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故事
“我是個游歷大夫,剛經過這,聽見叫聲,所以冒昧進來了。”言畢,白小漁繞過那漢子,去到滿頭大汗的女人身邊蹲下查看,“她難産,再這樣下去恐怕會一屍兩命,要不我來幫你們吧。”
那漢子還是充滿防備,但這女子說的對,再這樣下去,他的女人就快沒命了,再聽說她是個大夫,他再顧不得防備,“你真是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妻子。”他臉上防備不見,顯出無度焦急。
白小漁離開王府時順便帶來藥箱用大夫身份做掩護,還真派上用了,她出氈房取來挂在小龍身上的藥箱,拿出要用的東西,這個女人已精疲力竭,得趕快幫她将孩子生出來,否則,真會一屍倆命!
給她灌進一口羊奶補充點體力,白小漁打發漢子去準備熱水,她為那女人接生,時間流逝着,兩人各自忙活。小龍在外頭聽那女人叫的撕心裂肺,他心驚,從來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會是這樣要命。
那女人難産,好在白小漁對這方面還算有經驗,幫着她調整胎位,那女人按照白小漁的指引拼盡全力,“哇”一聲,一道明亮的孩啼響徹四方,這一聲猶如天籁。
白小漁松口氣,那漢子更是一陣激動,可他并沒有看孩子,而是撲到女人跟前:“朵蘭,你沒事吧?”
朵蘭滿臉汗,憔悴虛脫,稍微恢複點力氣才道:“我沒事,快讓我看看孩子。”
白小漁把已包在襁褓中的娃娃抱過去給他們,那漢子接過孩子,抱至妻子跟前,“朵蘭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孩子。”那漢子邊說邊留淚。
白小漁靜立一旁看着他們一家三口,草原漢子原來不光只有剽悍,他們也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把孩子放在妻子身邊,那漢子站起身面朝白小漁,一手按住他自己的胸,彎腰鞠躬,“烏闊魯感謝仙女,多些仙女救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他屈膝半跪,朝白小漁行大禮。
白小漁一把扶住他,“嚴重了,我是個大夫,救人是我應做的。”
氈房外的篝火已熄滅,心急也無用,闵楓現在哪裏都還不知道,這樣瞎找也不是辦法。白小漁安心的住在這,等天亮了,再想辦法從他們口中打聽莫突的下落。
烏闊魯是個男人,況且他也從來沒照顧過孩子,白小漁随時幫他照看下一大一下倆個人。
到後半夜天快亮了時,睡在朵蘭和孩子身邊的烏闊魯爬起來悄悄出去,躺在氈房一側的白小漁沒理會,人家出去也許有什麽事,才幫他救了老婆孩子,白小漁不怕他會對自己不利。
烏闊魯回來時,天已大亮,白小漁正幫朵蘭抱着孩子逗弄着,朵蘭看到丈夫回還,問道:“怎麽了?”
烏闊魯看了眼娃娃才去到妻子身邊,“朵蘭,我們回去吧。”
朵蘭面色暗淡道:“我們還是去大周吧,那總有我們能容身的地方。”
烏闊魯嘆氣道:“草原與大周正在打仗,我們去了會更加活不下去。”
他們夫妻對望一陣,烏闊魯把妻子攬入懷中,也不在意一旁還有外人。
聽他們對話,他們似乎打算要去某個地方,而要去的那地方他們根本不想去,白小漁說道:“烏闊魯大哥,朵蘭嫂子,按說我是個外人,不該過問你們的家事,但我有句話不吐不快。”
白小漁抱着孩子一邊輕輕搖晃,一邊道:“天大地大,人活着要随性,你們既不喜歡你們口中的那個地方,完全可以不用去,找個山清水秀之地,一樣可以過的很好啊。”
朵蘭掙脫丈夫懷抱,說:“白姑娘,要真能按你說的那樣過活,我們也不會獨自留在草場上。”草場雖不似戈壁沙漠,但離了群一樣會活不下去,這一點白小漁是知道的。
烏闊魯接道:“誰說我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但現在我們只能回去,否則我烏闊魯無臉活在這世上。”他說完,再次起身出了氈房。烏闊魯牽過馬匹套上車架,收拾了準備啓程。
白小漁再無多說,把孩子遞給朵蘭,她幫烏闊魯把氈房收拾折疊了,兩輛馬拉車,一輛車上拉着家夥什,另一輛車上載着朵蘭和剛出生的孩子,烏闊魯在他們母子身邊護着他們。
小龍載着白小漁同他們行在一起。
晨曦裏,草原的味道甚是濃重,每行一段路停下歇息一小會,随即再接着趕路。白小漁注意到,他夫妻二人始終滿臉愁容,只有孩子哭時,才能讓他們臉上顯出難得的舒展表情。
他們究竟有什麽事?
白小漁想從他們口中打探莫突下落,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莫突是他們的王,若直接發問,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從早上他夫妻二人對話中能聽出,他們在草原的日子也不好過,還想着要去大周,但凡生活有點盼頭,誰都不會背井離鄉,闊別故土去外地讨生活。而現在,他們卻又朝着他們不想去的地方行進,他們要去哪?
烏闊魯注意到白夜靈似有話想說,卻一直不見她開口,便道:“白姑娘,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白小漁轉頭,與烏闊魯視線觸及,難道自己的心事全寫在臉上了?
烏闊魯渾身透出一股草原人獨有的彪悍勁,但看他雙眼确實很真誠,縱然烏闊魯眼底滿滿的真誠,白小漁還是不敢冒然朝他打聽莫突。
白小漁搪塞道:“我就是看你和朵蘭嫂子愁眉不展,替你們窩心而已。”
烏闊魯笑笑:“窩心?”頓了頓,他說道:“窩心倒不至于,我們畢竟還生活在草原上,不走出草原,我們去哪都一樣。”
此話使得白小漁越好奇,他們到底遇見了什麽事,在自己故鄉,哪還有過不下去的日子?
想了想,她問道:“烏闊魯大哥,你們現在要去哪?”
“白姑娘終于問出,你想問的話了。”
“走了一天,你和朵蘭嫂子一直愁眉不展,我不好奇現在都好奇了。”
烏闊魯轉回頭,目視前方道:“我們離群了,準備回去。”
這回答令白小漁激動,他們既是要回到族人中去,那說明跟着他們有可能找見莫突,莫突被闵楓趕回草原,他只能回他的老巢。
“既是回到你們的族人中去,這有什麽,看把你們給愁的。”
烏闊魯喃喃道:“白姑娘,有些事一兩句說不清楚,你不是我們草原人,你不會明白的。”
因朵蘭和剛出世的孩子緣故,烏闊魯駕車走的不是特別快,走走停停,連着行了兩天,第三天傍晚爬上一處斜坡,終于見着山了!
遠遠望去,遠方的那座山綿延數千裏,山頂上還有未融化的積雪。現在秋收時節,氣溫理應不算太低,但行到這裏,很明顯的覺到溫度下降。
俗話說,望山近,行山遠,真要去到那延綿千裏的山脈跟前,差不多得快馬走一天。不過,不用走那麽遠了,越過這個大坡朝下去,沒多久便見迎上來一隊快馬。領頭而來的滄桑漢子,到他們跟前跳下馬背。
烏闊魯也下了車架,他與那迎上來的漢子好兄弟般的擁抱下,那人一臉喜道:“烏闊魯兄弟,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烏闊魯與他手掌握在一起。
兩人說了幾句話,那滄桑漢子才注意到,躺在車架上的朵蘭和孩子。他到朵蘭身邊,“妹子,你生了?”邊說着話,邊伸手抱起睡在朵蘭身邊的孩子。
朵蘭愁容消,滿臉笑的道:“是呀哥哥,我生了,這是你外甥。”
白小漁也跳下小龍背,她立在一邊,打量着那漢子,看來他是烏闊魯的大舅哥!
那漢子抱着孩子一臉激動,“好,外甥好,是個男孩就好,好……”他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烏闊魯拍下他的肩,“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聊。”
把孩子放回朵蘭身邊,束裏才轉身面朝白小漁,他把白小漁上下打量,一臉戒備道:“姑娘不是草原人,怎會來此?”
騎馬過來時,束裏遠遠的就看見了白小漁,剛才光顧着激動,還沒顧上她。
不及白小漁搭腔,烏闊魯言道,“束裏大哥,白姑娘是我的恩人,多虧了白姑娘,你才能再見着朵蘭。”烏闊魯把朵蘭難産的事,大概的給束裏敘述一遍。
束裏此刻再看白小漁滿目生感激,“姑娘原來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妹妹的使者,束裏感謝姑娘。”他一手按住自己的胸,朝着白小漁彎腰鞠躬。
白小漁微笑道:“客氣了,我是個大夫,這是我應做的。”
接到烏闊魯夫妻,束裏與随行者上馬打頭陣,小龍載白小漁跟在前頭一行人後面,朝着他們的族群去。
族群離此并不遠,站在大坡上就能看到,下了坡前行不久便到地方。踏入牧民聚集處,白小漁被好奇的人們圍住,尤其是孩子們,孩子們圍她身邊如同看稀奇。
女人們、老人們,還有男人們,都端着一副好奇的目光将她打量。
白小漁不在意被打量,她朝圍住她的孩子們顯出笑,有個膽子大的小男孩,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他問道:“姐姐,你是仙女嗎?”
白小漁看向那小男孩,道:“你覺得姐姐像仙女麽?”
“姐姐一定是仙女,只有仙女才會長的這麽好看。”
白小漁摸摸她的頭,“你說對了,姐姐就是仙女!”
那小孩子聽這個好看的姐姐承認她是仙女,仙女還摸了他的頭,那娃娃立刻轉身,興奮的朝着不遠處的一座氈房跑去,他邊跑邊叫着,“阿媽,我看到仙女了,仙女姐姐摸了我的頭……”
白小漁被那小男孩急匆匆的背影、和天真話語逗笑。束裏過來,把圍着白小漁的孩子們驅散,“白姑娘,這邊請。”
跟着他行至一座最大的氈帳前,白小漁把小龍放開,順便交待其他人,不用管她的驢,她的驢不會跑丢的。
帳篷裏圍坐一圈的人紛紛起身,他們把白小漁當做最尊貴的客人。
白小漁落落大方道,“我第一次來草原做客,不懂草原禮數,哪裏做的不對,還望大家莫要見怪。”
烏闊魯也在其中,他說道:“白姑娘能來草原,是我們的無上榮耀,姑娘無需客氣,請坐。”
安頓白小漁坐下,烏闊魯就坐在離白小漁不遠的另一張矮桌後。
矮桌上已備好晚飯,上面架着烤熟的羊腿、馬奶酒,白小漁也确實餓了,拿起手邊小刀切下一塊羊肉,享受起別致美味。衆人見她這樣豪氣,有草原兒女的風範,對她的映像不禁再次提高。
大家各自吃着飯、聊着天,白小漁并不參與他們的聊天,他們聊的事她也不感興趣,她來此目的主要為打探闵楓,聽他們聊天,沒一句聊到莫突上,想朝他們打聽莫突,就是不知冒然開口,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飯過一半,盤腿而坐的烏闊魯轉頭面朝她,說道:“白姑娘,明天一早我送你離開吧。”
白小漁一臉不解,不是說草原人非常好客嘛,怎麽她才來,就要将她攆走?
白小漁的滿面疑惑,烏闊魯讀懂,他說道:“白姑娘你誤會了,你是我烏闊魯最尊貴的客人,我當然希望你能留下來,但是……”但是什麽,他似有難言之處。
烏闊魯沉默了,其他還說話聊着天的人都沉默了,束裏一碗烈酒下肚,酒碗重重落在桌上,也低垂着頭陷入噤聲。
他們怎麽了?
“烏闊魯大哥,該不會你們大家集體遇見了難處吧?”
烏闊魯苦笑,道:“白姑娘,我說了,你不是草原人,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還是不要問了。”帳篷裏總共七個人,包括束裏、烏闊魯,他們全都垂頭嘆氣。
白小漁想了想,道:“烏闊魯大哥,你應該聽過這樣一句話吧,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你們大家遇見的難處,說不定我有辦法能幫你們解決呢。”
束裏接言:“白姑娘,你能看出我們遇見了難處?”
“你們大家,一個個都這樣,那個難字就寫在你們臉上,我的眼睛還算好使,如果連這都看不出,那我還游歷個什麽勁?”
烏闊魯端起一碗酒,下肚後,他突然問道:“白姑娘,說說你來這的目的吧?”
烏闊魯的問令白小漁有絲慌亂,但她面上一丁點異樣也無,“烏闊魯大哥,你、你怎這樣問我話?”
“白姑娘,我佩服你一個姑娘家,敢獨自闖入草原,可我能看出,你來這的目的不單純。”
“哦,何以見得?”
沒瞧出同坐的女子有任何不對,烏闊魯笑笑:“白姑娘,我佩服你能這樣鎮定自若,”他調整坐姿,“白姑娘,無論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麽,我讓你離開這裏是為你好,我布赫一族現在自身都難保,我怕到時會連累你。”
聞言,白小漁提着的心稍微放下點,“烏闊魯大哥,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實是出來游歷的,如果說因大周與草原正在打仗,我來了這裏便算是有目的,那我真的無話可說。”
烏闊魯面上的笑意消退,“白姑娘,我還是那句話,讓你離開是為了你好,無論你來此是何目的,你是我烏闊魯的恩人,我會銘記于心。”
白小漁端過馬奶酒,灌下一口,酒碗重重落桌上,“你若這樣說話,我還偏不走,說說吧,你們到底遇見什麽難事了,也許我真能幫你們呢。”
白小漁的豪氣令圍坐一圈的人全都呵呵大笑,束裏笑過說:“白姑娘,我還從沒佩服過女人,既然你想知道,給你說說也無妨,反正這也不是什麽秘密。”
烏闊魯又笑了,笑着搖搖頭,“白姑娘,我們遇見的事,我們這些男人都無法解決,你一個女子能幫得上什麽?”
束裏道:“白姑娘既然好奇,給她說說吧!”
烏闊魯再端一碗酒,待酒碗幹淨他抹把嘴,“好,說說就說說,沒什麽大不了,權當講故事了。”
白小漁胳膊肘桌子上,手撐臉,靜聽烏闊魯的講述。
在還沒有烏闊魯的時候,草原大大小小的部落、族群之間經常發生戰争,烏闊魯的父親借來塔斯國兵力,帶領部族勇士發動大規模戰役,将大大小小的部落、族群全部收複統一。草原部族的祖先原本就是一家人,父親能收複所有部族,在人們眼中是英雄,所有被收複的部族,願意歸順英雄。
布赫族,草原最大的部族,布赫族長老為了表示歸順的誠意,将自己的女兒獻給大汗,也就是烏闊魯的父親,母親嫁給父親不久後便懷有身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烏闊魯。
父親在有母親之前,還有兩位妻子,其中一位妻子為父親生下莫突,莫突與烏闊魯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莫突乃烏闊魯的親大哥。
莫突的母親也是草原大部族圖落一族的女子,莫突與烏闊魯,各自養在母親身邊。那時,父親南征北戰,很少能見着他。他們的母親只得帶着各自的兒子回自己的娘家部族生活,兄弟兩在各自母親的照顧下,茁壯成長。
他們漸漸長大,草原勢力也越來越壯大,草原人天生好鬥,草原在父親的帶領下已團結一致。
然而人總是不安于現狀的,父親也一樣,年紀大了,卻野心也越來越大。他不滿足做草原的大汗,他的眼睛盯上了草原那邊,父親發動戰争,最先對北昌展開,沒兩年,北昌靠近草原的地方已屬于草原。
被占領的那些地方其實也沒什麽,那地方本就荒涼,北昌丢了也不心疼。說白了,父親除了得到些土地,确實也沒撈到什麽便宜。他又盯上大周,大周國力富饒,那裏盛産的物資是他們做夢都想得到的。
部族勇士經常對大周邊界進行侵擾、掠奪,這對草原來說很正常,草原就是這樣,誰的拳頭硬,誰能搶來別人的東西,誰就是英雄,有本事就來搶回去,否則就閉嘴。
侵擾大周邊界次數多了,甜頭自然也嘗的多,父親對大周開戰,親自領兵一路南下,攻城掠池,占得大周數座城池。大周不似北昌,大周的軍隊很硬氣,很不好對付。莫突和烏闊魯已經長大,他們跟着父親帶領草原勇士參加了對大周的征伐。
草原蠻勇打仗不要命,既便大周軍隊硬氣,也抵擋不了草原鐵騎,大周派出的抗擊将領換了一茬又一茬。
烏闊魯曾勸過父親見好就收,大周邊界已完全屬于草原,再打下去恐怕他們也沒那麽大的胃口能盛下,但父親不聽勸,那時草原士氣正旺,父親想要繼續南下,也正是因父親不聽勸,草原鐵騎遇到克星。
大周軍隊的領兵将領換了無數,最後換來個年輕少年。聽到這消息,勇士們差點笑岔氣,以為大周沒人了,連個毛都沒長全的少年,都能派出來領兵,誰都沒把那少年放在眼裏。
再遇開戰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那少年壓根不和你硬碰硬。他派出兵勇也就一兩百人,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這一兩百人曾引得兩千人追兵去追趕。勝仗打多了,根本沒往多處想,兩千人為了追這一兩百人,陷入對方布置好的山谷中,遭到埋伏。
即便陷入埋伏圈,首先想到大不了沖出去,可他們錯了,包圍他們的大周兵将把自己全身都罩起來,随後向着山谷中抛進上百個馬蜂窩,想逃出去做不到,不及逃出包圍圈,包圍在外的大周士兵将他們絆倒斬殺。
兩千人亂作一團,就那樣在山谷中敗給馬蜂窩,大周兵不血刃的收繳兩千人,草原再不敢小觑大周那個年輕的将領。以後的戰鬥中,對方總是使詐耍奸,以少勝多,将他們打的抱頭鼠竄。
父親老當益壯親自帶兵,與那少年戰場上見面,那一戰,父親被那少年打傷從馬上跌落,勇士們拼着命救回父親,父親也差不多只剩半條命。大汗受傷,莫突和烏闊魯兄弟倆臨時接替指揮。
即使兄弟聯手也不是那少年對手,他們被那少年重創,草原勇士死傷無數,草原節節敗退,已占得的城池和邊界又一次丢掉,不光這樣,連得到的北昌土地都被那少年霸占掉。
克伯喀斯山那面原先是屬于北昌的,那少年,連那都不放過,他放出話說要收利息,那裏一大片地方現已屬大周。殘部護着大汗越過克伯喀斯山,以那作為分割線向大周保證,絕不再越過一步,至此戰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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