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夜裏遇刺

? 沈遇棠這一行着實讓季小北摸不清頭腦,他們的路線奇奇怪怪的,好似安排了,又好似只是走到哪裏算哪裏,走了四五天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季小北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又總是讓沈遇棠那家夥抱在懷裏,怎麽想怎麽不舒服,但自己只是一個奴才,什麽事該問什麽事不該問,還是分得清清楚楚的,有時候不知道一些事情反而可以活得更長久。

所以季小北再怎麽疑惑,再怎麽恨沈遇棠那好似輕薄又不似輕薄的舉動,也只能按兵不動,乖乖做好自己小奴才的身份。

第七天時,季小北終于感覺到了氣氛有了變化,雖然沈遇棠還是依舊把她抓到身邊抱着,但卻不似往常會偶爾與她調笑,只是安安靜靜的摟着她不說話。

夜晚,馬車在不知名的地方停下,依舊是很普通的客棧,季小北明顯覺得那幾個随從的面色很是陰沉,雖然平時他們也沒有好臉色,但總歸不至于今日這樣黑得成了一塊墨。

再說素日笑得一臉褶子的徐旭也是一臉的嚴肅,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只有季小北一個人在猜來猜去的。

和沈遇棠進了房間,一路的颠簸,草草洗漱完就讓季小北替他寬衣,季小北熟能生巧,三兩下就把他剝得近乎幹淨。

“滾出去。”沈遇棠冷冷看了忙活的季小北一眼,好看的桃花眼裏的風雲席卷,很是駭人。

季小北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這個公子哥了,心裏委屈,竟然有些想哭。

滾就滾,不用侍候他,不用被他抓去暖床,她也樂得自在,于是應了聲是,欲推門而出。

誰知道她還沒有推門,就有人先敲門了,然後傳來徐旭的聲音,“公子,人帶來了。”

季小北疑惑,人,什麽人?得了沈遇棠的指示,季小北開了門,徐旭站在門外,季小北往他身後看去,竟然是一個打扮嬌媚的女人。

原來不用她侍候,是有人替上了啊,季小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但真的有怒火中燒的感覺,瞬間就氣得紅了眼眶。

感情這些天沈遇棠拉她到床上抱着,是因為沒有更好的,現下有一個樂得侍候他的了,他就急急讓自己滾出去。

狼心狗肺,季小北在心裏把沈遇棠足足罵了個遍,沈遇棠卻還嫌她礙眼,讓徐旭把她帶出去,口氣陰森森的,絲毫沒有素日興起與她調笑的一點點溫柔,該死了,她竟然會覺得沈遇棠那個混蛋溫柔。

季小北打從心底裏瞧不起自己,見那嬌豔的女子扭着腰進去,又瞧不起沈遇棠,沒想到他竟然喜歡這樣妖媚的女人,一點點口味都沒有。

徐旭還沒有帶季小北走遠,季小北就聽見房裏傳出女子的嬌笑聲以及沈遇棠那厮低低的好聽的笑聲,季小北眼眶一紅,幾欲落淚。

“丫頭,公子他。”徐旭又在試圖為沈遇棠說好話,可季小北壓根就不想聽。

“沈遇棠他做什麽都不幹我的事。”季小北惡聲惡氣來了一句,又瞪了徐旭一眼,吸了吸鼻子,想哭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徐旭嘆了一口氣,“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季小北知道自己腦袋不靈光,也沒有反駁徐旭的話,可縱然她再怎麽不聰明,也懂得什麽叫好色吧,沈遇棠那厮在趕路的時候都耐不住饑渴找了姑娘,不是好色是什麽?

季小北不說話,徐旭也不說話,一時氣氛有些尴尬,許久,徐旭才又是開口,“我帶你去客房,今晚就待在那裏,公子吩咐了,今晚都不許出來。”

季小北簡直想和沈遇棠同歸于盡了,他就溫香軟玉在懷,一夜春宵過得歡樂,還怕她去打擾,不出來就不出來,她好好睡一覺,樂得不見沈遇棠那混蛋。

季小北入了客房,把門關得很響,卻不知道是為了讓誰知道,然後就整個人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夜已經深了,季小北竟然沒有睡意,翻來覆去睡不着,只得起身開窗看風景,發現不僅沒有風景看,臨近入冬的風卻是将她吹的頭痛,不得已又關了窗,在房間裏踱步走來走去,然後就胡思亂想起來。

不知道沈遇棠怎麽樣了,他近幾天身子的溫度沒有原因的越來越冷,昨夜似乎還呢喃了幾句夢話,睡得不安穩,也不曉得那姑娘能不能把他侍候好。

季小北暗地裏覺得自己真是有夠賤了,對自己一心一意想要殺了的仇人還這麽關心,但盡管如此,還是阻擋不了去想沈遇棠。

外頭突然有些嘈雜,季小北豎了豎耳朵,确定沒有聽錯,走到門邊開了一條縫,嘈雜聲就越清晰起來。

這樣的聲音,讓季小北有些發抖,想起那一個血光彌漫的夜晚,立刻就有幹嘔的感覺,急急忙忙關了門,跑到床上把自己蒙進了被子裏,瑟瑟發抖。

她絕對沒有聽錯,有人在喊有刺客,還有尖叫聲,打鬥聲,季小北怕得不能自已,抖得如凋零的葉,更是害怕等一下那些刺客殃及無辜将她錯殺,在生死面前,她總是這麽懦弱的。

腦海裏閃過一張總是淺淺笑着的面容,心裏一緊,那個名字就脫口而出,“沈遇棠。”

季小北連害怕都顧不上了,就想去找沈遇棠,走到門邊時開門的動作一頓,紅了眼眶,她竟然在擔心沈遇棠,盡管她很不想承認,她卻是真的擔心得心跳如鼓鳴。

那可是自己的仇人啊,應該巴不得他早點死才好,怎麽會擔心呢?

季小北抹了一邊即将要掉出來的淚,吸了吸鼻子,到最後總算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要殺了沈遇棠那個混蛋也是該自己動手,她一點點也不想假手于人,這樣想着,季小北微微安心下來,小心翼翼拉開門,卻發現嘈雜聲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停止了。

莫不是殺戮已經完成了,季小北心裏揪成一團,趕緊往沈遇棠住的客房奔去,她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這一輩子最快的奔跑速度了,只是不想希望沈遇棠死而已,只要他不死而已。

到了沈遇棠住的地方,季小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看見門口橫七豎八躺了六個人,其中兩個是沈遇棠的随從,渾身是血毫無氣息的躺着。

雖然他們總是冷冰冰繃着一張臉,季小北也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句話,但相處了一段日子,現在他們就死在自己面前,季小北說不出的難受。

季小北抹了淚,哭着跨過兩個随從,往房裏去,徐旭正在裏頭忙活,身上有血跡,看來是經過一番厮殺了,兩個随從也在一旁,受了極重的傷,而那個剛剛還是嬌嬌媚媚的姑娘,被一刀抹了脖子,上頭的血還沒有幹,眼睛睜大極大,滿臉的驚恐。

受不了這樣血腥的場面,季小北幾乎要嘔出來,可還是往床上看去,那裏躺着沈遇棠,一身素日不染一塵的白衣沾了點點的血跡,胸口一朵血花觸目驚心。

季小北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那個不可一世的沈遇棠現在就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胸上的傷口血跡斑斑,徐旭用布去擦,還是有血重新沁出來,沈遇棠是真的要死了嗎,她恨毒了的沈遇棠竟然這麽輕易就要死了。

“沈遇棠,沈遇棠。”季小北跌跌撞撞跑到沈遇棠身旁跪着,拉着他素白的幾近透明的手,哭得不能自我。

他怎麽能死,他可是沈遇棠啊,背負了那麽多條人命,自己還沒有殺了他報仇,他怎麽就能這麽輕易的死了呢?

“丫頭,公子他沒事。”徐旭拉了拉哭得悲恸的季小北想要把她拉起來,卻發現根本拉不動她,只得繼續說道,“公子真的沒事。”

季小北就沖他吼,眼睛紅得要滴血一般,“沈遇棠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沒事?”

徐旭低下身繼續替沈遇棠處理傷口,将沈遇棠的白衣拉開,胸口一道極深的刀口,幸好已經止住了血,更讓季小北覺得害怕的是,沈遇棠身上竟然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已經褪得幾乎不見,有些卻還是猙獰得恐怖。

只是這個時候,季小北實在沒有心思去探究,在她眼裏不可一世嗜血入魔的沈遇棠身上為什麽有這些駭人的傷疤,只是想要他快些醒過來,哪怕陰沉沉的罰她跪也好。

“哭什麽,本公子還沒死。”在季小北還是壓抑不住哭聲時,不知什麽時候,沈遇棠已經醒過來,極低極低了說了一聲。

季小北馬上止住哭聲去看沈遇棠,見他緊緊閉着眼睛,兩條好看的眉不知道是因為太痛還是因為受不了自己的哭聲微微擰着,面色如紙一般的蒼白,連平時季小北覺得很漂亮櫻紅色的唇也毫無血色。

若不是他還會開口說話,季小北真的要以為他就要這麽死了,終于破涕卻沒有笑,抓了沈遇棠的手,急急問,“沈遇棠,你好些沒有?”

沈遇棠還是沒有睜眼,可季小北能夠想象他睜開眼睛時眼底如湖一般深邃的幽深,他薄薄的唇一張一合,出口的話有氣無力,“沒有規矩,沈遇棠也是你叫的?”

季小北知道他那本性又露出來了,自己的一番擔心則亂在他那裏就成了沒有規矩,于是有些賭氣的想要将握着他冰冷的掌的自己的手收回來。

沈遇棠卻不讓,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力氣大得季小北還是讓掙脫不開,索性想他是病人,病人最大,也就不和他計較,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将他特有的冰冷的體溫傳給自己。

徐旭見此,竟然帶了笑意,對季小北說道,“今夜若不是公子讓你離開,死的就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