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VIP]
天空逐漸暗下,煙花的殘骸簌簌地從空中飄落,許硯風轉過身,含笑向她走來,身後是明明滅滅的星火。
孟西陸也望着他笑,眼眶裏含着的淚珠重新滾回心田,被心火燒開,熱騰騰地冒着氣。
他走到她身旁,從背後拿出一把小的煙花棒,十幾根的樣子,遞到她面前。
孟西陸眼裏迸發出驚喜,笑得喜不自勝,連忙接過,抽了一根出來,緊緊地捏在手裏。她手從身邊伸出,離身體隔了些距離。
許硯風拿着打火機走近替她點燃,煙花棒噼裏啪啦地炸起,閃着細碎明亮的火光,這火光像電一樣,從她手裏一路暢通地傳到了心裏,酥酥麻麻地說不出什麽感覺。
她看着手中煙花棒炸開,興奮地尖叫出聲,拿着它在許硯風身邊轉圈圈,滿臉的純真嬌憨。
這是她第一次玩煙花棒。
正在廚房做菜的陳冰玲聽到外面孟西陸的喊叫,心裏一緊,頭從窗戶探出去,卻看見她笑顏如花,手機舉着煙花棒笑得像個孩子。
她看了許久,不知不覺竟落下淚來。
終究是她虧欠她太多。
煙花棒終于熄盡,孟西陸也興奮地滿額頭都是汗,許硯風再拿過一根遞給她,她接過,卻也沒有要再玩的意思,連同那剩下的十幾根,都分給了旁邊圍觀的孩子們。
這種記憶,有一次就足夠了。
那些孩子們拿到煙花棒,興奮地掙脫了父母的手,高興得湊成了一堆,央求着父母将它點燃,看着火光閃起,無比的快樂。
夜深了,歡聲笑語卻還未停。
回到家時陳冰玲正一盤一盤地往外端菜,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大半,卻還源源不斷地往出拿。
孟西陸走到桌子旁偷偷地伸手過去撚了一片肉塞進嘴裏,擡頭發現陳冰玲正站在自己面前,她嘿嘿地笑,在陳冰玲開口之前率先開腔,“媽,你做了這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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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冰玲瞪她一眼,還沒忘記她剛剛的舉動,故意板着語氣,“做得少了哪兒夠你吃!”
孟西陸又嘿嘿幹笑了兩聲不再說話,去廚房裏幫她拿東西。
三個人開始正式吃飯時,已經十點過半,過了飯點,但電視裏春晚還在繼續。
也沒怎麽說話,平常孟西陸與陳冰玲交流甚少,乍然間關系緩和下來,也不知該說些什麽,許硯風本就身份特殊,不好多說些什麽,也只靜靜坐着。春晚節目上不停地冒出些搞笑段子,逗得大家忍不住笑,氣氛也并不尴尬,反而少見的和諧。
陳冰玲和孟西陸兩個人不再水火不相容,不再牙尖嘴利地互相攻擊。陳冰玲也不再帶着成見去看許硯風,即便心裏還有疙瘩,也不那麽仇視。許硯風和孟西陸兩個人都刻意不去談橫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那件事,感情一日比一日好。
終于有了些過年的氣氛了,孟西陸忍不住在心裏感嘆。
吃過飯許硯風看了看表,輕聲跟孟西陸道別,差不多該回家了。孟西陸戀戀不舍,陳冰玲見狀,一邊往廚房裏端着盤子,一邊狀似無意地開口,“這麽晚了,今天就先別回去了。”
聞言,孟西陸和許硯風都無比震驚地看向她,眼神裏都是不相信,這怎麽可能是陳冰玲會說出來的話。
陳冰玲受不了兩個大活人站在旁邊這麽看着她,面上有些不自然,“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沒一起住過。”
這話一出,兩人的思緒都被拉到了高三前的那一晚,她的驚慌失措,他的保駕護航,她的毅然決然,他的沉醉迷離。兩人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尴尬。
雖說陳冰玲說的是事實,但和長輩談論這些,怕是有些不妥吧?
孟西陸連忙岔開話題,喚着許硯風幫忙端盤子刷碗擦桌子,許硯風連聲應下,面色還有些不自然。
他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早已忘了怎麽跟長輩相處,不習慣極了。
收拾完戰場,時鐘已經快指向十二點。孟西陸這兩天心驚膽戰沒有好好睡過覺,早就打起了哈欠。陳冰玲前段時間剛剛經歷了孟輝帶來的打擊,這兩日又為孟西陸擔驚受怕,身心俱疲,臉上滿是倦色。
只有許硯風看起來還精神些,但孟西陸知道,他這些天比她們所有人都要累,一邊與疤哥鬥智鬥勇,一邊還要擔憂着她,恐怕已經累極。
三人也未多話,收拾好之後就各自走向各自房間,陳冰玲拖着腳步走到房間門口時,停下,頓了頓,“可別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我還在呢!”
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完就快速擰開門進去,反身又關了門。
正拉着許硯風提步走進房間的孟西陸,聽到這話,一下子紅了臉,轉過身去,和臉同樣紅成番茄的許硯風面面相觑。
他們怎麽可能……陳冰玲到底怎麽想的……孟西陸心裏暗暗地說着。
就算孟西陸想,許硯風也沒有精力了,他随随便便地洗了把臉就躺在了床上,還未說幾句話就睡着了,呼吸平穩綿長。
孟西陸覺得,他真是可愛極了。
老天總喜歡捉弄人,你不喜歡什麽事,什麽事就會來,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孟西陸和許硯風這一覺睡得很熟很沉,起來時天色已大亮,看看表,已經九點。
許硯風眯着眼睛坐起來,轉頭看到孟西陸還在睡,低下頭去胡亂親了兩口,起身穿了衣服去洗漱。等他回來,孟西陸已經迷蒙的坐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他說,“我剛剛夢到有狗咬我。”
語氣裏還有些驚恐。
許硯風氣得磨牙,不理她。孟西陸偏頭看看他,面帶好奇,“你怎麽了?”
他按捺住內心想狂揍她一頓的沖動,牙卻磨得更響了。
得,自己真跟狗一樣了。
剛出客廳沒坐幾分鐘,打算吃早飯,門鈴卻響了起來,孟西陸奇怪地起身去開門,邊走嘴裏喊着:“誰啊!”
門外卻沒人回應。
她開門,看見孟輝和許硯風媽媽牽着那個小孩兒,穿着一新地站在門口。
孟西陸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無意識地像許硯風瞄了一樣,給自己壯膽兒似的大聲說:“你們來幹嘛!”
許硯風奇怪她為什麽要那樣看自己,也起身去看個究竟。
當他看到門口立着的三人時,也愣了,不知道是要怎麽處理。
那女人看到許硯風,神情激動地喊了一句“硯風……”,沒來由地惹人憐惜。
孟西陸偷偷斜着眼睛,想看看許硯風的反應,他沒有回答,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像沒聽到一樣。
陳冰玲聽到動靜,也從房間出來了,她擡眼便看到大大小小幾個人門口對峙。
她嘆口氣,“讓他們進來吧。”
孟西陸這才閃開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孟輝打頭先進來,帶着老婆孩子徑直地坐在了沙發上,陳冰玲似乎是不滿意他這樣的舉動,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說話。
“我和麗娜下午就走了,來給你們說一聲兒。”
沒有人說話,孟輝有些尴尬,搓着手自己給自己打圓場。
聽見他這話,孟西陸聲音低低地冷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麽。
陳冰玲卻悠悠地開口,“既然咱們已經離婚了,以後這兒你也別來了,我和兩個女兒和你也沒有什麽關系了,你也別假惺惺地關心,咱們就是陌生人了。”
她這一番話絲毫不留情面,說得孟輝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孟輝幹笑了兩聲,看到自己的兒子,拉他到自己身前,指着孟西陸,“叫姐姐。”
那孩子乖順地叫了聲姐姐。
孟西陸一下了臉色都變了,心裏什麽滋味都有,酸酸辣辣像打翻了多少調味料。
林麗娜見了也歡喜,有樣兒學樣兒地将兒子又拉到自己面前,指着許硯風,“叫……”
許硯風面色鐵青,看向她的目光裏滿是警告,還有些不顧一切的狠厲。
林麗娜被他這眼神吓到,聲音低了下去,諾諾的閉上了嘴巴,那孩子以為媽媽也讓他叫姐姐,開心地跑到孟西陸旁邊,兩手抓着她的腿,不停地喊着“姐姐,姐姐。”
孟西陸不知所措,看着小孩子兩條肉嘟嘟軟綿綿的胳膊攀上自己小腿,貓撓似的,癢癢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兩條腿都僵直了,動也不敢動一下。
孟輝似是看出了孟西陸的不自在,上前哄着将孩子抱走,孟西陸才松了一口氣。話不投機半句多,孟輝很快就說要走,跨出門口的時候,許硯風竟擡腿追了上去。
他站在林麗娜旁邊,離得極近,俯身說些什麽,陽光斜斜打在他身周,看不清表情,只見林麗娜唇角勾起,一雙杏眼裏溢滿歡喜。
孟西陸頓時心裏酸酸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一邊心裏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一邊又忍不住地難過。
不管怎麽樣,林麗娜終究是他的母親啊。
許硯風回來後,表情似乎輕松了一點,但孟西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卻覺得他心裏有什麽事。
見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也搖搖頭,笑自己敏感,他心裏能有什麽事兒。
想到剛剛那小孩兒叫她姐姐的畫面,和林麗娜想讓兒子叫許硯風哥哥時的歡喜的表情,孟西陸就止不住地難受,頓時就不想理許硯風了。
她整個人陷進床裏,舉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看起來認真,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許硯風躺下,腦袋湊到她旁邊去,語氣有些讨好地意味,“我剛剛表現還不錯吧?”
孟西陸“哼”了一聲,沒說話。
不過,他剛剛在孟輝和林麗娜面前,是真的挺上道的。
見她不說話,許硯風又湊近她,聲音低低地開口,“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孩子的事啊?”
孟西陸悶悶地:“嗯。”
許硯風一笑,翻身起來湊近她唇,語氣輕松,“我剛剛問了,那孩子是他們領養的。”說完就親上了那瓣潋滟。
聽到這話,孟西陸心裏的擁堵的氣全都洩了出去,整個人都松了不少。
心裏還在暗暗地想,原來他剛剛追林麗娜,是問這個去了。
不相幹的人怎麽樣,又與他們有什麽關系。往後山高水遠,他許硯風要關心的,只有他這一畝三分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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