畫虎難畫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魏叔玉不屑的道,“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我們還是不去找他好了!”
“嗯,我們走。”長孫沖輕哼一聲,直接高傲的轉身離去,還拉着魏叔玉一起。
站在營帳門前的李德謇:“……”
他做什麽了他???
什麽都沒做呀!
怎的就成了負心郎薄幸郎了?真是天大的冤情!
李承乾的營帳裏沒有一個伺候的人,帳裏頭也沒點燈,漆黑一片,外頭微弱的光透了進來,可以看到地上坐着一個人。
李承乾懷裏抱着陳星送給他的一大一小兩個□□,默然的靠坐在塌下。
突然聽見陳星離京的消息,他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覺。
只覺被人當頭棒喝,天旋地轉一般,久久都反應不過來。
待緩過那股勁後,又覺得那是自己出現的幻覺,他聽錯了,陳星沒有離開他,他還在終南山,什麽時候自己得空去山裏,依然能見到他。
但嘴裏的腥味告訴他,那不是幻聽,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陳星不在京師,他離開了自己!
他還想着春獵結束後,去終南山玩上一兩日與陳星敘敘舊,誰曾想他早早都不再那處,甚至還想瞞着他。
不是三五天,不是一個月,而是去一年啊,整整一年,星星他怎的忍心……他心裏一點都沒惦念自己嗎?
李承乾陷入自己的臆想中,完全忘了李淳風同他說的話,陳星之所以不當面告訴他,就怕他傷心難以忘懷,瞞着他也是為了他好,說明他在陳星心底地位不低。
若是沒把他當做朋友,何必多此一舉?
李承乾卻越想越偏,腦子嗡嗡作響,思考不過來,甚至鑽進死胡同裏了。
陳星去了江南,江南水鄉,美女如雲,是個養人的地方。
前朝隋炀帝都愛去,甚至不惜造出一條大運河,供自己下江南游玩享樂,星星會不會也玩得樂不思蜀,将他忘得一幹二淨?
想到這個可能,李承乾頓時心如刀絞,疼得他眼前陣陣發黑,這種痛徹心扉和他得知被親人背叛時不同。
比得知李淵對他有異心時疼過百倍,這時四肢百骸都疼。
“星星……”李承乾漆黑的眼瞳變成赤紅色,攥着□□的手泛起白色,他卻渾然不知,依舊緊緊的握着。
周身氣壓越來越低,竟含有毀滅的意味兒。
李承乾緊咬着自己的牙龈,甚至都嘗到些血腥味兒,星星不在他身邊,他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父皇不喜,母後不愛,同胞兄弟對他虎視眈眈,皇祖父咄咄逼人……全心全意對他好的,只有陳星,如今他也要離自己而去了嗎?
李承乾睜了依舊的眼睛忍不住酸澀起來,一滴溫熱的液體竟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李承乾已經許久未哭,上次情緒失控也是因為陳星,不過那次哭過後,星星就來哄他了,這次他怕是永遠都等不到了陳星的安慰。
李承乾倔強的想用衣袖去擦拭,不知是身上衣服太粗糙刮到了脆弱的眼睛,還是怎麽了,眼淚竟是越擦越多。
最後李承乾幹脆不擦了,曲起手臂将自己的眼睛擋住,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滴落在毯子上。
“星星……”
李承乾啞然的喊道,徹底失控将頭埋在膝蓋處,一聲又一聲的喚着陳星的名字,心尖就像被針紮了似的,綿密的痛感傳至全身。
一道閃電亮起,打了一計響雷,陳星猛然驚醒。
陳星摸着胸口處,那兒跳得極快,他剛剛是做噩夢了嗎?
做了噩夢卻想不起來內容是什麽,只聽見有人一聲又一聲的在喊他,哭得好不可憐,差點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陳星起了身,心悸得有些難受,倒了一杯涼茶壓壓驚,窗外下起了雨,更加沉悶起來。
會不會是京裏誰出了事?
陳星撚算了片刻,發現一切如常,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那又是誰會哭得那麽傷心,一聲又一聲的苦喊着他的名字?
小太子嗎?那聲音好像就是他的。
陳星嘆息一聲,他的殿下該懂事了,若是他一直在京裏,李承乾有事便尋他,覺得他能給他處理,那他又何時會長大?
陳星能察覺到,李承乾對自己的黏糊勁太深了,長久以往下去定然是不行的,這次正好可以治治。
陳星這般自我安慰着,可轉念一想,若是以後李承乾對他同李德謇一樣生分,就是朋友之情,君臣之禮。
又覺得有些難接受不了,總之不管怎麽樣他都覺得不對勁。
喝完茶後,窗外雷聲陣陣,春雨綿綿,陳星躺在床上徹底睡不着了。
要不寫封信回去?可這才一個月,寫了信,師兄會不會笑話他,放不下小太子?
陳星一頓,接着重重拍了一下床,唾棄自己沒用。
還說人家李承乾黏糊,他自己不也沒好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這不還惦念着人家麽!
希望李承乾能在京裏好好的,等他游歷完回去,小太子長成獨當一面的大太子,也就心安了。
陳星胡亂的想着事,昏昏沉沉之間,想着明天一定要寫份信回去,方才睡了過去。
因着吩咐可下去,沒人敢進來打擾李承乾,他坐在地上哭着哭着,竟哭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全身都麻了,眼睛也腫脹難忍,察覺到有東西硌着自己,驚得連忙起身查看,看到毫發未損的□□這才放下心來。
哭了一場,心裏壓抑的情緒發洩出來後,李承乾好受了許多,頭腦也清醒了,沒了之前的混沌。
定定的看着那兩件東西,李承乾失笑出聲,他剛剛怎的又哭了?
不就是星星走了嗎,他又不是不回來,不就是一年時間麽……
李承乾心裏又有些難受,一年啊……
壓下嘴裏的苦澀,将兩個□□擺好,翻出随身帶的東西,摸索到一個手串,将其帶好,躺到了床上。
星星對他好不好?他自己不知道麽!
陳星也有自己的事,自己應該堅強些,難道離了陳星,他自己就不行了?!
他要讓星星看看,他曾經教導過的人,離了他已經能獨擋一面,還是那般優秀!
“不能讓星星失望,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摩擦着玻璃珠做的手串,嘴角微微勾起,自我安慰喃喃道,“一年嘛,很快就過去的……”
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李承乾閉上了眼,略微委屈的皺了皺鼻子,呼吸平緩的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穿戴着上朝時的朝服,對着祭祀壇子拜了幾拜。
由皇家為首的衆位皇親貴族一一跪拜上天,表達自己的敬意。
李世民站在首位,他的下方是李承乾,接着是與李世民同輩的王爺,最後才是其他的兒子。
李世民騎着馬,拿着弓射了春獵的第一箭,笑着對一旁李承乾道:“乾兒盡力就好,上馬殺敵那是父皇這輩做的事,你們能給我好好的治理這個國家就行,打仗的自有那些武官去做。”
李承乾一夜之間似乎又成熟了許多,聽了這樣的話,臉上不悲也不喜,淡笑道:“兒臣身子骨不好,這往年也沒進過前三,讓父皇蒙羞,今兒定當拼盡全力,獵些東西來給父皇嘗嘗鮮。”
李世民大笑道:“乾兒有心了,盡力就好盡力就好!”
李淵搬離太極宮的事已經提上了日程,而在朝上提出這樣話的,正是李承乾。
谏官裏頭頗有微詞,被李承乾一句,“皇祖父年事已高,不讓他到靜宮修養又是何道理?”
将他們仁義禮智堵得死死的,再也說不出其他的道理來。
那些話多的谏官紛紛閉上了嘴,李世民卻是大喜,這話由他來說不妥,世人都會說他要苛待自己父親,曾經的皇帝現今的太上皇,而李承乾來說正合适!
他這個皇兒是越來越有他的風範,比之前懂事聰慧不說,還有了上位者獨擋一面的氣勢,若是長久培養下去,他也放心将自己的位子交給他。
從那以後,李世民有意無意将一些比較重要的公務都交給李承乾處理,左右丞相加以輔佐,他不能處理公務,才轉交給他,一定程度上給予了李承乾一些權力。
要知道李承乾才十一歲,竟被李世民如此看中,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大誇特誇李承乾。
“是。”李承乾淡淡一笑。
周圍的百官,皆是敬畏的看着他,其他一些大臣,諸如司空長孫國舅,便是滿意一笑點了點頭。
房玄齡,杜如晦,也是滿臉的笑意。
太子殿下有這番氣勢,又天資過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這些老臣心底是十分愉悅和高興的。
李承乾風頭正盛,就有人不太高興了,以往天資聰慧,機智過人這樣的話都是放在他身上的。
李泰咬牙切齒拽着馬繩,心裏滿滿都是妒忌。
同在他身側的李恪注意到他的不同的神色,望着李承乾方向眼露擔憂。
大哥騎射一直不好,要是同以往一樣他們比下去,怕是會失了面子,大臣們心裏有微詞。
要不待會他放放水……讓大哥勝了他,可四弟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定要與他比試一番,李恪垂下了眸子。
他看懂了李泰眼底那是何意味,那是對至高無上那個位子的觊觎,而他的母妃也有這樣的心思。
他卻比誰看得開,未來的皇帝必定是皇後娘娘所出幾子中的一人,他們這些個庶出皇子一點機會都沒有。
何況現在大哥學識過人,才德兼備,是最好的皇儲,沒人能撼動他太子地位。
他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液,将他皇儲的路堵了,他要做的是投向嫡長兼太子的李承乾,還是備受寵愛的越王李泰。
李恪不似他母親楊妃看不清形勢,總臆想着不可能的事,他不着急做出判斷,給李承乾賣好,也不妨礙李泰便是。
就讓他們去鬥,勝的一方便是他将來要效忠之人。
蜀王李恪勾了勾唇,之前他看好的李泰,如今卻是不知了,李承乾就像正月裏見的那位道長一樣,變得有些深不可測起來。
李世民射過箭後,便輪到皇子與世家大族子弟們比試,由李承乾帶頭,其他的親王郡王緊随其後,再接着便是那些國公的世子,往着皇家獵場方向騎去。
李德謇作為李靖的長子也在這裏頭,長孫沖魏叔玉幾人都在,遠遠看去都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小蘿蔔頭們。
杜荷朗聲道:“殿下今年你用的弓箭和我們不同啊,這個更好用麽?”
衆人這才将目光落在李承乾随身攜帶的東西上,竟是個十分奇怪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這難道是太子殿下的秘密武器麽,用這玩意兒箭射更準?
“哼,箭法在那,用什麽□□不都一樣的麽?”李承乾還沒說話,李泰就已經将話接了過去,言語中含着不屑的語氣。
李承乾淡淡一笑,并未作何解釋,“待會比試了,大家自然知曉。”
不欲多言,揮舞着馬鞭,首先往林子深處去了,幾名侍衛小跑着跟了上去。
其他人見狀,帶着自己的下人,分了開來,往別處方向。
衆大臣高談闊論,說今年皇家中誰能拔得頭籌,世家子弟裏又是誰能奪得第一。
“我覺得,應是蜀王,他那個頭可比太子王爺們高壯許多,往年他也都進了前三的。”
“我倒是覺得越王可行,他騎射課一直是頭名。”
“不妥不妥,太子殿下也有長進,今年倒有可能是他。”
……
當初一些打天下,戎馬半生的将軍們也湊在一處說話,程知節更是不拘小節的開起了賭局,大大咧咧道:“這世家子弟頭名非德謇莫屬了,這二三名還可以猜猜。”
“我看你是想給自己兒子打氣不好意思說吧!”尉遲敬德哼笑道。
“我還就認為我兒子比你兒子厲害,你能咋滴?”程知節霸氣的拍了拍胸脯道。
尉遲敬德不符,聲音也大了起來,“那我就壓我兒子進前三!”
“賭的什麽?”程知節問道。
“一件純白狐裘衣!”
那便是十只白狐貍的意思了。
程知節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那我就賭四支鹿茸。”
四支鹿茸,兩只鹿,倒也對等!
其他人也摻和了進去,李績見李靖悶聲不說話,用手肘頂了頂他道:“你兒子又要拿頭名了,你怎的還不高興?”
“不是。”李靖淡笑的搖了搖頭。
李績不解,“那你作甚這副凝重的表情?”
這可是面對突厥吉利可汗都面不改色的李靖李大将軍,還有難得倒他的事?
“我是在想太子殿下。”李靖輕聲道。
李績面色一僵,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是覺得太子殿下又不能進皇家前三?替他擔心?”
畢竟他兒子李德謇是東宮副率,和李承乾關系極好,他身上也相當于印上了太子一派的印記了,擔心太子出醜也是應該的。
李靖又搖了搖頭,眼睛微微發亮,言語有些興奮道:“今年的騎射,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太子怕是會奪得頭籌!”
“啥?”李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往年騎射都是墊底的太子殿下能奪得頭名?
這李靖臆想得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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