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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手機鬧鈴的聲音準時叫醒了闵璐。

窗外亮光透過窗玻璃照進來,她有些難受的揉了揉眼。随後放下手,習慣性的要去叫陸程加。觸手空空,這才發現外側已經沒了人影。

她掀開被子,在鋪好的毛毯上摸了摸,一點溫度也沒有。

陸程加是闵璐的丈夫,結婚三年,沒有孩子。

他和闵璐一起陪着闵家老爺子闵文海,住在闵家的別墅裏,上班的地方則是距離闵家別墅半小時車程的闵氏。公司裏九點上班,陸程加向來是七點半起床,在家吃過王姐煮的早飯,然後出門上班。

可自從闵璐身體好後,陸程加要麽晚上不回來,要麽就回來很晚,走得很早。

闵璐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怕他們的婚姻出問題了。而且這問題,很可能就是在她受傷的那段時間發生的。

她不甘心的再次摸了摸毛毯。

陸程加是昨晚上沒回來,還是今天走得很早呢?

如果沒有回來,那他去了哪裏,和誰在一起?

難道他們三年的夫妻,已經做到頭了,陸程加真的有了錢就變壞,在外面找了小三?

陸程加和她一起住在闵家,上班也是在闵氏,他吃她闵家用她闵家,日後還要繼承她闵家的家業,他有什麽資格這樣對她?

一股無名的火氣從闵璐心底蹿了上來,她掀開被子,赤腳趿拉着鞋就沖出了卧室。

“璐璐起來啦!”闵文海剛好走到二樓樓梯口準備叫女兒吃早飯,見她出來了,就笑眯眯的看着她,“王姐做好早飯了,先吃早飯,吃完了咱爺倆還得趕緊出去呢。”

闵璐沒有回答闵文海的話,而是問道:“王姐在廚房嗎?”

闵文海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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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璐就從樓梯上往下喊人,“王姐,陸程加昨晚上沒回來嗎?”

在廚房準備早飯的王姐聽見喊聲,忙放下手裏的勺子,一路小跑出來,“小姐,先生是早上才走的。”

闵璐聽了這話心口的火氣下去了一些,“嗯”了一聲後轉身往房間走,走了幾步又回頭,“那他吃早飯了嗎?”

王姐忙道:“吃了,先生喝了兩碗粥呢。”

就知道喝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陸程加恨不得天天喝粥。闵璐撇撇嘴,扔下一句“知道了”,就回了房間。

等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飯時,她才有空問闵文海,“爸,咱們今天要去哪兒?”

闵文海吃着生煎包,咬一口,吸了裏面的湯汁,滿足的嘆了口氣後,才笑着看向了闵璐。

“乖女兒,你和程加怎麽了?吵架了?”老人家一副八卦的表情。

陸程加,爸爸姓陸,媽媽姓程,于是起了這麽個名字。闵璐喜歡連名帶姓的喊他,總覺得喊程加的時候,像是在喊另一個人似的怪異。可闵老爺為表親近,自來都是喊的程加。

“沒,我和陸程加好着呢。”對于闵文海的八卦,因為是自己親爹,闵璐只能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看女兒要炸毛了,闵文海也見好就收,不再逗她了。

“今天你彭叔叔的女兒十八歲生日,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去參加她生日party的嗎?”闵文海不滿的看着女兒,“你瞧瞧你,是不是又忘了?”

這位彭叔叔叫彭浩遠,既是闵文海的好友,又是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這個十八歲的女兒,則是彭浩遠的老來女,最得他的寵愛。雖然如今闵氏基本上交給了陸程加打理,但有些交際闵文海還是要去的,何況還能順便帶帶闵璐。

闵璐真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闵文海再次提及,她又努力想了一回,發現還是不記得。

好像自從她受傷後,不僅是從前的記憶忘記了,後來的記性也變差了。很多事情發生過後就立刻忘記,一點影子也想不起來。

哦,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和陸程加有關的事。和陸程加有關的事兒,她總是記得特別清楚。

“不記得了。”闵璐搖頭說道:“那禮物呢,禮物你準備了嗎?”

闵文海嘆氣道:“準備了。就知道你會忘,所以只能我準備了。”他說着看向坐在飯桌角落一起吃飯的王姐,“王姐,你到書房去把我準備的禮物拿下來。”

闵文海是叫秘書幫着準備的禮物,每個女人都缺少不了的高跟鞋。只不過這雙高跟鞋是高定款,全球只有一雙,送給彭浩遠的女兒,這禮物也不算薄了。

瑪麗蓮夢露曾經說過: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最先發明了高跟鞋,但所有女人都應該感謝他。

黑色緞面的高跟鞋,芊芊細跟,美得讓人驚嘆。

闵璐不由自主的把鞋子拎了出來,看了兩分鐘後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真好看。”她嘟着嘴說道:“爸你為了別人家的女兒這麽煞費苦心,對自家女兒,要是也能用這麽多心思就好了。”

闵文海喝了最後一口粥後,放下了筷子。

“你是結了婚的人了,找你老公去。”再一次的提及讓闵璐不高興的話題。

闵璐對他無語,把鞋子放回去,蹭蹭蹭的跑上了二樓。在樓上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化好妝,換了衣裳,拿了一個銀色的手拿包,這才緩緩走下樓梯。

闵璐一張臉蛋生的十分漂亮,如今化了妝,又穿上了顯白的墨綠色貼身毛衣裙。從樓上走下來的瞬間,就是在闵家工作多年的王姐幾乎都要看呆了。

墨綠色的貼身毛衣裙非常簡單,但卻完美的展現了闵璐姣好的身材。長腿,細腰,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對兒傲人的豐胸。

王姐忍不住誇道:“小姐可真漂亮,跟先生站一塊兒,是真正的男才女貌!”

闵文海點點頭,說:“可不,有她媽五分的風采。”對于女婿,卻是皺眉想了想,才下評論,“程加倒是還不錯,能配得上璐璐。”

闵璐的媽媽去世多年,可闵文海這麽多年卻一直孑然一人。闵璐雖然沒有從前的記憶了,但就從闵文海半退休後,仍有漂亮的姑娘想給她做後媽這一點看,以前闵文海還在闵氏的時候,前赴後繼撲上來的姑娘只怕更多。

所以,在闵文海心裏,媽媽的地位是她這個女兒高不可及的。

闵璐自然不會無聊的和闵文海争論她和媽媽誰更漂亮。

父女兩人坐上車,一路朝着彭家去了。

“爸,彭叔叔的女兒生日,陸程加去不去?”問出這句話時,闵璐覺得自己挺可憐的。

自從她的傷好了以後,她想和陸程加好好說一句話都變成了奢侈。如今居然奢望靠着別的女人的生日,來見他一面,并且能好好的說說話了。

“當然要去的。”闵文海道:“你放心,程加比你靠譜多了,不用提醒他也記得。”

“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闵璐不高興的抱怨了句,低頭看了眼手表,又說道:“現在時間還早,爸要不你一個人先去,我去公司找下陸程加吧?萬一他忘了,我也好提醒一下他,回頭我跟他一起去彭叔叔家。”

闵璐戴不慣手表,可這手表不一樣,是陸程加送的結婚三周年禮物。

闵文海不贊同的看了女兒一眼,随即面色嚴肅起來。

“璐璐,你不會是真的和程加鬧矛盾了吧?”他忍不住教訓女兒,“程加天天撲在公司裏,忙得幾乎連休息時間都沒有,你可不能總是耍小性子。”

自打女兒受了一回傷,傷好了,這性子也就變了。

從前溫柔體貼的女兒,一下子變成了驕縱的大小姐。他闵文海的女兒自然有驕縱任性的資本,他是半點兒都不在意的,可女婿每日忙得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還要伺候這小姑奶奶,那可就是累多了。

女婿是性子好,可性子再好,也擋不住這麽折騰的。

“璐璐,你可得體諒體諒程加才是。”自從妻子去世後,闵文海還是第一回有了又當爹又當娘的疲憊。

闵璐暴躁的想把車窗玻璃砸爛。

都說旁觀者清,可旁觀者身在局外,根本不知道她這個局裏人的痛苦。

陸程加種種的不對勁,就連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爸爸和王姐都沒有看出來。可她是陸程加的老婆,她卻清楚的知道,陸程加就算不是在外面找了女人,也是對她這個做老婆的,厭倦了!

她又漂亮又年輕,家裏還有錢,陸程加到底哪裏想不開了?

“我知道,我就是體諒他,所以才想去公司找他的。”為了成功去闵氏,闵璐不得不騙闵文海,“我今兒打扮的這麽漂亮,得讓他第一個看到對不對?他每天工作那麽辛苦,看到我這個貌美如花的媳婦,也能緩解緩解壓力。”

闵文海對女兒的樣貌很自信,對女婿辛苦工作也很心疼,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頭。

闵璐拒絕了闵文海要送他一程的提議,下車叫了的士。

的士停在闵氏大廈樓下時,闵璐剛付了車費,就一掃眼看到熟悉的身影從大廈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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