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兇惡的眼睛一瞪,端槍瞄準她就威脅道。

“有種你就開!”周葉一威脅,畢寺反而爬得更快了,周葉是不收拾不長教訓,今天非得讓周葉見識見識她的厲害!

‘砰砰——砰砰——’周葉也不是被吓大的,她真開槍了,突突突就朝畢寺開槍,畢寺胸前頓時就多了好幾枚彩彈,可畢寺卻不管不顧往上沖得越加迅猛了。

“不跟你玩了!”其他士兵都咻咻咻的往下跑,畢竟還在訓練中,周葉也不敢太惹眼,槍一收就沖已經要跑上山頂的畢寺道。

“沒門!”畢寺一跑上山頂,右手一伸就去撈周葉,都打她那麽多槍了,現在想不玩,早沒機會了!

周葉看着畢寺撈過來想勒她的手,她立馬一個後彎腰躲過,随即方向一調轉,坡也不下了,直接往回跑去。

“有種別跑!”畢寺拔腿就追,邊追邊威脅着周葉。

“傻子才不跑!”周葉一手拿着一把步槍,在士兵們錯愕不解的目光中,她與衆士兵紛紛擦肩而過。

畢寺追了好幾米後,突然發現東陽西歸和左清源站在她們先前激戰的地方,而周葉再跑個十米左右,就要跑到他們面前了。

趁着東陽西歸還背對着她的身影,擔心又被訓的畢寺立馬掉頭,以更快的速度往坡下跑去。

東陽西歸正和左清源說着什麽,呼嘯着從身旁跑過的士兵中,他聽到身後傳來幾道吼聲,冷眸微沉的回頭看去,瞥到了畢寺快速滑下坡去的身影,以及兩手抓着槍一邊回頭看,一邊沖過來的周葉。

“站住!”東陽西歸濃黑有型的冷眉一皺,沖快要撞上的周葉就是一聲冷喝。

“啊?”周葉一聽到東陽西歸的冷喝,吓得反射性的疑問了一句,立馬轉回頭的她也機警的急忙剎住車。

“教……教官好!”回頭一看到東陽西歸伫在幾米前的冷霸身影,周葉吓得都結巴了起來,靈機一動又接着快速道,“我,我跑反了!”

周葉慌張的解釋完立馬轉身掉頭,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速遠離東陽西歸。

好你個畢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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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男人婆!

又害她!

她就說怎麽跑着跑着一回頭,畢寺就突然不追往回跑了。

也怪她跑得太急,沒來得及察看前方敵情!

周葉擔心東陽西歸會叫停她,好在她跑下坡了,也沒再聽到東陽西歸吼她的沉冷聲音,驚得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了下去。

子桑傾跑下坡後,繞着山腳跑了沒幾步,就發現胡松坐在半坡上看着士兵們跑,他身旁放着95式自動步槍,可他就是坐着,并沒有開槍的意思。

整個矮山除了踏踏踏的跑步聲外,并沒有槍聲響起,倒是海岸盡頭的另一座矮山,時不時傳來沉悶的槍聲,另外三百名士兵,顯然也被埋伏了。

士兵們山上山下繞着跑一圈又一圈,跑了大約十公裏後,不再整齊的隊伍便順着海岸線向集合點跑去。

子桑傾剛跑到集合點,早已等候在岸邊的東陽西歸便走了過來。

“你們現在就到炊事班去!”隊伍還沒有集合齊,緩緩集合過來的士兵中,東陽西歸看着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就命令道。

“是!”子桑傾胸脯深緩的起伏着,黎明下的微白亮光中,她看了東陽西歸的冷臉一眼,就立正挺身道。

“是!”阿史那一枝也挺了挺身,畢寺和周葉還沒跑過來,她看向陸陸續續跑過來集合的士兵們,便和子桑傾率先向炊事班跑去。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前腳剛走,畢寺就跑了過來,看着脫離隊伍向食堂跑去的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便張嘴呼喊道:“子桑,你們去哪兒?”

“喊什麽喊?你也去!”東陽西歸眉頭一皺,看着隊伍中揮舞着手臂畢寺就冷喝了一聲。

“……是!”畢寺扭頭看着背對大海而立的東陽西歸,一陣清涼海風撲面而來,她瞬間想起東陽西歸罰她們去炊事班鍛煉的事,應了一聲就去追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

周葉就跟在畢寺身後跑,聽到東陽西歸的冷喝後,她立馬低下了頭,移步向宿舍樓的那一面,盡量不讓東陽西歸看到她。

周葉低着頭,可她明顯察覺到,有一道危險的目光緊跟着她,她顫顫巍巍的扭頭向右看去,果然是東陽西歸冷着眼危險的盯着她。

“我……我馬上就去!”中間隔着好幾個士兵,可周葉一對上東陽西歸那雙冷厲的眼眸,她結巴的喊着,飛快轉身又去追畢寺。

明明都穿着一樣的藍白條作訓服,士兵又那麽多,東陽西歸的眼神那麽犀利幹什麽!放她一馬又不會死!

周葉不停的在心裏碎碎念着,她現在越來越覺得,拿下東陽西歸一項艱巨的任務,軟的他不吃,來硬的她又硬不過東陽西歸,這要怎麽下手。

有專門一個炊事班負責六百多名新兵的飲食,他們和老兵不在同一個食堂用餐,子桑傾四人跑到食堂時,食堂大廳的用餐區黑蒙蒙的,只有右側最角落的廚房燈火通明,裏面還噼裏啪啦響着各種鍋碗瓢盆的生意。

‘嘭——’

‘啪——咚——’

“廚房是在打架麽?怎麽這麽吵?”周葉聽着一聲接一聲,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眉頭微皺的疑問道。

“在拉面什麽的吧。”阿史那一枝跟着子桑傾摸黑往廚房走,食堂很大,天又還沒亮透,這一眼看不到盡頭似得黑暗,陰森森的還真有些恐怖。

“加水!加水!鍋快幹了!”

死寂般唯有廚房傳來的噪音中,幾人沉默着往廚房走了幾米,廚房就突然傳出驚呼大吼,吓得畢寺擡手拍了拍胸口:“這麽大聲幹什麽?殺豬呢!”

“什麽人!”炊事班小兵小王撸着袖子,沒走廚房後門的他,剛走進食堂大門右轉,就見前面有幾道人影,又聽到畢寺那聲女性嗓音,立馬就出聲質問道。

“班長,我們教官讓我們來找炊事班班長。”呈一條直線前進的子桑傾四人紛紛回頭,食堂有一扇大門大大敞開着,畢寺看着站在門邊的小王,立馬就堆起了笑臉,雖然黑暗中小王看不到她的笑臉。

“哦……你們就是要來幫忙的新兵?但怎麽是女兵呢?”小王聽着畢寺的純女性嗓音,眼裏有着不解,随即又想通了什麽般,對黑暗中看不清五官的四人道,“班長在後山的菜園裏,你們去找他吧。”

“後山?就是食堂背面兩千米開外的那座山?”周葉驚得眼睛一瞪,右手一伸指着正對大門的那扇牆壁,隔牆遙指着遠處的山。

“誰告訴你是兩千米的?其實沒那麽遠,也就三千多米而已!”也許是周葉的驚呼取樂了小王,他頓時就眉飛色舞的糾正道。

想他們炊事班每天跑大老遠種菜不說,種好還大老遠的載回來洗好煮好,領導都不知道他們炊事班的辛苦!

“……”子桑傾一陣沉默,她們剛跑完十公裏,這又要跑三公裏,去受還不知道是什麽的懲罰。

“看你們是女兵的份上,王哥勸你們快去快回,不然等她們幫完忙回來,這早餐可就沒有了。”小王好心的提醒着默不作聲的四人,繞了幾步從另一排桌椅空隙間,往廚房的方向小跑去。

“周葉,快走!”四人這一掉頭,子桑傾就變成了最末尾的一個,見前面的隊伍仍沒動後,便催着最前面的周葉道。

“三千米!來回就是六公裏!我還以為到炊事班能先吃個饅頭什麽的。”周葉哭喪着臉,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哀嚎道。

“你可以去廚房跟班長要,這時間,估計饅頭已經蒸好了。”畢寺一聽到饅頭就眼睛一亮,還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哼!你怎麽不去?”周葉回頭兇瞪了畢寺一眼,少當她是傻子,她不會再上當了。

畢寺無趣的努努嘴,周葉變聰明了,這不是好事情。

出了食堂,幾人背對大海直往前走,繞了好多排好多棟建築,這才走到比宿舍到沙灘的距離,還要來得寬與大的空地上。

這一大片空地,平時是老兵的訓練場地,三千米外靠山那一邊是訓練靶場,她們到海軍半個多月了,每天不是體能就是下海,發了95式自動步槍,除了武裝越野的時候挎着跑,就沒打過槍。

畢寺和周葉看着微白黎明下,一大片寬廣空地後遙遠的山體,她們的士氣瞬間就蔫了下來,跑完十公裏還沒怎麽休息,又要跑。

子桑傾什麽也沒說,就率先跑了起來,目标明确的直沖靶場那座山,山後就菜園,她們跑過去後,還得再翻一座山才能找到傳說中的炊事班班長。

幾人不管願不願意,都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山體前,這山比海岸邊的兩座矮山海拔高多了,山體更是大了好多。

不想翻山過去的話,就得繞着山腳走,這長長延伸出去的山腳,對于直線跑過來的子桑傾四人來說,要想繞到山背面,至少也還有三千米的路程。

“天吶!這算什麽懲罰?光找炊事班班長,這體力都快找沒了!”畢寺看着快要光透的黎明,不知道起床鈴打響,老兵起床的時候,他們能不能找到炊事班班長。

子桑傾幾人面對着的山體,露出大片大片的黃土,寸草不生,山體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一顆顆小凹痕,是子彈擊出的痕跡。

“早知道問炊事班的人有沒有車的!這麽遠,他們平時肯定是開車過去的!”周葉彎着腰,撐着雙腿,都怪子桑傾讓她先走,她本來想到了要借車的,結果就忘記了。

“你倒想得美!開車過去要是讓教官知道了,指不定怎麽加倍罰我們呢!”阿史那一枝大眼一瞟,盡想着要偷懶。

子桑傾深長的呼吸着沒說話,正當她猶豫着,要向左繞一點爬山翻過去,還是一直繞着山腳跑過去時,山體下的一條打靶溝渠中,突然冒了一個人出來,沖她們的方向不滿的大聲質問道:“什麽人!”

☆、084差點挑糞

山林樹木搖曳,黎明下的大山隐約有些陰森,子桑傾幾人正氣喘籲籲的盯着山看,冷不丁冒出一道高聲質問,驚得她們紛紛扭頭去看向發聲源的溝渠。

幾人剛看清山腳下的溝渠裏,有一個只露出上半身的人,急促的軍歌起床號角恰巧響起,死寂般的黎明中,驚得她們心裏又是一緊。

“說你們呢!剛起床就跑到這裏來幹什麽?”起床號角的激情軍歌中,張小輝不解的看着站在右前方喘息的子桑傾四人,語氣不是很好。

“班長好!我們是來找炊事班班長的。”子桑傾聽出了張小輝的語氣不是很友好,她忙挺直背脊敬了個軍禮,就清冷答道。

“找老黃?老黃在山後面!”張小輝打量了子桑傾四人幾眼,随後手一揮又蹲了下去,整個人再出隐藏在溝渠中。

“……”子桑傾看着張小輝轉瞬消失的身影,嘴角微抽一下,這麽冷漠。

“爬山還是繞山腳跑過去?”阿史那一枝收回仰望着山頂的視線,轉頭看向其他三人。

這山比海邊的兩座矮山高多了,爬上去再翻下去,就算她們爬得再快,估計也要爬個三十分鐘左右。

“我已經不想再跑了!”周葉連忙搖着手拒絕再跑步,早操的十公裏越野,再加上從集合點跑過來的三公裏,這就已經是十三公裏了,繞山腳跑到背面光視線能看到的距離,至少兩公裏,誰知道要繞多遠才能跑到山背面。

“南滄艦隊的地勢那麽平整,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座大山來?這也太折磨人了!”畢寺仰看着蔥蔥郁郁的大山,靠兩條腿,這得爬到什麽時候,東陽西歸說的懲罰,就是罰她們加跑的吧!

“這山不是平地冒出來的,而是南滄艦隊的平地,很多是大山推平的!”子桑傾随意的環視一圈四周環境,眼前這座大山是天然的。

以前這裏應該有挺多山,但小山基本都被推平了,要推平僅剩的這座大山是個大工程,且這座大山地勢上也占優勢,剛好能成為一道天然屏障,将整個南滄艦隊的基地包圍起來,保留下來也在情理之中。

“別在磨磨叽叽了!到底爬不爬山?趕緊找到炊事班班長看看什麽懲罰,趕緊懲罰完回去吃早餐,我快餓扁了!”周葉抹了下自己扁扁的肚子,随後直起腰,沖子桑傾幾人就喊道。

“爬麽?”阿史那一枝瞥了眼周葉,随即大眼看向子桑傾,詢問道。

“爬吧,跑還不知道要跑多久。”子桑傾點頭,這山她之前也沒來過,不知道到底要繞山腳多久才能繞到背面去,現在,好歹高度能看到,心裏也有個底。

“那就爬!”畢寺也不想再跑了,看着面前山坡靠山腳位置,被削去一片露出黃色坡壁的大山,率先左轉向前走去。

這山平時應該沒什麽爬,連條被踩平的小山路都沒有,畢寺領頭,她們一行人找了條容易爬的山路就開始往上爬。

許是為了保存體力,整個爬山的過程中,四人都埋頭往上爬着,喘息聲不絕于耳,卻沒一個說話。

好不容易爬到山頂,起床號角的聲響早沒了,幾人站在樹木林立的山頂往下看,山腳下的巨大空地中,老兵們正整齊有序的跑着早操,一條條被縮小了數倍的隊伍緩緩蠕動着,整個南滄基地除了跑早操的踩踏聲,其他任何噪音都沒有。

“走吧,還要下山。”漸亮的天色中,呼吸最為平緩的子桑傾率先跨了幾步,穿插在地勢還算平緩的山頂林木中,向山的另一面走去。

幾人走了好幾分鐘,才走到山頂的另一面,向下望去,同樣地勢平緩的空地中,有着一抹抹綠色。

“這菜園也太大了吧!”周葉看得睜大了雙眼,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菜園,得有好多畝地大呢。

“那是不是有個人?”阿史那一枝大眼微眯,指着山腳左下方一點位置,好像有一個人在彎腰鋤地。

“班長——”周葉定睛一看,瞬間眼前一亮,兩手圈在嘴邊形成一個喇叭狀,就沖山下唯一的一道身影大喊道。

“……”炊事班班長老黃正在背朝天的鋤地松土,黝黑的中年方塊臉上有着滴滴汗水,寂靜的偌大菜園裏,突然聽到周葉呼喊的他愣了一下。

“你們是東陽派來炊事班幫忙的女兵是麽?快下來!”周葉的呼喊明顯是女兵的聲音,老黃擡頭順着聲源搜尋了幾眼,看到山頂朝他猛揮着手的周葉時,便也大聲呼喊道。

“原來真是炊事班班長跟教官說,讓女兵來幫忙的!我還以為教官是一時興起,才把我們丢到炊事班來的!”阿史那一枝本來還想喊回去,問山下的老兵是不是炊事班班長的,這下看來是不用問了。

“我本來以為是去廚房鍛煉我們,還想着能偷吃個雞腿什麽的!”畢寺吧唧了一下嘴,她的雞腿就這麽泡湯了。

“下去看看,興許幫完忙,班長一高興就賞你一個雞腿了!”子桑傾瞅了眼畢寺嘴饞的小樣,随即快速往山下跑。

“真跑?子桑你慢點!山下沒有雞腿!”畢寺看着子桑傾轉瞬就跑下去十幾米的清瘦身影,擔心又出現她們扛木頭下緩坡時,沖撞出巨大的下沖慣性。

“你快點,幫完忙我們好早點回去吃早飯!”炊事班班長說的是幫忙,不是東陽西歸嘴裏說的懲罰,所以這應該不是什麽艱難的任務,早點辦完早點回去,阿史那一枝說着便也往山下跑去。

“幹完活,我也跟炊事班班長讨個雞腿啃啃!”周葉以前不太愛吃肉,覺得吃多了容易肥,但當兵才幾個月,她越發的想念肉的美妙滋味了。

“你想得倒美!等會班長讓你挑糞,看你啃不啃得下雞腿!”在周葉幻想着眼前飄飛着大雞腿時,畢寺無情的噴了她一臉,接着也緩慢的速度往山下跑。

山體有不少茂盛的林木,小草倒也不至于太高,到小腿左右的高度,子桑傾腳下生風的往下沖着,上山用了近二十分鐘的她,不到五分鐘就沖下了山。

跑到山下,子桑傾大致看了一眼,這菜園比山頂上看到的還要大,感覺有五六個足球場那麽大,或者更大。

近一點的菜園,她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菜、菜花、還有很多綠油油的她叫不出名字的青菜,遠一點的,反正一眼望去一大片綠色,她也不知道它們叫什麽菜名。

子桑傾沒等還在山腰上的畢寺和周葉,阿史那一枝緊跟着跑下來後,她們便朝左前方一百米遠的炊事班班長走去。

從她們跑下來的山腳位置,就有一行行被壘起高約二十厘米的松土,每一行松土之間間隔十五厘米左右。

“班長,你這是在松土?要種什麽菜麽?”兩人稍微走近後,老黃依舊在松土壘土,阿史那一枝便揚起标志性的友善笑容,乖巧文靜的看着老黃道。

“種地瓜。”見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走到他面前後,老黃這才停止松土,鋤頭一立就直起腰看着她們道。

“你們來了幾個兵?”老黃打量了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幾眼,看向已經跑下山正小跑過來的畢寺和周葉,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後,詢問道。

“就四個女兵,夠麽。”阿史那一枝大致衡量了一眼,一行行被壘起要種地瓜的松土,這估計得有一畝地,這麽大的一塊地,她們就四個人,一看就不夠人手的樣子。

“女兵是夠了,東陽沒派男兵來?”老黃說着又往山上看了看,一點動靜也沒有,的确不像有人下山的樣子。

“沒有。”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怎麽沒派男兵來?我好幾桶的肥料還放在車上沒搬下來呢!”老黃眉頭一皺,精明的眼睛閃過一抹不滿,他明明跟東陽西歸說,他炊事班人手不夠,找幾個男兵女兵來幫忙他種地瓜的,怎麽就來女兵,男兵沒來。

“好幾桶的肥料?班長,那些肥料不會是一桶桶的糞吧?”子桑傾記得農産品的化肥肥料都是袋裝的,這一桶桶的,她又想起畢寺說的挑糞,登時就警惕了起來。

“糞怎麽了?糞水比市場上買的化肥有營養多了!還天然!種出的菜又甜又好吃!而且基地那麽多士兵,每天排出的糞便那麽多,這叫回收利用!還給炊事班省下不少經費呢!”老黃一看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的臉色,就知道她們正惡心着,但他還是想教育她們一下,他這叫綠色種植,純天然保證無農藥!

子桑傾嘴角抽了又抽,她承認老黃講得句句在理,但他這話聽着,怎麽就再也不想吃基地裏種的菜了呢。

“班長,除了把車上的幾桶糞挑下來,還有其他的工作麽?”冰瞳一轉間,她看到被壘的地頭處,有幾堆綠色藤葉,趁畢寺和周葉還沒走過來時,忙機警的詢問道。

“對!班長,有其他的工作可以分配麽?不是要種地瓜麽?地瓜在哪兒?怎麽種?”阿史那一枝的臉色和子桑傾是一樣的,都是屎灰屎灰的,兩人都極力抗拒和糞打交道。

“……”阿史那一枝說話前,還往後瞄了眼幾十米開外的畢寺和周葉,老黃一看她們倆這屎會的臉色,和有些急慌的神情,就知道她們在想着什麽,他猶豫了一瞬,倒也沒為難她們,指着地頭處的幾堆紅薯莖道,“紅薯莖在那裏,知道怎麽種紅薯麽?”

“知道!”

“知道!”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肯定的點着頭,點頭的速度那叫一個快,語氣那叫一個肯定。

老黃懷疑瞄了阿史那一枝一眼,剛才她還問,‘地瓜在哪兒?怎麽種?’她這話問得明顯就沒種過地瓜,地瓜是種莖的,還地瓜在哪兒,怎麽種,她以為種地瓜呢。

阿史那一枝被老黃審視得氣勢頓蔫,默默低斂下大眼,不敢和老黃對視。

她是沒種過地瓜,但是,她可以學呀!

“你會種地瓜是麽?”女兵有不少是來自農村的,子桑傾看了眼那堆紅薯莖才問他的,老黃以為子桑傾是農村出來的,種過地瓜。

“會!”老黃話音剛落,子桑傾就猛點了一下頭,非常肯定以及确定的回道。

子桑傾的肯定回答,聽得低眉斂眸的阿史那一枝大眼一斜,瞥着她一本正經的小臉,和軍姿筆挺的清瘦身影,默默地相信,原來子桑傾真的會種地瓜。

“那你教她怎麽種,你們從第一行開始種,一行一行的種過來。”老黃指着左側最邊邊被壘的松土行,他從左往右的壘土行,這會兒還有四分之一的土沒壘。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子桑傾堅定的回答着,頑強得接下了炊事班班長交給她的任務。

“快走!”此時畢寺和周葉也從地頭處開始走過來,子桑傾忙屈起手肘捅了下左側的阿史那一枝。

畢寺從右側還沒開始壘的土地上,向老黃班長走去,看着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背對她們,飛快跑走的背影,她帥眼洋溢起一絲疑惑。

六點幾分的早晨,天亮已經徹底明亮,老黃看着畢寺太過帥氣的五官,還以為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騙他,這不是有一個男兵麽,怎麽騙他說只有四個女兵。

“班長,你交給她們什麽任務了?”畢寺迫不及待的詢問着十幾米外的老黃,她聽到子桑傾的保證完成任務了,她和周葉下山的時候慢了一步,怎麽這麽快就分配好任務了。

“……”老黃還想着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竟然騙他,正想着要不要把她們叫回去,罰她們去擡糞時,畢寺就出聲了,然後他瞬間就愣住了。

老黃嘴角抽了好幾下,上上下下打量了畢寺好幾眼,還是沒看出來她是女兵,但他也不好意思問畢寺,‘你真的是女兵?’

畢寺被老黃打量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小到大,這樣打量的目光她看得多了,但老黃這打量得也太明目張膽了!

眼睛直勾勾得盯着她,她又不是紅燒肉!

“她們種地瓜!你們來得正好,看到四百米外的那輛車了麽?車上有四桶肥料,你們倆去擡過來!”老黃被畢寺的白眼一翻,他默默收回視線的同時,便毫不猶豫的轉身,指着身後停在菜園大路中的綠色車輛道。

“哦,好。”畢寺看着遠處的軍用敞篷卡車,默默地點頭接下了任務。

“班長,四桶都要擡過來麽?”周葉關心的重點和畢寺明顯不太一樣,四桶,小桶的話,她是和畢寺一人兩桶也就提過來了。

大桶要走兩趟的話,她和畢寺一人一桶,另外兩桶應該給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擡才對。

“四桶都要!快點去,擡回來幫忙種地瓜,要趕在太陽熱烈起來前施完肥!”老黃說完就又彎下腰去松土,昨天他一個松土壘了半畝,今天壘半畝,今天必須把這一畝地種完。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抱起地頭的紅薯莖,往最左側被壘起一行行的松土走,兩人走得那叫一個堅決,連頭都沒回一下。

聽到老黃班長讓不明所以的畢寺和周葉去擡糞後,阿史那一枝回頭看去,她倆正飛快往軍用敞篷卡車的方向跑。

“哈哈……子桑,還是你機智,不然的話,也許就是我們要挑糞了!”阿史那一枝看着畢寺和周葉歡快的身影,笑得抱在懷裏的紅薯莖差點被她壓折了。

“別笑那麽大聲,小心被畢寺聽到!我不會種地瓜,這一條條的根莖要怎麽種?”子桑傾正瞅着懷裏的紅薯莖發愁,她要不要現在回去問老黃。

“噗!咳……咳咳……”阿史那一枝正笑得開心,瞬間被子桑傾不會種地瓜的言論給驚得嗆到了,“什麽!你不會種?”

☆、085當場抓包

走在前頭的子桑傾停了下來,一臉菜色的轉回身看着阿史那一枝。

她只吃過地瓜,真沒見過地瓜怎麽種的。

“我還以為你真會種地瓜呢!”從子桑傾的眼神中,阿史那一枝明白她也是不想挑糞,才騙老黃說會種地瓜的。

“我連菜都沒洗過,會種什麽菜。”子桑傾看向畢寺和周葉蹦跶着走向車輛的身影,心思微動的說道,“周葉這個手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肯定不會種地瓜,一枝,你覺得畢寺會種麽?”

如果畢寺和周葉都不會種地瓜,她現在跑回去問老黃怎麽種的話,應該不成問題,頂多被罵一頓。

但如果畢寺會種地瓜,老黃大喊着問了一句,畢寺回答會種的話,老黃很有可能會把畢寺叫回來種地瓜,那她和阿史那一枝勢必會有一個人,替換畢寺去挑糞。

“畢寺……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沒問過她家什麽情況,但不像幹過農活的樣子。”阿史那一枝仔細想了想,何止畢寺,其他人像子桑傾、付絮的家庭情況她也一概不知。

錢淺的家庭背景是她自己說的,周葉的強大後臺還是苗亦少告訴她們的。

“如果錢淺在就好了,錢淺一定會種地瓜。”子桑傾看着手裏的紅薯莖,突然就想起了錢淺,關鍵時刻經常在眼前晃的錢淺竟然不在,失策失策。

“有了!”子桑傾左手抱着一打疊紅薯莖,右手拿着一個平直的,三角形的小鐵鏟,她不知道這個是幹什麽,放在紅薯莖上,她就順手拿了,此時看着抓在右手的小三角鐵鏟,她突然眼前一亮。

“什麽?”阿史那一枝只見子桑傾冰瞳發亮的盯着小三角鐵鏟,她見子桑傾拿了,她便也拿了一個,她更不懂這個小鐵鏟是幹什麽用的。

“嘿嘿……”子桑傾盯着阿史那一枝嘿嘿奸笑着,笑得阿史那一枝心裏發毛時,子桑傾突然沖老黃喊道,“班長!這個三角形的小鐵鏟是幹什麽用的?我以前種地瓜的時候沒用過這種鐵鏟!”

“沒用過?難道你以前種地瓜都是用手刨坑的呀?把小鐵鏟插進土裏,紅薯莖塞進插出的縫隙裏,再把鐵鏟拔出來就行了!”老黃直起腰,錯愕的看着高舉着小鐵鏟的子桑傾。

農村就算沒有小鐵鏟,也會弄個大一點的竹片來插紅薯莖,小鐵鏟的功能一看就和竹片的功能一樣,老黃看着子桑傾那張白皙水嫩的小臉,不由得懷疑起,子桑傾真種過地瓜麽。

“知道了!”子桑傾沒理會老黃懷疑的眼神,抱着紅薯莖轉身繼續走。

“子桑,你聽明白了麽?鐵鏟插進土裏,紅薯莖塞進去,鐵鏟再拔出來,這就種完了?”老黃只講了三個步驟,阿史那一枝覺得種地瓜應該沒這麽簡單吧。

“大概明白了,等下實踐一下就知道了。”子桑傾雖然聽明白了,但其實,她也一頭霧水,明不明白,得種了才知道。

“也不知道那些中彈的士兵,受得是什麽懲罰,我們種地瓜好像也不辛苦,就是跑太遠了。”兩人心裏沒底的往前走,阿史那一枝想着遠在海岸邊的步媚媚她們,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懲罰也無非是些體能加訓,估計我們倒黴些,飯點差不多到了,他們罰完就能吃早餐,我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走到第一行壘起的土堆前,子桑傾放下紅薯莖,右手拿着小鐵鏟,左手拿起一根比手掌稍長的紅薯莖,上面還有幾片紅薯葉,蹲在土堆前研究着。

阿史那一枝也蹲了下來,同樣左手紅薯莖,右手小鐵鏟,視線在土堆和手上轉悠着,就是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把小鐵鏟插進土裏。”子桑傾默念着老黃的指導,右手唰一聲把三角形小鐵鏟深深插進松土堆裏,插得只剩一個柄露出在土堆上。

“紅薯莖塞進插出的縫隙裏。”子桑傾瞅着插進土堆裏的小鐵鏟,越瞅冰瞳越憂愁,小鐵鏟嚴嚴實實的埋進了松土裏,她怎麽看也沒看出個縫隙來,“一枝,縫隙在哪兒?怎麽把紅薯莖塞進去?”

“縫隙在哪兒我也沒看到,我插下試試看。”兩人蹲在土堆左右側,子桑傾手拿開後,小鐵鏟就如直直的豎起在土堆裏,阿史那一枝盯着小鐵鏟前後左右看了好幾遍,同樣沒看出縫隙來。

“小鐵鏟插進去!”阿史那一枝将小鐵鏟大力插進土堆,結果用力太大,松松的土堆被她插癱了,被壘起的松土嘩嘩散落下來,連帶的子桑傾插得直挺挺的小鐵鏟,也刷一聲倒了。

“……你平時不是挺溫柔的麽?別這麽粗暴!”子桑傾額頭落下幾根黑線,甚是無語的看着阿史那一枝一鐵鏟下去,瞬間被插平的半個土堆。

“我也沒怎麽用力,就是土太松了。”阿史那一枝也有些汗顏,忙把小鐵鏟取下來,左手的紅薯莖也放在一旁的土堆上,雙手鞠捧起散落的松土,重新堆回被壘得筆直的土行上。

“插進去。”阿史那一枝将散落的土都堆好後,子桑傾複又拿起小鐵鏟,沒怎麽用力就插進了土裏,看着一點縫隙都沒有的土和小鐵鏟,握着鐵鏟柄前後搖了搖,鐵鏟前後微微凹了下去。

“我明白了!”輕搖鐵鏟将鐵鏟往前推的時候,子桑傾看到了一條小縫隙,眼前一亮的她把小鐵鏟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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