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面她就和同班女兵一起大喊着,‘七’喊完後她挺起的上身卻沒繼續再挺起,半坐不躺的她憋紅了臉,悶哼着使出了吃奶的勁,一個班六人這才抱着木頭再次坐了起來。
畢寺已經不記得她抱着木頭坐了多少個仰卧起坐了,反正是沒完沒了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做完又繼續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四組做完連休息都不帶休息一秒鐘的,接着又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停停停!休……休息一下……再倒下去!”畢寺剛想開口讓班級女兵休息一下,在木頭另一端的付絮,已經快扛不住的大喘道。
“我們這樣……做了一個小時了吧?什麽時候是個頭?”六人依舊把木頭緊緊抱着胸前,錢淺看着在岸上走來走去,邊走邊吼的東陽西歸和姜三冬,此時他們都走到另一邊去了,她們正好可以趁機休息一下。
“看他們冷漠無情的背影就知道,估計我們得在海裏泡一上午。”畢寺遠遠的看着東陽西歸和姜三冬的背影,隔着幾百米那麽遠,她都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簡直沒把他們當人在訓練。
“一上午!現在才九點!”錢淺驚得差點哭出來,她兩條手臂快酸死了,仰卧起坐做了一個又一個,腹部每分每秒都用力過度的在繃緊,難受死了。
“休息好了就繼續吧,如果想在二個多月後留下來的話。”子桑傾倒覺得還好,這點體力訓練她還是能承受的,東陽西歸當初就說過,三個月後女兵會淘汰絕大一部分人,現在她已經不想離開南滄艦隊了。
雖然她到現在還不清楚,東陽西歸所在的近距離戰鬥隊,究竟是個什麽隊伍,但它一定跟她想進的特種部隊差不多,甚至更好。
接觸到近距離戰鬥隊後,從小隊比一般部隊先進太多的武器裝備來看,子桑傾沒有理由舍棄海軍,去尋找還不知道在哪兒的陸軍特種部隊。
“三個月!我去!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畢寺帥眼一下大睜,果然是之前的訓練太輕松了麽,這都過去半個多月了,她還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嗚嗚……要不我們還是再加強練一下吧?萬一最後卷鋪蓋走人,我得哭死!”付絮這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側頭看着右側的同班隊友,可憐的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
海陸空三軍裏她最喜歡的就是海軍,班級裏的戰友也都很好,相處很融洽,她不想三個月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挺一挺也就過去了!”步媚媚看着付絮有些暗淡又充滿希望的水靈眼睛,她美眸閃起堅毅的眸光,也點頭道。
不管怎麽樣,還有兩個多月,不挺過去對不起自己當兵的初衷。
“對!兩個多月而已,硬挺過去!”阿史那一枝看着左側把木頭放在大腿上,早累得在水中七倒八歪的女兵,她內心非常明白,她不想和她們一樣。
“那還等什麽?繼續!”畢寺見隊友們都這麽有上進心,她咬咬牙,為了說服自己般,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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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其他女兵不解的看過來的目光中,一個浪花拍打上腰來,子桑傾沉沉喊了一聲,抱着木頭就往後倒。
“我一定要留在……啊——”錢淺還想說什麽,左右抱着木頭的隊友往後快速一倒,中間的她被撞得猛然跟着倒,一頭躺進了海水裏。
海水瞬間淹沒後倒在淺灘上的一排一班女兵,眼前水花亂冒,猛一倒之下,子桑傾感覺到她的後腦勺撞上了身下的細沙,緊跟着她就抱起胸前的木頭猛力挺起。
“一!”六人早已訓練出了默契,嘩啦一聲水響,擡起頭的她們大喊着一下挺身坐起,剛坐起不到一秒,她們又接着快速往後倒。
“二!”瞬間被海水淹沒的一排一班女兵,眨眼又滿臉滿身水的冒出頭來,大喊着默契的挺身而起。
“三……四……”
“她們瘋了不成!”中間隔了好幾個班的周葉,震驚的看着最右側的子桑傾等人,她們大力士般起坐了又倒下,被帶起的水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就連男兵在訓練一小時後也有些力不從心,可她們一下接一下,速度竟然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女兵們紛紛投射過來的驚訝視線中,付絮憑着一腔熱血起坐了三四個後,體力畢竟在那兒,她起得又有些艱難了,又一下從水裏冒出頭,其他人都喊着‘五’時,她突然打亂節奏的大聲道:“為了最後留在海軍!”
“拼了!”付絮渾身繃緊大喊着坐起,喊完又跟着隊伍倒下,又一次擡頭挺起時,她喊得依然不是口號。
“我也要留下!”倒下又起,錢淺覺得付絮的大喊比口號更帶勁,便也舍棄口號不喊了。
“那誰誰誰!”步媚媚同樣覺得亂喊比口號,更能激發出身體裏的潛力,她喊了一句沒喊完又倒了下去,再次起來時接着大喊道,“老子一定要滅了你!”
“……”隊友們都不喊口號了,子桑傾也不喊了,硬挺着一下下挺身而起,錢淺和付絮的最終目标都是留在海軍,至于步媚媚,她大概知道她是沖心裏那個男人喊的。
“媚媚!你要滅了誰?”畢寺對于步媚媚的突然爆粗口,可謂是震驚不已,随着隊伍的又一次倒下再冒頭時,她邊憋足了勁挺身而起,邊率先開口大喊着問道。
步媚媚一向注重形象,平時絕對看不到她這麽霸氣側漏的大吼,畢寺敏銳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八卦氣息。
“滅了你!”步媚媚輕吐了口嘴邊的海水,美眸瞪着空蕩蕩的海岸,咬牙切齒的回道。
畢寺帥眼一瞪,剛想問她怎麽得罪步媚媚了,又一個後倒中她來不及,頭一冒出頭奮力挺身時,便又接着問道:“滅我幹什麽呀?”
幾人都是一邊抱着大木頭做仰卧起坐一邊大喊出來的,左側的女兵一句不落的聽見了她們的喊話。
“聽到她們喊的沒?我們也要訓練!不然到時候淘汰的就是你們了!”周葉看着越喊越起勁,訓練越做越有勁的一排一班女兵,她頭一扭也激動的看着自己班的女兵。
周葉說的是你們會淘汰,不是我們,丁小佳一聽她這話有些不是很滿意,三分之二的人會淘汰,周葉憑什麽認為,她自己一定不會被淘汰?
“我也覺得我們要加緊訓練!”丁小佳就在周葉的左側,她的視線從周葉臉上移開,看着左側的同班女兵,心裏也有一絲堅定,她也想留在海軍。
“好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再練吧?”向雪洋眼裏有着不願,她快累死了,反正教官還沒走到她們這邊來,休息一下怎麽了,範得着那麽拼麽,反正就算最後沒留在南滄艦隊,也會分配到其他的部隊,又不會退伍。
“不行!一排一班她們那麽拼,我怎麽可以比她們弱!”周葉眼睛惡毒一瞪,瞪着向雪洋就不滿的大聲喊道。
‘你不想比她們弱,我又不想強過她們!’向雪洋被周葉太過惡毒的眼睛,瞪得低下了頭,她在心裏憤恨的反駁着,可她不敢說出來。
“都看什麽看?繼續練!只要一排一班不停下,你們就不準停止訓練!”周葉看着盯着她不說話的戰友,可謂是火從心來,怒得大罵道。
周葉的惡勢力太過強大,三排三班的女兵都不敢反抗她,在她惡毒的怒吼下,不管是自願的還是抗擊,都抱起了原本放在大腿上的大木頭。
“準備好!”雙手托抱着胸前的木頭,周葉見自己班的女兵都準備好後,便大聲道:“倒!”
“一!”只要倒下了,就必須起來,在周葉的帶領下,三排三班的女兵也開始怒而奮起了。
其他女兵看着一排一班和三排三班的奮進,各班默默的看着自己班的戰友,随後也都抱起了木頭,偷懶中的她們,自覺的再次訓練起來。
“一!二!三!四……”
一時間,整條海岸線上,又響了一陣又一陣,不整齊卻有節奏的口號。
女兵絕大部分都不是主動要來海軍的,但既然分配到了海軍,誰都不想最後變成淘汰的那個,這關乎到她們的個人榮譽。
“她們追上來了!”付絮看到左側紛紛舍棄休息,和她們一樣抱起木頭又訓練的女兵,她心裏是複雜不已。
整體女兵都這麽奮進,會督促她也不敢偷懶,可其他女兵的成績上去了,她的成績勢必會被拉下去,被拉出六十幾名外,百分之百就淘汰了。
“拼了!”阿史那一枝越過其他班不快的起伏,直接看向三排三班,見她們在周葉的帶領下,速度竟出奇的還挺快時,她又大又漂亮的眼睛一閃,深邃立體的五官瞬間迸發出堅毅。
不管怎麽樣,一定不能讓周葉超過她們!
“虐死她們!”又一個後倒挺身,畢寺一把吐掉嘴裏的海水,盯着周葉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周葉這個不長眼的,非要和她們杠上,就讓她知道什麽是從未被超越!
“靠!女兵早上吃了啥?”最靠近女兵的一排一班男兵,看到右側一長排女兵過去,她們是一個班比一個班起伏得有勁,明玄鳴是震驚不已。
這半個多月下來,女兵不管是什麽訓練,很少會有比男兵成績好的,但今天這訓練,女兵是海水喝太多發瘋了麽。
“女兵都這麽猛了,你還好意思說休息?”渾身肌肉爆棚的秦貞,滿臉海水的偏頭瞟了一眼明玄鳴。
“小鳴,你不是老說我瘦得跟雞排一樣麽?我都還沒倒下,你不能休息!”池塘濕答答的藍白條作訓服貼在身上,乍一眼看去的确是瘦,但不至于瘦到肋骨清晰可見。
“相反的,池塘平時穿着略寬松的作訓服,誰都覺得他瘦得可怕,這時候仔細一看,卻發現他是勁瘦有力,肌肉還是有的,且很結實的樣子。
“不準叫我小鳴!”池塘一說完,隊伍就往後倒,再次起身時,明玄鳴邊起邊火大的沖左邊的池塘喊道。
小鳴!小鳴!
這稱呼跟叫小雞似得!
太TM難聽了!
“小鳴,我覺得池塘說的有理,你不該心存僥幸老想着偷懶。”不怎麽愛說話的于冷泊,這時候看了眼意見非常大的明玄鳴,也出聲了。
“靠!說了不準叫我小鳴!”明玄鳴頭一轉看着右邊的于冷泊,纨绔子弟的少爺脾氣頓時冒了上來。
‘咚咚咚’幾聲六人後倒進海水的聲音,‘嘩啦’一聲又快速挺起的身影中,苗亦少也溫柔出聲幫腔道:“小鳴,說髒話不好。”
明玄鳴氣得瞪直了眼,他說不準叫,一個個偏要叫,非要跟他做對,後倒下去時,他沖排頭的洛寒舟就大聲抗議道:“寒舟!他們太過分了!你要幫我!”
“……我什麽也沒聽到。”洛寒舟整個腦袋一下淹沒進海水裏,可他還是聽清楚了明玄鳴尋求幫助的話,他猶豫了一瞬,抱着木頭起身時,語調平靜的說道。
“不帶你們這樣欺負人的!”明玄鳴眼睛一瞪,左右一看,分明看到了他們嘴角的揶揄淺笑。
“息怒息怒。東陽教官說了,你性子太不穩了,得訓訓!”體力漸漸有些不支,各自又濕透了衣服的略狼狽中,苗亦少溫雅一笑,不忘繼續刺激明玄鳴。
“坑我!不活了!”明玄鳴想死的一頭栽進海水裏,他一定是平時說話太随意,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幫記仇的男人。
東陽西歸自然知道他一走,女兵就偷懶的事情,他就是想看看,有哪個班的女兵是比較自覺的,當他聽到女兵方向傳來亂七八糟的大喊時,回頭一看。
女兵方陣的訓練效果,顯然要比不少男兵好,一個個班就跟吃了興奮劑似得,訓練速度直逼剛開始訓練時的一二十分鐘。
姜三冬就在前方不遠處,聽到女兵的亂吼亂叫也驚得非同小可,回頭一看,太陽下海水中的女兵,一個個就跟要去打劫似得,隔得老遠他都看見了她們猙獰的面目。
“怎麽回事?轉性了?”姜三冬走到東陽西歸面前,跟他一起看着女兵方向,滿眼的疑問不解。
“管他怎麽回事,反正是好事!”東陽西歸冷眉微挑,女兵的精力還是不錯的。
上午的訓練,女兵們再怎麽較勁,體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憑着一腔熱血一下就激發出巨大的潛能。
仰卧起坐到了第三個小時時,女兵是半起不起的累倒了一大片,臨近操課時間結束時,就只剩一排一班喝點三排三班在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着了。
“葉子,我們就……停下吧,再倒下去,我……我真要起不來了。”最後一下起來,向雪洋幾乎是抱緊木頭,直接被木頭拖起來的,她快要虛脫了,有氣無力的坐抱着木頭道。
“不……不行!子桑傾她們都還沒……倒下!”周葉也累得在大喘氣,濕答答的臉上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海水還是汗水,可她一側頭,最右的一排一班,又一下起來,僅停頓了三四秒,就又倒了下去,都堅持到現在了,她不甘心就這麽輸了。
“倒!”周葉心一狠抱着木頭又倒了下去,三排三班的女兵本就虛抱着木頭,被周葉這一帶又後倒了下去。
頭又一次被海水淹沒後,向雪洋是真沒力氣再起來了,木頭又壓在胸口難受極了,氣不來被憋在水裏呼吸不了,她氣得原本抱着木頭的手,就往前推去。
向雪洋一推木頭,她左右兩側的女兵察覺到後,也跟着把木頭往大腿上推,她們是真起不來了。
丁小佳就在周葉左手邊,其他女兵都推開木頭,雙手後撐,支起上半身在大喘着休息了,她也不想管周葉了,憑着最後一股勁把木頭往前一推,斜斜推的腹部,不再頂壓着胸口後,她也立馬撐起上半身大口呼吸着。
“你……你們想造反麽!”其他女兵都不幹了,周葉一個人抱着木頭自然起不來,她氣的也一把推開木頭,坐起身就兇瞪着同班女兵。
“……”包括丁小佳在內,她們都看了周葉一眼,随後都不想再看她的移開了視線,誰也沒說話了。
挺不起來了,罵有什麽用,有本事自己抱着大木頭自己挺去!
“倒了……她們終于……倒下了!”一排一班又一次挺坐起來後,付絮無力的看着任由木頭壓着腿三排三班道。
其他班女兵都将木頭丢棄在一旁,一個個個癱坐在岸邊,此時一整排女兵,只有最右側的一排一班,還整齊的抱着木頭坐着,東陽西歸和姜三冬已經有二十分鐘沒到她們這邊來了,好像已經不管她們了。
“他娘娘的!倒了好!”畢寺一聲嘆息,一聽到周葉倒下了,她看着抱在胸前的大木頭,瞬間就覺得礙眼極了。
這較勁也是要體力的,這種事不能常幹,否則這胳膊小腿的,早晚得廢掉。
這時候,操課結束的鈴聲也響起了,士兵們奮起最後一股勁把木頭抱到了岸上整齊排放着,随後,一上午的體力訓練,也就正式宣告結束了。
從訓練場上各自散開時,一排一班默默地拖着步伐往飯堂的方向走去,走過去,也差不多該開飯了,這身濕衣服,吃完飯再換也不遲,不然爬上七樓還衣服又爬下來,這得累得夠嗆。
“一排一班的!”六人默不作聲捶肩甩胳膊的走着,周葉突然就沖了過來攔在她們面前。
“周葉,你又想幹什麽?”畢寺現在看到周葉一攔路,已經懶得理她,只有錢淺看着她嫌惡道。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別以為我會就這樣認輸,你們給我等着!”一上午的超體力訓練下來,周葉臉色有些蒼白,但她還是不甘心的想來宣戰,她周葉不會認輸的!
“誰說你認輸了?全天下你周葉最強大行了吧!”畢寺甚煩周葉這副時不時就來宣戰的模樣,雖然她也跟周葉暗自較勁,這還不是因為周葉太欠教訓了,她才不想輸給周葉,讓周葉騎到頭上來。
“哼!”周葉當然知道畢寺在諷刺她,這次連丁小佳都沒跟身邊的他,還想說什麽,卻一不小心看到子桑傾的脖頸後,視線一下就黏住了。
藍白條的短袖圓領作訓服下,子桑傾微微露出一點的右鎖骨,竟然驚現一抹豔紅的吻痕!
周葉的目光太炙熱,強烈的好像要灼傷她的皮膚了,子桑傾冰瞳一沉,默默地伸手拉了拉領口的衣服。
“誰吻的?”周葉又兇又毒的死盯着子桑傾。
那晚的政治課後,她足足一天兩夜沒看到子桑傾,重要的是,這期間東陽西歸也消失了,她非常介意他們倆一起消失。
士兵突然消失,姜三冬卻一點也沒有管一下的意思,她一個蝦兵蟹将,自然也沒資格命令誰去調查,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你管不着。”一排一班的女兵雖然沒明說,但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子桑傾冷睨着周葉清冷的回了一句,擡腳就不再理她,繼續往前走。
“是不是東陽西歸!”見子桑傾要走,周葉腳步一轉,伸開雙手直接攔在她面前。
子桑傾冰瞳一冷,周葉不依不饒的兇瞪中,突然從左邊傳來一道沉冷嗓音:“幹什麽?都給我散了!”
周葉心裏一抖,頭一轉,就看到東陽西歸正冷厲的盯着她,她吓得也不敢再上前倒貼了,轉身就快速往自己班的女兵方向跑。
子桑傾瞥向東陽西歸,兩人面無表情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移開視線後,就各自擡腳走了。
“要是周葉一找茬,我們偉大的東陽教官能立馬出現就太省事了!”畢寺看着東陽西歸冷霸離去的背影,看來周葉還是挺怕東陽西歸的,這是弱點,她以後得好好利用一下。
上午的訓練累,下午的訓練更累,是夜,結束一天的辛苦訓練後,畢寺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晚課上完,好不容易爬上七樓,她回到直接就趴在床上不動了。
“好累。”錢淺也一下躺上床,感慨了一句後,沒幾秒就吐露出均勻的呼吸,竟然睡着了。
“累了就早點睡,明天還要接着訓練呢。”一整天下來,步媚媚看着連話都比往常少的室友,坐在床上邊換拖鞋,邊道。
她有預感,以後的訓練,會一天比一天累,有時間還是要好好休息補充一下體力。
子桑傾沉默的躺上了床,今天中午遇到苗亦少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子桑,亦少和你說什麽了麽?”步媚媚脫了衣服也躺在床上,見子桑傾睜着眼盯着天花板在發呆,便低聲詢問了一句。
“沒有。”子桑傾輕輕搖頭,中午的時候,她和苗亦少擦肩而過,兩人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什麽話也沒有說。
“他看到你鎖骨上的吻痕了?”步媚媚不太相信,她追上子桑傾前,明明看到子桑傾和苗亦少愣愣的站着看着對方。
“……應該不會吧。”子桑傾冰瞳一閃,不自覺的伸手摸了一下鎖骨上的吻痕,圓領不寬,一般情況下看不見,“媚媚,你能不能跟他說……”
“不能!”子桑傾話還沒說出口,步媚媚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了,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了她,“感情的事,你自己去解決。”
“……”子桑傾輕嘆一口氣,随後也沒再說什麽,腦子裏想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安靜的宿舍環境中,她沒多久也睡着了。
‘鈴——鈴鈴——’
畢寺覺得自己才剛睡着,突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鈴聲,她驚得立馬睜開雙眼,與此同時反射性的挺身而起:“快!夜間緊急集合!”
☆、079反複折磨
“寺哥,你這次醒的倒是挺快!”付絮一下睜眼,看着第一個挺身而起的畢寺,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一邊訝異的驚呼道。
“竟然比子桑起得還快!”錢淺同樣滿臉的震驚,往常都是子桑傾第一個爬起來的,看一眼不緊不慢也剛爬起來的子桑傾,她邊套衣服邊符合道。
“這說明我有進步!”畢寺一下跳下床,豪邁的脫掉短褲就往床上一丢,她同樣看一眼速度飛快,眨眼間已經穿好上衣,套上長褲的子桑傾。
子桑傾看着動作麻利的忙着,還不忘聊上幾句的室友們,她什麽也沒說,快速穿好衣鞋後,就去疊被子。
“全副武裝!記得把水壺步槍也挎上!”鈴聲短促加兩聲長聲是輕裝集合,一般的夜間緊急集合都是輕裝,但子桑傾聽到的卻是短促加一聲長聲的鈴聲,她連忙提醒着還沒完全穿戴好,就想往外沖的戰友。
“5分鐘!快!跑到訓練場我們只有五分鐘時間!”步媚媚穿戴好也忙去拿背包繩捆被子,她們在七樓,速度必須比樓下的更快,才能在五分鐘之內跑到訓練場。
“我繩子怎麽那麽短?”錢淺打着背包,打着打着就發現背包繩快到頭了,忙驚呼着道。
“我去!錢淺!你綁的是我的繩子!”在錢淺隔壁床的畢寺,漆黑中借着揮灑進宿舍的點點月光,憑着感覺快速的亂摸亂忙着,拽了拽自己的背包繩,赫然發現另一頭被緊緊拉着。
“啊?那我的背包繩在哪兒!”錢淺心裏一驚,忙解着手中的繩子,随後又去摸向自己的床,她繩子明明和背包放一起的。
‘咚——’一聲重物掉落在地脆響,在本就手忙腳亂的小小宿舍裏,更增添了一絲緊張感。
“付絮,你水壺掉地上了!”阿史那一枝剛打好自己的背包往背上背,聽見聲響看向右側,發現付絮漆黑中的人影還沒點反應。
“我知道!我打完背包再撿!被子一綁就散!”付絮拿着背包繩,在和疊得方方正正的豆腐塊被子奮戰,她心裏也急,但沒那麽多手去撿水壺。
已經全副武裝好,就差挎上95式自動步槍的子桑傾,快速跨步到付絮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水壺往她背包裏塞,夜視能力極好的她一把接過付絮抓在兩手的繩子,幾個交叉一翻一綁,三兩下就牢牢得綁好了被子。
“子桑!你速度好快!改天教我這種綁法!”黑漆漆的宿舍裏,付絮看不太清楚子桑傾飛快翻轉的雙手,但能感覺到她的綁法和自己平時的綁法不太一樣,她一邊抓起二十公斤重的背包往肩上背,一邊感慨道。
“好!快去拿槍跑下去!”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的速度向來也快,黑暗中子桑傾快速掃視宿舍一圈,拍了把付絮的肩膀,就又蹿到了錢淺的床前。
“快點!快點!已經過去三分多鐘了!”步媚媚跑到自己櫃子前拿槍,她們六人宿舍都沒有鎖櫃子的習慣,她見子桑傾還在幫錢淺打背包,便也一一打開她們的櫃子,把她們的槍從櫃子拿了出來。
“我知道!明天中午我就再練練打背包的技術!”錢淺的背包在子桑傾手裏忙活着,步媚媚越催她越急,轉身就從步媚媚懷裏拿過她和子桑傾的95式自動步槍。
“快背上!”錢淺這時候也将錢淺的背包打好,她從錢淺手裏一把接過自己的槍,催錢淺快背上背包,就跟着畢寺的步伐沖出了宿舍。
子桑傾沖出宿舍跑向樓梯時,從各個宿舍前飛快跑過的她,就聽到其他宿舍紛紛傳出‘我鞋子呢?’‘我水壺跑哪兒去了!’‘別拉我褲子!’等等各種混亂的驚呼。
“快點!快點!已經過去四分鐘了!樓上的士兵快點下來!”士兵們從各個宿舍傳出來的慌亂驚呼中,原本安安靜靜的樓下,突然就響起姜三冬拿着小喇叭在大吼着催促的聲音。
“混蛋!你們給我快點下來!這要是去打仗,等你們下樓戰都打完了!都給我快點!快點!”姜三冬從男兵宿舍樓前催到女兵宿舍前,他看到第一個沖下樓來的是阿史那一枝,然後是付絮、步媚媚、畢寺、子桑傾,全是一排一班的女兵。
“奇怪,一排一班不是在七樓最角落麽?怎麽一個個最先跑下來?”姜三冬訝異的看着一排一班的女兵,一個個從他面前跑過,一個接一個飛快跑向海邊的訓練場。
“女兵都給我麻利點!快點!再快點!”又一個人沖了出來,擡頭沖樓上喊的姜三冬低頭定睛一看,竟然是周葉,緊跟着周葉跑出來的是錢淺。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排一班全下來了?”黑夜中,姜三冬看着錢淺瞪着眼,死命追趕在她前面的周葉,默數了一下後心裏更訝異了,速度最快最先跑下樓來的七個女兵中,一排一班就占了六個?
“有意思,一排一班的戰鬥力還挺彪悍的。”陸續又有幾個女兵沖下樓來,姜三冬卻盯着早已跑進前棟宿舍樓過道的子桑傾等人,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這半個月來,姜三冬記錄下的訓練成績中,一排一班的确有幾個女兵成績非常突出,今晚也是他一次在夜間緊急集合中跑到樓下來催,倒是意外的發現一排一班的整體速度挺拔尖。
“教官在樓下催了!快點!”
“我背包還沒打好!”
“不管了!下去再說!”
“再不走教官要罵人了!快走!”
“……”
女兵樓上傳出亂七八糟的驚呼聲,姜三冬聽了幾秒就又舉起喇叭大吼道:“只剩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了!還在樓上的女兵是想磨蹭到過年再下來麽!快點跑下樓來!速度點!”
錢淺從七樓下到六樓時,就看到周葉也從走廊沖下了樓梯,看到比她快了一步的周葉,錢淺就憋着一股勁往下沖想超過她,可樓梯就那麽寬,周葉又邊往下沖邊有意堵着後面的她,氣得她是牙癢癢。
周葉前腳剛沖出宿舍樓,後腳緊跟上的錢淺,就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和周葉較量着,夜晚海風的清涼中,淡淡月光下的她抿着嘴瞪着眼,兩腳快速交替着往前跑,她一定要超過周葉!
周葉當然知道錢淺想超過她,她也憋足了勁想追上前面的子桑傾,可她沖下樓才跑了二十多米,發現子桑傾突然像一陣風般一下跑了阿史那一枝前面,轉眼就變成了跑在最前面的人。
“哈哈!臭周葉!我追上你了!”在錢淺憋着股勁的不懈努力中,跑了三十多米後,她竟然真的追上了周葉,兩人隔着一米并排往前跑。
周葉側頭一看,發現原本還在左後方的錢淺,竟然真的就這麽追上了她,她兇瞪着錢淺,左手一伸就下去抓她。
疾跑中海風勁猛的刮在臉上,微偏着頭的錢淺見周葉突然抓過來的手,她心裏一緊,兩人跑這麽快要是被抓住,她十之八九會摔個狗吃屎,錢淺心裏一驚之下猛然爆發,兩腳就跟彈簧似得剛墊着地又往前跨,就這麽一使勁她竟然一下就超過了周葉
“哈哈……想拽我!沒門!”周葉的奔跑速度向來不慢,錢淺對于自己能趕超她這個事實,吃驚之餘異常欣喜,飛快往前奔跑的同時,不忘大笑着刺激轉眼就被她甩在身後的周葉。
“死錢淺!你個不要臉的,有種別跑!”周葉同樣對錢淺竟然超過她的事實震驚不已,怒指着前方幾步遠,卻怎麽也追不上的錢淺,憤怒的喊道。
“沒種才不跑!”左側邊還有洛寒舟、苗亦少等人奔跑中的身影,錢淺可不想被幫尖兵看到,她竟然屈服在周葉的惡勢力下,回頭就不客氣的回吼了一句。
淩晨一點,東陽西歸背對大海站着,銀白月光下,他挺拔的身影就像一尊雕塑般鐵骨铮铮的伫立着,他手裏拿着軍用手表,時不時垂眸看一眼。
陸續從宿舍樓沖過來的士兵們中,東陽西歸一眼就看到了子桑傾沖在前面的身影。
速度飛快的子桑傾,沒幾下就沖動了東陽西歸面前,她一個急剎車,穩穩停在東陽西歸右前方五米遠。
“站那麽遠幹什麽?站這裏來!”東陽西歸見子桑傾那麽遠就停下,右手食指一伸,特意指着正前方三米遠的位置。
子桑傾冰瞳一閃,凝了東陽西歸就默默地移到他指定的位置。
女兵的隊列向來在右側,子桑傾這一移,跟在她後面的步媚媚等人也跟着移到她身邊,另一邊的洛寒舟和苗亦少等男兵,便自覺在女兵的左手方向,遠遠的找了個大概位置站定。
東陽西歸看着表上的時間,最先沖下來站定的士兵,速度還行,還算是在五分鐘之內。
陸續沖出宿舍樓的士兵,都按照海岸邊零零散散的隊伍,快速找到自己班的位置站定。
子桑傾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大海,同樣目不斜視的東陽西歸則盯着她看。
身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東陽西歸盯着看了快十秒,也不見他移開視線,子桑傾被看得冰瞳一沉,視線微轉就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看到子桑傾終于看着他,并且瞪過來的冰瞳,東陽西歸嘴角不自覺的淺淺一勾,甚為滿意子桑傾的表現。
他就站在面前,還想無視他,哪有那麽容易。
“快點!跑快點!沒睡醒麽!”姜三冬的吼聲從喇叭裏傳出,跟随着最後的幾個女兵和男兵,邊往海邊跑邊怒吼着。
隊伍已差不多集合完畢,東陽西歸也已經走到了方陣隊列的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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