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瞬間被憋住的她,見子桑傾已經攻擊向肖順後,便也乖乖的放開了肖順,往一旁退開。

阿史那一枝一松開肖順,便快速直起腰,她看向肖順時,卻見肖順精煉的眸光有些渙散。

肖順如果硬要躲開子桑傾那一腳,其實他可以抓着阿史那一枝的後衣領,猛往自己身上拽,這樣他可以借着阿史那一枝的沖力,和自己的體重猛然向後倒,這樣他可以險險躲過子桑傾那一腳。

但他和阿史那一枝雙雙跌倒的話,阿史那一枝就會撲倒在他身上,他當人肉墊子沒關系,但這對他形象不好,會被認為是在吃女兵豆腐,對女兵也不太好,所以他想着,被踹一腳就一腳,等下找回來也踹子桑傾一腳就行了。

但肖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被子桑傾踹了一腳後,這腦袋瞬間就當機了一下,頃刻空白的腦子,驚得他心裏一驚,暗道完了,接着,他只覺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嘭——’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肖順在射擊了三十名女兵後,就光榮的倒在了地上,夜黑風高,他第一次沒完成東陽西歸交給他的任務。

其他女兵早在肖順被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糾纏的時候,往前沖得就更起勁了,深怕肖順的槍口轉瞬又指向她們,此時肖順一倒下,槍聲一停,後面的女兵就往前湧得更兇了。

“啊——”肖順一倒地,女兵群中瞬間就響起一聲令人寒毛豎起的慘叫,驚得阿史那一枝快速回頭看去。

“我又中彈了!”解決肖順也就轉眼幾秒中的時間而已,周葉被畢寺踹得往前沖的身影,在槍聲突然響起,胸前又被震了一下時,就立馬停下了腳步,她不敢置信的緩緩低頭,盯着右胸口的雞蛋黃看了好幾秒,這才相信她又一次中彈了。

“啧啧啧!周葉,你這個炮灰還挺合格的!”這時候已經有幾個男兵追上了女兵的隊伍,他們紛紛往前沖的身影中,畢寺上前确認周葉真的又中彈後,她一點也不認為周葉是被她踹了一腳,才不幸中彈的,啧啧稱奇的安慰了她一句,就向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跑去。

子桑傾在精準的一腳踹暈肖順後,渾身一緊淩空一個翻身,雙腳便又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剛站穩她就立馬蹲下去拿肖順的裝備。

“小樣!”雖然子桑傾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倒下的就是肖順,但為了确認到底是不是肖順,她扯了肖順的黑色面巾,見真的是肖順後,低笑一聲面巾一扔,就把肖順的臉又蒙住了。

“子桑,他是誰?”就在子桑傾扯開肖順的時,阿史那一枝接着黎明前的灰暗,看清楚了肖順有些朦胧的五官,她發現了他原本要頂撞她,随後又快速放下的右腳,感覺這人還挺不錯的。

“肖順,陸戰營的少尉。”子桑傾拿了肖順的95式自動步槍,還去搜他身上的彈夾,摸到他腰側有幾個彈夾後,便抓着他衣擺往上一掀。

“我去!這麽多彈夾!是想把我們打成馬蜂窩麽!”畢寺一走上前,就發現肖順露出的腰腹,竟然捆着一圈的彈夾,這不用數,少說也有十幾個彈夾!

“一枝,拿着。”子桑傾也愣了一下,好家夥,這是大陣仗啊,她把步槍遞給阿史那一枝,就去解肖順綁在腰間的一長串彈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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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傾解下拖出彈夾後,不忘拉下肖順的衣擺,将他曝光的腹部蓋住,起身就把彈夾往阿史那一枝的腰腹上綁。

“子桑,這槍你不拿?”阿史那一枝并沒有拒絕子桑傾的行為,只是有些不解。

“你打,到了其他關卡,我出擊,你掩護。”子桑傾頭也不擡頭,站在阿史那一枝左側,将纏在她腰上的彈夾打結系緊。

“好。”阿史那一枝點頭,照肖順之前展露的槍法,她們再怎麽硬沖,也免不了中彈,主動出擊是避免被擊中的最好方法。

“喂喂喂!你們什麽意思啊?讓我掩護,結果我中彈了,而你們一顆子彈也沒中!這槍應該給我!”明明中彈的是她,她都不滿的慘叫一聲了,可子桑傾幾個卻沒一個理她,周葉走上前來,伸手就去搶阿史那一枝手裏的槍。

“不許動!”子桑傾這時候已經綁好了彈夾,阿史那一枝拿槍的左手往外側一躲,右腳緊跟着往後一跨,快速躲開周葉的搶奪後,阿史那一枝立馬把槍口對準了周葉,“再啰嗦,信不信我打你一身的雞蛋黃!”

“你敢!”周葉蠻橫的眼睛惡毒突現,完全沒料到阿史那一枝竟然把槍口對準了她。

“我不介意你試試!”阿史那一枝食指往扳機一搭,漂亮的大眼閃過一抹譏諷,她只是不太愛多話而已,更沒外表那麽好欺負。

“剛才誰對我說不計前嫌!一致對外的?”周葉見阿史那一枝是動真格了,氣得怒指着她卻不敢上前。

“我。”畢寺帥眼一瞥,看着憤怒的周葉不輕不重道。

“現在她要開槍打我!你怎麽不說不計前嫌了?”周葉一見畢寺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靠譜,但她還是憤怒指控道。

“一致對外是有外敵出現的時候,現在外敵已經倒下了。”畢寺說這話的時候,身邊沖過了一名又一名士兵,她特淡定的指着躺在地上的肖順,接着道,“你不計前嫌的話,我們當然懶得跟你計較。”

“你!死男人婆!”畢寺的意思很明白,她們沒想理她,是她在胡攪蠻纏而已,周葉一聽這話,瞬間就不樂意了。

“別吵了!四十分鐘一會就過去了!”未免肖順被一心往前沖的士兵們踩傷,子桑傾把他拖到緩坡上,讓他腳在山下,身體在坡上躺着,一回頭見周葉還沒完沒了的在憤怒,便清冷的低喝了一聲。

“四十分鐘!我們快跑!”畢寺帥眼一瞪,當下就甩下周葉,飛快往前跑去。

子桑傾也懶得理周葉,看都不看她一眼,擡腳就跟着人群跑,阿史那一枝同樣不想跟周葉廢話,槍一收就去追子桑傾的步伐。

“混蛋!你們就是一群賤人!利用我當炮灰的賤人!”一個個緊接着離去,被丢下的周葉可謂是一肚子的怒火,憤怒的一邊咆哮着,一邊猛追上去。

阿史那一枝追上子桑傾後,靠山腳的兩人越過一名名士兵,飛快往前沖時,阿史那一枝突然想起什麽般,側頭看着子桑傾道:“子桑,肖順會暈多久?”

“四十五分鐘,五點半起床鈴打響的時候,他也就醒了。”子桑傾肯定的回答着,沿着山腳跑了半響後,她突然看向人群仔細搜尋着,“媚媚她們跑哪兒去了?”

“之前在上坡的時候就跑散了。”她們跑得很快,阿史那一枝也在嗖嗖嗖往後退的人群中找了幾眼,人倒是都挺眼熟,但沒一個認識的,這會兒要找到步媚媚她們,估計有點難。

跟着人群繞到海岸邊時,前路被大海阻隔的隊伍,便轉而往來時的緩坡上跑。

‘砰——’

“啊——”

‘砰——砰——’

‘砰——砰——砰——’

“啊——啊——”

此時坡上也是陣陣槍聲與尖叫聲混雜在一起。

牧陽的任務僅僅是射擊從面前路過的士兵而已,一蜂窩沖上來的士兵們,他的射擊範圍不可能太大,一大就容易有漏網之魚。

士兵們沿着坡上一條被踩出黃土,寸草不生約兩米寬的路往上慢跑着,或者說是爬,半坡上的牧陽則站在路的左側,距離路約有三米,士兵只有爬到他腳下十米範圍內,他才會開槍射擊。

“在坡上,我們在地勢上就處于弱勢了。”畢寺停在山腳下,仰看着半坡上的牧陽,聽着砰砰砰響的槍聲低喃道。

“要不把槍給周葉吧?”坡度就算再緩,上坡的速度也不能跟平地比,阿史那一枝仰看了好幾秒,牧陽不緊不慢的開着槍,遠遠眺望上去,坡上稀松的士兵沒一個能逃得過他的射擊。

“什麽?把槍給我?拿來!”周葉此時剛好跑了上來,一聽到阿史那一枝說把槍給她,她疑問的同時,就一把搶了過來。

阿史那一枝這會倒是一點也反抗,乖乖的就把槍給了周葉。

“彈夾也給我!”周葉搶過槍之後,深怕阿史那一枝再搶回去一樣,左手緊緊地把槍抱在懷裏,攤開右手就伸到了阿史那一枝面前。

‘啪!’一聲脆響,周葉攤開的手被子桑傾拍得立馬縮了回去,子桑傾冷凝着她道:“槍給你就不錯了!不要就拿回來!”

周葉一見子桑傾這毫無商量餘地的臉,也不跟子桑傾計較拍她手的事情了,雙手立即緊抱着懷裏的95式自動步槍,堅定又無聲的拒絕還槍。

“開槍的時候瞄準一點!一直到把敵人打趴下為止!”上坡前,子桑傾看着緊緊護着槍的周葉,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少廢話!我又不是第一槍打槍,槍法準得很!”周葉跋扈飛揚的嗆着子桑傾,少看不起她。

“最好是夠準!打不準我就把你打趴下!”子桑傾冰瞳一凜,嗓音微冷的警告道。

“少啰嗦!誰把誰打趴下還不一定!”子桑傾說完就往坡上跑,不滿被警告的周葉,也跟着往上追。

“這語氣!上次也不知道誰被阿史那一枝打趴在地上!”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不想跟周葉計較,畢寺可看不過周葉的飛揚跋扈,邊追邊提醒着周葉。

“死男人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信不信我等下就把你打趴下!”想起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雙雙消失前的那晚,她被阿史那一枝打趴摁在地上的敗局,周葉立馬停下往上跑的腳步,回頭兇惡的瞪着畢寺。

“有種你把半坡上的敵人打趴下再說!”畢寺指着半坡上的蒙臉老兵,說完就越過周葉往上爬。

“早晚把你們一鍋端了,好好收拾!”周葉還沒被人明目張膽的聯手排擠過,氣得咬牙低罵了一句後,便也飛快轉身繼續往上跑。

跑到牧陽的射擊範圍前,子桑傾便停下了下來,左側的其他士兵還在不快不慢的往上爬,她們很顯然已經放棄抵抗了,反正牧陽不會多打,只打一槍,中彈也就中彈了。

周葉擔心被牧陽看到她的槍,便走在中間隔着士兵的另一側,見子桑傾停下,她也停了下來。

子桑傾以為周葉在身後,回頭去找,卻猛然聽到她左側傳來‘砰——’一聲槍響。

“啊——”

“啊——”

周葉是隔着士兵朝右上方十米的牧陽開槍的,此時坡上的士兵絕大部分是女兵,爬到半坡上的她們,正等着牧陽的彩彈射擊,周葉冷不丁這麽一開槍,把她和子桑傾中間的五六名女兵,吓得尖叫一聲紛紛往上跑去。

“我去丫!”周葉一開槍,她們就得行動了,子桑傾低聲咒罵了一句,就腳下生風的飛快往上沖。

牧陽正射擊得無聊,就在眼皮底下冷不丁響起另一道槍聲,他眸光一閃立馬朝射擊方向看去,赫然看到下方的周葉對準他的黑洞洞槍口。

‘砰——’又一聲槍響,牧陽錯愕的瞪了周葉一眼,立馬低頭看向自己胸口。

艹!

他中了兩彈!

‘砰砰砰砰——’

“那個兵!你槍哪兒來的?誰讓反射擊的!”其他士兵吓得尖叫着往上沖,牧陽卻不理她們了,氣得槍口一轉就朝周葉猛掃視,想着等解決了周葉,再從背後射擊往上蹿的溜七名士兵。

子桑傾裝得和其他士兵一樣抱着頭,害怕的飛快往上沖,牧陽這會兒正将精力傾注在周葉身上,在周葉更猛烈的反擊中,他更是食指連連扣動扳機,一副不把周葉打出一個窟窿來,誓不擺休的姿态。

牧陽胸前已經被周葉打出一片雞蛋黃,反正他‘死’不了,便連移都懶得移一下,專心致志的掃視着周葉。

子桑傾此時已經跑到牧陽正右側了,原本該繼續往上沖的她,卻突然方向一轉向牧陽沖去。

牧陽發現子桑傾方向突轉直沖過來時,他立馬移轉槍口想射擊子桑傾,兩人距離太近,他槍口還沒瞄準子桑傾,就被子桑傾飛身一撲,随即兩人雙雙跌倒在地。

昏暗微亮中,被撲得往後的牧陽,眨眼間好像看清楚了撲過來的是子桑傾,他瞪大了眼完全沒料到原本乖乖讓他射擊的士兵,竟然會突然反抗起來。

此時是在坡上,兩人一倒就有往坡下滾的架勢,後背一砸在坡上,坡上雜亂的碎石撞得牧陽後背生疼,身體傾斜往下滾的趨勢中,原以為會撲在他身上的子桑傾,也只是撲在了他身旁的空地上而已。

子桑傾一出擊,跑在她身後的阿史那一枝和畢寺,也飛快往旁邊沖去,牧陽一被撞到摔倒在地,還不等他往下滾,畢寺就一把堵在他身前,将他攔在腳下。

牧陽一摔倒在地,身體一開始往下滾時,他雙腳高高一擡往前一蹬,剛想挺身而起,面前突然出現一只腳,一腳踹在他胸前,硬是踹得他又一次躺在地上。

畢寺擡腳踹牧陽時,阿史那一枝立馬彎腰伸手去搶他手裏的槍,牧陽的後背剛砸在地上,他的95式自動步槍,就被阿史那一枝大力一拽,硬是搶了過去。

子桑傾撲在地上剛往下滾了半個身子,就被牧陽再次倒地的身體,擋住了下滾的身軀,她雙手撐地飛快爬了起來,朝被她們圍着還躺在地上,震驚又錯愕的盯着她們的牧陽,友好的擡起右手打招呼道:“嗨,牧陽!”

“班長!你已經陣亡不小十遍了!”畢寺看着腳下傻掉一樣的牧陽,瞄了眼他被周葉打得挂滿彈痕的胸前,殘忍的提醒他,他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我們快走!時間不多了!”阿史那一枝看了眼依舊蒙着臉的牧陽,提着槍就跑回坡道。

“……隊長!你沒說她們會反擊的!”牧陽對于蒙着臉也被子桑傾認出的事實,已經不關心了,他只想知道,明明東陽西歸說他們只管射擊,不放過任何一個從面前經過的士兵就行,沒說士兵可以反擊偷襲他們!

牧陽悲涼的嚎叫着,無欲問蒼天的躺在半坡上不起來了。

竟然用周葉吸引他的火力,也怪他粗心大意,心情太放松沒點戒備,才會一不小心就被偷襲成功。

可是!

東陽西歸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牧陽開槍射擊周葉時,擋在路中的士兵擔心被亂槍打中,紛紛把腰彎得低低的往上沖,周葉整個人也就徹底暴露在牧陽的槍下,牧陽一倒下,周葉看也不看她胸前密密麻麻中的彩彈,槍一收也就跟子桑傾等人往上跑。

跑上坡頂時,子桑傾仔細看着前方三十米處,同樣蒙着臉射擊士兵的身影。

“子桑,那人你也認識?”阿史那一枝見子桑傾打量對方的眼神,停在坡頂邊沿的她,便低問道。

子桑傾認識肖順,半坡上被她們偷襲成功的老兵,子桑傾也和他打了招呼,阿史那一枝不由感嘆着,子桑傾這人脈還真廣,攔截她們的人竟一個兩個都認識。

“……認識。”子桑傾眉角微抽了一下,她都有點不好意思承認了,前方那人不就是左清源麽,東陽西歸就不能換個她不認識的人來考驗他們。

“還叽叽歪歪個什麽勁!還打不打了?還要不要合格了!”周葉一沖上坡頂,就見子桑傾、阿史那一枝、畢寺又停在一旁不走,不知道在商量什麽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态,不滿的沖她們吼了一句,就往前跑去。

“我去!她這是打上瘾了?”畢寺看着無所畏懼一往直前的周葉,還真真是另眼相看。

“她一個人成不了事!”看着周葉飛快跑走的背影,阿史那一枝擡腳就去追。

半坡上沒人攔截射擊後,後面的士兵上坡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都擔心牧陽一不小心又複活了。

‘砰——砰——’

‘砰砰砰砰砰——’

“找死!”不出阿史那一枝所料的,周葉剛跑到十幾米,就邊跑邊沖前方的左清源開槍,引得左清源愣了一瞬,随即和牧陽一樣,飛快将槍口對準了周葉射擊。

阿史那一枝彎着腰往前跑,主要是為了隐藏胸前的步槍,混在人群中的她跑到十米左右的距離,才突然握槍射擊左清源。

左清源射擊周葉的同時,還不忘轉槍口去射擊從面前飛快跑過去的士兵,阿史那一枝一開槍,他的目标又多了一個後,一個個從面前沖過去的士兵,他顯然有些不想管了。

左清源靠得比較近,混在人群裏的子桑傾和畢寺,是同時朝左清源斜斜沖過去的,左清源心裏一驚,一邊移腳躲開子桑傾和畢寺,抽空又射擊了火力甚猛的周葉後,一轉眼畢寺已經沖到他面前,并且踢起腳要踹他面前。

左清源雙手依舊緊握着槍,右腳從左上飛快擡起,他的速度明顯比畢寺快了很多,眨眼間畢寺的腳還沒踢到他,他的右小腿猛撞上畢寺的膝蓋,猛力一踢之下,他硬是将畢寺的腳從左往右格擋開,并且把畢寺踢得腳步不穩,一下摔倒在地。

左清源剛擡腳,就發現子桑傾了左腿一彎,半蹲在地上的她,右腿就勁猛的橫掃了過來此時他正金雞獨立的應付着畢寺,閃躲不及的他眸光一沉,剛格擋開畢寺,他的左腳踝被子桑傾的掃堂腿猛力一掃,他瞬間也站立不穩的往後倒去。

“不許動!”阿史那一枝一直在一旁觀察着,邊射擊左清源的同時,邊閃躲着他時不時指向自己的槍口,一見左清源往後倒,她立馬沖上前,左清源的後背剛倒在地上,她的槍口就已經對準了他的眉頭。

“……靠!沒說你們可以反擊的!”手裏的槍被子桑傾一把奪了過去,左清源看了她一眼,認出了她,瞬間又将視線轉向槍口頂着他額頭的阿史那一枝。

左清源的心情和牧陽是一樣的,這個任務對他們而言連練槍都算不上,他正想着晚上的夜宵該怎麽狠宰牧陽一頓,這幾人士兵就沖了上來,她們攻擊雜亂毫無章法,可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竟然就這麽陰溝裏翻船了。

“也沒說不可以反擊!”子桑傾拉出彈夾察看了一眼,發現左清源的步槍還有十幾發子彈後,她又将彈夾推了回去。

“你們這是耍詐!”左清源眼一抽,突然發現他頭頂的黎明一片黑暗。

“班長!這叫兵不厭詐!”這話是周葉蹿上來說的,她顯然記住了她就是因為沒叫肖順班長,才被肖順瞬間秒殺的教訓。

子桑傾幾人抛下躺在地上的左清源,再次前進。

坡頂上異常激烈的槍戰,引起了另一面山腰上的嚴天文的注意,他沉思了幾秒後,便丢下不斷沖下坡的士兵,飛快往山頂跑去。

跑在最前面的子桑傾,剛跑到坡沿想下坡,就見不斷滑下坡的士兵中,右側有一道身影飛快往上沖,且他手裏還拿着一把長槍。

‘砰——砰——’

子桑傾原本往前跨要下坡的右腳,突然就往右一移瞬間劈出一字馬往下壓,瞬間劈叉在地的子桑傾在身後的阿史那一枝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時,她上身一傾突然傾在坡上,緊貼着坡面的她立馬沖往上沖的嚴天文開了兩槍。

‘砰——砰——’

子桑傾突然矮下身子趴下開槍,立馬反應過來的阿史那一枝,左腳往前一跨半蹲在坡頂,也朝山腰快沖上來的嚴天文開槍。

‘砰砰砰砰——’

周葉更狠,她想着反正中了那麽多發子彈,也不在乎再多中幾顆,她直接雙腳微開的站在坡頂,砰砰砰就沖嚴天文連連掃射。

子桑傾打出第一槍後,嚴天文腳步一頓立馬擡頭并舉起了槍,他槍口一對準山頂,食指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他的槍聲就輕微一震,驚得他眼眸瞬間大睜,只因第二聲槍聲一響,他槍聲一震的同時,他瞥到他的槍口瞬間爆發一記雞蛋黃。

山頂射擊下來的第二槍,竟然直接打在了他的槍口上!

‘砰砰砰砰砰——’

就在嚴天文被子桑傾的槍法震驚住時,山頂上便接連掃射下一發又一發的子彈,一槍接一槍全射擊在他的身上。

“……”嚴天文看着自己瞬間就被擊滿彩彈的胸前,他舉起的槍,突然就沒了反擊的興趣,他一動不動的,冷靜的看着山頂直直對準他的三把槍。

“哈哈……他被打傻了!”周葉的三十發子彈,在射擊了牧陽和左清源後,也沒剩多少了,她連扣了幾下扳機,發現子彈全打完後,便指着山腰上的嚴天文樂了起來。

“你快下去把他的槍繳了!”畢寺趴在一旁,偷偷觀察着山下的情況,她也覺得嚴天文被打傻了,不然怎麽不像牧陽和左清源一樣,朝她們射擊呢。

“你為什麽不去?”周葉眼睛又是一瞪,不滿的俯視着趴在地上的畢寺。

“我手裏沒槍!你把槍給我,我就去!”畢寺說着就快速爬了起來,伸出手就示意周葉把槍給她。

“槍沒子彈了!”周葉警惕的立馬抱緊槍,不太願意把槍給畢寺。

“沒子彈我也要!要麽把槍給我!要麽你去繳槍!”漸漸微亮的黎明中,畢寺動手就作勢要去搶周葉緊抱着的槍。

“我們會掩護,你們到底誰去?”阿史那一枝依舊瞄準了嚴天文,子桑傾撐起上半身,随即直直劈開的一字馬一收,盤腿坐在山頂上,有些不耐的看着畢寺和周葉道。

有了子桑傾幾人的沖鋒陷陣,其他士兵可謂是勇往直前跑得比任何時候都快了,但她們顯然也沒幾個人要停下來幫她們的意思。

“我去就我去!”有了子桑傾的保證,會掩護她後,周葉又兇瞪了畢寺一眼,就朝山下走出。

周葉完全是被畢寺繞進了圈套,畢寺身上一顆子彈也沒中,她要是下去的話,嚴天文一開槍,就算有了掩護,嚴天文又打不‘死’,他一心射擊她的話,她中彈是一定的。

身後有很多士兵的雜亂腳步,子桑傾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山腰一動不動的嚴天文身上。

當子桑傾察覺到頭頂突然壓過來,一道氣場危險的身影,而快速回頭時,赫然看到不知何時靠近的東陽西歸,正站在她身後,皮笑肉不笑的冷睨着她道:“玩得挺開心?”

☆、083體力沒了

東陽西歸一聲沉冷的‘玩得挺開心’,可是把一旁的阿史那一枝和畢寺吓得不輕,紛紛以扭斷脖子的速度飛速回頭。

依舊灰暗的黎明夜空下,當阿史那一枝和畢寺仰起的腦袋,看到站在子桑傾身後黑着臉的東陽西歸時,一蹲一站的兩人登時心裏一顫,連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你沒說不可以反擊。”子桑傾依舊盤在地上,她扭頭仰着身後的東陽西歸,他臉黑黑的,冷眸異常黝黑冷厲,但她并不想阿史那一枝和畢寺一樣心驚膽顫,只清冷的回道。

身旁不斷有士兵跑下山去,被東陽西歸的冷霸氣場懾到的他們,從幾人身旁經過時,就算下坡也跑得飛快,更有膽小的士兵擔心殃及池魚,吓得都一屁股跌倒滑下坡去。

“我也沒說可以反擊。”東陽西歸沒去理會一旁刷刷刷往下坡跑的士兵,冷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子桑傾,把他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撂倒後,她倒是一臉淡定的很。

“我又不是傻子,被人拿槍指着射擊也不懂反抗。”子桑傾轉回的視線見嚴天文真的乖乖将95式步槍遞給周葉後,左手抓着槍的她,槍托往地上一伫一撐,她就站了起來,轉身面對着東陽西歸道。

“是不傻,可你攪亂了我的訓練計劃。”東陽西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子桑傾的冷眸,瞬間閃過一抹嚴肅與冷厲。

“說吧,要受什麽懲罰?”子桑傾看着冷眸突狠的東陽西歸,她還就喜歡他這副公事公辦的冷臉,省得她老提防着他的不安分。

“你倒是挺幹脆!”東陽西歸冷眉一挑,倒也欣賞子桑傾幹淨利落的性子。

“就算不反擊,中彈了也要受罰的吧?”子桑傾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依照肖順的說法,反正跑完十公裏,他們都逃不過會被懲罰。

“你們呢?”東陽西歸沒直面回答子桑傾,冷眸一轉就看向一旁的阿史那一枝和畢寺。

都是同班的,難怪默契這麽好,一個兩個全都想造了反了。

“……報告!頭可斷血可流,隊友不能丢!”阿史那一枝接受到東陽西歸突然瞥過來的冷眸,雖然他的聲音不大,忽略他那雙氣勢驚人的冷眸,可以說是很溫柔的詢問,她卻心裏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身一挺就英姿飒爽道。

“報告!頭可斷血可流隊友不能丢!”如果她們因為反擊而要受罰,畢寺本就沒想逃脫讓子桑傾一個人背着,她本想說甘願受罰的,一聽阿史那一枝的口號太霸氣了,立馬就跟着吼了起來。

子桑傾也沒想到阿史那一枝,會突然喊出這麽一句霸氣口號,冰瞳微微訝異的看向她,見她瞟過來的漂亮大眼有着信任後,她心裏一緊突然就鼻子微酸。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她想起深遠的記憶深處,曾有一個人對她說:‘17,如果是你,我願意把我的後背給你。’

那個曾在艱難歲月中,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同伴,那個人在特工生涯中,唯一的一抹暖心陽光,伴随着她的跳崖她的重生,她這輩子徹底失去了她。

眸光深遠的子桑傾,怔怔的看着阿史那一枝友善的漂亮大眼。

阿史那一枝被子桑傾太過深遠,好像透過她在看着誰的眼神怔了一下,大眼的不解中,她突然看到子桑傾的嘴角微微揚起,笑意直達眼底深處。

看着那雙晶亮冰瞳裏的淺笑,哪怕很淡很淡,阿史那一枝也看得心裏被猛撞了一下。

霎那間,她覺得她好像走進了子桑傾的內心,子桑傾以前對她也挺好,她們一整個班的關系都很融洽,但在通往子桑傾內心的道路上,卻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阻隔着她們的靠近。

阿史那一枝回以溫柔友好的一笑,笑意同樣直達眼底,她願意教子桑傾這個朋友,一輩子的朋友,因為她明白子桑傾外表雖清冷淡漠,卻是一個至情至真的人,能和這樣的人成為交心朋友,是一生的無價財富。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默默對視的四只眼,看得東陽西歸冷眸微閃,他知道子桑傾是動了真性情,但他就在身旁,未免太無視他的存在了!

“你們要有苦同擔我也不攔着!炊事班班長昨天剛跟我說,炊事班缺人手,跑完十公裏,你們就去到炊事班去鍛煉一下!”東陽西歸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的,還是真有其事,冷着眸的他,身上的冷霸氣場明顯是突然暴漲起來。

“教官!”周葉繳了嚴天文的95式步槍,此時剛好爬了上來,看到東陽西歸時眼睛瞬間大睜,恰巧聽到他命令的後半句,一臉的不解追問道,“炊事班?什麽鍛煉?”

東陽西歸冷睨了周葉一眼,又以警告的眼神一一掃過子桑傾、阿史那一枝、畢寺,随即轉身,朝躺在地上剛爬起來沒多久的左清源走去。

“讓你挑糞!”東陽西歸一走,畢寺瞬間跟蔫了般垂下眸,帥眼一轉就沖周葉解釋道。

“挑糞!讓誰挑?教官剛才是說讓你們挑糞?”周葉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聽到的明明是鍛煉,怎麽可能是挑糞!

而且,東陽西歸好像沒有說她吧。

“少逃脫罪名!你開槍了沒?開槍了就得受罰!休想抵賴!”畢寺擡手戳着周葉胸前密密麻麻的彩彈,她沒中彈都要受罰,周葉想逃跑不受罰?沒門!

“……教官說的是你們!沒有我!”周葉用槍去砸畢寺戳她胸的手,她沒有聽到東陽西歸說她也要罰。

“你手上有兩把槍,想耍賴?有種去問教官!”阿史那一枝看着畢寺幸虧縮得快,否則,指不定會被周葉砸斷的手,不太待見她的慫恿道。

“……罰就罰,反正我不挑糞!”周葉僅看了眼東陽西歸背對她們向前走的冷霸身影,随即飛快的搖着頭。

“要罰也得跑完再罰,跑完再争也不遲。”子桑傾看着一和她們杠上,就沒完沒了的周葉,提醒了一句後,便率先跑下坡去。

“就讓你挑糞!”阿史那一枝也跑了下去,畢寺跑下去時,不忘再刺激周葉一句。

“死男人婆!”周葉左右手各一把槍,憤怒的她将一把槍夾在腋下,端起另一把槍就對準畢寺往下跑的背影。

‘砰——’

“靠!”後背瞬間被彩彈擊中的微震中,畢寺立馬停下下跑的步伐,迅猛回頭‘砰——’,又一聲槍響中,畢寺本要往上瞪的帥眼瞬間下垂,不意外的發現她胸前又中了一彈。

“去你的周葉!有種你給我滾下來!”躲過肖順和牧陽,又從左清源的槍下逃脫,結果她卻被周葉挂了彩,憤怒至極的畢寺,等不及周葉往下滾,她氣得就往上跑去。

“站住!再上我開槍了!”畢寺的氣勢太兇了,一副不撂倒她不罷休的架勢,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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