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昂貴代價

早餐結束後，孟謙開車去警局。

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劉建豪的：“哥們，我惹了個麻煩。”

“說說看。”劉建豪話音模糊，估計是在吃東西。

孟謙長話短說：“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馬昌盛吧？你讓我再見到他，一巴掌拍死的家夥。昨晚我真把他抽暈了。”

“什麽？”劉建豪意外，然後大笑：“那家夥怎麽樣了？”

孟謙實話說：“掉了一顆牙，腫了臉，昨晚給警察抓進去關了。今天我要去做筆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劉建豪說：“他們肯定會跟你和解的，報價可以往高了說，別怕他們吃你，他老爹的麻煩也快來了。”

“成老虎了？”孟謙好奇。

劉建豪說：“差不多吧。總之他們虛張聲勢的手段都別理，很多人都在關注你。當然你想讓他進去蹲也不容易。”

“那我懂了，多謝哥們。”孟謙挂了電話，再對王曼文說：“跟馬昌盛會私下和解，這家夥有背景，事情我負責。至于其他人，輕的行政拘留十幾天，但我可能會起訴他們。周紹全你打算？”

“他這麽對我，我巴不得他死。”她說。

“明白。”孟謙知道了，女人都是很記仇的生物。

來到警局，主要就是做筆錄，描述一下昨晚的情形。孟謙不怕得罪人，把事情往嚴重了說，最好是定性為刑事犯罪——昨晚他要反應慢點，說不準躺醫院、重傷都可能。所以律師他也叫來了。

……

另一頭，那四個家夥被關了一夜。

因為馬昌盛有來頭，警察并沒有為難他，但上頭下了命令要秉公執法，也沒有人敢為他出頭，只能先晾着。結果如何，還得看上面那幫神仙的過招。警員們就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分內事，靜觀其變。

馬昌盛打電話給自己的母親，一陣訴苦，甚至颠倒事情黑白，成了孟謙見他們的女伴漂亮，強行出手不得，又動手打傷他們……慈母多敗兒，馬夫人當時就怒了，立即打電話給分局，要求放人。

可惜分局的趙局長與他們關系也是一般，若放在平時，大家同在官場，意思意思就大事化小，沒必要鬧大。可這次雙方都有背景，趙分局還是張有志一手提拔的，張局下了命令秉公執法，他就遵守。

面對油鹽不進的趙局長，馬夫人怒挂電話，又打電話把她丈夫吵醒，正在跟小三膩歪的丈夫一聽自己的兒子又惹事了，當即就罵：“我早說過你這種教育方法不行，處處護着他，現在闖禍了吧！”

馬夫人也是個潑辣性格，也罵起來：“你現在說這些有屁用，我們的孩子被人打傷了，牙齒都掉了，還被關進去那冰冷冷的鬼地方過夜，你忍心嗎？罵罵罵，就知道罵，他還是不是你的親生孩子！”

“行啦行啦，我去打聽一下！”馬局煩惱了挂掉電話，再給張有志打過去，誰知是關機。

這種态度證明事情鬧得不小，他再通過別的途徑去打聽，最後有朋友給他指點迷津：“那人是企業家，搞高科技的，身家百億，上頭很照顧；投資他的是劉姓公子哥，國外留學的那位。”

馬局長眉頭卻擰在了一起，事情很不妙。

所以這晚上的較量，讓馬公子在局子裏待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他母親就風風火火的跑來看人。馬昌盛平時跋扈慣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有這種被人打掉了牙齒，還被關一晚上的委屈？當即就嚎嚎大哭，要多慘有多慘，堪比影帝。

馬夫人安慰他：“乖了啊，沒事了沒事了，待會我就跟他們協商解決，你很快就能出來了。”

“我再也不想待這裏了。”馬昌盛叫着。

“再等等，對方人已經來了，我馬上過去跟他們協商。”馬夫人說。

“快去呀！”馬昌盛催促道。

所以馬夫人就和孟謙坐到了一起，她帶來了司機和律師。

孟謙這邊也是律師到位，雙方隔着一張桌子，相互打量着。馬夫人約莫四十來歲，倒是保養得不錯，一身名牌貴氣逼人，戴副大墨鏡，有點鼻孔朝天看人的意思。她見孟謙也就二十多，年輕人一個，心裏就拿了主意，威逼利誘成套的來，通常這些涉世未深的家夥，會選擇息事寧人。

所以她趾高氣昂的問：“你想要多少錢？”

孟謙靠在椅背上，對她高高在上，打發乞丐的态度很不爽，張口便說：“十億。”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馬夫人聽到這個報價，好氣又好笑：“你以為你是……你人還好好的，何必獅子大開口呢？”

“妹子。”孟謙說。

王曼文不知他為什麽叫自己，但應了聲：“什麽事？”

孟謙問：“以你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你覺得我的身家有多少？”

王曼文想了想，回答：“至少兩百億以上。”

馬夫人搞不清狀況，孟謙攤攤手：“馬夫人，我想你也聽見了，一個普通的姑娘，都知道我的身家有兩百億。昨晚你兒子那一招，謀殺還是什麽的，差點就送我去見閻王了，十億很多嗎？”

馬夫人臉色陰晴不定，孟謙不急不忙：“去幫我倒杯水，我有的是時間耗下去。”

“好的。”王曼文去飲水機取水，再站在他身後。

孟謙有恃無恐，馬夫人身體湊上前一些：“孟先生，我們還是開誠布公的談個價碼吧。我為前面的态度道歉，但你的報價，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大家都撕破了臉，今後也不好混。”

“你兒子都想要我命了，我就發洩一下不行？”孟謙臉色也不好看。

“這件事情是他的不對，但年輕人腦子容易犯渾，他本意肯定不是這樣的，再說現在你也沒有受傷——”

孟謙打斷她：“我受傷了。等跟你談完，我就去醫院做個鑒定，再加上監控錄像，給您兒子定義為刑事犯罪，應該足夠了。”

馬夫人差點就想罵人，你受傷了還這麽輕松惬意？但她忍住了，再說：“我們雙方各退一步，一千萬和解這件事情，如何？”

“我給馬局長面子，一億。”孟謙伸出一根手指頭。

“別欺人太甚了。”馬夫人壓抑着憤怒。

孟謙拍桌：“是你們欺人太甚！我作為受害者，還得幫你們隐瞞這一場刑事案件，你問問律師，我這樣做違法嗎？”

馬夫人軟了：“好吧，你說一個确切的數字，我們都別玩對方了。”

“底線五千萬，我可以當事情從沒發生過。”孟謙也不是亂叫價，馬昌盛當初敢開口十億談合作，必然是有資本的。

馬夫人同意：“我讓我兒子向你道歉，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孟謙擡手看了看表，也懶得再扯皮下去，對方正在積蓄憤怒，随時會爆發。雖然說他有大靠山，但撕破了臉，日後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有點難做……權衡後，點頭同意：“五千萬外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