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銅鏡中的少女面容姣好,只左眼下紅色斑點密密麻麻,可怖之極。
“小道姑......”
恻恻一笑,自一旁取過面紗戴好。
傷她一分,必十倍償還。
那棵老槐樹不知經歷過多少年光景,盤根錯節,繁密茂盛。
姜蕊癡癡站在樹下,吸取着空氣中漂浮的氣息,那氣息略有陰冷,可她吸取入腹,卻覺全身歡暢,怎麽都不夠。
一雙靴子頓在她身後,男聲清緩:“表妹你在幹什麽?”
姜蕊慌然回首,那男子迎着日光,面容隐約看不真切。
她後退幾步,心中暗道:他怎麽會來這裏?他都看到了?那他...會怎麽想自己?
心中百般念頭閃過,她面色蒼白:“表哥,你聽我說......”
靳麒自顧走至秋千邊,回首看她:“表妹要玩秋千麽?”
“我......”
雙腿不聽使喚的走到秋千處走下,秋千輕輕晃動。
靳麒道:“剛才聽府裏的下人說,有一老道人求見,說是府裏有妖邪作祟,恐有大禍。”
抓着秋千長繩的手緊了緊,姜蕊支吾道:“這話當不得真。”
靳麒笑了笑,沒有說話。
姜蕊道:“那道人...走了嗎?”
靳麒颌首:“走了。”
“那就好。”對上靳麒似笑非笑的目光,姜蕊心頭一跳:“我的意思是,是那道人無非做幾起法事騙些銀子走。我......”
她低下頭:“表哥可別多想。”
腰間錦袋鬧騰不已,靳麒安撫的覆手而上,唇角微微一勾:“我跟表妹說個趣罷了。”
人來人往的集市,一着道袍的老者餘光後望,含笑往一條小巷而去。
身後緊随的男人步子稍頓,跟入了小巷中。
老者果然在巷內等候,見他來微微一笑:“不知公子跟随老道一路所為何事?”
薛元甫拱手:“道長神機妙算。”見老道神色淡淡,未有所動,心中欽佩。他道:“道長實不相瞞,我希望道長能幫忙找到一位故人。”
“故人?”老者眉頭微皺:“老道只會些粗淺道術,無能為力。”
薛元甫微笑:“我這位故人也是為了太尉府而來,前幾天方才離去。”
老者眸光一閃:“這位故人也是道家弟子?”
薛元甫颌首:“正是。”
卿兒抱着雙膝躲在角落裏,警惕的看着四周,稍有些風吹草動便身子一顫,驚惶不已。
她身上的邪氣本就是那團黑霧所有,如今黑霧被靳麒所擒,她情緒雖偶爾會有失控,但還是人,所以靳麒只在大千身邊下了結界,并沒有局限卿兒行為,她要走要留随她自己。
“卿兒...卿兒......”
卿兒驚恐的四顧察看,并沒有看到人,她畏縮着身子,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再聽,可那聲音卻依舊,似乎有人在耳旁輕輕低語。
“卿兒...将桌上的護身符燒了。”
卿兒微微擡眼,桌上确實有一個金色護身符。
那個聲音輕柔又重複一遍:“快,将那護身符燒了。”
“那......”卿兒鼓足勇氣,低低道:“放過我好嗎?”
“将那護身符燒了...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得到承諾,卿兒慌忙下床一把将那護身符揣進懷裏,她赤腳站在地上,目光無措的巡視了一遍屋內,頓時有了主意。
大千發現淩織總有辦法讓自己開心起來,除卻偶爾伺弄百花,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幻化萬物:一時瀑布直下三千尺,一時高山峻嶺;一時化身麋鹿奔跑,一時轉變石頭發怔。
她自己玩的開懷,大千瞧着也欣喜。
這綿長的夢境中,不分日月星辰,只有無盡的永恒。
“不知道人間好不好玩?上仙說凡人愚昧蠻夷,真想見見。”淩織自語,擡頭看了看永遠萦繞白霧的天宮,揮手而去,便倏然有了藍天白雲。
“淩織,你想下凡去?”
一道倩影翩然現身,少女肌膚勝雪,容色絕麗,顧盼間氣質自有一番清雅高華,大千瞧得愣了神,心中暗道這上仙怎這麽好看呀?
淩織慌忙斂荏行禮:“淩織見過百花仙子。”
“嗯。”百花仙子饒有興趣道:“你剛才自語說想去人間?”
淩織神色一頓,略有尴尬:“淩織随便說說,上仙別惱。”
百花仙子嫣然一笑:“我惱什麽?正巧我要下凡找七公主,你既有心不如替我跑一趟。”
淩織略有心動,遲疑道:“可是,淩織怕自己做不好。”
“這大事我也不敢交代你。”見淩織低首稱是,百花仙子道:“七公主下凡已久,她性子溫和,你這小仙勸她回來,她倒還不好拒絕。”
“淩織明白。”
大千突然覺得全身上下無比疼痛,就像有什麽東西硬生生從自己身上抽離一般,她跌坐在地上,下唇緊咬,已經泛出了血絲。
為什麽夢裏也會疼?
靳麒走至床榻看了看大千神色,她還在熟睡,一切和昨日似乎并無變化。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頓在門外有人輕輕叩門。
“有人在家嗎?老道想讨一碗水喝。”
是個老者的聲音,而且是個道士。
靳麒蹙眉,在這關頭,怕是為了自己而來。
門外老道見遲遲無人應答,低聲道:“老道不過讨碗水喝,無人應答可是要老道自取?”說罷,但聽一聲響,一穿道袍的長者破門而入,他身旁還跟着一男子,看樣子倒是個普通人。
避是避不了了,靳麒舉步從屋內出來:“道長好心急。”
見靳麒出來,老道倏然抽出背後桃木劍刺去,靳麒連連躲避,冷笑一聲:“我不管你因何而來,我不與你動手。”
老道不答,手中劍勢越發淩厲,靳麒無奈,一把抓住桃木劍。
“我不是妖邪。”
桃木劍收勢落下,老道狐疑看着他:“你...究竟是什麽?”
不是妖,不是鬼祟,不是精魅,但也不是人,他,究竟是什麽?
“若虛道長,大千姑娘在這!”
屋內傳來男子的聲音,原來剛才男子見若虛道長和靳麒争鬥,趁亂入屋了。
靳麒擡腳進屋,若虛道長緊跟其後,他始終提防着靳麒。
男子見大千熟睡,心覺有異,這日上三杆,剛剛還鬧騰一番,怎毫無反應?不由輕輕喚道:“大千姑娘,大千姑娘。”
若虛道長伸手一探大千鼻息,又探大千眉間,并無邪氣入侵,又緣何不醒?
男子見靳麒坐在桌前,自顧飲茶,不由拱手詢問:“在下薛元甫,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靳麒。”
薛元甫道:“靳公子,請問大千姑娘這是?”
“我不知。”
靳麒神色淡漠,似乎不願多提。
“可跟太尉府有關系?”若虛道長徑自坐到靳麒身旁,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靳麒嘴角噙笑沒有作答。
若虛道長當他默認,又問:“你身上邪氣重的很,藏了什麽?”
靳麒擡眼看他,知眼前這人和自己昔日見過的道士不一樣,有些真本事。思及片刻,他道:“這事我能處理好,道長何不去其他地方看看?”
“其他地方......”若虛道長若有所思,精光一閃:“莫非你怕我搶你功德?”
修道之人,無不是為了登道成仙,相傳若能在人世斬妖除魔,功德圓滿後便能去天宮受封,晉之仙位。
他一向順其自然,并無強求,半輩子也見得許多道人如此,倒不覺得奇怪,續道:“這功德老道不和你搶,但那妖邪害了多人,兇險至極,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說一聲便是了。”
靳麒颌首。
看二人達成協議,薛元甫遲疑道:“那大千姑娘何時會醒?”
靳麒道:“等我除了妖邪,她自然會醒。”
薛元甫道:“那是多久?”
靳麒不語。
若虛道長出言提醒:“昏迷越久,便是醒來也終有損害。”
靳麒豈非不知,只他心中已有成算,卻不可和二人道,便避過不答:“二位可以離開了。”
若虛道長嘆息一聲,起身離開,薛元甫猶豫一下,跟在若虛道長身後。
靳麒把玩着手中茶杯,心中暗道:今晚可以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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