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國外發展

盡管有萬般的不情願，但馬昌盛沒得選擇，如果不低頭道歉，他就得再關下去，那冷冰冰的夜晚他再也不想體驗，所以站到了孟謙面前，心不甘情不願的擠出一句：“對不起，是我的錯。”

“什麽，我聽不清？”孟謙說。

馬昌盛眼神裏有活剮了他的怒意，但馬夫人拉了他一下，他最終還是低頭：“對不起！是我的錯！”

“這還差不多。”孟謙點頭，再以指導的語氣對馬夫人說：“教育孩子得适當從嚴，否則哪天坑了爹，哭爹喊娘就來不及了。”

“我的兒子用不着你來教。”馬夫人不爽。

“夫人別生氣，我善意提醒而已。”孟謙也不怕招惹仇家，反正已經結仇了，他要是客氣，只會貶低自己。

反觀對方，只要腦子清醒，就不會再來招惹他。

更何況，根據內部人士消息，他爹的麻煩也快來了，風光不了多久。

最後，對方需要在三日內支付他醫療、誤工、精神損失費等，共計五千萬元人民幣，他們會通過海外賬戶轉美元，孟謙則用離岸賬戶接收。整個過程不會涉及到雙方的信息，不是保密就是空殼。

“兩天內處理好。”馬夫人頭也不回的拉着自己兒子離開。孟謙把東西收起來，再去跟趙局長見個面。人家幫了你，禮尚往來是中國的傳統美德，送些小禮物、交個朋友之類的，辦公室裏一片和諧。

還剩下的三個人，考慮到事情的繁瑣程度後，孟謙也打消了起訴的念頭，但治安拘留十五日，處以罰款是必須的。想要提早出來也行，五百萬一個。可惜人馬夫人才不會理會這些喽啰。

處理完事情，孟謙心情愉快的離開。

朋友多了就是拽，五千萬賠償，買別墅的錢眨眼到手。如果換普通人，別說賠償，不進去蹲就不錯了。證明他的處世态度很正确，這片土地上，吃獨食死得快。利益面越大，就越需要各種人脈關系。

開出去一段，孟謙問：“下午有課嗎？”

“沒有。”王曼文回答，她的心思還在剛才的場景中。

“那去喝杯咖啡吧。”孟謙沒有征求她的意見。

“嗯。”她還是點了一下腦袋。

孟謙是有點別的事情要說，關于她家庭的債務問題。兩人在咖啡廳聊了起來，王曼文說：“如果你下周有空的話，我就打算盡早回去，我們可以利用這周來……熟悉一下，我想搬過去。”

“後天可以接你了嗎？”孟謙問她。

“可以的。”她低頭把玩着杯子。

孟謙看到她這尴尬和勇氣并存的模樣，感覺很……成就感。學校裏高不可攀的女神，卻也有這動人的一面，誰能領略到呢？再想到昨晚上的經歷，處不處的他并不看重，但單純從雄性的角度，算裏程碑。

孟謙不想冷場，提議道：“天氣不錯，我們去逛逛？”

“可以啊。”她點頭。

……

孟謙是個外向性格，心比較直。

他從來不會隐瞞自己渣男的事實，他也承認自己就是花花。王曼文清醒的做了選擇，他就尊重她的選擇，思前顧後不是他的性格，他是向前看的。再說，有個固定的伴侶，也總好過四處去瞎搞。

因為目前他還得忙于事業，沒空瞎玩。

送王曼文回校後，他也回到家中，坐下來整理思緒。

短短一天發生這麽多事情，得消化一下。心不在焉玩着手機，跟在線的龔慧聊幾句，她電話打了進來。不知為何，他內心希望能從她那裏解疑，以前是商業上的，現在将生活上的也算了進去。

龔慧得知事情始末後，樂着：“恭喜你，幾招就拿下女神。”

孟謙嘆氣：“別光取笑我好嗎？”

她說：“那你有什麽疑問的？”

孟謙實話說：“感覺事情有點太突然，我是被迫出招的。就是說她是正經人，而我不是正經人。”

龔慧理解了：“你擔心會傷害她？”

孟謙嘀咕着：“以我的作風……不能保證。”

“善良的男人真惹人疼。”她膩膩的說，語氣再轉：“但你已經把前提跟她說清楚，她也做了選擇。”

他問：“意思是我不用做別的了？”

她肯定回答：“做真實的你自己就好。她沒有你想的脆弱，你能有這種顧慮，我知道你內心很善良。”

孟謙撇嘴：“我知道了，你想說我是傳說中的‘好人’。”

“是的，乖乖。”她滿意。

“但我忽然又覺得對不起你了。”

龔慧點明：“我和你又不談感情，別一廂情願。”

孟謙明白了：“我感覺你也是好人——對我而言。”

“謝謝。”她笑着納下好人卡。

……

來到次日，孟謙趕赴與劉建業的約會地點。

對方還沒到，他點了份下午茶，也學着劉建業那種有點英倫風範的派頭，咖啡？不不，他們不喝這種傷神的。陶瓷裝的英式下午茶，三層的點心籠，才能凸顯格調……其實他覺得沒區別。

消磨了一會兒時光後，劉建業到來。

“我遲到了嗎？”劉建業問。

“沒有，是我早到了。”孟謙請他坐下，這家夥總是不變的西裝革履，沒打領帶證明他是休閑狀态。

劉建業點了茶點，兩人再寒暄幾句，天氣、健康巴拉拉的。

然後他談到正題：“在新型電池的海外合作問題上，你最好是跟我去一趟美國，我想再介紹幾位朋友。”

“外國的？”孟謙問。

“動力電池這一塊，除非固步在國內，否則想世界發展，和外國資本合作是必須的。”劉建業經驗所談。

“我知道。”孟謙也不幼稚，不說那些明争暗鬥的手段，最簡單的：政策化的拖延或者幹脆不給你專利授權，你玩啥？

“護照辦好了嗎？”劉建業又問。

“剛到手。”孟謙上次有想法後，就跑回去辦了護照，“但簽證怎麽辦？”

“不走普通程序，不然半個月都搞不定。”劉建業說，“下周出發，這周我安排人幫你辦理APEC商旅卡。”

“我會抓緊的。”孟謙很期待。

高端技術朝海外發展，對于中國的企業還很罕見。中國制造在世界上多是廉價、山寨的代名詞。如今能有一家高新企業走出去，并且還可能要帶動未來的新能源汽車發展，影響力非同小可。

甚至可以說，連政府都在暗中關注着。這也是馬昌盛闖禍以後，他家人必須退讓的原因，太多的目光集中在上面，讓他們提心吊膽，趕緊付錢息事寧人。從這方面說，孟謙也算是小有能耐。

劉建業談了幾點合作的考慮，再說第二件事：“六月上旬，上面會有領導人下來視察海市的高新企業，富國能源的工廠就是其中重點，希望到時候你準備好。視察結束後，還有一些應酬。”

孟謙好奇：“都有些什麽人？”

劉建業微笑着：“新聞上經常說的，會在視察後私下見見你。”

孟謙清楚這就是靠山了：“我會留意的。”

放在一年前，孟謙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和這麽大的官見面，大人物們幾乎就是存在于電視上的傳說，離他太遙遠。可如今它卻正在變成現實：他是國家都關注的人物，分量和影響力不斷積累。

家裏人肯定會覺得很光榮吧？但就是富國能源有點群狼環伺的感覺，這麽賺錢的領域，又是迎着傳統能源逆流而上，吃獨食不可能，合作絕對是要擴大的，但若能換來更多的機遇，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