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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威,兩廂一對比,子桑傾何止是勢單力薄。

“子桑,看他那笨拙的小樣,你悠着點別踹太大力了。”畢寺不滿的看着起哄的男兵,對着子桑傾的背影意味深長道。

“畢大帥哥,別刺激那群憤青,易怒的男人咱不惹。”步媚媚美眸一閃,和畢寺一唱一和,明豔臉龐媚笑着笑得對面男兵直愣愣的瞅着她,連畢寺的刺激都自動忽略了。

都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更何況是像步媚媚這樣長相不俗的美女,老兵們是為了男性尊嚴才将七情六欲抛諸腦後,步媚媚如此刻意一挑釁,不少老兵都丢盔卸甲就差跑上前獻殷勤了。

身後的助威一下消失,趙平回頭一看,一個個都兩眼放光的黏在步媚媚身上,一群重色輕友的東西!他氣得一下扭回頭沖子桑傾吼道:“來吧!”

趙平虎虎生威擺好的架勢中,子桑傾上下掃一眼,不以為意的直視他道:“你先還是我先?”

“你是女兵,我就讓你一招!”趙平聚精會神就等着子桑傾出手了,被她這麽一問,立馬豪氣萬丈道。

這可是你說的!

子桑傾在心裏默默回了一句,随即快步上前,兩人至少還隔着五米距離,太過迅猛的速度看得趙平瞬間眼花,只隐約看到人影一閃,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脖頸猛然一痛,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咚!’一聲響,伴随着趙平連動都沒動就往後一倒的身影,老兵們瞬間石化了,凸瞪着一雙雙震驚的大眼。

金雞獨立的子桑傾筆挺着身體,輕輕一收高擡的右腿,看着鴉雀無聲的老兵們,輕描淡寫道:“還有誰要上,速度點。”

“哇靠!子桑你簡直是我偶像!”畢寺雙手一拍猛然握拳,太他娘的帥了!她一定要學會這招無影腳絕技,簡直是把妹子的利器!

步媚媚的美眸裏有着難以掩飾的微微震驚,她不是第一次看子桑傾使用這招,卻還是每每都被震驚到。

一招制敵,這是多少格鬥高手都無法做到的事,子桑傾卻輕而易舉就做到了,萦繞在她周身的謎團,步媚媚更難以看清了。

“趙平那是沒有準備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這麽厲害!”一名身形魁梧,約莫一米七五的老兵走了出來,他就不信邪了,子桑傾就一個招數,憑他這些年的搏鬥技能,他不信他連一招都接不了。

“你先來。”子桑傾笑得雲淡風輕,看着被其他男兵快速拖走的趙平,示意第二位挑戰者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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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趙平的慘痛經驗,第二位挑戰者不敢逞能了,他緊盯着挺直身板一動不動的子桑傾,也不跟子桑傾客氣,深呼吸幾口突然猛沖向子桑傾。

看着對方沖上前猛踢而來的大腳,子桑傾一個彎腰往右側一閃,起腰的同時右腿已迅猛踢起,對方的腳才踢到頂點,發現子桑傾早已閃身躲開的他還沒找到子桑傾閃至何處,左脖頸猛一劇痛,閉眼前看到子桑傾站在他左側,右腳高高踢起,再然後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嘶……’看着又一名搏鬥老将轟然倒下,老兵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心裏都有一個疑問,子桑傾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們都沒看清楚她是如何出腳。

近身搏鬥,實力相等的情況下拼得就是速度,誰的速度更快,誰勝利的把握就越大。

老兵都是明白人,連敗兩名戰友後,他們看向子桑傾的眸光仍在打量,卻不敢再輕視她了。

一下收回高擡的右腿,壓抑的沉靜中子桑傾右手一招,示意老兵們想試試的趕緊上。

生龍活虎的軍人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氣,在子桑傾強勢撂倒的霸氣下,老兵們反而越挫越勇,他們已經不在乎男性的尊嚴不尊嚴了,他們現在只有一個目标,哪怕有一個人能放倒子桑傾,男人的面子也就找回來了。

上了一撥又倒下另一撥,畢寺越看越興奮,錢淺越看越羨慕,步媚媚則是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麽多人一個接一個上,子桑傾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她頂得住麽。

“這麽熱鬧,都在幹什麽呢?”在子桑傾踢倒不知第幾個老兵時,牆角轉出一抹挺拔身影,東陽西歸掃一眼牆下躺了一排排的老兵,看看站在一旁的十名老兵,接着對上場中央的子桑傾,似笑非笑道。

“指導員!你來得正好,你快上去試試,你一定能拿下子桑傾的!”

老兵們找子桑傾前跟連長打過招呼,韋連長說切磋切磋,不鬧出事是沒問題的。剩餘的十名老兵被打擊得都快沒信心了,一看到東陽西歸就像看到救命稻草,紛紛慫恿着東陽西歸跟子桑傾切磋一下。

一對上東陽西歸似笑非笑的冷眸,又聽到老兵讓東陽西歸和她打一架,子桑傾的小腦袋瓜瞬間警鈴大響。

☆、043獨處一室

“指導員,我們這些蝦兵蟹将鬧着玩兒,您老就別攙和了吧?”子桑傾特沒骨氣的搶在東陽西歸開口前說道,她沒打算跟東陽西歸在衆目睽睽之下交手,萬一她贏了,東陽西歸多沒面子。

“我很老麽?”東陽西歸眉頭一皺,冷冷的瞥向子桑傾。

“不老不老!指導員你怎麽可能會老,你可是我見過的最年輕的上校長官!”一旁的老兵以為東陽西歸生氣了,連聲否認着,唯恐東陽西歸一個不高興甩頭就走。

“你說。”東陽西歸瞟一眼激動的老兵,朝子桑傾走近了幾步道。

“不切磋就不老。”純淨冰瞳直直盯着東陽西歸,子桑傾說得一本正經。

對于東陽西歸這個空降到陸軍指導員的海軍上校,其他兵看他的目光或崇敬或敬畏,總之是尊敬他的,還沒哪個兵敢當着他的面,臉不紅氣不喘的刺激他。

看着兩人之間的奇妙氣場,畢寺湊到步媚媚耳邊,低語道:“不太正常,子桑會不會太大膽了點?”

雖然沒見過東陽西歸發火,但他那張冷臉與強霸冷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年紀輕輕就戴上上校軍銜,沒點能耐誰爬得上去,有點眼力的人都不會去招惹他,子桑傾這是急着找虐麽。

“正常的很,要是我有個不敢拿我怎麽樣的男人,我早騎到他頭上撒野了!”步媚媚美眸一挑,優雅一甩劉海,不以為意道。

“啧啧啧!眼光真毒!”畢寺帥眼一眯,上下打量步媚媚幾眼,沒看出來,這美人藏得還挺深。

東陽西歸嘴角斜斜一勾,子桑傾的意思就是,他要是和她幹架,就證明他很老了?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得讓你明白,我到底老不老。”在老兵期待的目光中,東陽西歸步伐緩慢又堅定的站到子桑傾面前,似笑非笑的冷凝着她。

“算了!不老就不老,我不跟你計較了!”眼看着剛才倒下的老兵又被拖走,又見東陽西歸真跟她杠上了,子桑傾猶豫幾秒,小下巴一擡,潇灑豪邁的揮手道。

“別丫!子桑你不能慫,咱人都輸了,不能再輸陣了!這可是給我們女兵争氣的關鍵時刻!”畢寺摩拳擦掌的睜大眼睛就等開戰了,一聽子桑傾想退縮,立馬就不幹了。

“有種你上!這氣你來争。”子桑傾身一側扭回頭,手一伸一指,毫不猶豫的讓位道。

子桑傾簡直想揍畢寺一頓,什麽眼神跟着瞎起什麽哄,她要是有把握贏東陽西歸的話,能被他死死壓着這麽多個月麽,她可不想在軍營裏重蹈一番她的血淚史。

“我不上!”畢寺頭搖得堪比撥浪鼓,先前的氣勢瞬間消失無影。

開玩笑,她又不傻,子桑傾都不敢上了,她上前不是找死麽。

“行了,都散了。”東陽西歸也沒真打算跟子桑傾交手,看着她們推來推去的慫樣,好心放了她們,說完轉向子桑傾,不容拒絕的沉冷道,“你跟我來。”

東陽西歸說完就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子桑傾心裏七上八下的複雜不已,之前誰說要低調來着,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算哪門子的低調,他們的關系遲早得曝光。

“還愣什麽?快跟上去!”走上前的步媚媚用肩膀撞了撞子桑傾,催促道。

子桑傾為自己默哀一秒,剛跨步往前走,就被畢寺扯了回來:“回來記得播報戰況!”

“你想太多了。”子桑傾冰瞳一瞥,畢寺的腦子在想什麽呢。

子桑傾一走,畢寺又湊到步媚媚耳邊,幾不可聞的低問道:“媚媚,老實交代,你覺得他倆到底什麽關系?”

“你覺得他倆長得像不像?”步媚媚美眸微眯,看着兩人相繼消失在轉角的背影,不答反問道。

“什麽眼神!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們像了?”畢寺滿眼的鄙視,問的是什麽鬼問題。

雖然一個很帥,一個很靓,但兩人一點也不像好麽。

“我懷疑學長是子桑的哥哥。”步媚媚邊說邊點頭,她越來越确定這個猜測是對的了。

“什麽哥哥?”錢淺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不明所以的看着步媚媚和畢寺。

“沒你什麽事!”畢寺驚訝的張着嘴,冷不丁被錢淺打斷,她不客氣的一把隔開錢淺,忙瞪着步媚媚道,“怎麽可能!你也說了,他倆明明不像!”

“所以才不同姓。”步媚媚美眸一掃,說完也走,她得去洗個澡,洗完就該開飯了。

不同姓的兄妹?

同母異父?

畢寺反射性的搖頭,他倆從頭到腳都不像,有血緣關系的機率不大。

不同母不同父!

畢寺帥眼大睜,驚得呆愣在原地。

乖乖,這麽簡單的推測,她怎麽就沒想到呢!

子桑傾跟着東陽西歸進了指導員辦公室,一進去他就關門,關完又拉窗簾。

“小叔叔,你找我什麽事?”冬天的傍晚時間很短,密閉的空間裏東陽西歸也不開燈,看着他不甚明亮的身影,子桑傾直覺想逃走。

“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東陽西歸斜睨子桑傾一眼,随即和她擦肩而過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拿出了筆記本。

“小叔叔,黑漆漆的,開燈吧?”開機聲已經響起,屏幕光的照耀下東陽西歸看起來更冷硬了,子桑傾站在門邊想去開燈,伸出手前謹慎的詢問了一句。

“不開,你過來。”修長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着,東陽西歸頭也不擡道。

站在東陽西歸身後,子桑傾看到他正在進入一個系統,進了又進,輸入了好幾次又長又複雜的密碼。

直覺東陽西歸正在進入一個極其保密的系統,子桑傾自覺的斂下眸,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了反而不好。

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東陽西歸起身,看到子桑傾正低垂着小腦袋盯着地面後,一把将她拽到電腦前坐下。

子桑傾錯愕的看着東陽西歸,剛坐下擺正視線,她瞬間被眼前的畫面震得身體緊繃,冰瞳死死得瞪着電腦屏幕。

☆、044連長突襲

特工17的資料赫赫然出現在眼前,久遠的記憶再次被拽拉出來,子桑傾的腦子像是停止了運轉,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好好看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告訴我一聲。”東陽西歸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子桑傾,她的震驚與怔愣細數落進他的眸中。

黑煞特工17,二十六歲,身高一米七,性格冷漠無情,手段殺伐狠絕,技能:善暗殺、近身搏殺、槍法身手絕佳,因出手絕無敗績的恐怖殺傷力,被國際上列入紅色名單,系頭號危險人物。

簡單的介紹後,下面羅列了一件件特工17所執行過的高難度任務,有暗殺國家領導人致使一個國家陷入恐慌的,有刺殺黑幫巨頭而使混亂黑道異軍突起一統江湖的……

特工17的觸手涉及各行各業範圍甚廣,她出手的目的無非就一個,高昂不菲的傭金。

一點點下拉下來,子桑傾像是又經歷了一回前世的黑暗生活,拉到最後,停在一年前她在國境線執行截殺販毒犯的任務。

再下,出現一行懷疑她金盆洗手,從此退出黑煞特工隊的大紅加粗字體。

“資料齊全精确到讓人震驚,不得不說,很多國際友人都忽略了華夏國的真正實力。”子桑傾露出絲絲苦笑,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就像将前世的自己扒光呈現在東陽西歸面前一樣。

且她敢保證,17的相貌不是每個國家的機密檔案裏都有的,前世的自己保密性做得絕對夠,華夏軍人太過深藏不露,她也跟很多人一樣陷入了盲區,前世的她并沒将華夏軍人太放在眼裏。

“意思就是這些資料準确無誤?”東陽西歸端着水杯站在子桑傾身後,一份絕密檔案得到了當事人的肯定,他板着冷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最後一行你為什麽不改掉?”子桑傾回頭仰看着東陽西歸,金盆洗手個鬼,她都告訴他事實了。

東陽西歸垂眸,撞進眼的冰瞳依舊純淨看不出任何雜質,就憑這樣一雙眼睛,他很難将子桑傾與游走在刀尖,行走在黑暗中的17聯系起來。

他喝口水,轉眸看着屏幕不冷不熱的說道:“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

子桑傾嘴角一抽,憑這德性,就是小叔叔也不靠譜。

子桑傾倒也不拒絕,看着她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着,東陽西歸漸漸彎下腰,腦袋越低越往屏幕上湊。

之前子桑傾只是大概說了下,她為什麽會從17變成子桑傾,但現在,她卻把那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連對話都寫了出來。

“哈帝丶埃米喜歡你?”東陽西歸眉頭深鎖,那對話,任誰一看都能發現問題。

子桑傾寫得太認真,東陽西歸一開口她吓了一跳,噴在右耳的熱氣驚得她側頭,東陽西歸的側臉赫然放大在眼前。

“那不叫喜歡,他就是控制欲與占有欲太強了。”子桑傾右手一擡,麻利推離東陽西歸冷硬有型又靠得太近的臉龐,說完繼續寫她的自傳。

深彎着腰的東陽西歸水杯往桌上一放,腦袋又湊回子桑傾臉旁,邊看邊語氣不明的問道:“你很了解他?”

“廢話!我在他手下整整近二十年了,我就是豬腦子也得了解他!”子桑傾不客氣的翻個白眼,這問題簡直拉低她智商。

兩人沉默了半響,東陽西歸突然深吸了一口,緊接着眉頭微皺湊近子桑傾脖子,鼻尖快貼着她皮膚的嗅了又嗅。

子桑傾驚悚側頭,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東陽西歸,剛想問他是不是有毛病,幹嘛聞她,東陽西歸嗅完就皺眉問道:“你幾歲了?”

“東陽西歸你有病吧!我十八歲!”子桑傾冰瞳一瞪懶得去理東陽西歸,今天的他太不正常了。

“都十八了,你身上怎麽還有股奶香味?”東陽西歸冷眸上下一掃,這身材他見過,發育得挺好,左看右看也不像發育不良的樣子。

子桑傾再次震驚側頭,見東陽西歸深深審視着她,小掌‘啪’貼上他左臉頰,嫌棄的推開他道:“你丫才有奶香味!”

東陽西歸一把抓住臉上的小手,将子桑傾的手背貼着鼻尖又嗅,手背緊貼鼻尖與上唇的溫熱觸感,刺激的子桑傾剛想抽手,東陽西歸快速嗅完把她手遞到她面前道:“不信你聞,真有奶香味!”

子桑傾兩眼凸瞪,東陽西歸的眼神太過認真,讓她不得不懷疑,她當真仔細聞了聞自己手背,又去聞手臂,随後她徹底怒了:“東陽西歸!奶香你蛋丫奶香!滾蛋你!”

看着憤怒起身的子桑傾,東陽西歸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動手就将她剛寫完的自傳一一删除。

“你幹嘛?”錯愕的看着東陽西歸的舉動,子桑傾懷疑她看錯了。

“我只是讓你寫給我看,這資料不能保存到檔案裏。”東陽西歸不鹹不淡的說着,删完後他起身,看着子桑傾道,“以後你不用拘束着自己,不鬧出事就行。”

“你的意思是事情你都解決了?”子桑傾懷疑的看着東陽西歸,之前還吼她說,她這身手一展露不但自身有危險,就連子桑家也不安全,這才過去幾個小時,他就親手推翻自己的言論。

“你倒是舒舒服服睡了一天,你以為我這一天都幹什麽去了!”東陽西歸冷眸一瞪,不知好歹的小東西,他都累一天了,不好好犒勞他也就算了,什麽語氣這是。

“嘿嘿……小叔叔你最帥你最棒!我簡直愛死你了!沒事那我走了!”子桑傾被東陽西歸一瞪,不想再被訓的她神情突然一轉,嬉皮笑臉的誇他一翻,說完轉身就走。

東陽西歸被誇得滿頭黑線,子桑傾又想敷衍他,手一伸将轉過身的她一把扯回。

手腕被大力一扯,子桑傾控制不住的撞上東陽西歸硬梆梆的胸膛,她氣得手一擡食指戳着他下颚吼道:“東陽西歸!你沒見我低調到看見你就繞着走麽?你別動手動腳的!你不知道別人都在八卦我倆緋聞啊!”

“不……”知道。話剛出口,東陽西歸突然冷眸一凜,視線直直射向房門。

也察覺到異常的子桑傾立馬回頭,敲門聲恰巧響起,并伴随着韋連長的詢問:“東陽,你在裏面是麽?”

☆、045少将找她

僅有電腦屏光亮的黑暗裏,也許是東陽西歸之前營造出的氣氛太過隐秘,冷不丁被人一敲門,子桑傾就像奸情要曝光了一樣,和東陽西歸本就靠得近的她,竟不自覺往他懷裏貼了貼,微微閃躲的冰瞳唯恐韋連長突然就破門而入。

“別怕。”察覺到子桑傾有些緊繃的身體,東陽西歸摟着她輕拍她背,低聲安撫道。

子桑傾本有些緊張的情緒,被東陽西歸一安撫還真煙消雲散了。

她盯了東陽西歸兩秒,這才發覺兩人姿勢太過親密,她被刺激的猛然推開他,低聲抗議道:“我怕什麽呀?我又沒幹壞事!”

“那你緊張什麽?”食指豎在嘴邊,東陽西歸示意子桑傾小聲點,看她的眼神明顯帶着懷疑。

“還不是被你誤導的!”子桑傾氣急,要不是東陽西歸偷偷摸摸的帶她進來又關燈,弄得像是搞特務的一樣,她怎麽會擔心有人突然闖進來。

“別出聲。”擔心子桑傾的聲音會被門外的韋連長聽到,東陽西歸左手一伸拽回她緊摟着,另一手捂着她嘴不再讓她出聲。

子桑傾怒瞪着東陽西歸,雙手剛攀上緊捂她嘴的手,敲門聲再次響起,韋連長側耳貼着大門,喊道:“東陽,你在不在?”

子桑傾想扳開嘴邊大掌的手一頂,兩人一上一下對視着誰也不說話,辦公室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韋連長眉頭微皺,之前他明明聽到有聲音的。

門外并沒傳來韋連長遠去的腳步聲,兩人僵持着沒敢動,東陽西歸看樣子是不會放開她嘴了,關鍵時刻子桑傾也不跟他計較,冰瞳一垂剛好看到他軍服下鼓鼓的胸膛。

昏暗屏光下,子桑傾冰瞳微閃,好奇的戳着看起來硬梆梆的胸膛,指尖觸感很硬,還真跟想象中一樣強勁有力。

東陽西歸的注意力放在門上,胸膛冷不丁被人點了又點,他不解低頭,正見子桑傾伸着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戳他胸肌。

盯着子桑傾微低頭的黑黝發頂,東陽西歸看不到她戳他時的表情,但他被戳得冷眸微沉,氣氛似乎瞬間變得暧昧起來,捂着嘴的手連忙去抓她不安分的小手。

手被緊緊一抓,被完全包裹住的小手能感覺到大掌的溫熱,子桑傾驚奇的發現東陽西歸的胸膛更鼓了,起伏的幅度一下比一比大。

冰瞳一擡,子桑傾發現東陽西歸正不動聲色的深呼吸着,冷眸死死盯着大門,眸光冷得仿佛門外有敵人拿槍指着他。

“走了。”門外的腳步聲明明漸行漸遠了,但東陽西歸的模樣讓子桑傾不敢太大聲,她幾乎以耳語的低音量緩緩道。

子桑傾被緊摟在懷裏,兩人的身體還緊貼着,東陽西歸抿着嘴垂眸看去,子桑傾的純淨冰瞳正無辜的看着他,看得他冷眸又是一沉,沉冷嗓音微微暗啞道:“以後不許靠別人這麽近!”

“啊?”東陽西歸說完一下放開子桑傾,随即坐到電腦前,看也不看一頭霧水的子桑傾。

“你可以走了。”東陽西歸頭也不擡,沉冷的趕着子桑傾。

子桑傾冰瞳嫌棄一瞥,之前她要走,他把她拽回來明明還有事要說的樣子,這會兒又冷聲冷氣的轟她走,東陽西歸莫非是更年期健忘症了。

野外演練結束,子桑傾将挑釁她的幾個班老兵又一一撂倒後,她的名聲可謂是瞬間沖上風尖浪口橫掃了各大軍區。

但奇怪的是,任其他兵如何讨論着子桑傾,她本人倒是該吃吃,該訓練訓練,絲毫沒被時不時竄進耳朵的‘子桑傾’影響到,也沒有人再去找她麻煩,仿佛他們嘴裏的‘子桑傾’跟子桑傾不是同一個人。

訓練循規蹈矩的進行着,新兵們很快迎來了年關,還有三天就過年了。

這一日,上午九點半,正在進行第二次射擊訓練的新兵,隐約察覺到新兵連上空飄蕩着緊張的氣氛。

還沒輪到射擊訓練的班級在操場上站軍姿,靶場時不時傳來陣陣槍聲,操場卻肅靜無聲。

林班長在隊列前走來走去,再他又一次從面前走過時,錢淺突然喊道:“班長!你看,流星!”

流星?

子桑傾沒見過幾回流星,一聽到這兩字,也反射性的和其他人一樣擡頭。

衆人在藍天白雲上搜尋着流星,卻只看到天上有一架飛機飛過,機尾留下一長串的白色氣流。

“……”林班長傻傻的看着飛機氣流,一般人就算不知道那是什麽,也不該錯認為是流星吧。

在錢淺欣喜着就差雙手合十閉眼許願的目光中,林班長怒瞪她一眼沒說話,繼續來回的走着,仿佛在期待着什麽。

三十分鐘後,林班長一個轉身看到操場入口處,他立即身體一挺軍姿筆挺的站立在原地。

林班長剛好就站在錢淺面前,子桑傾看到恭敬嚴肅的林班長,冰瞳一轉往右一斜,瞥到一隊人馬從右後方走來,偏偏這時候她又聽到錢淺興奮喊道:“班長!你看,好多流星!”

由于前一次的流星事件沒引起衆人多大的反應,錢淺這次特意提高了音量,聽得子桑傾等人滿頭黑線連擡頭的欲望都沒有了,林班長更是惡狠狠的怒瞪她,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踹錢淺一腳。

“呵呵呵……剛才是哪個姑娘說有流星?”伴随着笑開懷的男性笑聲,一行八人隊伍從右後走了過來,為首中年男人肩膀上是一星少将軍銜,看着他從面前走過,子桑傾奇怪他怎麽斜了她一眼。

“長官好!”林班長臉色不太好,他手下的兵在少将面前丢了臉,他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但他不敢,昂首挺胸站得直直的,聲音洪亮的敬禮道。

于飛少将右手一擡還禮林班長,随後他看着錢淺,指着天上的飛機氣流笑道:“小姑娘,剛才是你說流星的吧?”

錢淺漲紅了一張臉,她再不機靈也知道出問題了,焦急又慌張的看着于飛,張着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哈哈!別緊張。”錢淺的無措看得于飛又是大笑一聲,他安撫錢淺一句,沒在停留的繼續往前走。

韋連長跟在于飛身後,狠狠的瞪了林班長一眼才跟上去,他們走遠後,林班長的臉色又黑又臭,他指着錢淺鼻子低罵道:“明年我要是轉不了士官,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輪到子桑傾幾個班前往靶場時,于飛坐在統計成績處,在視察新兵射擊情況。

子桑傾剛站定,東陽西歸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站在她旁邊低聲道:“等下你悠着點,少将是沖着你來的。”

子桑傾原本裝着不認識東陽西歸,一聽到他這話驚得立馬側頭,不敢置信的低呼道:“你說什麽呢?我又不認識他!”

☆、046被打擊了

子桑傾瞪着驚愕雙眸,之前她就覺得于飛看她的眼神不是随意一瞥,一個官那麽高的将軍,素不相識的沖着她來,她這個新兵蛋子頓時心裏七上八下的。

“不認識他也來了。”東陽西歸斜睨着滿臉不爽的子桑傾,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便看向對面百米外坐着的于飛。

“你知道他來幹什麽麽?”冰瞳随着看過去,又有一個班的十名新兵在射擊位置趴好,子桑傾眼眸微眯,遠遠冷凝着對面的于飛,輕聲詢問道。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裏的蛔蟲。”于飛看了眼九班的方向,東陽西歸沉冷說完,往左一偏頭,發現附近幾個班女兵都時不時向他行注目禮,他掃視一圈後冷眸一收,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走了。

東陽西歸一走,畢寺伸手往前一戳,上身前傾跟子桑傾低語道:“你倆又說什麽見不得人的話了?”

雖然猜測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是不同父不同母的兄妹,但子桑傾一直沒有解釋她和東陽西歸關系,步媚媚和畢寺也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并沒有故意戳破的意思。

“你要是能打個五十環,我就告訴你。”子桑傾回頭一瞥,對着嬉皮笑臉的畢寺道。

“擺明了為難人。”畢寺嘴一嘟一撇,說完去看步媚媚,卻發現她一臉淡定沒一點興趣的樣子。畢寺暗嘆一聲,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這不是她的風格。

等待中輪到一排九班上場時,在林班長的命令下九班女兵出列,一一在射擊處趴好,發射槍聲一響紅旗一揮下,子桑傾瞄準一百米外的固定胸環靶,她連眼都不眨就連扣了五下扳機。

‘砰砰砰——’連響五聲的槍聲中,連貫槍聲引得邊上戰士紛紛側目,都在搜尋着誰那麽牛逼轟轟竟然連開五槍,或者心裏在想誰那麽傻叉竟然走火了。

林班長就在九班身後站着,自從第一次射擊訓練子桑傾射出五十環的成績後,他就對子桑傾寄予厚望了,寂靜的靶場中,她這一連發差點把他吓趴下。

“子桑傾!你在幹什麽?”林班長說之前看了眼于飛望過來的臉,他心裏嗚呼一聲臉上大怒,他明年的士官估計是沒希望了。

子桑傾收槍一下爬起挺直敬禮,一本正經道:“報告!我在進行射擊訓練!”

“我知道你在射擊!我是問你怎麽回事,槍好好的怎麽就走火了?”林班長黑着臉,他真是看走眼了,一個個關鍵時刻總給他掉鏈子。

“報告!沒走火,我是正常射擊。”子桑傾嘴角一抽,哪只眼睛看到她走火了,她射擊得不知道多穩。

“行了行了!一邊站着先。”訓練還在繼續,看着班裏其他女兵紛紛回頭,林班長手一揮讓子桑傾乖乖站着別打擾其他人,說完又示意其他女兵趕緊射擊。

‘砰——砰——’

‘砰——砰——砰——’

陸續打槍的槍聲中,九班的射擊很快落幕,九班剛整好隊列站到一旁,成績便統計好開始報靶了。

子桑傾在第一個射擊位置,當報出她的成績是五十環時,靶場一片嘩然,才第二次射擊訓練,五發子彈,新兵有很多直接脫靶成零環的,能打上四十環的人不多,打上五十環更是很多老兵都不敢打包票的事情,且重要的是子桑傾之前是連發射擊,難度就更加大了。

子桑傾不以為意的站着,東陽西歸卻在聽到她的成績後,又神出鬼沒的走了過來,站在她身旁有些不滿的低聲道:“我不是讓你悠着點麽?”

“所以才五十環!你也說過讓我好好訓練的。”子桑傾冰瞳一斜一瞪,誰知道于飛沖她什麽來的,她這是在給東陽西歸長面子,他黑什麽臉。

步媚媚和畢寺在子桑傾的言傳身教下,第二次射擊就打出了四十環的成績,她們讓林班長側目的同時,對面跑過來了一名少尉,跟林班長敬完禮就傳達着什麽。

少尉說完返回對面,林班長走到子桑傾面前,先是跟一旁的東陽西歸敬禮,這才對子桑傾道:“少将說你槍法不錯,想跟你切磋一下。”

林班長說話時掩飾不住的激動,上級視察,接二連三的好事壞事都出現在他的班級,他都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子桑傾定定的看着林班長沒說話,少将找她切磋槍法?她沒聽錯吧!

“快回禮!”東陽西歸見子桑傾直直盯着林班長不回話,沉聲冷喝了一句。

“是!”右手一擡子桑傾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林班長看了眼東陽西歸沒再說什麽,手一指示意子桑傾快點出列就走了。

“少将找我切磋,萬一我不小心贏了他怎麽辦?”子桑傾內心複雜的看向東陽西歸,早知道于飛有這打算,她剛才就打個零環了,想着給東陽西歸長臉,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也太不劃算了。

“有本事你就大膽贏。”對面的于飛已經站起來了,讓下一個班上場射擊的命令并沒有下達,其他兵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東陽西歸微微偏頭,深深的看進子桑傾冰瞳,冷霸的眼眸像是在鼓勵子桑傾放開手去幹。

“這可是你說的,出了事你負責!”除非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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