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牡丹露出破綻

墨淵許久都未駕臨雲霄大殿，要麽是在自己的未央宮，要麽是下凡去找夙離魅，打探消息什麽的。

這天，帝巳下了早朝，衆仙臣也剛剛散去，突然一道紫光直沖雲霄大殿，把那昨晚縱｜欲過度、身心疲憊的帝巳吓得生生瞪圓了眼睛，剛準備起身又重新跌回那純金的龍椅之上。

來人一身白衣如雪，長發如墨，絕美而又清高，高貴而又淡漠，散發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息。

他手一揮，帝巳便從龍椅上飛了出來，重重的跌落在地，更是把他吓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這大早上的，墨淵尊上又是要鬧哪樣？

墨淵站在那裏，仿佛一尊亘古不變的雕像，卻是一個俊美絕倫的雕像。看着夙離魅，被他一個眼神就能勾的丢了魂魄，而墨淵卻渾身上下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氣息，仿佛什麽魔障在他面前都會完全淨化、無所遁形。

他只是淡淡的瞟了帝巳一眼，無形之中卻給了他無盡的壓力，“本尊給了你五百年的時間，到現在都沒有夙離魅的下落，你手下那群天兵天将是擺設麽？”

原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帝巳心中稍稍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墨淵知道了什麽，還是牡丹又捅了什麽幺蛾子。想想不應該啊，現在牡丹可是過的如魚得水，名分是她自己不要的，但是風光盛寵都已經被她占盡了，應該沒什麽不滿足的了才是。

“尊上，小王已經派了五萬天兵去下界搜索，可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大概夙離魅早就已經死了吧。”他是不敢輕易得罪墨淵的，墨淵可是仙界尊神，雖然他不怎麽管俗世，只喜歡清修，能有這麽個人打着名號也是好的，什麽都不做也能有個震懾作用。千年之前夙離魅的事情，如果他能出手相助，他們也不至于輸的那麽狼狽。

不過反過來說，如果墨淵真的出手了，那才是他的死期，因為紫萱可是墨淵的徒弟啊。

“胡說，夙離魅怎麽可能會死，他就算要死也應該由本尊親手殺了他，分明是你辦事不利。”墨淵淡漠俊美的臉上，額角竟然浮現出了青筋，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失控，他一直是衆人眼中最清高淡漠的人，就算天地毀滅他大概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有一絲情緒的。

帝巳心中暗暗叫苦，找不到夙離魅他也沒有辦法啊，當時夙離魅跟着紫萱跳下了誅仙臺，後來雖然跑了但渾身是血，被十萬天兵又加以重創，不死也差不多了。但是看着墨淵這般模樣，他又不敢回答的太過敷衍。

“是是是，小王一定加緊督促，就算夙離魅死了，翻遍三界也要把他的屍體給找出來。”

這樣說他應該滿意了吧？卻不想墨淵還是站着沒走，他也不敢亂動，更不敢随便離去，心中暗暗咬牙，該死的，他才是尊貴無比的仙帝，現如今卻得受他的氣，他還巴不得夙離魅沒死呢，最好讓他們兩個鬥的你死我活，到時候兩敗俱亡，那正合他的意了。

“最好快一點，本尊可沒有什麽耐心。”

三界這麽大，憑他一人之力尋找肯定是大海撈針，所以就讓帝巳派遣天兵幫忙尋找，可一直都沒個結果，也難怪他耐心用盡。

“是，是，小王一定快點把夙離魅找出來讓尊上千刀萬剮出氣。”

墨淵終于稍稍滿意了一些，但心裏滿意，面上還是目光淡然，并沒有什麽變化。

“本尊再問你一件事情。”

“是，尊上盡管問，小王一定知無不言。”

“牡丹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聽到牡丹這個名字，帝巳下意識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關乎別的，只有兩個字——心虛。

提起別的名字他還不會這麽怕過，只因為牡丹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不管她到底會不會說出去，不管他到底信不信任他，他總會心虛的。

墨淵既然這麽問，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事情，他要是說不認識反而惹人起疑，于是便點頭。

“只是一個服侍小王的仙娥罷了。”

“服侍？”墨淵冷冷的看着他，“你倒是對一個小小仙娥如此挂心，不但容許她自由出入仙界，在她回來之後還親自派人迎接？”

“這……這……”仙帝哆嗦了一下，他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也不敢做多想，只好點點頭，“小王對她特殊，也是因為看在紫萱仙子的面子上。仙子是尊上的徒弟，那牡丹當初跟仙子交好。仙子逝去之後，小王心中愧疚，覺得對不起仙子，更對不起尊上，便想在牡丹身上多做些補償。也不是讓她自由出入仙界，只是賜了她一個采購仙子的官職，她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下界執行采購任務。”

墨淵亘古不變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表情，卻是一絲古怪的表情，他嘲諷的看着仙帝，“你确定她是去采購？”

仙帝有點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牡丹是奉了本君的面子下凡，達成任務即可返回仙界，也當做是下凡歷練去做好事有助于修行，小王不懂尊上是何意。”

雖然不懂，但是他清楚墨淵這句話可不是随口說說，一定是他知道了什麽，實際上他對牡丹也是有點不大放心的，聽到這話便也想知道一下內情。

“她有告訴過你，她下凡遇到妖魔了嗎？”

仙帝一怔，詫異的看着他，這一下是還沒功夫去想，直接說出了口，“沒有。”

他也沒膽子敢說慌，因為墨淵找夙離魅找的發瘋，現如今竟然有了妖魔界的消息，墨淵必然是不會錯過的。

“看來這個女人，心機還真是深沉啊，明知道本尊想要找到夙離魅，她竟然敢把遇到的妖魔殺了滅口？她這是何意？”

仙帝哆嗦了一下，這一點他很無辜，他也不知道牡丹到底想做什麽，也沒告訴過他出仙界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牡丹手中有了他太多秘密，只能當祖宗似的供着，只是因為怕墨淵看出端倪。剛開始還以為墨淵看在紫萱的面子上會護着牡丹，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這……小王不知，要不把牡丹叫過來問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墨淵面容依舊淡漠，只是聲音卻已冷下幾分，“不管是什麽原因，她竟然敢殺死線索，那就是死罪一條。”

仙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尊上，牡丹她……她可是紫萱仙子的好姐妹啊。”

“那也只是她一面之詞而已，她所犯下的罪行，應該打下誅仙臺。”

仙帝驚訝過後便是一喜，“這件事就交給小王去辦，尊上的吩咐一定照做。”

現如今可是墨淵的命令，是墨淵逼着他殺了牡丹，那真是太好了，只好他處死的時候牡丹不在，她就沒有機會洩露那個秘密，他早就已經忍了牡丹很久了，這真是一個好機會。

他剛準備起身離開，快點把這件事完成，做的滴水不漏，到時候牡丹灰飛煙滅再也不會有人威脅他了，墨淵尊上總算做了一件英明的事情。

但是墨淵卻阻止了他，“我有說讓你立即就動手了麽？”

仙帝一臉詫異的表情，說打下誅仙臺的也是他，說不許動手的也是他，到底要鬧哪樣？

“尊上何意，請明示。”

墨淵定定的看着他，表情高深莫測，“就算她要死，也要率先完成她的使命再去死，找了整整五百年也沒有找到妖魔界的入口，唯一的可能就是，妖魔界周圍布下了強大的法力做結界，所以天兵才沒有發現。而牡丹的身上，竟然浮了一團強大的妖魔氣息。”

“什麽？”帝巳驚訝的喊出聲來，“你說牡丹已經堕仙成魔？”

“并非如此，她身上的妖魔氣息，乃是跟萬千妖魔相處在一起的緣故，雖然她回來之前已經刻意做了掩飾，但本尊還是能看得出來。她說下凡只遇到了兩個妖魔，分明就是說謊。”

“怎……怎麽會這樣？”帝巳知道，墨淵說話從來不會開玩笑，這都是真的。可是他不明白，牡丹一個法力不甚高明的小小仙娥怎麽會跟妖魔界挂鈎，她就不怕會被那萬千妖魔給吞了提升修為？

“看來這些年來，她沒少跟妖魔界聯系，不然身上也不會有這麽強烈的妖魔氣息。”

以帝巳的修為還看不出什麽來，像墨淵這種上古尊神才能發現的吧，要不是他說出來，他都想象不到，牡丹她竟然……

想到當年紫萱還活着的時候，因為仙帝的寵愛和讨好所以便可以自由出入仙界，還帶着牡丹一起出去，後來牡丹給他告密，說紫萱跟妖魔私通，這才引發千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如果牡丹竟然知道的這麽詳細，想必親眼見過他們，其實……牡丹根本就是認識夙離魅的吧？

那墨淵尊上的意思，她身上有強烈的妖魔氣息，那就是說她出去的這些日子都一直在妖魔界，那夙離魅果真還活着？她跟妖魔界來往頻繁又是為了什麽？把仙界的消息提供給夙離魅，然後讓他打上天來，一舉把他們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