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誰在一起,周葉說了不算。”子桑傾拉着小臉的模樣,阿史那一枝以為她是在意上了周葉的話,環着她手臂就繼續爬樓梯的同時,輕聲細語的勸慰道。

子桑傾輕聲一嘆,連阿史那一枝都誤會她了,無奈的說道:“沒放心上,周葉怎麽想是她的事,東陽西歸的品味沒那麽低。”

“這話說的,敢情東陽教官喜歡你的話,品味就高了?”丁小佳原本跟着周葉,周葉這來去匆匆的一折騰,她就默默的走在了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身後,聽完她們兩人的對話,丁小佳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

子桑傾微轉身回頭一看,果然是周葉手下不算太忠誠的丁小佳,她心想東陽西歸都跟她表白過了,她肯定不會說喜歡她是一件品味低的事情,睨着丁小佳就淡漠道:“高不高不好說,反正東陽西歸看不上你家主子。”

一聽到主子這兩個字,丁小佳臉色瞬間就不好了,她知道她現在跟着周葉的行為有些狗腿,但她絕不會這麽承認的。

“說得好像你多了解東陽教官一樣!難道你跟他睡過?”丁小佳特讨厭子桑傾這種什麽事都漠不關心的姿态,裝什麽清高,弄什麽獨特,不就是想讓男人多看她幾眼麽。

丁小佳這副尖酸刻薄的嘴臉,看得子桑傾心裏一陣惡心,什麽事都能聯想到睡不睡去,她是太久沒男人滋潤情難自禁了。

“睡過怎麽了?你羨慕不來!”一般情況下,子桑傾是不會跟丁小佳計較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被周葉的抽風傳染到了,冰瞳淡漠的冷睨着丁小佳,不屑的回了一句。

子桑傾說完就轉身不再理會丁小佳,在丁小佳震驚得大睜的眼睛中,堵在身後的女兵也都震驚的張大了一張嘴,阿史那一枝大眼眨了又眨,忙轉身跟上子桑傾。

子桑傾是不知道她清清冷冷的一句話,在一衆女兵的心頭扔下了什麽重磅型炸彈,阿史那一枝追上子桑傾後,大眼裏的震驚依舊清晰可見,好不容易等到兩人回到宿舍,她連忙追問道:“子桑,你說得是真的假的?你跟東陽教官……”

聽到阿史那一枝的疑問,子桑傾還想取笑她竟然也被騙了,一回頭發現阿史那一枝是真真切切的以為她和東陽西歸真的睡過,她冰瞳一睜忙解釋道:“當然是假的!”

“什麽是假的?”付絮在櫃子前換下濕軍服,這麽多天下來早已習慣跟同班女兵赤裸相對的她,就算渾身赤裸,也睜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追問道。

“付絮,子桑和東陽教官睡過……”阿史那一枝大眼一轉,看着彎下腰準備穿內褲的付絮,呆呆的複述道。

“啊?”付絮被震驚得不小,穿衣動作一頓瞬間就金雞獨立了,擡起臉不敢置信的盯着子桑傾。

“假的!”子桑傾黑着小臉,阿史那一枝沒聽到她剛才的否定麽,她明明解釋了是假的。

“子桑,我有預感,現在是假,将來一定會是真的!”阿史那一枝看着黑着小臉的子桑傾,突然就燦爛的笑了起來,她不好意思說,她的預感向來特別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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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傾眼皮跳了跳,突然覺得她簡直是在找死,她不該一時賭氣說出這話的,這不是把自己往黃河裏推麽,果然現在一遇上東陽西歸的事,她是越來越不冷靜了,這不是好兆頭。

子桑傾換了幹淨衣服剛在床上躺下,她只見宿舍門口人影一閃有人跑了進來,下一秒那人已經跑到了她床頭低頭盯着她。

“子桑,怎麽回事?我上個樓就一路聽到說,你跟教官睡過!這到底怎麽回事?”畢寺話說得關懷備至,如果忽略她那張神采奕奕又八卦的眼睛的話,她這第一時刻沖到子桑傾面前的行為,從表現來說,的确足夠關心子桑傾。

“不知道,我想死。”一聽到整棟樓都在讨論這件事,子桑傾頭一大,軍被一拉就蒙住了自己的腦袋,讓她靜一靜,不然她想一槍斃了自己。

“什麽?想死!難道教官對你用強的!”畢寺一聽帥眼睜得更大了,眼睛也更加的閃亮了。

子桑傾蒙在被子裏,此時此刻只有兩種心情,一種是斃了自己,一種是斃了畢寺。

強什麽強!

有這麽八卦的朋友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哈哈……”最清楚來龍去脈的阿史那一枝,看到子桑傾的慫樣,和畢寺咄咄逼人的八卦樣,她瞬間就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子桑,你太可愛了!哈哈……你現在是不是特想時光倒流,就算删自己一巴掌也絕不說這話?”步媚媚和畢寺不解的目光中,阿史那一枝卻笑得抱着被子就差打滾了。

“怎麽回事?我們也就離開了一下而已,這是出什麽大事?”步媚媚環視着宿舍,子桑傾當了縮頭烏龜,阿史那一枝快笑出眼淚了,付絮也躺在床上偷偷樂呵,錢淺不在宿舍。

阿史那一枝笑完後,将兩人從在樓梯遇到周葉,再到子桑傾那句話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完看到子桑傾依舊蒙着頭沒臉見人,她又笑了起來。

步媚媚和畢寺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子桑傾這分明就是自找的,現在好了,估計整棟樓的女兵都知道她和東陽西歸睡過了,周葉指不定又要對她怎麽樣了。

“子桑,你是不是被什麽事情刺激到了?”步媚媚輕嘆一聲,走到櫃子前拿出幹淨軍服,一邊換一邊看到子桑傾鼓鼓的被子道。

“沒有,估計是腦子被狗吃了。”被子裏蒙久了有點悶,子桑傾鑽出了被子,卻一個翻身面向牆側躺着。

“哎呀呀,真想知道教官知道這件事的話,會怎麽想。”畢寺啧啧稱奇的感嘆着,東陽西歸會不會以為,子桑傾這是在暗示他什麽。

下午依舊是潛水訓練,又是憋氣又是打結的,打完結後還要在姜三冬的命令下解開,士兵們在水底下可謂是被姜三冬折騰來又折騰去。

又一輪訓練結束,子桑傾第二次從水面鑽了出來,士兵們上岸後整好隊列便原地坐了下來。

姜三冬在游走在各個泳池間監督士兵們的訓練,東陽西歸依舊悠閑的靠站在男兵一排一班後面,子桑傾上岸後,就發現他一直在低聲講着電話,不經意的瞥去一眼,卻發現他正盯着她看。

兩人視線一對上,子桑傾反射性的剛想要撤回視線,卻見東陽西歸沖她招了招手。

子桑傾偏頭正眼看過去,東陽西歸左手舉着手機在耳邊,右手微擡真的在招手讓她過去。

“教官讓你過去。”子桑傾偏頭一直看到東陽西歸,畢寺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東陽西歸招手的動作後,連忙催促着光盯着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子桑傾。

“不去!”子桑傾說得很堅定,衆目睽睽之下,東陽西歸沖她招手是想幹什麽,中午腦抽也就算了,現在她很清醒,不想和東陽西歸再光明正大的牽扯在一起。

子桑傾剛堅定的說完不去,就見東陽西歸腳一擡向她走來,子桑傾剛開始以為東陽西歸也就做做樣子威脅她,誰知道他走了兩步還不見停下來,再走他可就走出男兵身後,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了。

子桑傾心裏一驚,東陽西歸一走到她面前,這就更顯眼了,為着兩人低調着想,她連忙起身,垂下視線一步步的向東陽西歸走去。

☆、068偷偷約會

東陽西歸見子桑傾乖乖走過來後,他便退了回去,苗亦少見子桑傾突然起身向他們的方向走,他反射性的回頭,潤眸微深,果然看到東陽西歸正盯着子桑傾看。

此時的子桑傾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就算低斂着眸,她也能感覺到有不少視線看向了她,走到東陽西歸面前兩步遠站定,背對衆人的她眼一睜,一雙憤怒的冰瞳便緊盯着東陽西歸。

在子桑傾不滿的質問着他的眼神中,東陽西歸對着手機‘嗯’了一聲,随即跨前一步就把手機遞到了子桑傾面前。

子桑傾冰瞳下移,看到手機正在通話中,屏幕上的備注只有一個字‘爸。’

就猜到有可能是家裏人的電話,子桑傾伸手想接過手機,手一擡才發現剛從水裏出來,她的手還濕濕的,在身上抹了抹,衣服更濕,一抹之下左手反而更濕了。

東陽西歸看着子桑傾的動作不由嘴角微勾,剛想說濕也沒關系,子桑傾的小手輕‘啪’一聲拍在了他胸口,左手順勢往下一抹,他低頭一看,胸前留下了一條爪子水印,握在手中的手機也被子桑傾給拿了過去。

兩人靠得近,子桑傾又背對衆人,看到的士兵們只當她是在接東陽西歸遞過去的手機。

周葉惡狠狠的瞪着子桑傾的背影,幸虧子桑傾有些蠻橫又有些親昵的舉動沒被她看到,否則她又該怒目橫生的去警告子桑傾了。

東陽西歸說他有女朋友,周葉一直以為他是騙她的,難道那個人真的是子桑傾?

不可能才對!

資料上說,東陽西歸明明沒有女朋友的!

就算他們真的是戀愛關系,肯定剛在一起不久,才剛在一起感情一定不牢固,她還有機會,她不會放棄的。

“爺爺。”子桑傾把手機拿到耳邊,身後的男兵隔在兩米開外,她不敢太大聲的喚道。

“傾兒,生日快樂。”老爺子一聽到子桑傾甜甜軟軟的喚他,臉上的皺紋當下就笑得全折在了一起。

“……謝謝爺爺,你也要快樂。”子桑傾愣了一下,才發現原來今天是她生日,想到老爺子專門打電話來祝她生日快樂,她這心裏瞬間一暖,擡眸看向一直盯着她的東陽西歸,對他的不滿好像也快速消失了。

“爺爺每天都很快樂,就是挺想傾兒的。”電話那頭的老爺子笑呵呵的,說着說着卻像個小孩子似得,竟跟子桑傾撒起嬌來,撒完嬌又埋怨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幹什麽去當兵麽,爺爺都好幾個月沒到過你了,你訓練苦不苦?”

子桑傾快速斂下眸,老爺子又是撒嬌又是埋怨,言語裏卻帶着更多關心的指責,聽得她鼻子微酸,隐隐有水汽冒上了眼眶。

“爺爺,我也想你,訓練不苦,我很好。”子桑傾微垂着頭,聲音也低低的。

“你小叔叔對你好麽?有什麽困難就跟他說,他要是不幫你,你就跟爺爺說,爺爺削他!”老爺子獨自一人坐在書房,想起往年這個時候,家裏都熱熱鬧鬧的,今年子桑傾一走,家裏都冷冷清清的,他這心裏也有些難受起來。

子桑傾不自覺的擡眸又看東陽西歸,他依舊微低着頭全神貫注的凝視着她。

“小叔叔對我很好,爺爺你不用擔心我。”子桑傾再次垂眸,不能說東陽西歸對她不好,他對她挺好,可好過頭了,好到都越軌了。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在講着同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也極有是同一個人,這讓一衆留意着他們的士兵驚異了,紛紛猜測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的關系。

“看到沒,他們在講同一個電話,你說電話那頭會不會是他們的家人?”畢寺一看這情況,立馬挪到子桑傾的位置和步媚媚坐在一起,附在她耳邊低聲道。

“你真覺得他們是兄妹?”步媚媚看着兩人在角落的和諧身影,美眸一眯,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難道不是?當初不是你暗示我,他們是異姓兄妹的麽?”畢寺不滿的帥眼一瞪,難道步媚媚坑了她。

“我只是猜測。”步媚媚美眸一瞥,當初她又沒明說,更沒有肯定的說。

“要不,我們晚上回去問問子桑?”畢寺帥眼滴溜溜一轉,高挑着眉毛慫恿步媚媚道。

“要問你問,子桑十之八九不會說。”步媚媚堅定的否決了畢寺的提議,子桑傾不是一個所有事都會跟別人訴說的人,其實她自己也一樣,哪怕關系再好,有些事也只屬于自己獨有。

“一個個整天神秘兮兮的,也不擔心憋出病來!”畢寺嫌棄的看着步媚媚,她早感覺出來了,步媚媚和子桑傾一樣,一談到感情的事就打太極,從不往自己身上扯,一扯到就立馬轉移話題。

“你們在嘀咕什麽呢?”錢淺就在步媚媚另一側,耳邊嗡嗡嗡響得聽着她們的話,卻什麽也聽不清楚,便好奇的低問了一句。

“錢淺,你覺得他們什麽關系?”畢寺探頭看向錢淺,錢淺雖然常是她們揶揄的對象,但她的觀察力還算不錯,指不定會有新發現。

“能有什麽關系,不很明顯是教官在追子桑,現在還沒追到手麽。”錢淺定定的看着畢寺,脫口而出自己的看法。

“而且呀,說不定他們當兵前就認識了!新兵連的時候,我就發現東陽教官對子桑的事挺上心的。”錢淺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麽,便又補充了一句。

“你還發現了什麽?”畢寺眼睛一亮,直覺錢淺這裏能挖到新的八卦。

“也沒什麽了,就是你看像媚媚這麽妖媚又性感,可她在教官眼裏就是一空氣!”錢淺剛說完就立馬接受到了步媚媚發射過來的不滿,她腦袋微微一縮,在畢寺希翼的目光中,繼續道,“但子桑就不同了,教官每次遇見她,不管是在新兵連還是海軍,再遠他都會側目看上幾眼,我發現好幾次了。”

“那你覺得教官能把子桑追到手麽?”畢寺的腦袋往錢淺的方向湊了湊,不敢太大聲的張揚,中間又隔着步媚媚,她都快趴到步媚媚懷裏了。

“難說,換了其他人的話,像周葉,教官不用出手光往那兒一站,周葉就屁颠屁颠的自動上勾了。但子桑你別看她不聲不響的,性子堅韌的很,又倔犟,關鍵是還有本事,發起脾氣來估計有教官受的,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反正短期內教官搞不定。”一說到感情的事,錢淺瞬間就關不住嘴了,噼裏啪啦的快把步媚媚和畢寺說呆了。

“不錯麽,快趕上情感專家了你。”畢寺當真是對錢淺刮目相看,她決定了,以後有八卦就先找錢淺,錢淺肯定能從中八出更多的有料。

“那是!沒點經驗的話,我能逃出我爹的魔掌麽,早乖乖嫁給我們村的二狗子了。”錢淺清秀的臉一甩,在感情方面的事,論經驗,她們班肯定沒人比她豐富。

“啧啧啧!這話說的,你是不是交過很多男朋友?”畢寺又将錢淺上下打量一眼,真沒看出來,錢淺這款的這麽受男人歡迎麽。

“去你的!我這是理論分析得來的豐富經驗!不是實戰得來的!”錢淺被刺激得背脊一下挺得直直的,她還沒交幾個男朋友呢,不能這樣诋毀她。

子桑傾和老爺子簡單講了幾句就挂了,放下電話,她一直微斂着的晶亮冰瞳再次擡起,直直的凝視着東陽西歸。

“你不覺得這樣太引人注目了麽?你可以等訓練完了,讓我打回家就行了。”子桑傾眼裏有着指責,有了周葉的橫插一腳,她已經很被動了,東陽西歸還這樣明目張膽的添油加醋,是想把她推到風口浪尖麽。

“我覺得這沒什麽,一個電話而已。”東陽西歸不以為意的說着,他就是想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明白,子桑傾是他的人,休想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子桑傾咬了咬牙,手機輕輕一甩就扔到東陽西歸胸前,幸虧他接的快,不然就該光榮的摔到地上去了。

“等等。”子桑傾扔完手機就想轉身走人,東陽西歸忙喚住了她,見她又凜過來的不滿眼神,東陽西歸嘴角輕輕一勾,腦袋微傾,嗓音低沉的直視着她暧昧道,“和我睡過是怎麽回事?”

“……滾蛋!”子桑傾心頭一凜,冰瞳淩厲的刮他一眼,不客氣的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看到子桑傾氣沖沖離去的背影,東陽西歸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畢寺見子桑傾回來,連忙讓開了位置,和步媚媚兩人又把她夾在了中間。

“子桑,這下你沒什麽好說了吧,我們可都親眼看到你和教官……”畢寺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立馬追問,她擔心到了晚上就沒這麽好的機會問了。

“怎麽想是你們的事,我不解釋。”子桑傾眸光淡漠的直視前方,如果告訴畢寺和步媚媚,東陽西歸是她小叔叔,光那天東陽西歸幫她擦藥的事,兩人的關系就已經嚴重越軌了,無論如何她說不出口。

“不解釋,那我可就當你們是真的了。”畢寺雖然有想到子桑傾不會說,但還是被她太過直白的拒絕給刺激了一下。

“随你。”子桑傾心裏在罵娘,不解釋當真,解釋了越描越黑,反正從新兵連開始,她和東陽西歸就沒清白過,現在再解釋有什麽用。

士兵們晚上有政治課要上,偌大可容納千人的階梯室裏,講臺上的姜三冬在麥克風前嚴謹的講着課,東陽西歸坐在一旁低着頭,看樣子像是在玩手機。

底下的一衆士兵們認真聽講的同時,還人手一支筆與筆記本在做着筆記。

八點一到,東陽西歸從手機屏幕上擡起了頭,看一眼左側第一排第一個座位的子桑傾,她正低着頭在做筆記。

“老姜,我今晚有事,課就交給你了。”姜三冬的講課停頓了一下後,在他要接着講下一句前,東陽西歸傾頭湊了過去,在他耳邊低聲道。

“嗯。”姜三冬點點頭,心想東陽西歸在這裏除了幹坐着,壓根也沒幫到他好麽,備課到講課,全是他一手在操辦,什麽累活都落到他這個副教官上了。

起身離去的東陽西歸,并沒有走近在眼前的前門,垂首在筆記本上的子桑傾,姜三冬嚴謹的講課聲中,一雙身穿軍靴的腳進入了眼簾,她微微擡眸,東陽西歸從講臺走下後,向她左側的過道走了過來。

子桑傾不以為然的複又垂下頭,東陽西歸的左手拿着手機,步伐堅定目視前方的他,在與子桑傾擦肩而過時,左手輕輕一甩,手機咻一下準确無誤的落到了子桑傾并攏的大腿上。

子桑傾知道東陽西歸會從她左側走過,卻沒想到東陽西歸與他擦肩而過時,竟會扔東西給她,她低頭一看,赫然是屏幕還在大亮的手機。

子桑傾小臉一黑,只因她剛好看到了屏幕上的書簽,上面寫着‘下課休息時到辦公室找我,如果不想我把你當衆拖走的話。’

一旁的畢寺也發現了突然躺在子桑傾大腿上的手機,她定睛一看,連忙用手肘去捅步媚媚,有情況!

八點十分下課,子桑傾看着腿上的手機,簡直跟燙手山芋一樣想丢到垃圾桶去。

他熊的!

東陽西歸又威脅她!

以前子桑傾是為了兩人的低調着想,大庭廣衆之下東陽西歸一有小動作,她只能被動的被牽着鼻子走。

現在,東陽西歸頂頭上司的身份壓着她,私底下她可以不把他的身份當回事,但發生表白不像表白的事情後,東陽西歸可以說是變得肆無忌憚了,她卻比以前更想低調,更想躲着他了。

因為是前排,就在姜三冬眼皮子底下,畢寺再想開小差也不敢找子桑傾低聲細語的詢問,各自都煎熬着過了十分鐘後,下課鈴聲‘鈴鈴鈴’的終于打響了。

“下課!”鈴聲一響,姜三冬立馬就不講課了,起身就走出了階梯室,他得去抽根煙醒醒神。

“子桑,怎麽回事呢?教官又找你……”畢寺立馬面向子桑傾,她那張神采奕奕的标準八卦臉又擺了出來。

“這夜黑風高的,子桑,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一去,可就是羊入虎口了。”步媚媚也探過頭來添油加醋,她覺得如果東陽西歸能早日拿下子桑傾,苗亦少的情路也許就不用那麽坎坷了。

如果苗亦少這個大好青年注定要葬送在東陽西歸的手下,那麽還是讓他早死早解脫的好。

“你們想太多!”子桑傾真想送她們幾個白眼,東陽西歸應該是知道了她今天生日,但她對生日這事壓根就不怎麽上心,更不想和東陽西歸單獨過生日。

“那你到底去不去?”步媚媚撥開畢寺恨不得吃了子桑傾的八卦臉,一本正經卻又雲淡風輕的問道。

“……去吧。”在這種被威逼壓迫的局勢下,子桑傾暫時沒想到更好的辦法去反抗東陽西歸,她了解東陽西歸,他要是想,指不定就真沖進教室把她硬扛出去了。

她不能冒這種險,她來部隊不是談戀愛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明面上,東陽西歸是軍官,她就是一個兵,連一丁點的勝算幾率都沒有。

暗地裏,她和東陽西歸講不攏時還可以動手,她沒那麽被動。

“真去?”畢寺帥眼大睜,她能感覺到子桑傾對東陽西歸的排斥,這幾天尤為強烈。

以子桑傾的性子,只要她不抽風,畢寺認為子桑傾斷然不會屈服在東陽西歸的淫威下,可現在東陽西歸手機一扔,子桑傾這就乖乖去了?

“去!他還能吃了我不成?”子桑傾冰瞳瞬間晶亮了起來,說的就是!去就去怎麽了,東陽西歸就是用強,以為就能強的了她?

子桑傾說完就咻一下站起身,帶着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大無畏走了教室。

“完了完了,小小的辦公室又兩人獨處,子桑肯定會被吃豆腐的!”畢寺聲聲可惜着,她好想去圍觀,可惜現實太殘忍她還得上課,可惜可惜。

“我倒覺得未必,學長要是敢揩油,子桑鐵定飛起一腳踹過去!”步媚媚不是很贊同的挑挑眉。

遙想當初她和子桑傾、東陽西歸三人第一次見面,東陽西歸可是親自送子桑傾去宿舍的,就那殷勤勁,東陽西歸氣場再強大,實力再強悍,十之八九也是個妻奴。

姜三冬在走廊抽煙,其他出來的士兵大多是去衛生間,要不就是在走廊聊天吹風,想子桑傾一樣出來就直奔樓梯去的,還真不多,姜三冬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子桑傾下了樓後走了辦公樓的方向。

想到東陽西歸之前偷溜,現在子桑傾的行為就變得可疑了,姜三冬不由得厲眼微眯:“這是偷偷約會呢?”

東陽西歸的辦公室燈火大亮,子桑傾走到門前,發現東陽西歸正悠閑的喝着茶。

“進來!順便把門關上。”東陽西歸看到站在門口的子桑傾後,茶杯一放,就冷眸微微帶笑的命令道。

☆、069驚悚禮物

“有什麽你現在說。”東陽西歸雖然話說的不太冷硬,但語氣是命令式的,那雙要笑不笑的冷眸,更将子桑傾的腳步堅定的阻擋在外。

今晚,不管新兵還是老兵都有晚課要上,東陽西歸見子桑傾堵在門口就是不進來,他即不急也不催,只拿含笑冷眸直直凝視着她:“你确定不進來?怕我吃了你?”

子桑傾額頭落下幾根黑線,東陽西歸這語氣,擺明了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有種你就吃吃看!”子桑傾性子一犟,擡腳就走了進去,右腳一勾再踢,‘嘭’一聲大響,辦公室的門就牢牢的關了起來。

子桑傾倒不是被刺激的,以前她是沒跟東陽西歸較真,他要是敢做什麽越軌的事,趁着今天,她正好讓他明白明白,她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了的。

“你用不着這麽迫不及待,反正你逃不掉。”東陽西歸收起往日的冷臉,一反常态的笑看着子桑傾,褪去冷厲的冷眸,更顯深邃與黝黑了。

子桑傾忍不住嗤笑一聲,誰迫不及待了,東陽西歸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說吧,找我什麽小事?”子桑傾冷傲的站在門邊,幾次下來,她算是明白了,東陽西歸一本正經的找她,弄得發生天大的事情一樣,實際上也就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還真算不上大事,但你可以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我保證不動手。”東陽西歸坐在靠牆的長沙發上,他指了指背對門的單人沙發,語氣還算正常的邀請道。

子桑傾睨東陽西歸一眼,動手怎麽了,誰怕誰。

東陽西歸這架勢,完全是準備長聊的姿态,子桑傾想了想,也就走過來坐了下來,一坐下就淡聲道:“有什麽事就快說,我還要回去上課。”

“不急,課可以先不上,喝茶。”東陽西歸嘴角挂着一抹運籌帷幄的淺笑,端起一杯茶,遞到了子桑傾的桌前。

軍營重地,子桑傾晾東陽西歸也不敢在茶水裏做手腳,她便也不客氣的端起就喝。

“這茶不錯。”子桑傾不常喝茶,但這茶一入口就瞬間湧入一股清爽的口感,還略帶甜香,再不懂茶她也知道這茶定是好茶,不由淡聲評價了一句。

“不好也不敢端給你喝。”東陽西歸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冷眸裏的笑意更濃了一分。

兩人的對話一停下,整個辦公室就寂靜了下來,子桑傾看着軍裝在身,滿臉正義凜然卻只顧着喝茶的東陽西歸,剛問了幾遍東陽西歸都巧妙的避開話題,她也不再主動開口了。

“今天在電話裏,你爺爺跟我催婚了。”東陽西歸又喝一口茶後便放下了茶杯,輕輕舒展身體靠坐着沙發,頭微微一偏,凝視着子桑傾不緊不慢道。

“你不是一直被催婚麽,有什麽好奇怪的。”東陽西歸說得很随意,但他那雙眼眸所表達出來的意思,顯然沒那麽随意,子桑傾瞥他一眼,同樣随意的回答。

“那不一樣,以前是你媽媽在催婚,老爺子這可是頭一回催我婚。”東陽西歸凝視着子桑傾的眼眸連眨都沒眨一下,嘴角的淺笑卻似乎濃郁了一分。

“東陽西歸!你不覺得你太變态了一點麽!身為叔叔,有你這麽跟自己侄女談話的麽!催婚怎麽了?換個對象你跟誰談催婚都行,跟自己侄女談催婚,你有毛病吧!”子桑傾将茶杯‘咚’一聲大力放在桌上,看着東陽西歸那副理所當然的悠閑樣,她真是快受不了了。

東陽西歸好歹也二十九歲了,被催婚怎麽了,她今天才剛剛十九周歲,跟她談有什麽用,代溝太大談不到一塊去。

“變不變态這個不好說,但不管是倫理還是社會道德上,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重要的是,你這副身體是叫子桑傾沒錯,但你的靈魂是特工17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是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人,我追求你不存在任何的問題。”看着子桑傾被刺激得快要炸毛的小模樣,東陽西歸卻擺着笑臉,一本正經的講解道。

“特工17的事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要敢洩露出去我就滅了你!”子桑傾先是肅殺之氣頓起的凜了東陽西歸一眼,緊接着眼神一變又繼續反駁道,“在外人看來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也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了十幾年!我也喊了你十幾年的小叔叔,這種關系太過親密,沒有血緣也是一種羁絆,你以為有多少人能接受得了!”

“外人要怎麽想與我無關,別告訴我你會在意,我不信!”東陽西歸直視着子桑傾,說得異常堅定,子桑傾說得都沒錯,但她前世身為一個特工,怎麽可能會在意這些輿論怎麽看待自己。

“……”看着東陽西歸太過堅定的眼神,子桑傾斂下眸不說話了,東陽西歸了解她,就如她了解東陽西歸一樣。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家裏人會怎麽想,他們能不能接受。”東陽西歸上身前傾兩手肘撐着膝蓋,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如果家裏人都不反對,你是不是就不會那麽排斥我?”

東陽西歸的這番話可謂是直戳心窩,子桑傾緩緩擡眸,一對上他的眼眸便瞬間被吸進去般,他是那樣的認真,直直望進了她的心底。

子桑傾不想否認,她之所以排斥東陽西歸的感情,只因為她不想失去子桑家人,他們對她那麽好,那麽疼惜她,她不忍去傷害他們。

“這種事情太過禁忌與荒謬,你覺得他們能接受?爺爺年紀大了,不能去刺激他。”子桑傾同樣犀利的穿透東陽西歸的眼底深處,冰瞳直望進他的心底,她知道東陽西歸也在乎親情,她只希望東陽西歸能站在他們的角度,多替他們想想。

“我沒想要刺激老爺子,我只需要你告訴我,是不是只要家人同意,你就會試着接受我?”東陽西歸的上半身不自覺的往子桑傾傾了傾,深邃的眼眸深處,有着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渴求。

東陽西歸仔細分析過,依照子桑傾的性子,硬來有時候會适得其反,只要子桑傾放下戒備,只要她不那麽排斥他,他自信他一定會有機會,只要有機會,他就不擔心子桑傾能逃得了。

面對東陽西歸咄咄逼人的這個問題,子桑傾再次斂下眸,如果連家人都同意的話,排開其他問題,單就東陽西歸這個人,他的條件不管是內在還是外在都無可挑剔。

雖然他獨裁了點,冷霸了點,但他的感情觀她是欣賞的。

一個男人再優秀,如果濫情,那就是一個渣男,依子桑傾的了解,東陽西歸恰恰是一個潔身自好,感情觀難得專一的男人。

“現在談這些未免太早了,等你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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