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失蹤
往後的日子,她還是要麽當街行醫,要麽去看小龍。
白小漁時不時的從北面傳回的戰況中探得闵楓的一點消息,勢如破竹的草原鐵騎遇到闵楓簡直遇上克星。
聽說莫突抓了大周百姓做人盾,每逢開戰,草原蠻勇會在無辜百姓身上綁上驚天雷,驅趕他們沖鋒陷陣,大周兵士怎可能朝大周子民揮刀相向,是以這也恰恰中了莫突奸計。
若救得百姓,還不及去除他們身上驚天雷,驚天雷一響,便倒下一大片。如若不救,都是無辜百姓,怎能忍心看他們徒遭殘害,因此,大周軍隊節節敗退,這無疑助長了蠻夷彪風。
闵楓到了北面與抗敵大軍彙合,他用了和莫突同樣卑鄙的手段,派出兵勇,繞行百餘裏,抄了莫突後方,抓了不少草原子民。再遇開戰,倘若對方還敢用大周百姓做人盾,闵楓便在陣前大殺無辜的草原子民。
這法子确實有效,被無辜殺掉的人都是蠻夷兵勇的家眷,對方确實不敢再用普通百姓做人盾。
這消息令白小漁心痛,戰争把無辜者卷入其中,不管大周百姓還是草原子民,他們都是無辜的,這些無辜之人卻都成了戰争的犧牲品。
又是幾個月,從春天迎來夏季,又到秋收時刻。
小龍每到月圓夜幻化了去前線,趕着天亮回來,白小漁也想随他去,但闵楓交代過,小龍不敢忤了大哥意帶她去前線,她只能從小龍嘴裏得知北面戰争很殘酷,雙方損兵折将都很嚴重,好在有她的瘋哥哥坐陣,大周已失的幾座城不但收回來,還将莫突逼出邊界百裏餘外。
大周士氣得到極大鼓舞,朝廷又派出援兵增援前線,闵楓一鼓作氣,非要端了莫突老巢不可,他帶着新增援的十萬大軍殺到了克伯喀斯山脈。收到這消息,白小漁心中甜蜜無邊的同時也緊張無度。闵楓這是在兌現他對自己的承諾,她只想他平安回來,不需要他去報什麽仇。
白小漁此刻坐在院中秋千椅上舉頭望着天空月,她從天黑一直坐到深夜,再從深夜一直坐到後半夜,還有不多時天就快亮了,她卻無一絲睡意。
忽聽得,“嫂嫂進屋來,我有事。”是小龍的聲音。
院中有值夜将士,小龍讓她進屋說話,應是有重要的事,今夜月圓,小龍定從前線剛回來,白小漁一陣興奮,連忙進屋,瞧嫂嫂入內,小龍随手給屋子設道結界才說道:“嫂嫂出事了,大哥失蹤了。”
“小龍,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白小漁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龍重複一遍方才所言,又把他所得來的消息一點不拉的告知白小漁。
大周軍隊打到克伯喀斯山附近,闵楓居然失蹤了?!
白小漁身子晃動着就要跌倒,被小龍一把扶住,怎會這樣,闵楓怎麽會失蹤?驚懼過,白小漁壓下慌亂,“小龍,你确定你大哥失蹤了?”
“沒錯,算日子,大哥已失蹤三天,因大哥失蹤,原本一直駐紮在北邊沒露面的白大哥這次要徹底暴露了,我通知了白大哥,才趕回來告訴你這個消息。”
白小漁提口氣,現在不是驚慌失措的時候,得尋見他,大腦飛快活絡,思片刻她說道:“我們去找你大哥,一定要找見他。”
小龍沒多想,道:“好,我們現在就走。”
離去時,白小漁留書一封,以免王府以為她丢失而慌亂,天快亮了,乘月亮還在,小龍帶着白小漁從天上過,能趕多少路便是多少路。
北面,白奇帶十萬騎兵駐紮雙龍谷幾個月,他随時等待闵楓的動手信號,卻突然接到小龍送來的消息,說闵楓在克伯喀斯山附近失了蹤。
白奇知道闵楓一路追着莫突去,不光是為了替白小漁報仇,而是那家夥又盯上了莫突的戰馬,以他那樣詭計多端,他怎可能會無緣無故失蹤。
問題不簡單!!!
白奇當機立斷,帶騎兵趕往克伯喀斯山,幾百裏路程每行一段讓戰馬稍作歇息便加緊趕路,不到三天,白奇帶軍趕到,午後時分與大周軍隊相遇。
看到突然冒出的騎兵,大周兵将以為新的增援軍到了。再看到領兵而來的将軍穿與他們大将軍同樣的戰甲,那說明這位将軍與大将軍官階對等。
殘應瞧白奇領騎兵現身,曉得他該是知道了主子失蹤的消息。
白奇身後跟着小蘇、程虎,還有一隊侍衛,殘應迎上,“将軍,你來了。”
白奇問:“怎麽回事?”
殘應将白奇引到一個作為臨時營帳的山洞內,讓自己人守住洞口,才告訴白奇怎麽一回事。
幾日前,大軍行到這裏天已黑透,這個地方闵楓很熟悉,他曾經就帶兵将草原部族趕過了這裏,闵楓吩咐大軍在此安營紮寨過夜。
那晚,闵楓出了山洞,朝人少的地方過去,他并沒離開很遠,還在衆人視線範圍內,大家都看到闵楓進入一片不遠的草叢,當時誰都沒多想。
看主子進去草叢好長時間不見出來,殘應便去尋主子,可卻不見主子蹤影。殘應大感情況不妙,派出人尋找,哪還有闵楓的影子。将士們把這裏方圓幾十裏搜了個遍,都沒找見闵楓的一絲蹤影。
白奇皺眉道:“一個大活人怎會無故消失?”
殘應道:“我們那麽多雙眼睛看着,也不見有敵人來襲,主子就好似憑空消失了。”
白奇原地來回踱步,沉吟片刻他吩咐道,“把所有軍士全都叫進來。”
殘應對洞口一點頭,立刻有侍衛去執行命令,不多會,大周軍隊裏,所有的副将、校尉、還有大大小小的兵頭全入了山洞,這個山洞不算小,卻因站了這麽多人顯的很擁擠。
這些人沒見過白奇,但看他的戰甲和大将軍一樣,他們只猜得來人與大将軍一樣官階。
白奇行至立在最前頭的副将面前,道:“我是來接管你們的。”
那人抱拳,“既是接替大将軍,我等忠心将軍便是。”他回完話看一眼殘應又對上白奇,“将軍,可否出世下朝廷的函件。”
白奇冰着臉,道:“本将軍來的急,忘帶了。”
忘帶了?那人微愣,沒料對方這樣回答他,凡是大軍更換主将,朝廷都會有函件的,“既然忘帶了,那将軍可帶兵符了麽?”那人還不死心。
白奇顯淡笑,他的笑看的一群人呆住,多數人都在想,一個男人笑的比女人還好看,讓這樣的人領兵,确定是朝廷的決定,他該不會是繡花枕頭吧?
白奇取出随身收着的青銅兵符,舉到那人眼前,“看清楚了,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兵符。”
這什麽兵符?
尋常兵符都是虎符,哪裏見過這樣的。
那副将端看白奇手中物,對方手上的兵符是一條青銅所制的、面目極其兇惡的龍,“這兵符,末将怎麽從未見過?”
白奇把兵符收入懷中,擡手搭上眼前人雙肩,好似為他整理衣服,邊整理邊說道:“你當然沒見過,這可是我西北大軍的兵符。”
當那副将聽懂對面之人所言,雙目怒圓,不及他再吭聲,白奇的手已按住他的頭,雙手一晃動,那人脖子一偏便咽氣了,他的脖子被擰段。
朝廷何時組建了西北軍?
此情此景令其他人反應過,這個英俊無比的男人是反賊,無論哪裏的駐軍,調兵遣将所用的兵符都是虎符,從沒見過龍符,還不及他們有所動作,圍着他們的侍衛已拔劍,将他們全都送回了老家。
山洞地面上躺倒一大片,白奇吩咐,“把我們的人安排下去,這十萬大軍現在是咱們的了。”
殘應抱拳,“是!”他扭頭叫來幾個侍衛,将白奇的命令布置下去,侍衛分頭忙活開。
殘應布置完任務,面向白奇問:“将軍,這些人怎麽辦?”
山洞地面上躺着咽了氣的大周軍士,白奇抱臂把那些橫七豎八望一陣,說道:“他們合夥擠兌了大将軍,氣的大将軍離軍出走,本将軍替大将軍收拾了他們,也叫下面的人知道,何為軍法嚴厲。”
這番理由……
山洞裏一臉焦急的侍衛們此刻全部“撲哧”一聲笑,都這時候了,白将軍還不忘挖苦主子,這世上能擠兌闵楓的,白奇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話又說回來,除了白奇,還有誰敢擠兌闵楓。
殘應也因白奇剛才那話沒繃住,他雖急切,卻也急不出辦法。
白奇雙目微閉,洞中陷入沉寂,沉寂好一陣,洞外傳進一聲嘶鳴。白奇睜眸繞過躺在地的死屍去到洞外,擡頭看天空,他伸出胳膊,被早早放出尋找闵楓的海東青回來了。
海東青落在白奇胳膊上,撲騰下翅膀,先點點頭,再搖搖頭。
看海東青點頭,大家立刻泛激動,再看它又搖頭,衆人心中立時又一沉。
白奇目射陰寒,“你怎麽回事,點頭又搖頭是何意思,到底找沒找見?”
海東青被白奇盯的發毛,它也郁悶,兩個主人除了長的不一樣,其它的幾乎沒分別,尤其是那眼神,它抖着身子,還是先點點頭再搖搖頭,如此看的衆人更疑惑。
盯它半天,白奇又把它放飛,它終究是個不會說話的畜生。
放飛海東青返回山洞裏,白奇扒掉戰甲,殘應道:“将軍,你這是?”
“我得去找他,絕不能叫他出事,否則大家準備了這麽多年等于打了水漂。”
“将軍,屬下已派人去找主子,你再離開,萬一、”咽口唾沫,殘應接道:“萬一你再出點事,我們可就真的群龍無首了。”
小蘇附聲,“将軍,王爺現已下落不明,你再離開,我們這麽多人怎麽辦?”
白奇把戰甲扔給小蘇,只着便裝,他面朝殘應取出懷中兵符,交到殘應手上,“聽好了,本将軍現在許你暫代将軍一職。”說完,白奇轉頭看向小蘇、程虎,“你們兩個全力協助殘應。”
殘應、小蘇、程虎互相對望。
“将軍、你……”後面的話殘應實在說不出,主子已下落不明,倘若白奇再出事,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白奇拍了拍殘應肩,“無論怎樣,我都要找見他,你聽着,如果真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故,帶大軍回漠臘,定要保護好我姐姐。”
程虎爽快道,“将軍,屬下會好好協助蘇副将,你尋見王爺定要早些歸來。”
白奇的冷臉顯一絲笑,“還是你說話我愛聽。”
白奇出山洞牽過一匹快馬,帶上彎弓長劍化裝成獵戶,海東青展翅空中為他帶路。
臨行前約定好,一切以海東青為信號,如果只見海東青自己回來,殘應立刻帶兵啓程回漠臘,有殘應在白奇放心,殘應曾跟着闵楓南征北戰,讓殘應統領大軍不在話下。
海東青盤旋頭頂上,着帶白奇朝發現了闵楓線索的地方去,偏斜的日頭快落山,騎在馬上的人,身後只留下一道長長的斜影。
另一邊,小龍帶着白小漁已越過克伯喀斯山,那晚天亮前,小龍帶白小漁從天上過,待到月亮落山,他們離克伯喀斯山已不遠。小龍變回驢身,載着白小漁一路狂奔,越過山脈去了草原那邊。
那晚,小龍将闵楓失蹤的地方大概查探一翻,他發覺,大哥失蹤不似普通人做的手腳,那裏隐隐透出些許妖氣,但那妖氣并非妖邪所為,小龍憑此肯定,大哥被人劫持了。
誰能劫持闵楓,閉着眼睛都能想到只有莫突,一年多前,闵楓将他弄成重傷,如今戰場上兵戎相見,他又被闵楓重創,莫突恨闵楓定恨的牙癢癢,他會想盡辦法除掉闵楓。
白小漁心急如焚,入了草原,連着行進兩天,到處一片綠油油,除了偶爾能看到牧民遷徙時遺留下的痕跡,再就什麽都沒發現。這和西北一樣,但這邊看到更多的是大草原,千裏草原望不到盡頭。
小龍四蹄撒開趕路,白小漁渾身的骨頭都快被抖散架了,她卻也不叫一聲,她心中的焦急勝過了渾身不适,舉目看天空,日頭又偏西,天快黑了,心中希望越來越渺茫,莫突那樣恨他,還不知要怎麽折磨他。
小龍忽的停下,四面八方看。
“怎麽了小龍?”白小漁問。
“嫂嫂,他們似乎朝四面八方去了。”小龍追随戰馬氣息跟過來,到了這,戰馬的氣息四散開來。
白小漁跳下小龍背,前後左右望,四面八方除了草原就是草原,若非太陽指引連點方向感都沒,她原地轉幾圈,心中越發的慌,深吸一大口氣,白小漁對着空曠大聲喊:“瘋哥哥,你在哪裏,你究竟在哪裏?”她大聲的釋放憋在胸中的急切與思念。
大喊好幾聲,聽不得一絲回應,白小漁再也忍不住了,原地蹲下,抱着膝蓋頭伏在臂間“嗚嗚”哭泣開。
小龍雖也急,但比白小漁鎮定,大哥就算生命結束,他們兄弟大不了來生再見。但嫂嫂不一樣,她是凡人,凡人的感情也許只有這一世。來生,她與大哥說不定就是陌路人,凡人在乎的只有活着的這一生。
小龍能這樣想,其實是他心中那個大哥還活着的希望已經破滅,大哥落入那人手裏能落下好?小龍重重的呼出口氣,不管怎樣一定要找見大哥,他要證實大哥是不是又一次入了輪回。
白小漁蹲在地上哭泣,小龍也不好受,找了一千年才找見他,在一起還沒幾年,難道就這樣分別了,“嫂嫂,我們繼續走,無論如何,大哥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伏在臂間哭泣的白小漁站起來抹把淚,“小龍,你說的對,無論如何活要見他的人,死也要見他的屍。”白小漁同小龍想到一快,已過去這麽多日子,闵楓在莫突手裏肯定落不下好。
小龍再次載着白小漁飛奔,直到天完全黑透。
空中殘月明、滿天繁星現,借月光,白小漁的眼睛四處搜尋,尋找哪裏有無線索,搜尋中她眼睛一亮,“小龍,你看那邊。”
小龍停下,順白小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遠處泛一堆光亮,不待白小漁發話,小龍朝那邊奔去。到跟前看清楚,這有一頂氈房,氈房外燃燒一堆篝火。氈房裏發出女人痛苦的喊叫聲,還有男人緊張的安慰聲。
聽那動靜,裏面的女人應該是正在産子,進入草原一直沒見着人,現在既然遇上人家,不管他們是何人,只要能見着人,便有機會打聽到莫突,下來小龍背,白小漁到了氈房跟前稍微一頓,擡手掀起氈房簾子。
羊油燈閃爍,微弱光線照亮氈房,羊氈地榻上,一女人躺在上面痛苦大叫,一漢子背對房門,跪坐于那女人身邊抓着她的手,雖沒看到那漢子正臉,白小漁卻能看出他很焦急,面對痛苦的女人,他手足無措。
“需要我幫忙嗎?”白小漁進到氈房裏。
漢子立刻回頭,見身後立着一位女子,看她穿着打扮,不是草原人。漢子站起,顧不得還在大喊大叫的女人,滿目防備的打量白小漁,“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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