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不成真一刀了結了東陽西歸,這不現實。

東陽西歸看着有氣無力,徹底失去抵抗力的子桑傾,峻臉上揚起的奸笑,別說有多欠扁了,看得子桑傾是恨得牙癢癢。

最終,在東陽西歸的奸計得逞下,他一個翻身從子桑傾身上起來了,翻身的同時卻也緊抱着子桑傾一起翻,轉瞬就變成他在下,子桑傾趴在他身上。

子桑傾看着被她壓着的東陽西歸,小臉一黑就要爬下去,腰背卻被東陽西歸的鐵臂緊緊抱着,冷眸暗沉的看着她道:“不想我今晚越軌的話,你就安安分分的趴在我身上睡,不然……嘿嘿!”

看着笑得暧昧又猥瑣的東陽西歸,子桑傾先是一怒,繼而臉色又是黑又是紅,她小手‘啪’一掌狠蓋上東陽西歸的奸笑峻臉,最終屈服在他不要臉的。淫。威下,乖乖趴在他身上不動了。

看着乖乖趴在他胸膛不動的子桑傾,東陽西歸拿下子桑傾拍的他臉上的小手,親了親便把她的手放到脖側虛摟着他。

子桑傾認命般趴着不動,她毛絨絨的腦袋頂在東陽西歸下巴,發絲撓得東陽西歸脖子發癢,一雙大手便箍着子桑傾的纖腰往下拖了拖,讓她枕在他的胸膛上。

兩人身體本就貼得緊,東陽西歸這麽一拖一摩擦,閉着眼睛的子桑傾眼皮微動,原先刻意忽略某處的她,登時敏感的察覺到,小腹處被什麽東西頂着。

東陽西歸突然呼吸一緊的輕輕抽氣聲,子桑傾耳尖的聽到了,她貼在東陽西歸胸口的耳朵,也清晰的聽到東陽西歸‘嘭嘭嘭’的心跳聲瞬間加快了不少。

“你不要亂來。”子桑傾猶豫幾秒後,趁着東陽西歸還安安分分的抱着她時,她暗含警告的提醒了一句。

兩人都是成年人了,子桑傾知道東陽西歸不好受,但這分明是東陽西歸自找的,不關她的事。

“……只要你趴着不動,我就保證不亂來。”東陽西歸喉嚨幹燥的猛咽了咽口水,性感喉結上下滾動間,他脖頸上的頸大動脈,因為強力隐忍而青筋凸起。

子桑傾這次倒是很聽話,非但乖乖趴着不動,她閉着眼還連句話都不說。

“……”卧室的燈沒關,東陽西歸側頭低眸看向子桑傾,見她當真安心的閉着眼在睡覺時,他簡直想劈了自己!

子桑傾就趴在他身上,東陽西歸能敏感的察覺到,他的體溫在一點一點的上升,早知道他就不這麽折騰了,費這麽大勁,結果子桑傾睡得雷打不動,奸計得逞的他反倒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承諾在先的東陽西歸,就算自找苦吃,也得打落牙和血吞,額頭都隐忍出細密汗珠的他,最終伸長手臂,摁了下床頭按鈕關了燈,抱着子桑傾就那麽睡了。

關燈後,子桑傾緩緩睜開雙眼,看着黑暗一片的卧室,她眸光微閃的輕嘆一氣,又默默閉上了眼。

皎白的月亮爬上枝頭,又從枝頭落下,一夜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四點半,子桑傾便準時睜開了雙眼,看着熟悉的卧室,才想起她現在在家,難得不用出早操可以睡懶覺,一夜沒動過的她,抱着東陽西歸再次閉上了眼。

東陽西歸也醒了,但子桑傾沒動,他便也抱着子桑傾繼續睡。

早上六點鐘,韋月和子桑謙元起床了,此時早就起床了的老爺子,已經坐在一樓客廳看新聞了。

六點半,傭人已經把早餐準備好,端上了餐桌,黃伯走到客廳,恭敬的朝子桑豐岚道:“老爺,早餐已經準備好,可以用餐了。”

“爸爸,陽和傾兒還沒下來,我上樓去叫他們。”韋月見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還沒起床,和子桑豐岚交代一聲,便起身要上樓。

“他們在部隊也辛苦了,就讓他們多睡會兒吧。”子桑豐岚見韋月要上樓,出聲阻止道。

“難得回家聚聚,要睡可以吃完早餐再睡。”韋月不太贊同子桑豐岚的說法。

老爺子都這麽起床了,怎麽能讓老人家等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兩個年輕人,太不像話了,韋月說完就堅定踏上了樓梯。

“爸爸,你別太擔心這些年輕人,他們在部隊早起慣了,這會兒估計早就起了,還沒下來而已。”子桑謙元就坐在子桑豐岚身旁,他見子桑豐岚還想阻止韋月,便勸慰道。

子桑豐岚看了眼子桑謙元,沒再說什麽,扭頭繼續看新聞。

韋月穿着居家拖鞋,走路無聲,她風風火火卻腳步輕盈的上到三樓。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向警惕性很高,但不知道是在家裏比較安逸還是因為其他,直到韋月站在子桑傾的房門口時,卧室裏抱在一起睡覺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竟都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

‘咚咚咚!’

隔着房門,門外的韋月可不知道房間裏是怎樣一副暧昧情景,她擡手就不客氣敲門。

敲門聲一響,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同時睜開了雙眼,四只眼睛刷一聲齊齊射向房門。

“傾兒?起床了!”韋月連敲了兩三下後,就在門外喊道。

最開始的時候,韋月進子桑傾房間,向來都是直接開門進去的,她并沒有敲門這個習慣的,大概是一年半以前,在子桑傾的嚴重抗議下,她在進自家女兒的卧室前,才學會了敲門。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真切的聽到了,手指敲擊在房門上的聲音,以及韋月叫起床的聲音。

下一瞬,兩人收回視線,子桑傾還趴在東陽西歸身上,他們一上一下直直的看着對方,眼裏都有着驚愕。

☆、116戀愛了麽

“混蛋!快起來!媽媽來了!”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愣愣的看着對方,一秒後,子桑傾突然從東陽西歸身上撐起身,嘴裏噼裏啪啦的小聲催促道。

完了完了,昨晚東陽西歸進來的時候,好像沒鎖門,這下要是被韋月一下推開門,她和東陽西歸可就要曝光了!

一下撐起的子桑傾,跨坐在東陽西歸精壯的腰身上,據說男人在早晨的時候,都會異常興奮,子桑傾敏感的察覺到小屁股後面,頂着一根棍子。

子桑傾慌亂的小臉瞬間一黑,兩手撐着東陽西歸腹部,忙跨腿要下來。

“嗯……”子桑傾擡起夾在東陽西歸腰側的右腳,往左側倒去,可她腿擡得不夠高,快速收回腳時,子桑傾的大腿猛一下拍打在東陽西歸的命根子上滑了過去,疼得東陽西歸立馬側身捂着自己的關鍵部位。

“……”子桑傾只穿着不厚的寬松短褲,自然察覺她剛才不小心拍打到的是什麽,看着東陽西歸疼得卷縮着身體,她有些愧疚。

但是,慚愧歸愧疚,現在情況特殊,只見子桑傾冰瞳一下圓睜,小手一伸,就硬把東陽西歸扯了起來,不敢太大聲的催道:“你快躲起來!萬一媽媽進來看到就不好了!”

“你個沒良心的!我都快疼死了,你就不能溫柔點?”被子桑傾扯坐在床上的東陽西歸,黑着一張峻臉,不滿的朝子桑傾控訴道。

東陽西歸之所以不緊不慢的磨蹭着,他還有另一層打算,要是韋月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子桑傾,正好可以逐個擊破,韋月不至于太古板,她應該不會太反對的。

‘咚!咚!咚!

“傾兒?你在不在房間?再不起來媽媽要進去了哦!”門外的韋月見房間裏一點動靜也沒有,側耳緊貼在房門上,仔細聽了聽,好像好人。

韋月喊得很大聲,東陽西歸聽見後就在心裏咆哮着,要進來就趕緊推門進來,磨蹭什麽磨蹭!

“快點藏起來!媽媽要進來!”子桑傾見東陽西歸還坐着不動,小手捧着他臉就使勁揉搓着,眼裏有着非常明顯的焦急。

東陽西歸被搓得眼睛一下大一下小,視線或大或小的看着焦急的子桑傾,他出人意料的一下撲倒在子桑傾身上。

憑着自己比子桑傾重一倍的體重,東陽西歸以決絕之姿又把子桑傾死死壓在了床上,趁機在她耳邊低聲誘惑道:“要不我們先跟你媽媽攤牌吧?”

“瘋了?你起來再說!”子桑傾腦袋瞬間當機,她這時候才清醒過來,東陽西歸和她不是同一條戰線的!

‘咚咚咚!’

“傾兒?你在不在?媽媽要開門了哦!”韋月側耳傾聽着房間內的動靜,她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又沒人,眉頭微皺的又敲了敲門,便大喊道。

“真要進來了!東陽西歸你快起來!”子桑傾都快急成什麽樣了,先前情況還好一點,要是韋月推開門,看到的是她被東陽西歸壓在身下的情況,韋月不得瘋了。

“你親我一下,我就起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東陽西歸,懸在子桑傾上方的峻臉便邪笑了起來,努起厚薄适宜的嘴唇,便誘惑道。

東陽西歸是打定了主意要攤牌的,但他也不想讓韋月看見他欺壓着子桑傾的情況,好歹得同意他們在一起了,他才能那麽明目張膽,不然理虧的他,就失去一條籌碼了。

‘啵~’子桑傾簡直想撕了東陽西歸可惡的嘴臉,奈何情勢緊急,她只得下巴一擡乖乖的吧唧了東陽西歸一口,“快點起來!”

‘啵——’

兩人唇瓣剛剛貼在一起,子桑傾轉瞬又縮回了腦袋,不滿意的東陽西歸大掌捧着她小臉,又親回去一口,這才從她身上起來。

可是!

東陽西歸這時候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在門口等得不耐煩的韋月,已經‘咔’一聲擰開門,下一秒就要推門走進來了。

子桑傾還躺在床上,東陽西歸也才剛從她身上起來,兩人刷一聲同時側頭,子桑傾驚恐的看着正一點一點被推開的房門。

霎那間,東陽西歸飛快跳下床,幾個大跨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與此同時,子桑傾飛快挺身而起,她本以為東陽西歸會躲進浴室去的,誰知他竟然跑到沙發上坐着。

這時候門已經被韋月推開了一半,子桑傾再想讓東陽西歸躲進廁所,也已經來不及。

最終,驚魂未定的子桑傾看着淩亂的床鋪,立馬纖腰一彎小手一拽,快速抖開薄被一蓋,借此掩飾淩亂的床單。

“……”子桑傾一直不應聲,韋月以為房間裏是沒人的,推開門首先看到的,就是悠閑坐在沙發上的東陽西歸,驚愣間,她美眸一轉,随着揚起的薄被緩緩下降,她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子桑傾。

乍然在子桑傾的卧房看到東陽西歸的身影,韋月傻眼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她怔怔看看東陽西歸,又看看子桑傾。

“大嫂,早上好。”面對驚呆了的韋月,東陽西歸随意的擡了下手,悠閑的打着招呼。

“……媽媽,你剛才敲門了是麽?我在浴室刷牙,好像有聽到敲門聲。”子桑傾瞟了眼一臉鎮定的東陽西歸,她的小臉立馬揚起甜甜的微笑,眨着無辜的冰瞳,乖巧的看着韋月道。

“……陽,你怎麽會在傾兒房間?”韋月還站在門口沒進來,看着房間裏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她覺得她有些懵。

子桑傾在浴室刷牙沒聽到她敲門,東陽西歸看起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樣子,難道他也沒聽到?

“我找傾兒談點事,就過來了。”東陽西歸身姿随意的坐在沙發上,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着,刻意不收斂冷霸的氣場,肆意的壓迫着韋月。

他跨進這間卧室的時候,的确是來找子桑傾談話,這不,都談了一晚上了。

“哦……你們快點下來吃早餐,爸爸和你哥都在樓下等着了。”韋月看向乖巧的子桑傾,美眸裏還是有一絲疑惑,但她沒在說什麽,催他們一句,就轉身走了。

奇怪了,什麽事需要一大早就談?

還關着門談?

敲門也不開!

韋月帶着滿肚子的疑惑,一臉懵懂的下了樓。

不對勁!

下到二樓時,韋月突然就停了下來,美眸微微大睜,眼裏有着震驚。

她剛才雖然沒進子桑傾的卧室,但是透過沙發間隙,她好像看到東陽西歸腳上沒穿鞋!

她和子桑謙元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東陽西歸可以說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在她幾十年的印象中,東陽西歸并沒有打赤腳的習慣。

東陽西歸的房間雖然說就在子桑傾隔壁,但從他的房間走到子桑傾房間,總要走路的吧,走路總要穿鞋的吧?

一般人在什麽時候會不穿鞋?

韋月沒發現她的眼睛瞪得都有銅鈴大了。

在床上的時候!

東陽西歸沒穿鞋,難道說,他是剛從床上下來的?

東陽西歸周身離的最近的床,是子桑傾的床!

突然想到某處的韋月,不自覺的搖着頭。

東陽西歸從子桑傾的床上下來的?

不可能!

東陽西歸和子桑傾?

這怎麽可能呢?

但是!

韋月猛然想到一個關鍵詞,昨天在飯桌上,東陽西歸說,他喜歡的人只有十九歲!

她的寶貝女兒不就是十九歲麽!

昨天她逼問東陽西歸喜歡的人是誰,東陽西歸突然指向子桑傾的時候,她還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麽回事。

經過子桑傾的指點,她誤以為是子桑傾的同學。

難道說……

韋月兩眼放空,傻傻的看着前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轉瞬她又想起昨晚上吃飯的時候,東陽西歸夾了個雞腿給子桑傾,子桑傾嫌棄的看了一眼,就又夾回到東陽西歸碗裏。

東陽西歸從小到大都不太喜歡吃雞肉,這個韋月非常肯定,他也不吃別人夾給他的食物,可昨晚東陽西歸把子桑傾夾回給他的雞腿,默默地吃完了,當時她心裏還有些震驚。

但昨晚她只以為子桑傾當兵後,倆叔侄在部隊相處的時間比較多,感情比以前好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那方面去。

韋月是一個母親,事關她女兒,心思自然細膩一些,腦筋飛快轉動的她,這短短幾秒間,她想到了非常非常多的可能,以及非常多的可疑之處。

這些可疑之處,全指向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

想到這個有違倫理的真相,韋月捂着自己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美眸連連眨動的她,看着腳下的樓梯,她突然方向一轉,又往樓上走去。

韋月走後,獨留卧室裏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大眼瞪小眼,他們都沒有想到,韋月就這麽走了。

“你快回去洗簌,爺爺等着我們吃早餐!”韋月就這麽有驚無險的被打發走後,子桑傾方向一轉,一邊往浴室走去,一邊催促着東陽西歸道。

“嗯,好。”東陽西歸微嘆一氣,韋月不是一向心很細麽,怎麽今天早上就這麽粗心大意了。

東陽西歸起身,繞到床的另一側,穿上人字拖後,這才慢悠悠的出門,走回自己卧室。

東陽西歸走到自己房門前,右手一擡,要推門的動作突然一頓,左眼的眼角餘光,瞥到樓梯轉角處猛然冒出一道人影。

走上三樓,本來要右轉進走廊的韋月,看見東陽西歸後,立馬就退回了樓梯。

瞥到韋月去而複返,一閃而過的身影,東陽西歸冷眉微挑,心滿意足的推開房門,進了房間。

韋月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躲,反正突然看到東陽西歸站在走廊上的挺拔身影,她就反射性的躲了起來。

“我有什麽好躲的?要躲也是他們躲我才對!”趴在樓梯轉角的韋月,再次探出頭時,東陽西歸已經進了房間,她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不由得嘀咕起來。

韋月本來想去找子桑傾的,但想到樓下的老爺子還在等他們用餐,她猶豫了幾秒後,便又轉身下樓了。

“這事不能聲張,如果陽真的是去找傾兒談事,萬一我誤會了,豈不是鬧大笑話了?我得再觀察一下才行。”韋月一邊下樓,一邊小聲的低喃起來。

這事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沒得到他們的親口承認前,或者否認前,一定得小心行事!

為了不和東陽西歸撞在一起,子桑傾以比平常快了一倍的速度洗簌完畢,比東陽西歸快了一分鐘跑下了樓。

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早餐時,桌上鴉雀無聲,一個兩個都在認真的吃着早餐,唯有韋月一邊吃早餐,美眸時不時的在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身上轉悠。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察覺到了韋月的審視目光,但他們倆一個比一個淡定,各自吃着自己的早餐,刻意又不明顯的與韋月的目光避開。

一頓早餐下來,韋月什麽都沒有發現。

八點三十分,子桑傾、東陽西歸、子桑謙元一起出了門。

子桑謙元去公司上班,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去醫院拿子桑豐岚的檢查結果,韋月在家陪着老爺子。

“你說,媽媽是不是發現什麽了?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她一直盯着我看!”接連兩輛黑色轎車從車庫開了出來,子桑傾看着漸漸後退的別墅,偏頭看着駕駛座上的東陽西歸道。

“我好像沒告訴你,我從你房間出來的時候,你媽媽趴在樓梯口偷看。”東陽西歸想到韋月看見他就立馬退回樓梯的畫面,嘴角就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

“……不是吧!難道真被發現什麽了?”相比東陽西歸笑得開心的峻臉,子桑傾則是一臉惆悵,擔心的要死。

東陽西歸瞟了眼垂着眸,小眉緊鎖的子桑傾,他不想告訴子桑傾,他有點幸災樂禍。

子桑傾一臉愁容的到了醫院,走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她這心情就更低落了,也不知道爺爺的病情到底怎麽樣。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路走到腫瘤科,除了幾個病人,醫生護士還不少,東陽西歸便讓子桑傾在走廊等着,他自己進了腫瘤科。

子桑傾在門外等了五分鐘,東陽西歸還沒出來,她走廊空氣有些悶,便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站着。

子桑傾背對窗戶,兩只眼睛看向走廊,擔心東陽西歸從腫瘤科出來時,沒發現她錯過了,她手機還被鎖在部隊,身上又沒帶錢,要是走丢了找不到東陽西歸,還挺丢人的。

走廊盡頭的左右兩側是打通的,一側是走廊,另一側是樓梯,子桑傾百無聊賴的盯着腫瘤科的門口看時,左側的樓梯就蹬蹬蹬的傳來腳步聲。

時間還早,醫院的病人還不算多,子桑傾聽到腳步聲後,便側頭看着樓梯,想着誰放着電梯不坐,那麽空閑的爬樓梯上來了。

因為高峰期堵車,又一次跑步到醫院的白丞橙,他到一樓時電梯還在八樓,不想等的他便方向一轉開始爬樓梯了。

憋着一口氣直沖上,沖上二樓半還想腳步不停繼續往上沖的白丞橙,頭一擡就被窗前一頭短發,穿着白體恤、七分牛仔褲的女孩吸引去了視線。

窗外陽光明媚,透射進窗戶的光線中,站在窗前的人兒仿佛身上渡了一層光,美好耀眼的竟讓白丞橙呼吸一緊,踏在樓梯上的腳步,也忘了要繼續往上爬。

白丞橙還沒跑上三樓時,子桑傾就看向了樓梯方向,白丞橙一從二樓半的樓梯轉角處出現,子桑傾看着他跑上來的身影,頓時覺得有些熟悉。

白丞橙一擡頭,看到他那雙明亮眼眸時,子桑傾頓時愣了一下。

又是白丞橙!

以前也沒發現她和白丞橙多有緣,怎麽這回連着兩天在醫院遇見他。

白丞橙的五官不錯,氣質偏白淨,屬于陽光大男孩的類型,特別是笑起來時那雙眉眼彎彎的明亮眼睛,感染力特別強,有種他一笑就能讓人融化的魔笑。

子桑傾雖說和白丞橙不太熟,但在她的印象中,天生帶着這種陽光笑容的白丞橙,人緣特別好。

“子、子桑傾?你是子桑傾吧?”先被子桑傾的清冷氣質驚豔住的白丞橙,乍然和子桑傾那雙冰瞳對視上,他愣了好幾秒,突然就眼睛大睜,直直盯着撇開視線的子桑傾,結巴道。

子桑傾在班級裏雖然話不多,但她的音樂天賦非常不錯,嗓音條件也非常好,白丞橙挺欣賞她的,他組樂隊的時候,還邀請過子桑傾,奈何被子桑傾毫不猶豫的回絕了。

為此,遭到無情拒絕的白丞橙還傷心過好幾天,沒想到上了大二,子桑傾突然就不來了,老師說她休學了,他打量了一番,才知道子桑傾是身體不舒服,帶病休學的。

“你好,我是子桑傾。”聽到白丞橙喊出她的名字,子桑傾眉頭微皺,這下想裝不認識都不行了,只見她冰瞳一轉,眸光清冷的看着白丞橙,不冷不熱的回道。

“那個……”乍然聽到子桑傾熟悉的清冷嗓音,語氣卻帶着陌生的回答,白丞橙以為子桑傾沒認出他,連忙沖了上去,站在子桑傾面前道,“我叫白丞橙,我們是大學同學,你還記得麽?我是我們班的班長。”

“……我知道你是班長,我記得你。”白丞橙跑得滿頭大汗,解釋得有些急,子桑傾看着他有些汗顏,她只是不太懂交際,又不是得了失憶症,好歹一起上了一年的學,她怎麽可能不記得。

“我聽老師說,你是因為生病了才休學的,你的身體現在好點了麽?”白丞橙知道自己滿頭大汗的有些狼狽,再加上和子桑傾不算很熟,她的氣質又一向清冷拒人于千裏的感覺,他也不敢靠得太近,隔着三步遠的距離,關心道。

“……挺好的。”子桑傾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東陽西歸直接幫她辦休學當兵的申請不就好了,弄什麽帶病休學,還得讓她跟着撒謊。

“那就好。”白丞橙放心的點了點頭,還想問子桑傾是不是下半年回去上學,就見子桑傾突然兩眼發亮的看向他身後,他眨了下明亮的眼睛,便也跟着回過頭去。

東陽西歸手裏提着一個大袋子從腫瘤科出來,門口一掃,不見子桑傾的人影,視線放遠一點,才看到子桑傾在走廊盡頭。

東陽西歸擡腳就向子桑傾走去,一邊走一邊皺着冷眉,站在子桑傾面前的高瘦背影是誰?兩人看起來在交談的樣子。

白丞橙回頭看過來時,東陽西歸冷眸沉了一分,又是這小子!

不就是大學同學麽,子桑傾不是說和班裏同學都不太熟麽,有什麽好聊的!

白丞橙在看到東陽西歸的那一瞬間,怔了怔,東陽西歸穿着白襯衫,黑色西褲,加上踩着蹭光發亮皮鞋,一副精英人士的裝扮。

但是,白丞橙在怔了兩秒後,還是認出了一頭板寸短發的東陽西歸,就是昨天他在電梯裏遇到的,氣場冷霸的軍人,他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留着板寸頭的男人,印象太深刻,肯定不會認錯的。

“結果怎麽樣了?”子桑傾可不理東陽西歸和白丞橙對視時,東陽西歸的眼神在肆虐着白丞橙什麽,她看着東陽西歸拿在手裏的胸片大袋子,東陽西歸還在二十步開外時,他就急迫的詢問道。

“還是肺癌。”東陽西歸的冷眸在打量完白丞橙後,視線一轉移到子桑傾着急的小臉上,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不是晚期,是早期。”

聽到還是肺癌時,子桑傾一顆心簡直跌到谷底,乍然聽到是早期,她這心情頓時又回升了一點。

“這怎麽變來變去的?要不我們去其他醫院再檢查一次吧?”子桑傾小小的高興了一秒後,頓時又揪心起來,怎麽現在的醫院這麽不靠譜,她還是不放心。

“這一次應該不會錯,醫生說,上一次的晚期是因為和另一個病人的病歷弄混了,他們也是昨天晚上才發現的。”東陽西歸走得很快,幾句話間,他已經走到子桑傾面前了。

白丞橙驚得眼睛睜得大大的,肺癌晚期?

不對,是早期!

子桑傾才十九歲,這麽年輕就肺癌早期了?

白丞橙的眼睛睜得太大太震驚了,從他毫不掩飾的眼神中,子桑傾知道他誤會,但是,因為和白丞橙不算很熟,她就懶得解釋了。

東陽西歸瞅了眼眼睛睜得奇大的白丞橙,他并沒有要和白丞橙打招呼的意思,看着子桑傾就道:“沒事的話,就走吧。”

“嗯。”子桑傾點頭,繼而沖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的白丞橙揮了揮手,道別道,“白同學,我先走了,拜拜。”

“啊?哦,拜拜!”白丞橙看到子桑傾沖他揮手的動作,被徹底驚呆了的他,這才反應過來,傻傻地跟子桑傾揮手道別。

由于樓層不是很高,就三樓而已,樓梯就近在眼前,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便沒去乘坐電梯,一左一右踩着樓梯下了樓。

白丞橙怔怔的目送着子桑傾下樓,她和東陽西歸的身影消失在二樓轉角處後,他也依舊傻傻地盯着樓梯看。

此時此刻,白丞橙的腦中不斷回響着:

怎麽會這樣?

肺癌早期?

這怎麽可能呢!

出了醫院,坐上回程的車時,東陽西歸看着心情稍微好了點的子桑傾,猶豫了好多秒的他,冷眸緊盯着前方的路,狀似随意的詢問道:“你和那個白同學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碰巧遇到,打了個招呼。”子桑傾冰瞳一斜,眼睛微眯的瞅着東陽西歸,別以為他這麽随口一說,她就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她和白丞橙清清白白的,東陽西歸想得是不是有點多。

“傾兒,你會不會覺得我年齡挺大的?”東陽西歸被說的眼皮一動,話鋒一轉就繞開了白丞橙。

“從生理年齡來看,是挺大的,都相差十歲了!”子桑傾看着東陽西歸眸光微閃的冷硬側臉,他一直盯着前方,沒發現她冰瞳一閃而過的狡猾。

“十歲怎麽了?我覺得正好!”東陽西歸眉頭一皺,不滿的斜睨了子桑傾一眼。

果然,子桑傾一個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學生,在她眼裏,還是嫌棄他這個年近三十的小叔叔太大了麽?

“哈哈……”東陽西歸生氣時緊鎖的眉頭,和微怒的冷眸,看得子桑傾整齊皓齒一露,開心的笑了起來。

東陽西歸果然是想太多了,子桑傾覺得,年齡這回事,只要不是和隔隔壁的崔伯伯一樣,相差個三十幾歲的恐怖年齡差,一般都不是問題。

大學裏像白丞橙這樣的大學生很多,在大學的環境裏他們的确挺優秀的,但社會和學校是不同的,他們再優秀,畢竟年齡擺在那裏。

在子桑傾眼裏,大學同學的為人處事與思想能力,難免會有些生澀,不夠成熟。

雖然她的生理年齡是十九歲沒錯,但她身為特工17時的二十幾年裏,可不是白活的。

她不想找個公事私事,事事都要她操心的男人,太累,還不如她自己一個人過。

“你笑什麽笑?”東陽西歸心裏正郁悶呢,聽到子桑傾銀鈴般的舒爽笑聲,他眉眼一聳拉,不客氣的冷瞥着她。

“小叔叔,我要不要滿足一下你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與虛榮心?”子桑傾冰瞳一轉,既然東陽西歸說了出來,她覺得這個問題必須解決。

不管家人最終同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東陽西歸不應該在這個問題上有所芥蒂,因為這個問題在她眼裏,并不是問題。

倘若日後東陽西歸一見她和小年輕說幾句話,就黑着一張臉懷疑她的話,她會生氣的。

“這個可以有!”看着子桑傾笑得甜美的笑容,東陽西歸心神一動,子桑傾晶亮晶亮的冰瞳告訴他,她似乎很開心。

“東陽西歸同志,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很帥!”東陽西歸認真開車的側臉,笑得有些蕩漾,子桑傾一點也不羞澀的誇道。

“這個必須的!”東陽西歸眉頭一挑,他知道他很帥,這個不用子桑傾誇他。

“……你不要太自戀了好不好?”子桑傾笑臉一板,不客氣的瞪了東陽西歸一眼,“然後,你很棒!比我的同齡人都要棒!因為你不幼稚!”

被子桑傾親口誇贊,東陽西歸很開心,越聽越開心,但聽到最後,他不由得眉尾一抽,面無表情的斜睨着子桑傾道:“說我成熟有那麽難麽?幼稚是個什麽東西!”

“你只要知道,我這是在誇你就行了!”子桑傾誇完之後,笑臉就恢複了正常,只見她一臉沉靜的回睨着東陽西歸,能誇他就不錯了,還敢嫌三嫌四。

“行了!本同志非常榮幸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這總行了吧?”東陽西歸雖然臉色和眼神都有些嫌棄子桑傾的意思,但他心裏甭提多高興了。

子桑傾這姿态,不就是變相的表白,子桑傾能有這個巨大的進步,他可是非常非常開心的!

至于白丞橙,東陽西歸其實沒多在意,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小男孩而已,他還不至于把對方當成假想敵,他在意的是子桑傾會覺得他年齡太大了,但現在看來,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再介意了。

“……”子桑傾沒回話,但她微微側頭,斜斜睨向東陽西歸的冰瞳,分明是在說,‘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入我眼了?’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回到家後,韋月和子桑豐岚在花園裏散步,他們把車停到車庫後,便走了過去。

“陽,檢查結果是什麽?”韋月遠遠就看到東陽西歸手裏拿着裝着胸片的大袋子,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走近後,她先是看了眼神色平常的子桑豐岚,這才急切的詢問道。

最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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