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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他靠近得神不知鬼不覺,剛準備開槍,就見子桑傾敏感的躲開了,讓他又一次見識到她的高度警惕性。
只有子桑傾一人往東走,連鳥叫聲都沒有的枝葉搖擺中,她身形微移,‘砰’一聲突然朝右前方草叢斜開了一槍。
“嘶……”匍匐前進的陶谷風飛快卧倒在草堆裏,趴在地上的他敏感發覺子彈從他頭頂擦過,驚得他倒吸冷氣。
陶谷風看向他與東陽西歸以及子桑傾的方位,以三人的中心為軸點,子桑傾在十一點方向,東陽西歸在三點鐘方向,他則在六點鐘方向,且與子桑傾最少隔了百米。
陶谷風不解的是,他和子桑傾相距最遠,她就算要開槍也該先朝五十米開外的東陽西歸射擊才對,怎麽可能舍近求遠反而朝他開槍。難道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隔了這麽遠都暴露了,最近的東陽西歸反而沒暴露?
子桑傾是察覺到東陽西歸的存在才隐藏起來的,但她卧倒後還沒找出東陽西歸的具體位置,就率先發現了遠處的陶谷風。
兩個目标隐晦逼近,顯然不是友好的舉動,子桑傾想得當然是能解決一個就先解決一個。她的槍聲一響,四九班的戰士也都聽到了,預感不妙的他們紛紛朝她的方向趕來。
子桑傾遠遠就聽到四九班戰士的騷動,一群什麽都不會的新兵一旦露臉,十分十會被挂掉,她僅權衡一秒,抓着槍就向一旁滾去。
‘砰——’
陶谷風可不知道朝他開槍的是子桑傾,要是知道他也許會手下留情,現在看到射擊他的方向閃現人影,他不假思索舉槍就射擊。
一連片齊腰高的灌木叢中,子彈追随着子桑傾飛射進灌木,瞬間恢複平靜的灌木,卻沒升起陶谷風預想的黃煙。
“滾得還挺快。”陶谷風仔細看了又看,确定并沒擊中目标後,他低喃一句,槍一收一個側傾翻滾,轉移到一棵大樹下。
陶谷風看眼東陽西歸的方向,之前還隐約看到的身影已不見了,搜尋一圈也沒找到他後,複将注意力放在子桑傾所在的灌木,蹲在樹後瞄準那個方位。
從密密麻麻的灌木看出去,細如針孔的縫隙裏,眼力極好的子桑傾,看到了陶谷風對準她的黑洞槍口。
匍匐前進了兩米,子桑傾擡頭,作戰頭盔微微冒出灌木頂,陶谷風搭在扳機上的食指剛想扣下,那頂頭盔已從視線消失。
子桑傾繼續匍匐前進,過了五秒,頭盔再次冒起,陶谷風食指微動剛想開槍,在頭盔快速又伏低下去時,他眼尖的發現那是個空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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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蛋子!這等不入流的小伎倆也想蒙我!”陶谷風咬牙狠狠磨了下,雙目緊盯着灌木叢,想轉移他注意力誘他開槍?對方明顯不夠格!
又過了五秒,往前一點位置,在陶谷風嗤之以鼻的不屑目光中,頭盔再次冒了起來。
‘砰——’一聲槍響,陶谷風還沒來得及鄙視對方的低劣手法,他赫然驚覺頭盔下還有一張臉,以及一杆黑黝黝的長槍!
‘中計了!’陶谷風心裏驚呼一聲,懊惱自己太輕敵,急忙縮回腦袋,在收槍的同時明知會打偏,食指卻仍不死心的扣了下去。
‘砰——’
‘砰——’
‘砰——’
幾乎同時響起的三聲槍,一槍是陶谷風的,一槍是轉移後的東陽西歸朝子桑傾開的,最後一槍是子桑傾往下躲時發現突然冒頭的東陽西歸,她槍口快速一轉回擊他的。
從第一記槍響僅數十秒的時間,苗亦少已飛快跑了過來,三聲槍響剛落幕,槍戰中心快速站起一抹迷彩身影,他反射性舉槍瞄準,卻發現那身影他認識,驚愕出聲:“學長!”
子桑傾聽到身後苗亦少的聲音,連忙起身去看,挺立在左前方樹下的身影,不是東陽西歸是誰。冰瞳一轉,另一棵樹下,轉出一抹頭冒黃煙的陶谷風。
東陽西歸不出擊,縱使他佩戴着藍色臂章,趕上前的四九班也沒人朝他開槍。
聚集在一起的紅藍雙方,除了陣亡的陶谷風憂傷的聳拉着眉目,其他人一個比一個高興,紛紛圍着東陽西歸這問那問,叽叽喳喳想套出關于此次演習的內幕。
趁其他人沒注意,子桑傾從畢寺哪裏要來了匕首,沖她眨了下眼,将匕首藏于袖中朝東陽西歸走去。
“指導員,我有件事不明白,希望你能……啊!”子桑傾一邊嚷着一邊推開擠在前面的男兵女兵,最內圍的步媚媚不解的看着反常的子桑傾,接受到畢寺伸長了脖子意味深長的眼神後,雜亂人群中她心領神會的偷伸一腳,擠上前的子桑傾當即被絆得朝前撲去。
在子桑傾微微大睜的冰瞳中,東陽西歸冷眸微眯,一把接住投懷送抱的她。
瞬間聚焦過來的視線中,子桑傾撲在東陽西歸身上時被緊摟着腰往上一帶,她順勢左手一撈勒緊他頸項,手腕一轉右手赫然出現一柄匕首,刀尖直抵他咽喉,挑釁的微仰着他道:“指導員,你陣亡了!”
東陽西歸知道子桑傾動機不純,他本可以躲開的,但他一躲子桑傾勢必跌趴在地上。
緊擁細腰的手臂微微用力,東陽西歸看也不看直抵他命門的森森匕首,面不改色的勾勾唇,冷睨着趴在懷中的子桑傾道:“計謀不錯,但手段還嫩了……”
‘砰!’一聲槍響,東陽西歸未完的話瞬間被打斷,原本還信心滿滿的他,冷眸深深一沉。
☆、034混亂槍戰
頃刻死寂的氛圍中,槍響時東陽西歸偏了一下頭,可子彈還是‘嘣’從他頭盔右側狠刮而過,他冷眸一轉,越過呆立的衆人,直射最右側看似在把玩步槍的畢寺。
“報、報告指導員,好像、走火了……”畢寺握着槍的手有些抖,傻愣愣看着東陽西歸頭頂冒起的黃煙,再被他的冷眸一射,她吓得都結巴了起來。
衆人面面相窺,在他們看來,畢寺随意握着槍戰戰兢兢的姿态,還真就是不小心走火的樣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東陽西歸猜出了子桑傾的動機,也看出步媚媚特意絆出的腳,甚至子桑傾抵在他咽喉的匕首,以及她有可能會走的下一步,他都算到了,他不是沒懷疑過畢寺,他還懷疑過苗亦少,可最終……
陶谷風就是因為太輕敵才輕易陣亡的,被子桑傾擺了一道的他,此時看着抖抖索索的畢寺,打死也不信她是真的走火。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龍游淺灘被蝦戲,看着連東陽西歸都眼睜睜的瞬間陣亡,陶谷風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陰溝裏翻船,且是在最不該翻船的地方翻得太華麗。
“小叔叔,你也有今天!”子桑傾踮起腳,臉都快貼到東陽西歸了,她低語着笑得一臉得瑟,她比誰都知道,若換個時間地點,也許她也能拿下東陽西歸,但絕不會像今日這般如此容易。
頭頂響起的陣亡‘哔哔’聲中,東陽西歸低頭睨着笑得太欠扁的子桑傾,兩人都快吻到一起的唇瓣中,他同樣低聲回道:“我讓你的,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苗亦少一改往日的溫柔,眸光深沉幽暗,此時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太過暧昧,他看在眼裏太過刺眼。
在苗亦少心裏,就算為了完成任務,子桑傾也不可能會如此親密的主動攀上敵人。
他莫名想起明玄鳴那番‘子桑傾勾引東陽西歸’的言論,這個念頭剛冒起又立即被他拍飛,子桑傾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她看東陽西歸的眼神并沒有任何的愛戀情感,這個是假不了的。
兩人貼得太近,的确有些暧昧,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依舊面不改色的東陽西歸輕輕推開子桑傾,一點也沒有敗者的頹廢,冷沉嗓音擲地有聲道:“你們贏了!”
畢寺暗暗松了一口氣,東陽西歸很平靜,好像并沒有找她算賬的意思,偷偷和步媚媚交換一下眼神,兩人眼裏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
子桑傾撇撇嘴沒說什麽,她就知道東陽西歸不會承認他敗了,還什麽讓她的給她一個機會,擺明了不願承認,他是太小看她了才會輸。
東陽西歸和陶谷風已構不成威脅,飯點時間也到了,他們和四九班戰士一起抓野味烤肉,咋一眼看去倒也和樂融融。
陶谷風想和子桑傾套近乎,每每都會被東陽西歸有意無意的阻隔掉,再加上子桑傾刻意的避開,陶谷風連話都沒和子桑傾說上一句。
幾攤剛架起的火堆前,烤着野兔野雞以及蛇和山鼠等野味,二十人分散在四堆烤架前,都在等着吃越漸飄香的烤肉。
肉還沒烤熟,就有一隊人馬聞着香味走來,率先聽到動靜的子桑傾碰碰身旁的步媚媚,她眼神一甩兩人抓起槍就閃進了叢林。
“新兵竟還有這等警惕性,不錯。”陶谷風才剛發現不對勁,看着子桑傾飛速跑遠的背影,又看看其他一頭霧水或者絲毫沒當回事的新兵,再一次對子桑傾另眼相看起來。
東陽西歸睨他一眼,翻滾着烤肉沒回話,他們家的人有哪個是差的。
一分鐘不到,步媚媚飛快跑了回來,邊跑邊急促道:“有敵軍!他們有三個班的兵力!也有女兵!”
“奶奶個熊!搶肉來了!”畢寺一下站起,她就等着開飯了,來這麽一出分明是搶飯的,她當即提起槍就走,速戰速決好回來吃香噴噴的烤肉。
“等等!你說藍方有三個班?”畢寺走沒兩步,一把拽過剛停下還沒來得及喘氣的步媚媚,帥眼微微大睜。
這真槍她只打過一回,打的就是東陽西歸,雖然一打即中給了她極大的勇氣,但她還沒信心能以一對二。
‘砰——’一聲槍響,将茫然的四九班戰士震了一震,緊接着響起的‘砰砰’戰火中,苗亦少不敢在此多待,提槍就往槍響方向跑去,他得去支援子桑傾。
苗亦少一跑,其他戰士紛紛提槍追了上去,步媚媚轉身剛想跑,立馬又回身,瞪着坐着不動的東陽西歸和陶谷風道:“學長,你還愣什麽呀?敵軍都打到門口來了!”
“那是你們的敵軍,來的是我的友軍。”東陽西歸眼角一抽,擡起左臂将臂膀上的藍色臂章給步媚媚看。
“……你個叛徒!”步媚媚愣了一下,随即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轉身朝越漸激烈的槍戰場跑去。
東陽西歸臉一黑,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有一天會被人罵是叛徒。
“哈哈……”發現東陽西歸和這群學弟學妹感情還不錯的陶谷風,則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指着他取笑道:“上校同志,你家艦長知道你是個叛徒麽?”
“滾!”東陽西歸本就郁悶,被陶谷風這麽一刺激,腳一擡直接把他踹坐在地上。
藍方也是新兵,有幾個兵的槍法也不懶,在只有子桑傾一人對抗時,對方是步步緊逼越逼越近,子桑傾在躲對方的同時,還要抽空射擊一群連藏都藏不安分的新兵,以及他們毫無章法的胡亂射擊。
繞是被圍攻的情況下,在苗亦少趕到時,藍方也分分鐘被子桑傾滅到和他們人數相等。
砰砰炸響的槍聲中,慌忙狂奔而來的紅方戰士,也被早已學乖安全隐藏的藍方挂掉了幾個,這傷亡看得子桑傾忙大聲呼喊道:“趴下!都趴下藏起來!”
子彈刷刷從身邊飛過的亂射中,畢寺連忙就地卧倒,微微擡頭卻發現躲在樹下的子桑傾因為太激動,已然暴露出三分之一側身,而更遠的前方樹後,有個露出腦袋的藍方拿槍瞄準了她,她驚得忙提醒道:“子桑!小心!”
☆、035兩女對峙
畢寺話落時,蹲守在一旁樹下的苗亦少已‘砰——’開了一槍,直指對子桑傾造成危險的那名藍方。同時響起的雜亂槍聲中,那管瞄準子桑傾的黑洞槍口,也及時發射出一枚子彈。
‘砰——’
‘砰——’
千鈞一發之際,就在畢寺和苗亦少提心吊膽的目光中,子桑傾卻像早已知曉危險,槍響的同時只見她一個旋身,從大樹另一側探出槍口,毫不猶豫的朝左前方十一點鐘方向開了一槍。
子桑傾一系列的身手太過行雲流水,就好像事先策劃好的一樣。畢寺帥眼睜得更大了,順着子桑傾的槍口,她赫然看到目标處的草叢幽幽冒起一股黃煙。
“混蛋!害我白擔心一場!”直到此時畢寺才明白,子桑傾是刻意暴露自己誘敵開槍的,這種大膽的行為在她看來簡直是找死,哪怕慢了一步,頭頂冒煙的就該是子桑傾自己了。
紅藍雙方都是新兵,藍方看到一蜂窩沖來的紅方,紛紛冒出頭來開槍,唯恐錯過了這難得的好機會,一時間子彈橫飛,彈流亂沖。
“他奶奶個熊!當老子不會打槍是吧!”被時不時擊在身旁的子彈吓得不太敢擡頭的畢寺,一枚子彈冷不丁‘噗’一聲擊落在她頭頂五公分位置,趴在地上的她瞪着眼前那陀雞蛋黃,怒得抓起槍邊咬牙切齒邊往旁邊爬,随即快速滾到樹下,拉槍上膛就生猛回擊。
‘砰——砰——砰——’
槍林彈雨中,紅方在子桑傾的提醒下趴下沒多久,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青少年,怎麽可能會被動的任敵掃射,只學會了拉保險上膛的他們,舉起槍就‘砰砰砰’射擊,也不管瞄沒瞄準打不打得到對方。
‘砰——’
‘砰——砰——’
藍方在紅方的反擊下,也被刺激的腎上腺素直線飙升面目猙獰,也不顧分分鐘會陣亡的危險,有些更是直接站着暴露在空地,嚎叫着不管不顧的胡亂掃射。
砰砰大響的亂槍中,子桑傾緊貼着樹幹有些錯愕,耳邊除了槍聲,還有雙方男兵‘啊——啊啊——’要赴刑場般的喊叫。
這混亂的場面有那麽一秒的時間,讓她誤以為這是在生死存亡敵占區的真實戰場上,這群連槍也不會打的新兵太瘋狂了,簡直是不要命的瞎搞。
狙擊子桑傾的那名藍方反被苗亦少擊斃了,但這不是子桑傾關注的重點,她趁亂轉移陣地,一翻身就有子彈‘砰砰砰’緊追着她,她轉移進草叢子彈也沒放過她,誓要把她擊斃的橫掃着草叢堆。
明明潛進草叢,轉眼卻又悄無聲息轉移到一條矮陡坡的子桑傾,随手折斷腳下一根枝條,擋在頭臉前就緩緩冒出頭。
“你發現什麽了?”一邊打一邊躲的步媚媚,轉頭發現子桑傾就在幾米外,貓着腰就追了過來,癱坐在坡下擡頭看鬼鬼祟祟的子桑傾。
“沒發現藍方有個火力特別猛的麽?”子桑傾借着枝葉的掩護繼續偵查,他們紅方已傷亡過半,藍方幾個槍法稍微準的也被她和苗亦少解決了,幾分鐘不到的一場混戰下,對方的火力明顯減弱,她估摸藍方只剩不到五人了。
“發現了,但他不怎麽出手,好像只針對你。”步媚媚反複撫摸着95式步槍随口答道,一雙美眸閃閃發亮,打槍的感覺太爽了。
将枝條折斷處用力插進土裏,透過枝葉縫隙,子桑傾冰瞳緊盯前方枝葉飄搖的樹林,拍着步媚媚肩膀道:“媚媚,你起來。”
步媚媚看子桑傾一眼,忙起身貓腰在她身後,跟着看向前方。
“左前方十點方向,那堆連成一片長五米的草叢看到沒?”子桑傾讓開位置,将步媚媚推到假枝條前趴着。
“看到了,猛火力在那裏?可他之前開槍的時候好像不是在那裏。”步媚媚看了又看,那堆草除了長點密點,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像有人的樣子。
“把槍架好別動,那堆草一有動靜你就開槍!千萬別猶豫!”子桑傾半蹲在坡下,走之前再三叮囑步媚媚。
“明白!”步媚媚點頭,還想問什麽,一回頭身邊哪還有人,子桑傾又蹿到另一堆草叢去了。
子桑傾小心翼翼的轉移着,悄無聲息朝藍方最猛火力那名兵靠近,她相信對方也在蹲守着她。
剛走沒幾十米,身後就‘砰’一聲,子桑傾頓步回頭,步媚媚開槍了!
看一眼鎖定的目标,轉移出草叢的他,飛快往左前方奔跑,子桑傾見狀拔腿就追。
身後的槍聲還在斷斷續續響起,卻已子桑傾和那名藍兵暫時無關了。他越跑越快,子桑傾邊追邊開槍,第一槍她特意槍口下移,警告性的打在了他鞋跟上,并未真正傷到他,卻也沒迫停他的腳步。
就在子桑傾快要追上他時,他突然停下并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子桑傾也緊跟着停下并舉槍瞄準他後腦,兩人相距已不足十米。
對方緩緩轉身,在子桑傾冷凝的冰瞳中,她發現轉過身的藍方是個面容白皙的女兵!且重要的是,這張臉她見過!
兩兩對峙中,子桑傾剛被五官深邃的美女怔了一下,冰瞳立馬左上一瞥,讓她更驚奇的是,東陽西歸赫然在樹上坐着!
☆、036她陣亡了
這還不算,子桑傾立馬右瞥的視線中,‘嗖’一下樹下跳下一抹身影,那人正是先前被她擊斃的陶谷風。
暴露後,東陽西歸也從樹下蹿了下來,他和陶谷風一左一右保衛着中間的藍方女兵,一時間形勢驟然轉變,占上風的子桑傾變成了以一對三。
“兩位長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已經陣亡了。”看着東陽西歸和陶谷風當仁不讓的姿态,子桑傾冰瞳一凜,這是打算跟她上演兵不厭詐麽。
特別是……冰瞳瞬也不瞬的凝視正前方的藍方女兵,幾個月前,天寒地凍的北極,她遇到的五官深邃擁有異域風情的美女,正是眼前這個女兵。
子桑傾冰瞳一轉,在一臉沉冷的東陽西歸身上看了幾眼,想當初,東陽西歸還為了這個女兵,将剛從冰河中撈出來的她丢到機艙不管了。
時隔幾月,他們是怎麽勾搭上的?還是說,他們當初就勾搭上了?一起出現在軍營并不是意外?
子桑傾撇了撇嘴,冰瞳在東陽西歸和女兵身上流轉幾圈,不得不懷疑他倆是合着夥在算計她。
“子桑傾,你雖然是個新兵,但軍事技能還不錯,有沒有興趣來個真本事的對抗?”陶谷風一會兒看看子桑傾,一會兒看看右側的藍方女兵,大敵當前,他必須将兒女私情抛諸腦後,猶豫幾秒後,他先是肯定子桑傾一句,即緩緩引誘道。
“長官,你是想讓我放下槍和她單挑?”子桑傾雙腳微開傲然挺立着,長槍被她往胸前一端,姿勢标準的讓陶谷風懷疑她是久經沙場的老油條,只見她嘴角微扯一下,冷凝着陶谷風的冰瞳有着諷刺,“你以為我是傻子?”
先前刻意打偏的一槍,她已給足了面子,新兵中難得有如此出色的槍手,子桑傾本想跟藍方女兵來個正面對抗,但東陽西歸和陶谷風這麽一插手,她改主意了。
“傻子倒不至于,難道你對自己沒信心?”東陽西歸的沉冷嗓音響起,其實他從頭到尾就看了藍方女兵一眼,他認出了她,但也僅此而已,他之所以出聲挑釁子桑傾,是因為他直覺子桑傾身手應該不錯,雖然他沒見識過。
冰瞳一瞟,對撞上的四目瞬間噼裏啪啦的激烈交戰,子桑傾凝着東陽西歸欠揍的冷臉,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真想就這麽沖上去跟他幹一架。
情人剛現身就這麽維護對方,她可是喊了他十幾年的小叔叔,薄情寡義的東西,簡直不是人。
東陽西歸和陶谷風的想法很簡單,他們都是藍方,正因為他們已陣亡,就更不想看到同為藍方的戰士陣亡了,本純粹觀戰的他們,會出手幫助也是正常。
子桑傾跟東陽西歸整整對視了十幾秒,看得陶谷風懷疑他倆之間有問題,可他卻怎麽也看不懂兩人看似清澈的眼神,到底在複雜着什麽。
“好!”唇角斜斜一勾收回視線,子桑傾豪氣萬丈的槍一收,長槍豎在地上往樹幹一靠,冰瞳晶亮的盯着藍方女兵。
她就讓東陽西歸看看,她是怎麽滅了他情人的!
藍方女兵從頭至尾連句話也沒有說,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陶谷風,見他點了點頭,這也放下槍,朝子桑傾走去。
“你認識這個女兵?”東陽西歸沒漏掉女兵看向陶谷風的詢問眼神,陶谷風走過來和他站在一起看戲時,他輕聲問道。
“當然認識!她是我軍區新兵連的女兵,這可是棵根正苗紅的好苗子!”陶谷風突然一挺胸,頗為自豪的向東陽西歸介紹道。
“哦。”東陽西歸斜睨的冷眸一收,不鹹不淡的應道。
“上校同志!有點反應行不行?這個女兵可是我區新兵連數得上名的新兵!”一個勁拳打在了棉花上,陶谷風瞬間洩氣了,洩完又快速鼓了起來。
“那只是你軍區。”冷眸看着前方對峙的兩個女兵,東陽西歸絲毫不以為意。
要是有同齡人能滅滅子桑傾無形的焰火,也許能改改她的倔脾氣,東陽西歸倒不是很希望子桑傾贏,但依他對子桑傾的了解,一般人想要贏她不容易。
陶谷風悶哼哼的不說了,行不行,看看就知道了。
“看在你剛才投降的份上,我讓你一招。”相隔兩米的無聲對峙中,子桑傾率先開口了,對方的眼神告訴她,她們都記得北極那次偶遇。
藍方女兵張嘴本想說什麽,子桑傾的眼神語氣都很正常,就是一個還算友好的敵軍,但她總覺得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想了想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嘴一抿,直接出拳狠狠擊向子桑傾。
出拳還挺快。這是子桑傾在對方出拳後的第一個感想,只見她上身往右側一彎,飛快躲開直擊胸口而來的勁拳。
對方見一拳落空後,忙收拳擊出左掌。
趁着對方換掌之際,子桑傾右腳微移,還彎着腰的她,竟拔地擡起左腳,對方的左掌還未襲擊到她,她已狠狠一腳踢在了對方脖頸大動脈位置。
‘咚!’一聲輕響,藍方女兵被子桑傾踢中後,竟突然全身軟了下來,眼一閉,依着慣性無力後倒在地上。
東陽西歸和陶谷風還沒正式進入看戲階段,看到藍方女兵突然倒下,他們都怔了一下,見她幾秒都不動一下,陶谷風心裏一咯噔,連忙跑上前去。
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兵,東陽西歸也有些怔,不過他怔的是,子桑傾竟然一招就放倒了陶谷風嘴裏的新兵連拔尖的女兵。
“你把她怎麽了?”陶谷風拍着女兵白皙的臉,用力拍了幾下也不見她醒來,驚慌的擡頭詢問子桑傾。
‘砰——’一聲響,陶谷風看到的子桑傾,正槍口朝下毫不猶豫的朝藍方女兵扣下扳機。
“她陣亡了。”子桑傾把槍一背,居高臨下的睨一眼頭頂冒煙的女兵,凝着陶谷風宣布道。
☆、037彪悍隊伍
又被子桑傾的舉動震了一下的陶谷風,哔哔聲中,低頭一看,女兵頭盔上的黃煙把他刺激的一下站起,指着子桑傾大聲道:“她都這樣了,你還只顧着要擊斃她!你最好想想她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該怎麽辦!”
陶谷風真沒想到子桑傾是這樣的人,任務固然重要,但這是演習不是實戰,藍方也不是真正的生死敵人,子桑傾未免太狠心,人都被她打得昏迷不醒了,她怎麽還好意思朝對方開槍。
“不怎麽辦,她又死不了。”子桑傾一臉淡定的冷凝着陶谷風,她只是要對方‘陣亡’失去戰鬥力,又不是真的要弄死對方,說得好像她踢死人一樣。
“你!”陶谷風剛想蹲下繼續察看女兵傷情,子桑傾的話聽得他怒火直升,指着她看樣子就要沖上去。
“你想幹什麽?”不急不慢走上前的東陽西歸,見陶谷風想要動手,一個快步擋在子桑傾面前,盯着陶谷風的眼眸冷冽冰寒。
“你以為我想幹什麽?你快幫我看看她怎麽樣!”陶谷風氣急,他也不是真的想對子桑傾動手,東陽西歸一插手,他指着地上的女兵吼道。
“你是不是踢她頸大動脈了?”東陽西歸睨一眼女兵微微通紅的脖頸,意味深長的回頭看着子桑傾道。
頸大動脈在猛然強力的撞擊下,血液供養不上會導致大腦缺氧,讓人進入短暫的昏迷。
子桑傾挑眉,冰瞳一擡對上那雙冷眸,這可是她的一個絕技,他竟然知道這裏面的玄機,撇撇嘴不以為意道:“放心,我下腳不重,一個小時後她自然就醒了。”
陶谷風不信子桑傾,現在拍都拍不醒,怎麽可能一個小時後自然就醒了,他擔心出事不肯讓子桑傾離開,可在東陽西歸的阻攔下,子桑傾還是走了。
藍方三個班的兵力全軍覆沒,紅方也好不了多少,除去有基礎的子桑傾、苗亦少和明玄鳴,步媚媚和畢寺這倆有點天賦的也活了下來,讓子桑傾意外的是,錢淺這個半吊子竟然沒被亂槍射殺。
“我一直躲着沒敢冒頭。”六人邊吃烤肉邊繼續前進,在其他人的疑惑目光中,錢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幾人看着縮頭烏龜般的錢淺沒說話,懂得明哲保身,不錯。
“我、我沒打過槍,也沒見過槍戰,當時吓傻了!”雖然活了下來,但錢淺也知道她的做法很不厚道,她是真被吓到不知怎麽反應了。
“你不用解釋,我理解,你就是怕死而已。”兔腿一指,畢寺指着錢淺随口回道,帥眼有着明顯的鄙視。
“你!難道你不怕死?我才不信!”自知理虧的錢淺有氣無處發,但畢寺的鄙視也刺激到她了,不服氣的大聲反駁着。
“怕!我當然怕死!但不至于怕到我的戰友在拼死奮戰的同時,自己卻縮着腦袋不敢出手相助!”幾天相處下來,畢寺發現錢淺除了嘴欠外,不是一般的怕死,一有事就往後縮,就這樣的性格怎麽成為一個有擔當的軍人。
一行人在錢淺的忏悔中前進,四五天下來,他們沒再遇到兵力太強的隊伍,偶爾遇到幾個殘兵弱将,遠遠就被子桑傾發現動靜,在對方還一無所知時就解決了。
兵力強悍的老兵也沒再出現,子桑傾分析了一下,老兵在最開始淘汰了一批手無縛雞之力的新兵後,現在的紅藍雙方,應該是進入相互殘殺階段了。
将毫無野戰生存經驗的新兵扔到叢林自生自滅,多半靠自身的天賦與所學基礎,能脫穎而出的,快速反應能力與潛力自是不錯。
子桑傾隐約猜到這次演習的性質,卻不知道上級大張旗鼓的野練,究竟是為了什麽,感覺就像上級太無聊了,興致突來玩鬧一場一樣。
幕夜降臨,子桑傾六人抓了幾條蛇烤着吃,吃完他們慣例爬上樹休息。
“快看!最後兩支紅藍隊伍就要撞上了!”總指揮部營帳,子桑傾等人隐身樹上一個小時後,陶谷風突然激動的拍醒閉目養神的東陽西歸,他等這一刻等好久了。
東陽西歸緩緩掀開眼,安靜的屏幕裏,其中一個屏幕行走着步伐穩健的十人彪悍大漢,他們正朝子桑傾等人所栖方向走去。
夜風中,子桑傾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冰瞳一睜她立馬挺身坐起。
洛寒舟領着一群弟兄風風火火的趕夜路,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
“洛哥,怎麽了?”秦貞跨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來,不解的看着洛寒舟。
“你們有沒有聞到肉的味道?”洛寒舟炯炯有神的厲眼微眯,四周昏暗的叢林中,他還聞到了危險的味道,就好像被人拿槍指着一般。
“肉?好像是有點不同尋常的味道,誰知道從哪個方向吹過來的。”秦貞伸長了鼻子嗅了又嗅,和其他人一樣一臉茫然。
“蛇肉的味道,大家小心點。”洛寒舟仔細辨認後厲眸一沉,往前走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
伏擊在樹上的子桑傾冰瞳微眯,寂靜的叢林裏,洛寒舟并沒有刻意放低音量,對方的交談她聽得一清二楚。
夜風吹了這麽久,洛寒舟竟然還撲捉到了蛇肉味道,這味覺不是一般的靈敏。
來者是藍方,人數比紅方多不算,一眼看去,一個個全是身形壯碩的練家子,子桑傾抿了抿唇,他們得先下手為強。
就在子桑傾和苗亦少對視一眼,準備突襲時,洛寒舟突然停下腳步,厲眼環視着寂靜無聲的樹林,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紅方同志,我們是最後一波隊伍了,大家出來聊聊如何?”
☆、038震懾衆人
如果洛寒舟找出了紅方的藏身位置,他不會将主動權交給紅方,都闖到最後一步了,他不想讓跟随他的弟兄再犧牲。
就連藍方也沒想到洛寒舟會說出此話,子桑傾和苗亦少對視一眼,兩人達成了一致共識,對方人多,光氣勢就輾壓了他們幾條街,硬碰硬他們勝算不大。
苗亦少在路旁草叢,子桑傾制止了他想現身的舉動,她将瞄準洛寒舟的步槍一收,手一撐就從十米高的樹下跳了下去。
子桑傾那棵大樹高達六米以上才有分枝,一般人要爬上去已不易,從三層樓高的地方往下跳,更不是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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