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記住了!一定遵守規矩!遵守紀律!”

“記住了!一定遵守規矩!遵守紀律!”

“記住了!一定遵守規矩!遵守紀律!”

“記住了!一定遵守規矩!遵守紀律!”

此時此刻,子桑傾四人哪有膽說個‘不’字,紛紛扯開嗓子大喊着,以表自己的知道錯誤,一定認真改的決心。

東陽西歸再次一一掃視她們,見她們都有抹知錯能改的堅定後,便不再為難她們的說道:“解散!進來吃早餐吧。”

東陽西歸說就轉身往食堂走,走了幾步發現身後還沒點動靜後,回頭一看,子桑傾四人還軍姿筆挺的站在原地沒動:“怎麽?不餓?”

四人紛紛搖頭,搖了兩秒見東陽西歸還盯着她們看,四人又一次異口同聲道:“不餓!”

“……十分鐘後操練場集合!”東陽西歸知道她們為什麽不餓,估計是聞飽了,他也沒強迫她們一定要吃,不吃早餐,他倒要看看,她們怎麽挺過一上午的訓練!

東陽西歸轉瞬隐進了食堂右側,他的身影一消失,子桑傾立馬右轉身,邊往宿舍沖邊道:“我要洗個澡!”

“我也要洗!”阿史那一枝漂亮的大眼一亮,忙跟着子桑傾跑。

“我去!只有十分鐘!”畢寺身一轉也立馬朝宿舍的方向狂奔。

“……喂!你們倒是等我一下!”子桑傾、阿史那一枝、畢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周葉剛聽到一連串的驚呼,一側頭她們已經跑出去五六米了,她忙飛快追了上去。

子桑傾以最快的宿舍沖,她還想着宿舍一樓的大門,不知道鎖了沒有,不然又要爬窗戶了,從一棟棟樓的過道間飛快跑過的她,眼角瞥到海岸邊的一道道身影時,她突然就停了下來。

子桑傾立馬偏頭看向海邊,從兩棟樓之間的過道看出去,許多士兵兩手抱在後腦勺,他們正蹲在地上,一下接一下的做着蛙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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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阿史那一枝已經超過子桑傾跑前了幾步,見子桑傾突然停下,她也連忙雙腳剎車,往回跑了幾步和她一起看向海邊。

“他們不會從我們去種地瓜開始,就一直被罰到現在吧?”阿史那一枝看着一個個蹦跶着蛙跳的士兵,這些身影還是很熟悉的,就是他們這批六百多人的新兵。

“都看什麽呢你們?”畢寺也停下一起張望着海邊,跑得飛快的周葉差點撞上她們,忙停下也向海邊看去。

“哈哈……我們地瓜都種回來了,他們還在受罰!”周葉一看到其他士兵還在海岸邊被虐,她這心情瞬間就大好,張嘴就不客氣的大笑了起來。

“現在已經七點半了!你怎麽知道這什麽意思麽?意思就是說,從我們去種地瓜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指不定他們是吃完早餐才被罰的!”畢寺帥眼一斜,對其他沒犯規的士兵,她覺得東陽西歸不會對他們那麽狠。

“你沒聽到教官之前說,那幫小兔崽子不聽話,他到現在才有空去吃早餐麽?教官都沒時間吃早餐了,你覺得那幫小兔崽子能吃得上早餐?”周葉一向兇惡的眼睛瞬間轉為不屑,畢寺是将東陽西歸的話當耳邊風了麽。

周葉說得很激動,她是指着海邊的那幫小兔崽子,也就是他們的戰友說的。

“你以為你不是小兔崽子?”經周葉這麽一提醒,畢寺還真想起東陽西歸說過那樣的話,但她對于周葉嚣張跋扈的姿态很是不滿。

“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子桑傾突然停下,只是因為有些訝異東陽西歸竟然真的懲罰到現在,也沒讓其他士兵吃早餐,她不想為了這點小事浪費時間,更不想聽畢寺和周葉拌嘴,提醒一句拔腿就跑。

令人驚喜的是,一樓大鎖還沒有鎖上,姜三冬估計是從海邊回來,他拿着鑰匙正站在女兵宿舍大樓前,跑在最前面的子桑傾,一看到姜三冬要鎖大門,立馬就大喊道:“姜副教!等等!”

聽見子桑傾的呼喊,姜三冬不解的側頭往左看,赫然看到百米開外,有四個女兵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而來,一個個短發飛揚,沖得那叫一個殺紅了眼。

“姜副教!等會兒再鎖門!”姜三冬已經把門關起來,但看樣子還沒鎖,阿史那一枝也擔心姜三冬‘咔嚓’一聲就将門給鎖了。

“姜副教!別鎖門!”畢寺帥眼大睜,跑得都快飛起來的她,兩只眼睛緊盯宿舍樓前的姜三冬。

“姜副教!別鎖別鎖!”周葉跑步的速度在一百多名女兵裏,可謂是出類拔萃的,已經超過了畢寺的她,一邊伸長了手呼喚姜三冬,一邊努力追趕眼看着就要超越的阿史那一枝。

阿史那一枝的注意力原本全放在姜三冬身上,眨眼間竟發現周葉追了上來,驚異看着左側和她并排奔跑的周葉,阿史那一枝驚訝周葉竟有如此快的速度時,一邊咬牙微低着頭,不管不顧的死命往前跑。

一定不能讓周葉超過了她!

周葉也看出了阿史那一枝埋頭飛跑着,不想被她超過,想着自己竟然在搏鬥上輸給了阿史那一枝,周葉同樣頭微微一低,握緊拳頭也沒命的奔跑着。

“怎麽了這是?一個個趕着去投胎呢?”姜三冬虎眼微睜,驚訝的看着最先沖到面前來的子桑傾,百米的距離,這一個個跑得跟飛人似得,憑他的直覺,這都快趕上世界記錄了。

“姜副教,我們想上去洗個澡,這門十分鐘之後再鎖可以麽?”子桑傾微張着嘴大深長的呼吸着,但這點距離還不至于讓她喘息,她一邊擡手理了理額前跑亂的劉海,一邊看着眼睛微睜的姜三冬商量道。

“……你們剛從菜園回來是麽?”阿史那一枝和畢寺幾乎是并排跑過來的,在她們希翼的目光中,姜三冬看着最後跑上來的畢寺,了然的詢問道。

“嗯。”子桑傾略無語的點了下頭,不由得在心裏腹诽着,東陽西歸這個大嘴巴,不就一不小心沒遵守規則麽,至于把罰去菜園跟糞打交道的事,弄得人盡皆知麽。

“你們上去吧,我吃完早餐再回來鎖門。”看着一個個被折磨得蔫了吧唧的女兵,這精氣神估計都丢到外太空去了,姜三冬倒也沒再為難她們,鑰匙一裝回兜裏,轉身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只有十分鐘的時間,現在只有九分鐘了,姜三冬剛轉身擡起腳步,子桑傾就不管不顧的跨前幾步,推開大鐵門就往樓上沖。

姜三冬看着一個接一個眨眼就溜上樓的女兵,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這女兵就是比較愛幹淨,哪像炊事班的班長老黃,他從菜園回來,經常手都不帶洗的,拿起饅頭就啃。

雖然老黃總解釋說他在菜園洗過了,但回來好歹抹點洗潔精再洗一次不是。

幾人一口氣就沖上了七樓,周葉在六樓,少沖了一樓,她們就跟打仗似得,回宿舍拿了幹淨就直奔每層樓最左側的浴室。

“哇塞!這水好冷!”畢寺進入浴室後三兩下就扒光了自己,水龍頭一開,‘嘩啦啦’澆頭而下的冷水,刺激得她一步就彈跳到門板上牢牢貼着。

“嘶……嘶嘶……冷,冷也得洗!”不然一身的天然化肥味道!阿史那一枝被凍得龇牙咧嘴,但她咬着牙愣是沒從水龍頭下躲下,擠出洗發水就往頭上胡亂的抓,洗洗也就不冷了。

“只有十分鐘!速度快點!”再冷的水,子桑傾沖沒一秒也就習慣了,十分鐘跑上來洗個澡,對她而言是綽綽有餘,但她想把衣服也一起洗了晾起來,不想等中午回來一看到盆裏的髒衣服,還得再想起令人反胃的味道。

“嘶……子桑,你不冷麽?”畢寺咬咬牙又鑽回了水龍頭下,一邊搓着豎起根根寒毛的雙臂,一邊不解的疑問了一句。

子桑傾的聲音太過淡定了,還是跟平日裏一樣清冷,連絲顫抖都沒有,哪像她和阿史那一枝,躲得都哆嗦着結巴起來。

“還好。”子桑傾這時候已經洗好頭往身上抹沐浴露了,噴灑在身上的冷水,除了涼點,她也沒什麽其他感覺。

“嘶……基地也太摳門了,嘶啊……裝個太陽能熱水器多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洗!”畢寺嗷嗷叫着,洗得那叫一個凄慘,跟她硬朗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符。

“有熱水就不錯了!你不知道男兵一天二十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洗冷水澡的份麽?”阿史那一枝洗着洗着倒也不冷了,聽着畢寺還在隔壁叫的殺豬般,提醒她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吱呀’一聲開門,已經洗完的子桑傾拿着盆裏的髒衣服走了出來。

“我靠!子桑,你洗好了?”‘嘩啦啦’噴灑下來的水聲中,畢寺明顯聽到了一聲類型開門的聲音,隔壁還有水流聲,說明阿史那一枝也還在洗,那就是最靠裏邊的子桑傾弄出來的聲音了。

“洗好了。”子桑傾打開洗漱池的水龍頭,拿起洗衣服就往裏倒。

“你怎麽這麽快!”阿史那一枝同樣訝異于子桑傾驚人的洗澡速度,她就說怎麽子桑傾洗着洗着就關水了,她這會兒剛洗好,還渾身濕漉漉的沒擦幹,子桑傾就已經在外面洗衣服了。

“你們慢而已。”子桑傾淡定又快速的洗着衣服,這衣服她得多洗幾遍才行,不然晾幹還是有味道的話,她可不想往身上套。

“妖孽!一個個都是妖孽!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洗澡這麽快?”畢寺震驚了兩三秒後,以更快的速度洗着澡,想到她們為何會淪落到洗冷水澡,她就覺得,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真是絕配,一個兩個都不是正常人。

“那是你沒發現而已。”子桑傾彎腰在洗漱池前,使勁搓着從菜園穿回來的作訓服,要不怎麽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以前時間充裕,她洗澡自然犯不着這麽趕。

洗完澡還要跑到海邊集合,阿史那一枝和畢寺出來時,她們已經來不及洗衣服了,邊擦着滿頭濕發邊往宿舍跑,她們還要穿鞋襪。

阿史那一枝和畢寺一沖出浴室,洗好衣服的子桑傾也立馬往宿舍趕,當她晾好衣服時,她們倆已經穿好軍鞋,正拿着毛巾,瘋狂的擦着已經快擦幹的短發。

“子桑,你快點!”阿史那一枝将擦完頭發,半濕半幹的毛巾往櫃子一塞,關上櫃門就沖坐在床上準備穿鞋的子桑傾道。

“你們弄好了就先下去,我等下追你們。”子桑傾頭上包着一條毛巾,手上又拿了一條在擦腳,擦完忙穿襪子鞋子。

“那我們先走了!”阿史那一枝見畢寺也整理好了後,想着反正子桑傾速度快,可以追上她們,便跑出了宿舍。

“你快點!時間不多了!”畢寺也叮囑了一句,随即緊跟着阿史那一枝跑出了宿舍。

阿史那一枝和畢寺估計才跑到樓梯口,子桑傾穿好鞋子,頭上的毛巾胡亂搓了幾下,整理完也就沖出了宿舍。

子桑傾邊跑邊甩着還有些濕的短發,她‘蹬蹬蹬’下到六樓,發現周葉這時候也才跑出來。

“哈哈!就知道你們都沒我快!”子桑傾的速度在一排一班向來排第一,周葉看到子桑傾才跑下樓來,忙沖到她前面先下第一個樓梯,一邊往下跑還一邊哈哈大笑着。

“你想太多!一枝和畢寺已經在樓下了!”子桑傾嘴一撇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有什麽好高興的,她也不跟周葉争,緊跟在她身後幾階臺階一步的往下跨。

“怎麽可能?她們怎麽可能比你還快!”周葉雖然不相信,但她頭也沒回,以為子桑傾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越過她往下跑。

“信不信随你。”懶得跟周葉争辯,快速往下跑。

周葉一跑下一樓,就發現阿史那一枝和畢寺竟然真的在她前面,她們都跑到前面宿舍樓的過道裏了。

兩人前後腳一跑出宿舍樓,子桑傾就立馬加速,沒幾步就追上了周葉。

周葉還在驚訝阿史那一枝和畢寺比她還快,都還沒愣過神,眼一眨子桑傾又超過了她,她氣得立馬撒開腿就拼命追趕。

事實證明,周葉雖然跑得挺快,但她想追上子桑傾,暫時還是不可能的,從老兵宿舍樓的過道跑出來時,她已經落後子桑傾四五步了。

海岸前的士兵們還在蹦跶着蛙跳,六百多名士兵蹦跶出一條條的長隊伍,子桑傾冰瞳略略一掃,突然發現右前方有道熟悉的挺拔身影,他正悠哉悠哉的走向士兵們。

“快跑!趕在教官之前抵達隊伍!”子桑傾這時候已經快追上畢寺了,她便小聲提醒畢寺,和稍前一點的阿史那一枝。

晨陽從海平面投射過來,波光粼粼的大海背景下,士兵們上下蹦跶的身影中,東陽西歸筆直向前的身影還是挺顯眼的,十分鐘的時間,一個個擔心東陽西歸真的會跟她們精準到秒,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前沖刺着。

東陽西歸瞥到了左後方快跑上的幾道身影,側頭看着她們在奔跑中,飛揚着根根往後吹的短發,不由得的擡起左手看着時間,發現她們還真在十分鐘之內趕了過來時,他不由得挑了挑冷眉,不錯,還是有點潛力的。

幾人跑到隊伍前,士兵們雙手不是抱着後腦勺,就是交握背在腰後,他們正從左往右的蛙跳着。

步媚媚剛好跳到了她們面前,看着她們三和周葉在一起的身影,本來不解的美眸越加的訝異了,跳到她們面前就不跳了,蹲在地上看着她們道:“你們跑哪兒去了?怎麽會和周葉在一起?”

“喂?你什麽意思?和我在一起怎麽了?”周葉眼睛兇惡一瞪,步媚媚的語氣也太瞧不起她了,說得和她在一起是一件多麽丢人的事情一樣。

“什麽意思自己體會!”步媚媚想站起來,但兩個教官都沒人讓他們起來,她又不敢起來,美眸不屑的瞟了周葉一眼。

“你!”周葉眼神一橫,憤怒的指着步媚媚就想說什麽,卻被另一道沉冷聲音打斷了。

“全體都有!起立!”東陽西歸看着延綿出去數百米的隊伍,沉聲就是一喝。

士兵們撐完一個小時的俯卧撐,然後一直蛙跳到現在,雖然已經在海軍接受了半個月的訓練,但這兩個小時下來,步媚媚覺得這渾身跟散架了似得,骨頭不是骨頭,肌肉不是肌肉的,一聽到起立的命令,她很想刷一下立馬站起來,但一下子起不來,最後慢慢撐了起來。

“整隊!”士兵們都或快或慢的站起身,東陽西歸當真是一點休息時間也不給,一點廢話也不多說,緊接着就再次下着命令。

人頭攢動的士兵們按照往常的集合點,快速往自己班級的位置跑,哪怕兩條腳酸麻得要死,在東陽西歸的冷眸下,他們也耽擱分毫,一個比一個跑得麻溜。

士兵們整隊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便整整齊齊的排成了一個個方陣,一個個士兵小碎步的向右看齊。

“向前看!”東陽西歸依舊站在隊列面前,背對海洋的他沉冷的下着命令。

士兵們刷刷刷一個扭頭,一個個軍姿飒爽的目視前方,眼裏都有抹獨屬于軍人的士氣。

“報數!”

“一!二……”

“一!二!三……”

“……”

“給你們十分鐘去飯堂用餐!十分鐘後,到後操場集合!聽明白沒有?”士兵們報完數,人數齊全後,東陽西歸要确認時間般,擡手又看了眼時間。

“明白!”子桑傾跟着士兵們一起吼,想着又是十分鐘,東陽西歸就不能再多點時間,士兵們罰完兩個多小時的體能訓練,再趕着跑到食堂,能吃得下去麽。

“解散!”姜三冬這時候也用完早餐,鎖好女兵宿舍大門走了過來,他還沒到排列整齊的隊伍前,東陽西歸就下了解散的命令。

一蜂窩跑走的士兵中,子桑傾站在原地沒動,阿史那一枝和畢寺也站着沒動,已經轉身準備向後跑的步媚媚,不由得停下回頭,美眸再次染上不解:“你們吃過早餐了?”

“嗯。”子桑傾回頭看着步媚媚,她點頭,但畢寺說得她不太一樣。

“媚媚,我們不想吃,你快去吃。”畢寺沒想到子桑傾會點頭,雖然兩人口徑不一致,但話已出口,不好改了。

“你們到底吃了,還是沒吃?”步媚媚這下更不解了,不就是吃沒吃早餐的問題麽,有什麽好隐瞞的。

“回頭再跟你解釋,你先去吃早餐,我們不去。”子桑傾是想着好端端的不吃早餐,步媚媚一問為什麽,這解釋起來又是一陣惡心,步媚媚估計也吃不下去了,且現在也沒時間解釋,便打算敷衍過去事後再說。

士兵們或快或慢全湧向了食堂,眨眼間,海岸邊就剩六個人了。

周葉也沒食欲去食堂,子桑傾、阿史那一枝、畢寺、東陽西歸、以及剛走上前來的姜三冬。

“你們怎麽不去吃早餐?”姜三冬看着依舊站着沒走的子桑傾四人,這下有點擔心了,這才幾點,不吃早餐,接下來的訓練萬一餓暈過去怎麽辦。

“一餐半餐不吃餓不死!不想吃就跟我來。”之前在食堂門口的時候,東陽西歸就讓她們四個進去吃早餐,她們很果斷的拒絕了他的好意,現在,想去吃他也不放人。

姜三冬默默地掃了眼絲毫不講情面的東陽西歸,愛莫能助的看着子桑傾四人,可不是他不讓她們吃。

子桑傾四人眸一斂,默默轉身跟着東陽西歸,一行人誰也沒話說的向後操場走去。

後操場就是子桑傾四人早上從宿舍樓背面,跑到大山前的那個操場,一個足有三公裏寬,巨大到變态的後操場。

炊事班班長老黃開車回來時,子桑傾四人都看到已經有老兵在後操場訓練了。

宿舍樓前方到大海的訓練場,也就前操場,前操場就是一個大平地,平地上并沒有任何設施,之前為了武裝泅渡而臨時搭建起來的幾排泥臺,後來也被推平。

後操場是戰士們主要的訓練基地,後操場有長達上千米的障礙訓練的設施,單雙杠等各種訓練體能的設施,也全都在後操場,只不過子桑傾這批六百多名的士兵,還沒機會使用過就是了。

一轉進後操場,老兵們已經在如火如荼的訓練了,靠山那邊響起陣陣射擊槍聲,許多戰士在上千米長的障礙上,靈活的沖過一個又一個障礙,快速前進着。

兩兩練習搏鬥的戰士也很多,戰士們淩亂又有序的在分布在巨大的後操場,他們都離一排排的樓房挺遠的,直線最近的戰士也在三百米開外。

子桑傾以為東陽西歸帶她們到後操場,是要訓練比如障礙訓練,穿越鐵絲網,吊個單雙杠什麽的,但東陽西歸把她們領到最後一排,宿舍樓的樓下就不走了。

樓背面的地上有許多黃色的安全氣墊,一排排緊密排放過去,竟然排了近十棟之多,每個氣墊上垂放着一根繩子,子桑傾擡頭看去,比大拇指還粗的牢固繩子,是從樓頂垂下來的。

之前她們從菜園回來的時候,就見有不少戰士在這裏充氣墊,東陽西歸這下又不走了,這些氣墊估計是充來給她們訓練的。

“我們要訓練這些?這是什麽訓練?速降?”每棟樓下有三個安全氣墊,安全氣墊的上方,樓頂垂了根繩子下來,畢寺仰看着七層樓高的樓頂,難道讓她們從樓頂上跳下來?

媽媽呀!

不是這麽吓她吧?

這可是七層樓!

足足有二十幾米高呢!

“對!速降訓練,你們最好在一天之內,就熟練掌握速降這門軍事技能!”東陽西歸眺望着老兵們的訓練,聽到畢寺的質疑,好像才想起背後跟着四個兵般,回頭就冷凝着畢寺,肯定道。

“一天?”阿史那一枝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天就熟練掌握速降的技能?她出生到現在,還從沒速降過呢,一天能夠麽。

“一天。”東陽西歸點頭,肯定的重複了一遍。

“教官!你沒開玩笑吧?”周葉出身軍人家庭,對部隊的訓練多少也聽說過一點,這速降是能一天練成的麽,估計第一天很多人連降都不敢降吧。

“怎麽?你對本教官的訓練有意見?”東陽西歸冷眸一睨,睨視着周葉的冷眸,非常的不悅。

竟然敢質疑他的軍事訓練!

“沒有!天地為鑒!我周葉拿人頭擔保,絕對對教官您的訓練一丁點意見都沒有!”被東陽西歸的冷眸一睨,周葉好像瞬間又聞到了天然化肥的味道,吓得她是舉起右手就發起毒誓來。

“拿人頭擔保不頂用,你的人頭沒價值。”周葉發出了毒誓,可她的毒誓在東陽西歸眼裏,卻沒半點用處。

“……”周葉臉一僵瞬間不說話了,東陽西歸這是暗示她沒腦子麽。

畢寺低眉斂眸好像一本正經的樣子,如果忽略她隐隐抽搐的嘴角的話。

哈哈哈哈!

笑死她了!

她一直以為東陽西歸只會陰森森的冷睨別人,沒想到他還拐着彎的罵人!

最重要的是,他罵得是周葉!

“你們誰先上去試試?”站在四人面前的東陽西歸,突然就一臉嚴肅的看着她們,語調不緊不慢的詢問道。

“這就試試?教官,你還沒教怎麽降呢?”畢寺驚訝得睜大了帥眼,其實她想問的是,從七樓樓頂降下來,好歹穿戴個安全繩索什麽的吧。

聽東陽西歸這意思,好像想讓她們赤手空拳上去,就這麽抓着繩子降下來。

“速降不需要嚴格的專業技巧,沒什麽好教的!”東陽西歸冷眸霸氣凜然的一睨,強大的氣場此時在畢寺眼裏,簡直就跟土匪一樣。

什麽叫沒什麽好教的?

她又沒速降過,萬一出事怎麽辦?

哦!不對,地上有安全氣墊,摔不死!

突然明白過來的畢寺,看着冷霸強悍的東陽西歸,帥眼裏瞬間洋溢起驚恐。

東陽西歸這麽狠!

打定主意她們摔不死,就敢什麽也不教,就讓她們從樓頂往下降!

這人也太黑心了!

這是教官麽?

這擺明了是嫌她們命長,替閻王來收她們小命的魔鬼吧!

“教官,除了地上的安全氣墊,有其他的安全措施麽?”阿史那一枝看着除了安全氣墊,其他什麽也沒有的地面,覺得她問得有些多餘,但她猶豫了幾秒,還是問了出來。

從七樓降下來,地上就一個安全氣墊,這跟跳樓有什麽區別,她還沒準備好。

“有!”東陽西歸微點着頭,回答得很肯定,除了子桑傾,在其他三人瞬間亮起來的目中,東陽西歸不冷不熱道:“樓頂有速降手套!”

“……”阿史那一枝覺得她可能聽錯了。

“……”畢寺覺得她有些暈。

“……”周葉眼也沒眨,她什麽表情,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教官今天心情好,趁其他士兵還在吃早餐,就破例單獨指導你們好了,這種機會可不多見,要好好把握!”東陽西歸看來是真的心情不錯,他很少會一句話說這麽長,略有些摩拳擦掌的他,冷眸一眯,嘴角危險一勾,一一看着面前的四人道,“說吧,誰先上?”

☆、087驚險跳樓

“……”阿史那一枝大眼微微一閃,她倒是挺想在一日之內熟練掌握速降的本領,但,她現在還沒準備好。

“……”畢寺默默地低下了頭,好歹給她示範一下,別人都是怎麽速降下來的,現在就讓她上去,她只會以跳樓的姿勢,萬念俱灰的跳下來。

“……”周葉也沉默着沒說話,這個太危險了,她不想上,更別說先上了。

其他人都太安靜了,瞬間冷場下來的氛圍中,子桑傾微斂的冰瞳緩緩擡起,還沒徹底幹透的短發海風一吹,東陽西歸隐隐聞到一股清涼的洗發水味道。

“我上。”四目相對間,子桑傾沉靜的直視着東陽西歸,挺直的背脊一如她冰瞳深處的堅毅。

飛機繩降她都降過,這個樓降子桑傾自然沒放在眼裏,東陽西歸說這話,很明顯是針對她說的。

“去!”東陽西歸将腕上的軍用手表取了下來,拿在手裏,對于子桑傾的主動請戰,他一點也不意外,頭微甩就命令子桑傾上樓去。

子桑傾即不廢話更不矯情,果斷轉身就走。

對于子桑傾說上就上,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壯舉,阿史那一枝有些訝異的回頭看着往回走,準備繞回宿舍樓正面從樓梯上去的子桑傾,看着子桑傾鎮定離去的清瘦背影,阿史那一枝頓時又覺得這在情理之中。

子桑傾給她的感覺一直挺神秘的,部隊裏的很多東西,子桑傾好像都挺熟悉。

想起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親密出游北極的情景,阿史那一枝不由得猜測,難道東陽西歸以前就教過子桑傾速降?

“跑上去!走什麽走?”阿史那一枝、畢寺、周葉都驚訝的回頭看着子桑傾,東陽西歸也看着她,同樣清瘦的背影看在他眼裏,他想得卻是子桑傾的速度太慢了。

等她走到樓頂,其他士兵都吃完早餐跑過來集合了。

磨磨蹭蹭沒點士兵的精氣神!

“是!”子桑傾牙一咬快速跑起來的同時,禁不住在心裏暗罵了一聲,什麽叫走?她明明是在小跑!

看着子桑傾飛快消失在宿舍轉角的身影,阿史那一枝回頭瞟了眼冷峻着臉的東陽西歸,她到現在也沒弄清楚,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到底是什麽關系。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是情侶,她爹也說他們像兩口子,畢竟東陽西歸都将子桑傾抱在懷裏了。

可在部隊遇到他們倆後,東陽西歸對着子桑傾也經常冷着一張臉,訓練上不給子桑傾穿小鞋就不錯了,開小竈減輕子桑傾訓練強度的事,依東陽西歸往常的表現,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在訓練之外,她也沒見他們有更多的互動,除了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雙雙消失了兩天一夜,回來時子桑傾鎖骨上有個暧昧吻痕外,東陽西歸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怎麽看也不像是子桑傾的男朋友。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很多事情也說不太通,好比北極那個公主抱,好比子桑傾消失兩天一夜後,帶回來的那個吻痕。

“子桑傾往下降的時候你們好好看着,有不懂的随時可以提問,我會一一解答清楚。”子桑傾一走,東陽西歸冷眸一轉,看着還站在面前的三個女兵,沉冷道。

“報告教官!萬一子桑傾不會速降,直接摔下來怎麽辦?”周葉脖子一伸長就喊了聲報告,她想看子桑傾笑話,特別是想讓子桑傾在東陽西歸面前栽跟頭。

這七樓她都不太敢往下跳,子桑傾裝什麽裝,別以為什麽事都搶着出風頭,就能讓東陽西歸另眼相看。

等下摔個狗吃屎,有她後悔的!

“沒看到地上有安全氣墊麽?就是你摔也摔不死!”東陽西歸冰冷一瞥,眸中有抹明顯的不悅,竟然敢在他面前詛咒子桑傾摔下來!

“……”被東陽西歸犀利的冷眸一睨,周葉立馬就蔫了般垂下頭去,她剛鼓起的勇氣,被東陽西歸這麽一瞄,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她就不明白了,子桑傾到底有什麽好的,她總覺得東陽西歸對子桑傾格外的照顧,雖然不明顯,但她還是有這個錯覺。

子桑傾一路跑上最靠邊的宿舍樓樓頂時,發現姜三冬也在樓頂,就說怎麽之前走着走着,姜三冬就不見了。

“姜副教。”樓頂放了一小箱速降手套,姜三冬右手拿着一雙手套,此時他正站在天臺邊沿向下張望,子桑傾邊走邊喚道。

“你怎麽上來了?”姜三冬回頭,看到子桑傾有些不解,邊穿戴着手套邊問道。

“東陽教官讓我先上來練練。”子桑傾彎腰從小箱裏拿了雙手套,邊戴邊向姜三冬靠近。

天臺四周并沒有圍欄圍着,靠近樓沿的一米處,有一排焊接在樓頂水泥層的鐵管,垂下樓的速降繩,就牢牢綁在鐵管上。

“速降其實不用怎麽練,只要記住整個身體除了雙腳,其他部位一定不要碰到牆壁就行了。”姜三冬彎腰撿起就在腳邊的速降繩,擔心子桑傾沒降過,往下看時就暈,盡量以輕松的語氣跟子桑傾講解着如何速降。

“明白!”子桑傾點頭,表示明白姜三冬所說的速降要領。

“剛開始練習速降的時候,一般常用背向地面的姿勢,背向地面也是各種速降中最常采用的姿勢,就像我這樣。”子桑傾畢竟是個女兵,姜三冬不明白東陽西歸怎麽就把她給扔了上來,站在天臺邊沿的他,一邊講解着突然就一個轉身背對地面,示範給子桑傾看。

“嗯!”海風從海面吹拂而來,肆意飛揚額前發絲遮了子桑傾的雙眼,她擡起戴着手套的手撩了撩,看着姜三冬身前的雙手緊抓着速降繩,她再次點點頭,表示明白。

“降下去的時候,一定要把速降繩拽緊了!一定要緊緊抓住繃直了!”姜三冬兩手扯了扯速降繩,繩頭綁在拇指粗的鐵管上,從鐵管到他手的這一段速降繩,被他拉得直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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