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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雜亂一片,來人頓住腳步,彎身撿起妝奁,妝奁中的胭脂眉筆都掉了出來,她并不理睬,将那空落落的妝奁拿在手上把玩,繞有趣道:“誰惹你發了這麽大火。”
床榻上坐着一個少女,她用被子死死的捂住了臉,牙關微顫,咬牙切齒:“那個小道姑你怎麽還沒有解決!”
把玩妝奁的手一頓,女子柔聲:“這可不能怪我,那小道姑入夢遲的很。”
“沒有其他法子嗎!她抓了冥兒!”
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咯吱作響,姜蕊恨不得将大千拆骨入腹!若不是那個小道姑多管閑事,她怎麽會吸食不到新鮮的魂魄,又怎麽會讓自己容顏有損!
女子咯咯一笑:“性子可不能急,好東西總是要多等等的。待過了今日,有修道之人的魂魄供你吸食,可比那凡夫俗女滋補許多。”
姜蕊冷笑:“今晚可一定能得手?我可等不了多久了。”
“放心。我怎麽可能再三失手。”
女子眼角微微上挑,妩媚至極。
大千不知道靳麒給卿兒施了什麽法術,她琢磨了許久,卿兒還是沉睡不醒,暗暗感慨自己法術學的不到家的同時,順便溫習下所學過的符咒,一天下來忙忙活活,倒頗有幾分疲累,剛一躺下就沉沉睡去了。
她又入了那個夢境。
煙水蒙蒙中,一葉扁舟順着水流緩緩而下,扁舟上半躺着一韶華之年的少女,擡眼藍天,不時自一旁袋裏取出已去除苦味芯兒的蓮子放到嘴裏嚼着,品那清香鮮美的滋味。不消片刻,袋裏的蓮子吃完,她口中邊叫道:“無味,無味。”邊将袋裏系攏,使勁搖了搖,只看之前還癟癟的袋子一下飽滿起來,少女伸手從袋裏掏出蓮子放在嘴裏嚼,如是反複。
大千在旁看的暗暗稱奇,心中暗道:這少女莫不是神仙?
少女吃的累了,便倚在扁舟上合了雙眼小歇。
少女小歇的時候,大千眼前的景象一下扭曲起來,但倏然之間,一切恢複了常态,只不過少女伸了個懶腰似乎已經醒來了。
少女醒來時似覺得無趣,信手一揮,湖面上冒出了許多荷葉叢,蓮肉飽實,有幾尾小魚隐于期間嬉戲,少女看的興起,蕩漿過去游玩。
不時戲魚玩鬧,不時采蓮歡樂,怡然自樂。
大千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也覺有趣的緊。
入夜,大虎呼嚕聲格外清晰,他被子中有劇烈的顫動,他絲毫不察,翻身繼續熟睡,顫動越發劇烈,大虎摸了摸,口中念着夢話:“魚兒,魚兒。”
趁着他的動作,白玉般的小瓷瓶順勢落至地上,清脆的聲音格外刺耳,一團白霧竄出,隐約可見女子曼妙身段,見大虎隐有驚醒,女子慌忙伸手扶過他額頭,呼嚕聲漸響,女子舒出口氣:“大虎哥,願你有個好夢。”
一道清冷女聲不知從何冒來,催道:“天快亮了。”
女子看了看天邊,心知再耽誤不得,匆匆踏入茫茫夜色。
夜間風大,吹得床榻旁的簾幔翩翩掠起一角,黑暗中,男人倏然睜開雙目,月華自窗棂透了進來,落在地上,光影中隐有大樹虬枝猙獰搖擺,似張牙舞爪等待獵物。
他凝神探究,突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下。
不知少女玩鬧了多久,遠遠傳來女聲:“淩織,淩織!”
那女聲清喉嬌啭,讓人期望能一睹真容。
那喚淩織的少女忙一揮手,湖水消失不見,入目的竟是花團錦簇,姹紫嫣紅,各樣花朵随風擺動,如盈盈含笑,美不甚收。
大千鼻尖輕動,每次吐息之間都能聞見不一樣的花香,剛剛還是馥郁的蘭花,後又是清淺的月季,不一各式,令人難忘。
少女身姿微動,步步生蓮,但看她動作起,滿園花瓣也一同萦繞她周身,她咯咯笑着,随意往旁邊擺着的小竹籃指去,花瓣們得了指令,紛紛飄灑至籃子裏,無一落至外頭。
少女彎身拾起小竹籃跨在手上,嬌笑道:“上仙,淩織這就給娘娘送去!”
女聲傳來:“快些去罷。”
但聞其聲,不見其人,大千心下暗自稱奇,但看少女應聲款款而去,不由也跟随其後。
靳麒甫一進門,便察覺到一絲陰冷之氣,他疾步入屋,一道白影倏然襲來,還沒碰到靳麒,便看他身上藍光大作,白影驚叫一聲重重被彈開在地。
靳麒冷哼:“不自量力。”
他徑自走到床榻,見大千雙目緊閉睡得香甜,手指輕觸她的眼皮,可以感受到她的眼球轉個不停。
她是在做夢呢。靳麒心中暗道,法術蓄于指尖在探,阖目卻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四周顧去,也是同樣景象,好像有人刻意施了障眼法掩蓋。
法力凝聚于指,但看那蒙蒙景象如握不住的輕紗去之又來,來之又去,反反複複,窺不得絲毫。
靳麒收回手,厲聲喝道:“你做什麽來。”
阿晴緩慢站起身,她看了眼床榻上的大千,聽她呼吸均勻,猶自熟睡,雖不知這男子和那小道姑什麽關系,但隐有關懷,想來也交情匪淺,一時低頭答道:“這位道姑姑娘救過我,知她有難我特來相助。”
靳麒留意着她周身氣息,只見若有若無萦繞絲縷道氣,和大千道術似一脈相承,隐有相像之處,只不過,大千為何會用道術替她續魂?
淩厲看向她,阿晴心下一陣寒氣倏然而起,連連後退幾步為自己辯解:“那時魂魄殘缺,是道姑姑娘心善仁慈。”
靳麒牢牢盯住她:“你說你來幫她,怎麽幫?”
阿晴快速看了下他,又自顧垂首:“她陷入了夢境,我叫不醒她。”
靳麒冷笑一聲:“那她救了你,你可願意救她?”
他有法子?
阿晴道:“那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阿晴含恨道:“那吸食魂魄的,無論是人,是妖或是鬼一律交由我處置。”
她本由一執念而生,存活于世間為的只是生來便有的強烈念頭,可是日子久了她卻想知道自己的由來。
便是大千不到牛家村,阿晴也會離開,一來牛家村男子精氣她吸食七七八八,不能在禍及他們性命,二來漫漫世間,她迫切想知道前塵往事。
這些時日她和魚兒同病相憐,知曉了不少事,魚兒自魂魄臨散,昔日之事忘卻大半,只知所愛之人是大虎,自己是被殘忍害死的,但要她說是誰,她卻不知道,只一提及這事便神色瘋癫,混沌亂語。
阿晴想定是她死去之時痛苦不堪所以做了鬼也不願在思及當時場景!
她的前塵往事也是這樣嗎,被人吸取了魂魄殘忍折磨?
每每思及, 便怨懑難當!
浮動的空氣中冤怨之氣大漲,靳麒眼皮微動,颌首道:“好。”
“不好啦,不好啦!”
男子匆匆開門:“什麽事......”
大虎沒料他突然開門,身子慣性往前倒,男子伸手扶他站穩,重複了一遍:“什麽事?”
“薛公子,魚兒不見了!”大虎慌張道:“瓶子碎了,到處找她不到,薛公子,您快幫我出出主意呀!”
懶懶男聲傳來:“大虎,大清早就聽你在這叫喚,還當什麽事呢,我說,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何必吊死在這女鬼身上。”
卻是薛地聽了動靜而來。
大虎一向知道薛地口無遮攔,并不去理會,只求着薛元甫道:“公子,您快幫我想想辦法罷!”
薛地道:“這鬼神邪祟公子怎的會,不如去外面請個道長來找找。”
大虎聽入耳,只覺甚是,可這一時半會去哪裏找道長來?突然想到一人,大虎一喜:“有了,我去太尉府找大千姑娘!”
薛元甫道:“等等,我與你同去。”
這自然再好不過,大虎忙是答應。
見薛地緊跟其後,薛元甫道:“你留下跟你哥哥說一聲,免他着急。”
薛地心有不願,卻只得應道:“是。”
匆匆趕到太尉府,卻看門外有人正喝斥一着道袍的長者,并推搡着其離去,長者也不惱,只搖頭便走便道:“大禍,大禍呀!”
“敢問閣下何事?”
門人見薛元甫衣衫绫羅,相貌英俊,不敢生輕蔑之心,恭敬問道。
薛元甫目光順着道人而去,門人問話方才回神,自報來意。
門人見薛元甫彬彬有禮,好言相告:“大千姑娘前些日子就離開了。您還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她罷。”
薛元甫道:“可否告知大千姑娘歇腳地?”
門人遲疑:“這我不知。”
薛元甫道謝,見門人入府,想及剛才道人,不由又朝道人走時方向望去。
大虎急道:“公子,大千姑娘會不會離開燕都了?”
擡頭,卻沒有看到薛元甫,大虎大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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