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西歸冷眸一沉,低聲提醒道。

‘咀咀——’

‘咀咀咀——’

‘砰——砰砰砰——’

‘砰砰——’

東陽西歸車開得很快,沒幾下就追上了月白,車上的肖順和牧陽,也正熱火朝天的反擊着,但鑽礦的黑人一蜂窩的追了上來。

人數太多,他們打趴下前面一批,後面一批又沖了上來,更有不少人上了随處停在路邊的破車,一輛接一輛的緊緊追在他們車屁股後面。

一槍又一槍,槍槍不停砰砰炸響的槍聲中,破舊的吉普車不斷傳來噼裏啪啦車窗破碎的聲音,車玻璃被擊打得碎成了渣渣,黑夜中一片片往下掉。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靠!他們的機關槍出動了!你開快點!”突然猛烈擊打過來的槍聲中,一枚又一枚的子彈宛如大暴雨般射擊在破舊的吉普車上,火力猛地子桑傾迅速收槍,為了更好反擊而蹲在座位下的她,直接縮趴在副駕駛座的座椅上,大聲沖東陽西歸喊道。

緊追不舍的破舊吉普車,僅隔了四五十米的距離,對準他們的破車瘋狂掃射,火力猛得吉普車的破殼都要被打掉了,好像下一秒他們頭上的車頂就能被打掀翻掉一樣。

雨果·貝克原本忍着腰傷也在反擊,但黑人的機關槍一掃射,他立馬就蔫回了後座,頭也不敢的往下縮了又縮。

如果猛烈的火力之下,北野修一把手槍哪敢和對方不止一架的機關槍抗衡,微微探出窗口的腦袋瞬間縮回了後座,看到阿爾奇·拉馬爾比他們還怕,都快縮到座椅下面去了,北野修就氣不打一處來。

“shit!阿爾奇·拉馬爾,我真想現在就一槍斃了你!”路況不平,同縮在後座不敢冒頭的北野修,在颠簸得好像要把人抛出車去的車速中,槍口一轉就對準了腦袋緊趴在座椅的阿爾奇·拉馬爾。

所謂擒賊先擒王,他是擒了個王沒錯,但這個王太失水準,手底下的人全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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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TM的操蛋了!

“呼叫虎鯨!呼叫虎鯨!你讓開車的那個混蛋開快點!不要反擊了!把油門開到最大!”東陽西歸雙手緊緊抓着方向盤,左繞右躲的不敢開直線路線,可仍舊抵不過瘋狂擊打到車上的子彈,森冷眼眸犀利如鷹的他,對着耳麥就放聲沖肖順怒吼道。

背包太大開車不方便,東陽西歸在上車時便快速解下背包扔到了副駕駛座,前面有月白的吉普車擋道,路又不寬,他超不過沒法把車開得更快。

對方瘋狗般緊咬過來的猛火中,身材挺拔的東陽西歸也往下縮了縮,上身前傾,胸膛都快要壓到方向盤上了。

後車窗已經全部破碎,子彈‘嗖嗖嗖’從頭頂飛過,直接射擊到車前的擋風玻璃,‘噼裏啪啦’不斷墜落的玻璃碎片中,東陽西歸的頭更是俯低了又俯低,如此猛烈的火力下,縱使帶着防彈的作戰頭盔,他也不敢把頭擡得比座椅高。

“混蛋!你把油門開到最大!”機關槍的火力重要針對後面那輛吉普車,肖順一聽到東陽西歸的怒吼,忙收回槍,沖駕駛座上的月白吼道。

“靠!已經加到最大了!”路況實在是不好,坑坑窪窪的還有亂石,月白不但要低頭小心躲避到處亂飛的子彈,飛速前進的車速中,他還擔心一不小心會翻車,面目微微猙獰的他也發洩似得怒回了一聲。

被肖順一吼,已經趨近最大車速的破舊吉普車,立馬被月白大力一踩油門,直接踩到底,霎那間,破車以更快的速度往前飛奔。

破車瞬間響起‘哐哐铛铛’的噪音,車殼在巨大的颠簸下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粘在車上,上上下下颠簸得車上的人屁股剛碰上座椅,轉瞬又被抛得離了座椅,坐都不坐不安穩。

前面的吉普車一飛車拉開距離,被迫放慢車速的東陽西歸,立馬狠踩油門,轉瞬又追了上去。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車後緊追不舍的密集猛火中,‘哐當!’一聲大響,東陽西歸開着車直接撞到了路中一塊亂石上,石頭不算太大,但因為車速太快,破車瞬間就被撞得飛了起來。

破車哐當一聲被撞飛高升時,子桑傾瞬間有種離心的感覺,右前輪撞上的亂石,飛起的破舊吉普車也是副駕駛座這側比較高,子桑傾心裏一緊,不會要翻車了吧!

左側的後座車門,雨果·貝克上車後,來不及關上,大開的車門早已被射擊出密密麻麻的彈孔,車子猛一碰撞高飛,車門嘎吱着上下搖了一搖,貌似真的要掉了。

收槍不反擊後,縮在座位上的雨果·貝克,便有空去捂自己血流不止的腰傷了,忍住疼痛剛捂了沒幾秒,本就大力颠簸的車身猛一震後瞬間傾斜飛起。

“FUCK!你會不會開車的?”突發險情震得雨果·貝克差點就滑出車去,吓得他兩手一伸,從後緊抱着駕駛座座椅,氣得沖東陽西歸大吼道。

“FUCKYOU!不想坐你可以下車!”車身瞬間離地左低右高的微微傾斜中,聚精會神在開車的東陽西歸,抽空回罵了雨果·貝克,但罵他就瞬間睜大了一雙冷眸。

“靠!”坑坑窪窪的小路左側是山,右側是巨坑鑽礦,車頭大燈的照射中,東陽西歸這才看到左側的山腳,竟然有橫橫凸出一個半米長的巨石,在往前飛一米,這輛破車就要撞上去了!

子桑傾、北野修、雨果·貝克、阿爾奇·拉馬爾都縮着腦袋俯低在座椅上,且他們一個個主要面向車後,車頭就要撞上的那塊石頭,只有認真開車的東陽西歸看到了。

如果破車撞上那塊從山體衍生出來的半米巨石,有兩個結果。

一是車翻人仰摔下去,沒被撞壞速度又快的,也許可以在黑人的破車追上來以前,爬出破車用兩條腿向前跑,但肯定跑不掉。

二是車翻人仰,摔下來的破車直接摔滾下右側的巨坑,摔下鑽礦巨坑,就更加不用跑,反正跑不掉。

車輪在半空中飛速旋轉着,雖然現在再怎麽打轉方向盤,也不太可能把抛飛起來的破車調轉車頭,避開那塊半米巨石,但東陽西歸還是抱着一線希望飛快轉動着方向盤。

破車飛快撞上右側山體衍生出來的半米巨石,東陽西歸眼睜睜的看着車頭與巨石快速摩擦而過,從右側車頭一直向後摩擦的車身中,他甚至看到車身與巨石摩擦出了噼裏啪啦的火星。

‘哐當!’一聲巨響,宛如徹響在耳邊,要震破人的耳膜,東陽西歸不用回頭,也知道一定是後座大開的車門,猛然撞上巨石時所發出的大響。

因為車門大開,車身又被抛飛在半空,深怕摔出車去的雨果·貝克,死死抱着駕駛座的座椅,但是,他一直低着頭縮在座椅後面,哪裏知道東陽西歸的冷眸中正倒映出驚險的一幕。

大開的車門猛然撞上巨石的巨響,伴随着瞬間又颠簸大震的車身,吓得雨果·貝克渾身一緊,右腰側的血洞瞬間噴湧出大股大股的猩紅血液。

巨響中,雨果·貝克明顯感受到一股山風突然湧進車內,他偏頭看去,原本大開的車門,被撞得嚴嚴實實的緊閉着,一條縫隙都不留的摳在車身上。

破車在與巨石驚險的緊緊摩擦而過後,車身便開始下墜,一上一下的颠簸,又是巨響又是分秒不停瘋狂掃射過來的槍聲中,車內原本就緊張的氣氛,瞬間就更加的緊繃了。

雨果·貝克看着緊緊關閉起的後座左車門,車身在下墜時,他便松開了緊抱着駕駛座座椅的雙臂,車門關起來了,他就不用擔心會摔出車去。

雨果·貝克屁股坐在後座座椅上,他緩緩松開駕駛座座椅,他坐在屁股下的沙發,被他從右腰湧出的猩紅血液,染紅得都能滴出血了。

‘哐當!’又是一聲大響,是左低右高的破車在突然飛起,又突然撞上巨石後,怦然掉落在地時發出的聲音。

慣性的作用下,破車在猛然摔落在地後,瞬間被壓癟的車輪一個反彈,車身再次往上小彈了一彈,下上下的颠簸中,當破車第二次掉落在地時,雨果·貝克明顯聽到左側車門傳來嘎吱一聲,他立馬側頭看去。

原本緊緊閉合毫無縫隙的車門,在上上下下的颠簸中,好像驚現出一條食指寬的縫隙。

車輪安穩落在地面後,有驚無險中,他們已經被車後的追兵與子彈拉進了不少距離,東陽西歸腳下猛力一踩把油門踩到底,破車瞬間以厲箭離弦之姿,咻一下就在路面上猛跑出去老遠。

‘哐當!’

伴随着瞬間飛出去的破車,車身又傳出一記大響,刷刷刷瞬間刮進車內的山風中,就在破車突然往前沖的瞬間。

雨果·貝克眼睜睜的看着他剛剛關上,結結實實摳在車上的車門,刷一下就因為東陽西歸狠踩油門,而被甩了出去掉在地上,轉眼就被破車甩在了身後。

“FUCK!以後打死我也不坐你的車!”星光暗淡的黑夜中,雨果·貝克風中淩亂的看着轉瞬又大大敞開的車門,不對,現在連搖搖欲墜的車門都沒有,破車依舊上下颠簸左搖右晃的飛速中,雨果·貝克吓得又一次緊抱着駕駛座的座椅。

雨果·貝克心累的想着,東陽西歸一定是無證駕駛!

看看在前方飛奔的月白就知道了,早知道他就去坐月白的車,傷不傷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用時刻擔心,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甩出車去。

東陽西歸沉着冷眸,加大油門的極速前進中,他小心的避開地上的亂世,他沒去理會雨果·貝克,看着車頭吧唧一聲突然滅掉的左側大燈,他氣得怒砸了一下方向盤。

‘哔叭——’

刺耳車鳴瞬間炸響,怒砸到喇叭的東陽西歸迅速收手,開着獨眼車前進的他,視線受阻的情況下他依舊車速不減。

“以後就是打死你,你也休想坐我的車!”東陽西歸覺得車燈就是被雨果·貝克喊衰的,他氣得抽空嗆了一句。

以為他的車誰都有資格坐麽,沒門!

“雨果!鑽石呢?”雖然車後的黑人依舊緊追不舍,但在東陽西歸将距離拉遠後,掃射到他們破車上的子彈,沒那麽瘋狂了,北野修看着死死抱住駕駛座座椅的雨果·貝克,突然就心中一凜。

他并沒有看到雨果·貝克身上有黑布鑽石的影子。

“……”車內的黑暗視野裏,雨果·貝克看着現出模糊人影的北野修,頓時心下一驚,雙手瞬間松開緊抱的座椅,連忙低頭去找北野修交給他的鑽石。

“SHIT!雨果·貝克!別告訴你弄丢了!”看着雨果·貝克慌忙低頭尋找的動作,北野修簡直想把他一腳踹下車去。

沒了車門的車灌進大量的夜風,夜風刮得很急,急得光靠感覺,就足以感受到車速到底有多快。

“沒有!我拿上車了!上車後就開槍反擊,然後我就沒印象了!”雨果·貝克屈着修長的雙腿半跪在座位下,颠簸中他依舊擔心自己會被甩出車去,左手緊抓着駕駛座的座椅,低頭在座位底下搜尋着。

雨果·貝克非常肯定鑽石他拿上車了,上了車,就不可能會丢,只是這破車被東陽西歸開的太快,之前車門又沒關,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那袋黑布包裹着的鑽石,在颠簸中從大開的車門中滑了出去。

‘砰砰——’

‘砰砰砰砰——’

在東陽西歸越開越快的車速後,他們車後七八十米開外,依舊有一大隊的車輛緊追而來,一盞盞車燈将黑夜下的山谷照得發亮,在山路中硬是劈開一條白色布匹。

子桑傾将東陽西歸甩在副駕駛座上的背包挪了挪,歪頭向後座看去,黑暗中,她看到只穿着黑色四角褲的阿爾奇·拉馬爾,坐在座椅下,雙臂和頭都趴在座椅上,他背對着她。

後座座椅可以快速掃了一眼,除了趴在中間的阿爾奇·拉馬爾,和沙發上的一攤烏黑濃重的血跡,什麽都沒有。

左右兩側的北野修和雨果·貝克,俯低了身體,鑽在座位底下尋找着他們的鑽石。

“SHIT!雨果·貝克!你找到了麽?”北野修在座椅下摸索着,他角角落落都摸遍了,就差把後座翻過來找了,可他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北野修黑着臉,雨果·貝克中槍突然摔趴到他大腿上的時候,他有看到雨果·貝克的手裏拿着那袋鑽石,所以,他也非常鑽石被帶上車了,可問題是,現在鑽石不見了。

“……沒、沒有。”雨果·貝克忍受着被夜風飕飕刮疼的腰側傷口,他心如死灰的從座椅底下鑽出頭來,臉色很不好的看着神色更加不好的北野修。

‘砰——砰砰砰——’

依舊稀稀疏疏掃射過來的槍聲中,副駕駛座前的擋風玻璃突然‘嘩啦’一聲響,子桑傾知道一定是擋風玻璃被射碎了,未免,深怕噼裏啪啦不斷掉落的玻璃碎片中劃傷她的臉,她立馬低頭趴在座椅上。

頭頂不再有玻璃碎片掉落後,趴在座椅上也一上一下颠簸的子桑傾擡起頭,看到黑暗中大眼瞪小眼的北野修和雨果·貝克,她突然就很想笑。

敢情今晚弄了這麽大陣仗,結果北野修要空手而歸?

哈哈哈哈!

這種感覺太爽了!

‘嘭!’

“FUCK!”北野修猛捶了一拳後座座椅,他顯然也想到了,鑽石很有可能從大開的車門,在他們沒注意到時,颠簸着滑出了車。

北野修眸光陰冷不已,此刻他憤怒的波濤洶湧,瞪着雨果·貝克的視線一移,瞥到了一直趴在座椅上不動的阿爾奇·拉馬爾。

此時槍聲已經沒那麽密集瘋狂了,可阿爾奇·拉馬爾依舊死死地趴在座椅上,連頭都沒擡一下。

北野修心思一動,立馬抓着阿爾奇·拉馬爾的胳膊把他抓起。

“幹、幹什麽?”北野修拽得很大力,阿爾奇·拉馬爾被一拽一甩之下,直接後倒在前排,壓在了手擋上,他好像驚吓到一般,看着憤怒不已的北野修立馬爬起。

之前阿爾奇·拉馬爾雙手抱頭,死死趴在座椅上,他這一趴占據了不少位置,北野修本來還以為,鑽石有可能被阿爾奇·拉馬爾趴在雙臂中。

可是,阿爾奇·拉馬爾被他拽開後,座椅沙發上空空的,他兩手什麽也沒有抓着,松開的雙臂也沒掉出什麽來。

北野修陰冷陰冷的盯着阿爾奇·拉馬爾,他運氣一向不錯,怎麽可能今晚就這麽衰!

阿爾奇·拉馬爾被北野修太過陰冷的眼神,盯得心發慌,但他還是直直的,不躲不閃的和北野修對視中。

兩人看着對方的眼神都非常的不滿,顯然他們都很不待見對方,都對對方的意見非常大。

“啊——”兩人怔怔的對視着,對視了約五秒後,北野修突然伸手抓向阿爾奇·拉馬爾的裆部,力度非常之大,抓得阿爾奇·拉馬爾自己慘叫起來。

東陽西歸不知道阿爾奇·拉馬爾在瞎叫個什麽勁,但子桑傾看到了北野修的動作,聽着阿爾奇·拉馬爾瞬間爆喊出的慘叫,她光聽着都替他蛋疼。

早在木屋裏,阿爾奇·拉馬爾還躺在床上的時候,北野修就發現僅穿着黑色四角褲的他,裆部鼓起大大一個包。

現在,車內的視野比車外更暗,模糊中一眼看去,雖然阿爾奇·拉馬爾的裆部依然很大,北野修卻覺得比之前更大了,大得有點不同尋常。

北野修是男人,自然知道他這一手下去,用力一握會抓到什麽,指尖朝下,下冷上熱的觸感中,北野修自認為他手掌不小,可他竟一手無法掌握那兩個蛋!

“FUCK!阿爾奇·拉馬爾,你好樣的!”指尖凹凸不平、細碎割人的觸感,頓時讓北野修又怒又喜,左手依舊抓着阿爾奇·拉馬爾裆部的他,右手一把揮開阿爾奇·拉馬爾因為疼痛而捂着裆部的雙手。

看着北野修驚人的舉動,和他莫名其妙的話,雨果·貝克心裏一驚,然後歡呼而起,難道……

雨果·貝克的視線瞬間凝聚向阿爾奇·拉馬爾被北野修一手抓着,依舊鼓得吓人的裆部。

子桑傾瞬間明白了什麽,好奇心一起,她頓時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奈何阿爾奇·拉馬爾背對着她,她什麽也看不到。

東陽西歸就算不回頭看,從後座幾人一系列的對話中,他也明白是鑽石不見了。

至于阿爾奇·拉馬爾那一聲慘叫,如此男人如此酸爽的痛呼,東陽西歸轉瞬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但是,東陽西歸縱使在專注的開着飛車,他的眼角餘光也能瞥到子桑傾,一不小心卻見子桑傾歪頭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似乎伸長了脖子想往後鑽。

“你給我矜持點!”東陽西歸右臂一伸,右掌一把罩住子桑傾的小臉往後推,牢牢的把她的小腦袋按在他的背包上,說什麽也不能讓子桑傾往後看。

氣死他了!

子桑傾什麽意思?

男人那個地方能随便看麽?

還想當着他的面看?

簡直造了反了!

被一掌推回座椅的子桑傾,小手一擡,一把扒拉下東陽西歸蓋住她臉的大掌,冰瞳一斜就不滿的瞪着東陽西歸。

她就是想看看,鑽石是不是真的被阿爾奇·拉馬爾藏在裆部而已,車內那麽黑,她能看到什麽玩意兒!

東陽西歸是不是太敏感了點,什麽玩意兒!

前座兩人在不滿,後座的北野修則是異常興奮,揮開阿爾奇·拉馬爾的雙手後,他右手抓着阿爾奇·拉馬爾四角褲就往下扒,扒下的同時左手立馬往裏伸,轉瞬就掏出一個小西瓜大小的黑布袋子。

“哈哈哈哈!”黑暗中,北野修看着自己左手掌上的圓袋子,跌到谷底,瞬間又攀升到山頂的情緒起伏,刺激得他哈哈大笑起來。

雨果·貝克看着失而複得的鑽石,他這一顆心,總算是歸位了,還好沒丢,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北野修交代。

阿爾奇·拉馬爾的心情和北野修相反,就向從山頂跌落到山谷一般,失落得一張臉死灰死灰的。

他們上車後不久,北野修和雨果·貝克就投入到了槍戰中,阿爾奇·拉馬爾擔心子彈不長眼,亂槍射擊到他,他便滑落到座位底下坐着,他滑下去的時候,屁股剛好坐到了鑽石。

此時東陽西歸在專心開車,子桑傾、北野修、雨果·貝克都向後看,專心的反擊着,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阿爾奇·拉馬爾自然是一把抓住本就屬于他的鑽石。

心念一起的阿爾奇·拉馬爾自然想拿回自己的鑽石,可他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黑色四角褲,還是緊身的,除了裆部,他還能藏在什麽。

子桑傾扭頭看了一下,看到北野修手上的黑袋子,她心裏還是有些慶幸的。

如果鑽石不見了,他們就算把北野修救了出去,北野修會不會把巫海沣的鑽石還給他們,還有點難說。

“阿爾奇·拉馬爾!你說,我該不該留下你這條命?”北野修在欣喜了幾秒後,突然笑臉一收,陰冷眼眸微眯,非常不善的盯着阿爾奇·拉馬爾。

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他,阿爾奇·拉馬爾是腦子秀逗了,還是以為他是白癡!

“反正我的人開槍了,我也藏了鑽石,你自己看着辦吧。”阿爾奇·拉馬爾依舊一副破罐子摔破的态度,打他藏鑽石的時候,他就明白,一旦被發現,就很有可能會沒命。

但鑽石本來就是他的,失去後再次得手,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也許北野修只顧着逃跑,忘記鑽石,最終讓他撿了漏子呢。

“哼!你倒是挺爽快!”北野修冷哼了一聲,也沒說會對阿爾奇·拉馬爾怎麽樣。

東陽西歸追上月白後,兩輛本就破舊,又被子彈射擊出一個個彈痕小洞的吉普車,一前一後的往前飛奔。

月白一路都大力踩着油門前進,踩着踩着,開着開着,他突然就覺得車沒力了,速度也慢了下來,此時,他們正好行駛到巫海沣墜崖的小小山路上。

“靠!你小子開快點!”牧陽一直緊盯着車後的戰況,雖然這個地方一不小心就有翻下山崖的危險,速度可以放慢一點,但也不能這麽慢,慢得他就算是跑,也比這破車跑得快了。

“我倒是想快,但好像沒油了!”月白手完方向盤下摸了一摸,随後幹脆剎車一踩,直接停了下來。

東陽西歸早發現前面的破車速度越來越慢,緊追在車尾緊跟着慢下來的他,剛想問肖順是怎麽回事,就見前面的車突然停下,驚得他立馬剎車也緊跟着停下。

東陽西歸這輛的速度比較快,猛一下剎車,車尾還往上翹了一翹,吓得子桑傾立馬抓緊了車門把。

雖然左側車燈壞了,看不太清楚左側黑不隆冬的路況,但這個地方子桑傾再熟悉不過了,萬一車輪一打滑,破車滑出山崖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下車!快!”突然剎車的慣性前傾中,破車還沒在小小山路上穩停,東陽西歸就見肖順和牧陽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他立馬催促着命令道。

他們這一停頓,距離又會被拉近,砰砰緊追而來的槍聲中,棄車堵住身後的追兵,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山林這麽大,光靠腳走要追上他們不太容易。

左側車門一打開就是至少千米高的山崖,子桑傾飛快打開車門下車。

雨果·貝克左側的車門已經沒了,黑暗中他擡腳就跨了出去,左腳已經踩在地上,他兩手抓着兩側車框,探出上身的同時,右腳就要往外跨。

“啊——”車沒熄火,借着車頭右側車燈的微弱光線,雨果·貝克身體從車裏鑽了出來,右腳剛要放到地上,他突然驚覺腳下無路,不單只沒路,還是深不見底的漆黑山崖。

雨果·貝克被吓得驚叫一聲立馬縮回身體,華麗麗跌回座椅的他,不小心壓到右側腰傷,疼得他是龇牙咧嘴。

“那個誰?你TM的太奸詐陰險了!你怎麽不告訴我左側是懸崖?你是存心想讓我摔死麽!”恰巧這個時候,雨果·貝克看到東陽西歸從駕駛座快速爬到副駕駛座,抓起放在副駕駛座的背包和MP5沖鋒槍,飛快下了車。

‘砰砰——’

‘砰砰砰——’

明白他又被東陽西歸耍了一回的雨果·貝克,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火力越來越猛槍聲,他立馬翻身爬向右側車門,緊跟着阿爾奇·拉馬爾的步伐下了車。

“阿爾奇·拉馬爾!老子今天就放你一馬!以後記得還老子的人情!”北野修下了車後,一把拽出車裏的阿爾奇·拉馬爾,指着他鼻子沖他吼了一句,轉身就去追東陽西歸。

“快讓開!”赤腳站在地上的阿爾奇·拉馬爾,他的腳掌還在流血,山路很小,雨果·貝克下車,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阿爾奇·拉馬爾,右手緊捂着疼痛不已的右腰,他低着頭一路滴着血往前追。

子桑傾跑出去沒多久,就聽到身後傳來咋咋呼呼的喊叫,越跑車聲越遠,兩輛車堵在小山路上,一衆黑人無法超車,一大隊車輛都被堵了身後。

月白下車時,也和東陽西歸一樣從駕駛座爬到了副駕駛座,他撿起被肖順丢棄在座位下的背包,胡亂往包裏塞子彈、手榴彈、煙霧彈等彈藥。

泡面和餅幹等幹糧,月白來不及裝,後面一輛車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跑了過去後,他連忙提着包,也跟着往前跑。

七人前腳接後腳的往前飛跑,時不時亂彈飛過的槍聲中,由肖順領頭,雨果·貝克斷後的七人兩隊人馬,在車燈的照射中,一路跑進了車燈照射不到的黑暗,消失在夜幕中。

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都在最後面,東陽西歸擔心他們三人跑着跑着就突然改道不跟着他們跑,哪他們可就白忙活這一晚上了,他便放慢了步伐,和北野修時前時後的跑在一起。

東陽西歸放慢速度後,子桑傾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想法,便也刻意慢了下來,任由月白飛奔着超過她之後,她才加速追緊追在月白身後。

七人棄車而跑後,伴随着是不是擦身而過的子彈,他們身後傳來許多腳步聲,顯然鑽礦的黑人棄車用腳,仍舊追了上來。

雨果·貝克在頭頂刷刷飛了兩枚子彈過去後,他不敢再捂着右腰傷口耽誤速度了,硬是忍着疼拿出他秒殺全暗戰的速度,拼命往前沖刺。

七人前前後後,任由跑在最前面的肖順帶領着,在山林裏毫無路線的亂跑亂闖着,七人不敢停歇的跑了約莫二三十分鐘後,身後再也聽不到槍聲了。

縱使槍聲終于沒在追着他們跑了,肖順仍舊在又是野草、又是灌木的叢林中又往前跑了幾分鐘,密林的前方突然沒路後,他快跑中的雙腿這才立馬剎車,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

“啊——”牧陽看到肖順停下後,他這才漸漸放慢腳步,誰知超過肖順還在往前慢跑的他,突然發現前方沒路,驚得他立馬剎車停步,雙臂拼命往後揮擺着,這才堪堪穩住慣性前傾的上身。

牧陽穩住身形後,立馬往下看去,叢林盡頭又一個小山崖,還挺陡,不過不算很高,兩三百米的樣子,星光照耀下,山崖下波光粼粼的,崖底剛好是一個水潭,看不出有多深,反正一眼看下去不淺。

“我艹!你要吓死我?我差點就沖下去了!”牧陽收回視線,指着肖順不客氣道。

“下去就下去,估計摔不死。”肖順突然停步時,就是發現山下反照出水光,這才沒去拉突然往前沖的牧陽。

“你這人!以後休想我請你吃夜宵!”隔着三四步的距離,牧陽擡手點着老奸巨猾的肖順,什麽叫摔不死,萬一摔殘了他就虧死了。

七人陸陸續續的停下,暗淡星光從頭頂的枝葉縫隙照射下來,一個個站在叢林盡頭喘息着。

子桑傾、東陽西歸、肖順、牧陽,站在靠近山崖一側,他們背對山崖與五步開外的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對峙着。

“我們的鑽石在哪兒?”疾跑中的七人剛停下沒一分鐘,肖順看着月白,就率先出聲道。

對于東陽西歸四人的突然出手相救,北野修有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但他還是看向了月白,示意他講清楚。

“修哥,我和他們說,只要他們協助我們從鑽礦安全逃脫,就把鑽石還給他們。”月白轉向北野修,解釋道。

“這個你先拿着。”北野修将一直抓在手裏的黑布袋子扔給月白,然後眼眸一轉,從左到右,一一看着子桑傾、東陽西歸、肖順、牧陽。

北野修将他們四人都看了一遍後,眸光一轉調回到子桑傾臉上,看着她晶亮沉靜的冰瞳,眸光微暗的他,唇角邪肆一勾就去看東陽西歸。

“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吧?能說說你叫什麽麽?”北野修眼眸帶笑,直直的凝視着東陽西歸。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叫北野修就行了。”東陽西歸在心裏冷哼了一聲,看着北野修那張臉,他就特別的不爽,但他從沒跟北野修像今晚這般正面交手過,北野修竟然能認出他,這倒是讓他有點意外。

“看吧,我就知道你認識我。”北野修無奈的啧啧了兩聲,他調查子桑傾的時候,也順便調查了一下東陽西歸。

他能查出子桑傾當兵了,但查不出在什麽部隊當兵,更重要的是,他查不出東陽西歸的半點資料,就連沒當兵前的資料都查不到,這讓他非常的不解。

“少廢話!鑽石!”東陽西歸不想和北野修廢話,黑夜中,軍姿挺拔屹立在崖前的他,宛如一尊軟硬不吃的石像,冷硬的語氣一如下命令般,強勢的說道。

“鑽石當然可以給你!但我想和你談談。”北野修輕微搖了搖頭,看着東陽西歸這種說一不二,正氣凜然的軍人氣場,強硬冷霸的讓他非常不爽,他說着就向東陽西歸走去。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東陽西歸冷睨着一步步靠近的北野修,直覺北野修有陰謀。

“當然有的談!我們三人是安全逃出來了,但你也看到了,雨果·貝克中彈受傷了,所以,鑽石可以給你,但是,我要七三分!”北野修在距東陽西歸三步遠時,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就指着雨果·貝克的方向道。

“你七?”東陽西歸冷眉一挑,反問這句話時,‘哐當’一聲輕響,MP5沖鋒槍握在手的他,子彈瞬間上膛。

“……六四如何?我六你四!”北野修誤以為東陽西歸瞬間上膛的行為,是不滿的他說的分成,他立馬就改口道。

‘咀——’

東陽西歸也不說話,握在手中的MP5沖鋒槍,槍口瞬間一擡,對着北野修的方向瞄也不瞄就扣動了扳機。

‘嘶——’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的吸氣聲,是北野修右後方兩步外的月白發出的。

北野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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