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你會不會使詐?”就在剛才的疾跑中,牧陽突然就心有靈犀的明白了肖順的想法。
他們要的是鑽石,人命和鑽石相比,他相信不管是北野修、月白還是雨果·貝克,都會選擇人命的。
現在正是難得一遇的關鍵時刻,也許他們可以趁虛而入,和月白談筆生意。
肖順和牧陽的突然現身,在北野修的意料之外,看到他們快速上車,北野修本來還擔心月白會因為不保,但他并沒有聽到槍聲響起。米需米小說言侖土雲
“fuck!把槍放下!否則我一槍滅了阿爾奇!”北野修擔心他一不小心就會被偷襲,遂只向月白的方向快速瞟了一眼,這不,左側的人群中,有一個人雙臂一動突然就舉起槍,陰冷着眸光不敢放松的北野修,立馬就大聲警告道。
因為看到肖順和牧陽的關系,木門左側有人想偷襲北野修時,右側已經有人擡腳想朝吉普車的位置沖過去。
北野修突然爆吼出的警告,不但将偷襲之人的偷襲之心扼殺在了搖籃中,也吼得右側擡腳想沖的黑人,立馬停下了腳步。
“我讓你們放下槍!沒聽到麽!shit!把槍放下!”阿爾奇·拉馬爾看到左側突然舉起槍的黑人時,他似乎比北野修更為憤怒。
萬一射偏打到他怎麽辦?
狗咬的!
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麽!mm
最終,那名妄想偷襲北野修的黑人,在阿爾奇·拉馬爾的怒目瞪視中,立馬放下了槍。
另一側,本想沖向吉普車卻被北野修吼停腳步的黑人,見北野修不是吼他們,黑暗中他們收回盯着北野修的視線,頭一轉又要往月白的方向沖。
“站住!”見右側黑人舉着槍就想朝吉普車沖,北野修陰冷眼眸一厲,又是一聲怒吼,肖順和牧陽已經上了吉普車,月白能不能搞得定還不一定,這些黑人盡添什麽亂。
“你們再動一下,我就斃了阿爾奇·拉馬爾!”暗黑的視野,北野修的聲音極其陰冷,讓人不自覺的後背頓起寒毛。
北野修都不知道這些黑人是怎麽想的,頭兒在他手上,一個個蠢蠢欲動的,不是想往這邊沖,就是想往那邊撞,有沒有點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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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沖了一步,瞬間又停止前進的黑人,北野修微微探出頭,在阿爾奇·拉馬爾右耳側低聲警告道:“阿爾奇,你最好明确的告訴他們別亂來,否則,你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是如何升起的!”
“你能保證不殺我麽?”阿爾奇·拉馬爾斂下眸看了眼自己血流不止的腳掌,鑽石他可以不要,但如果最後鑽石沒要回來,北野修就這麽逃了,他自己還丢了一條命的話,就太不劃算了。
阿爾奇·拉馬爾的聲音很小,他是低聲在跟北野修商量。
就像北野修說的,這裏是鑽礦,他最不缺的就是鑽石,錯就錯在,如果他能心寬一點,一開始就不跟北野修計較,乖乖讓北野修拿走鑽石的話,他左腳掌這一槍,也就可以免了。
但是,傻子才會任由自己的所有物眼睜睜被別人搶走,一點都不反抗。
“我只要鑽石,只要你保證你的人不朝我的人開槍,我就敢保證,我一定不殺你!”北野修嘴角邪邪一勾,阿爾奇·拉馬爾總算是開竅了,浪費他一發子彈。
阿爾奇·拉馬爾現在已別無選擇,被挾持的人是他,他只能暫且相信北野修一回。
黑人面面相窺的憋屈視線中,他們仿佛這時候才慢半拍的明白,剛躲進吉普車的兩個黑影,和北野修是同夥的。
“盧西恩讓開!讓他們走!”阿爾奇·拉馬爾看着木梯下,最靠近他的盧西恩·麥克唐奈,黑着臉吩咐道。
“阿爾奇!”盧西恩·麥克唐奈眉頭緊緊皺起,雨果·貝克還在北野修身後,其他人也許沒看見,但他早就看見了,雨果·貝克手裏拿着一個黑布袋子,不用說,裏面全是鑽石!
難道阿爾奇·拉馬爾的意思,是要讓這些人把他們辛苦得來的鑽石,就這麽搶走麽。
“我說讓開!你想反了不成!”阿爾奇·拉馬爾眼睛一怒,盧西恩·麥克唐奈竟然敢反抗他!
要不是他,盧西恩·麥克唐奈早就死了!
有了他阿爾奇·拉馬爾,盧西恩·麥克唐奈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切,盧西恩·麥克唐奈要是敢忘恩負義,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盧西恩·麥克唐奈垂直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他緊緊咬着牙,和阿爾奇·拉馬爾直直對視着,暗淡星光中,兩人對視的視線非常火熱,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玄連接在兩人之間,緊繃得随時都有可能斷裂。
“大家都讓開!往後退!”終于,在盧西恩·麥克唐奈思想掙紮了半響後,他雙臂微微張開,示意身後之人往後退。
木屋外的一大群黑人,在盧西恩·麥克唐奈的指揮下,一步步後退中,北野修緊勒着阿爾奇·拉馬爾也一步步下着木梯,斷後的雨果·貝克,右手緊握着手槍,這時候才走出木門,暴露在衆人視線中。
裝滿鑽石的黑布袋子,足有一個小西瓜那麽大,被雨果·貝克抓在左手,黑布被袋裏的物品撐得鼓起一小點一小點的菱角,生活在鑽礦的持槍黑人,一眼便知雨果·貝克手裏拿的是什麽。
北野修這邊漸入狀況,吉普車上,月白和牧陽槍指槍,誰也不肯先移開槍。
月白和牧陽杠上了,沒空理會肖順,肖順上車後,拿起月白一直背着的背包,壓根不理駕駛座上的月白,果斷的拉開拉練就翻轉着。
罐頭,泡面,壓縮餅幹等幹糧被肖順掏出,扔到座位底下,背包下半部裝的是子彈、手榴彈、煙霧彈等彈藥,沒看到有鑽石的影子。
‘嘩啦啦’一聲刺耳聲響,肖順揪着背包底部一倒,将背包裏的物品全倒在座位下,彈藥瞬間堆成了一個小山包,肖順用腳掃了掃,還是沒有鑽石的影子。
月白雖說槍口定定的指着牧陽,但他眼睛卻是不是斜向副駕駛座上的肖順,看着他把背包翻來翻去的急慌樣,他就想笑,當然,他肯定不會笑出聲來就是了。
“你把我們的鑽石放哪兒去了?”肖順将背包小袋小袋全搜了一邊,也沒搜出一克拉的鑽石,他氣得背包往腳下一砸,就沖月白怒聲道。
“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說,鑽石就在我身上,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勢單力薄的月白,在肖順和牧陽上車時,剛好也想到了一個計謀,好運的是,幸虧他有先見之明,把鑽石的存放位置,換了一換。
不然,肖順一上車就搜到鑽石的話,他可就沒戲了。
“說吧!你想怎麽樣?”依舊背着軍用大背包的肖順,坐在副駕駛座上往靠背一靠,咬牙切齒的看着月白道,絲毫沒去理會一兩百米外,圍了一圈又一圈少說也三四百名黑人的敵人。
據肖順所知,直到他上一次執行任務和北野修撞上時,北野修的身邊還沒有月白這一號人物。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坐在駕駛座上的華夏面孔是誰,叫什麽名字,資料背景是什麽,但他直覺這個人買那麽簡單,和暗戰一抓一大把的小喽啰,肯定不是一個檔次的,從他在北野修身邊做事,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雨果·貝克,肖順知道他,北野修的得力助手之一,依現在看來,月白和雨果·貝克在北野修身邊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你也看到了,我們被困在了這裏,也許會有意外情況發生,如果你們能幫我們一把,出了鑽礦安全後,鑽石我雙手奉上!”月白沖肖順友好的笑了笑,清秀臉龐如沐春風的宛如在黑夜中綻放開的一朵白蓮花。
肖順和牧陽眼神一睜,被月白笑得雞皮疙瘩根根豎起,太美太不忍直視了!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牧陽怎麽看月白,怎麽覺得不是一個好東西,手中的槍‘啪’一聲拍開月白指着他的槍口,硬聲硬氣的質疑道。
牧陽雖說也不謀而合的和月白想到了同一處,但那是最壞的打算,他本來還以為,肖順從背包裏拿出鑽石後,他們就可以解決了月白,全身而退的,但現在,情況似乎不是很好。
“看到雨果手上的鑽石了麽?有了那一袋鑽石!你以為我們還會在乎你們那幾顆小鑽?”槍支被牧陽敲偏後,月白也不生氣,直接收槍,從大開的車窗指出去,指着剛走出木梯的雨果·貝克道。
月白的意思很明顯,他和北野修三人就是沖着鑽石來的,有了從阿爾奇·拉馬爾手裏搶來的一大袋鑽石,誰還看得上巫海沣的兩小袋鑽石,還給他們也無所謂。
“鑽石在哪裏?”想北野修這些人,怎麽可能會嫌錢多,肖順心裏還是有些懷疑的,于是他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個,你覺得我現在會告訴你?看着我們是同胞的份上,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你們協助我們安全出去,鑽石,一定還你!”月白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眼被緊密包圍的北野修和雨果·貝克。
現在的情況還算樂觀,但這地方太危險,突發狀況太多,他們人又少到只有三個,他得給自己多留條後路。
肖順雙手環胸,偏頭,認真的看了月白好幾眼,這小子看來還不蠢。
月白說的也挺在理,南非這麽大,萬一北野修又一次逃走,他們連找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以其用武力從北野修手上強行奪回鑽石。
選擇做筆交易幫他們一把的話,後者顯然要輕松容易一點,雖然肖順也是這麽想的,但這事,他得先征求東陽西歸的意見。
“虎鯨呼叫黑鱷!虎鯨呼叫黑鱷!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肖順一按耳麥開關,對着耳麥就低聲呼叫道。
“黑鱷聽到!黑鱷聽到!虎鯨請講!”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這時候,剛繞回山谷,一聽到肖順的呼叫,東陽西歸立馬扯着子桑傾蹲在山腳下。
“鑽石不在背包裏,有筆交易,我們協助北野修逃出鑽礦,出去後他們還我們鑽石,你覺得如何?通話完畢!”肖順言簡意赅的訴說着他和月白的交談結果。
小隊的同一個頻道裏,子桑傾也聽到了肖順說的話,她一聽便微皺了一下眉,肖順在吉普車上,北野修走出木屋,現在還在人群堆裏,對方這事要北野修才能決定,月白說的能算數麽。
“萬一人救出去後,北野修反悔呢?通話完畢!”子桑傾還是覺得,如果這事北野修沒點頭,她估計結果有些懸乎。
子桑傾回答後,東陽西歸便沒回話了,一雙冷眸,遠遠的眺望着木屋邊的情況。
經由子桑傾這麽一提醒,肖順才又驚覺,月白保證沒用,月白做不了主!
“萬一我們把你們救出去了,北野修不同意把鑽石還我們,我們豈不是虧死了?”肖順看似老實的精煉眼眸一轉,板着迷彩臉質問月白道。
“……如果修哥安全上車,我毫無意外的把車安全開出去,你們可就白白賺了一筆鑽石!是賭就有風險,我不是北野修,他現在也沒法給你們保證,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他不給,我一定說服他給!最起碼,出去後,只要你們不開槍,我們一定不朝你們開槍,這點我絕對可以保證!你們覺得如何?”
月白也無奈,北野修現在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他能走出來就不錯了,他估計沒辦法闖進去問他,然後再闖出來給肖順答案。
肖順的耳麥沒關,月白的話,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也都聽到了,他倆眼睛一斜一對,東陽西歸看着子桑傾晶亮沉靜的冰瞳,突然就對着耳麥道:“虎鯨,就這麽辦,通話完畢!”
“……明白!通話完畢!”突然聽到東陽西歸的回應,肖順愣了那麽一瞬,他沒想到東陽西歸這麽快就答應了下來。
結束通話後,東陽西歸五指并攏往前一指,和子桑傾就貓着腰,悄無聲息的向肖順的方向逼近。
被圍得水洩不通的木屋前,北野修每往前走一步,盧西恩·麥克唐奈就往後退一步,他身後和四周的黑人,也都跟着移動。
雨果·貝克和北野修背對背,兩人的四面八方都被緊緊包圍着,但他們礙于阿爾奇·拉馬爾被北野修挾持,方圓三米以內,沒人敢靠近他們。
約兩百米的距離,若此時是白天的話,可以發現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那是阿爾奇·拉馬爾依舊血流不止的右腳掌,每走一步時所留下的血痕足跡。
北野修一心想早點離開這裏,便催着阿爾奇·拉馬爾走得很快,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差不多就能走到月白所在的吉普車時,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突然從密密麻麻的帳篷裏鑽了出來。
“不許動!”東陽西歸其實特別不喜歡這一句話,奈何很多時候,這句話很管用,端着MP5沖鋒槍突然沖出來的他,和北野修面對面間隔二十多米,他端槍指着背着他的一衆黑人。
東陽西歸突然喊出的警告,驚得一衆黑人紛紛回頭,暗淡星光中,他們看到一個高大挺拔,和一個身形清瘦的兩名軍人,正英姿飒爽的端槍指着他們。
“……”北野修也被吓了一小跳,還以為他今晚這麽衰,有第三方人馬也夜闖鑽礦來了,但看到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小一大的身影時,他瞬間明白,還是中午那波追着他們不放的人。
北野修快速瞥了好幾眼,依舊帶着夜視眼鏡的他,發現吉普車的月白,還活蹦亂跳的坐在駕駛座上,并沒有被肖順和牧陽滅口。
現在突然冒出來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槍口對準的是一衆黑人,并不是他北野修,轉瞬之間,北野修似乎明白了什麽。
盧西恩·麥克唐奈,看着黑暗中正氣凜然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他是一個頭兩個大的快傻眼了。
北野修的行為屬于偷盜、搶劫,盧西恩·麥克唐奈有想到北野修還會有其他支援,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北野修的支援竟然會是軍人!
軍人,是一個多正義的詞語,怎麽會和偷雞摸狗下三濫的北野修聯系在一起?
“我們并不想開槍,所以……你們最好識趣一點!”東陽西歸看着回頭望過來,有些還警惕的也端槍對準他們的黑人,他一雙冷眸森冷不已,沉冷着嗓音,一邊說一邊往黑人身後,最近的那輛吉普車走。
緊繃到一觸即發的氛圍中,雨果·貝克僅掃了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眼,便繼續緊盯着在他視野範圍內的半圈人。
如果這時候有人朝他開槍,他一倒下,沒人給北野修斷後,不管東陽西歸突然冒出來是想幹什麽,他們所有人都有極大的危險。
北野修停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東陽西歸和子桑傾一步一步快速轉移到,他正前方三十米外的吉普車。
全綠的景物中,北野修看着子桑傾一點點移動的清瘦身影,突然就被她迷彩臉上的晶亮冰瞳給吸引去了視線。
那雙沉靜清冷的冰瞳,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上車!”東陽西歸雖然在轉移,但他的槍口一直對準了一衆黑人,走到吉普車旁,他看也沒看子桑傾,頭微偏就示意她上副駕駛座。
緊跟在東陽西歸身後的子桑傾,指着黑人的AWSM狙擊槍一收,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快速上了車。
子桑傾上車後,東陽西歸繞到車尾,此時他和北野修是正面相撞,兩人中間隔着層層圍了好多圈的黑人。
“你!上這輛車!”東陽西歸眸光森冷的直直對上北野修的陰冷眼眸,四目相撞間,仿佛黑夜中瞬間燃起熊熊的不知名火焰,東陽西歸的頭往後微微一仰,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東陽西歸說得是華夏語言,聽得一衆黑人滿頭的霧水,北野修眸光陰冷了一分,上哪輛車都沒問題,他在意的是,東陽西歸的語氣太強勢冷霸了一點,分明就是在命令他!
一衆黑人被前後夾攻,主要還是因為阿爾奇·拉馬爾在北野修手裏,他們心裏再怎麽憤怒,卻依舊敢怒不敢開槍。
在阿爾奇·拉馬爾揮着兩手,讓一衆黑人讓開的手勢中,他們唯有步步後退,自動讓出一條通往東陽西歸的三米寬道路。
看到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阿爾奇·拉馬爾這心都快揪到嗓子眼了,他現在唯有期望,北野修真的能在安全逃出鑽礦後,就放了他。
東陽西歸依舊端槍守在車尾,北野修走出人群來到他面前時,兩人近距離的冷冷對視了一眼。
看着東陽西歸轉瞬就收回去的森冷冷眸,北野修突然就勾起一抹邪肆笑意,他知道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挺拔軍人,到底是誰。
“上車!”東陽西歸冷眸隐隐閃過肅殺之氣,他雖然森冷的盯着前方黑人,但這話明顯是說給北野修聽的。
“你這雙森冷的冷眸,欠揍的氣場,我真心不喜歡!”兩人近距離的側對着,就要擦肩而過時,北野修更能清楚真切的感受到,東陽西歸的氣場強勢得有多森冷霸氣。
“謝謝,恰巧我也不喜歡你!”對于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下來的北野修,東陽西歸連甩都懶得甩他一眼。
北野修甩了東陽西歸很多眼,将他挺得直直得身板,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看了好幾遍,看得他眉頭挑了又挑,這才勒着阿爾奇·拉馬爾繼續往前走。
雨果·貝克給北野修斷後,自然走在後面,北野修終于擦肩而過以後,東陽西歸斜睨了眼背對着他,還想繼續後退的雨果·貝克,突然就沉冷命令:“你等等!”
雨果·貝克這會兒也正要與東陽系擦肩而過,冷不丁被他這麽一命令,打從走出木屋就緊繃着神經的雨果·貝克就反射性一頓。
雨果·貝克能清楚的感受到,從東陽西歸身上傳出來的迫人氣場,他喉結上下一滾,略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視線依舊不敢離開前方虎視眈眈的一衆黑人:“幹、幹什麽?”
“你斷後!”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東陽西歸估摸着阿爾奇·拉馬爾已經被推上車後,他便一步步往後退。
“……”雨果·貝克嘴角抽搐了抽搐,他和東陽西歸明明不是上下級的關系,東陽西歸憑什麽命令他?
關鍵是東陽西歸這麽一命令,他怎麽就不敢反駁一句呢!
窩囊!
簡直太窩囊了!
北野修挾持着阿爾奇·拉馬爾,上的自然是後座,不顧阿爾奇·拉馬爾的腳傷,硬是把他塞進車後,北野修便也鑽了進去。
進去後,北野修便看到副駕駛座上的子桑傾,背着的大背包無情的對着他,她自己則微微探出窗口,槍口定定的指向了車後的黑人。
子桑傾動都沒動一下,就跟阿爾奇·拉馬爾和北野修先後上車,她也跟雕塑一般眼都沒眨一下。
皎白微亮月光中,北野修的視線一下就凝聚到副駕駛座的子桑傾身上。
夜視眼鏡一摘,北野修看着子桑傾塗滿紅綠黑條的迷彩側臉,他甚至奇異的能看清楚她濃黑密長的睫毛,這個大兵臉那麽小,臉部線條也柔和得一點也不硬朗。
這分明是一個女兵!
北野修接觸過的兵有很多,但女兵,他接觸過屈指可數。
難怪他覺得子桑傾那雙晶亮冰瞳眼熟,她就是石七!
不對!
北野修立馬搖頭,她叫子桑傾!
上次被子桑傾修理了一頓之後,他調查過她的資料,她就叫子桑傾!
瞬間認出子桑傾,并理清楚關系的北野修,突然就伸出手,越過座椅就果斷的抓向完全不把他當回事,好像把他忘記了的子桑傾。
子桑傾雖然槍指黑人,注意力也放在車後的一衆黑人身上,但不代表她沒發現北野修盯着她看,眼角餘光瞥到北野修突然抓上來的右手,她冰瞳一凜,緊握着槍把的右手立馬收回,緊握成拳的同時,快準狠向後襲擊。
北野修出手時,東陽西歸剛好後退到後座窗邊,轉身想打開駕駛座車門的他,卻看到坐在窗口的北野修,突然半擡起上身,右臂伸得長長得,斜斜往前抓。
車上就三個人,前排就只有子桑傾一個人!
東陽西歸一看到北野修的舉動,冷眸瞬間一怒,原本對準黑人的槍口,即刻調轉方向,MP5沖鋒槍以淩厲之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伴随着快速彎腰向車內看的東陽西歸,瞬間戳進了窗口。
MP5沖鋒槍冰冷的金屬槍口,速度快得在北野修的手臂還沒抓上子桑傾時,就狠狠得直戳到北野修左脖頸,暴怒得頂着他的頸大動脈。
☆、108雙雙跳崖
眼看着就要抓到子桑傾的衣領了,左脖頸突然襲來冰涼觸感,北野修竟仿佛瞬間聞到了硝煙的味道,陰冷眼眸往左一瞥,看到了窗外黑黑的夜色中,東陽西歸比夜色還黑的峻臉。
“啊——”一對上東陽西歸即使在黑夜中,也依舊暴怒得冷芒畢露的冷眸,北野修心裏一驚,還來不及多想,子桑傾迅猛襲擊過來的小拳頭,已狠狠揍到右側下颚骨。
被子桑傾揮拳揍得嗷嗷痛呼的北野修,慣性下,他被揍得腦袋飛快往右側偏。
可是!
東陽西歸的沖鋒槍正死死的頂在北野修左側脖頸,北野修的腦袋往右猛一偏,瞬間又被東陽西歸的沖鋒槍狠頂得往左反彈回去。
如此酸爽兇猛的一個來回,北野修脖子差點被扭斷,他張着嘴瞬間僵硬着脖子,動都不敢動了。
“完了完了!我脖子不會骨折了吧?”就在剛剛先左後右那麽一甩頭,北野修清楚的聽到他脖頸傳來清脆的‘咔!咔!’兩聲,東陽西歸的沖鋒槍依舊死死地頂在他左大動脈處,但他已無暇顧及,雙手緩緩擡起,要碰不敢碰的去撫摸自己酸痛僵硬的脖子。
“你再敢動手動腳!別說脖子,老子把你皮都扒了!”冷硬帥氣的MP5沖鋒槍被東陽西歸單手握着,彎腰在窗口往裏看的他,冷霸氣場大開,暴怒又強勢的警告着北野修。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而已,子桑傾剛收回拳頭,就聽到東陽西歸森冷宛如冰川的警告,她反射性轉眸看去。
暗淡無光的夜色中,東陽西歸俯低在窗口,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顯得他氣場更加不穩了,隐隐有股陰風蹿進了車窗一樣,冷得子桑傾後背發寒。
阿爾奇·拉馬爾可不明白子桑傾、東陽西歸、北野修三人之間的關系,被迫上了車的他,看着短短幾秒內發生的一系列明争暗鬥,再加上東陽西歸毫不收斂的森冷氣場,大熱天緊穿着四角褲的他,竟瞬間感覺到了寒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出錯的阿爾奇·拉馬爾,驚得他是緊緊縮在右側窗口,不想和這些人有一丁半點的牽扯。
北野修撫摸着自己漲痛到,連轉動一下都有些困難的脖子,聽到東陽西歸滿含怒火的警告,他雙手扶着自己脖子上身往左一轉,面對着東陽西歸的同時,北野修一掌猛揮開東陽西歸依舊頂着他脖頸的MP5沖鋒槍。
“我艹!我怎麽了?我什麽也沒幹!”北野修還沒時間細想其他的東西,他只知道東陽西歸莫名其妙就拿槍戳他,害他差點就把扭斷了。
東陽西歸一聽北野修這話,頓覺怎麽這話聽着這麽耳熟的感覺,冷眸不自覺的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盯着他瞅的子桑傾。
好吧,他好像也和子桑傾說過類似這種,‘我什麽也沒幹’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自己對子桑傾所做的流氓行徑,東陽西歸對于北野修猛揮開他槍的動作,貌似并沒有很生氣,沖鋒槍一移,槍口直接戳上北野修的鼻尖:“我特別不待見你!你最好什麽都別幹!”
東陽西歸的速度很快,快到北野修剛察覺到他動,鼻子就瞬間傳來冰涼。
從鼻尖望出去,看着連接在他和東陽西歸之間的MP5沖鋒槍,北野修眼眸瞬間陰冷,對于被戳鼻尖這事,他非常介意!
且,戳他鼻尖的物品,還是槍口!
這簡直比被人拿槍指着腦門更恥辱!
“靠!有種你和我單挑!”憤怒中,北野修也顧不得情況不太樂觀的脖子,扶着脖子的右手一放,快速伸手就要去抓戳着他鼻尖的MP5沖鋒槍。
仿佛早料到北野修會有此一舉般,東陽西歸右手飛快一收,MP5沖鋒槍瞬間從車內抽了出來,北野修連碰都沒碰到他的槍支。
東陽西歸收槍後就緊接着拉開駕駛座的車門,森冷的冷眸嚴謹肅殺,絲毫沒有再理會北野修的意思。
漆黑幕夜下,北野修看着空無一物的窗口,再看看鑽進車坐在駕駛座上的東陽西歸,說抽槍就抽槍,說轉身就轉身的東陽西歸,好像絲毫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這種一記狠拳擊打在一團棉花上的感覺,讓北野修陰冷的眼眸瞬間陰了又陰,他緊握雙拳強自忍了又忍,才忍住不朝東陽西歸揮拳的沖動。
情況特殊,來日方長,今晚這一仇他暫且先記下,早晚找東陽西歸報回來!
對于東陽西歸突然指槍戳進車窗的舉動,一衆黑人誰也不知道吉普車上發生了什麽,盧西恩·麥克唐奈正在猶豫,他要不要現在動手。
可雨果·貝克的槍口,依舊堅定不移的指着他們,黑夜下的他,好像連眼都沒眨一下。
最終,在盧西恩·麥克唐奈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趁機動手時,東陽西歸已經收回槍,轉瞬上了駕駛座。
另一輛吉普車上的月白、肖順、牧陽,紛紛脖子微偏,探頭探腦的張望着左後方的情況。
“別看了!快開車!”牧陽看到東陽西歸終于上了車後,便‘嘭嘭嘭’的大力拍着駕駛座的座椅,催促月白道。
月白自然知道此地不予久留,方便的是吉普車的車鑰匙并沒有拔掉,他直接起火,就率先開動吉普車,駛往山谷出口,也是入口處。
巨坑邊上的吉普車一開動,阿爾奇·拉馬爾瞬間心裏一緊,盧西恩·麥克唐奈更是眉頭緊緊皺起。
東陽西歸上車後,月白立馬又開車走,雨果·貝克就更緊張了,退到後座車窗邊的他,立馬拉開了車門。
北野修見雨果·貝克退到他這邊車窗,便屁股一擡往中間挪了挪,眸光陰冷不善的他,做着極其不符合他氣質的,雙手揉捏緩緩轉動脖頸的動作。
人群自動讓開的一條道路中,盧西恩·麥克唐奈在左側,後座車門打開後,他看着雨果·貝克面對着他們,突然收槍轉身就要鑽進車內,他眼眸突然閃過一抹狠。
‘砰——’
就在側身對着他們的雨果·貝克,右腳已經跨進車內,半個身體也已經探了進去時,盧西恩·麥克唐奈手槍突然一擡,對着雨果·貝克當下就是一槍。
“啊——”槍聲一響,雨果·貝克突然就摔進了後座,上半身直接摔趴在北野修大腿上。
北野修立馬一個扭頭,疼得他稍微緩解了一點的脖頸,瞬間又僵硬不敢動了,繞是在黑暗中,他的陰冷眼眸依然一眼看清雨果·貝克被打中的地方,是在右邊側腰處。
“shit!”看到雨果·貝克受傷,北野修低咒一聲,顧不得他自己的脖子了,兩手一伸就抓着雨果·貝克的褲腰,使勁往車上拖。
槍聲一響,東陽西歸更是不理後座的情況,油門一下開到最大,破舊的吉普車咻一下就飛了出去,速度快得好像跑着跑着随時都能散架了一樣。
要不是北野修把雨果·貝克暴露在車外的腿及時拽進來,東陽西歸這突然一個飚車,指不定就把受傷的雨果·貝克甩出車去了。
‘咀——咀咀——’
坐在副駕駛座微微探出槍口的子桑傾,隔着層層人群她看不到盧西恩·麥克唐奈,只知道大概的開槍的方向,她槍口一轉對準盧西恩·麥克唐奈的方向,連連扣下了三下扳機。
‘砰——’
‘砰砰——’
‘砰砰砰——’
憤怒不已的黑人,在盧西恩·麥克唐奈突然開槍時,他們更是如被點燃的幹柴烈火,紛紛舉起手中的長槍短槍,朝東陽西歸突然開動的吉普車開火。
“FUCK!阿爾奇你這個首領怎麽當的?他們已經不要你的命了!”南非這個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血腥地方,北野修自然想到過鑽礦的一衆黑人,也許不會把阿爾奇·拉馬爾的命放在心上,就不能等他們開車了再開槍麽!
‘砰——’
北野修的沖鋒槍還在月白那裏,他掏出已經別在腰後的手槍,抓着阿爾奇·拉馬爾就往後座中間拽,他一屁股挪到右側車窗,微探出身就開槍反擊。
寂靜的黑夜裏,山谷中瞬間炸響了砰砰砰的槍聲,仿佛在黑暗的山谷裏,炸開了一朵朵血色花朵。
‘叮!’一聲子彈擊打在車窗沿的聲音,緊接着又‘叮’一聲,是子彈擊打在車窗後反彈到子桑傾頭盔上的聲音,驚得她反射性的縮回小腦袋,身體往後退。
“小心點!”看到子桑傾往回縮的小身板,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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