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聯系
去尋醫書的闵楓未用多久便回來,醫書果然在太醫院首手上,那人今晚宮中值守,他拿醫書正在翻看,鑽進太醫院的闵楓趁其不備将人打暈,醫書順利到手。
乘坐公主的車駕進來,自然還得麻煩紫兒送他們出去。
出宮很順利。
離開宮門口,以為能松下一口氣,卻忽地遠遠聽見,“快攔住那輛馬車,長公主被人劫持了。”
因宮中發生驚天異響,皇後受到驚吓,本已陷入安眠的皇後身體突又生不适。身邊人便趕忙傳喚太醫,卻發現院首暈厥,弄醒院首,從他嘴裏得知宮裏進來了刺客,轉醒的院首忙禀告皇城守衛宮裏有刺客。今晚只有長公主的馬車去而折返,加上宮門口聽到一聲女子驚呼,守衛這才發覺不對勁,刺客絕對劫持了長公主才進得宮裏來。
想平平安安的出城可能性不大了,兩人挾持紫兒鑽出馬車,白奇一手捏着紫兒脖子與闵楓背靠背的注意着四周圍動靜,攆上來包圍了馬車的兵将不敢随意上前,怕傷及長公主。
“都退下,否則我殺了她。”闵楓恐吓道。
用紫兒做擋箭牌的朝城門方向移動,城門就在前頭,離此不遠了。
随後趕來的禁衛軍與弓箭手都不敢輕舉妄動,衆人随二人步伐一步步朝前。又有更多的增援兵将趕來,再這樣下去想走更不容易。
白奇匕首挨上紫兒脖子,“誰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結果了她。”
紫兒暗驚:是白奇!!!
紫兒太熟悉白奇的聲音,他雖蒙面,聽不真他的聲,但紫兒相信挾持她的人絕對是白奇,紫兒萬分激動:白奇沒死,白奇原來還活着,他果真的是白奇!
紫兒相信挾持她的是人白奇,更相信白奇肯定不會傷害她,因對白奇心存愧疚,紫兒當下變的配合開,她大聲叫道:“你們都退後,不要過來。”
城門越來越近,守城兵将看到這邊一幕,紛紛的加入了圍剿戰鬥。
再拖延下去,任憑武功再高,車輪戰下來耗力氣都能把人耗死。白奇一把推出紫兒,紫兒被人接住。沒了公主做擋箭牌,弓箭手長箭搭上弓,就要朝二人放箭。
闵楓白奇已于心中對好話,乘他們放箭空子越出城牆。
弓箭手瞄準,紫兒卻沖了出來,“你們都住手。”
長箭射出,白奇來不及多想的一把攬過紫兒,将就要射到她身上的箭擋開,“你找死呢。”
闵楓擋過飛來亂箭,心裏大叫道: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要死就死遠點。”白奇把紫兒再次推出去。但在推出紫兒的瞬間,白奇胸前射進兩只長箭。
飛出去的紫兒再度被人接住,她轉頭看見,白奇替她擋住了原本該射在她身上的弓箭。
乘對方手忙腳亂之時,闵楓抓住白奇,帶着他,踩踏城牆凸起處,借力飛上高牆。城牆外,一聲口哨響,便見兩匹快馬出現。白奇胸前雖插兩只箭,但并不影響騎馬,兩人駕着快馬隐入夜色裏。
城門打開,兵将緊追不舍。
闵楓和白奇經過後,路邊的草叢裏又出現一批黑衣人,這些人也手持弓箭的朝追上來的兵将們放箭,追兵沒料到刺客還有幫手,衆兵将被那些黑衣弓箭手射了個人仰馬翻。
紫兒扶着城門,望着遠處黝黑淚流不止,白奇雖吼了她,但他用身子為她擋開箭,“白大哥,只要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
快馬沖出十幾裏,因失血過多,白奇打馬背上跌落。闵楓拉馬停住翻身而下,過來将還插在白奇身上的長箭折斷,再将昏迷之人駕回馬背上,随即載他朝約定地點趕去。
黑衣弓箭手放完箭,引追兵朝其它方向,他倆目前安全了。
一處農莊裏,白小漁在此焦急等候,聽到屋外大門響,她沖出屋子,闵楓扶昏迷的白奇出現,“小奇,你怎麽了?”白小漁迎上一把扶住白奇。
“他中箭了,箭頭還在他身上。”闵楓回道。
莊中人幫着把白奇擡回屋內,讓白奇平躺在床上,白小漁剪開白奇身上衣物露出滿是傷的上身,被箭刺穿的傷口血流不止,“小奇,我不會叫你有事的。”
準備為白奇療傷,卻忽地想起身邊沒藥,藥箱還在醫館,沒有藥,這該怎麽辦?
闵楓把貼身收藏的粉色瓷瓶拿出來,遞到她眼前,“這個能用上吧。”那裏面裝着上好的金創藥,闵楓是經常受傷的人,他對金瘡藥很熟悉。
白小漁記得,程虎說,他把這只瓷瓶送給當初去醫館求醫的那兩人,沒想到,這支瓶子竟又出現在了闵楓手裏。顧不上多琢磨闵楓從哪裏得來的這瓶藥,白小漁接過瓷瓶,打開擱鼻下一聞,正是她配制出來的。
又接過闵楓遞來的匕首,接住匕首之時,白小漁看了眼闵楓,随即把失而複得的匕首放在燭火上消毒。
小心翼翼的劃開白奇胸前皮肉,兩只箭頭離心脈只一指寬,萬幸箭上沒毒。
闵楓給白小漁打下手,傷口血肉模糊,白小漁冷靜、沉着,無一絲慌亂。透過傷口,白奇胸中那顆跳動的心都能被看到。挑出肉裏箭頭,清理幹淨傷處,再敷上金瘡藥。又取來針線,于傷口皮肉上開始穿針引線,闵楓第一次看到這樣處理傷口的方式。
白奇的傷并不大,但深,只有縫合了,傷才能好的快,忙活完已是後半夜。打發了其他人,屋裏就剩下他們三,闵楓說:“漁兒,歇會吧。”
“楓哥,你去歇着吧,我陪着小奇。”
“有人照顧他,你無需擔心。”
“不,我要親自照顧他,別人我不放心。”
闵楓的臉又黑了。
白小漁坐在白奇的床邊上,把被子給他輕輕蓋上,防止碰到被包紮過的傷口。
轉臉間,白小漁看到闵楓一臉的不滿,白小漁離開床沿站起,朝闵楓靠近點,“楓哥,我與小奇除了姐弟情沒有其他任何,你用不着這樣。”
闵楓淡聲道:“漁兒,你對他這樣已經讓我誤會了,你真以為我不敢将他怎麽樣嗎?”他語氣雖輕,卻含濃烈危險。
“楓哥,我說過,你永遠明白不了我與白奇之間的感情,這種感情絕不是你認為的那種,我與他就是姐姐和弟弟。”
“可你們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不是麽。”
“有血緣關系又怎樣,為了各自利益,弑兄殺父的事還少嗎?”
闵楓噤聲,白小漁說的沒錯,不提別人,就他與闵睿,他們這對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實際上比仇人還要仇。
沉默片刻闵楓道:“漁兒,我才發現你很能說,但你繞不進去我,你與白奇終究男女有別,我是你的丈夫,你當着丈夫面對個名義上的弟弟大獻殷勤,你有無想過我的感受。”
闵楓掉冰碴子的臉越來越黑,還有他眼裏不甘白小漁看的清清楚楚。沒錯,他是自己的丈夫,不能因為小奇而忽略他的感受,如果因為自己讓他們傷了和氣,這對誰都不好。
白小漁拉過闵楓的手,扯着他去到桌邊凳子上落座,坐下,她側過腦袋靠上闵楓肩膀,道:“楓哥,讓我挨着你歇會吧。”
“你打算用這樣的方式平衡我與白奇的關系呢麽?”
白小漁微微一笑,“不是平衡,你是我丈夫,他是我弟弟,你們都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我這是在緩和你們之間的關系。”
闵楓的臉終于沒那麽黑了,可他言語裏依舊充斥不滿,“你們這樣的相處方式,你覺得,我與他的關系能緩和得了?”
白小漁又往闵楓懷裏蹭了蹭,“你們不再互看對方不順眼,我覺得,這個關系能緩和。”
與闵楓相認後,白小漁總算弄懂白奇最近為何那麽反常,總擔心自己會離他而去,白奇的反常肯定是因闵楓的原因。曾經,她和白奇為彼此唯一的依靠,而闵楓的出現會再一次搶走他的依靠,所以白奇瞧闵楓不順眼。闵楓看白奇不順眼原因更簡單,因她是他的妻。自己的女人卻在別的男人身邊,哪個男人容忍得了。他們兩個都是占有欲極強的人,但兩人的占有心思卻完全不一樣。
白小漁再沒說話,只靜靜的靠着闵楓,闵楓能否接受白奇,總歸是要看他的。這廂,闵楓攬着白小漁也沒有再說話,雖沒發聲,然他內裏心思卻不斷的活絡着。
五年的等待等來了她,也等來了她的一個弟弟,說真的,闵楓很欣賞白奇,将白奇收入麾下對他來說如虎添翼,可偏偏他同漁兒是這樣相處,一想到白小漁仿佛嫁了兩個丈夫,闵楓恨不得立刻要了白奇的命。
而闵楓呢,又兩個都想要,兩個都舍不得。
屋子裏陷入沉默好久,白小漁抱上闵楓的腰說道:“我們一起照顧小奇吧。”不管他願不願意,白小漁窩進他懷裏,閉眼做睡覺樣,拉他一起守夜。
做姐姐和姐夫的,照顧受傷的小舅子天經地義。
白小漁的小心思闵楓清楚,闵楓很給面子的伸手将她攬過,兩人靠在一起,他一手圈住她,另一手則胳膊肘上桌子手支頭,和漁兒一同照顧那個令人讨厭的小舅子。
燭光閃爍,床上的閉眼人入了夢,支着頭,同樣閉眼的人,随着白奇的夢,闵楓似乎成了夢中主角。
以為進了地獄就不會再到處流浪,他錯了,這裏根本是孵化魔鬼的溫床。他逃跑、被抓回,一次又一次,鞭子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一層疊一層。
又被打的身上骨頭清晰可見,趴在冰冷地板上,他咬着牙的不叫自己流眼淚。
以為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卻這時,她來到他身邊滿面不忍的說:“疼,就哭出來,哭出來就不疼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姐姐……”除了這兩個字他什麽都說不出,因為真的好疼。
姐姐跪在“爹地”面前求情,他才活下來,他敢再逃跑,“爹地”就會把姐姐喂鱷魚。地獄裏沒感情,也許明天的格鬥場上,兩個關系要好的人會為了争取活下的機會以性命相搏。
那年姐姐十八歲,是該踏出地獄了,想出地獄,必須要殺掉其他人才有出去的機會。姐姐手握匕首,她的面前有五個同樣手握匕首的少年。
少年們只有十三四歲,他也在裏面,與姐姐目光相對,他手抖,她也手抖。想活着必須狠,“爹地”一聲令下,殺戮開始。
少年們齊齊沖上前,不是姐姐死就是他們亡。姐姐就是姐姐,果然狠,那四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同伴,姐姐取他們命眉頭都沒皺一下。
就剩他了,十三歲的他一臉稚嫩,個子比姐姐矮半個頭,手上卻沾滿了無數同伴的血,殺戮繼續,姐姐把他按倒在地上,舉起的匕首沒落下,姐姐的眼淚先滴進他眼中,“小奇,殺了我活下去。”
他的眼淚也流出,“姐姐,殺了我你就能出去,快點吶。”
唯一的活命機會你推我讓,“爹地”破天荒的鼓掌,“你們兩個都可以活下去。”那一聲如天籁,姐弟倆抱頭痛哭。
姐姐終于可以踏出地獄了,但踏出地獄門還有最後一道考驗。
他躲在暗處,那一幕讓他恨,兩個惡心無比的男人欺負姐姐,姐姐卻還要笑臉相迎,她不能哭,否則她還得死。
姐姐踏出修羅場,終于可以不用再受罪。但他還得繼續呆在地獄接受訓練,為了早一天出去,他比別人更苦、更狠。十七歲的他已長高,相貌長開,怎是一個帥,迷得多少女人為他瘋狂。
他也有最後一道考驗,考驗中的女人有多惡心,他不在乎,因他是男人。但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姐姐考驗後的淚,那淚水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踏出地獄,第一件事就去為姐姐報仇,兩個惡心男人被他剁成幾段的扔給了鱷魚。因此,“爹地”的保镖鞭打他,姐姐跪在地上求情,“爹地”不為所動,她沖上前用身子護住他。
保镖不會打她,打傷她的身體,皮膚上留下印子就不好看了。“爹地”饒過他們,也定下規矩,他們兩人誰再敢忤逆“爹地”,對方就得陪葬。
她風情萬種,他陽光帥氣,接到任務,一個去執行任務,一個就等候,離開時總是手牽手。他們形影不離,看不見姐姐他覺得孤獨,小奇不在身邊她覺得不安心,他們的親人只有對方……
“姐姐……”白奇閉眼說夢話。
白小漁還窩在闵楓懷裏,聽見響動,立刻起身去到床邊上,“小奇……”
閉眼的闵楓被驚醒,眼眶溢滿淚。夢裏,他仿佛變成了白奇,感受如此真實,鞭子明明抽的白奇,闵楓卻覺得抽到了他身上,看到那兩人欺負她,他生出的恨意實實在在。明明是他們,可為什麽會覺得,夢中的白奇就是自己呢?
床上躺的人還喃喃地叫着姐姐,闵楓沒有沒一絲醋意,他知道這夢肯定是白奇的,卻叫他有如此真實感受,令他大惑不解。
闵楓離開板凳站在白小漁身後,看她的手抓着白奇的手,如果是昨天,他鐵定會生氣,會覺得刺眼,可現在他完全沒那感覺。
闵楓伸出一只手,搭上白小漁肩頭,白小漁回首滿臉驚訝,“楓哥,你、你怎麽了?”闵楓眼中噙着淚,和平時的他很不一樣,“楓哥,你到底怎麽了?”放開白奇,白小漁過來圈住闵楓的腰,一臉關切道。
闵楓滿目心疼的望着白小漁,也順勢的圈住了她的腰,“你與他原來那麽苦!”
白小漁一臉問,目生不明,闵楓拭去眼角淚,說道:“漁兒,他是你弟弟,就是我兄弟,從今往後,我們一起照顧他。”
闵楓的突然變化令白小漁摸不着頭腦,她小心翼翼道:“你、不吃他的醋了?”
“不了。”闵楓搖搖頭,微笑上臉。此刻的闵楓對白奇生出感激,如果沒有白奇,漁兒的前世會苦成什麽樣,他沒有理由再吃白奇的醋。
通過白奇的夢,闵楓看到了白小漁那一世所處環境,也感同身受體會了那一世的思想觀念。
自己同白奇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否則,不會在他們身上出現這樣詭異的狀況。
白小漁望着他的雙眼道:“楓哥,你究竟怎麽了?”以闵楓霸道的性子,能真心接受一個近似外人的小舅子?白小漁确有點兒不敢相信,他是否有其它打算,比方說……
圈着她腰的手臂開始收緊,闵楓仿佛能聽見白小漁心中所想,他說道:“小笨蛋別亂想,我只接受他是你弟弟,你敢亂想別的,你知我的脾氣。”這話透着實在的闵楓味。
白小漁抱着他腰的手臂往上挪,抱住了闵楓脖子,“我們除了姐弟關系,不會有其它。”言畢,白小漁又湊近闵楓耳朵邊上道:“謝謝你楓哥,我愛你。”順便一枚香吻獻給他。
視線相對,二人同笑。
天大亮,白奇還昏迷,額頭滾燙發燒了,好在脈象平穩并無大礙。白小漁端來冷水,為白奇額上來回敷冷毛巾用以降溫,闵楓一直陪着她,順便給她搭把手。
白奇的夢還在持續,夢到些什麽闵楓很清楚,都是與白小漁在一起的景象。夢境證實九萬年前的他們就是姐和弟,闵楓也知道了他倆每完成一個任務會一起泡溫泉,只是泡溫泉,僅此而已。
闵楓細細感受白奇的夢,确切來說不能算感受,他就是夢裏男主角,與她一起泡溫泉、給她講故事、和她一起哭、一起笑,與她在一起點點滴滴的那個人都是他。
忙碌完的白小漁偏過腦袋靠在闵楓的肩上,眼睛卻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闵楓則一臉柔情的望着,伏在自己懷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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