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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千趕到時,場面已有勝負,靳麒似有所察,朝大千方向安撫一笑。
“松齡哥哥!”善兒快步上前扶起男子:“你怎麽樣了?”
男子面色蒼白,聞言看她微微搖頭,輕咳了幾聲:“快走。”
善兒颌首,扶着男子腳步緩緩退後幾步,大千見她二人要逃,慌忙看向靳麒:“前輩!”
靳麒冷冷看着二人,不動生色。
大千吃不準他心下何想,趕忙雙腿夾緊草蚱蜢腹部,喚道:“蚱蜢,快去!”
那蚱蜢身形靈便,蹿去幾步,眼見要趕到善兒和那名松齡男子的身邊,卻看二人身形倏然散去,竟活生生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大千怔然。身後小老兒拍手笑道:“妙啊,等那女子危急之際在去相救,功德必能增益。”靳麒警告的看他一眼,小老兒自讨沒趣,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
靳麒把大千恢複原樣,見她神色頹然,輕聲安慰道:“先休息一會,待會我們去尋她二人。”
大千點頭,默不作聲從包裹裏取出幹糧來,遞給靳麒一塊,自己留了一塊坐去一邊。
靳麒神色微動,走去大千身邊坐下,大千低垂着眼簾咬着幹糧,對他過來也只微微偏了身子。靳麒心如明鏡,低聲問道:“大千,你是在想土地說的話?”
大千神色隐有觸動,擡眼看他,蹙着眉頭認真道:“前輩,你想要功德是嗎?”
她雖不聰慧卻還不至于愚笨不堪,性子又最是敏感的,剛剛善兒和那男子要走,靳麒沒有絲毫阻攔,那土地又說了那一番話,聯系前情舊事,不免心涼,卿兒那次不也是要說過誰是罪魁禍首嗎,他也同樣不讓她多說。
心下雖有些懷疑,可這些日子靳麒處處照顧自己,也不似作僞,沒準是誤會,自己多想了去。
一時看着靳麒,略有些緊張的等待着他的答複。
靳麒微頓,問她:“你想要功德嗎?”
“我?”這個問題又抛給自己,大千毫無猶豫:“修道之人誰不想呢,只是來路要正當,處事要磊落。”
她緊緊盯着靳麒,不讓他回避:“前輩,那你呢?”
靳麒站起身來,身軀挺拔,大千聽着他說:“放心,你師妹不會有事的。”
他最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善兒和松齡逃到一處無人荒坡宅院,善兒見他神情痛苦,心也百般煎熬,慌忙道:“松齡哥哥,你哪裏不舒服,秀珠幫你看看。”
松齡抓住她的手,淡淡微笑:“秀珠,你記得那日相見時我問你的話嗎?”
善兒微怔:“松齡哥哥指的是妙哉山下的時候?”
“對。”松齡柔情看着她:“你還記得嗎?”
善兒眼眶微濕潤:“記得。”
時隔十二年,他傳信于妙哉庵欲續多年前婚約,她雖修道,可道家早也分為不同,于是向師傅師妹請辭下山,在妙哉山下她再一次見到了自己的松齡哥哥。
“松齡哥哥!”
她一眼認出了他,欣喜的奔上前去。
松齡哥哥和小時候變化不大,模樣清癯,唇角噙着的笑溫潤極了。
他摸摸她的頭,含笑道:“小不點長大了。”
善兒有些羞澀,他小時候也老愛摸她的頭,時光荏苒,多年的隔閡似乎一下不見,她心中親近,忍不住道:“這麽多年了,不可能光吃不長個嘛。”
他感慨的嘆了一聲:“是啊,這麽多年了。”
她暈生雙頰,如同落日裏最美的晚霞,讓他不由看癡了,她喚了好幾聲松齡哥哥才把他喚醒,他恍然回神,含笑執她的手:“秀珠,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可願随我?”
她當時沒答,他便不再多問,如今,他又執着的想尋這個答案。
淚珠兒串串滑落,善兒連連點頭,伏在他懷中哽咽:“松齡哥哥去哪,秀珠就去哪。”
他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深深看她:“秀珠,天地已容不得我了,我們一同上奈何橋罷。”
垂下的右手中憑空多了一把刀刃,他塞到善兒手裏,輕輕吻她的眼淚:“乖,一刀就好,不疼。”
善兒雙手微顫,只覺手中刀刃冰冷至極,他看出了她的猶豫,目有哀色:“你不願意?”
“不。”善兒含淚搖頭:“松齡哥哥,秀珠有些怕,你打暈我,在親自動手可好?”
他唇角露出微笑:“好。”
一個手刀将善兒劈暈,懷中溫香暖玉,他緊緊抱住她,只覺這一生唯有和她相處日子才能快活,只是時日太少,還遠遠不夠。
從她手裏取了刀刃,他留戀的用指腹勾勒出她的輪廓,手中刀刃直朝她胸口刺去,如同情人間最溫柔缱绻的糾纏。
一道勁風夾雜着石子擊落他的手,但聽哐當一聲響,刀刃已經自手上落下。
松齡擡眼望向門外,只看先前那些人又都追了來,他得善兒生死相随心中已是了無遺憾,不便和他們搏鬥,伸手去撿刀刃,大千看到怒不可遏,大喝一聲持了桃木劍朝他刺去,松齡躲閃不及,低頭怔怔看着胸口。突地喉嚨滾動,自口中發出凄厲哀嚎之聲,如同雷動,雀鳥驚飛!
大千被吓了一跳,下意識收回桃木劍,衆人只看他身子逐漸透明,消散無痕。
大千胸腔心跳迅猛,尚還心有餘悸,看看仍昏迷不醒的善兒,擔心的拍拍她的臉:“善兒,善兒?”
如此連喚數聲,善兒才幽幽轉醒,看清是她叫了聲:“大千。”
大千喜道:“你記得我拉。”
善兒看了看四處,似在找尋什麽人,大千道:“善兒,你放心那邪祟已經魂飛魄散拉!”她當善兒還在害怕,卻不料善兒聽了臉色大變:“你,你說什麽?”
大千疑道:“那邪祟剛才已經被我用桃木劍除了去,善兒,你怎麽了?”
善兒如五雷轟頂,怔然了許久,突然咬牙厲聲道:“誰讓你除了他!”
大千正欲再說,卻被靳麒拉到身後,靳麒道:“大千看邪祟拿刀傷你,才拿了桃木劍除了邪祟。”
善兒淚珠兒串串滴落,朝他們二人吼道:“誰說他要傷我,你們什麽都不懂,憑什麽對付他!”
大千心下不悅,又因着靳麒再此,更是不想堕了自己大師姐的威名,厲顏道:“善兒你醒醒!斬妖除魔是我們的職責,他是妖邪,怎麽不能除他!”
“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小臉上布滿了淚痕,善兒哭喊道:“你們什麽都不知道!”
她突地朝旁邊拿了一物,衆人還沒來的看清,便看她胸前推入了一把刀刃,善兒手死死握住刀柄,神色潰散:“松齡哥哥,我來找你拉。”
“善兒!”大千大悲,“你這是幹什麽!”
“松齡哥哥......”
善兒念着他的名字,滿懷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她雙手無力垂下,大千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搖了搖她的身子:“善兒,善兒!”
任由她如何叫喚,那具身子的主人在也不曾回答過她,大千緊緊抱着她,悲從中來,哇哇大哭。
等她哭聲漸止,靳麒輕聲:“大千,我們去趟地府罷。”
大千一怔,旋即又一喜:“對,我們去地府把善兒帶回來!”
地府詭異陰冷,若是平日大千或許還會害怕幾分,可如今她心急救人,哪還顧得了這麽多,一路急急忙忙,便是靳麒都跟着她身後。
“來者何人。”
大千眼見就要踏進地府門,卻不知從哪跳出兩只小鬼擋路,她又急又怒,哪管三七二十一,從懷中掏出符咒就貼,這小鬼法力淺薄,一時又不察,倏然灰飛煙滅,又走了幾步,又有小鬼阻攔,又是如炮制法,好不容易走到地府門前,四周突然萦繞了衆多鬼魂,一做判官打扮的男子站于門前,冷聲拱手:“姑娘傷我地府中人不給個說法麽。”
大千施禮,忙道:“民女因有急事,見他們阻攔這才遷怒了,一切都是民女的罪過,求判官大人容許民女先求見閻王,再來跟您賠罪。”
判官輕哼:“好個遷怒!”
周圍鬼魂群情洶湧,大千暗自提防,手在袖下握好符咒只等鬼魂撲來給他們貼上,卻看靳麒自她身側走上前來,那判官臉色大變:“是...是你!”
靳麒點頭,言簡意赅:“我們想見閻王。”
“是!快請進!”
判官讓路,靳麒朝大千點頭,二人踏入地府門內。
早有鬼魂通風報信,閻王等候在旁,見二人而來,忙是上前行禮:“您前來也不先說一聲,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您一定要多多包涵!”
大千大為詫異,偏頭看靳麒,只看靳麒神色自若,心下嘟嚷前輩果然來頭大。
靳麒将善兒事簡單一說,頓道:“可否安排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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