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瘋了?讓它說個hello我聽聽
北京的交通堵得跟便秘一樣,所有人都憋着勁兒,也無法使之暢通。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兩個小時過去了,陸晨仍被堵在五環上。
汽車龜速前行,陸晨斜坐在後座,昏昏沉沉想打瞌睡。她手一松,礦泉水瓶骨碌碌從手上滾了出去,将她驚了一下。陸晨坐直,抓起礦泉水瓶,百無聊賴地看着裏面那條小魚:“哎,你是不是會說話啊?我千裏迢迢把你帶回來,你要真是一條破魚,我這托運費就賠大發了。”
小魚雖小,但擠在礦泉水瓶裏,還是顯得有些逼仄。它不太靈活地游了幾圈,甩甩尾巴,将屁股對向陸晨。
陸晨本就不耐煩,還被一條破魚如此對待,她心中窩火,使勁戳着礦泉水瓶:“我這是撿了一條魚還是撿了一個祖宗啊!”
一擡頭,恰好從後視鏡裏看見司機大哥正用關愛智障人士的目光偷看她。陸晨有些尴尬,輕咳一聲,将礦泉水瓶抛到一邊,側臉假裝看車外的風景。
唔,一輛路虎攬勝,車牌還挺牛,首尾數字都是八,隐隐透着暴發戶的氣概。陸晨暗自琢磨,八成是個五大三粗滿身橫肉的男人,說不準現在還光着膀子呢。陸晨想着,自己笑了笑,司機的目光從最開始的關愛變成了恐懼——有精神病殺人是不犯法的。
堵車的時候無可奈何,一通了車,司機恨不得将油門踩到底,用最快的速度将陸晨送到目的地。
※
陸晨到家的時候,下午三點多,正是施然起床的時候。
施然聽見敲門聲,從被窩裏爬出來,頂着雞窩頭,穿着吊帶短褲,踩着拖鞋去開門。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形象全無了,沒想到跟剛旅游回來的這位一比較,自己還算光鮮亮麗?算是有點慵懶美?
陸晨站在門口,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着礦泉水瓶。估計從機場打車回來的路上睡着了,lob頭炸成了獅子頭,整個人素面朝天,一臉憔悴。看見施然,她睜開惺忪睡眼,有氣無力地打了聲招呼:“嗨,我回來了。”
“你這是去杭州了,還是去爬珠峰了?”
施然跟在陸晨身後絮叨,陸晨只耷拉着腦袋走回房間,将自己扔在床上。她嘴裏嘟囔着幾句累死了,倒頭便睡了過去。
施然這種盤亮條順的美女,從來不缺夜生活。一個月裏有二十多天淩晨兩三點回來,其他幾天不歸家。
所以夜裏陸晨餓醒來,迷迷糊糊看見書桌邊坐着個人的時候,吓得差點尿褲子。
媽蛋,小魚真的成精了!
陸晨護着胸口大喊:“你丫真是妖精?”
嗒——
臺燈扭開,屋裏瞬間亮了起來。施然翹腿坐在桌邊,手搭在臺燈上,濃眉倒豎,氣勢洶洶地看着她。
“師姐?”
陸晨坐起來,看了眼施然,又心有餘悸地看了眼桌上的礦泉水瓶,那條小魚正悠閑地游着。
“這麽驚訝幹什麽?不是我還能是它?”施然嗒嗒在桌上敲着手指,朝着那條小魚努努嘴。
陸晨不說話,白她一眼,挪到床邊,兩只腳在床下摸索着找拖鞋。找了半天,想起自己沒穿鞋就沖進來了,她幹脆光腳跳下床,跑去廚房翻箱倒櫃找出一個面包啃了起來。
施然則屁颠颠跟在她身後,倒了杯牛奶放在餐桌上等着她。
陸晨一天沒吃東西,這面包被她吃出了滿漢全席的味道,一口能咬下一半。她吃得太急,面包太幹,一口噎在她嗓子眼兒裏,怎麽也下不去,憋得她滿臉通紅,雙眼全是淚。
施然急急忙忙遞上牛奶,一副狗腿樣。
陸晨猛喝一口奶,将那塊面包咽下去。喉嚨一陣疼,她趴在桌上嗆咳,偶爾擡頭看對面的施然:“你丫有話就說,弄得我毛骨悚然的。”
施然絕不會放棄美好的夜生活,在這裏給她端牛奶。
果然——
“十一點我要去天津,不出意外,後天回來。”
“重點。”
陸晨順了氣,頭也不擡地繼續吃面包。
施然搓搓手,跑到陸晨旁邊,摟住了她肩膀:“我覺得吧,你最近狀态不好,所以給你約了個心理醫生。明天下午五點,西直門附近的一個西餐廳。”
陸晨終于停下了嘴裏的動作,半張着嘴,扭臉看向施然。
趕在暴風雨來臨前,施然以極快地語速說道:“姐是為你好,這心理醫生是個青年才俊,英國回來的海龜。又帥又紳士,你值得擁有。”
陸晨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要讓她相親。她放下牛奶杯,去玄關處找拖鞋,顯然不打算理施然。
施然不屈不撓地跟到了玄關處。
“別說我不幫你啊,這段時間你家老太太可是很熱心啊,隔三差五給我打電話,刺探你的情況。我聽老人家那意思,恐怕過兩天要來北京了,這事兒你自己掂量吧。”
陸晨穿拖鞋的腳停在了半空,咬牙。
“小妖精,地址給我。”
“你睡着那會兒已經發你手機上了。”
陸晨瞪眼,施然媚笑。
陸晨吃過東西,便回屋收拾行李箱,都是些杭州特産。她正一件件往外掏東西,施然抱着大瓶小瓶的化妝品跑了過來。
施然将化妝品放在書桌上,面前立了面鏡子,坐在桌前開始化妝。施然是個熱情的話唠,手上不停,嘴上也沒停過。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十句有八句是誇那個海龜醫生,還有兩句是誇自己。
陸晨正整理着東西,突然回過味來,随手就将手裏的東西扔向施然。
施然伸手接住,看了一眼,炸毛喊道:“你丫想殺了我啊?這麽大力氣,幸好是茶葉,你要是從杭州買了個硯臺什麽的,十一點我就去不了天津了,直接去天上了!”
陸晨不說話,站起身,雙手環胸走到施然面前,用居高臨下的絕佳視角看着她。
“有話好說,別動粗,西湖龍井,好東西。”壓迫性的氣勢讓施然一下認了慫,抱着茶葉嬉皮笑臉的逗陸晨。
“老實交代,這心理醫生是你家老爺子給你安排的吧?”
施然嘻嘻一笑,想要溜走,被陸晨抓住了胳膊。
“姐肯定不會坑你的,”施然認命地坐回凳子上,“人絕對很好,斯文白淨,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斯文白淨?好像可以一試。陸晨點了點頭,算是放過施然了。
施然再度拿起眉筆,目光卻被桌上的礦泉水瓶吸引了。她放下眉筆,拿起那瓶礦泉水,使勁搖了搖:“你真弄條魚回來了?”
陸晨搶過水瓶,水瓶裏那條小魚正随着漩渦不停打轉:“你要晃暈它了。”
“別人養貴賓,養臘腸,養羅漢,養鹦鹉,誰特麽養一條對面菜市場裏二十一斤的小魚仔?”
“千金難買我樂意。”陸晨看着水瓶,有些愣神,她一屁股坐在書桌上,擠倒了施然一大堆化妝品,施然尖叫起來,要将她推下去。
陸晨将水瓶拿到臺燈下,眯着眼觀察了半天。暖暖的橙色燈光照下來,瓶裏的水波泛出柔和的光芒,像暈了一層光圈。那條灰色小魚就在這光圈裏慢悠悠游着,陸晨心中升起一股神聖感,這一刻她覺得,這魚肯定要成精了。
“魔怔了?”施然蹙眉,在陸晨眼前揮了揮手,“看你那樣兒,你不會是愛上一條魚了吧?”
“姐,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千萬千萬別告訴別人,你發誓。”陸晨神秘兮兮地低頭看施然。
施然被她鄭重其事的模樣吓了一跳,也變得嚴肅起來,立刻舉手發誓。
“這魚會說話。”
施然愣了三秒,下一秒一把将陸晨從桌上推了下去。
“你特麽逗我玩兒呢?一邊兒去,沒工夫跟你瞎貧。”施然皺着眉,開始收拾散了一桌的化妝品。
陸晨一屁股摔地上,礦泉水瓶從手上震掉,骨碌碌滾進了床底。她趕緊爬過去,跪在地上,撅起屁股,伸長手去床底撿瓶子。瓶子滾得太遠,一時摸不着,陸晨拼命伸長手,半邊臉死死貼在了地上,說起話來含混不清:“弄死了我的魚,我就弄死你。”
“一條小破魚,這麽寶貝啊?”
“說了它會說話,”臉貼地面,說話吃力,口水快要出來了,陸晨直起身調整了一下,繼續臉貼地面,摸床下的瓶子,“會說話的魚,世上獨一無二。我訓練它幾天,然後上微博發這魚唱歌的視頻,我跟這魚都得火。知道火了會怎麽樣?把我們出版公司買了,炒了主編,然後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巅峰!”
終于摸着瓶子了,陸晨興奮地将瓶子拿出來,在施然面前晃了晃,好像手裏握的是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瘋了吧你!明天趕緊讓聶謹給你瞧瞧。”
“我能騙你?真會說話,不然千裏迢迢帶它回來幹什麽?”
施然有些将信将疑,她把桌上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劃拉到一邊,留出枕頭大一塊兒地方,然後努努嘴,讓陸晨把瓶子放在那兒。
兩人弓着身子,就着暖黃燈管,對着瓶子研究了半天。施然覺得這魚怎麽看都不像會說話的樣子,會說話的魚,怎麽着也得長得像人魚才對。
“讓它說一個。”施然側頭看陸晨,她聲音低低的,好像怕吓了這魚。
陸晨撓撓頭,有些為難:“它就說過一句話,然後我怎麽逗它都不肯說了。”
“怎麽逗都不肯說?”施然霍然站起身,“我看你丫是在逗我。”
“真不是!”陸晨也急了。
“我看你真瘋了!它要會說話,叫它說個hello聽聽。要不說,等我從天津回來,就拿它涮鍋。”
“說個hello呗,帥魚?”
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什麽聲音也沒有。施然等半天,發出一聲“切”。陸晨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施然,繼續對着瓶子說話。
“這兒有美女,跟她打個招呼啊?”
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陸晨使盡了所有辦法,那條魚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剛開始它還慢慢游着,到後來幹脆懸在水中一動不動,連游都不肯游了,那樣子,看起來好像不想搭理陸晨。
施然急急忙忙出門,陸晨仍不死心,跟在她身後向她保證,這魚真會說話。
施然回頭:“車來了,我得下樓了,魚的事兒我們回來再說。還有,明天去見聶謹,可以的話,把這魚的事跟他說說,他應該能幫你。”說完,關門離去。
陸晨有些洩氣地回到屋中,對着瓶子罵起來:“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說個hello怎麽了?現在師姐一副看神經病的樣子看我。”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煩躁地踢着地上的茶葉、毛筆、絲綢等物品。
“将本座關在這小瓶子裏,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男人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好像一道雷劈中了陸晨後腦勺,她整個後背和腦袋都在發麻:它說話了!
陸晨先是震驚,下一秒,怒火便沖上了頭頂。她從凳子上跳起來,對着瓶子一通大罵。可任憑她氣急敗壞的大罵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小魚都不為所動,不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它靜靜懸在水中,好像睡着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喂喂喂?有沒有人啊?有人的話吱一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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