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主動示好
? 季小北已經三天沒有見過沈遇棠了,他不召她侍候,她也就只窩在自己的房裏生着悶氣,外加對沈遇棠一萬兩千遍的唾棄。
春天最是溫暖,可季小北卻不喜歡春天,春天過于濕潤,哪裏都是濕漉漉的,特別是她的床,冷冷濕濕的,怎麽睡怎麽不舒服,季小北很沒有骨氣的開始想念起沈遇棠房裏的軟卧,順帶也想起了沈遇棠。
這麽一想,更是輾轉反側睡不着,總是想到他那些傷人的話,想着想着心裏又是一陣發酸。
恰巧,房門讓人敲響,季小北不用動腦子也知道一定是徐旭,通常喜歡深夜來訪的也只有他這個幹巴巴的糟大叔了。
開門,果不其然,徐旭那張褶子遍布的臉挂着笑,季小北這樣一看,竟然有些滑稽,原本陰霾的心情也一掃而空。
迎着徐旭入了房裏,季小北想了想,喊了聲旭叔,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能和他先坐下,相望瞪眼。
還是徐旭率先開口打破這一份沉寂的,他輕輕清了一下喉嚨,季小北很是有先見之明在他口裏聽見了她心裏想的內容。
“公子他。”徐旭剛開口,季小北就迫不及待打斷了。
就知道他又是給沈遇棠說好話的,季小北沉了一張小臉,道,“旭叔,能不能不要說公子?”
一說到沈遇棠,季小北就覺得傷心。
徐旭被季小北這麽一噎,有些尴尬,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看着季小北,欲言又止。
季小北口裏說不想說沈遇棠,可心裏卻隐隐在期待他帶來沈遇棠什麽消息,即使還是會難免的難過,于是抿了抿唇,垂頭,“好了,旭叔你說吧。”
徐旭一聽這話,笑出聲,可能也不敢明面說季小北口是心非,笑到季小北拿眼睛瞪他,才終于斂了笑。
“你知道,那梨樹苗是哪裏來的?”徐旭斟酌一番,看着季小北的神色。
一說到那顆小樹苗,季小北就想哭,她還沒來得及種好它,就被沈遇棠一腳給踢壞了,甚至沈遇棠還說她配不上梨花,季小北心裏有些岔岔的,還是應道,“旭叔對不起,我本來想好好種活它的....”
即使看不到花開。
“你對不起我什麽,那棵樹苗...”徐旭頓了頓,咬咬牙,下定決心一般,才繼續說下去,“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公子是我告訴你的,那棵樹苗,其實是公子給你的。”
季小北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旭很是認真的臉,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徐旭嘆口氣,不說話了。
“可是,可是...”季小北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可是沈遇棠明明親腳把那樹苗給毀了。
“可是什麽,你覺得公子對你還不夠好?”徐旭真是用了鄙視的眼光在看她,“公子要真是怪罪你,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季小北還是可是可是的卻可是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小北,我是看着公子長大的,公子的樂在老爺夫人離開的時候就沒有了,餘下的十幾年,公子都是苦過來的。”
徐旭又憶起了舊事,神情一下子有些恍恍惚惚,語重心長的,“旭叔十幾年沒有見公子對人這麽寬容了,也很久沒有見過公子由衷的笑,若不是你...唉,算了算了,旭叔說再多也沒有用,你自個也是會想的,公子待你如何?”
季小北一下子又紅了眼眶,徐旭的話将季小北心裏默認的那些沈遇棠對她好的事盡數勾了出來。
那棵梨樹苗....那棵梨樹苗....
季小北想起來了,一月前她偶然在沈遇棠面前提起自己喜歡梨花,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看見過梨花,只是當年在林府侍候時聽見有人說梨花很漂亮,季小北也就記住了。
沒有得到的東西,沒有看過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季小北自動以為自己該是喜歡梨花的,只是怎麽她随口一說,沈遇棠就記住了呢?
這下子,季小北真是覺得自己狼心狗肺了,竟然對沈遇棠說她不要看梨花了,到底是她先傷人在先的,沈遇棠對她說出那麽壞的話,也是因為她惹起的,這麽些天,怪來怪去,原來還是要怪到她季小北一個人身上。
徐旭看季小北終于有開竅的模樣,趕緊加了一把猛火,推搡着季小北說,“跟公子低個頭,認個錯,事情不就過去了,哪裏有那麽多麻煩事。”
季小北覺得徐旭這話說的有道理,看了看外頭黑漆漆的夜,又蔫蔫的模樣,“公子應該睡了。”
況且她還沒有做好要和沈遇棠和好的準備,況且她還怕面對沈遇棠那張陰沉沉好像要殺人的臉,說不完的況且,季小北還是不敢去和沈遇棠示好。
徐旭頗是恨鐵不成鋼的,拉着季小北就要往外走,“打鐵趁熱,你現在不去,要拖到什麽時候?”
“旭叔,公子他等一下要罰我的。”季小北怎麽肯讓他拉,連連就要躲開,難不成有好好的覺不睡,到沈遇棠那裏去讨罰嗎?
“好好好,你現在不去,有的是人往公子那裏貼。”徐旭氣得褶子都平整了許多,坐下來對季小北吹胡子瞪眼的。
季小北無端端竟然有些急起來,看着徐旭,問,“誰?”
徐旭笑嘻嘻的,有些不懷好意,“大晚上的,往公子身上貼的還能有誰?”
季小北想了想,想到了那些嬌滴滴的莺莺燕燕,心裏有些難受,她怎麽就忘記了,沈遇棠有的是人陪?
“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徐旭實在看不過去了,又起身要拉季小北。
季小北一吓,跳起來,生怕徐旭真要過來抓她,邊跑邊應,“我去還不行嗎?”
說着已經打開門跑了出去,跑着跑着腳步就緩了下來,微微嘆口氣。
說說容易,可她季小北去幹什麽,破壞沈遇棠的一夜春宵?季小北想想就覺得可怕,依照沈遇棠的性子,不扒了她一層皮也要她跪上一晚的。
到底,季小北還是一邊怕着一邊擔心着一邊躊躇着,迎着月光到了沈遇棠的院子門口,在院門踱步,就是不能下定決心進去。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季小北估摸着沈遇棠那厮應該和某個如花似玉軟綿綿的姬妾調情得差不多了,咬咬牙,再狠狠心,輕輕咳了一聲給自己壯膽,才擡步緩緩而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深更半夜要來這裏了,為了認錯,其實好像她也沒有那個必要,完全可以等到明天或者後天亦或者根本不用來。
還是因為徐旭的話,想起沈遇棠的好,讓她良心不安。
再者,因為沈遇棠和莺莺燕燕在一起....季小北很快就排除這個想法,不再去想。
沈遇棠房裏的燈還亮着,季小北站在門口不遠處,猶豫着要不要敲門,房裏沈遇棠清冽得沒有一點溫度都聲音透過窗紗清晰的傳出來。
“誰?”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季小北心裏一吓,下意識脫口而出,“我.....”
沉默....又是沉默....季小北有些尴尬,想沈遇棠哪裏認得自己的聲音,正打算自報名號,那厮輕飄飄帶了一點點的清冷的音色又來了,“進來。”
季小北想,這算不算開了個好頭,沈遇棠竟然沒有讓她滾還真是萬幸了,虧得她做好準備接受那一個滾字,然後滾回自己的房裏睡大頭覺。
門很容易就打開了,房裏的蠟燭燒得正歡樂,凝結成一滴滴燭蠟,将房裏照得很是亮堂。
季小北習慣了黑夜,乍一進來燭光晃了她的眼,眼睛睜了睜又閉了閉,才是恢複了明亮的視線。
往房裏的軟榻看去,沈遇棠修長幹淨的手拿着一本季小北叫不出名字的厚厚的有些陳舊的書籍,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淡淡的表情,仿若看漠了一切,挑花眼半垂着放在書頁上,薄薄櫻紅色的唇微微抿着勾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只着了潔白的裏衣,露出了細膩的鎖骨,束着的發也盡數褪下傾瀉而出,纏纏繞繞的落在塌上。
溫和的燭光輕柔的灑在他的面容上,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緣故,季小北覺得這樣的沈遇棠,儒雅溫和得她快要忘記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從自顧自的想法裏走出來,季小北發現沈遇棠已經将他那雙湖水一般幽深的眼光放在她的臉上,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不說話,看得季小北有些心跳加快不能自我。
環顧了四周,并沒有什麽姬妾的影子,季小北當下就明白是徐旭騙了她,于是也不顧什麽尊老愛幼了,直直在心裏把徐旭罵了幾千遍。
跟随沈遇棠這麽多天,季小北早就知道他已經到了清心寡欲得令人發指的地步,只是還是聽從了徐旭三言兩語的挑撥,一下子就沉不住氣了,季小北有些看不起自己。
“若是沒有什麽話想說,趁早滾了。”沈遇棠似乎等得不耐煩,放下書,修長的指尖放在書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
早就做好沈遇棠會出言傷人準備的季小北在聽見那個滾字心裏還是狠狠抽了一下,可是已經決定和沈遇棠示好,只能強顏歡笑,有些讨好的說,“公子幾天沒有傳喚奴婢了,奴婢過來看看公子有什麽要吩咐的。”
沈遇棠依舊沒有什麽表情,繼而唇勾一個涼薄的弧度,側着身子躺下,左手撐在頭上,再用一種十分漫不經心的語氣說着,“季小北,你倒真是做奴才的料。”
季小北臉上強堆砌起來的笑容在一瞬間僵硬了,身子的血液好像要倒流了一般,紅着眼睛看着沈遇棠,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遇棠說的傷人的話實在太多了,多得季小北數不過來,現在聽他這麽說,連哭都覺得扭捏了。
到底還是過來這裏受辱的,季小北想,她已經放低了自己,将自己放到塵埃裏了,甚至沈遇棠只要一勾腳她都能觸及到她,可是似乎沈遇棠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意思。
也是,主子和奴才,談什麽示好不示好,談什麽放低不放低呢?
季小北這一次真的将自己的奴性完完全全展露在沈遇棠面前了,對沈遇棠的那麽傷人的話仿若未聞,明明紅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樣子,卻揚着笑,繼續讨好的口氣,“公子說什麽奴婢就是什麽吧。”
這一次,沈遇棠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剎那間眯起好看的眸,眉心微微皺着,目光緊緊鎖着季小北,隐隐帶着壓抑的怒氣。
末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薄唇張了張,他常說的兩個字就流瀉而出,“過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