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索吻第四十一天

又是一個睡到自然醒的好天氣, 這些天林珂真的過回原始生活, 不用手機, 不用電腦, 不用上班還有人“養”, 這麽年青就已經過上“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以前在家吧，雖然也是過這樣的日子，起碼她還有消費的欲望, 購物的樂趣。現在，她是四大皆空, 都要成仙了。

客廳空蕩蕩沒人，陸昭珩今兒還沒起？

林珂吃完早餐，練完瑜珈, 洗完澡，陸昭珩還沒起，不會是，病了吧。

林珂直接去敲他房門，“陸昭珩。”

林珂貼在門板上, 房間裏沒動靜。

“陸先生？”

還是沒動靜。

“陸滅霸。”

這樣都沒反應？林珂擰住把手猛地推開門，房間也是空蕩蕩, 人影都沒有, 陸昭珩不在，上班去了？

樓下門鈴聲響得急，“叮咚叮咚……”擾得林珂心慌意亂。

“來了來了，誰啊？”

“我, 婧媛。”

林珂開門，還真是姚婧媛。

“你怎麽來了？”

姚婧媛拉着她進屋，“快開電視，財經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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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一打開電視就是財經頻道，美女主播對面的人是，陸昭珩。上電視都是360度無死角的帥，還是沒真人好看，真的是被神眷顧的男人啊。

姚婧媛一把拉林珂坐下，“認真看哦，別眨眼。”

“什麽？”林珂轉頭看她。

姚婧媛扳正她的臉看電視，“來了來了！”

美女主播笑得優雅又親和，“好啦，最後一個問題，相信是大家都非常感興趣的問題。陸先生平時工作這麽忙，有時間陪女朋友嗎？”這話題一出，全場發出“喔”聲一片。

陸昭珩的表情一本正經，答道：“沒女朋友。”

林珂以為他要翻臉。

突然鏡頭給了一個特寫，陸昭珩轉動左手無名指上的素戒，“有未婚妻。”他擡頭，眼睛大特寫，林珂莫名覺得他正看她，心慌，怦怦跳。

“借着這個節目，我向未婚妻檢讨，因為工作疏忽了她，能原諒我一次嗎，林可。我的未婚妻叫林可，英文文AL。”

現場發出一浪一浪尖叫，全都是棒心羨慕的妹子。

林珂在電視前張大嘴，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啊啊啊，好浪漫，好感動，羨慕嫉妒恨啊！”姚婧媛比她還激動。

“他……他……”林珂他了半天也沒講出話。

“是不是高興得傻掉了。”姚婧媛語氣酸酸的，“也是啊，要是我，能高興得暈過去。”

林珂咽口口水，“他在幹什麽？”

“求婚啊！世紀大求婚！”

“不是不是……”林珂得理一理，好混亂，她看着姚婧媛，“你怎麽知道？還有，你，不介意嗎？”

姚婧媛聳聳肩，“介意也沒用，吃醋也沒用，雖然我喜歡他，但是，如果要在家人和陸昭珩之間做選擇，我選家人。”她望着林珂笑一笑，“還好那個人是你，是你的話，我不會那麽傷心。”

林珂看到她眼底的傷心和無奈，“發生什麽事了嗎？”

姚婧媛故作輕松笑笑，“八點檔老劇情，家裏拗不過我，我那老父親為了我腆着臉去陸家提親，被陸家羞辱了一頓，回來就氣病了。”

姚婧媛說得輕描淡寫，林珂能想象老父親為了女兒去男方家提親被羞辱到氣病的畫面。她握一握姚婧媛的手，姚婧媛眼睛就紅了，“沒事。都說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嫁人一定要選家庭。即使男方愛我愛到至死不渝，家庭不行也是不能嫁的。何況，陸昭珩根本不喜歡我。夢醒的代價确實大了點，及時止了損，還不晚。”

林珂給陸昭珩打電話，關機。打給許晉，也關機。現在最頭疼的就屬許晉了，陸昭珩真的是，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就開把大的。公關部都焦頭爛額，一頭包了。

普通人宣布個婚訊就宣布了，看都沒人看的。陸昭珩不一樣啊，言論、形象、婚姻狀況都影響着公司的發展。為什麽豪門之間要聯姻，因為可以讓外界看到強強聯手所帶來的利益，反應到股票上就是一波大利好。

陸昭珩娶一個普通素人也沒關系，畢竟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也挺浪漫。偏偏這個灰姑娘是黑化版啊，多多少少會給陸昭珩的形象造成負面影響。

更加要命的是，許晉是知道內情的人，這要是要陸昭珩的老父親知道，恐怕要發公告斷絕父子關系趕出陸家門。

而目的達成的人，這會兒正在開香槟慶祝。

陸骐烨灑一把鈔票，引得姑娘們紛紛趴在地上搶。

“我今天心情好，這裏的錢你們搶到多少都可以拿走。”

“啊，我的，這是我的！”姑娘們趴在陸骐烨腳下，醜态百出，他就喜歡這種俯視蝼蟻的感覺。

踐踏別人的尊嚴，只不過是因為根深蒂固刻在骨子裏的自卑。就像陸骐烨面對陸昭珩時刻在骨子裏的自卑，一出生就頂着私生子、野種的标簽，被嘲笑，被欺淩，像活在陰溝裏的老鼠。終于，陸昭珩的母親死了，他母親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帶着他走進陸家大門。陸骐烨以為一切都會改變，可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依舊像鬼魅一樣如影随形。所以，他打擊陸昭珩，羞辱陸昭珩，想要踩死陸昭珩。

包廂的門推開，杜維民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室靡亂，喝得醉熏熏的陸骐烨拎着酒瓶，“杜叔來啦，一起玩啊。”

杜維民皺眉對着身後保镖說了句，“清場。”

姑娘們被趕出去。

“诶诶，不喜歡一起玩，叔你看着我玩也行啊。”陸骐烨真是醉得不清。

包廂收拾幹淨，杜維民坐下就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陸骐烨拎着瓶子灌口酒，“接下來，不是看着陸昭珩怎麽死嗎，還要做什麽？”

杜維民心裏罵了句爛泥扶不上牆，“這種程度就能踩死陸昭珩，你也太小看他了。”

陸骐烨突然砸了酒瓶，巨響驚得守在門口的保镖沖進來。杜維民揮揮手，保镖退出去。

陸骐烨繼續發酒瘋，“他陸昭珩不過是頂着陸家的光環，有什麽了不起。等他被趕出陸家，也不過是一條死狗。”

杜維民覺得自己真的是在浪費時間，起身，“既然你沒有計劃，那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陸骐烨像灘爛泥躺沙發上，“無所謂，您高興怎麽玩就怎麽玩。”

杜維民真替陸仕成可悲，來自老對手的惺惺相惜，開門出去。秘書早準備好轉讓協議等在門口，杜維民揮揮手，“進去讓他簽了。”

秘書點頭，進去包廂，陸骐烨甚至都沒看一眼協議。

陸昭珩婚訊一公布，黑AL的那些人光速被打臉，觸底反彈，AL一躍成為網紅圈傳奇——神顏、年收入過億，還有金融大佬未婚夫。怎麽看，都是人生贏家，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林珂左等右等，等不到陸昭珩有點兒坐立不安。姚婧媛任務完成已經走了，說着不介意，還是傷心的，只不過這點子傷心時間可以撫平。

林珂不想等了，拿上冰箱上的硬幣就要去找陸昭珩。

電梯裏，打扮時尚的阿姨抱着狗狗在直播，林珂進去，自覺站到角落。

阿姨邊直播邊看一眼林珂，那感覺讓林珂非常不舒服，她轉個身。

“愛你們喲，麽麽噠。”阿姨結束直播，放下狗，突然對林珂說，“你是不是那個，那個……”

林珂拿手遮住臉，“我不是。”

電梯到了，林珂跨過去一步，按開門鍵。

“啊！想起來，你是那個艾腳拉林，林……”

電梯門終于打開，林珂逃也似的離開。

沒想到阿姨會追上來，“林可，你是林可。哇，真人也很漂亮啊。我是你的粉絲，你給我簽個名吧。”

林珂欲哭無淚，“阿姨，您真認錯人了。”

“沒錯沒錯，就是你嘛。”阿姨還拿出手機，開直播，“老鐵們，你們看我碰到誰了。”直接拿手機對着林珂，林珂趕緊遮住臉，“阿姨，您再這樣，我要喊保安了。”

“哎呀，別害羞嘛，來，打個招服……”阿姨的尾音陡然破折了一下，直播的手機被人抽手，關機。

林珂低着的頭被輕柔按進懷抱，她要擡頭，陸昭珩摸一摸她發頂，“別動。”林珂一秒變溫順，乖乖待在他懷裏不動。

“喂，你誰啊！”阿姨拉開吵架撒潑架式。

陸昭珩極優雅指一指大廳攝像頭，“那兒都錄下來了，我們會保留追究你侵犯肖像權的法律權利。”

阿姨雖然不太明白他說了什麽，但是聽到法律還是怕了。

“那什麽，認錯了人，不用這麽認真吧，年青人心胸要寬廣一點，一點小誤會哈，下次我注意。”

陸昭珩手機還給她，低頭對林珂說了聲，“我們走。”

林珂被他半抱着進電梯，不敢擡頭看他，一直到陸昭珩開門，兩人進屋。

“不會悶嗎？已經回家了。”陸昭珩笑着說。

林珂趕緊從他懷裏退出來，臉憋得通紅，“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解困才說那些話。其實，你不用那樣做。”

陸昭珩看她低着頭不敢看他，好笑，“你是在跟地板說話嗎？”

林珂擡頭，直直盯着他，“你放心，我不會當真。”

陸昭珩突然逼近，林珂想退，他不給她機會，抓住她的手。

“喂……”她感覺無名指上一涼，同款素戒已經戴進去，大小剛剛好。

“你幹嘛。”林珂驚慌抽回手，陸昭珩抓緊，“做戲做全套不知道嗎。”

原來真的只是做戲。林珂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失望。

陸昭珩說：“明天帶你去民政局。”

“啊？！”

“放心，只是在民政局門口拍張照，這樣就更逼真了。”

“噢……”林珂傻傻答應着。

陸昭珩轉動手上的戒指，套住了還想往哪兒跑，想跑也跑不掉了。

大門咣一聲被推開，許晉一手拖着西裝外套，襯衫都被吹皺了，進門先喝一大杯水，然後才對着陸昭珩說：“我們得談談。”

陸昭珩帶林珂坐下，“談吧。”

許晉看一眼林珂，“咱倆單獨談。”

林珂很是尴尬，主動起身，“我，去趟超市，家裏沒泡面了。”快遞撤離。

陸昭珩對着她背影說了句，“買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這戀愛的粉紅氣息，逼真得林珂有點害怕。

許晉一步跨過去，坐到沙發茶幾上，面對面看着陸昭珩。陸昭珩滿臉嫌棄，“你坐太近了。”

“是不是兄弟？是不是不相信我？我陪你并肩作戰這麽多年，你對我連一點點信任都沒有嗎？”許晉第一次這麽認真、生氣的控訴他。

陸昭珩不說話，就靜靜看着他。

許晉深吸一口氣，控制住噴發的怒火，“你哪一次的決定，我不是全心全意支持你。你一定要用那樣的方式宣布婚訊，你事先跟我通個氣，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啊。我今天已經接了不下五十個電話，全都是來問我內情的，我怎麽回答？你想過後果嗎？”

陸昭珩還真認真想了下，“後果，你可能得再陪我演場戲，地點，民政局。”

“陸昭珩！”許晉是真發火了，“項目不要了？合作夥伴不要了？公司不要了？親人也不要了？”

陸昭珩笑笑，“有那麽嚴重嗎？”

“陸昭珩，嚴不嚴重你比我清楚！”許晉吼出來。

陸昭珩收斂了玩笑，一字一字說：“不要了。”

“你說什麽？！”

“我們不缺項目，合作夥伴可以再找，只要人在公司就不會垮，親人打斷骨頭連着筋斷不了。”

許晉點點頭，“謀定而後動，你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為什麽這次……”

“那只是因為，從前，沒有人沒有事能打破我的理智，現在，有了。就像一潭死水照進了光，我拼命想要抓住那束光，哪怕付出所有。”

許晉有點兒震驚，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陸昭珩。因為在他眼裏，陸昭珩強大到沒有任何人性的弱點。

這一刻，陸昭珩心甘情願從神壇跌下來，哪怕前面是深淵。

……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林珂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揉一揉腦袋，“睡不着啊睡不着！”無名指上的戒指纏到頭發，她拉一拉，拉不開，痛痛痛。果然啊，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

林珂只能揚着手，開燈，翻箱倒櫃找剪刀。

男人的家，找把剪刀可是不容易。她找遍房間所有抽屜，浴室儲物櫃都找了，沒有。

兩下敲門，“還沒睡？”陸昭珩在門外。

“啊，睡了。”林珂煸一下自己嘴巴。

“睡了還能回我話。”陸昭珩在門口笑。

“你有事嗎？”林珂有點兒惱羞成怒。

“開門。”

林珂不情願還是只能開門，陸昭珩看她舉手摸着頭的姿勢，“偏頭疼？”

“不是。”

“那你舉着手幹什麽，不累嗎？”

林珂松一松手掌，“頭發纏住了戒指。”

陸昭珩先是皺眉，然後是一點兒都不給她顏面的“嘲笑”。

“那你就準備保持這個姿式一晚上？”

“我正在找剪刀，被你打擾了。”

“那還怪我了？”陸昭珩頗無奈嘆口氣，伸手利落摘下她的戒指，讓她解放雙手，再将發絲從指圈裏一根一根順出來，“這不就行了。”

“是哦，我怎麽沒想到把戒指摘下來！”

“寧願斷發也不摘戒指，你這算是斷發明志嗎？”

“我那是沒想到！”

“哦——”陸昭珩拖長的尾音還着濃濃的潮弄。

林珂還要解釋。

陸昭珩笑一笑，說聲，“晚安。”轉身就走。

“喂，你別走，我只是一時沒想到！”

陸昭珩頭也不回，林珂那個憋屈，可是，她真的一分一秒都沒想過把戒指摘下來咧。

“完了完了完了……”

林珂直直倒床上，拱進被子，“林珂，你完了。”

折騰了一宿，林珂頂着兩黑眼圈下樓找吃的，陸昭珩一身金光閃閃坐客廳喝咖啡。

林珂下意識看一眼許晉房間，“許晉這麽早就上班去了？”

陸昭珩喝口咖啡才說：“沒有。”

林珂轉回臉，“那他，不會是氣得離家出走了吧？”

“不是。”陸昭珩擱下咖啡說。

“噢。”林珂哦一聲，不知道說什麽了。

陸昭珩目光落在她無名指，“怎麽不戴戒指。”

林珂昨晚的氣還憋在胸口，“這是在自己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做戲給誰看。”她說完徑直去冰箱拿牛奶、面包。

陸昭珩點點頭，“那就找個有觀衆的地方。”

林珂忍不住翻個白眼，他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嗎！陸昭珩看上去，心情十滿分的好。只不過，他的手機從林珂下樓來這短短幾分鐘已經有無數個未接電話了。

林珂大概猜到那些是什麽電話，她不知道陸昭珩因為這些事件損失多少利益，單他家人那關就很難過，他爸一定會氣吐血吧。

林珂越想越覺得，陸昭珩這次做了筆賠本買賣，賠大發了。

陸昭珩看眼手表，“時間到了。”他起身，“走吧。”

林珂回頭看他，“走去哪兒？”

“民政局。”

林珂一瞬間捏爆了牛奶，“你說真的？”

陸昭珩抽紙巾給她擦幹淨手，扔了牛奶，“小心，把衣服弄髒了又得花時間換，早餐路上吃吧。”說着他帶林珂往外走。

林珂抽回手，“不是，不行！”

陸昭珩想起來，“也對，這麽去是不行，要帶上你的身份證。上次你說身份證遺失了，這麽長時間應該補辦好了，即使你沒時間去拿，電腦存檔也有了。”

林珂心虛，聲音都開始結巴，“身，身份證就不用了吧，你不是說，只是拍張照嗎？”

陸昭珩一本正經看着她，“你沒聽過一句名言嗎？細節，決定成敗。”

林珂轉身就抱住樓梯扶手，“我不想去。”

“現在，不是你想還是不想的問題。”陸昭珩過去，輕松就把人抱起來，表情特別嚴肅，“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是希望我變成為全城的笑柄嗎？”

“不是。”

“那就聽話。”

林珂眼看着抱不住，要失守，今天這“民政局一日游”是跑不掉了。

“你先放開我，我回房間拿身份證。”

陸昭珩放她站好，“我等你。”

林珂蹬蹬蹬跑上樓，老天，她上哪兒找身份證啊，真拿來身份證不穿幫了！之前因為臉的事騙陸昭珩，他已經發了好大火好可怕。要是讓他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是蓄意欺騙他，待在他身邊是為了收集他的黑資料拒婚……天吶，她都不敢想陸昭珩會是什麽反應。

“怎麽辦怎麽辦！”

“要我幫你嗎？”林珂聽見陸昭珩上樓，胡亂拿了錢包藏身後，陸昭珩進來房間，“拿到了嗎？”

“拿到了。”林珂故作鎮定。

“走吧。”

“好。”林珂低着頭往外走，暗暗松口氣，還以為他要來看身份證，吓死了。

許晉早就在樓下等着，車擦得锃亮，看見他倆出來，許晉下車特別紳士地開車門，還戴了白手套，特別有儀式感，看着像真的似的。

“非常感謝林可小姐配合我們今天的演出，真是幫大忙了。”許晉說得聲情并茂。

林珂有點兒尴尬，不知道怎麽回應。

“陸總都跟我說了，你們是演戲，做戲做全套，上車吧。”

林珂勉強笑笑，“嗯。”乖乖上車。

陸昭珩在林珂背後偷偷對許晉做了個“OK”手勢，許晉很無奈，也只能拍一拍胸口，誰讓是兄弟呢，兄弟就是不管他做什麽決定，都要力挺到底。

這一路林珂簡直是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幸好有許晉講一些冷笑話，不然她肯定想半路逃跑。

今天的路況也是好得出奇，行人少，不堵車，還一路綠燈。

就這麽沒有一絲絲意外的，到達民政局，車停下，許晉說了聲，“到了。”

“這麽快！”林珂反應好大。

許晉手肘撐着椅背扭頭看她，“放輕松，不然等會兒拍出來就不漂亮了。”

林珂鎮定鎮定，是啊，只是在門口拍照張，不用緊張。

陸昭珩下車，回手牽她。她微笑，将手放進他手心。

陸昭珩牽着林珂下車，牽着她一階一階走上門政局門口的臺階，上到最後一層，林珂想，這裏應該可以了吧。她轉個身，準備擺拍姿式。陸昭珩緊一緊她的手，“還沒到拍照的地方。”

林珂保持微笑，小聲問他，“不是說随便在門口拍張照就可以了嗎？”

陸昭珩說：“登記照怎麽可以随便拍。”

林珂停下，拉住他，“你，你別玩了！”

陸昭珩轉身，面對她，從懷裏摸出戒指。

“你什麽時候拿的？”那是昨晚摘下之後林珂放在桌上的戒指，陸昭珩去房間催她的時候順手拿的，領證怎麽可以不戴戒指。

陸昭珩微微皺眉，左右看一眼，有點兒難為情，他舉着戒指，“昨晚的求婚草率了點，今天重來一次，要下跪嗎？”

林珂滿臉驚愕，張着嘴說不出話。

“你在心裏激動就好，不用表現得這麽明顯，女方還是要矜持一點。”陸昭珩非常鄭重托起林珂的手，林珂就那麽傻傻站着。

“記不記得，我告誡過你，你會遇到一個人，比你大哥更愛你，比你家人更懂你，願意為你交付餘生，如果你那麽幸運遇到那個人，一定不要拒絕他。”陸昭珩捏着戒子套上她指尖，莊重而虔誠，像電影回放的慢鏡頭，“那個人……”

“陸總——”許晉突然朝他們大喊一聲。

林珂手一抖，戒指“铿”一聲落在水磨石地面。

陸昭珩擡頭，三個穿制服的警察已經堵住前後去路，這回，是真的。

為首的亮出證件以及警員編號，“陸昭珩先生嗎？我們是省公安局，你涉嫌利用T大半導體科研室做假研究數據，用假利好操縱股價，并且涉嫌多起賄、賂和內、幕、交易，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我馬上打電話給嚴律師。”那是天使的首席大律師，許晉臉色灰白，手都在顫抖。

陸昭珩冷靜而沉穩，“律師來之前，我有權保持沉默。”

為首的警察點點頭，“當然。請吧。”警察讓開道。

“陸昭珩！”林珂死死抓住陸昭珩衣襟，“是，是演戲的吧？是嗎？”

陸昭珩保持沉默，林珂死死揪緊他的衣服。

“喜歡我這件衣服？給你。”陸昭珩利落脫下外套，林珂沒站穩重重跌坐在地上，眼淚摔出來。

“陸總——”許晉一直追着陸昭珩上警車，陸昭珩在車上低一低頭，對車外許晉說，“看着林可，別讓她做傻事。”以前，他吃過喬思宇的醋，現在，不希望她為他做傻事。

作者有話要說：  千金歸（掉）來（馬），美女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