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成親~

? 阿瑾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小院,才知道夏晨曦回來了,而且被爹爹叫到了正廳,不知在幹什麽。阿瑾怕爹爹又為難夏晨曦,立即趕了過去。

疾步穿過前院回廊,還沒到呢,就聽見阮河一陣狂笑,“好後生,你是越來越得我心意了,擡下去!”阿瑾剛進門,就看見幾波下人擡着厚重的箱子魚貫而出。阿瑾疑惑道:“爹爹,怎麽有這麽多箱子?”

阮河捋着美苒,一副滿意的表情:“阿瑾,你眼光不錯,這小子在那麽多金銀珠寶面前能毫不動心,可見心性堅定,實乃可塑之才!”

阿瑾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麽,只在爹爹背過身去時,發現晨曦哥哥攥緊了拳頭。

晨曦哥哥生氣了,阿瑾有些擔心。

夏晨曦聲音清冷,仍恭謹抱拳:“那麽阮莊主是同意在下娶阿瑾了嗎?”

阮河沉吟片刻,轉身道:“如今只有一個條件,若你能辦到,老夫立刻答應将阿瑾嫁給你。”

“什麽條件?”

“自廢武功。”

“什麽?!”阿瑾大叫起來,這麽不可理喻的條件,阿瑾确定爹爹之前都在耍他們玩呢,生氣道:“爹爹你不講信用!”

阮河斜瞪自家閨女一眼:“怎麽不講信用?爹爹什麽時候答應一定會把你嫁給這小子的?他見了咱們神劍山莊這麽多財寶,若不自廢武功,實在讓人難以放心。況且如果他願意自廢武功,我神劍山莊難道還養不起個閑人?”

“爹爹!”阿瑾被自己爹爹急紅了眼,這時沉默半響的夏晨曦終于開口:“我答應。”

他看向阿瑾,任她氣急敗壞的沖他搖頭,他只溫柔一笑,對她說:“得不到阿瑾你,縱然武功天下第一的又如何?”說罷不等旁人再說,他擡手聚氣,使了十分力氣劈向下腹丹田之處,竟不留一絲餘地。

說時遲那時快,阮河早将他的一舉一動納入眼裏,一手抓住夏晨曦離丹田僅僅一寸的手,然後大笑着拉起女兒的手,珍重地将兩只手放在了一起。

“不錯不錯,阿瑾,如此良婿,爹爹甚是滿意。”說完一陣爽朗大笑。

兩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考驗。阿瑾早已驚出一身冷汗,此刻雖得償所願,但仍憤憤不平道:“哼!壞爹爹,你要是真讓晨曦哥哥自廢武功,我就不認你這個爹爹了!”說完還不解氣,拉起夏晨曦道:“晨曦哥哥我們走,不理他!”

“往哪裏走?”阮河笑眯眯的道:“夏小子,還不快過來跟老夫再切磋切磋?”

…………………………

阿瑾要嫁人了,雖然和夏晨曦早就拜過堂,但與如今全莊上下喜氣洋洋的熱鬧氣氛相比,上次拜堂實在是太粗糙、太草率了。臨近婚期,阿瑾卻越來越心慌,第一次向夏晨曦求婚的篤定與勇氣,竟慢慢的磨滅在了一天天的待嫁日子裏。

夏日炎炎,暑氣在太陽落山後終于解了些。阿瑾早被解了禁足,心情煩悶,便獨自來到綠水巷的小河邊,坐在階梯上發呆,從小到大,阿瑾總是來到這裏跟母親訴說心事,說來真是緣分,阿瑾和夏晨曦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竟也是這裏。

“娘親,阿瑾又要嫁人了。”微風吹過阿瑾的長發和裙擺,粉色的裙擺輕輕落在階梯上,像一朵粉色的睡蓮。

“不過兩次都是嫁給晨曦哥哥,就不算是二嫁吧?”阿瑾有些吃不準,不過好在她是個江湖兒女,不大計較這個,“阿瑾喜歡晨曦哥哥,非常非常的喜歡,可是……”阿瑾是個粗神經的女孩,但身為女孩子,即便神經再粗再笨,對心愛的男人,總是十分敏感的,“可是阿瑾總覺的,很不安,娘親,阿瑾該怎麽辦?”

靜谧的河水無法回答阿瑾的疑問,天漸漸暗了下來,家家戶戶漸漸亮起燈光,倒映在河面上,在一片橘色燈海的籠罩中,漸漸下起了蒙蒙細雨。

阿瑾不想回家,只想淋淋雨讓胡思亂想的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忽然,雨停了。

阿瑾詫異的擡起頭,才發現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傘,雙鯉戲水的水墨丹青在油紙傘上游弋,傘的下面是他的晨曦哥哥,溫柔而平靜的看着她,“阿瑾,天黑了,該回家了。”

阿瑾使勁甩了甩頭,想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掉。在夏晨曦詫異的目光中,她向他張開雙臂,帶着濃濃的鼻音撒嬌道:”抱我回家,我的腿麻了。“

……………………………………

三月後,神劍山莊,喜氣臨門。

阿瑾身穿富貴吉祥的鳳冠霞帔,妝臺上放着價值連城的純金鳳冠,任慈祥的梳頭婆婆将自己烏黑柔順的頭發打散,一梳到尾,心中總有的一絲忐忑和不安,竟随着婆婆長長的念詞慢慢安定了下來。

一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二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

“新娘子來喽!”随着一聲唱喊,鞭炮聲噼裏啪啦響個不停,吵得阿瑾直想捂耳朵,奈何目前正蓋着喜帕,被蘭蘭紫紫兩個丫鬟攙扶着慢慢往前走。

終于走到一個人的前面,喜帕之下,阿瑾瞧見那人伸出了手,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握着一根結了花的紅綢,阿瑾握住紅綢的另一端,被那人牽引着走到拜堂的地方。

大堂裏早就擠滿了人,只聽管家一聲高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阿瑾恭謹的給坐在首位上的爹爹磕頭,忽然聽見爹爹的抽噎之聲,管家連忙湊近小聲勸慰道:“老爺,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咱要高高興興的。”

阿瑾聽見爹爹帶着濃濃的鼻音,像個老小孩一般略帶委屈地道:“恩,高興,我是高興的!”

本來還沒啥感覺的阿瑾,聽到爹爹的哭聲,頓時覺得心酸,她伸出手喊道:“爹爹!”

“我的乖女兒!”阮河立即俯身握住女兒的手。阿瑾寬慰爹爹道:“爹爹別傷心,阿瑾無論嫁不嫁人,都是爹爹的乖女兒!”誰知卻惹得爹爹更傷心的哭起來。

管家無法,只好任由他家莊主去了,緊接着高升唱道:“夫妻對拜!”

“晨曦哥哥。”阿瑾邊拜邊道。

晨曦無奈,“別說話。”

阿瑾聽話地閉上了嘴。

等到夫妻對拜完畢,管家唱道:”賜傳家寶!“

此時阮河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向前來觀禮的大夥道:”承蒙各位關照,我阮某人今天嫁閨女,這是我們神劍山莊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樁喜事兒,今天我阮某便将我阮家的傳家之寶傳給這對兒新婚的小兩口,還望大家做個見證。“

阿瑾從未聽爹爹說起過此事,此時正在驚訝,等爹爹拿出東西之後,只聞周遭一片抽氣聲。

”神劍訣!“人群中一個老者激動地認出了阮河手中的”傳家寶“。有經驗的老人此時就為年輕人們科普起來,這“神劍訣”可不是普通的寶貝,此乃神劍山莊鎮莊之寶,當初神劍山莊第一任莊主以“神劍”二字命名山莊,并不是因為有什麽了不得的神劍或兵器,而是源于人家手上有“神劍訣”——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武功秘籍。

”不錯。“阮河走上前,将阿瑾和夏晨曦的手放在一起,然後将一張不甚美觀的皮子放入兩人交握的手中,朗聲道:”我神劍山莊終于後繼有人了!“

衆人聞言,莫不交手贊嘆。夏晨曦對着阮河再次跪拜:”謝岳父大人!“

阿瑾看着爹爹的手托起她的晨曦哥哥,”不必多禮,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小子,你要好好對我家阿瑾。“

”夏晨曦此生,定不負阿瑾。“

…………………………

阿瑾一直披着蓋頭,獨自坐在床沿邊發呆,等到月上中天,她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藍藍不知去了哪裏,想來可能是去前廳瞧熱鬧了。阿瑾喚不來下人,便想着出去透透氣,找點東西吃,順便給爹爹和晨曦哥哥熬一鍋醒酒湯,待會他們陪完客,肯定醉得不行。

走出自己的小院,一路上靜悄悄的,阿瑾早已揭掉了頭上礙事的蓋頭,徑直往廚房去了。

廚房裏的王嬸兒仍守在竈旁,背對着門坐在凳子上打盹兒,阿瑾心情好,也沒責備,也沒叫醒她,自個兒解開鍋蓋看看有什麽吃的。忽然間瞟見王嬸兒垂下的頸子下竟是一大灘血,把衣衫染上了一大片深色。阿瑾喚了王嬸兒幾聲,走近一推,人便仰頭栽到了地上。此人早已死了。

一股寒意自心底襲來,阿瑾顧不得許多,轉頭就往大廳裏跑去,是什麽人殺了王嬸兒?今天家裏這樣多的人,還會不會有人倒黴?

沒走幾步,回廊裏阿瑾又看到一路上躺着不少的屍體,有的是莊子裏的下人,有的卻不認識。終于快到前廳,阿瑾大聲呼喚着:“爹爹!晨曦哥哥!你們在哪兒?”

前廳裏傳來激烈的拼殺之聲,阿瑾一路沖撞,頭上重重的純金鳳冠被颠得歪歪斜斜。

阿瑾沖進了前廳,卻看見夏晨曦将劍柄一推,劍身深深刺穿了藍藍的心窩。

“小姐快跑!”

阿瑾微微張着嘴,看着自己心愛的丫鬟臨死前發出這樣的悲鳴和警告。

夏晨曦将劍身利落的從藍藍的身子裏抽)出,阿瑾沖上去抱住藍藍。

“藍藍,藍藍,藍藍……”阿瑾慌張無措的抱着藍藍,“藍藍你怎麽了?”

藍藍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摸了摸自家小姐的臉頰,費盡力氣卻說不出話,嘴唇一張一合的,像拉破風箱。阿瑾的金豆子一滴滴的從眼裏落下來,她将耳朵貼近藍藍的嘴唇,想聽清她說什麽。

“小姐……小姐……快跑……快跑……”

藍藍很快在阿瑾的懷中咽了氣。

阿瑾放下藍藍,失魂落魄的尋找着,将地上成堆的死人一個一個的檢查。

身後傳來夏晨曦清冷的聲音,“你找什麽?”

阿瑾搖了搖嘴唇,“我爹爹呢?他在哪兒?”

夏晨曦看着阿瑾的背影,眉眼深深,英俊而冷酷,“在校武場。”

阿瑾轉身跑去,經過夏晨曦身邊,被他拉住,他的聲音很冷,“他已經被我殺了。”

阿瑾掙不脫他的手,她狠狠的盯着他,“我不信!你殺不了他!”

阿瑾瞪着夏晨曦冷笑:“放開我!你這個殺人兇手!你不過是我們阮家的上門女婿,我現在就要休了你!”

阿瑾打滾撒潑又用牙齒咬,逼得夏晨曦終于放了手。一放手阿瑾就飛奔不見了,夏晨曦的手還舉在半空,上面有兩排牙印都見了血。

身後的蘭心趕緊上前來替夏晨曦查看傷口,一邊擔心道:“這小姑娘受了這樣大的刺激,紅雪、紅魚,跟去看着她。”

兩個手下領命而去。

夏晨曦握緊了那只被咬的拳頭,鮮血沁出得更多。

“終究是我負了她。”

蘭心善解人意,寬慰道:“你沒有做錯,只是命運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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