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索吻第四十二天

林珂手心緊緊握着那枚戒指, 從民政局回來她已經保持那樣繃緊的姿式坐了兩個小時。

一點消息也沒有, 連許晉都打聽不到消息。陸昭珩讓他看着林珂, 他答應了就得做到。

“你也不用太擔心, 那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 我們沒有做過，不怕。”許晉其實是說給自己聽，一定沒事。

嚴律師的電話終于打來了, 許晉滑了半天楞是沒接通，林珂直接按免提。

“喂。”那邊才喂了一聲。

“陸昭珩怎麽樣？”

“陸總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要我去接嗎？”

林珂和許晉搶着說話，那頭嚴律師都不知道該回答誰的。

“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這是一場持久戰。”嚴律師言簡意赅說重點。

“什麽叫持久戰？警察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的事，抓人也要講證據吧，他們有證據嗎？”這是林珂第二次見到許晉發火。

關鍵時刻還是林珂比較冷靜，“嚴律師，現在我們能做點什麽？”

嚴律師開始發問：“陸先生是不是幫過一個叫喬思宇的大學生？”

“是的。”

“那個叫喬思宇的大學生是因為洩漏半導體科研室的數據被學校內部調查, 是陸先生出面幫他澄清，并且送他去作交換生, 對嗎？”

林珂不知道。

“對！”許晉最清楚, “可這跟陸總的事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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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警察掌握到的證據顯示，之前喬思宇洩漏數據事件其實是替陸先生背黑鍋，以便于陸先生造假數據，放假利好來操縱股市。而把喬思宇送去國外當交換生, 是為了毀滅證據。”

“這是誣陷！喬思宇的事和陸昭珩無關。”林珂隐隐覺得這事沒有表面看的那麽簡單，有人精心布了個大局，等着陸昭珩自己跳進來自取滅亡，而她，就是那個導火索。

“口說沒用，要證據。”律師提醒他們。

“我馬上派人去找喬思宇。”許晉上樓拿通訊錄打座機。

林珂拿起手機問律師，“陸昭珩今天能回來嗎？”

“可能要24小時。”

“那我們可以去見他嗎？”

“最好不要，現在先要明朗案情，你們的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是重大影響。”

林珂攥緊戒指，“好。”那頭律師已經挂斷電話。

“喬思宇的電話打不通，你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微信、QQ、MSN、社交平臺、支付寶也行。”許晉一步兩階下樓，焦急問林珂。

“我有他的微信。”林珂拿下手機滑到微信，點開通訊錄才發現這不是她的手機，她的手機還落在出租屋裏。

“我得回一趟出租屋。”林珂起身太急膝蓋撞到茶幾，腿也坐麻了，她差點摔倒。許晉反應快扶住她，“小心，陸昭珩叫我看着你，你可別再出什麽事，我開車送你去。”

林珂都沒有跟許晉說地址，許晉熟門熟路飙車到小區樓上，也顧不得鎖車。

搭上電梯林珂才想起來問許晉，“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你的房子都是我按照他的要求給你布置的。”許晉說。

林珂驚訝望着他，許晉嘆口氣，告訴她，“你從別墅搬走的當天晚上陸昭珩就搬去我那兒，然後安排姚婧媛帶你去租房子。”

林珂驚訝變驚愕，“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想把你放在眼前啊，找那什麽程盈雪也只是為了讓你吃醋。”許晉替他們捅破那層窗戶紙。

“陸昭珩他……”

“對，他喜歡你。因為告白被你拒絕，所以想出這種爛招。”許晉看他倆這戀愛談得難受，早就想說穿了。

雖然不合時宜，可是林珂認認真真回想一遍，“陸昭珩他，沒有跟我表白過。”

許晉說：“他那次，帶你去T大，就是他獨有的表白。”

林珂完全是一頭霧水，開梯到了，許晉一腳跨出去，“等他回來，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林珂壓下混亂的思緒跟上許晉。

手機很快找到，但是沒有電，開不了機。找充電器費了點時間，終于充上電開機，林珂找到喬思宇的微信號，直接撥視頻電話，沒人接。

“是不是上課去了沒帶手機？”許晉着急卻沒有辦法。

林珂挂斷視頻通話，打字發消息過去，“他回來看到消息一定會回複我，我們等等。”現在他們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要找到喬思宇，陸昭珩就會沒事。”林珂天真地說。

“他一定會沒事。”許晉嘴上說着肯定的話，心裏亂成一團。

這世上哪有什麽“一定”的事。

十分，十五分，十九分……兩人盯着手機屏幕足足等了一個小時，許晉看見時間，“現在這個點那邊應該剛剛入夜，上課也要吃飯的吧，吃飯的時候都不帶手機？”

“我再打一遍電話。”林珂用自己的手機撥通喬思宇的電話。

許晉問她，“怎麽樣？”

林珂搖搖頭，依舊沒人接。她又發了一遍視頻通話，自動斷掉，心裏的不安慢慢擴大。

“如果我們找不到喬思宇會怎麽樣？”林珂擡頭看着許晉。

許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者不敢去想。他別開臉，“我們一定能找到。就算找不到……陸昭珩也會沒事，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問心無愧。”

“AL也沒做過，AL也問心無愧……”

許晉知道她的意思，“那不一樣。”

林珂抓緊手機，“你不覺得這些事都太巧合了嗎，像是一環扣一環發生的。”

許晉不敢回答。

沉默，壓得人快喘不過氣的沉默。

“對面的門你能打開嗎，我想過去看看。”林珂起身，手機已經充滿電。

“嗯。”許晉悶悶跟着起身。

陸昭珩喜歡用指紋鎖，許晉一刷就開。

推開門，林珂看見桌上煙灰缸裏長長短短的煙頭，煙盒是開着的，只剩最後一根。林珂過去桌邊，拿起煙，“有火嗎？”

許晉楞了一下，摸出打火機，點燃煙，林珂吸一口，被煙嗆到。

許晉要去拿杯子給她倒水，林珂擺擺手，“沒事沒事。”她在客廳轉一圈，“他可真挑剔，不過是個臨時住所，也要弄得這麽奢侈。”

許晉不作聲，默默拿了杯子去倒水。

林珂推開卧室的門，第一眼就看見百葉門的衣櫃，她忍不住笑起來，陸昭珩的喜好還真夠專一的。想想她剛住進陸昭珩別墅那會兒，真有夠傻的，竟然在他衣櫃的衣架上挂半宿。

床邊矮桌上放着筆記本，筆記本邊上是眼鏡。第一次看他戴眼鏡的情形林珂還記得，真的有帥到心髒麻痹。

落地窗邊擺了個沙發椅，窗簾只開了一半，林珂過去把另一邊也拉開，她坐到沙發椅上，擡頭，剛剛好可以看見對面的卧室。那是她的房間，她不喜歡開窗簾，怕曬黑，大多數情況下窗簾都是拉得嚴嚴實實的。

林珂收起腿，抱緊，額頭抵在膝蓋上，“陸昭珩，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問你，你要是敢不回來……”眼眶一陣熱湧，她抵緊膝蓋，不安、害怕。

林珂抱着手機就那樣睡着，直到律師通知可以去接陸歸珩，喬思宇還沒有給她回消息。這中間，許晉嘗試了許多方式，包括打電話到學校找人，都沒有找到喬思宇。

林珂簡單洗漱一下，素面朝天，一夜沒睡好臉浮腫嚴重，她以前最在意這張臉，最在意別人的眼光。現在，什麽都不介意了。

煎熬了一天一夜，林珂終于在警察局大廳見到陸昭珩，除了襯衫有點皺，沒有一絲被挫磨掉銳氣的狼狽，依舊冷靜、沉穩。

林珂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來，她擠出笑容，拎着紙袋過去，“我把你的西裝帶來了，已經幹洗過了。”

“謝謝。”陸昭珩只是淡淡說了聲。律師還在替他辦手續。

兩人之間難得這樣好好說話。

有點陌生，有點不習慣，明明林珂每次都被陸昭珩氣得半死，她這會兒好懷念那個時候。

陸昭珩穿上西裝，突然問：“有煙嗎？”

“噢，有。”林珂真拿出一包煙，她昨天抽完他最後一根，今天給他買了包新的。

陸昭珩接過煙盒，磕出一根，含進嘴裏。林珂打燃火機，陸昭珩點火的動作遲疑了一下，很快煙霧模糊了兩人的臉。

“許晉人呢？”

林珂說：“下車的時候接到個電話，所以沒進來。”

陸昭珩沒再說話，兩人就靜靜那樣站着。

很快嚴律師辦完手續出來，“陸先生，可以走了。”

陸昭珩滅掉煙，扣上西裝外套的扣子，三人一起離開。

看得見許晉的車就停在路邊，許晉的電話還沒接完。

林珂張嘴喊他，“許晉。”

“陸先生！”身後急迫追上來的聲音打斷她，三個警察圍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就是昨天帶走陸昭珩的那三個。

“我們找到新的人證物證，涉及到賄賂和內幕交易，數額巨大，法院決定立案起訴，所以上庭之前，你不能走。”

嚴律師當場發飙，“我們已經辦了取保候審的手續，你們無權羁押。”

“因為案情重大，陸先生取保候審的申請已經撤消。”

“我要投訴你們！”

林珂插不上話，因為嚴律師說他們現在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到案件，她只是緊緊抓住陸昭珩的手，這一次，他總不能把手卸下來送給她吧。

許晉已經過來了，神情慌張，“陸總，你，你父親登報……和你斷絕父子關系，聲明，你和陸家從這一刻起再沒有一點關系。”

最致命的一擊往往都是最親的人。

林珂五指掐進陸昭珩手臂，壓着嗓子，“陸昭珩，你有什麽對策？需要我們做什麽？你快點說！”

陸昭珩轉頭看許晉，“你們什麽也不要做，守好公司。”說完，他才皺眉看林珂，“放手。”他無奈嘆口氣，“很痛。”抽出手臂。

“陸昭珩！”林珂要哭了。

陸昭珩似不忍心，難得在人前這樣溫柔捧着她的臉，“我不會有事。”

“你保證？”林珂淚珠子啪啪掉。

陸昭珩揉一揉她的臉，“別哭了，本來就長得像胖頭魚，一哭更難看了。”

“陸昭珩！”林珂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陸昭珩認真棒着她的臉，“我保證，我不會有事。”

林珂看着陸昭珩再一次被警察帶走，他要她相信他，那她就相信他。但是，她也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許晉。”

許晉已經氣憤的砸了手機，還沒緩過氣。林珂又喊一聲，“許晉，你能送我去陸家嗎？”

許晉猶疑望着她，“沒用的，陸家老宅子裏的人都是神經病！”

“我有辦法讓他父親改變決定。”林珂篤定，只要她承認自己的身份，陸昭珩的父親絕對會收回聲明，商人眼裏價值最重要。

去陸家的路上，許晉忍不住問林珂，“你的計劃是什麽？需要我怎麽配合你？”

林珂此時已經冷靜了許多，這一路上也在心裏思量過，打定了主意。

“那些指認的罪名，陸昭珩真的沒有做過是嗎？”

“當然！陸昭珩是喜歡賺錢，但每一厘都是合法幹淨的，什麽操縱股市，內幕交易他根本不屑去做。”

“那就行了。即使最後陸家沒有人出來幫陸昭珩，我也一定讓陸昭珩清清白白出來。”

許晉回頭看林珂一眼，眼睛鼻子嘴巴還有那張臉什麽都沒變，就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那是從骨子裏散發的氣場，與生俱來。

林珂一擡頭就能看見陸家老宅高高的院門，突然一個急剎，林珂撞到前面椅背，雖然是真皮墊子腦子還是被撞得嗡嗡響。

“沒事吧？”許晉緊張問她。

林珂擺擺手，捂着額頭，“沒事。”

許晉熄火，撸起袖子就下車，打側邊突然橫過來一輛瑪薩拉蒂迫停他們，很危險。

“下車！”許晉暴砸對方車門，林珂趕緊下車去拉他，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時間緊迫。

瑪薩拉蒂車門開了，陸骐烨大搖大擺從車上下來，嗤笑道：“陸昭珩帶出來的人，果然瘋兒一樣。”

“你說什麽！”許晉已經沖過去，林珂死死拉住他，“冷靜，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不劃算。”

陸骐烨聽清了，“你們很趕時間啊？是為了陸昭珩吧？”他嘆口氣搖搖頭，“沒用了，他這回啊，死定了。”

“你再說一遍，老子打光你的滿嘴狗牙！”許晉也有這樣粗暴耍狠的時候。

陸骐烨浮誇地搖搖食指，“我再說十遍，陸昭珩也死定了。知道我是從哪裏回來的嗎？”陸骐烨神經病似的詭異咧嘴笑，“警察局。我可是良好市民，當然要積極配合警察叔叔的工作。”

許晉沖過去一把揪住陸骐烨衣領，“你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我啊，只是盡好市民的義務把陸昭珩這些年賄賂的那些證據交給警察。”

許晉握緊發顫的拳頭要揍他，陸骐烨指指大門口的監控攝像頭，“想和陸昭珩在監獄裏作伴嗎？”

林珂慌亂去拉開許晉，“放手，放開他，為這種人，不值得。”

陸骐烨望着林珂笑，“說起來這回的事還真是要謝謝你，要不是為着你，陸昭珩怕也沒那麽沖動。”

陸骐烨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在林珂心上剜了一刀，敵人越得意的人，越要保持冷靜。

“想笑就多笑一會兒吧，再過一會兒，你可能就笑不出來了。”林珂完全沒有拿陸骐烨當棵菜，轉身徑直去按門鈴。

在一旁的許晉莫名的覺得林珂的氣場完全将陸骐烨壓制住，這不是盲目自信、逞口舌之快可以做到的。

“請問，是哪位。”竟然是伍薇的聲音。

“我姓林，替父親林鴻年來拜訪陸伯伯。”林珂聲音洪亮，字字清晰。

那頭伍薇應該是楞住了，隔了兩分鐘才反應，“你，是林家姑娘？”

陸骐烨聽母親語氣這般客氣，扯着嗓子嚷道：“媽，她就是陸昭珩上次帶回家的野女人，你跟她廢什麽話。”

通話中斷，林珂皺眉。許晉擦幹淨嘴邊的血驚訝又不敢置信，睜大眼睛盯着林珂，“你，你是……”

林珂點點頭。

“真，真的嗎？”

“比珍珠還真。”林珂擡手繼續按門鈴，大門自動開了，伍薇親自出來。

“媽，你怎麽出來了。”陸骐烨眼神有些緊張往院子裏，二樓卧室看了一眼。

伍薇依舊保持住端莊優雅的姿态，笑着說了句，“沒事。”她直直看着林珂，“你就是林珂？”

林珂禮貌回答道：“我父親讓我來拜訪陸伯伯，站在門口說話是你們陸家的待客之道嗎？”

“你什麽身份……”陸骐烨才嚷開，被伍薇拉了一把，依舊笑着看林珂，“你陸伯伯病了，受不得吵，醫生也說最好靜養，不能受打擾。”

“是啊，就是被你這種來路不明的人氣病的，我們要讓你進去，不是看着我爸活活氣死嗎。”陸骐烨根本是個糊塗蟲，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不知道，上不得臺面。

“閉嘴！”伍薇呵斥住陸骐烨，側一側身讓開，“請進。”

林珂暗自松口氣，能見到陸仕成就有一半的希望。

“媽——”陸骐烨看上去有點慌張，拉住伍薇，“你，你真讓他們進去……”

伍薇陰狠一眼，陸骐烨吓得立馬閉嘴。眨眼功夫，伍薇已經對林珂換上優雅微笑，“林小姐別介意，請跟我來。”

林珂跟着伍薇進去，她只來過這宅子一次，卻也能感覺到變化，多了許多安保人員，院子各處都裝了監控。伍薇帶林珂上樓，卧室門口守着護士，“陸太太。”

伍薇微笑點頭，“先生今天怎麽樣，能見客嗎？”

護士看一眼林珂，又看一眼伍薇，搖頭道：“先生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宜見客，大悲大喜都很危險。”

伍薇為難道：“未來兒媳婦第一次登門不見太失禮數，我可以進去問問嗎？”

護士一臉正義，“既然是兒媳婦一定能體諒老人，百善孝為先。”

伍薇十分為難回頭看林珂，“要不，晚一點吧，等老爺子身體好一點了，讓昭珩帶你正式登門。”

這個女人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真厲害。

“外邊的那些事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公告一下斷絕關系那血緣就能斷絕的，不過都是一時之氣，不用當真。”

她倆在房門口說這麽大聲裏頭陸仕成都沒動靜，林珂隐隐覺得陸仕成不是被氣病了那麽簡單。

無功而返，許晉懊惱打一拳方向盤，“都怪我，太沖動。”

林珂回來的路上沉默了半天，問許晉：“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哪裏奇怪？”許晉還真沒注意。

林珂想一想，搖搖頭，“我一下也說不上來。”

許晉無奈嘆口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公司。”林珂說。

“嗯。”

許晉一到公司，職員們像見着主心骨一樣，紛紛圍過來。

“許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陸總還好吧？”

“陸總不會有事的對吧！”

許晉壓壓手掌，“大家先安靜一下聽我說。”

衆人都安靜下來。

許晉心裏着急，情緒不帶到工作上是他的準則。

“有一點小誤會需要陸總去澄清一下，事情不大，大家該做什麽做什麽，各自做好份內的事，守好自己的崗位。”

衆人面面相觑。

“那這段時間堆積的項目怎麽辦？一大堆加急文件需要陸總簽字。”

這也是個問題，許晉也不知道怎麽辦。

“這段時間，陸總委托我暫代他的總裁職位。”林珂站出來。

衆人全都驚愕得睜大眼睛望着林珂。

林珂從容微笑，舉一舉無名指上的戒指，“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和陸總的關系，我現在是他最信任的人。”

“是，是啊，陸總交待過，由林……林珂小姐暫代他的總裁職位，處理日常事務。”這種時候許晉也只能硬着頭皮頂林珂上位，他也相信，有她在，公司、陸昭珩都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