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 莫若打車回了畢家,這個點畢生還沒回來,她站在花園裏等他回來,不知怎的她覺得外面的風有些冷,她雙手交叉摟着肩,還是抵不住寒意。她在外面一圈一圈地轉着,期間畢然怯生生地拉着她的手要她回去,她叫曼榕姨把他帶了進去。

到晚上畢生才回來的。莫若凍得腳都快麻了。叫了他,怔怔地都不知道原本要說些什麽。

好半天她才開口,“我去見你母親了。”

畢生一掃臉上的倦态,眼睛裏有倉促的驚慌,“你全知道了?”

“嗯”她應了一個音節。

“你還好嗎”她擡頭看他的眼睛,古怪探究的眼神,

她扯了一個笑“好的很,只要投胎投的好,分分鐘被替身。”

他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她告訴了我三件事情,像是三顆炸彈。她說,你愛莫非,是嗎?”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支撐着自己和他對視。

畢生垂下眼眸,“莫若,你聽我跟你說。“

“你只需要回答愛或者不愛?”

畢生閉上眼睛,“愛”

她繼續說,“她還說,莫非也愛你,對嗎”

他低着頭,沒有說話。

她固執的臉有了裂痕,聲音都被冷風吹的有了顫意,“你怎麽忍心讓我陷入這種境地。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你們是相愛的,如果你在我車禍剛醒來陳述那段話的時候及時消除我對你們關系的誤會,我不會像個傻子一樣愛上你的,我不會的。”

片刻,她笑了起來,“我都忘了,如果你那時候說了,我又如何肯留下,我又如何能成為她的替身?畢生,我想問你玩弄小姨子真的比較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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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有惱怒的神色,像是她挑釁他的逆鱗,單單沒有難堪。莫若心裏酸澀得緊,倘若他有一絲掙紮也好,他們還是相濡以沫的攜手者,偏偏他一點點都沒有,倒像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個登臺表演作繭自縛。她突然喪失了全部的力氣與勇氣,木木地聽着風聲,鈍到沒有一絲反應。

"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很久以後,他說。

“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這麽做的。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出口,“你現在到底愛我還是愛她?”

倘若她在電視裏聽到任何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必然要鄙視她的沒有頭腦。理直氣壯的根本無需證明,拼命證明的再怎麽都是枉然。可是她現在淪為了她最不想做的那類女人。

“你非要這樣無理取鬧嗎?”

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莫非有什麽好的,她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錢,她以前喜歡鄭方知也喜歡的不純粹,鄭方知為她斷了一根手指她都無動于衷,她抛棄自己的妹妹,她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說自己的姐姐,可是嘴巴像是不聽使喚一樣。

“你明明知道她不是這樣的,我不準你這樣說!”他眼睛裏有痛楚,那痛楚像一把銳利的刀,一刀一刀淩遲着她的心。

她因這眼神喪失了全部理智,“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吧,我恨她,我一直恨她。我以為我們是一路人,沒想到是我一廂情願。”

“從什麽時候開始恨她的?”他喃喃地問。

她沒有想到他關注的重點居然是這個。

“從我車禍醒來,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想起她,我會有厭惡和恨的情緒,我一直回避着這種情緒,可是這種情緒如影随形,讓我無處遁形。以前不明白是為什麽,現在終于明白了,我注定是要恨她的!”

他揚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她沒有躲,萬幸這巴掌讓她清醒,她有一瞬間的動搖,陪他一路玩這游戲,也許窮盡這一生就成真了,如今她終于狠起心腸,“畢生,我發誓到死我都會恨她的!”

他的手掌懸在空中,神色懊惱。

“莫若就不能原諒莫非嗎?”他低低地問,似乎有哀求的意思。

“不能,從前不能,以後,更不能了。”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像是燒焦了的木炭,漸漸失去了溫度與生命。她已經不想陪他繼續演下去了。她不單單要她接受他心裏有另一個人,還要強迫着她原諒她,他在挑戰着她的底線,她不容許。

她逃離了他的身邊,像一個外來者般闖入她住了五年的房子,熟悉的家具散發着陌生的氣息,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與自作聰明,她第一次在畢然叫她的時候沒有回頭。

她回想着這五年的時間,她在這個家的點點滴滴,她竟沒有注意到畢生從來沒有當面和她說過生日快樂。他總是需要她提醒才能記得她的生日,他給她的生日禮物,禮物總是透着一股昂貴的敷衍。遠不如有些日子那麽費心。那些日子,究竟是什麽時候呢?她突然好像被人從頭頂扣了一盆冰水下去,連心都澆得拔涼拔涼的。

每年的總有那麽一個日子,他會借各種各樣的理由給她送禮物,那些禮物才是上心的,那個日子是莫非的生日。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拼命想都想不起姐姐的模樣,她在涼涼的地板上坐了半天,突然明白了原因,她和莫非同父同母所生,小時候有人就說他們像,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日子裏,也許她的面貌越發地像莫非,只是自己看多了不覺得。久而久之,她都混了什麽樣的是莫非,什麽樣的是莫若自己。

那畢生呢,他也混了嗎。他看着身為莫若的自己,心裏想着的卻是莫非。回想起來,畢生種種不合理的行為,過的生日是莫非的、送的禮物是莫非喜歡的、就連有時候在自己面前的走神,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記起了那時候在酒店拍下的女人,她覺得她像自己,原來,她們不過都像另一個人而已。

她心安理得得和他在一起,依仗的全部基礎不過是他和姐姐之間只有欺騙與交易,他是真的愛她,她才能罔顧人倫,甚至視他們的關系只是一紙空文。

而她突然發現,她的愛本身就建立在虛拟的假設中,從來都只是一座空中樓閣而已。

曼榕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莫若坐在地上,雙目放空,思緒都不知道游蕩到什麽地方,屋子裏黑乎乎的,一絲光亮也沒有。

曼榕姨剛要開燈,莫若開口說,“曼榕姨,不要開燈。”

曼榕姨吓了一跳,“莫若,你和畢生到底怎麽樣了。你們今天怎麽都這麽奇怪。”

“曼榕姨,不要問,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好嗎。”

等屋裏全都是黑暗以後,她的心才安靜下來。

經歷了這麽一天,她竟然也能睡着。可是夢裏翻來覆去,都是徐飛顏今天和她說的那些話。

“你以為你姐姐是因為錢才嫁給畢生嗎。笑話,她想要錢又怎麽用多此一舉?”

“他們不光光是生米煮成熟飯,連結婚都是背着家裏去登記的。”

“畢生為了你姐姐,第一次在老夫人面前發脾氣。他威脅說,如果我們不承認你姐姐,就連他也不要承認了。”

“你姐姐當然也愛畢生,如果不愛,她那種個性的人不會懷着孩子還在老夫人家門口跪上一整天。”

“你沒有覺得自己長得很像你姐姐嗎,眼睛、嘴巴最像了。”

“你真可憐。”

為什麽莫若什麽都有,鄭方知死心塌地地愛着她,為了她甘願斷手指,畢生接近她的妹妹,只是想在別人的身上找她的痕跡,只有我是孤家寡人,從出生,這一路就不斷被人舍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畢生在沙發裏坐着。

她想,世事真是變幻無常,一周前她還在和畢生談情說愛,一周以後已經視同仇敵。

他死死地按着她的行李箱,眼睛裏全是血絲,連胡子都沒有刮,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她又能好到哪裏去。她幾時在他面前這樣過,眼睛是腫的,臉蠟黃蠟黃的,撲多少層粉都無濟于事。

“松手”他下了死力氣按着皮箱,她怎麽拉也拉不動。

“畢生,不要讓我恨你,再在這裏這樣呆下去,我會發瘋的。”

他像是驚着一般,她趁機奪回自己的箱子。

她來的時候,全部行李,不過一個皮箱,一個書包,少得可憐。

她走的時候,明明全都帶走了,可還是覺得落了什麽東西。

她把心落在那裏了,再也撿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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