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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麒唇角泛出一絲冷笑。
“菩薩之心?小道姑,并不是什麽事都這麽絕對,不管你是人是妖,還是神,都是如此。”
大千很不認同,她緊緊皺眉:“師傅說,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遭遇很多的事情,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有痛苦的,也有不痛苦的,我相信如果司書還活着,只要她熬過了現在這個坎,以後一定都會好起來的。”
頓頓,大千不服氣道:“我知道司書情況很不好,便是大羅神仙也很難搭救她,可是總會有辦法的,她的痛苦我也會想法子幫她減輕,豈有遇到困難就放棄的說法!”
靳麒淡淡一笑,含着濃濃的嘲諷:“道理倒是許多,就不知你能堅持多久。”
“一定會堅持很久。”
大千篤定。
“希望如此。”
對于靳麒這種态度,大千氣哼哼了幾聲,突似想起什麽,沒好氣道:“昨天晚上用道家密語的是不是你?”
“你既聽到了為何不回複我。”
大千一頓,硬着嘴道:“你傳來的密語不清不楚,我怎知你找我什麽事,且夜也深了,自然是要休息了。”
大千拙劣的理由讓靳麒不置可否,卻也不在說什麽,大步離去。
“喂,我還沒說完,你怎麽就走了!”
大千剁剁腳,看着那漸遠的背影氣急敗壞。
她真是搞不懂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總歸自己也救過他,他不聲不響的走了自己也沒說過什麽不是,怎麽反倒是她虧欠了他一樣,對着自己擺起了臉色!
若不是看他也是道家的前輩,她根本就不會搭理他!
真是越想越氣,大千索性折回去了屋去。
兩個人簡單的處理了司書的後事,一塊凸起的小山丘,豎起的小木牌,便是司書最後的歸宿。
“呀——呀。”
烏鴉在空中盤旋遠去,枯藤老樹,斷腸天涯。
司琴面容戚戚,身着素衣頭戴白花,風微微掠來,帶來絲縷的涼意。
“對不起司琴,都是我沒用。”
大千垂着頭,頹然自責。
司琴搖頭:“大千姑娘的恩情我終身難報。”
大千擔心:“那你以後怎麽辦?打算去哪裏?”
司琴的視線飄向了遠方,悵然。
“我還有一個叫司畫的妹妹,打算去投奔她。”
關于司畫大千倒是聽卿兒提過一次,不由道:“那她在什麽地方司琴你知道嗎?”
司琴苦笑。
“大千姑娘,實不相瞞,司畫找到落腳處便是給我偷偷傳了信的,不過,她說了不能将她的事告訴其他人,便是卿兒姑娘和小姐也不能說。”
這倒是讓大千覺得奇怪,因為她所知道的便是琴棋書畫四女自小便一直在姜蕊身邊伺候,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方才由卿兒成為了姜蕊唯一的貼身丫頭,可按理說感情自然也是深厚的。
雖心中疑惑,可是大千明白,司畫必然也有自己的苦衷,倒是不在多問。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自此便跟司琴分別,大千倒還頗舍不得,畢竟司琴倒算是她一個朋友。
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薛元甫也是,司琴也是,總歸還是只剩她一個人。
無精打采的回來太尉府,遠遠的便聽見了泠泠的琴音,走去,卻看見亭臺樓閣上,靳麒和姜蕊的談笑風生,大千只覺一股邪火氣油然生起。
靳麒道法高深又怎麽樣,司書才剛剛離世,他一點難過都沒有,還談笑的那麽開心,定不能得道成仙!
大千憤然回屋。
姜蕊将大千的舉動收入眼底,唇角噙笑。
圓月皎潔,層雲隐于深色的夜幕,靜谧無聲。
大千就是在這樣的時刻雙眼微動,緩緩醒來的。
她不是自然醒,反倒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所驚醒的。
帳幔被風微微吹動,一切恍若如常,只有月光溫柔的光暈投在內室,如同明珠,依能視物。
“是誰?”
大千手腕翻若如花,卻探聽不到來人的藏身之所,心知此人的道術必然在自己之上。
但聽一聲冷哼,竟似從外間傳來,大千忙起身披了衣服。
并沒有點上燭火,男子于桌前自斟自飲,神情自若。
看見男人的摸樣,大千還想客氣的語句一下就咽了下去,沒好氣道:“大晚上的,你裝神弄鬼的幹什麽?”
大千的惡劣并沒讓靳麒的心情因此受到影響,他淡淡看了眼大千,音若寒泉。
“我來是有正事。”
“你的正事不是陪姜小姐說話撫琴麽?我又不懂。”
靳麒聽出了大千故意和自己作對的意思,也不惱,唇角邊反而滑出一抹淺笑。
“丫頭。如果你真想早些找到吸食了司書精魄的人,就将你這些時日見過的事情一一的和我說。”
大千正想頂嘴,可話到嘴邊,想了想不由覺得靳麒或許也知道他自己做的不對,打算補救了,所謂知錯就怪,善莫大焉,她也沒必要和他一般見識,便将這些時日的事情都一一的和靳麒說了,事無巨細,生怕漏下了自己覺得不重要的事情那兇手多得了時日逍遙法外。
靳麒聽完大千的話,沉吟片刻:“你心中可有了懷疑的人?”
大千被問的一怔,支吾道:“暫時還沒有。”
靳麒道:“你剛才說,在司書半夜襲擊司琴後的第二天,你去看了司書,看見了黑霧,你可有聞到什麽味道?”
被靳麒這番一提醒,大千方才如夢初醒,頭如搗蒜。
“是,我想起來了,我聞見了一股胭脂的香味,我當時還想着,難不成司書生病了還如此愛美?”
現在想來,着實不符合常理,且她在司琴的身上也并沒有聞見,難道是......
大千的瞳孔驟然睜大,眸中亮道:“我知道了,那胭脂粉是操控司書幕後人身上的!是個女子!”
黑霧困于司書身上,先前必然接觸過自己的主人,所以殘留了主人身上的味道!她怎麽沒想到呢!
大千能想到的,靳麒自然知曉,他颌首。
“太尉府接二連三出現這種事,想必那人是藏在府裏的。”
大千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尋求姜小姐的幫助,将府裏的女子一個個暗地排查?”
靳麒搖頭。
“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大千正欲在問,卻見靳麒站起了身來。
“夜已深,早些休息吧。”
說罷,徑自離去。
大千談性正濃,見靳麒如此,不由跺腳。
“真是個奇怪的人!”
明明是他大半夜來找自己說司書的事情,現在說個一知半解就離開了,自己這覺怕是睡不安穩了,這人到底想幹什麽啊!
大千煩悶的抓了抓頭發,心中暗想,等自己道術能勝過靳麒,必然要雙倍奉還,也要讓他睡不安穩。
頂着大大的黑眼圈,因着昨晚靳麒到訪說的話,大千只覺得看誰都像是妖孽,害的伺候大千的下人們個個脊背發寒,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好了惹這位貴客用這種詭異的目光打量自己。
這終是無用功,大千決定去找靳麒問個清楚,卻聽下人說靳麒被姜大人叫去了,她想了想,擡腳朝姜蕊的屋子裏走去。
屋中熏了淡淡的檀香,卿兒目光呆滞的看着姜蕊,而姜蕊手心微動,口中也不知在念着什麽,但聽她口中之語越發急促,額間也沁出了汗水。
卿兒神色痛苦,一團黑霧自她張大的嘴巴中飄出,姜蕊湊了過去,雙手捧上,貪婪的吸着那團黑霧,黑霧原本如大大的圓盤一般,竟慢慢消散,直至雞蛋大小。
原本面色蒼白的面容恢複了正常的紅暈,就連嘴唇也泛出了瑩潤的顏色。
将那團黑霧裝在瓷瓶中,瞥了眼昏睡的卿兒,姜蕊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卿兒的臉頰。
“卿兒,醒醒。”
卿兒幽幽轉醒,目光從茫然轉變成驚慌:“小姐,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我,什麽也記不起。”
“許是你這些日子太累了。睡過去了。”
姜蕊含着微笑,如是。
卿兒心中自覺有異,卻也不在問,勉強站了起來伺候姜蕊妝扮。
門外傳來叩門聲,伴随着少女略顯急促的言語。
“姜小姐,你在嗎?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姜蕊目光落至卿兒身上,卿兒會意過去開門。
一道清影帶着屋外沁人的花香而來。
大千神情嚴肅的看着姜蕊:“姜小姐,我已經追查到傷害司書的線索,我需要你的幫助。”
掩下眸中一閃而過的異色,手帕按了按唇角,姜蕊道:“大千姑娘先說便是。”
“我昨日......”頓頓,大千咽下幾欲出口的名字,存着幾分小心言道:“我昨日輾轉反側睡不着覺,便想了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倒真讓我想出了線索。從司書身上出來的黑霧有胭脂粉的香味,所以我猜測着幕後人因是個女子,并且跟太尉府或許有幾分關聯。”
卿兒面色一下變得煞白,她嘴唇嗫嚅的看了看姜蕊,卻看姜蕊面色如常,并沒有因大千的說辭有任何反應,姜蕊似有所覺察,警告的看了看卿兒,卿兒忙是低垂下了眉眼,雙手在袖下緊緊相握在一起,手心黏糊糊的,竟是沁出了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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