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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霧不見了,司書的情況卻也不容樂觀,原本還吊着一口氣,現在卻是一口氣進半口氣出了,大千耗費了心神用道術幫司書調養,直至晚霞滿天,方才是癱倒在一旁,接過司琴的遞來的水杯,手指都在微顫,幾欲拿不穩。
喘勻了氣,大千道:“司書暫時沒事了,可也不是權宜之計。黑霧未除,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席卷而來,司琴,要不你跟我回去吧,你只有待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昨晚一事讓司琴着實心有餘悸,眼見着天也快黑了,若不是大千也還在,司琴根本就不在知道自己要怎麽獨自面對司書。現在一聽大千這話,倒是想答應下來,不過.......
“大千姑娘,若是我跟你走了,司書起來沒人照顧怎麽辦?”
司琴咬着下唇有些為難。
大千想了想。
“這倒簡單,我可以将我師傅的丹藥給司書喂一粒,讓司書好好睡一覺等早上的時候你在過來就是了。”
司琴很是感激:“謝謝大千姑娘。”
回到太尉府時天色已盡暗,太尉府的下人道:“大千姑娘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卿兒姑娘可問了好幾次了,怕是大千姑娘在不回來,卿兒姑娘都要派人去尋了呢。咦,這不是司琴嗎?”
“我有事耽擱了,真不好意思。”大千有些愧疚,“我見了卿兒就去跟她說一聲,讓她也別擔心我了。噢,對了,這幾天司琴要跟我一起回府休息。”
大千現在是太尉府的貴客,太尉府人自然答應。
走過一條□□就可以回屋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大千今天可謂是精疲力盡,幾乎是拉着司琴加快了腳步,卻聽耳畔有風聲掠過,捎來了道家的密語。
大千下意識擡眼,四周了無一人。
“大千姑娘,怎麽了?”
司琴有些不明白大千突然頓住的腳步。
“沒事。”
大千應付着。她道法不精,也不能用同樣的道家密語傳信,在加上此時她已經疲憊之際,便拉了司琴徑自回屋休息,她想,那位道法高深的前輩定是能體諒她的。
一覺安睡。
司琴放心不下司書,天亮後便早早回去照顧司書了,大千悠哉悠哉的洗漱好,伸個大大的懶腰,決定出去看看司書的情況。
這才剛走出屋門,大千眼睛不由一瞪,她忙扯了旁邊的婢女。
“他是誰?”
順着大千手指的方向看去,婢女答道:“大千姑娘昨日不在府裏可能不知道,那個是表少爺。”
“表少爺?”
想不到竟然在這裏能見到他,難道昨晚用道家密語給自己傳信的人就是他?
大千的腦袋瓜都有些不夠用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擡步走了過去。
“大千姑娘早。”
“卿兒早,姜小姐早。唔,表少爺早。”
靳麒眸光微微一閃,低聲道:“靳麒,字夫晏。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我叫大千,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跟卿兒他們一樣叫我大千姑娘。”黑亮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靳麒,大千笑道:“我們見過,你記不記得?”
見大千如此不知廉恥,姜蕊有些不悅,輕聲咳了咳,淡淡道:“大千姑娘起的真早。”
大千笑了笑:“是啊,姜小姐也起的早呢。姜小姐,我打算待會去看看司書,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
姜蕊的眉頭不經意的蹙了蹙。
卿兒低聲:“司書纏綿床榻,小姐去了過了病氣便是不好了。便有勞大千姑娘問聲好了。”
大千點頭,也是知道他們這種大戶人家規矩多的,倒不強求。
“可是司書命不久矣了,我聽說司書原來也是伺候過姜小姐的,所以,如果姜小姐方便的話還是盡早去看看她吧。”
姜蕊敷衍着點了下頭。
一時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冷了下去。
大千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說錯了話,便是摸了摸鼻子。
“那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姜小姐,卿兒,我就先過去看看司書了,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你們不用擔心我。”
大千剛走一會兒,靳麒也站起身來。
“蕊兒,我出去走走。”
“表哥不是答應陪蕊兒一同撫琴的嗎?”姜蕊咬了唇瓣,低聲道:“不如蕊兒和表哥一塊去罷。燕都表哥也不熟,蕊兒理應盡盡地主之誼的。”
“不用了,我不過是想自己走走。”
說罷,還不容姜蕊在說什麽,靳麒已經徑自大步離去。
姜蕊伸手摸了摸臉,她的面容光滑依舊,那又是為何對她如此?
“嘭!”
一聲脆響,古琴被姜蕊推到地上,她眉宇間萦繞着黑氣,唇角也不由泛出了一絲冷笑。
“我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大千。”
聽到身後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大千疑惑的回過頭去,“咦”了聲。
“你不是在陪姜小姐彈琴嗎?姜小姐呢,怎麽不見她?”
“你不是要去找司書嗎,帶我去。”
見那男子毫不客氣的命令自己,大千皺眉并不喜歡。
“我師傅說了,對人要客氣點。尤其是你還有求于我。”
靳麒不說話,邁步朝一處而去,大千被他抛于身後,一時不解,待又看見靳麒走去的正是往司書所在的房子必經之路,心下頓悟,不由越發覺得這靳麒道行高深,必然察覺到了什麽蛛絲馬跡,能一路尋覓而去。
忙是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司琴正在為司書擦洗身子,卻見一個面容英俊的男人大步走來,二話不說就直接将司書身上的被子掀開,司琴都驚呆了,忙擋在靳麒面前一臉怒容:“你是什麽人!”
大千緊随其後而來,見司琴和靳麒兩個人劍撥弩張,忙道:“司琴,他不是壞人,他是來幫助司書的。”
“他就是來幫助司書的,也不能毀了司書的青白!”
大千一怔,旋即看到被司琴沒擋住的一處一角,臉上騰的一下也燙了起來。
“靳麒,你先出去一下,我們幫司書披下衣服。”
司書身着着簡單的內衣,固然嚴實,可是師傅說了,男子是不能看女子除外衣以外的任何地方,要不然是要對女子負責任的。
靳麒蹙了眉頭,一言不言走了出去。
司琴和大千将司書的衣裳穿的好好的,方才讓了靳麒進來。
靳麒一來便是直接将手掌探到司書的額頭上,又毫不顧及的檢查了一下司書的身子,司琴在旁邊看着幾乎快要崩潰,若不是大千死死拽住她,又在她耳邊說着靳麒都是為着能救司書,司琴怕是早就不管不顧将靳麒認為是登徒子,抄起掃把痛打他了。
好不容易等靳麒等司書床榻邊走開,大千上前問道:“怎麽樣,你有辦法救司書嗎?”
靳麒看了大千一眼,薄唇微啓:“靈壇受持自,諸天皆贊詠,幽魂升天。”
大千如獲至寶,忙是念記重複。
“靈壇受持自,諸天皆贊詠,幽魂升天。”
頓時,大千瞪大了眼睛看向靳麒:“靳麒前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我記得這個咒語師傅說過說超度亡魂的......”
“她這樣,和死亡有什麽區別?”
靳麒反問。
大千一時語塞,好半天才道:“可是師傅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呢?”
靳麒淡淡的看着大千,輕聲:“若是她有意識,你怎麽知道她不會願意結束?與其痛苦度日,每日裏耗盡你的精力,還不如讓她早登極樂。”
“可是......”
大千還想說什麽,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她只得皺着眉道:“靳麒前輩,我還是覺得能活着自然比什麽都好,你道術比我高超,卻未免無情了些。”
“大千姑娘,就按這位公子說的做罷。”
司琴阖了阖眼睛,似下定了決心。
“司琴你為什麽也這麽說。”
大千很不解,在她的觀念裏,只有還有一絲的希望,就應該全力以赴的去做,對事對人都應該如此,雖然自己沒有本事搭救司書,可是現在不還有一個前輩在這裏嗎?他的道術比自己高深這麽多,便是拖着日子,總有會有解決的法子不是?
“大千姑娘,我聽聞你下山并不久,怕是不懂這人間俗事。”司琴苦笑,“司書是我的妹妹,你知道嗎,我每天看見她痛苦的在床上打滾,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寧願以身代之,也不願看見她受此折磨。我知道大千姑娘你為了救司書付出了很多努力,我也曾經想過司書可以想原來一樣,活潑的和我玩鬧,可是,我都知道的,這種希望微乎其微,我已經不想看見司書每天過着這樣的日子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的投胎轉世,沒準下輩子還能期待她平安喜樂,一生無憂。”
靳麒點頭。
“你若是這麽想,便好。”
他對着床榻揮手而去,司書的身子顫了下,歸于平靜。
司琴眼眶裏含着的淚終于落了下來,她唇角含笑走到了床榻邊拿了梳子給司書最後一次梳着頭發。淚水迷蒙了她的視線,手上的動作卻絲毫微有半點猶豫。
見靳麒走了出去,大千咬牙跟了上去。
“靳麒!你等一下!”
靳麒頓了腳步,回頭,只見少女一臉憤然的看着自己。
“我師傅說過,修道之人要去菩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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