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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斯克斯的女兒。”中年男人丢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率先出發了。
“你不打算留下只研究?”飛坦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有時候這個女人很遲鈍。
“哎,哎?”阿彌頓時慌了,連忙收回不少念線,一時激動她都忘了這些不知存活了多久的魔獸的巨大價值,啊啊,差點就讓這些魔獸都死翹翹了。
滿足的欣賞到了某人不再淡定的表情的飛坦同樣懷着愉快的心情跟上中年男子的步伐。
“您确定當年走的是這段路嗎?”阿彌麻木着一張臉說出這些話。
原本按照中年男人的計劃,出了石頭森林就是驟然進入黑夜的真正的原始森林,雖然夜晚的森林危機四伏但是那是去往瓦利斯圖最近的一條路,而且中年男人聲稱所謂的危險他一人就能搞定。
但是誰來告訴她,眼前的情景是怎麽回事。
陽光依舊高照,河水從一條石橋底下奔湧而出,硬生生撞倒一堵幾十米高的石壁後陡然折向蜿蜒而去。百米寬的石壁上是漫天傾潑的瀑布。帶着巨大的水流,發出如雷巨響震得地動山搖,展示出大自然強大的力量和氣勢。巨量的水體傾覆直下,形成了大量的水煙迷霧。在這張揚的水勢中,一只長着N多腦袋,腦袋上布滿紅色斑點,夠着長長脖子試圖吃石壁上的苔藓的幾乎與石壁等高的巨型怪獸相當顯眼。
飛坦也是一臉麻木。在石頭森林除了最初碰到比較容易解決的守護獸,他們相繼遭遇長着獨角的土黃色的大型爬行怪獸、一頭三面,馬臉卻直立行走會噴火的魔獸、有着巨大翅膀身體很小,有着一張和利刃相比的尖嘴的飛禽等等。
簡直是游戲中升級打怪一樣,這是此時此刻飛坦的心聲。
“吃草的呀?那牙齒應該不會很……”剩下的半句話在那個多腦袋怪獸緩緩轉身看向他們時裂開嘴時消聲,阿彌嘴角抽搐,為什麽一個食草的牙齒這麽尖這麽長,還有,那不斷滴落的綠色液體是什麽。啊啊,滴落到水裏後,整條河都沸騰呀,要是滴在人上,呵呵,呵呵,阿彌四處張望有沒有其他的路時,中年男人先開了口,
“不用看了,我們只有原路返回,或者跨過這條河兩個選擇。”
不可能原路返回,那個石頭森林是他們花了一個星期才走出來的呀,阿彌內心絕望哀嚎。
☆、少年,要知道玩游戲是會有BUG的喲
? 怪獸嘴角的液體流淌下來,滴落在河中,剎那間,整個河面開始沸騰,咕嚕咕嚕的冒泡。怪獸在升騰起來的水霧中咆哮,沒有絲毫上岸的打算,阿彌一只手支着下巴上下打量怪獸。
沿着河往另一個方向探路回來的飛坦不耐煩地扯了扯面罩,“那邊也都是這個東西,果然從這走是唯一的路了。”低沉的聲音壓抑着煩躁。
順着飛坦的視線,阿彌眯眼觀察那個二十米來高的石壁,只要躲過這個怪獸的攻擊沿着石壁前行,就能趟過這條怪異的河。只是,阿彌視線微微下移放在那頭怪獸身上,剛剛只不過往那邊走動了幾步,那頭怪獸就開始發射那個不知明液體,除了讓水沸騰也許還有腐蝕性,投過去的石頭也能瞬間被粉碎,速度很快呢,阿彌用指腹摩擦下巴,是不是速度比它快就行了,這裏有個速度很快的家夥呢。
“速度比這只怪獸快就不怕那些奇怪的液體了吧,”飛坦直接說出阿彌的心聲,“我先來吧。”語氣裏全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不喲,”阿彌眯起眼,掩飾住賊笑。
“?”飛坦一個眼神表示疑惑,居然開始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女人果然很善變,當初還那些端莊(?)溫和(?)偶爾面癱來着,現在簡直了,和那個經常捉弄人的俠客有得一拼。
“讓他去,嗯哼。”阿彌挑眉,示意飛坦看向另一頭沉思的中年男人,“這種有危險的事才不要我們做呢。”咳咳,阿彌扭頭。
我們?飛坦嘲諷一笑,“真是個笨女人。“和自己待久了就忘記了自己的危險嗎?自己可是想把她撥皮抽骨試用新刑具的人呢。
“……”無語,她那句話又惹到這個脾氣不好的家夥嗎?明明經常說她傻呀笨呀她都沒頂嘴,哎?阿彌歪頭,為什麽不回擊,果然最近太累了沒什麽精力啊,阿彌望天。
穿着黑衣的男人身影如風,眨眼間就跳上石壁高處,但很快就被那只多頭怪獸發現,綠色的液體四濺,中年男人閃身避過,接着其他幾只頭配合默契的沒有死角的攻擊。饒是如此,中年男人還是順利跨過了石壁,這讓那只怪獸躁動不已,高聲嚎叫。
“果然有腐蝕性。”阿彌眯眼看着中年男人衣服上被液體腐蝕掉的部分。
河水快速湧動,無數只怪獸吼叫奔向這唯一的石壁。齊齊攻擊已經過了河的中年男人。
“剛好趁着這個機會。”阿彌眨眼示意飛坦注意因為大多怪獸集中在一起造成河面出現了幾個空位,“從那過去。”
“簡直是個BUG。”飛坦小聲嘀咕,也将氣集中在腳下,瞬間就到了河對面。
三人順利會師 ,阿彌語氣輕快,“現在往哪個方向走?”
中年男人不帶感情的瞥了眼存心這樣說的阿彌,“還是原計劃吧,不管走哪個方向結果都是未知的。”
終于承認你帶錯路了,阿彌內心嘲笑,随即覺得自己這樣過于小孩子氣,趕緊收斂臉上的表情。
接下來就是小小的順利。
“你和你的父親很像。”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黑色的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閃着異樣的光芒,帶着隐隐約約的灼熱。
此時,三人已經正式進入一直籠罩在黑夜中的原始森林,穿越森林就是瓦利斯圖的山腳下。
“您怎麽突然這麽說?”阿彌有小小的愣神,這個男人一直避而不談父親的過往,遮遮掩掩太多,一下子這樣主動讓她有些詫異。
“如果他見到你,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中年男人的神色晦暗不明,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黑夜裏帶着致命的誘惑,說着阿彌最向往的事,她已經多少年沒見到父親了呀。
阿彌皺眉,這個人一開始告訴她關于父親的事情就是真真假假,這些莫名的話讓她有些不安,她一直認為父親是被困在了瓦利斯圖,她有聽過關于瓦利斯圖的傳言,但是現在,她突然覺得父親留在瓦利斯圖不是被困住了這麽簡單的理由。
“和斯克斯出去的時候,他經常提起你…和你的母親,可愛的女兒,溫柔的妻子,幸福的家庭,呵。”中年男人低笑,“真是個幸運的家夥呀,斯克斯。”
阿彌看着那個靠着樹,單手捂住眼睛遮住情緒,嘴角一點弧度都沒有的男人,察覺到男人散發出的危險氣息,猛的跳到一旁,神色緊張。
一直默不作聲的飛坦也直起身來。
三人保持這樣的姿勢持續了一段時間,黑夜的森林裏不少生物蠢蠢欲動,偌大的原始森林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能聽見樹枝不斷燃燒的聲音,伴随着中年男人越來越重的呼吸,明顯是不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了。
阿彌抿嘴皺眉,掃了眼面無表情的飛坦,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被中年男人打斷。
“吓到你們了吧,”中年男人擡起頭,臉色平靜,漫不經心的看掃向阿彌,“突然就陷入一些回憶呢,上了年紀的人容易多愁善感。”男人說着詭異十足的話,末了加了句,“你要記住,你是斯克斯的女兒,不管什麽情況,你要記住,彌夏爾特。”
也是阿彌第一次從中年男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即使是第一次見面,他說的也只是‘你是斯克斯夏爾特的女兒吧。’
阿彌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赤色的念在跳動。
“走吧,花費了大半個月,終于要到了。”中年男人一腳踹滅火堆,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衣角。
誰的眼裏明明滅滅。
“走吧。”飛坦終于開口,提醒垂着頭看不清神色的阿彌。
即将噴薄愈發。
“嗯。”臉上被打上重重的陰影,雙眼掩藏在頭發下,但目光直直盯着走在前面男人的背上。
如黑綢緞的夜空沒有任何月光星采。
連綿不斷的山峰看不到盡頭,有座山峰一枝獨秀,黛色的山體,□□的岩石,山勢陡峭,山腰建有玄宮。順山旁架設有棧道,懸絕百仞,左右盤旋,旋上繞山體近一周才能達到玄宮入口,即瓦利斯圖的墓室中心。
經過漫長歲月的洗刷,棧道旁之上的屋舍已經在風雨中零落飄揚,所謂的棧道,木板早已腐蝕殆盡,空蕩蕩的鐵索孤獨的搖晃。
已經到山腳下的三人注視着近乎筆直的山峰,陡峭險峻,距離靠近山腰的棧道有着不小的距離。高矮樹木,低小灌叢,你遮我掩的蔓延到看不到的危險深處。
此時,大雨潑灑而下,狂風呼嘯,和着雷鳴電閃,天空扯着猙獰的大口子,嘲諷十足。
而越接近瓦利斯圖,中年男人的氣息就越來越危險,飛坦都快要抑制不住痛快打一場的心情了。
☆、千呼萬喚的瓦利斯圖
? 瓦利斯圖,最初記載的只言片語是是神跡最初的地方,整個玄宮被不知名人士下命将山穿鑿而成,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存在。
這是僅有的文字記載,吸引衆多人士前往的并非其僅有神奇的建築和可能代表的文化,而是神跡二字,在一個被多方文化糅合的世界裏,神字一詞多次被提到,譬如衆神遺忘之地—流星街,還有一些人追求一生的信仰。但是,神是不存在的,那麽為何這裏會被稱為神跡最初之地呢,世人趨之若鹜。
曾經在這個遺跡失去衆多獵人的世界最高組織—獵人協會的會長尼特羅,得到了世界上可以用個位數數出來的人知道的消息,所謂的神跡之地,是預言,所以在當年協會的權威能力受到威脅,而大多優秀獵人都在外奔波挽救形象時,尼特羅讓自己的養子—斯克斯夏爾特進入這個遺跡,最後,放出斯克斯夏爾特失蹤的消息。但是,這些他沒有告訴阿彌,任由她去道聽途說,暗自猜測。
阿彌從來都不認為她的家族還有幾個同樣可以使用進入各類秘境抑或遺跡的陣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們既然可以通過陣法進入這些地方,那麽也一定會有其他人用其他的方式進入這些地方。
顯然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個通過其他方式進入過這個秘境。和自己的父親一起來過是事實,但是他隐藏另外的事情。
“确定要和我們進入嗎?”阿彌看着前方中年男人熟練的整理道路,眼裏升騰起一陣霧,臉色不變,話語卻是沖着一旁的飛坦,內心慶幸此時有認識的人陪自己一起找到父親,雖然是個壓榨自己的盜賊,但是前路兇險,暗潮湧動,如果危及到飛坦,庫洛洛怕是又有不少理由榨取自己的可用之處了(?)
“看着路,女人。”飛坦坦然的繞過阿彌,大搖大擺地跟着中年男人身後。
“真是惡劣的态度!”語氣抱怨,眼裏卻閃過笑意。
雨中的夜空開始收斂,蜿蜒猙獰的紫色‘游龍’慢慢消失,雨勢也變小了,在烏雲壓城的氣勢裏洗刷這座山的一切事物。
不停歇的攀爬了好幾個小時,一陣暈眩襲來,腦袋變得很重,眼皮也乏沉,呼吸開始變得緊張,空氣好像吝啬于進入自己的肺部,胸腔是抽搐的疼痛,全身的力氣一點點在消失,阿彌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沉重得難以前行。看着前面兩個男人雖然艱難但還是比較輕松的姿态,阿彌咬牙,奮力趕上他們的腳步,絕對,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絕對,絕對要見到,見到他。
身體出現異常時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艱難,阿彌拖着沉重的身體和其他兩人來到了山腰,空空蕩蕩的鐵索在夜晚閃着冰冷的光。
終于注意到阿彌臉色不正常的潮紅後中年男子開了口,“你……”剛說完一個字就被阿彌快速的截住了話頭。
“我先過去。“阿彌在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跳上棧道,穩住身體,收斂心神,敏捷地快速前行,視線偶爾下移,入目的都是泛着冷光洶湧撞擊石岩的河水,張牙舞爪的奔向遠方,不帶一絲情感。
飛坦和中年男人迅速跟上,三道黑影在黑夜沿山環形的棧道一一掠過,殘敗的屋舍邊檐凄凄慘慘的嗚咽,還未停歇的雨熱鬧地看着這一切。
“尼特羅沒有告訴你關于瓦利斯圖的事?”中年男人語氣嘲諷,配着一張陰沉的臉,在陰暗的密道裏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是指哪方面?”阿彌不動聲色的還回去,餘光注意中年男人的一舉一動。
“呵,看來是沒有了,不然你也不會這麽輕易答應進來。”中年男人低低笑着,伸手按下藏得極為隐秘的開關。
“您這是什麽意思?”阿彌瞬間氣暴漲全身,氣息收斂,盯着進來瓦利斯圖不到兩個小時就越來越詭異,時不時散發出危險氣息的男人,簡直是即将爆發的邊緣,壓抑的語氣,暴戾的眼神,與之前算是友好相處的狀态是兩個極端。
“難道你沒有想過我讓你進來的原因,斯克斯的女兒?”中年男人轉身盯着阿彌,幽綠的眼眸犀利如盯着獵物,喉嚨裏發出赫赫的笑聲,像一只掙脫牢籠的猛獸,不,瘋獸。
“我自然是進來找自己的父親,至于您的意圖,與我無關,不是嗎?”阿彌不為所動。
飛坦靜默的看着。
“你還真的認為斯克斯還活着?”中年男人像是聽到什麽超級好笑的話,“斯克斯,你的女兒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到,我都舍不得拿她來血祭了。”如同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魔,臉上盡是扭曲的笑容,身上紫黑色的念粘稠而渾厚。
阿彌緊張盯着,她不明白中年男人為什麽突然就失控了,扭曲又絕望,她以為中年男人進來,也不過是想拿到瓦利斯圖的聖物,雖然她還不知道聖物是什麽。但是什麽父親還不會活着,怎麽會沒有活着,這可是支撐她走下去唯一的信念了,開什麽玩笑。
“不要在抱着那種虛幻的想法了,接受現實吧,自欺欺人可是會落得和斯克斯一樣的下場喔。”中年男人喋喋不休。
阿彌低着頭,用力握着手中的匕首,赤色的念覆蓋着刀身,跳躍着刺眼的火花。下一秒就掙脫出手,急速飛向中年男人,破空的聲音帶着淩厲的氣息。
中年男人不屑,翻身躲過,啓動一個開關,石牆互相移動的聲音響起,掀起大片塵霧,無數箭矢借着混亂情況伺機竄動。
阿彌靈活的翻了幾個身,單手撐地,盡量貼近地面,看準中年男人的方向,将箭矢一一掃向,察覺到石牆的逼近,側身翻進另一面石牆,沿着石牆移動的方向貼身行走。
等到玄宮的石牆完全停止下來,已經不見了中年男人和飛坦的身影。阿彌皺眉,四顧掃視一周,憑着直覺選擇一個方向,一個人摸索前行。
第一次在沒有資料的情況進入遺跡讓阿彌非常不适,但心中總有個聲音在叫嚣,‘從這走從這走’。順從的按照心底的聲音的指示,阿彌暢通無阻的前行。
明明是平視的角度,但阿彌還是覺得自己是在往下走,空氣漸漸潮濕,一掃之前的沉悶,沒有一般地下室的黴感,而是如同身處室外呼吸雨後的空氣一般。
視野越來越寬敞,更多的牆體向兩邊擴散開來.簡直是冥冥中的指示,阿彌來到一個室內,入目就是大片大片的鏡子,肆無忌憚的霸占了房間的每一個,猶豫了下阿彌還是擡腳進入。
剛進入鏡子迷陣,眼前的鏡子裏就出現一個人,是飛坦,沒有帶着那個繡着骷髅頭的面罩,面容相對之前更加成熟,棱角更加鮮明,還是一如既往的精致,挑起的眉眼竟然帶着絲絲柔和,臉上依舊什麽表情都沒有,雙手放在衣兜裏,看似漫不經心地望着鏡外的阿彌。
“飛坦?”阿彌驚喜的回頭一看。
空無一人。
每一面鏡子都映着阿彌失望和迷茫的臉色。
“對呀,這裏都是鏡子,飛坦也是在這個迷陣裏吧。”阿彌自言自語,搖了搖頭驅散之前莫名湧上心頭的想法,“還是先和他彙合吧。”
然而,沉下心來的阿彌臉色漸漸凝重,喃喃,“怎麽會?”
這個空間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的氣息,雖然可能對方用了‘絕’或‘隐’,但是阿彌對自己念很自信,特別是自小被訓練,對于除了自己之外的氣息相當敏感。可是事實上沒有其他人在這個迷陣,那為什麽會出現飛坦的樣子,而且好像成熟了些,阿彌皺眉,随意恢複平靜,不再細想,“幻覺吧。”
四面都是鏡子,無論看向哪個方向都是無數個自己,臉色蒼白,隐隐有着潮紅,面容疲倦,棕色的長發長時間沒有打理有些幹枯,琥珀色的眼眸帶着自己都不易察覺的迷茫。
“呀呀。”不停嘗試不同方位還是沒能走出去的阿彌低咒,“就不能給我點信息嗎?父親大人。”
話音未落,阿彌勾起一個多日來第一次露出的笑容,緩緩閉上雙眼,任意選擇一個方向,摸索着前行,當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鏡面時就轉向另外一個空氣流動更加明顯的方向,果然沒有鏡子。
就這樣不停地碰到鏡子,不停的察覺空氣流動的方向,直到覺得那種被圍困的緊張感消失了,阿彌才睜開眼睛。
“走出來了。”阿彌微微慶幸。
身後還是大片大片的鏡子,而自己在這片鏡子之外,沒有絲毫裝飾的高臺放着一個巨大的樸素低調刻着簡單卻從未見過的花紋的圓形鏡子。
“這是?”阿彌眯眼不自覺的靠近,在金屬的鏡框下的岩石隐隐約約遮着幾行字,是阿彌相當熟悉的字跡,那個失蹤多年父親的字跡。
幾乎是立刻撲倒石臺上,帶着滿滿的虔誠和眷念,指尖一一劃過過了多年的字跡。待明白了字跡代表的真正含義阿彌驚慌的看向地面,掙紮的爬行的痕跡即使過了多年也很明顯,甚至有些幹涸的阿彌不願意承認的已經凝結的黑色血塊。
阿彌踉跄地沿着這些痕跡前行,也就沒有來得及将鏡子轉過來看,鏡子所謂的正面只是個幌子,‘背面’才是真正的瓦利斯圖的聖物。
☆、人一生不背點什麽連走路都覺得輕飄飄的
? 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飛坦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同類,明明不像是從流星街出來的人卻有着和他們一樣的氣息,滲到骨子裏的血腥和抱着随時死亡的覺悟。此外,這個男人還是個變化系,憑着他作為變化系多年以來的經驗,這個男人一直都在撒謊。所以說,那個女人還沒有發現自己被騙了嗎?
飛坦皺眉,答應和那個女人一起來什麽瓦利斯圖純粹是因為無聊(?),但是相處時日不多他也能從那個女人和和自稱她父親好友的男人簡短的對話中猜個大概。那個女人是想進入遺跡尋找失蹤的父親,恰巧這個男人曾和他的父親一起去過那個遺跡并且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只不過,飛坦的眉頭皺得更深,他這個局外人也能從這些信息得出她的父親已經死了的結論,那個女人為什麽不承認,不接受這個事實,還抱着那種她父親還活着的可笑虛妄的執念?
飛坦不明白,當然也沒有打算明白,那個女人想裝傻就一直裝傻吧,也礙不到他什麽事,但是這個男人很危險,自己還是防着些。
果然如自己所料,進入瓦利斯圖中年男人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帶着絕望的笑容抱着将人拖進地獄的瘋狂說出那個女人最不想聽到的事情,雖然那個女人還是不承認罷。不過,飛坦眯眼,在自己的面前說要血祭這個女人,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嗎?想到這裏飛坦身上就開始翻騰着殺氣。
但是那個女人先按捺不住攻擊的了中年男人,淩厲的刀帶着滿滿的殺氣,頭發下掩住了認真的眼神。
緊接着中年男人得意的開啓了機關,等到玄宮平靜下來時,飛坦發現只剩下自己站在偌大的圓廳。
“嘁。“飛坦不滿的把面罩拉高,眼角都是戾氣,金色的眼睛跳躍着怒氣,“很好,很好。”
低沉的餘音漸漸消散在空氣裏。
貫徹碰到礙眼的東西就除掉的飛坦此時在瓦利斯圖同樣奉行這句話,沒有某個女人在耳邊唠唠叨叨,這個文明多麽重要,那塊牆承載多少記憶,什麽價值不可估量一類的話,他破壞得很開心,一掃之前心中升騰起的郁悶。痛快的用傘刀橫掃一路,飛坦沒過多久就碰到了中年男人。
此時中年男人在一個拱形的石橋下,呆立在原地,注視着靠在牆頭的一堆白骨,神情專注,背影帶着沉重的悲傷,絲毫沒有介意飛坦的靠近。
飛坦沉默,在距離中年男人幾米外站定,維持兩人對峙的方位,他突然就不想讓那個女人過來了。
往往事與願違,急促而逼近的腳步證明那個女人也找到了這裏。
大大的眼睛裏充斥着不可置信,渾身散發着随時會哀恸的氣息,一步,一步,挪向那堆白骨。
“你總該信了吧,你的父親早就死了,會被我那拙劣的謊言騙到,你是多想念斯克斯嗎?”中年男人作死的開口。
“閉嘴。”阿彌厲聲。
“當年,關于這個遺跡的信息是我給斯克斯的,我知道他為了獵人協會,為了那個女人一定會和我一起來。”中年男人不為所動,“哈哈,瓦利斯圖哪有那麽好進的,機關衆多,危險重重,加上秘境不穩定,随時會被這裏的空間攻擊或者排斥出去。”中年男人俯下身想觸摸白骨,還未碰到就聽見破空而來的攻擊,閃身躲過,中年男人也沒有介意阿彌閃着殺意的眼神接着說,“最重要的是,這一切是我布下的陷阱,明明知道我的感情,卻還和那個女人走了,生下來你,哈,斯克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再也見不到你了吧。”
句句直戳心底。
阿彌第一次正視中年男人,她不喜歡看着別人的眼睛,因為她認為每個人的眼睛可以表達出多種多樣的情感,但是她卻很難分辨。但是現在,她不得不看着這個男人,這個對他父親有着異樣的感情甚至不惜殺掉他父親的男人。
熾熱,癡迷,瘋狂,憎恨,以及絕望,阿彌第一次從別人的眼裏讀到了信息,可惜她寧願看不懂。
“你知道父親留下了什麽話嗎?”阿彌突然開口。
而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明顯一怔,眼睛閃着熾熱的光緊緊盯着阿彌,“你找到那個迷陣?他留下了什麽話,快說。”一股強烈的殺氣圍繞着阿彌,好像下一秒也許不到一秒,中年男人會沖上來折斷阿彌的脖子。
“我可沒必要告訴你,現在我要做的是,”阿彌眯眼,“殺了你。”
阿彌拿出儀杖,按下按鈕就是一把長刀,附上‘硬’。直直沖向中年男人。
然而,中年男人以阿彌沒有想到的速度欺身過來,一只手抓住了阿彌的脖子,面容扭曲,“快說,斯克斯他到底說了什麽?”
“這句話,”阿彌露出一個笑容,儀杖畫出一個陣法讓中年男人的身形有了短暫的停頓,瞄準這個機會阿彌掙脫中年男人的束縛,反手給了中年男人一刀,“還是麻煩你自己找他問去。”
噴出一口血,中年男人帶着癫狂的笑意,又以阿彌無法匹敵的速度狠狠的踢了阿彌一腳。
身體重重的摔向牆角,大塊的凹了進去。
壓住喉嚨湧上來的腥甜,直接把脫臼的左手接回去,身體本能快過大腦的反應往一旁翻滾躲過中年男人的攻擊。
“殺了你我一樣可以找到那個地方。”中年男人下手不留任何情面。
抹了抹狼狽的臉,阿彌挂上張揚的笑容,伸腿蹬牆再次沖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屑閃身,餘光卻驚訝發現無數火龍将自己包圍。每一條都有意識的往中年男人的死角攻擊,赤色的火龍帶着血的鮮豔,在偌大的拱橋下四處游走攻擊。
中年男人這才正色,單手附上‘硬’,強行打散一條火龍,緊接着無數細小的火苗纏上中年男人胳膊試圖鑽入,很快中年男人一只胳膊燒得發黑。
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擺脫這些火龍,中年男人轉頭直接攻擊阿彌,以阿彌現在沒有辦法媲美的速度和念力再次将給阿彌重傷。随意抹掉額頭滲出來的鮮血,阿彌站起身,将火龍化成利刃,刀刀沖向中年男人時,驚慌的發現因為剛剛的打鬥有一大塊的石頭沖向的那堆白骨。
來不及思考阿彌撲向白骨,只得硬生生接下中年男人致命的一擊時,飛坦出手了。
飛坦一直在等和中年男人過招的機會,他雖然不像窩金那樣好鬥,但遇到強者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興奮起來。那個女人太弱了,飛坦一開始是饒有興致的觀察兩人的打鬥,那個女人念力雖強,但比上中年男人的生死鬥中鍛煉出來的體術和念力還是沒法看。
但那個女人的攻擊畢竟是給了中年男人一些傷害,那些任由操縱的火苗帶着殺意的念已經成功侵入中年男人的身體,雖然中年男人看似無事但行動較之前紊亂了不少,加之那些火刃個個攻擊中年男人的要害,一時中年男人還奈何不了那個女人。
還不耐嘛,飛坦津津有味的評價,渾然不覺之前自己給阿彌的評價有多糟糕。
直到阿彌為了保護白骨閃躲不了中年男人近乎致命的一擊,飛坦才出手,現在是他的個人秀時間。
兩個速度相當的人在空中你來我往,拳打腳踢,用‘凝’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兩個人如何用念力攻擊對方,各自帶着殺意的念的顏色夾雜的赤紅的鮮血,飛坦不自覺更加興奮起來。
在中年男人以極快的手刀劈過來時,飛坦拿出之前不知放在哪的傘直接戳穿了中年男人的肩膀。
“切,身手不錯。”中年男人看都沒看自己的傷口,面無表情的破空而來。
兩人在空中又交上手了。
雖然疑惑中年男人為什麽留手,但是向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飛坦沒有任何猶豫的解決掉了這個耗費他很多時間的男人,還帥氣的來句,“抱着你的絕望下地獄吧。”
不耐煩的扯了扯劃破的衣服,飛坦席地而坐,撕了幾塊衣服碎片就開始包紮起來,餘光瞥見在他打鬥期間一直抱着那堆骨頭呆坐在原地渾然不覺自己流了多少血受了多重傷的阿彌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飛坦張口就想諷刺阿彌幾句,注意到阿彌的神情才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眼神放空,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幾欲流出赤紅的血珠,明明沒有哭泣,可飛坦卻覺得她已經哭泣了多年再也哭不出來了。抱着已經成為的事實,空洞的坐在那裏,散發着被世界遺棄的氣息,絕望又迷茫。
☆、沒有目标過日子就會渾渾噩噩
? 阿彌知道自己是一個膽小鬼,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膽小鬼。
因為父母都是遺跡獵人,一家人向來是聚少離多。幼時大部分時光都是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屋子裏,每當那時阿彌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或者藏在黑黑的衣櫃裏。直到開發了念力,見到了尼特羅會長,有了專門的老師,認識了很多獵人。再接着被接回夏爾特家族參加繼承人的訓練,有了相連家族的小孩一起玩耍。定下了要成為和父母一樣的遺跡獵人的目标,看似每天的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但阿彌一有時間就是用來發呆和害怕,害怕明天太陽還未升起,父母就再也回不來了,害怕一個不注意,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害怕,她膽小,只要父母在家就一定會一直纏着他們,緊緊跟在他們的身後,被尼特羅會長笑話也好,被其他小夥伴嘲諷也好,只要,只要能看到父母他們好好的一切都好。然而,有一天,她的害怕成了事實,母親被活埋在意外坍塌的遺跡,等到救援隊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冰冷的屍體了。再然後,傳出父親失蹤的消息,當周圍所有人都說父親已經死了的時候,她卻執着着抓着失蹤兩個字眼認為父親還活着,安然地活着她還沒來及找到的地方。
父親是強化系,卻冷若冰霜拒人千裏之外,母親經常嬉笑道,父親是一根筋特好欺負。母親是變化系,卻溫婉可人柔情似蜜,父親時常無奈說,初見母親時她是那麽的調皮活潑滿腦子的鬼主意。
所以,阿彌知道自己是一個很執拗的人,抱着這種想法,她相安無事的成為遺跡獵人,追尋着父親的腳步發現一個又一個遺跡,寫了一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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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女主疑似有中國血統,但并非中國人。
3.尊重原作,時間從花生出現前開始,在電視劇的基礎上不會有大幅度劇情改動。
4.長篇案件系作者原創,短篇大多是改編,作者會标明出處。
5.主線《神探夏洛克》,支線《哈利·波特》,只運用魔法世界的世界觀,不涉及其中劇情。
6.純系作者原創,抄襲盜文必究。
P.S.部分文案靈感來自于紫菜雞蛋湯,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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