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8)
她對質,會來這是因為這兩天庫洛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笑有意無意的詢問,還是直覺很強的瑪琪對他的注意。
“飛坦,你居然會手下留情。”庫洛洛曾這樣輕笑,“看來陷入愛情的人是會變的呀。”
“飛坦,這次還是你是先鋒,不要猶豫喔。”庫洛洛曾這樣調侃。
“飛坦,你變了。”是瑪琪一貫冰冷的語氣。
“飛坦,你不要讓團長失望。”說這話的瑪琪眼底平淡無波。
他服從于那個暗夜帝王,他可以為了阿彌破掉那個想要的東西就直接搶過來的一貫做法,但他永遠不會背叛旅團的利益是首位的這個刻進他骨子血液裏的原則。
那麽為什麽來找阿彌呢,是擔心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做了有害旅團的決定,還是想證明給庫洛洛看他還是那個以往的飛坦,是為了保護阿彌不被庫洛洛注意到不受旅團的威脅,還是,只是求一個心安?
無論是哪種,他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對自己很失望。
這些話一旦說出口,就無法挽回。
最終阿彌開口打破僵局,“話我是這樣說了,信不信由你,蜘蛛先生。”
說完,阿彌深深的看了飛坦最後一眼,眼底極盡複雜,最後毫不留戀的轉身回到房內,關上門。
這幾個動作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走近屋子裏的阿彌癱坐在地,背靠在門上,一副要哭了的樣子,但她終究沒有哭。
門外,飛坦已經走了。
阿彌雙手抱着膝蓋,埋住自己的臉,果然,飛坦選擇了旅團,不,準确來說,他一開始就沒有放棄過旅團。自己早就該知道,一旦自己和旅團發生了沖突,飛坦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旅團。所以自己一直避開旅團,不與他們交流,也不起沖突,就是害怕這麽一天。
但這次的情況更加糟糕,她明明沒和旅團起什麽利益沖突,飛坦就會因為這點線索懷疑她,那麽肯定會有那麽一天,結果最惡劣的一天。
真是失敗啊,阿彌攤開傷痕累累的手掌,苦笑。明明約好了的,下一次見面,就把那段話說給他聽。誰又能想到,再次見面,面對的居然是這樣的場景,這番質問呢。
心如同被針紮了,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阿彌呆呆的看着地面上月光的剪影,大腦一片空白。
重要的日歷缺了一部分,
被遺忘的月份将會被盛大的吊唁。
在身着喪服的樂團演奏之下,
霜月将高高的挂着,
平穩的繼續走下去。
菊花和葉片一同枯萎凋零,
躺卧在沾血的火紅眼旁邊。
即便如此也無法動搖你崇高的地位,
就算手腳只剩下一半。
享受這幕間休息時間吧,
也許該開始尋找新的夥伴。
要出發便往東去,
在那裏一定能遇到等待你的人。
确定了窩金已經死了的庫洛洛決定讓團員們華麗的大幹一場,為窩金送上一首鎮魂曲。
陰獸早就被全滅了,十老頭雇傭了大量殺手,決定給幻影旅團致命一擊。
拍賣會即将開始,而集結的近2000黑手黨組員将正式直接面對幻影旅團的全體團員。
剛從妮翁休息的房間出來的酷拉皮卡面色沉重的在這個會場走動。
在殺死了那個窩金後,在他雙手第一次沾上鮮血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埋藏于心的滅族仇恨,已是燃燒得越來越洶湧,午夜夢回時的場景歷歷在目,刺痛心髒,永生難忘。他不會後悔,絕不後悔。
天上太陽,地上綠樹
我們的身體在大地誕生
我們的靈魂來自于天上
陽光及月亮照耀我們的四肢
綠地滋潤我們的身體
将此身交給吹過大地的風
感謝上天賜予奇跡與窟盧塔族土地
願我們的心靈能永保安康
我願能與所有同胞分享喜樂
願能與他們分擔悲傷
請您永遠贊美窟盧塔族人民
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
無時無刻不響徹在耳邊的族人的祈禱。
“看來你已經開始下手了,酷拉皮卡。”一道包含着複雜情感的聲音在走廊拐角處響起。
酷拉皮卡視線掃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黑發黑眸,正是傳授自己念能力的師父之一—塔尼,一名放出系音樂獵人。
“師傅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酷拉皮卡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根本不管塔尼是否跟上,“不是說了不需要你們插手嗎?”
“酷拉皮卡。”塔尼趨步跟上,欲言又止。
“還是說師傅後悔了,”酷拉皮卡面無表情,“真是遺憾,我已經知道了,知道了的東西是沒法忘記的,師傅還是先離開吧,免得看到你不想看到的場景。”
說完,酷拉皮卡毫不留戀的下樓。
塔尼看着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重重的嘆了口氣。
☆、死亡之兆
? 阿彌癱坐在地板上,睜着眼睛,目光空洞,一動也不動。
直到耳邊傳來爆炸聲,槍彈聲,阿彌才回過神來。
作為念能力者中的佼佼者,她的五感自然高于常人,這些聲音是來自市中心,阿彌站起身,透過窗戶望向地下拍賣會會場的方向。
有人襲擊了會場,阿彌了然,會不會是幻影旅團,阿彌疑窦。
幻影旅團,蜘蛛,飛坦。
細小的疼痛劃過心髒,阿彌有些晃神,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呆呆的望着那個方向,直到地面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震醒了整個友克鑫的沉睡的人們,阿彌臉上才再次有了波動,望着會場的方向,眼底閃過擔憂。
沒有再猶豫,阿彌拔腿就沖向拍賣會的會場。
“幻影旅團的老大死了。”
“果然專業殺手就是厲害。”
“還有我們那麽多的組員呢。”
“又發現了同夥的屍體,一共五具。”
藏在會場門柱旁的阿彌聽着那些黑手黨組員的談話,越聽越心驚,庫洛洛死了?怎麽可能?阿彌想着那個無論和他相處多久都猜不透他心思的男人,那個神秘的逆十字,心裏是不願相信和不安,發現了五具同夥的屍體這樣的字眼更是她驚慌不已。
隐藏氣息,閃過有條不紊正在巡邏和清除餘黨的黑手黨組員,阿彌順利進入會場。
尋着那些驚喜的叫嚷着又發現屍體的黑手黨們,阿彌來到了一片草坪外。
草坪之上,躺着一具屍體。
站在樹後的阿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熟悉的穿着長袍般衣服的身影,此時躺在草坪上,沒有聲息,地上是一大灘鮮血。藏藍色的柔順的頭發沾滿了血污,搭在臉上,浸在血裏,白皙精致的臉上,有血污,有傷痕,彎彎眉頭不會再挑起。犀利的美麗的金眸緊閉,睫毛上都沾着血。繡着骷髅的面罩沒有被摘下,他最喜歡的骷髅上竟然有了可惡的劃痕。整個人是趴在地上的,阿彌從未見過的姿勢,背上有很多彈痕,劃痕,暈染開來的鮮血十分刺目。
“不可能,不可能。”阿彌捂着嘴,眼中一片水霧,“這不是真的。”
試圖走近那個身影,身體卻僵硬得無法動彈,刺眼的血跡,刺眼的傷口。
飛坦,我還沒來得及說,既然你的空閑時間這麽多,我們又談得來,那以後的日子,要不要,一起過?
明明約好的,再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這些。
為什麽要懷疑我,讓我在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沒能将這些話說出口,然而,沒有再說出口的機會了。
為什麽要因為那點懷疑而賭氣,自己不是知道飛坦的性格嗎,自己不是知道旅團對于他的重要性嗎,自己不是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嗎?為什麽要賭氣,為什麽?
阿彌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視線卻無法從躺在一灘血中的飛坦身上移開。水霧凝結成珠,滴落在地。
餘光突然瞥見了一個身影,金發,穿着少數民族的服裝,有些失魂落魄,阿彌定睛一看,他手中的鎖鏈,又看了看草坪上渾身是血的飛坦。
原來如此,窟盧塔族遺孤,使用鎖鏈,對幻影旅團有着深仇大恨。
是這個印象單薄的少年殺死了窩金,那麽,阿彌恨恨的盯着酷拉皮卡,飛坦的死,也和他有關吧。她知道這個少年是窟盧塔族,也知道他很幻影旅團,但是她在飛坦提及鎖鏈手的時候絲毫沒有印象,因為她發自內心的認為,飛坦,幻影旅團是不會輕易死在這樣的人手上的。
是她的判斷失誤,阿彌捂住胸口,自責,大口的喘氣,殺氣四溢,憑什麽這個人可以好好的站在那,而她的飛坦,躺在地上,了無聲息。
憑什麽,憑什麽。
這三個不停的在耳邊叫嚣,阿彌挪動步子,打算往酷拉皮卡走去,伸出來的右手,幾條耀眼的火龍正在游曳,閃着帶着血腥的赤色光芒。
另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阿彌停住腳步,死死的看着那個人。
是塔尼,她突然出現,站在酷拉皮卡的身後,好像是在低聲安慰酷拉皮卡。
“呵,呵。”阿彌低低的冷笑,她懂了,她怎麽能忘了,塔尼這段時間偶爾會和她通話,聊些近況,而她談到最多的,就是那個讓她無比心疼又無可奈何的徒弟,那個窟盧塔族遺孤,每次聊天時,她都對酷拉皮卡的能力只字不提,開始她以為這是她的本能反應,現在看來,是早有預謀吧。
塔尼她,知道飛坦的念能力,知道俠客的,也可能知道庫洛洛的,他們在一起待過一段日子,飛坦曾經為了救她在塔尼面前使用過自己的能力,明明作為被懸賞的盜賊,就應該學會保護自己,不要輕易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保命能力。
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了飛坦嗎?亦或更早。
憑什麽,你們可以在這裏悲傷,在這裏柔聲安慰,而她的飛坦,只是躺在地上,躺在血中。
她還有好多話要和飛坦說呢。
約好了下一次見面,要和他說,既然你的空閑時間這麽多,我們又談得來,那以後的日子,要不要,一起過。
不止這些話啊,她還想說。
飛坦,你都28了,我才20,所以你不準挑喔。
飛坦,我不管你之前有過多少情人,從今以後,只能有我一個喔。
飛坦,作為盜賊也不能松懈喔,要保護好你的頭,太太太值錢了。
……
好多好多,好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不管自己是不是在遷怒,阿彌就是控制不了四處擴散的殺意,還有前幾日看到的伊路米的身影,專業殺手?揍敵客?伊路米?飛坦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關。
真好啊,你們一個個活潑亂跳的,還有關心的人,而飛坦,而他的飛坦,卻只能……
阿彌抹了抹腮幫,全是淚水,眼角呲裂得疼痛,她居然還會哭,她以為幼時就已經把所有的淚花完了,就連在瓦利斯圖的時候,她得知父親真正的死訊,都是欲哭,無淚。
最後的最後,連飛坦都離開她了,阿彌捂住強烈疼痛的腦袋,和父親母親一樣,都抛下她了。
呵,憑什麽,這些憑什麽可以好好的站在那。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這樣的聲音在誘惑。
阿彌按住如同被人敲打而異常疼痛的腦袋,完完全全的走出大樹的陰影之下,暴露在塔尼的視線之中。
“阿彌。”塔尼輕呼,看到阿彌挂着淚水的臉和眼中的恨意的時候又是一驚。
阿彌清清楚楚的看到塔尼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心虛了?阿彌冷笑。
正在這時,有黑手黨的組員正在說,“別破壞頭部,檢查他們的DNA、牙齒、指紋、疾病史,想盡辦法對照一切,頭部以下分屍也無所謂。調查清楚他們的身份後,把他們的雙親兄弟親戚戀人全都殺掉,為了不再讓這種膽大妄為的人出現,以防萬一斬草除根。”
誰敢動飛坦的屍體,阿彌轉頭看向那個說這話的人,伸出手正打算殺了他的時候,來此大腦的強烈刺激讓她暈了過去。
有什麽碎裂的聲音。
耳邊是誰在呼喚。
黑暗之中是在誰在等待。
于此同時,恰巧來看看空狀況如何的尼特羅發現空的身體開始燃燒了。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尼特羅趕緊動手護住空的心脈,心裏卻是止不住的嘆息。
☆、不相見
? 和其他旅團成員一起順利拿回所有拍賣品的飛坦并不知道那具假的屍體給阿彌造成了什麽影響,此時,團長正在用他偷來的能力給大家做占蔔。
盡快離開友克鑫,否則蜘蛛将會被滅一半,這是他們得到的信息。
然而,西索的預言讓團長選擇留下來,主動出擊。
飛坦對這不是很在意,他是棄嬰,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無從知道自己預言,而且他不喜歡西索,但是團長命令是絕對的。
讓他在意的是,瑪琪一直強調那天跟蹤她的兩個小鬼會和鎖鏈手有關系。其中那個銀發小鬼是阿彌的學生。
嗯?飛坦眯起眼,現在事情基本解決了也沒人員再傷亡他反而能冷靜想想,不對,他也許是陷入了一個認知誤區,銀發小鬼和阿彌有關系,銀發小鬼也許和鎖鏈手有關系,但是不代表阿彌和鎖鏈手有關系。況且剛剛團長分析西索的預言時也說了,是西索迫于誓約之劍出賣了窩金的信息,那麽之前他的懷疑對于阿彌而言就是無妄之災。
早點解決掉鎖鏈手,然後去見阿彌吧,飛坦面無表情,雙手放在褲兜裏,心裏坐着這樣的打算。
屋外,雨聲淅瀝,拍打着屋頂的聲音滋生人心底的不安。
雨幕之中,開展的是來自窟盧塔族遺孤和幻影旅團的戰争。
誰都未料到的結局,選擇榮耀的派克,死了。認為派克背叛了的庫洛洛失去了念能力。西索未能如願,失去了對壞掉的玩具的興趣。本應該被砍到六只蜘蛛的旅團依然存活,親□□和維護旅團原則的蜘蛛們上一秒還在針鋒相對,下一秒因為派克的記憶子彈,而變得沉默。
沒了團長的幻影旅團,依舊活動在友克鑫。
友克鑫剩餘幾天的拍賣會照常進行。終于回歸到尋找金的征途的小傑和奇犽準備參加貪婪之島的拍賣。卻偶遇對游戲很感興趣的兩只蜘蛛,飛坦和芬克斯。
“真是冷淡啊,用不着逃跑吧。”芬克斯居高臨下叉着腰看着眼前的兩個小鬼,撇了撇嘴。
奇犽和小傑依舊慌張不安,左顧右盼。
“放心,我不想殺你們。”飛坦也給兩人吃了一顆定心丸,更何況,我還有事要問這個銀發小鬼呢,飛坦在心裏嘀咕。
“事到如今,也不能對鎖鏈手下手了。”芬克斯無奈,還好心的給兩個小孩子将了一下大概的原因。
“咳咳。”飛坦對他翻白眼,這家夥,真是個沒大腦的。
“咳咳,”芬克斯低咳一聲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整理好情緒後總結了下,“總之我們不是來對付你們的,今天單純是來看拍賣會的,其他人都想基地了。”芬克斯說着就往飛坦的方向走,打算再次進入會場。
“阿諾,派克小姐呢?”刺猬頭的男孩突然發問,芬克斯和飛坦都不由得想起了昨日派克打入他們腦內的記憶子彈,這兩個小孩,還真是……
“她死了,”收斂了下情緒後,芬克斯淡淡的說,“派克她,她很感激你們呢。”
奇犽和小傑愣了下,随即想起幾面之緣的派克,平心而論,派克作為蜘蛛,做過很多壞事,也殺了很多人,但是,她沒有傷害他們,這種滋味,真是又苦又澀。
奇犽最先恢複過來,拉着小傑就要走,不管怎麽說,這幾個蜘蛛危險性很大,就算說了不殺他們,他們之間也最好不要接觸。
“等等,”一直沒作聲的飛坦突然開口,望着奇犽。
被這樣的眼神看着的奇犽只覺得頭皮發麻,勉強開口,“還有什麽事嗎?”
“你知不知道阿彌來了友克鑫?”飛坦提出了讓奇犽奮外耳熟的名字。
“你怎麽會認識那個女人,”奇犽皺眉,對飛坦依舊很提防,然而,當奇犽對上飛坦冷冽的眼神後,還是開口,“我不知道她是否來了友克鑫,我們已經三個多月沒聯系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飛坦眯了眯眼,有些不爽,今天出門時他特地去了一趟阿彌暫住的地方,空無一人,據那個房東說,4號阿彌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房東打過招呼。當然,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簡直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雖然之前有過類似的情況,在來友克鑫之前他們也是沒聯系上,但是飛坦總覺得這次有些不同,有些不對勁,至于哪兒不對勁他一時還沒察覺。
“不知道,”奇犽直接搖頭,“從來都是她主動聯系我的。”
飛坦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小傑卻突然開口,“阿彌姐姐不是遺跡獵人嗎?她有工作的。”
随即不等奇犽反應就跑進了會場。
“喂,小傑,”奇犽邊用餘光注意那兩只蜘蛛邊輕聲和小傑說話,“你不是很讨厭這些人的嗎?幹嘛提示他們阿彌在哪,這些人這麽危險。”
“嗯,我是很讨厭他們,”小傑點頭,“但是他不會傷害阿彌姐姐的。”
“哈?”奇犽錯愕,“你怎麽會知道。”
“就是這麽覺得的呀。”小傑歪着腦袋,一派天真的樣子。
“可惡。”奇犽呲牙,伸手就揉着小傑的頭發,這個天真的家夥就在這方面總是得意。
不過,奇犽單手支着下巴,大哥也許知道阿彌的去向吧。想到伊路米,奇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嘛嘛,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想那個人了吧。
目送兩個小孩走遠,飛坦才低聲重複那兩個字,“遺跡?”
遺跡那麽多,如果阿彌一心不聯系他,他怎麽知道阿彌會在哪裏,這個女人,果然是在生氣。
飛坦搔了搔下巴,怎麽對待一個生氣的人他還真不清楚。等等,飛坦突然笑了聲,他知道該找誰問清阿彌的下落了,沒道理那個人不知道,這麽一想,飛坦心裏邊的那點郁悶也沒了。
芬克斯雙手抱在胸前,看着飛坦臉上精彩的表情變化,無奈聳肩,飛坦這次的确是陷了進去。不過他不用擔心飛坦,至少做搭檔這麽久,他還沒見過飛坦吃過虧。
正在管家室領取接下來任務的伊路米感受到了那股念力的消失,停下手上的動作,伊路米擡頭看着窗外的一個方向,黑色長發無風自起,臉上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變化。
可是管家梧桐卻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念壓,緊迫的難以呼吸的感覺,自家大少爺散發着從未有過的黑暗氣息。
透過金絲眼鏡看着伊路米,梧桐掩下自己的不自覺發出的‘纏’,能讓少爺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只知道兩個人,一個是奇犽少爺,還有一個,那個自小就來往揍敵客家族的女孩。
梧桐低着頭,靜靜等待伊路米的離去,耳邊傳來似有若無的嘆息聲。
而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控制住空體內亂竄的火種後,聽到清醒過來的空艱難的說完五個字後,再度陷入昏迷。
“把他擡進手術室吧。”尼特羅把手背在身後,對着身後的一個醫療人員說。
幾個醫療人員手快腳快的帶着空去做手術,一旁的豆面人卻面帶猶豫。
“會長,不和空或者阿彌商量下就做這個決定不好吧。”
如果告訴空,要想活下來,變成一個普通人,就要失去對于阿彌的所有記憶,他會選擇什麽呢。
“沒有時間了。”尼特羅淡淡的說了幾句,“能救活一個是一個。”
豆面人心有不忍卻也沒再質疑尼特羅的決定。看慣了會長不靠譜的樣子,突然這麽嚴肅認真一時還真不習慣。
兩人正在辦公室無聲沉默。
有人闖進來了。
是塔尼,滿臉汗水,全是驚慌不安,身上背着面色蒼白的阿彌。肆意竄動的赤色的念正在試圖攀上塔尼的身體,進行攻擊。塔尼害怕防禦會對阿彌造成傷害,只得任由阿彌無意識的舉動。
尼特羅皺眉看着兩人的情況,“比預計的早太多。”
“會長,救救阿彌吧,”塔尼眼中含淚的看着這個自己沒相處過幾次的爺爺,“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放她下來吧。”尼特羅指了指一旁的沙發,他就知道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我只能幫她穩住一段時間,如果她自己沒辦法控制猛增的念量,誰也救不了她。”
“怎麽會?”呆呆的站在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把阿彌放在沙發上。
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的,她不知道阿彌對那位蜘蛛會有這樣的情感,她只不過是提點了酷拉皮卡一下,人不是酷拉皮卡殺的,但是阿彌不會這麽認為,塔尼苦笑,即使親如姐妹,有些事會瞞着對方,有些話不會說。若不是阿彌崩潰時她感受到伊路米的念力,她都不知道阿彌腦內有念釘。當年肯定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所有的知情人都沒和她說。
呵。
人是經不起猜忌的。
☆、貪婪島
? 貪婪島上,魔法都市瑪莎多拉和賭博城市杜力亞司之間,是成片的山林,郁郁蔥蔥,高山聳立。其中一座高山,鶴立雞群,尤為突出。
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有六個人正在踩着枯敗的樹葉穿行。
“那個什麽美肌溫泉真的在這?”穿着運動裝的芬克斯不耐煩的撥開眼前的樹枝,望天,無奈,他們進入游戲的最初目的明明是來體驗下這個傳說中的最貴的專為念能力者開發的游戲,後來因為俠客這個蜘蛛腦的推理和西索的插入,他們開始在游戲裏尋找可以為他們的團長庫洛洛除念的除念師。
但是,現在呢,芬克斯看了眼通常很呆萌但是此時難掩興奮的小滴,莫名激動的庫哔,一臉寵愛的看着小滴的富蘭克林,無奈嘆了口氣。視線又從他們身上跳到低氣壓的飛坦和一臉看好戲的俠客身上。難道這裏就我一個正常人嗎,芬克斯無比哀怨的想。
“不要着急,有俠客的資料還能出錯?”富蘭克林淡然的掃了芬克斯一眼,随即又為小滴撥開擋路的枯枝,“要學會适當放松,小滴難得對寶石和書本以外的東西感興趣,別掃興。”
“……”芬克斯抽了抽嘴角,會對那個傳說中的可以解決任何問題的溫泉,一日浸泡三十分鐘就可以使肌膚如同嬰兒般光滑的溫泉感興趣是所有女性的天分好麽。
“其實我也想試試呢,真能讓肌膚變好的話那也不錯呀。一直沉默的庫哔也開口。
“……”芬克斯繼續無言,庫哔,我從來看到的都是你的頭發,還真不知道你有肌膚這種東西。
“我也是喔。”俠客笑眯眯的舉手,瞥了眼繼續一臉‘我不爽不要招惹我’的飛坦,‘無比好心’的問,“飛坦,不試試?真的可以去掉所有的疤痕喔,畢竟是入手難度A級的卡片喔,對于女性而言真是太好不過了。”邊說着俠客邊看飛坦的神情的變化。
飛坦眯着眼,擡眉看了一臉笑容的俠客,心中倒是一動,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阿彌手上的那些疤痕,估計身上更多。但是,眼神剛柔和了一點的飛坦再度背後陰氣深深,眼底孕育着風暴。進入這個游戲之前,他從俠客的情報網得到了那個塔尼的電話號碼,結果那個塔尼說了什麽。
“莫西莫西,我是塔尼。”
“你是飛坦?你沒死啊。”十分驚詫和不滿的語氣。
“阿彌不在,她不會再見你的。”
“沒有為什麽,你對飙殺氣也沒有,彌夏爾特已經死了。”
然後挂掉了電話。
聽聽這是些什麽話,飛坦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電話那頭的塔尼拖進刑訊室,可以隔着電話又不知道對方在哪。
什麽叫做他沒死?什麽阿彌不會再見他?什麽彌夏爾特已經死了?簡直是前言不搭後語,矛盾極了。
想是這麽想,但是飛坦還是不自覺往塔尼所告訴的信息方向去想。難不成阿彌以為他死了?
飛坦單手隔着面罩摸着下巴,眯着眼想,随即微微睜大了狹長的眼睛,阿彌不會是被他在友克鑫的假屍體給騙了吧。
“咳咳。”飛坦苦惱的抓了抓頭發,這可是是個烏龍啊,飛坦眼神有那麽一丢丢糾結,他都不知道阿彌再見他會是什麽态度,那個電話號碼成了空號,塔尼不肯告訴實情,還拿彌夏爾死了這句話來吓唬他,這輩子都沒碰到這麽糾結煩心的事。
飛坦接着咬牙,下次見到那個塔尼,管她是不是阿彌的妹子,先砍幾劍再說。
話說,現在是先找到阿彌吧,飛坦扯了扯頭發,偏偏和旅團活動碰到了一起,給團長找除念師也挺重要的。要不,再在游戲裏待幾天,然後出去換瑪琪或者信長進來接着找,他出去找阿彌。嗯嗯,飛坦不自覺的點頭,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就這麽決定了,三天之後他就離開游戲,找人替班,要不,兩天之後?還是一天之後?飛坦又開始糾結了。
芬克斯在一旁看着飛坦的神情變化是嘆為觀止,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表情變化如此之多,面部語言如此豐富,放在炸毛小達人的飛坦身上更是讓他驚奇不已,接受不能。
“呵呵,”俠客瞧着飛坦這神色笑得意味深長,不,不懷好意,笑嘻嘻的湊過去,好心建議,“我聽說指定卡片15號是入手難度S級,限定卡片數10張的反複無常的魔人,可以滿足你許的1000個願望中的三個喔,要不要去試試,可以許那種讓你變高啊,變強壯啊,找到某人啊一類的願望喔。”
飛坦轉過頭,幽幽的說了句,“俠客,你是想和我比,我的劍快,還是你的動作快嗎?”
“說笑的說笑的,”俠客幹笑,提醒,“團員之間不可內鬥的,而且這魔人反複無常,誰知道他會挑哪幾個願望來實現呢,風險太大,”俠客接着湊過去,作死的說,“我們找個實際的,指定卡片67號是入手級別才B的長老的增高藥,吞下一粒就可以長高一公分喔,一瓶有100粒喔,我剛好得到長老住在哪的情報,怎麽要不我倆組隊不找找。”
話音未落,俠客僵着臉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只因飛坦在他未察覺的時候削掉了他的一簇頭發,金色的發絲躺在枯葉淩亂的地面,俠客撇了撇嘴,有些心疼。
“你惹他幹什麽?”芬克斯趕緊把俠客從飛坦身邊拉開,“不知道那句至理名言嗎?珍愛生命,遠離坦子。”
飛坦面露殺氣的看着兩人,富蘭克林已經帶着迫不及待的小滴和庫哔走到了前頭,對後邊發生的事不甚在意。
“你好像比我惹得還厲害。”俠客抽了抽嘴角,試圖挽救自己,讨好的對飛坦說,“接下來這個你肯定感興趣,指定卡片79號,入手難度A級的彩虹鑽石,據說拿着它求婚,成功率100%,而且只要兩人一直擁有這顆鑽石,就會永遠在一起。”
說完,俠客眼巴巴的看着飛坦,他可是知道飛坦最近為何如此煩躁呢,哎呀,哎呀,有生之年看到飛坦這個樣子那簡直是死也無憾了。
飛坦淡定的瞥了眼礙事的兩人,把手放回到褲兜裏,悠悠的往前走,“把感情寄托在這種東西上面,那還真是脆弱。”
說完,不理呆在原地的兩人,快走幾步追上富蘭克林幾人。
俠客眨了眨碧綠的眼睛,突然像脫缰的野馬往飛坦的歡脫的跑,邊叫嚷,“啊啊,飛坦大人理解得真透徹,我好佩服你喔。”
看着眼前那個二二的金發背影,芬克斯低聲嘟嚷了句,“作。”便也快走幾步到他們身邊,一起并排着走。
“聽說瑪琪打算推薦一個小孩入團?”終于拿正眼看着幾個鬧騰的蜘蛛的富蘭克林問。
“嗯,”俠客點頭,“那個孩子的能力比較特殊,可以幫我們找到除念師。”
“她算是代替誰入團,空了好幾個位子呢。”富蘭克林搔了搔頭。
“四號。”飛坦突然重重的說了句,“替掉西索最好。”
“+1。”俠客笑嘻嘻的舉手。
“+1。”芬克斯也舉手。
庫哔和富蘭克林也紛紛表态。最後只剩下一個勁的往前走的小滴,幾人都望着她。
“西索是誰啊。”小滴歪了歪腦袋,好奇的問。
“……”
“近日,世界十大家族之一的夏爾特家族傳出下一屆繼承人彌夏爾特意味身亡一事,三日後,夏爾特家族将在其家族發源地舉辦盛大的追悼儀式,儀式之後,将會選出下一屆繼承人。據可靠情報,關于彌夏爾特的死因……”
“啪。”遙控器和茶幾碰撞的聲音響在空曠的房間,茶幾的另一角還放在幾份報紙,頭條都是關于近日傳得沸沸揚揚的夏爾特家族準族長彌夏爾特已死之事,刺眼的特大的家中符號,和有些朦胧的熟悉的一本正經的臉。
厚重的窗簾沒有拉開,完美的擋住了外邊熱鬧的陽光。偌大的房間有些清冷,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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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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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夏+HP]以探案之名
文藝版
感謝上天以探案之名讓我們相遇,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不止有案件,還有你。
感謝梅林以探案之名讓我們相遇,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不止有工作,還有你。
二貨版
夏洛克第一次遇見蘇格蘭場的“智商擔當”警官時,還在因為她斷了他整整兩個月的桃花(搶了整整兩個月的案子)而感到生氣。
可随着了解的一點點深入,他發現奧洛拉的身份似乎不止這麽簡單。
而他,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一個喜歡任何謎團的具有高功能反社會人格的“天才”。
于是,他像剝費列羅一樣,一層一層地剝開奧洛拉所有不為人知的身份。
食用指南:
1.本作日更。
2.女主疑似有中國血統,但并非中國人。
3.尊重原作,時間從花生出現前開始,在電視劇的基礎上不會有大幅度劇情改動。
4.長篇案件系作者原創,短篇大多是改編,作者會标明出處。
5.主線《神探夏洛克》,支線《哈利·波特》,只運用魔法世界的世界觀,不涉及其中劇情。
6.純系作者原創,抄襲盜文必究。
P.S.部分文案靈感來自于紫菜雞蛋湯,特此鳴謝。
推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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