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語氣滿含警告。
“要殺要剮随你,我是不會和你做生意的!”兩把槍口的威脅下,眼見唯一的反擊機會失敗後,阿爾奇·拉馬爾垂下拿着M9手槍的右手,索性兩手一攤,正面挑釁着北野修道。
阿爾奇·拉馬爾不是沒想過放棄手槍,和北野修赤身肉搏的大幹一場,但雨果·貝克一直在身後拿槍指着他,他只有擒住北野修,反過來威脅雨果·貝克放下槍,他才有可能擺脫險境,但現在,貌似已經不重要了。
“你和不和我做生意,已經不重要了。”北野修嘴角邪肆一勾,左手一伸一抓,一把奪過阿爾奇·拉馬爾的M9手槍,緊盯着阿爾奇·拉馬爾破罐子摔破的眼神,他看也不看雨果·貝克,就把M9手槍往雨果·貝克的方向一扔。
黑暗中,看着突然飛過來的手槍,雨果·貝克連忙伸手接住,把阿爾奇·拉馬爾的M9手槍緊抓在左手,右手緊握着他自己的手槍,轉瞬之間,雨果·貝克手中的兩把手槍,全對準了阿爾奇·拉馬爾。
眼角餘光瞥到雨果·貝克的槍口又對準阿爾奇·拉馬爾後,北野修收回頂在阿爾奇·拉馬爾腦門的槍,右手把黃金沙漠之鷹手槍別回腰後的同時,他左手抓着阿爾奇·拉馬爾的右臂,就往後撤。
阿爾奇·拉馬爾被撤離床頭,看到北野修轉瞬占據他原先所站的床頭位置,他眉頭瞬間一皺。
難道,北野修早就知道什麽了?
不可能!
這件事他誰都沒有說過,天上地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北野修抓起要掉不掉靜躺在床沿的枕頭,往床尾一丢,然後他好像猶豫了幾下,右手抓起木床上僅有的一張竹席,往床尾又是一掀。
瞬間暴露出來木板的木床中,帶着夜視眼鏡的北野修,彎下腰,在枕頭底下,原先藏在M9手槍的位置,他低下頭看了又看。
看着北野修一系列的舉動,阿爾奇·拉馬爾的臉色非常的不好,原先鎮定的神色,也瞬間蕩然無存。
厚重的木床是由大木板銜接而成,一眼看去,木床上只有一條條的銜接橫向,并沒有豎線,但在床頭位置,一片綠色景象中,北野修卻細心的發現,床頭位置,近兩掌寬的一塊木板上,有兩條整齊的豎線。
在阿爾奇·拉馬爾呼吸都快停止的緊張神色中,北野修緩緩直起腰,回頭看着他,嘴角邪肆一勾:“阿爾奇首領的木匠技能還不錯。”
阿爾奇·拉馬爾心裏瞬間一緊,北野修發現了什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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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北野修敏感的感覺到,阿爾奇·拉馬爾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他緊緊皺起的眉頭,北野修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北野修屈腿右腳一擡,右手伸進靴子裏一掏,一把十八厘米長閃着寒芒的鋒利匕首,瞬間出現在他右手。
北野修眸光陰冷的瞥了阿爾奇·拉馬爾一眼,回頭,彎腰低頭,緊握在右手的匕首,緩緩插進其中一條豎線,沿着縫隙一點一點往上撬。
阿爾奇·拉馬爾一看北野修掏出匕首,最後一點希望頓時就破滅了,看着北野修在床頭彎着腰,撬床板的背影,阿爾奇·拉馬爾兩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不行!
這樣下去,他的鑽石就全被北野修給打劫過了!
在他的地盤上,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還搶走鑽石,這簡直不能容忍!
“盧西恩!搶劫……”阿爾奇·拉馬爾眼珠子轉了好幾圈,盡管身後有雨果·貝克槍指着他,他突然就張嘴大喊着,一邊喊的同時,突然上前去拽北野修。
北野修突然聲音,陰冷眼眸瞬間閃過一抹狠,立馬回身想堵住阿爾奇·拉馬爾的嘴,卻見阿爾奇·拉馬爾沖上來的身影,他眼疾手快的匕首一伸,匕首尖立馬頂在阿爾奇·拉馬爾的咽喉處。
可再怎麽快,也為時已晚了,阿爾奇·拉馬爾雖然立馬停止了呼救,可他也已經喊出來了。
“SHIT!”北野修低罵了一聲,他早就想把阿爾奇·拉馬爾的嘴給堵住了,奈何木屋裏連塊布都沒有看到,就連衣服都沒有。
雨果·貝克也立馬沖了上來,握在左手的M9手槍往腰後一別,在阿爾奇·拉馬爾被北野修的匕首頂着咽喉不敢動時,他左右開弓抓起阿爾奇·拉馬爾的兩只手。
雨果·貝克左手緊抓着阿爾奇·拉馬爾的雙手反別在背後的同時,他右手抵在阿爾奇·拉馬爾後背使勁往下一按。
北野修恰巧收手的情況下,阿爾奇·拉馬爾被按的立馬彎下腰去,雨果·貝克緊握在右手的手槍,緊跟着抵在他後腦勺:“阿爾奇!你敢再喊一聲,我立馬爆了你的腦袋!”
這時候,北野修已經聽到了隔壁木屋突然開門的嘎吱聲,他咬着牙一邊在心裏暗艹着,一邊加快手上的動作,繼續撬床頭的木板。
阿爾奇·拉馬爾也聽到了外頭快速跑來的腳步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的救兵也來了,他自然不會再喊了。
另一邊的山頂上,東陽西歸看到北野修三人分開行動,月白背着背包,獨自跑到了巨坑邊上的吉普車時,他暗暗一喜。
東陽西歸通話裝置一開,立馬對着耳麥跟肖順和牧陽道:“黑鱷呼叫虎鯨、木魚,黑鱷呼叫虎鯨、木魚,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虎鯨收到!黑鱷請講!”
“木魚收到!黑鱷請講!”
東陽西歸剛呼叫完沒兩秒,耳麥就傳來肖順和牧陽奔跑中,隐隐有些喘息的回應。
“北野修三人分開行動,正南方向最靠近巨坑的邊上,有一輛吉普車,其中一個人背着背包上了吉普車,你們想辦法靠近吉普車,看準機會,直接動手搶走他的背包!”東陽西歸嗓音沉冷的命令着。
“明白!”
“明白!”
不同于北野修三人下山時的小心翼翼,肖順和牧陽刷刷刷直往下沖,這會兒,他們已經下到山腳下了,他們繞着山腳往山谷的方向飛快跑去。
從夜視瞄準鏡的小圓孔看出去,子桑傾看到北野修和雨果·貝克進了一個小木屋,黑人頭領接待巫海沣時,就是從那個小木屋出來。
巫海沣的銀白密碼箱,自然也是從那個小木屋提出來的。
子桑傾調轉槍口去瞄月白,此時月白已經上了吉普車,他坐在駕駛座上,解下了背包放在副駕駛座,遮遮擋擋的車窗中,她隐約看到,月白抓在手中的三把長槍,也放在副駕駛座上。
“我們什麽時候下去?”東陽西歸下完命令後,子桑傾頭一偏,晶亮的冰瞳直直的看着東陽西歸,冰瞳深處隐約還有一絲興奮。
“你好像很想下去?”東陽西歸看着子桑傾面無表情的小臉,從她的眼睛裏,他分明看到了一抹興奮,這讓他非常的不開心。
山谷裏有北野修,難道子桑傾這麽想下去,有北野修的原因。
“不下去怎麽搶回鑽石?”不明所以的子桑傾點點頭,想到又可以幹一場戰了,她這心裏自然有些興奮。
“肖順和牧陽已經下去了,他們會把鑽石搶回來。”看着迫不及待點着頭的子桑傾,東陽西歸冷眸一沉,低沉嗓音瞬間冷了一分。
東陽西歸低沉的嗓音一傳進耳朵,子桑傾瞬間心裏一咯噔,東陽西歸又怎麽了?
子桑傾的腦袋瓜快速轉動了起來,後知後覺的她,看着東陽西歸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她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這小臉頓時就抽搐了一下。
“你不會以為我急着下去,是想見北野修吧?東陽西歸,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子桑傾咬牙又咬牙,她發現了,東陽西歸這人愛吃醋,可他吃的哪門子的醋,北野修和她有什麽關系!
不就上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北野修調戲了一下麽,他讓她去的,她都沒跟他算賬,他好意思生氣麽!
“就算我腦子有毛病,也是被你給逼出來的!”東陽西歸非常喜歡突然炸毛的子桑傾,這說明,子桑傾心裏并不待見北野修,這下他就放心了。
東陽西歸倒不是因為北野修這個情敵有點強大,才吃醋不滿的,問題在于終點情敵,而不在于北野修,所有情敵,不管實力如何,他必須全扼殺在搖籃裏,絕不能讓子桑傾有一丁點爬牆的念想。
子桑傾抿着嘴,氣鼓鼓的瞪着東陽西歸不說話了,什麽叫她逼出來的,她幹什麽了?
她什麽都沒幹!
東陽西歸純粹就是腦子有毛病!
“再瞪小心我親你!”子桑傾明明是在生氣,在不滿,可東陽西歸看着她氣鼓鼓的小臉,心裏卻是歡喜的很,峻臉往前一湊,盯着她一本正經的沉冷道。
“流氓!”子桑傾小眉一皺,小腦袋不自覺的往後一縮,深怕東陽西歸突然就親上去一樣。
東陽西歸本來就只是逗逗子桑傾,看到子桑傾一縮頭,冷眸不滿的瞪了眼,突然就起身道:“走!下去!”
北野修和雨果·貝克進入小木屋不久,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便也開始下山。
繞回山谷的肖順和牧陽,貓着腰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各個帳篷中,悄無聲息的靠近月白所在的吉普車。
就在肖順和牧陽在密密麻麻的帳篷中穿梭時,小木屋裏突然傳出阿爾奇·拉馬爾的呼救,驚得貓腰穿梭的肖順和牧陽立馬蹲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窩在帳篷間。
此時,小木屋在肖順和牧陽的左側,約兩百米的距離,月白所在的吉普車,在他們左前方,約百米的距離,且有五十米的距離是空地。
‘嘎吱嘎吱’的門聲響動,肖順和牧陽偷偷探頭,灰暗的視野中,從帳篷縫隙間,他們看到有不少的人影從小木屋裏沖了出來,快速向阿爾奇·拉馬爾的小木屋走去。
肖順和牧陽蹲在同一個帳篷背面他們看向小木屋的視線,左側突然傳出一絲小小的動靜,他們雙雙側頭,立馬看着左側的帳篷。
破爛本就漏風的三角形帳篷中,篷縫裏突然探出了一個黑腦袋,猛然看到肖順和牧陽蹲在他帳篷前,他也吓了一跳。
“噓……”看到黑人瞪得大大的眼睛,肖順趁着他還叫出聲音時,右手一擡立馬伸起一根食指豎在嘴唇前。
帳篷裏的黑人睡不着,聽到外面有動靜,他只是好奇想偷偷看看,猛然撞上肖順和牧陽,又看到他們身上有槍,肖順不讓出聲,為了保命,他自然也不敢出聲。
黑人看到肖順和牧陽時,雖然震驚,但他之所以沒出聲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夜色有些灰暗,但他還是看清楚了肖順和牧陽都穿着軍隊的戰服。
各國戰服不盡相同,他知道肖順和牧陽是軍人,軍人在他的印象中,是一個可以解救他們于水深火熱的代名詞,他自然不會傻的擋肖順和牧陽的路。
“阿爾奇!怎麽了?”盧西恩·麥克唐奈就住在隔壁小木屋,聽到阿爾奇·拉馬爾的呼喊,他立馬挺身而起,匆匆忙忙穿上大褲衩,就沖出了門。
“盧西恩,剛才阿爾奇喊打劫?我沒聽錯吧?”同樣住在阿爾奇·拉馬爾隔壁的巴茲爾·麥克道爾,聽到阿爾奇·拉馬爾的呼喊不對勁,立馬也跟着起床,走出門便看到另一側小木屋出來的盧西恩·麥克唐奈。
“我也聽到是打劫!”盧西恩·麥克唐奈搖頭,兩人趕往阿爾奇·拉馬爾的木屋。
其他靠得比較近的小木屋,裏面的黑人聽到阿爾奇·拉馬爾的呼喊,也紛紛走了出來。一個個一邊往阿爾奇·拉馬爾的方向趕,一邊小聲交談着。
木屋裏的北野修,聽到了門外的交談聲,此時他剛好撬開床上的木板,長寬約一百厘米的小木板一掀開,深約三十厘米的正四方形小凹槽裏,黑布包着一團不知道什麽東西。
一大團快占滿四方形凹槽了,黑布并沒有打上結,北野修刷刷掀開黑布,不出意料的看到,布團裏躺着滿槽的鑽石。
黑暗中,那些鑽石閃着亮光,透過夜視眼鏡看下去,綠油油的好看極了。
‘嘎吱!’一聲木門被大力推開,盧西恩·麥克唐奈擡腳就跨進了阿爾奇·拉馬爾的木屋。
阿爾奇·拉馬爾看到被北野修撬開的木板床,他懊惱心痛極了,聽到門開的聲音,他眼裏瞬間又燃起了希望。
“不許動!否則我一槍爆了阿爾奇的腦袋!”雨果·貝克緊抓着阿爾奇·拉馬爾反靠在背後的雙手,他雙腳一跨繞到阿爾奇·拉馬爾背後,就把盯着北野修看的阿爾奇·拉馬爾,轉得面向木門站着。
黑布很大一塊,北野修動作迅速的捏起黑布四個角,揪在一起打了一個死結,一大包少說也價值五個億的鑽石,瞬間就到了他的手裏。
“你們是誰?”暗淡星光從大開的木門,投射進木屋,盧西恩·麥克唐奈一眼便看到,阿爾奇·拉馬爾被人挾持着,站在床前,他立馬伸手去掏別在腰後的手槍。
北野修左手抓着黑布死結處還拿着匕首,掌下垂着一大包鑽石,他轉身的同時立馬掏出後腰的黃金沙漠之鷹手槍。
“shit!放下你的槍!”北野修和盧西恩·麥克唐奈幾乎在同一時刻掏槍,可盧西恩·麥克唐奈掏出手槍剛要舉起,速度更快的北野修,已經舉起手槍比對準了他腦門。
盧西恩·麥克唐奈堵在門口,巴茲爾·麥克道爾進不去,他站在木梯上,聽着木屋裏傳出來的動靜,已經盧西恩·麥克唐奈突然掏出槍,也明白阿爾奇·拉馬爾是真的被打劫了!
巴茲爾·麥克道爾來鑽礦三年了,從沒遇到過被打劫的情況,事先他并沒有怎麽上心,現在,情況似乎不是很妙。
“FUCK!有人打劫!快起來!”
“打劫了!打劫了!快起來!別睡了!”
“阿爾奇被挾持了!”
“……”
陸陸續續趕過來的黑人,聽到木屋裏的動靜,随身攜帶了手槍的紛紛掏出手槍,沒帶槍的一個個邊大聲呼喊着,一邊跑回各自木屋去拿長槍,一時間,寂靜的山谷裏噪音突起,阿爾奇·拉馬爾的小木屋,沒多久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吉普車上的月白,阿爾奇·拉馬爾突然呼喊時,他就聽到了,縮着腦袋看向左後方小木屋的他,看着越聚越多的黑人,這裏面就直發毛。
這麽多黑人,他們人手一把長槍,他就算和北野修、雨果·貝克裏應外合,也才三個人!
這戰要怎麽打!
“阿爾奇!你沒事吧?”
“裏面的人!快點出來!”
“竟然敢跑到我們鑽礦來找死!有種你出來!”
“……”
從一個個木屋裏湧出來的黑人,高舉着長槍在木屋周圍叫嚣着,他們誰也沒看木屋裏到底什麽情況,但盧西恩·麥克唐奈堵在門口不敢動的身影,他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們走不出這鑽礦的,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投降的好!”屋外的越漸高漲,阿爾奇·拉馬爾的底氣也被喊得高漲了起來,鑽礦全是他的人,北野修就是插翅也難逃!
鑽石一定不能被北野修帶走!
“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話,我們自然能走得出!”北野修緊握在右手的沙漠之鷹,堅定不移的指着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左腿一擡把匕首藏回了靴子,瞄準盧西恩·麥克唐奈的他,一步步向阿爾奇·拉馬爾走去。
北野修和雨果·貝克使了一個眼色,雨果·貝克頂着阿爾奇·拉馬爾後腦勺的槍口,快速一轉,立馬指向了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
任憑木屋外面叫的多火熱,北野修依舊笑得邪肆,陰冷眼眸狂妄得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雨果,拿着。”北野修的槍口轉瞬移到了阿爾奇·拉馬爾的後腦,随後把裝滿鑽石,被打了死結的黑布袋,遞到雨果·貝克的手肘邊。
雨果·貝克的左手依舊緊抓着,阿爾奇·拉馬爾反在背後的雙手,手肘被北野修一碰,雨果·貝克的黑眼依舊盯着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緊抓的左手一放,一下接過黑袋子。
阿爾奇·拉馬爾反在身後的雙手一松,北野修空餘下的左手,立馬往前一勾,狠狠地勒住了阿爾奇·拉馬爾的脖頸。
“阿爾奇·拉馬爾,我想,你不想就這麽死了吧?鑽礦這麽大,明天依然會出産許許多多的鑽石,如果你死了,再多的鑽石,也沒你的份了!”北野修緊貼在阿爾奇·拉馬爾背後。
他左手緊勒着阿爾奇·拉馬爾的脖頸,右手的手槍,轉而抵在阿爾奇·拉馬爾的右邊太陽穴上。
北野修的話雖然是對阿爾奇·拉馬爾說的,可他那雙陰冷眼眸,卻直直的盯着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
“你什麽意思?”右耳不斷噴來熱氣,阿爾奇·拉馬爾眉頭深深皺起。
“阿爾奇首領是聰明人,我只要鑽石,若你拿回鑽石卻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你枕了一晚上的鑽石,不但不是你的,你可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被派來幹這種沒點技術含量的事,北野修實屬無奈,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殺人。
“……就算你要挾我,你也走不出去的!”阿爾奇·拉馬爾眸光一閃,冰冷的槍口就頂在他的太陽穴上,他當然明白北野修一個不願意,就可以一槍斃了,他當然不想死,但他也不想失去這袋鑽石。
“試試不就知道了!但阿爾奇首領,子彈不長眼,你最好配合一點!”北野修邪肆一笑,膝蓋一頂阿爾奇·拉馬爾,阿爾奇·拉馬爾就被挾持着往前走去。
“阿爾奇!”盧西恩·麥克唐奈看着一步步往前走的阿爾奇·拉馬爾,他依舊站在門邊沒動。
“叫他讓開!”北野修緊盯着盧西恩·麥克唐奈,在阿爾奇·拉馬爾耳邊低聲警告道。
“你走不出去的!”阿爾奇·拉馬爾暗暗握拳,他不能讓北野修就這麽離開!
‘砰——’
就在阿爾奇·拉馬爾會完話的瞬間,緊張的氣氛中,木屋裏突然響起了一記槍響。
☆、107惹怒東陽
北野修明示暗示,和阿爾奇·拉馬爾商量了這麽久,阿爾奇·拉馬爾還是這麽不識趣,他一怒之下,指着阿爾奇·拉馬爾太陽穴的槍口,立馬朝下朝他的右腳掌開了一槍。
“啊——”渾身只穿着黑色四角褲的阿爾奇·拉馬爾,自然也沒穿鞋,一槍下去,他右腳掌頃刻被打出一個血洞,黃金沙漠之鷹的威力太過強大,子彈直接射穿了他的腳掌,猩紅血液瞬間泊泊往外湧,疼得他禁不住一聲慘叫。
“叫他讓開!”北野修可不理會阿爾奇·拉馬爾的慘叫,一槍射完,他槍口立馬上移再次指回阿爾奇·拉馬爾的太陽穴,眸光陰冷的盯着盧西恩·麥克唐奈。
阿爾奇·拉馬爾沉痛着雙目,龇牙咧嘴的忍受着右腳掌一抽一抽的疼痛,鑽心疼痛之下,一時間都沒空回答北野修了。
突然的槍聲與阿爾奇·拉馬爾的慘叫,驚得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飛快舉起槍指向了北野修。
“阿爾奇,你要想清楚了,你不配合,我走不出去,你也一樣活不下去!”勒着阿爾奇·拉馬爾的北野修不躲不閃,直直射向盧西恩·麥克唐奈的眼眸陰冷陰冷的。
盧西恩·麥克唐奈和其他人都起來後,阿爾奇·拉馬爾聽到屋外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叫,心裏湧起的希望呈直線攀升,他以為他有機會的,可北野修這毫不猶豫的一槍,讓他突然醒悟。
鑽石已經在北野修手上了,重要的是,他人現在也在北野修手上,如果北野修真的沖他腦袋瓜嘣了一槍,他就是再後悔,說什麽也遲了。
“盧西恩,你讓開!”右腳掌突然傳來的巨痛,稍微忍耐過去後,阿爾奇·拉馬爾張嘴就沖堵在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道。
“阿爾奇!”盧西恩·麥克唐奈微皺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指着北野修的手槍雖然不敢開槍,卻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讓開!”見盧西恩·麥克唐奈如此不配合,阿爾奇·拉馬爾立馬又吼了一聲,與此同時,他緊皺眉頭,沉着眼往右側使勁瞥了瞥,無聲的用眼神提醒着盧西恩·麥克唐奈什麽。
“……”盧西恩·麥克唐奈明白阿爾奇·拉馬爾是貪生怕死,顧忌着北野修指着他的槍口,可是……
“把槍放下!”雨果·貝克看到盧西恩·麥克唐奈在猶豫,他黑眼一怒,緊了緊對準盧西恩·麥克唐奈的手槍,“否則別怪我槍不留情!”
盧西恩·麥克唐奈的視線從北野修和阿爾奇·拉馬爾臉上,自己轉移到雨果·貝克身上,看着雨果·貝克對準他腦門的槍口,他猶豫了一瞬,緩緩放下了對準北野修的槍。
“往後退!”盧西恩·麥克唐奈的槍一放下,北野修陰冷的看着他,立馬又低吼了一聲。
盧西恩·麥克唐奈厚厚的嘴唇快抿成一條直線了,想着木屋外圍了那麽多弟兄,北野修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底下逃出去,他右腳往後一退,便跨在了木梯上。
木梯上偏頭往裏瞧的巴茲爾·麥克道爾,黑暗的木屋裏,他只能隐約看到雨果·貝克模糊的人影,看到盧西恩·麥克唐奈妥協的後退,他眉頭一皺,往後連退了兩步,便下了木梯。
雨果·貝克斷後,盧西恩·麥克唐奈一步步後退,北野修緊勒着阿爾奇·拉馬爾便一步步前進,期間,兩人的眼眸,一刻不移的緊鎖着對方。
阿爾奇·拉馬爾的木屋被圍了裏三層外三層,不斷從遠處小木屋湧出來的黑人,依舊不停歇的趕往過來。
北野修突然打響了一槍後,帳篷裏的奴隸黑人,自然被驚醒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好奇的鑽出頭來,一個個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不想惹事,全無聲的躲在帳篷裏。
密密麻麻的帳篷遮擋住了肖順和牧陽的身影,蹲在地上的他們倆剛挪腳走了兩步,本想趁着黑人都被小木屋吸引去了視線,他們趁機靠近月白所在的吉普車的。
奈何突起的槍聲,驚得他們又蹲下了步伐。
“這麽多人,怎麽跑過去?”從帳篷到吉普車之間的路程,有一段長達五十米的空地,太顯眼了,牧陽看着那段距離,直發愁。
“讓我想想。”槍聲過後,肖順悄悄擡頭看了眼小木屋的方向,原本吵鬧的持槍黑人瞬間噤了聲,他便再次俯低身體,眉頭微皺的思索起來。
槍響時,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剛跑到山腳下,他們對視一眼,以更快的速度繞回山谷去。
坐在吉普車上的月白,急得窩在駕駛座上,深怕北野修和雨果·貝克有什麽意外,更擔心別人發現他在吉普車上。
走下木梯後,在盧西恩·麥克唐奈的一步步後退中,戴着夜視眼鏡緊勒着阿爾奇·拉馬爾的北野修,緩緩走到了木屋門口。
能看到外面把木屋圍得水洩不通的黑人時,北野修便機警的把腦袋縮在阿爾奇·拉馬爾身後,除了那條勒在阿爾奇·拉馬爾脖頸的左臂,屋外的黑人只看到他一丁點的身影,并沒有人看清楚他的長相。
阿爾奇·拉馬爾被推着下了一階木梯,當北野修勒着阿爾奇·拉馬爾的身影徹底暴露出來時,堵在木屋前的許多黑人,立馬舉槍瞄準了他。
“讓他們把槍放下!”北野修的胸膛緊貼着阿爾奇·拉馬爾的後背,縮在阿爾奇·拉馬爾身後的他,陰冷視線緊盯着阿爾奇·拉馬爾的後腦勺,頂在他太陽穴的槍口微用力頂了頂,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阿爾奇·拉馬爾看到木屋外,少說也圍了兩三百人時,他在猶豫,但此時右腳掌隐隐傳來一抽一抽的疼痛,與此同時,他還清晰感覺到北野修的槍口正死死頂着他的太陽穴。
“……把槍放下!”雖然阿爾奇·拉馬爾推斷北野修不敢輕易開槍,但他也擔心北野修會突然開槍,槍聲一響他這條小命可就沒了,不敢拿自己小命和北野修賭的他,擡起雙手,對着底下一群黑人,稍安勿躁的安撫道。
圍在木屋外的持槍黑人,看到阿爾奇·拉馬爾一上一下緩緩揮動,示意他們把槍方向的動作,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沒有人率先放下槍。
“shit!我讓你們把槍放下!”阿爾奇·拉馬爾雖然心裏一點也不想黑人放下槍,可他現在被北野修挾持着,他們不放下槍,他很有可能會沒命,他氣得低罵了一聲,便怒吼道。
盧西恩·麥克唐奈在鑽礦的地位,僅次于阿爾奇·拉馬爾,看到憤而怒吼的阿爾奇·拉馬爾,其他黑人紛紛轉頭,看向盧西恩·麥克唐奈。
“都把槍放下!”盧西恩·麥克唐奈自然察覺到了瞬間凝聚過來的衆多目光,他猶豫了一秒,緊盯着被挾持的阿爾奇·拉馬爾,仿佛要透過阿爾奇·拉馬爾看到他身後的北野修,憤怒的大喊道。
盧西恩·麥克唐奈明白,雖然他在鑽礦的地位僅次于阿爾奇·拉馬爾,他也想過要取代了阿爾奇·拉馬爾,但他和阿爾奇·拉馬爾的距離還有點大,且,擁護阿爾奇·拉馬爾的人有很多,他不能沖動。
屋外黑人紛紛放下了、對準北野修,其實也是對準阿爾奇·拉馬爾的長槍短槍,眼角瞥到他們都放下槍後,北野修便在阿爾奇·拉馬爾腦後催促道:“走!”
肖順微微擡頭,遠遠看到北野修挾持着阿爾奇·拉馬爾的身影,突然心生一計的他,手肘輕輕捅了桶蹲在一旁的牧陽:“走!我們直接沖到吉普車去!”
“什麽?會被黑人……”牧陽一驚,想說會被黑人發現,話還沒說完,就見肖順突然起身不再蹲着,貓着腰就在帳篷裏快速穿梭,牧陽心裏暗罵說肖順瘋了,他也立馬跟了上去。
兩人在帳篷間穿梭時,借着帳篷的遮掩,以及黑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北野修身上,倒也沒人發現他們。
五十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肖順和牧陽一前一後,腳下飛快,目标明确的直往月白的吉普車沖。
暗淡夜色下,肖順眼看着還有十米的就沖到吉普車跟前了,牧陽緊跟在他身後,兩人隔了四五米的距離,然而,就在這時,他們倆聽到近兩百多米外的木屋方向,突然傳來一句爆喝:“那裏有人!”
“艹!”牧陽沖吉普車奔跑的速度一刻不停,心裏咆哮着低罵了一聲,肖順則比他收斂了一點,聽到他們被發現的聲音時,只在心裏暗艹了一句。
一時間,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黑人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得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黑暗中,他們隐約看到有兩道人影飛快跑向巨坑邊上的吉普車,轉眼就被車身擋住看不見了。
北野修也快速瞥了一眼,看到肖順和牧陽背着軍用大背包的黑影時,北野修簡直想罵娘,他就知道東陽西歸不會這麽輕易放棄的。
月白縮在駕駛座上回頭看,注意力全放在圍着木屋的黑人身上,看到北野修勒着阿爾奇·拉馬爾出現後,他反手在副駕駛座上,随手抓了把長槍握在手裏。
月白看到人群中有人大喊着,突然指着他右後方一點位置時,最開始一瞬間他以為是他被發現了,縮在駕駛座上的他,往吉普車右側扭過頭去,這一看不要緊,驚得他瞬間瞪大了雙眼。
最先跑到吉普車跟前的肖順,伸手就去拉副駕駛座的車門,月白看到他不偷不摸、不躲不閃的行為,都要以為肖順是要支援他的了。
“別動!”月白原本端在手中的長槍方向一轉,立馬指着飛快打開車門,擡腳就要上車的肖順,情急之下,他一口标準的華夏語飙了出來。
“別什麽動?我不是來跟你拼命的!”肖順精煉的眸光僅掃了月白一眼,看到月白的背包安安靜靜的躺在副駕駛座上,他一把掃開背包上的另外兩把長槍,把長槍掃落在座位下,他一下就蹿上了車。
看月白的五官長相,肖順早猜到他是華夏人了,月白是暗戰的人,雖然這點讓肖順很是不喜,但關鍵時刻,同胞還是比較好講話的。
月白清秀的五官快皺成一團了,他現在是腹背受敵,肖順只是快速爬上了車,長槍穩穩挂在胸前,并沒有把槍口指向他,這是月白沒開槍阻止肖順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是,牧陽也緊跟着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如果他槍擊了肖順,下一秒牧陽就會槍擊了他,他還得去救北野修和雨果·貝克,如果就這麽挺屍了,月白覺得不劃算。
“小樣!前有毒蛇後有猛虎,我看你這會兒往哪兒跑!”牧陽飛快蹿上車,一屁股坐在後座,舉槍就對準月白的腦袋。
“我靠!剛才他說不拼命的!”看到牧陽的槍口指着他,月白也立即移轉目标對準牧陽,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肖順。
月白心裏明白肖順和牧陽只是想要鑽石而已,他們是軍人,只要他不以死相搏,肖順和牧陽是不會朝他開槍濫殺無辜的。
“是不拼命!但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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