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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師傅有一次從山下回來的時候心情就很不好，就跟薛天薛地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師妹告訴我，是因為師傅被人調戲了所以才不開心。所以我想，薛天薛地是不是也被人調戲了？”

說罷，大千一臉憐憫的看着薛天薛地。

她下山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那次從來沒有見過師傅如此生氣的摸樣，便懵懂的以為被人調戲了一定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薛元甫笑道：“大千姑娘，調戲一般是男子對女子的輕薄之舉。便算是有斷袖之癖的，薛天薛地有武榜身，也是吃不得虧的。”

“噢。”

大千恍然大悟。

喚了早膳來，大千突似想起什麽，她道：“對了薛公子，怎麽沒看見大虎呢？”

薛元甫還沒作答，薛地道：“大虎出去打探消息了。”末了，還強調似的加了一句：“我們來燕都可是有正事的。”

薛元甫皺了皺眉頭。

大千點頭道：“我來燕都也是有正事的。”

薛天道：“大千姑娘有事，我們也不好多耽誤。”

大千一懵，下一刻明白過來，好不感激。

“我師傅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麽日子也麻煩你們了。”

大千上樓收拾包袱去了，薛元甫淡淡的的看了看薛天薛地，語氣冰冷。

“你們太擅自做主了。”

薛天薛地二人相視一眼，垂首不語。

他們三人将大千送去了太尉府，太尉府一聽說是那妙哉山下的小道姑，倒很是殷勤的迎了大千進府。

薛元甫目光在太尉府邸門口頓了頓，饒有幾分思索，薛地忍不住提醒道：“公子，大千姑娘已經進去了。”

收回心神，薛元甫颌首，走了不遠，他頓步回頭，眉心猶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大千在妙哉山腳的太尉府別院已經是驚嘆大戶人家果不尋常，可如今來了這燕都太尉府，才知什麽是巧奪天工，新奇目光瞟來瞟去，總覺得這東西怎麽可以這麽做？若不是她師傅妙瑛自小灌輸了禮教兩字，怕是早就忍不住哇哇的稱贊了起來。

“啊！”

平白突然一聲凄厲的尖叫，大千渾身一震。

那帶路的婢女似乎早已習慣，解釋道：“是一個瘋癫的丫頭，大千姑娘別見怪。”

那尖叫聲只一聲便歸于平靜，也不知是否被人制服住了，大千同情道：“你們沒給她請大夫看嗎？”

“請了，大夫也看不出是個什麽毛病。”婢女道：“這段日子都是第三起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鬼祟作怪。”

說到鬼祟，這可是大千的本職，大千正想在問個究竟，不料那婢女卻自知失言，竟是不肯在答。

到了姜蕊的門前，婢女通告，便自有人迎了大千進去。

“大千姑娘。”

姜蕊含笑微微拉了大千坐在自己身旁。

“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大千姑娘可還好？”

“我很好。”說罷，大千歪着腦袋打量了姜蕊一番，驚奇道：“我還以為我認錯了人，姜小姐，你的面色比上次好上了許多呢。”

比之上次姜蕊久病沉疴的病弱摸樣，此時的姜蕊面色紅潤，看上去很是健康。

姜蕊面上的笑意深了些許，她最是喜歡聽人說這話的。

卿兒給大千倒了茶水，站去一側。

姜蕊道：“不知道大千姑娘這次來燕都是為了何事？”

大千将姜蕊他們走後，自己在太尉府捉到女鬼魚兒的怪異事情如實說了，末了道：“我想着若是道人定不會這麽陰狠，所以就猜測或許有妖孽作怪，便想來問問姜小姐你，是否知道些不同尋常的事？”

姜蕊一頓，笑容深深：“我久居閨閣，并沒覺得奇怪之處。”眼角瞥到一旁低眉順眼的卿兒，微笑道：“卿兒，你也來跟大千姑娘說說，你可有覺得奇怪的？”

被點到名，卿兒渾身一顫，忙是搖頭。

“卿兒不曾，不曾有覺得奇怪的地方。”

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到大千身上，姜蕊笑道：“大千姑娘，我想你問錯人了。”

大千略有些失望，卻也知道自己的運氣一向也不見得好，便點了點頭，她道：“沒事，姜小姐你和卿兒要是想起什麽了，也可以跟我說說。”

姜蕊笑道：“自會幫大千姑娘留心的。對了，大千姑娘來燕都不知是居在何處？”

大千一頓，有些窘迫。

“我，還沒有下榻的地方。”

“那不妨在府裏小住些日子，也好讓奴家盡盡地主之誼才是。”

盛情難卻，大千也只好腆着臉答應了下來。

大千住的地方離姜蕊的屋不過幾步路，倒很是方便。

卿兒道：“大千姑娘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都可以告訴我。”

大千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們一向都待我客氣，有你們安排我哪會缺什麽。”

卿兒笑了笑，四顧看了看，見此時屋裏就她們兩人，咬了咬唇瓣，猶疑道：“大千姑娘，你剛才說，那女鬼身形消散可是真？”

大千不知卿兒問這話是何故，便是點了點頭。

“自然是真。也不知是誰人和魚兒有這麽大的仇恨，就算她成為了鬼魂，除卻吓過姜小姐，也沒做出過害人的事情，卻害她魂魄消散，差點就消失于天地間，在無轉世投胎的機會。”

卿兒聽大千這番一說，面色猶自發白，雙手緊緊相握一起，卻是有幾分慌亂。

大千見卿兒面色有異，不由奇怪道：“卿兒，你怎麽了？”

“沒，沒事。”卿兒勉強一笑，斂下眉眼：“大千姑娘，既然你這裏沒吩咐，那我就回去伺候小姐了罷。”

說罷，還不等大千在說什麽，忙是匆匆而去，就好像身後有什麽猛獸在追趕着她一般。

大千蹙了眉心，隐隐覺得卿兒有什麽事瞞了自己。

月牙兒高挂，窗外有如鬼魅的人影一閃而過，屋內，大千猶自酣睡。

一陣陰風吹過，拂動了簾幔，一雙精美的繡花鞋悄無聲息的踏入，直往床榻而去。

少女睡容恬靜，來人輕哼了一聲，指尖拈了微藍色的芒光反手朝大千額處推去，睡夢中的大千面色不安，雙手緊緊絞着被子，冷汗而下。

女子唇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催動着咒語，只見大千面容越發痛苦，身軀扭動。

“放心，馬上就可以結束了。”

正是得意之時，卻不知為何，胸口如遭反噬，女子不知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血絲自唇角淌下，眼見着大千的呼吸聲越發的重了起來，馬上就要驚醒，女子忙捂着胸口而去。

月華瀉下，一切靜谧如常。

長長的睫毛微動，大千蘇醒了過來。

她汗水涔涔，睡衣緊貼在身上，好不難受。

迷蒙的神色逐漸清醒，大千只覺頭疼異常，只知道自己剛才好好的睡着，也不知道突然是怎麽了，突然覺得一陣壓迫感襲來，偏她不得醒來，幾乎是眼睜睜的差點看着自己是交待了過去，莫非，是夢靥不成？

可是，為何如此真實？

大千心思微動，不由嘴唇默念，待一番查實後，雖并沒有查出妖魔的氣息，心下卻猶自不穩，難道，當真是她多想了，剛剛真是夢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