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稍微大力的一推,立即出現一個扁扁的小坑,她忙把左手的紅薯莖塞了進去,然後快速拔出小鐵鏟。

“……”子桑傾的驚呼很興奮,但是,拔出鐵鏟後,阿史那一枝看着随着鐵鏟一起被拔出來的紅薯莖,默默地看了子桑傾一眼沒說話。

“……”看着被鐵鏟順帶出來的紅薯莖,子桑傾怔怔的盯着它躺在土堆上的身影,也沉默着沒說話。

“我再試試,用手頂住應該就可以了。”子桑傾豪情萬丈的袖管一撸,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把土堆重新撫平後,一鏟又直直的插了下去。

“縫隙,塞進紅薯莖。”右手握着小鐵鏟往前一推,子桑傾看着被推出來的小縫隙,把紅薯莖塞了進去,随後左手維持塞的姿勢把紅薯莖固定在縫隙裏,輕輕的拔出小鐵鏟。

鐵鏟一拔出來,鐵鏟周圍的松土便順勢擠了回去,把紅薯莖牢牢地掩蓋在了土裏。

“哈哈……種好了!”子桑傾鐵鏟插得深,塞紅薯莖的時候塞得卻不深,比巴掌稍長的紅薯莖,只有不到兩厘米被塞進土裏掩蓋住,她指着種在土堆上的紅薯莖,頗為自豪的笑了起來。

這可是她種的第一株菜,看着這土這紅薯莖,子桑傾的心情瞬間就愉悅了起來。

“這種穩了麽?會不會風一吹就吹跑了?”阿史那一枝的心情和子桑傾明顯不一樣,她看着被直直種下,莖身卻下彎,風一吹還搖搖晃晃,随時都有可能倒下挺屍的紅薯莖,不由得伸出撥弄了一下,想試試種牢固沒有。

阿史那一枝的食指在紅薯莖上一撥弄,吱一聲紅薯莖在她們眼中,就跟慢動作播放一樣,緩慢又堅決的側倒下去,無聲的躺在了土堆上。

“……”

“……”

“這回我真沒用力,就輕輕勾了一下。”在子桑傾笑臉一僵,又看過來的複雜眼神中,阿史那一枝默默地舉起撥弄紅薯莖的右手食指,輕輕彎動着,底氣不足的解釋道。

“你應該溫柔點。”看着阿史那一枝微微閃爍的漂亮大眼,子桑傾垂下眸,盯着渾身無力躺在土堆上的瘦弱紅薯莖,默默地回答道。

“……我不碰它了還不行麽,但我覺得也許你的方法是對的。”阿史那一枝無奈的斂下眸,她真想把這堆紅薯莖生吃下去,如果吃了可以不種的話。

“不是也許,我覺得百分之六十是對的。但紅薯莖軟綿綿的一點勁都沒有,剛種下去不可能立刻就長出根來,會倒應該是正常的,我們把它種深一點,應該就不會倒。”子桑傾撿起紅薯莖,看看土堆,又看看手裏的紅薯莖,一邊低聲說着,一邊肯定的默默點頭。

Advertisement

“我來試試!”阿史那一枝見子桑傾嘴上說着,眼睛卻還盯着土和紅薯莖研究,便也擺出架勢撸起袖管,要趕赴前線般的堅決道。

“插!”阿史那一枝學着子桑傾的方法,将小鐵鏟直直插進土裏,往前輕輕一推,把紅薯莖塞了進去,她塞得深,直接塞到鐵鏟尖底部,看着塞進去六七厘米的紅薯莖,她将紅薯莖按在土裏,緩緩拔出小鐵鏟。

“這下估計風吹不倒了,但會不會種得太深了?就露出這麽一丁點。”子桑傾仔細觀察着大半莖身被埋進土裏的紅薯莖,随後擡起手,食指和拇指誇張的比劃出不到一厘米的長度。

“……應該不會吧?它地裏能長出根,上面的莖葉也會長就行了吧?”阿史那一枝看着子桑傾比劃出的,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長度,再看看種下去後只露出三四厘米的紅薯莖,心裏也有些懷疑了。

“也對,應該不會死就算種成功了。”子桑傾一聽有理,再次打量着阿史那一枝種下去的紅薯莖,默默地點着頭道。

“要隔多遠種一棵?不能太遠也不能太密吧?”子桑傾想種下第二根紅薯莖,剛想下鏟去插,覺得離阿史那一枝種的第一根太近了,拿遠一點,又覺得太遠了,這下又舉棋不定,不知如何下鏟了。

阿史那一枝剛剛欣喜的神色,被子桑傾一問也犯難了,向菜園張望過去,也沒見其他種植地瓜的地,想要模仿着學習一下都沒有素材。

“要不就和這溝的寬度差不多遠吧?”阿史那一枝指着被壘起的土堆,一行一行之間間隔均勻,約十五厘米左右,這個距離應該差不多。

“十到十五厘米左右,就這麽定了!”子桑傾伸直手掌量了量,也覺得差不多。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找到還算可行的種植方案後,便一人一行,默默地開始她們人生第一次的種地瓜農活。

地裏的人摸索着種植經驗,畢寺和周葉,不緊不慢的走着,這會兒也走到了帥氣又有些陳舊的軍用敞篷卡車前。

“什麽味道啊這是?”卡車頂上并沒有篷布蓋着,頂上只有幾條車杠橫着,周葉還沒走到車尾,就隐隐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化肥,光聽名字就知道,你以為能有什麽好味道?”畢寺嫌棄的白了周葉一眼,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嬌生慣養慣了。

卡車上有四個蓋着蓋子扣上兩側扣子的黑桶,到大腿高度,比腰粗,一個人要弄一桶過去,估計有些難,難怪老黃說讓她們擡。

“怎麽這麽多桶?不是說四桶麽?”周葉也走到車後看着車上的裝備,大黑桶四個,小一點的黑桶摞起四個,還有好幾雙黑色手套,全是一堆黑色的東西。

“小的四個桶沒蓋子,好像是空的。”畢寺說着,左手抓緊車架,左腳一擡一蹬就爬了卡車。

上車後,畢寺也眉頭微微皺起,因為她也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雖然味道不是很大,但隐隐竄入鼻息的淡淡臭味,還是能聞到。

“你把大桶弄出來,我們一起擡過去。”周葉想着那麽大的桶,估計還真要兩個人擡,她想在車下接應,便沒上車了,見畢寺打量着大黑桶就是不動,便催道。

“周葉,你說這桶裏是什麽?怎麽這麽臭?”畢寺彎着腰,微低着頭靠近大黑桶,又不敢靠太近的嗅了嗅,她非常确定臭味就是大黑桶裏傳出來的。

“班長不是說化肥麽?你自己剛才還說化肥都這味道!”周葉不滿的瞪着畢寺,剛才是誰嗆她來着,轉眼又想擺譜。

“我沒說化肥都這味道!我又沒聞過化肥,但想想都知道味道肯定不好。”畢寺猛一下直起身,因為起得太急又沒注意,腦袋還‘咚’一聲撞上了頭頂的車架。

“你管它什麽味道,雖然難聞,但味道也不算很濃烈,你趕緊弄下來,我們擡兩桶過去,剩下兩桶就讓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來擡,我們去種地瓜!”周葉遠遠的看着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貓着腰在地裏忙活着,一行松土,她們已經快種到一半了。

種地瓜,總好過她們這樣搬來搬去,手得酸死。

畢寺眸光微閃,她隐約猜到了什麽,但又不是很确定,同樣看向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種地瓜的身影。

想到她和周葉還沒走到老黃面前,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就急着去種地瓜的情形,畢寺這心裏更覺不妙了,手一招就沖周葉道:“周葉,你上來!”

“幹什麽?很重麽?我也沒見你擡。”周葉本來想說重的話就慢慢移出來,移到車尾她會接着,但看着畢寺一臉凝重的神色,她一好奇便也爬上了車。

“你把桶打開看看!”四個大黑桶,兩兩并排靠着,畢寺指着靠前的其中一個黑桶,就對周葉道。

“為什麽你不打?”畢寺看着桶的神情有些嫌棄,周葉也不傻,向來只有她命令別人的份,憑什麽畢寺說打就打。

“……我手疼!”畢寺嘴巴微張想了一瞬,突然左手一擡,捂着自己的右臂痛苦道,見周葉一臉質疑,她又接着解釋道,“之前在山頂踢老兵的時候被撂倒,胳膊摔傷了,現在使不太上勁!”

“之前也沒見你胳膊不能動。”周葉還是一臉的不相信,畢寺最會整幺蛾子了,她得時刻戒備着。

“你沒看到我剛才上車的時候,都是攀着左手上的麽?有沒有點團隊精神?小心我跟東陽教官打小報告,說你接受懲罰時盡偷懶!還背地裏罵他!詛咒他!”畢寺狀似痛苦的輕揉着胳膊,痛得扭曲着五官,又一臉憤怒的瞪着周葉。

畢寺說教官的時候,特意在前面加了個東陽,說東陽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音調。

“去你的!我什麽時候罵東陽教官了?還詛咒他!你少在背後捅我刀子!”周葉眼神一兇,畢寺越這樣刺激她,她越發覺得不對勁,這桶她是不會打開的!

從周葉的眼神中,畢寺看出了她堅決不開桶的憤怒,她的視線便又轉向了地裏的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暗暗的咬了咬牙。

好樣的!

她們兩個竟然聯合起來算計她!

回頭一定找她們算賬!

“不開就不開!戴上手套把桶擡下去!”畢寺強忍着惡心的沖動,彎腰撿起兩雙手套,丢了一雙給周葉。

畢寺想着不打開也好,她還能心存一絲僥幸,畢竟,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都在幹着活了,老黃班長是不可能來擡的,她也不敢去叫他來擡。

如果她和周葉空着手跑過去,提出跟子桑傾、阿史那一枝調換工作,讓她們來擡化肥,這擺明了是欺負她們,依她們倆的性格,她們肯定不幹。

這桶她和周葉是擡定了,最起碼這第一桶,她們勢必得擡過去,擡過去了,就是她申請調換工作的籌碼!

“……”周葉慌忙接住丢到胸前的手套,畢寺這話題轉換的太快了,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前一秒還裝胳膊疼,讓她打開桶蓋,這一轉眼,胳膊也不疼了,桶蓋也不開了。

“還愣什麽愣?麻溜點!”手套雖然是黑色的,但畢寺察看了一下,還算幹淨,也沒什麽異味,戴上手套後,她眼不見為淨的抓在桶沿,想用力擡下去,卻就周葉還拿着手套在愣神,這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周葉見畢寺的手都搭上桶沿了,她也沒再強什麽反調,快速戴上手套,未免撞上車頂的鐵架,兩人微低着頭,一點一點的往外擡大黑桶。

擡到車尾後,兩人跳下車,小心翼翼的把車上的大黑桶往下擡。

“我靠!好臭!”不知道是不是往下擡的時候,木桶颠簸了一下,一将桶放在地上,周葉就忍不住偏着頭跳遠了好幾步。

畢寺屎灰着臉色,她更加的肯定心中的想法了,想着早死早超生的解脫方法,她便沖周葉喊道:“跑什麽跑?快點擡過去再說!”

“這麽臭!我不擡了!”周葉此時也猜到了桶裏裝得是什麽,但她并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一說出來,她就更加不想靠近那個大黑桶了。

“臭就不擡?你以為你是來享福的呀!你丫是被懲罰來這裏的!受罰你懂不懂!”看到大小姐脾氣又沖上來的周葉,畢寺比她更蠻橫的吼了回去。

“……”周葉的臉色又青又紫還黑,她瞪着地上那個大黑桶沒說話,實在難以接受她竟然要去擡糞。

“還不來?你信不信等教官來了,直接把這桶化肥扣你頭上去!”畢寺等了五六秒,見周葉還不肯挪腳過來擡桶後,她的火氣也上來了。

“不可能!教官不會那麽對我的!”周葉理直氣壯的回吼着畢寺,可她終究還是挪開腳,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大黑桶。

不管畢寺和周葉是情願還是不情願,她們憋着氣強忍着惡心,終究還是擡着大黑桶,往地瓜地裏走去。

子桑傾種了一行地瓜後,覺得小鐵鏟直直插下去還不好塞紅薯莖,她試着把小鐵鏟斜斜插進土裏,發現這樣種更好塞紅薯莖,而且速度更快後,和阿史那一枝交流了一下,兩人便以第二種方法種植起地瓜來。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的領悟性都不錯,上手能力也快,沒幾行地瓜種下去,倒也種得像模像樣了,一鏟接一鏟往下插得更熟練的同時,她們種植地瓜的速度可謂是咻一聲呈直線飛升。

畢寺和周葉擡着第一桶化肥,走走停停擡了四百米路程回到地瓜地時,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已經種植了十幾行快二十行的地瓜了。

“班長!擡化肥太累人了!我可以去種地瓜麽?”兩人一将大黑桶放在田間土壟上,還沒來得及換氣的周葉,就沖快要松完土的老黃大喊道。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專心致志的種地瓜,周葉這麽一喊,她倆紛紛擡頭,看到她們真擡了一桶化肥回來後,兩人默默地對視一眼,眼裏有着強忍的笑意。

老黃班長也直起腰來,回頭看着站在田壟上的畢寺和周葉,自然也看到了她們中間的那桶天然化肥。

“班長!我們種地瓜老熟練了!不僅速度快還種得美觀!她沒種過地瓜,萬一把地瓜苗種死了可不好!”老黃看到化肥桶時的滿意神情,隔着大半畝地的距離,子桑傾像是長了火眼金睛般,竟然看得一清二楚,擔心老黃頭腦一發熱就讓她和阿史那一枝去擡糞,子桑傾不等老黃開口,就忙喊了起來。

子桑傾這一喊,老黃又轉眸去看她,驚訝的發現她和阿史那一枝種得這麽快,這才多大會兒,就種了快二十行地瓜了。

畢寺雖然沒出聲,但她也兩眼發亮的看着遠處老黃的身影,子桑傾這一喊,無疑是斷她們後路的行為,聽得畢寺和周葉眉一皺眼一怒,第一次默契的憤怒的瞪着子桑傾。

子桑傾還一臉期待的遙看着老黃,阿史那一枝看到畢寺和周葉瞪過來的憤怒的四只眼,她漂亮的大眼一轉,也沖老黃喊道:“班長!半道調換崗位這事需慎重考慮!萬一下錯決定,這損失的可是地瓜活生生的生命!”

“……”老黃看着極力争取種地瓜的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用鋤頭想也知道她們是不想擡糞。

看在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種地瓜還算麻利的情況下,老黃豪爽的大手一揮,就指着畢寺和周葉道:“你們倆個別再磨磨叽叽的!你們教官剛才打電話給我了,說你們是來受懲罰的,不是來幫忙的,讓我不要客氣!”

“……”

“……”

“……”

“……”

子桑傾、阿史那一枝、畢寺、周葉瞬間啞口無言,東陽西歸竟然還打電話過來監督她們!

真相被揭穿後,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不敢再跟老黃套近乎了,紛紛低下頭彎下腰,默默地種她們的地瓜。

畢寺和周葉則黑着一張臉,再不情願,也默默地的轉身,再次向她們不想靠近的敞篷卡車走去。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畢寺和周葉擡回第二桶化肥後,兩人默默地在田壟站了兩分鐘,不管是老黃還是子桑傾、阿史那一枝,他們三人沒一個人理她們看她們一眼。

“走吧。”畢寺認了,反正擡一桶也是擡,四桶也是擡,她再次默默轉身,再次向敞篷卡車走去。

“嗚嗚!教官太折磨人了!現在我情願再去跑個十公裏,也不想再擡糞了!”周葉覺得她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兩趟下來,她除了更确定大黑桶裏的就是糞外,還是肯定桶裏一定就是糞!

“再唧唧歪歪,打小報告的就不是我,而是炊事班班長了!”畢寺繼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她現在只想知道,東陽西歸是知道要擡糞才讓她們來的,還是他也不知道來這裏要跟糞打交道!

畢寺希望是後面一種情況,如果東陽西歸知道要擡糞,還讓她們來,這太難讓她接受了!

“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憑什麽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就不用擡?”周葉默默地跟着畢寺,現在她看着畢寺的背影也不覺得太讨厭了,頗有種同病相憐,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因為她們下山的時候跑的快!”畢寺想到這個也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去和子桑傾、阿史那一枝單挑,但她也悲涼的明白,不管是子桑傾還是阿史那一枝,哪個她都挑不過,光想想就容易得內傷。

老黃壘好土壟後,鋤頭一放也往敞篷卡車走去,此時畢寺和周葉已經擡下了第四桶化肥,往下搬了,老黃拿下車裏剩餘的四個小桶,一起走向了地瓜地。

“一枝,別種那麽快,班長好像要澆肥了!”兩人已經種了大半的地瓜地,子桑傾看着老黃那架勢,有些擔心她們種完地瓜後,老黃也讓她們一起澆肥。

“嗯!我種慢點!”阿史那一枝擡頭一看,他們三已經快走過來了,忙又低下頭,裝着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慢動作的種着地瓜。

擡到三桶化肥的位置時,畢寺和周葉想放下最後一桶化肥,奈何老黃卻讓她們擡着跟上他,她們心裏暗罵着,卻什麽也不敢多說,默默擡着化肥跟在老黃身後。

老黃看着一行行種好的地瓜,倒也還算滿意的點頭,每一株紅薯莖的距離隔的不錯,角度也不錯,莖身半傾斜在土壟上,就是種的深了點,露出的紅薯莖斷了點,但也還行,不太礙事。

當老黃走到最左側的地瓜時,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這一根根直直豎起來的紅薯莖是怎麽回事?是直直往下插進去的麽?

老黃看着一行行過去,一行比一行種的好地瓜,頓時就明白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做了什麽好事。

老黃看着遠處低頭彎腰,忙着種地瓜的兩個身影,僅僅怒了幾秒,轉瞬又不怒了。

她們兩個倒也還算機靈,為了不擡糞愣是無事自通,學會了種地瓜,且種得倒也還不錯,這才是關鍵的,不然非讓她們把這一畝地的紅薯莖拔了,重新種!

這畝地瓜地是一大畝,不是一小畝,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悠哉悠哉的種着地瓜,隔得老遠就聽到地的那頭,畢寺和周葉驚呼着不幹,卻被老黃喝斥教訓的聲音。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又默默對視一眼,眼裏有着些微愧疚與偷笑的她們,種地瓜的速度又更慢了。

當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終于種完了地時,畢寺和周葉拿着小桶,桶裏有從大桶裏勺出來的天然化肥,她們戴了好重的口罩,正一行一行的把化肥倒在種好地瓜的土壟上。

而老黃則拖着一根白色長水管,在大範圍的噴射着水花,澆着倒好化肥的地瓜。

看到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種完地瓜後,老黃本來想讓她們也去倒化肥的,但由于她們後期種得慢,畢寺和周葉也差不多要倒好化肥了。

且六個口罩全被畢寺和周葉瓜分了,女孩子又比較愛幹淨,畢竟是來幫他忙的,留着兩個手下留情一點,以後要再她們幫忙,也比較好開口,老黃這樣想着,便沒去為難一門心思逃避和化肥打交道的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了。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站在田壟上,老黃一澆水後,天然化肥的味道就更濃烈了,風一吹,估計整個大菜園都是這股味道,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又沒口罩,聞着那味兒,可謂是比畢寺和周葉還苦着一張臉。

兩人在田壟上站了沒多久,阿史那一枝就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山腳下幹嘔了起來。

子桑傾本來背對着畢寺幾人,一聽到阿史那一枝的幹嘔聲,她也忍不住了。

畢寺和周葉可以說是閉着眼在幹活,聽到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的幹嘔聲,她們可謂是報了一仇般,心裏瞬間痛快了不少。

晨陽從山背面揮灑過來,偌大的菜園裏就只有五個人在忙着,不對,是三個人在忙着農活,另外兩個在忙着反胃幹嘔。

當一行人終于忙活完一畝地的地瓜後,老黃好心的讓她們坐他的車回去。

裝化肥的黑桶被老黃沖洗幹淨了放在車上,子桑傾四人站在卡車後車廂,她們站在車尾,離靠着車頭的行駛中的黑桶遠遠的。

行駛中的汽車在幾陣風的吹拂下,隐隐從地瓜地裏吹來天然化肥的味道,惹得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胃裏再次反酸,強忍着才沒再嘔出聲來。

一直到出了大菜園繞過大山後,那股難聞的味道才徹底消散下去。

老黃直接把車停在食堂門口,下車後他看着跳下車來的子桑傾四人,想着她們幫自己種了地,這地也種好,就熱情的招呼她們道:“忙活到現在早餓了吧?班長給你們開小竈煮面吃怎麽樣?”

“……”

“……”

“……”

“……”

四人難得默契的沉默着,她們看着熱情的老黃,臉色都不太好,心裏都有着相同的咆哮聲:

她們現在哪還吃得下去!

只覺得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都是天然化肥的味道!

“……班長,這頓面可以記着,下次來找你煮麽?”子桑傾覺得她現在的心情可以用欲哭無淚來形容,這肥澆完,老黃怎麽還吃得下去,但是,面不吃又不太浪費了,炊事班班長開小竈煮的面,一定會加很多食堂平時不會下的料。

“對!班長,記着!”畢寺連忙點頭,她現在看見什麽,眼前都會自動浮現出天然化肥來,她看着老黃,也覺得他糊了滿臉的天然化肥。

“班長,可以記着吧?”周葉雖然現在很想吐,雖然她還沒吃早餐,但她覺得這兩天她都不用吃飯了。

“班長,記着好不好?”阿史那一枝捂着胸口,平順了一下自己的氣息,總覺得胃裏還在翻滾着,但這面,現在沒食欲,不代表以後都不吃了。

“……行了,瞅瞅你們這小樣!面班長給你們記着,但你們不能跟東陽說,否則這面可就泡湯了!”老黃看着面前四個瘦得只剩骨架般的女兵,不由得想到了他的女兒,這心一下就軟了下來。

“嗯!一定不跟教官說!”

“嗯!一定不跟教官說!”

“嗯!一定不跟教官說!”

“嗯!一定不跟教官說!”

四人再一次的默契回答着,就跟喊口號一樣,喊得那叫一個堅定。

但四人和老黃都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們剛保證完,食堂右側的大門,突然就從裏面走出了一道挺拔身影,黑着臉冷着眸的瞅着她們四個,似笑非笑的危險道:“一定不跟我說什麽?”

“……”

“……”

“……”

“……”

刷一下,面對着食堂大門的子桑傾四人,看着早不早晚不晚突然冒出來的東陽西歸,臉色瞬間就僵硬了,随即又刷一聲,四人臉上紛紛洋溢着屎灰神情。

“……”老黃背對着食堂大門,萬萬沒想到的他也僵硬了一下,東陽西歸怎麽會在這時候出現?

飯點早結束了,一般這個時候,他早訓練士兵去了,怎麽會在食堂。

“呵呵……東陽,你今天怎麽這麽有空?不用訓練麽?”老黃好歹也比東陽西歸大了那麽十幾歲,他怎麽會怕東陽西歸呢,身一轉,就裝作什麽也沒發生般,笑呵呵的看着冷着臉東陽西歸,問道。

“那幫小兔崽子不聽話,這不一懲罰完就過來吃早餐了。”東陽西歸的視線從子桑傾四人身上收回,拍了拍老黃肩膀就道,“老黃,你去忙你的。”

“好好好!我吃飯去!”老黃一聽這話,知道東陽西歸又要發飙了,雖然殃及不到他這條池魚,但他還是先閃為妙。

阿史那一枝、畢寺、周葉,她們看着老黃快速溜進食堂的身影,紛紛戀戀不舍的盯着他,簡直想把他拽回來,然後跟着他再回去種地瓜!

“立正!”老黃一走,東陽西歸線條硬朗的冷峻臉龐,立馬就更黑更冷了,看着彎彎扭扭站得亂七八糟的子桑傾四人,沉聲就是一句冷喝。

☆、086魔鬼教官

悉悉索索一陣小碎步的踩地聲傳來,四人以畢寺排頭,子桑傾、阿史那一枝、周葉向右向她看齊的姿勢,繃緊身體擡頭挺胸的整理着隊形。

“向前看!”東陽西歸沉着臉,也許子桑傾四人沒發現,但他聞到了一股讓人不太有食欲的味道。

四人刷一聲,齊刷刷的以扭斷脖子的速度,立馬直面着食堂大門口的東陽西歸。

“知道為什麽懲罰你們麽?”看着四雙嚴陣以待盯着他的眼睛,東陽西歸雙手往後一背,低氣壓瞬間又釋放出來壓迫人了,強大的冷霸氣場看得四人眸光一閃,連眼睛都不敢轉動一下。

“……”

沒人回答東陽西歸的問話,罰都罰了,臭都臭了,反正東陽西歸沒打算放過她們,這緊要關頭萬一回答的不對,下場只會更慘,目不斜視的四人默契的達成一致意見,閉緊嘴,少說為妙。

“無規矩不成方圓!上了戰場一個個都像你們這樣,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一點紀律都沒有,這戰還怎麽打!趁早回家種地養豬得了!少在戰場上禍害其他戰士的生命!”東陽西歸的冷眸突升起火力甚猛的怒火。

他和肖順幾個交代過,事後他追查,肖順幾人也傳達明白了,肖順五人只管射擊,士兵只管往前沖,他們可以躲,但他什麽時候說過可以反擊了!

四人被罵得垂下眉,卻沒人敢斂下眸,一雙雙眼睛仍舊目視前方,虛心接受東陽西歸的教導。

雖然東陽西歸說得在理,在部隊,規矩與紀律的确非常重要,子桑傾覺得自己還挺守規矩,挺有紀律的。

但是,子桑傾還是覺得她們有些冤,肖順是說了讓她們沖,但他的确沒說不能反擊,雖然他除了開槍射擊,并沒有把她們怎麽樣。

又但是,六百多名士兵,不可能六百多人的思維都是一樣的,肖順沒說不能反擊,潛臺詞就是反擊也行,不反擊也行。

她不想被人拿槍指着打,還乖乖的傻傻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反擊是正常反應。

此時此刻,畢寺的思維和子桑傾的思維明顯不在一個頻道上。

畢寺想得是,回家種地養豬,這個不太可能,她家沒地種也沒豬養,至于在戰場上禍害其他戰士這事,這就更不可能了!

她軍事技能就算再差,也不可能幹出這麽缺德的事,禍害戰友的生命,她可不是小事,她又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卧底。

“一個個都啞巴了!承認錯誤麽?”東陽西歸看着屁都不放一個的四人,冷眉一皺更不滿了。

“報告!我們錯了!”四人又一次異口同聲的喊着,關鍵時刻,不錯也得錯!

“錯在什麽地方?”東陽西歸往前走了幾步,從畢寺開始,從左往右一個一個的冷視着她們。

“無規矩!無紀律!”畢寺被東陽西歸的冷眸一凝視,吓得她腳一軟,差點就軟倒下去。

能不能別老拿這雙冷眸來看她,遠遠看一眼也就可以,走這麽近,還直直的冷視過來,是想要看看她的抗壓力有多強是麽。

“要不要改?”子桑傾四人的回答很響亮,連在廚房裏的老黃都聽到了,可東陽西歸的詢問,更是一點也不比她們小聲。

“必須改!”子桑傾就算心裏對東陽西歸意見再大,被他的冷眸這麽一盯,冰瞳越加堅毅,性子越加倔犟的她,緊要關頭她向來能屈能伸,張嘴就堅定的大喊着。

“怎麽改?”東陽西歸是一個一個問的,畢寺和子桑傾回答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回答,輪到阿史那一枝時,東陽西歸繼續大聲質問道。

“軍令如山倒!絕對服從命令!”東陽西歸發飙時,阿史那一枝一向不敢直視他氣場懾人的冷霸眼眸,這一下被迫直視,她覺得自己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

一個人眼神,怎麽可以那麽恐怖!

東陽西歸的冷眸也沒有升起多憤怒的眼神,可他眼裏的那抹冷,冷得刺骨,冷得讓人一看就不自覺的屏住呼吸,讓人彷如瞬間跌入冰層下的冰川,冰冷的河水刺入骨髓不說,卻如何奮力也游不出壓在頭頂上的,厚厚的冰層。

“還要不要再罰一次?”東陽西歸走到周葉面前時,停下了腳步,冷眸直直的冷睨着周葉,大聲道。

子桑傾、畢寺、阿史那一枝是同班,她們三人在一起行動,東陽西歸倒不奇怪,看到最後一個周葉時,東陽西歸就有些意外,周葉不是挺不待見一排一班女兵麽,怎麽和她們攪混在一起了。

“要!”東陽西歸前面問得都很正常,畢寺、子桑傾、阿史那一枝肯定不會回答否定的答案,周葉也沒個準備,東陽西歸的話還沒徹底傳送進腦子,她就反射性的大聲回答着。

“……”周葉一回答完要,她瞬間就傻眼了,東陽西歸剛才問什麽?

再罰一次?

讓她再擡四桶糞?

再澆一畝地的天然化肥?

“報告教官!我……我……”其他三人也心裏一咯噔,有些錯愕的眼神中,反應過來的周葉,立馬就哭喪着一張臉,欲哭無淚的看着東陽西歸。

此時不單只周葉欲哭無淚,子桑傾、阿史那一枝、畢寺,也都心有戚戚焉,如果周葉還要去種地瓜,她們十之八九也跑不了要一起種。

“都記住沒?以後還要不要遵守規矩!遵守紀律了!”東陽西歸自然知道周葉為什麽哭喪着臉,離四人有一米外的他,後退幾步就冷視着四人怒道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