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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西歸的名字他聽過不少,在南滄艦隊大半年,他雖從沒跟東陽西歸打過交道,但從戰士們的嘴裏,他也多少了解東陽西歸一點。
東陽西歸對手下的兵一向嚴厲,訓練上更是從不講情面,傳言中的他就是一個鐵面無私又嚴厲冰冷的副營長,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士兵,竟然體貼到會親手幫士兵解褲腿?
柯義還在用驚異的眼神打量着東陽西歸的背影,這時候醫務室大門又闖了兩個人進來,他側頭一看,當即被沖進來的白花花的四條大腿給閃花了雙眼。
“啊……要打針呀!”畢寺一沖進來,率先看到的就是面前側身對她,并且舉着針筒的柯義,看到他手裏又尖又細的針頭,她瞬間起了一後背的寒毛。
“學長,我拿了幹淨軍服過來,要不要先替子桑換上?”步媚媚僅看了柯義一眼,禮貌的點點頭後,便朝角落裏的東陽西歸走去。
東陽西歸回頭,看着步媚媚手裏的密封袋和大毛巾,還沒開口,柯義就搶先道:“等我打了針,你們再幫她換衣服!”
“我來。”一聽到柯義舉着針筒走上前來,東陽西歸眉頭一皺,攤出左手,示意柯義把針給他。
“……你會打針?”柯義看着東陽西歸攤開到面前的掌心,猶豫的看着他道。
“會。”東陽西歸冷睨着柯義,一插一推,不管會不會打,幾個月前,他也幫子桑傾打過退燒針了。
“上校,我是軍醫,還是我來打比較點。”柯義哪裏知道,東陽西歸是不想他看到子桑傾的小屁股,才不讓他打針的,身為醫生,他不放心讓一個沒學過醫的人,幫病人打針。
東陽西歸的手依舊伸着,他冷冷的睨着柯義,不說話也不收手。
步媚媚看着東陽西歸這堅定不移的左手,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看着他這冰冷的眼神,和散發的強勢氣場,打死她,她也不信他和子桑傾沒什麽。
“呵呵……你打就你打。”被東陽西歸這樣一雙冰冷強霸的淩厲眼神盯着,柯義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幹笑一聲,默默的把針筒放到東陽西歸的掌心。
東陽西歸拿了針筒不再看他後,柯義偷偷的抹了把額頭虛無的冷汗,兵痞子果然有兵痞子的氣場,差點沒把他這個小老百姓吓出尿來。
“病房裏有人麽?”手裏拿着針筒,東陽西歸看眼病床上安靜睡着的子桑傾,指着與醫務室相通的,大開的病房門,詢問着柯義道。
“沒有。”柯義搖頭,身為軍醫,他能做的都做了,柯義其實想說,快把止痛針給子桑傾打下去,別磨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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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西歸把針筒遞給站在一旁的畢寺,随後彎腰輕輕一撈,抱起病床上的子桑傾就往病房大步走去。
看到東陽西歸幾個都進了病房後,柯義并沒有跟上去。
東陽西歸這麽做,不就是防着他,看着關起來的病房門,柯義不由得的小聲嘀咕道:“就算打屁股針,也只是脫一點褲子露出一點臀肌而已,又不是整條褲子都扒下來,我又不是色狼。”
病房裏有三張整潔的病床,門是步媚媚關的,她站在床尾,畢寺則一直跟在東陽西歸身後,他把子桑傾放在第一張病床上。
步媚媚和畢寺一定盯着東陽西歸看,只見他麻利的解着子桑傾的皮帶,熟練又毫不猶豫的動作,看得步媚媚和畢寺默默對視一眼,眼裏有着意味深長的眼神。
東陽西歸解了皮帶又解褲頭,随後輕輕的将子桑傾翻了個身趴着,左手抓着子桑傾右後腰的褲頭輕輕一扒,露出小半邊的白皙屁股蛋後,頭也不回的右手往後一伸:“針。”
畢寺忙把針遞到東陽西歸手上,随後她往床尾的方向移了移,就看到東陽西歸拿着針筒往子桑傾的小屁股一紮,針頭瞬間沒入了子桑傾的屁股。
東陽西歸打針的動作行雲流水,一點猶豫與停頓也沒有,好像做過很多次這種動作一樣,看得步媚媚和畢寺又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推完針後,東陽西歸把針頭拔了出來,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子桑傾自始自終都昏迷着。
如果子桑傾醒着,也許她會選擇讓柯軍醫幫自己打針,或者她自己也就打進去了,但十之八九不會讓東陽西歸幫她打針。
“把她衣服換了。”東陽西歸将子桑傾濕答答的褲腰又提了上去,看着她一動不動趴在病床上的背影,沉冷的說了一句,随即就走出了病床,關上了門。
“哎,我也想自己病倒的時候,能有個男人幫我打針。”目睹了東陽西歸對子桑傾所做的一切後,她捂着自己的左胸口,一臉哀怨的瞅着步媚媚感慨道。
“門外不就有一個,你要病倒了,軍醫一定會幫你打針的。”步媚媚不客氣的白了畢寺一眼,畢大帥哥又在發春了。
“頭盔也不脫一下。”步媚媚走到床側,将自己的身子翻正後,第一件事就是脫下她依然戴在頭上的頭盔。
頭盔下的短發依然很幹,步媚媚拿起幹毛巾幫子桑傾擦了下臉,這才動手去解子桑傾的衣扣。
“天吶!這可是我第一次幫別人脫衣服,還是個女的!”步媚媚脫着子桑傾的上衣,畢寺将子桑傾黏在大腿內側的褲腿,小心的脫下後,邊将褲子往下扒,邊看着子桑傾又直又長的大腿,眉飛色舞道。
步媚媚被畢寺惡趣味般的眼神逗樂了,大毛巾一扔就蓋住了子桑傾的大腿,好笑道:“你又不是沒有,擦幹淨先。”
步媚媚和畢寺在病房裏折騰是十多分鐘後,這才打開門走出來。
“操課時間快結束了,你們回宿舍整理一下,不用回去訓練。”東陽西歸一直等在病房門口,步媚媚和畢寺一出來,他沉冷的說着,說完不等兩人,他又進了病房,并且把門關了起來。
東陽西歸進去的時候,步媚媚垂下眸的視線發現他手裏握着一個小瓶子,她美眸一睜,忙朝診桌後坐着的柯義走去。
“柯軍醫,有沒有擦皮膚磨損的藥膏?”步媚媚懷裏抱着大毛巾,大毛巾裏包着子桑傾換下的作訓服,走到診桌前站定,她先是瞟了眼柯義別在左胸口的名字章,這才開口詢問道。
“磨破皮,擦了能快點好的藥膏。”畢寺一聽步媚媚這話,也忙走了過去。
柯義本來在玩電腦,一聽步媚媚和畢寺這話,先是擡頭看了她們一眼,随後視線一個下移,眼珠子左右一轉,面無表情的各看了看她們卷起褲腳的大腿根。
“我去!你這是什麽眼神?”繞是畢寺再不拘小節,也被柯義審視打量的淡定目光給刺激到了。
她們至今還沒空放下卷起的褲腿,柯義這眼神,看得畢寺恨不得用雙手往下捂去,幸虧她忍住了,不然丢臉死。
步媚媚也美眸一轉不去看柯義,這小夥子的眼神雖然不露骨,但那一本正經的眼神,反倒讓他更不自在了。
柯義擡眸看眼激動的畢寺,并沒有說話,而是椅子一轉,在身後的一整排藥架中,伸手拿了兩盒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默不作聲的往診桌上一放,往前一推。
畢寺看着淡定異常的柯義,撇撇嘴,拿起其中一盒看了起來,并且詢問道:“綠藥膏,這個效果好麽?”
“止痛止癢,幹燥傷口,不要塗太厚,薄薄一層就好。”柯義眼睛又是一擡,看着站在桌前眼睛盯着藥盒,卻滿腦子疑問的畢寺道。
“要給錢麽?”步媚媚拿起另一盒藥膏,這才發現柯義是真的特別淡定,學校的醫務室看病是要錢的,這部隊的軍醫室,她第一次進,不知道要不要收費。
“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本軍醫就不收你的錢了。”柯義看着步媚媚輕輕一笑,一張大學剛畢業年輕幹淨的笑臉,便展露了出來。
“……我去!你的意思是,她不收錢,我要收錢?”翻來覆去察看藥盒用法說明的畢寺,反應過來後立馬擡頭,帥眼盯着柯義一瞪,異常不滿的說道。
“三塊錢,不多,拿來。”畢寺這一炸毛,柯義的視線又轉到她臉上,看着她帥氣的臉,他左手往前一伸,攤着掌心道。
‘啪!’對着柯義攤開的手,畢寺右掌一個繃直,快準狠的大力拍了下去,伴随着兩掌啪碰撞的響聲,她惡狠狠道:“就不給!”
柯義被打得立馬縮回手,一看掌心,瞬間就發紅了,再擡頭時,畢寺抗議完打完後,拉着步媚媚已經氣沖沖的走到了門口。
“這麽疼!兵就兵,女的也彪悍!”看着步媚媚和畢寺沖進大雨裏跑走的身影,柯義磨搓着被打疼的左手,淡定的感慨了一句。
東陽西歸進入病房,第一張病床濕了一大片,子桑傾已經被步媚媚和畢寺擡到了第二張幹淨的病床上,且蓋上了白色被子。
東陽西歸走上前站在床側,看着安然入睡的子桑傾,不由伸手摸向了她蒼白的小臉。
指尖下的皮膚光滑細嫩,東陽西歸撫摸得愛不釋手,卻擔心自己濕透的軍服,會有水滴滴落在她臉上,而收回了手。
東陽西歸看着手裏的綠藥膏,冷眸微深的猶豫了幾秒後,大手捏起被角便掀開了被子,随後他兩手方向一轉,再次解着子桑傾的褲頭。
将子桑傾的軍褲褪到膝蓋,看到瞬間暴露出來的,結實又纖細筆直的兩條大腿,東陽西歸冷眸深深一沉,閉眼深呼吸了一下,這才掰開她的腿。
東陽西歸拆出綠藥膏,右手食指指尖扣了點些微冰涼的綠色透明膏體,往子桑傾大腿內側的傷口上輕輕塗抹。
透着些微血色的嫩紅傷口,塗上綠色透明膏體後,在雪白大腿的映照下,東陽西歸冷眸漸暗,指尖戀戀不舍的緩緩塗滿着。
塗抹完傷口後,東陽西歸的冷眸已暗沉深幽,擔心穿上褲子會把剛塗抹的藥膏摩擦掉,他便褲子也沒幫子桑傾拉上,直接就被子蓋住了。
‘咚咚……’東陽西歸剛蓋上被子,把綠藥膏放在病床頭櫃,便傳來兩記敲門聲。
醫務室畢竟不是醫院,這裏的病房門是全木材的,中間并沒有一個透明小窗口,外面看不到病房裏的情況。
東陽西歸打開門,看到柯義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陶瓷水杯,杯裏是暗紅色的液體,微甜的氣味好像是紅糖水。
“我發現軍醫室裏有紅糖,就給她泡了一杯。”面對着氣場太冷霸的東陽西歸,柯義把水杯往東陽西歸面前一遞,一點也不敢啰嗦的說道。
“這水杯是誰的?”東陽西歸看着柯義遞到面前的水杯,卻沒有立即去接,反而是沉冷的詢問道。
“我的。”柯義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視線一轉,卻不小心瞟到子桑傾床頭櫃的那瓶綠藥膏,綠藥膏開封過并且使用過,蓋子都還沒蓋上。
“剛買的,我還沒喝過!”柯義腦子一炸,瞬間明白了什麽的他,連忙又接着說道。
他的個天吶!他竟然在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們南滄艦隊被衆戰士崇拜敬仰的年輕上校,東陽西歸,竟然……竟然有對象了!而且還是他們南滄艦隊的女兵!
“不要?那算了,我自己喝吧。”柯義的心裏正驚濤駭浪的翻滾着,見東陽西歸半響也沒接過他的水杯,他默默轉身,端着水杯就想走。
柯義才的身才轉完一半,頓覺手中一空的他低頭一看,水杯已經不見了。
“謝謝。”柯義扭頭看去,聽到東陽西歸的沉冷嗓音傳來一句謝謝時,‘嘭’一聲門又關了起來。
“上校就是上校,果然是夠雷厲風行的。”轉眼又被關在門外的柯義,看着面前緊閉的病房門,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第一次和東陽西歸打交道,還真跟傳言中的一樣,強勢,冷霸。
回到床前,東陽西歸看着杯中熱氣騰騰的紅糖水,有些犯難了,子桑傾眼睛都閉着在昏睡,這紅糖水又那麽燙,怎麽給她喝。
東陽西歸知道這紅糖水要趁熱喝比較好,将水杯放在床頭櫃,将子桑傾輕扶起半坐着,他自己渾身濕答答的也不敢坐到床上去。
左手扶着子桑傾的背,東陽西歸右手拿着冒着熱氣白霧的水杯,輕輕遞到子桑傾嘴邊,緩緩傾倒,紅糖水還沒碰到子桑傾的唇瓣,東陽西歸就擔心燙着她而快速拿開。
盯着杯水的熱水,東陽西歸猶豫一瞬,複又将子桑傾平放下,就着杯沿輕喝了一口,燙得他微張着嘴都不敢往下咽。
試過紅糖水的溫度後,東陽西歸含了一小口,帶水在嘴中不那麽燙後,他一個彎腰低頭,撬開她的唇齒,就往子桑傾嘴裏送。
子桑傾在海裏泡了一上午,中午沒怎麽休息好,下午又在冒雨奔跑,身體虛脫再加上小腹絞痛,虛弱中的她可以說是痛暈過去的。
打了止痛針後,痛感漸失,哪怕她還有些虛弱,被步媚媚和畢寺換衣服時折騰了幾下,這下又被東陽西歸又是扶起又是放下,她眼皮微動,便有了幽幽轉醒的跡象。
唇上有異樣的壓迫感,冰瞳緩緩掀開,子桑傾赫然對上一雙深幽的冷眸。
東陽西歸有看到子桑傾睜開眼前微顫的眼皮,但他嘴中的紅糖水還沒有完全過渡到子桑傾嘴裏,所以他并沒有撤回緊貼着子桑傾唇瓣的雙唇。
子桑傾怔怔的看着上方黑黝黝的冷眸,當虛弱的腦子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這是誰的眼睛,對方又在幹什麽後,她氣得立馬擡手去推東陽西歸。
“東陽西歸!你別太過分了!”子桑傾憤怒的看着站在床前的東陽西歸,東陽西歸非要這麽逼她是吧。
被一把推開的東陽西歸站直身體,看着醒過來後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卻生龍活虎的子桑傾,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遞到子桑傾面前,依舊不冷不熱的說道:“醒了就好,喝了它會舒服點。”
緊盯着東陽西歸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冷眸,子桑傾緊抿着嘴,躺着也看不到杯子裏的是什麽,只看到有熱氣往上冒,她便兩手緩緩撐起想坐起來。
子桑傾這身體才剛一動,立馬就發覺到不對勁了,她的褲子只穿了一半!
子桑傾的小臉立馬一黑,東陽西歸什麽時候回來的她不關心,這裏應該是軍醫室,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也不太關心。
此刻她想知道的是,東陽西歸身上的軍服還濕答答的,低頭看看自己,是幹淨又幹燥的作訓服。
誰幫她換的衣服?
還褲子只穿了一半!
且,子桑傾冰瞳微冷,大腿內側磨破皮的傷口微涼微涼的,應該是擦了藥膏的緣故,視線微轉,就像為了印證她的猜測一般,她在床頭櫃上看到了開封過,還沒裝進藥盒裏的綠藥膏。
子桑傾的腦子此刻轉過了許多念頭,她黑沉着小臉,氣場非常的不穩定。
她現在只看到了東陽西歸,難道是東陽西歸幫她的衣服?
他進她的宿舍拿了她的衣服,然後再幫她換?
換了衣服又幫她擦藥膏?
子桑傾越想越氣,半躺在病床上,兩手撐着床的她,小拳頭緊緊握着,冰瞳緊盯着床頭櫃的綠藥膏。
“步媚媚和畢寺幫你換的衣服。”眼看着隐忍着的子桑傾就要爆發出來,一臉鎮定的東陽西歸,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緊握成拳的兩手一松,子桑傾斂下了雙眸,重新躺了下去。
東陽西歸手中的紅糖水還往前遞着,他不解的看着子桑傾,卻見被子中間突然拱起,子桑傾一拉褲子,突然就猛了一口氣。
他娘的!這麽痛!
褲子猛一下摩擦着傷口,刺激得子桑傾放慢動作,卻還是麻利的穿好了褲子,她的小褲褲裏有幹爽的小面包,子桑傾這下是徹底相信,不是東陽西歸幫她換的衣服了。
子桑傾從床上坐起後,垂下視線看到面前熱氣騰騰的紅糖水時,便也沒再說什麽,從東陽西歸手中接過來就喝。
兩人都沉默不出聲,子桑傾坐着床上埋頭猛喝,東陽西歸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喝。
子桑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喝完一杯熱紅糖水時,手腕一轉剛想放到床頭櫃去,東陽西歸就眼疾手快的接了過去放下。
一杯熱水下肚,小腹好像也暖暖的舒服了不少,子桑傾掀開被子就想下床。
“外面還下着雨,你在這躺會,雨停了再走。”東陽西歸眉頭微皺,沉聲制止着子桑傾想下床的行為。
“我已經沒事了!”冰瞳往上一盯,子桑傾不滿的抗議着。
“你膠鞋被步媚媚帶走了,等雨停了,她會給你送雙幹鞋過來。”這事并不是東陽西歸交代的,他只是看到了步媚媚的密封袋裏裝了濕鞋子。
子桑傾立馬往地上看了看,真沒有,見此她還不死心的往下趴了趴,将整個病房的地板都看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她的軍鞋。
看到子桑傾趴在床沿的背影,東陽西歸眼角抽了一下,他的話有那麽不可相信麽,子桑傾非要自己看個究竟。
“你走吧,我等媚媚。”即使病房裏的窗戶都拉上了窗簾,門也關着,子桑傾還是聽到了外面刷刷刷下個不停的雨聲,難得可以在訓練還沒結束時光明正大的偷懶,子桑傾也不再推脫了,擡頭就趕東陽西歸走。
“……是不是我不走,你就要走?”東陽西歸明顯感覺到了,子桑傾在排斥他,排斥和他單獨相處。
“知道就好。”坐在床上的子桑傾側看着東陽西歸,如果可以,她都不想出現在有東陽西歸在的地方,惹不起她躲還不行麽。
“該說的我之前都跟你說了,你要怎麽想是你的事,但我希望你明白,無論你怎麽想,都不會改變我要你的想法。”東陽西歸緊緊的盯着子桑傾,這話他并沒有刻意強調什麽,只是平靜的敘述着。
“無論你怎麽做,我的态度也不會變,我們不可能。”東陽西歸如此的心平靜氣,經過幾天的沉澱,子桑傾的反應也沒那麽激烈了,她同樣淡漠的回道。
“可不可能現在下結論太早了。”看到如此沉靜的子桑傾,東陽西歸唇角微勾笑了笑,只要子桑傾認真想過這件事,他就不擔心沒機會。
冰瞳一斜,那眼神明顯在說:‘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東陽西歸從病房出來,柯義看到他,立馬撤回在鍵盤上玩着游戲的手。
“她醒了,等下會有人來接她走。”東陽西歸這一次并沒有關上病房門,跟診桌後的柯義點頭說了一句,漸小的雨水中,他迎頭走了出去。
聽到子桑傾醒了,柯義特別想進去看看交流一下,能讓東陽西歸如此關懷備至的女兵,到底有啥不同尋常之處,但他猶豫了幾秒,想到東陽西歸那副生人勿進的冷臉,便又繼續玩他的游戲了。
子桑傾小睡了一覺,雨停沒多久,步媚媚和畢寺就幹幹爽爽的出現在了醫務室。
步媚媚和柯義打了聲招呼,畢寺則不太爽的瞟了他一眼,就朝大開的病房門走去。
“被打的明明是我,你有什麽不爽的?”接受到畢寺不爽他的眼神,柯義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
步媚媚和畢寺一來,子桑傾聽到聲響後立馬就醒了,被子一掀恨不得就沖出醫務室去。
“鞋子。”步媚媚手裏拿着一雙中幫全新的膠鞋,‘咚’往地上一放,就在床沿坐了下來。
“快憋死我了,你們再不來,我都要尿床了!”一看見鞋子,子桑傾立馬俯下身去穿鞋,喝了杯紅糖水而已,這膀胱都快爆炸了。
“子桑,這綠藥膏是你自己擦的,還是教官幫你擦的?”畢寺一眼看見床頭櫃上的綠藥膏,看到開封使用過的痕跡後,一邊裝起,一邊不經意的詢問道。
子桑傾穿鞋的動作一頓,她低着頭,步媚媚和畢寺都看不到她的神情,步媚媚不滿的瞪了畢寺一眼,也不看清楚情況再問,現在看着子桑傾的後腦勺,能八卦出來什麽來。
“我自己擦的,怎麽了?”子桑傾快速穿好鞋子,直起身就不解的看着畢寺道。
子桑傾一臉的沉靜淡定,心裏卻快噴火。
畢寺這意思,藥膏不是她和步媚媚幫她擦的,也不是她自己擦的,那就只能是東陽西歸擦的了!
他娘的!東陽西歸又坑了她一回。
子桑傾怒着怒着,突然覺得這樣不捅破倒也挺好的,不然那麽私密的地方,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東陽西歸了,就當什麽也不知道好了。
三人剛走出醫務室,就看到換上幹淨衣服的洛寒舟和苗亦少,迎面走來。
“傾,好點了麽?”苗亦少腳步一頓,看着子桑傾溫雅一笑,柔聲道。
“沒事了。”子桑傾微笑點頭,看到他們,猛然想起之前說要教他們無影腳的事。
“時間還早,找個地方教你們無影腳……”子桑傾話還沒說完,就被洛寒舟打斷了。
“今天不行,等你休息好,過幾天再說。”洛寒舟濃眉微皺,他們是來看看子桑傾怎麽樣了,不是來催她傳授絕招的。
“不就是無影腳麽!走,我教你們去!”畢寺知道他們比試的事,一聽是這事,潇灑的手一揮就方向一轉,率先往岸邊的沙地上走去。
“我真沒事了,走吧。”子桑傾見洛寒舟和苗亦少還站着不動,便招呼一聲跟上了畢寺的步伐。
洛寒舟和苗亦少對視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宿舍樓的每層樓最左一間是衛生間,也是澡間,周葉剛洗完澡出來,拿着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看着下過暴雨後散發着清醒味道的沙灘。
“小佳!你看那幾個是誰?”丁小佳也剛洗完澡出來,端着洗幹淨的作訓服的她,被周葉一把拉住,指着岸邊沙地上的幾個人影道。
“好像是一排一班的那幾個女兵吧?”丁小佳兩眼微眯的仔細看了看,好像還有男兵,不認識的。
“你看着也像一排一班的那個賤人對不對?”周葉一把扯下頭上的毛巾,現在一聽到關于一排一班的事情,她都忍不住上去插一腳。
被畢寺踹了一腳,和因為她罰跑了30公裏的事,周葉一直記挂着,她惡狠狠的想着,教官都各忙各的去了,這會正好可以收拾收拾她們。
“走,跟我下去!”周葉腳随心走,拉着丁小佳就往樓上跑去,這回她一定讓她們知道,什麽叫她周葉不是好惹的。
☆、065狂虐渣渣
丁小佳被周葉拖得忙把臉盆放在走廊圍牆上,跟着周葉急匆匆的腳步就下了宿舍樓。
子桑傾幾人跟着畢寺來到沙地上,畢寺轉身看着洛寒舟和苗亦少,就豪邁的說道:“其實無影腳老簡單了!看到我脖子上的頸大動脈了麽?”
畢寺脖子往右一歪,邊說邊拉開自己的衣領,右手食指找到自己的頸動脈後,便上下摩擦着頸動脈道:“往這兒用力一踢!人就暈了!”
畢寺說得夠簡單,簡直太簡單了,洛寒舟的厲眼還有些不太明白,苗亦少倒是領悟到了一些。
“通過快速踢壓頸大動脈,瞬間阻斷大腦的供氧,造成短暫的眩暈昏迷?”苗亦少的眼睛緊盯着畢寺的動作,腦光流轉間,他好像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就是這樣,聽起來很簡單對不對?”步媚媚肯定的點點頭,當初一聽,她也覺得怎麽可能就這樣,事實證明,還真就這麽簡單。
“踢頸大動脈就行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苗亦少一解釋,洛寒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無影腳的理論就是這樣來的。
“現在知道也不遲,大和尚,子桑就讓她休息一下,我來教你如何?”畢寺摩搓着雙手,她真想把洛寒舟的軍帽給踢下來,每回看到那顆光禿禿的腦袋,她都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
“你能踢準麽?”洛寒舟的厲眼上下一掃,實在是不相信畢寺的技術。
“試試不就知道了!”畢寺帥眼一瞪,洛寒舟竟然在鄙視她!
“三十分鐘和一個小時,這兩種力度她掌握得挺熟練。”看到洛寒舟懷疑的眼神,子桑傾替畢寺辯解了一句。
如果子桑傾是洛寒舟,她也不會相信畢寺,太不沉穩了,一看就是沒學到家的吹牛皮模樣。
“時間太長了,倒下去幾次就該熄燈晚睡了,有沒有時間短點的?”洛寒舟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畢寺的教學,詢問子桑傾的同時,厲眼不由看了眼步媚媚。
洛寒舟的意思很明白,他不太相信畢寺,如果可以,步媚媚來教的話會更好。
“禿子!你什麽意思啊?我還沒出手呢,你要不要嫌棄得這麽早?”畢寺帥眼一瞪,兩袖管一撸,就一副要跟洛寒舟幹架的樣子。
她願意教就不錯了,竟然還敢嫌棄她!
“我就算了,要不你教她吧。”洛寒舟看到了子桑傾三人身後,氣沖沖而來的周葉和丁小佳,周葉的眼神很沖,一看就是來找茬的,洛寒舟便順勢一指,指着周葉對畢寺道。
在場就五個人,苗亦少擡眸的同時,子桑傾和步媚媚以及畢寺,便順着洛寒舟的手指回頭看去,赫然看到來勢洶洶的周葉,以及跟跑在她身後的丁小佳。
“小葉,你怎麽來了?”苗亦少看到目露兇光的周葉,眉頭一皺,待她跑上前來時,詢問了一句。
“亦少,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這事你別管!”周葉自是早看到了苗亦少,她看向苗亦少時,兇惡的眼神明顯緩和了不少,但語氣依舊有些沖。
擦!聽完苗亦少和周葉的對話,步媚媚不由在心裏低罵了一聲,随即看着苗亦少疑問道:“你們倆認識?”
而且還挺熟的樣子。
“我父親和她父親是同學。”苗亦少溫雅一笑,他和周葉從小就認識,算是知根知底了。
子桑傾有些訝異,完全沒想到苗亦少和周葉,竟然還有這層關系,畢寺則重新打量了苗亦少一翻。
這周葉擺明了看子桑傾不順眼,如果苗亦少站錯方陣,估計他在子桑傾這裏,就徹底沒機會了。
步媚媚和畢寺看向他的眼神,讓苗亦少心中警鈴大響,不由想起子桑傾被迫休息的那個上午,訓練結束後,周葉曾領着她們班的女兵,去找子桑傾的事。
再看看周葉和子桑傾幾人的氣場,這分明不是和平相處會有的氣氛。
苗亦少潤眸微斂,像是在做着某種取舍。
洛寒舟沉默不語的站在一旁,他和苗亦少本來與子桑傾三人,面對面呈半圓形站着,周葉跑上來後便站在苗亦少這邊,丁小佳在她身旁。
幾人這站位,看起來就像周葉與丁小佳,和苗亦少、洛寒舟是同一戰線。
“正好你們都在,今天我就把帳跟你們算算清楚!”只見周葉眼睛一轉,就一一指着子桑傾、步媚媚、和畢寺,怒火滔天的說道。
“你倒是算算,都有些什麽帳?”畢寺正對面的是洛寒舟,她帥眼一斜,瞥着右對面的周葉,一點也沒将她放在眼裏的說道。
“你!”周葉眼神一惡,倒也真的算起帳來,她先指着正對面的步媚媚,瞪着步媚媚那張高貴優雅的妖媚面容,就羨慕嫉妒恨的罵道,“整天頂着一張狐媚子的賤臉是想勾引誰呀?嫌入幕之賓太少了是吧!”
步媚媚美眸一冷,她長什麽樣輪得到周葉來指手畫腳麽,信不信把她爹也勾引來當入幕之賓!
步媚媚本想立即反擊回周葉的,但想到周葉是來跟她們算清楚賬本的,不急在這一時,便暫時先忍了下來,她倒要看看,周葉能搗鼓出什麽來。
“還有你!”周葉罵完步媚媚,食指一移便指向了中間的子桑傾,看到子桑傾淡漠的冰瞳,周葉這心裏的火又猛燃了一把,“你以為你是天仙還是天鵝?你憑什麽讓教官抱你一次又一次?我再警告你一次!給本小姐離教官遠點!否則讓你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面對周葉的噴火怒罵,子桑傾并沒有黑臉,她只是嘴角怎麽也忍不住的抽搐不停,看着周葉面目扭曲的诋毀,她真想回一句:‘我不是天仙也不天鵝,我是天使……’
畢寺不敢置信的看着子桑傾和步媚媚,被周葉指着鼻子罵,她們竟然連點反應都沒有,這不像她們平時的風格。
特別是步媚媚,她不是應該以更毒舌的方式噴周葉滿臉麽,還有子桑傾,她應該是二話不說就提起一腳,直接周葉踹暈才對。
“最不要臉的就是你!”畢寺正滿臉疑惑的看着子桑傾和步媚媚,周葉這食指就指到了她的頭上,“你個男人婆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你怎麽好意思出來晃蕩?而且你竟然踢了我一腳!還敢在姜副教面前撒謊,害我被罰跑30公裏!”
周葉說着說着,食指一轉又指回到步媚媚臉上:“這事你也脫不了幹系!要不你做假證,姜副教怎麽會罰我!”
“小葉,你收斂點!”對于周葉這種指着別人鼻子罵的行為,苗亦少好像一點也不奇怪,他只是眉頭微皺的制止着,一向溫和的嗓音也沉了一沉。
“哎呀!你別說話,我讓你別管的!”周葉兇惡的眼睛一轉,不滿的看着苗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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