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日照窗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大千起身梳洗。
昨日她做了夢,今日清醒卻是什麽也記不起來,唯一記着的便是夢境很是荒誕離奇。
師傅說,做夢是心緒難寧,必不安穩的。大千左想右想,只能猜着或許是司書一事讓自己束手無策,方才夢了那些奇怪的來。
“大千姑娘,你起身了嗎?”
聽見門外卿兒的聲音,大千忙應聲過去開門。
“大千姑娘好。”
卿兒有禮貌的對大千福了福身,眉眼間隐有憂慮,“大千姑娘,今日一早司琴在府外求見您,我已經安排她在大廳裏候着。”
頓頓,卿兒試探道:“大千姑娘,卿兒想着,這大清早還是不要添了晦氣罷?”
大千一怔。
“你的意思是?”
卿兒咬了咬下唇:“卿兒的意思是,要不還是由着卿兒去回了司琴罷。”
“這可不行。”大千一口回絕,說的認真。“司琴是來找我的,我不去見她不禮貌。而且,我可是妙哉庵的首席弟子,奉我師傅教導,以驅魔除妖為己任,司琴和她妹妹的事情我還沒有辦好,不可以半途而廢的。”
見大千這麽說,卿兒也只好勉強一笑,給大千帶路去大廳裏見司琴。
聽到腳步聲,司琴如驚弓之鳥般站了起來,顫抖着身子看着門外款款進來的女子,下唇嗫嚅:“小...小姐。”
姜蕊淡淡的看了看司琴,走至前方入座。
“司琴,你也坐,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是。”
虛虛的應着,司琴小心的坐在了下處。
眼角瞥去,只見下座的少女面色惶恐,目光游離,雙手無措疊在一起,似驚吓至極。姜蕊的唇角輕輕一勾。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修長潤透的指尖,含笑啓唇:“司琴,你和司書出府時我已經讓卿兒将賣身契都給了你們,你們已經不是太尉府的人了,這次來,所為的不知是何事?”
“我......”
司琴擡眼快速看了姜蕊一眼,低下頭來,半天說不出話。
“我原不知你出了府,口舌倒是遲鈍起來。”
輕輕柔柔一句話,司琴卻是渾身一個哆嗦,趕緊道:“小姐,司琴...司琴是來找大千姑娘的。”
“哦?”
尾音上揚,姜蕊似笑非笑的看向司琴。
司琴只覺頭皮發麻,忙跪了下去對姜蕊磕頭,聲聲清響。
“小姐,司書得了怪病,只有大千姑娘能救她,求求您念在司琴和司書曾經伺候過您的份上,大發慈悲......”
姜蕊冷眼看着司琴的舉動,微微挑眉。
“你倒是念着姐妹情誼,昨晚,司書怎麽待你,莫非你忘記了不成?”
“小姐怎麽知道昨晚......”
司琴心中大駭,下意識脫口而出,卻看見了姜蕊秀美面容上挂了抹詭異的笑意。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身子畏縮,一時竟怔住了。
“卿兒你快些,司琴怕是等急了呢。”
有說話聲由遠而近,司琴張望着門口,心下一松。
大千一進大廳看見姜蕊也不由一愣,卿兒跟在大千的身後,也沒有想到姜蕊會在這,趕緊低下了眉眼。
好在大千是個沒心眼的,她雖對姜蕊在這裏感到吃驚,可也沒多想什麽,不由笑道:“姜小姐是為了司琴她妹妹來的嗎?”
姜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輕輕一笑,站了起來。
“我也不這湊熱鬧了。卿兒,你随我回屋。”
姜蕊和卿兒的身影漸遠,司琴一把拉着大千的衣袖,戚戚哀求:“大千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司書!”
昨晚的事情猶如噩夢,雖然是自己請求大千過來看望司書,可随着屋子越近,司琴雙股顫顫,步子慢了下去。
大千來過一次,便是記着路的,她本和司琴并排一起,可司琴步子漸慢落後,大千也沒察覺,她步伐生風,匆匆往屋子裏而去。
眼看大千已經進了屋內,司書站在門口,雙手相握猶豫了一下,終是小心的走了進去。
一切如同上次,司書安靜的睡在榻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一頭的黑發,似乎如常。
可是大千至司書榻前,鼻尖已經先聞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
“大千姑娘,可有什麽發現?”
擡頭看了看司琴,大千蹙眉搖頭。
“你退後幾步,我用我師傅的法器試試。”
見司琴退至身後幾步,大千自袖中掏出了符咒,黃色的符咒悠悠飄至空中,大千撚指微念,只見符咒驟然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直朝蒙頭的司書而來,但聽一聲凄厲的尖叫,司書面容扭曲抱頭在床榻打滾,似痛苦不堪。
“大千姑娘,這......”司琴見大千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口中雖聽不真切,卻也念念有詞,也怕打擾了大千,只好偏過了頭去,不忍多看司書的摸樣。
“急急如律令!”
大千大喝一聲,身影疾步朝司書而去,司書嚎叫一聲,撲向大千,風馳電掣,大千的身形快的讓司琴只覺眼前一花,便見大千已經将司書制服住,司書低低哀叫,一團黑霧從她的頭頂飄出。
“啊。”
司琴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團黑霧似有意識一般,聽見司琴的聲音,立馬就朝她襲去,大千擋在司琴面前,情急之下拿起旁邊的照妖鏡照去,黑霧被震的後退了幾步,似對照妖鏡有恐懼,黑霧試探的前進幾步又馬上退回,竟不敢在朝大千和司琴靠近。
大千心中暗道從師傅處拿來的法寶有用,不由幾分得意,拿着照妖鏡慢慢的逼近那團黑霧,黑霧一步步後退,直至退無可退,大千手持照妖鏡,唇角微勾念起了咒語,黑霧的身子縮了縮,有幾分懼怕,卻在下一瞬漸散消滅。
“大千姑娘,那個東西...走了嗎?”
司琴身子往大千身旁靠了靠,忍不住出聲詢問。
大千從傻眼中回過神來,走過去看了看讓黑霧消失的牆,咬牙握拳。
“那東西穿牆逃了!”
天空中一團黑霧飄忽而去,自也有人擡頭見了,卻不過以為一抹烏雲,跟家中人說或許要落雨了罷。
人群中一男子腳步微頓,看了看天色,卻是擡腳朝着另一處方向而去。
黑霧飄忽至一處宅院,再無蹤跡。
姜蕊撫琴的手一滞,眉梢多了一抹不易擦覺的惱怒。
看見一團黑霧落在自家小姐面前,似有靈性般乖順不已,卿兒固然嘴唇發白,可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只得将自己的恐懼隐于心底,垂目低眼只當沒見。
“沒用的東西。”
姜蕊低斥一聲,黑霧盡歸掌心,握緊手指。
有細瑣的衣料摩擦聲傳來,姜蕊擡眼,眸中一冷。
“我不是說了,撫琴的時候由卿兒伺候就是。”
婢女慌忙低頭。
“回小姐的話,奴婢也不敢來打擾您。只是,只是外頭來了一個男人,聽說是表少爺,老爺夫人說,讓小姐去見見。”
“表少爺?”
姜蕊微仲,神色中多了一絲思量。
她可從未聽聞自己還有個表哥。難道,她瞳孔霍然睜大,難道那個男人已經追蹤而來?
心下突然有些不安,目光無意間落至卿兒的身上,姜蕊頓時有了主意。
“既然是貴客,我自得回屋收拾一下。卿兒,你跟我過來。”
廳堂內。
“夫晏,舅父舅媽也許久未曾見過你了,這次你來多住些日子。”
年長的男人捋着胡須,含笑看着下座的男子很是欣賞。心中也不由暗自自得,真不愧是自己的外甥,相貌堂堂,氣度不凡。
華貴的婦人也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甥很是喜愛,手上拈了帕子吟吟笑道:“夫晏,看你這摸樣也是人中龍鳳,不知現在在哪高就?”
“舅媽客氣。”男子淡淡,“不過蒙祖上餘蔭有衣有吃罷了。”
“夫晏還真是謙虛。”
姜夫人抿唇一笑。
姜大人溫聲道:“夫晏,你有沒有考慮過入仕?”
“夫晏貪圖安逸,多謝舅父好意。”
姜大人看着他,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惋惜:“男子志在四方,夫晏,舅父雖然和你數年不見,也不知你這些年究竟學了些什麽,可從你的談吐來看,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既是無心,舅父也不強求,你在好好想想罷,等你想通了在回複舅父也不遲。”
“爹爹又在教訓人了呢。”
一道莺聲而來,衆人朝說話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少女蓮步輕移,款款走來。
她雙靥含羞,悄眼打量了下男子,又快速移開了眼。
“蕊兒,這是你表哥,父親也許久未曾見過他了。現在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姜蕊羞俏的給男子福了福身。
“蕊兒見過表哥,表哥有禮。”
男子颌首。
“蕊兒客氣。”
姜夫人含笑看向姜老爺:“老爺您看吶,許是因為我們兩個在,孩子們都有些不好意思呢。”
“母親。”
姜蕊不依的喚了聲,臉上嫣紅一片。
姜老爺看自家女兒不好意思的摸樣,不由笑道:“蕊兒,你表哥要在府裏住些日子,你們二人年齡相仿,自家人也不用多拘禮。”
“蕊兒知道了。”
姜蕊偷眼看男子,恰好與男子四目相對,頓時低下頭,心如小鹿亂撞,竟不由想道,她這表哥生的倒是俊朗,也不似那種輕狂無禮之人,倒讓人心生慕念。
雖那神秘女子在姜蕊耳旁循循叮囑過,可姜蕊心細如絲,自然知道男子并沒有在卿兒的身上多做思量,如果男子真的為那些魂魄聚散的女子而來,理應在卿兒的身上多做細察不是?或許,當真是自己疑心了,這樣的玉面郎君怎麽可能是那些修道之人。
男子眸若深潭,深深的在姜蕊身上頓了頓,唇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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