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救人

“那不一樣,我與小奇之間的感情你理解不了,我可以為他擋刀,他可以為我不要命,這種感情你永遠不會明白!”

闵楓的臉越來越黑,所有的妒忌、無度的醋意通通上腦。他再度笑,“我答應你不會叫他有事、就絕對不會叫他有事,但你怎麽謝我?”

這話令白小漁提着的心放下,“你……你想讓我怎麽謝你?”

闵楓一根手指摩挲白小漁的臉頰,“你說呢?”頓了頓,“你笑一個給我看,我不喜歡你流淚的樣子。”

白小漁雙眼還紅,但她努力擠出微笑。她的笑卻叫那位實實在在的冒開火,“為個沒血緣關系的弟弟,你居然這樣委曲求全?”

“我與小奇雖無血緣關系,但我們是對方唯一的親人。”

“你們是對方唯一的親人,那我呢,我在你這裏又算什麽?”闵楓吼道。他是有尊嚴有耐心的,他的尊嚴和耐心不是任由她随意侵犯的,突然将她橫抱朝內殿,他要占有她,完完全全的占有她。

******

再過三日才是立冬,大雪卻早已覆蓋整個皇城,到處白茫茫。

今日,朝裴景昊辭行過,闵楓帶白小漁回國。出聖京,北昌衛隊繼續護送,只要旻王車攆出了邊界,就再與他們無瓜葛。

三天時間很快,清晨天麻亮,獄卒端來豐盛早飯,白奇點頭稱贊,斷頭飯的味道真不錯,有酒有肉,滿口留香。

這位昔日的戰神将軍臨死前還這樣的鎮定,獄卒佩服,飯畢,白奇被鐵鏈拴住,踏出天牢,囚車門打開,押解官沒有為難他:“将軍,請随意。”

“謝謝。”白奇上去囚車盤腿坐。囚車啓動,禁衛軍押送,雪地上留下車轍印、腳印。

德天門前,行刑臺已搭好,白奇特地要求,巳時中送他上路,不要等到午時,裴景昊應允了他的要求。

德天門四周城牆圍繞,這裏還隸屬皇城之內,不怕有人耍手段。白奇只穿單薄裏衣,跪在行邢臺上。漫天大雪飛揚,他擡頭,對上端立在城牆上的裴景昊,白奇的冰塊臉顯出輕蔑冷笑。

城樓上下隔的遠,裴景昊還是看到白奇臉上的冷笑,他被那抹笑弄的有點兒心慌。沒錯,是心慌。如果殺錯了人,對北昌來說是損失無疑,但所有證據都證明白奇謀反,奪嫡那日,白奇領着兵卻不及時來,這便說明白奇的目的絕不單純。

尋思半晌,裴景昊下定決心,寧可錯殺,也絕不能放過,時辰到,裴景昊下令,“行刑。”然而他取過令旗還沒扔出呢,身後皇城竟傳出驚天巨響。

回頭望,皇城一處的宮殿轟然倒塌,怎麽回事?又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從另一頭發出,霎時,城牆上亂作一團。

“護駕,快點護駕。”衆人護送裴景昊,下來城牆。

白奇睜大眼,這是炸.藥的聲音,怎會有炸.藥?這可不是普通的驚天雷,驚天雷不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城牆上頭又一聲震耳欲聾,虧裴景昊離開,否則免不了傷及龍體。

禁衛軍還包圍着行刑臺,不知誰喊了聲注意身後,小心有人劫法場,手持長矛的衆兵将立刻轉身背對行刑臺。趁現在,白奇跪着的地方突然塌陷,他落下,立刻有個和他身形差不多的人,被劊子手接上去。

落在行刑臺內,看清身邊幾人,白奇詫道:“你們……”小蘇、程虎、還有闵楓身邊的殘應,他們穿的都是禁衛軍的衣服。

“将軍,以後再說,快換衣裳。”小蘇手裏拿一套同樣的衣服。

身上鐵鏈被殘應斬斷,白奇幾下換完衣服。能有活命的機會,他也不是傻子。外頭已亂作一團,推開行刑臺一處的開口,外面有人點點頭,殘應打頭,他們乘亂鑽出,拿起早備好的長矛和禁衛軍混在一起。

不光有殘應他們,禁衛軍裏還混有其他人。

裴景昊下城牆大吼:“行刑。”

白奇這個反賊必須死,肯定是有人為了劫法場故意使的迷魂術,他不會上當。

劊子手得令,手起刀落,“白奇”已身首異處,腦袋落下,沾了一臉的雪和血,髒的不成樣。劊子手似乎手滑,提起的大刀又一次重重落下,直直落在那顆人頭上,刀刃正好将那顆腦袋又切了一下,那腦袋成了面目全非。

白奇将那一幕看的真真的,殘應出現,那便說明今天這一切肯定是闵楓策劃,他竟連皇城內的劊子手都能買通?!

白奇不知,劊子手的老母親、老婆孩子都在人家手上呢,那人不敢不聽話。

又不知哪個嘴長的喊了一聲,“快護駕,保護皇上離開。”禁衛軍立刻圍住裴景昊。

衆人護衛着裴景昊,身首異處的“白奇”誰還顧得上,跟随裴景昊全部出刑場,離開德天門,護送皇上攆駕回宮。

其他人先跟裴景昊回去,瞅準時機了再出來。小蘇、程虎、和殘應護着白奇,乘亂躲進一處空巷子,剛進巷子,便見有人接應,換掉禁衛軍衣服,普通百姓服飾又穿上身。

皇城出現的響動已傳遍聖京城,街上亂成一團。

再出巷子,推柴車的推柴車,挑擔的挑擔,以最快的速度朝城門趕去。好驚險,剛出城,城門便緩緩的關上了。

馬匹早已備好,殘應打頭陣,快馬到郊外。

白小漁村姑打扮,她身邊立着同樣村夫打扮的倆侍衛。馬蹄聲入耳,白小漁回頭,“小奇!”

白奇策馬到跟前,翻身下馬一把抱住她,“姐姐。”

看他倆抱在一起,小蘇與程虎反應倒不大,其他人有些尴尬,躲在暗處的闵楓拳頭更是一緊。

白小漁脫離白奇臂膀,道:“小奇沒事了,我們離開這,再也不回來。”

“好,姐姐去哪,小奇就去哪。”

與白奇簡單交流過,白小漁朝聖京方向眺望,一臉焦急道:“楓哥怎麽還不來?”

早回來的闵楓這才閃身站到了她身後,一轉身,白小漁紮進了他懷裏,看清眼前人,白小漁神色放松,“你沒事吧?”抓住他,将他上下打量。

闵楓陰臉道:“你才想起我,老子背着那麽多炸.藥飛來飛去,差點沒被那東西把耳朵震聾了。”

氣氛有絲緊張,闵楓又好似邀寵,他仿佛四下無人之境,等待着白小漁對他的獎賞和褒揚。白小漁嬌笑,抱住他脖子大方在他臉上“啵”一吻,不在意別人目光,“楓哥,辛苦你了。”另一邊臉上也“啵”的一下,“滿意了嗎?”

之前錯怪了他,得知他的布署後,白小漁誠懇的向闵楓道歉,發覺闵楓很吃自己撒嬌這一套,她不再與他硬碰硬。

闵楓笑了,臉上陰霾頓消,點下她的鼻頭,道:“這才乖。”剛才她與白奇一見面就抱在一起的這筆賬先記下,等回到自己地盤上,還由得了他們。

白奇知闵楓想什麽,所以白奇幹咳了一聲。

秀恩愛的二人回神,闵楓道:“我們先離開,不能叫北昌覺到異樣。”

“旻王殿下,你帶姐姐先走,我必須回去取點東西。”白奇說。

白小漁接言,“我也不能走,師父留給我的醫書還在将軍府,我得拿回來。”

白奇說:“交給我好了,你先跟殿下走,我會幫你取回來。”

“你們兩個想氣死我嗎,一本醫書而已,有那麽要緊?”闵楓道。

“楓哥,那是師父留給我唯一的東西,那也是天醫門的寶物,絕不能丢。”

天醫門?闵楓問:“你師父可是叫柳竟之?”

“你知我師父?”也是,師尊人稱醫仙,闵楓知道他一點都不奇怪。

“既是柳醫仙的東西,确實不能丢,你乖乖同殘應先啓程,我與白奇回去,一定幫你取回來。”闵楓說。

白小漁想了想同意下,将軍府已是禁地,她去了不一定能取回東西。但闵楓就不一樣了,人家可以高來高去,大白天的入皇宮扔炸.藥都能手到擒來,他去取回失物,比她更有把握。

合計好分頭行動,入夜,白奇闵楓雙雙夜行衣,都只露兩眼睛。不看長相,二人身高、身形一模一樣。白奇輕功不及闵楓,但有闵楓帶着,他很順利的翻過了聖京城牆。

避過巡夜兵去到将軍府,白色封條封死門內往日靜逸。二人翻牆而入,屋內淩亂被翻動,所有東西卻都還在。

闵楓于心裏說:皇帝連你的家,都懶得抄?

白奇也從心裏回:你覺得,我這有什麽可抄的?

誠如白奇所言,這除了那套沙發獨特新穎點,再就沒什麽值錢東西。對望一眼,二人開始尋找要找的東西。院子中的花壇裏,玫瑰花都已枯萎,花枝落滿積雪,白奇鑽進花壇裏蹲下刨土。

天氣寒冷,地面已凍硬,想刨開不容易。白奇手持短匕借力,費了半天勁挖出一個牛皮包裹,他拿出包裹中的東西揣入懷。

闵楓把所有房間找了一遍,沒找見白小漁所說的醫書。白奇又進去找了一遍,白小漁看過的所有醫書、包括那本都不見了。

什麽東西都在,偏偏所有醫書不知所蹤。白奇想起,之前太醫院首曾向他打聽姐姐,一度想讓他做中間人,介紹姐姐同那院首認識。醫書之類的別人不會感興趣,那人和皇後關系匪淺,他想從将軍府弄幾本白夜靈看過的醫書真心不難。

闵楓聽到白奇心中所想。如果醫書真在那人手上,他到底将醫書藏在他府上,還是放到皇宮裏?

兩人決定,先去那人府上,如果找不見,再入宮。

兩道黑影拐過幾條街,再次翻牆入了一座大宅子。找見書房,挨挨齊齊翻個遍,各種書籍藥典很多,唯不見白小漁的那本。宅子裏尋了一圈,也不見那人在府上。不再逗留,二人直奔皇城。

負責皇宮的守衛加強一倍,暗衛也增加,還有弓箭手,無論天上地下,進去很困難。這都是被闵楓白天扔的炸.藥給鬧的,混進去的可能微乎極微。不光宮門,連宮牆外都圍着禁衛軍。

白奇心中道:怎麽辦?

:實在不行,我從上面想辦法過去。

:別開玩笑了,你還沒進去,弓箭就将你射成了刺猬。

白奇對這很熟悉,哪裏藏着人,他比闵楓更清楚。

宮門大開,一輛馬車駛出,車後跟一隊侍衛,白奇眼睛一亮,長公主的馬車!

紫兒被封長公主後,幾乎與驸馬分居。只有她的馬車可以随時出入皇宮,裴景昊對這個妹妹很疼愛。

二人想什麽,不用說。

紫兒車駕行到偏僻無人處,闵楓投擲出幾塊石子,吸引車駕旁的侍衛,白奇趁機鑽進車廂內。婢女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白奇打暈了。靠車廂壁打盹的紫兒剛睜眼,一把短匕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還沒看清狀況,又一人鑽進來,本就狹小的車箱這下更擁擠。

紫兒想大叫,白奇一把捂住她的嘴,闵楓對紫兒做個噓聲動作,“公主最好乖乖配合,否則大爺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到城門上去。”

紫兒再不敢亂動亂叫,車廂外傳入侍衛的聲音,“長公主可安好?”

脖子上架着匕首,紫兒努力的調整聲音,“本宮沒事,調頭回宮。”她按蒙面人的要求吩咐侍衛道。

侍衛不明白,為何又要回去?但長公主發話了,他不敢有異議。

紫兒被兩個瘟神般的人吓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又到宮門口,馬車被禁衛軍攔住,出宮容易,但進宮,禁衛軍還是要盤查的。婢女突然醒來,一聲驚呼,當即被白奇又打暈。

“怎麽回事。”守着宮門的禁衛軍立刻圍住馬車。

紫兒推開車窗,“本宮教訓個奴婢,你等用得着乍呼?”

确實是長公主,透過車窗,也沒發現車內有異樣,禁衛軍打開宮門,又放紫兒車駕進去,壓低腦袋的兩人,入了宮門調正身子。白奇的匕首從紫兒的後腰處挪回脖子上。

闵楓道:“叫馬車去太醫院。”

紫兒不敢不從,到地方後,她又按吩咐打發了随行侍衛。白奇繼續挾持紫兒,闵楓進入太醫院,去找醫書。

雖然,對方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但對方沒有無禮,說明他們不是登徒子,時間流逝中,紫兒大膽對上蒙面人,對方眼底無一絲感情,看不出喜怒。看着他眼睛,紫兒眼角溢出淚,這人的眼睛好像白奇。

白奇被斬首,紫兒心中難過,她總覺得白奇被按上謀反與她脫不了關系。紫兒不由自主地叫了聲,“白大哥。”

白奇眸子微眯,握匕首的手一抖,他的細微變化令紫兒忘記流淚的定定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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