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爺子,但畢竟他們不是醫生,幫不上多大的忙。
“這也不行!萬一刺激到爺爺怎麽辦?”子桑傾還是不認同,東陽西歸就這樣攤牌的話,未免太草率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家裏這麽多人,誰心理素質那麽強大,能一下就接受住東陽西歸突然扔出的這枚炸彈,更何況老爺子年紀大了,現在又檢查出肺癌晚期,東陽西歸這不是亂來麽。
“你放心,我有分寸。”看着堅決不同意攤牌的子桑傾,東陽西歸眉頭微皺,大手噌噌噌揉亂了子桑傾的短發,“走,下樓,吃飯了。”
“你個混蛋!”子桑傾撥弄着被東陽西歸揉亂的短發,一邊低聲罵着,一邊跟着東陽西歸走下樓。
此時是中午十一點五十五分,子桑謙元在公司沒回來,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走到飯廳時,老爺子和韋月已經坐下了。
老爺子坐在首位,韋月在他右手側,東陽西歸在韋月對面坐下,子桑傾便跟着坐在東陽西歸左手邊。
子桑傾看着桌上葷素搭配的魚肉大餐,口水都快流出來,冰瞳直直的盯着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因為子桑豐岚是軍人出身的關系,一般餐桌上都不讓說話,子桑傾等着老爺子發號口令說開動,可她摸着饑腸辘辘的小肚子,等來的卻是:“陽,再過幾個月,你就二十九歲了吧?”
子桑傾心裏一咯噔,頓覺不妙,視線也從桌上菜肴移到了首位的老爺子臉上。
“是。”東陽西歸點頭,現在是四月,還有半年到十一月。
“馬上就到三十而立之年了,你年齡也不小了,想過成家的事麽?”以往韋月催着東陽西歸相親的時候,子桑豐岚向來是不發表意見的。
他覺得東陽西歸還不到三十歲,不急,但現在,他擔心自己等不到東陽西歸成家那一天了。
韋月也沒想到子桑豐岚會主動提起這事,全家人,她估計是最想東陽西歸趕緊成家的那個,只見她美眸一撞,緊盯着東陽西歸,一臉的期待。
“想過。”東陽西歸冷眸微臉,默默地斜了左手側的子桑傾,這可是老爺子問他的,不是他自動提起的。
子桑傾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冰瞳暗含警告的盯着東陽西歸,奈何東陽西歸自動自覺的忽略了她的眼神。
“想過?怎麽想的?”韋月美眸圓睜,立馬就來了興趣。
老爺子出馬就是不同,她以前每次問東陽西歸,東陽西歸都是一口回絕她,說成家的事還早,他不想那麽早結婚的。
“爺爺,大嫂,我和你們老實說了吧,我有喜歡的人了。”東陽西歸冷眸一擡,先看着老爺子,再看看緊盯着他的韋月,猶豫一瞬後,眼神認真的堅定道。
子桑傾一聽,冰瞳圓睜得都快瞪出來了,東陽西歸是想找死麽!
“有喜歡的人了?是誰?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韋月一聽,錯愕的整個人都傻眼了,轉瞬又興奮了起來。
她還以為東陽西歸天生缺根名為愛情的玄,沒想到東陽西歸竟然有喜歡的人了!
☆、115抱一起睡
子桑豐岚也來了興趣,定定的瞅着東陽西歸,難道說,他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東陽西歸結婚生子。
子桑傾的神色和餐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她臉色黑黑的,冰瞳暗含憤怒,小臉卻又快哭出來的複雜樣子。
“是……嗯!”東陽西歸刻意不去看身旁的子桑傾,張嘴才說了一個字,左腳突然一痛,痛得他瞬間悶哼了一聲,不由低頭看他也知道,肯定是子桑傾踩着他腳了。
子桑傾的人字拖狠狠踩在東陽西歸的腳背上,小臉一掃先前的複雜神情,乖巧的眼含微笑的瞅着他。
“是誰?”子桑豐岚急了,看着東陽西歸瞬間僵硬的臉色,追問道。
“陽,你快說,你想急死我呀!”要不是有子桑豐岚在,韋月急得都快拍桌了,東陽西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磨磨蹭蹭了。
聽到子桑豐岚和韋月的催促,子桑傾踩在東陽西歸腳背的腳,更是左右扭動狠狠輾壓着,暗暗警告着東陽西歸小心點說話。
“是……嗯,她年齡挺小的,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的了。”東陽西歸張口,卻在子桑傾不客氣的腳勁下,默默改了策略。
子桑傾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東陽西歸不說出她的名字,一切就還好。
“年紀小?有多小?不會未成年吧?”子桑豐岚眉頭微皺,如果對方真是未成年的話,他顯然是難以接受的。
東陽西歸好歹也快三十了,找個年齡太小的,女方家長能同意麽,雖然子桑豐岚覺得他兒子足夠優秀,女方沒什麽好挑剔的,但年齡差畢竟擺在這裏,太小了還是不太好。
“未成年?陽,你別告訴我對方只有十二三歲,你下得去手麽?”韋月的眉頭深深緊鎖着,以她的眼光來看,她覺得東陽西歸能看上對方,是對方的榮幸,但年齡太小的話,承擔不起一個家的責任。
子桑傾看着一個比一個誇張的老爺子和韋月,她有些汗顏,好歹一把年紀了,能往好處想想麽。
還十二三歲,她媽媽到底在想什麽。
“……未成年倒不至于,但也不太大,她今年也才十九歲。”東陽西歸甚是不滿的看了眼對面的韋月,十二三的小屁孩,都還沒開始發育,他沒有戀童癖好麽。
“十九歲?那還行,好歹成年了。”子桑豐岚一聽,稍微放下心來,東陽西歸二十九歲,正好相差十歲,這個年齡差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存心吓我!十九歲算什麽?隔隔壁的老崔,前兩個月剛離婚,人家都五十二了!上個星期立馬又把二婚給結了,你猜女方多少歲了?”韋月誇張的撫着自己的胸口,只見她緊盯着東陽西歸,伸出了兩根手指,“二十歲!”
“老崔都年過半百五十二歲的人了,娶回家的老婆也才二十歲,他老婆比他兒子還小兩歲呢!這可是整整三十二歲的年齡差,你不就相差個十歲麽,沒事!大嫂不介意!”韋月的接受能力顯然要比子桑豐岚好很多,特豪邁的寬慰着東陽西歸。
“媽媽,你确定崔伯伯娶的老婆只有二十歲?”子桑傾一聽到韋月說,老崔離婚了,立馬又再婚了,其實她的重點沒放在對方二婚,新娘只有二十歲的爆點上。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隔隔壁的崔伯伯終于離婚了!
老崔和他老婆,估計吵着離婚都有十年了,這下是終于離了。
“怎麽不确定?老崔的婚禮我去參加了,別人問新娘幾歲,新娘自己說只有二十歲的!”韋月美眸微微一瞪,似撒嬌般不滿的看向子桑傾,女兒長大了,竟然都開始質疑她說的話了。
“姓崔那小子的事太丢人,月兒你就別說了。”子桑豐岚不太想聽到老崔這事,娶個小自己三十二歲的女孩,這一片別墅區,也就老崔能做得出來,簡直太丢人。
女方家長也是,怎麽能容忍自家閨女嫁給一只腳踏進棺材的人,這種家人也太不負責任了!
子桑傾沉默着不說話了,三十二歲,這年紀差的确太大了。
子桑傾的腦中不由得浮現出,老崔他兒子幼時和她一起玩的畫面,他兒子還是挺優秀的,自己老爸幹了這種不靠譜的事,也不知道老崔的兒子會怎麽想。
“對!不說老崔了。陽,你還沒說對方是誰呢?她那麽小才十九歲,還在上校吧?什麽學校的?你和她怎麽認識的?她是哪裏人?家世什麽的不要緊,人女孩子家教好就行。”将老崔抛諸腦後後,韋月頓時又将注意力轉移到了東陽西歸的人生大事上。
聽着韋月丢出的一連串問題,東陽西歸聽得頭都大了,他這個大嫂,估計比一般人的老媽子還操心他的人生大事,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懶得解釋的東陽西歸,又猶豫了幾秒,打定主意的他,左手一伸,食指直直的指着子桑傾。
“陽,你指傾兒?”韋月看着東陽西歸突然指着子桑傾的手勢,眨巴着不解的美眸,完全沒領會到東陽西歸到底想傳遞什麽。
子桑傾驚恐的瞪着東陽西歸指着她的手指,在子桑豐岚和韋月溢滿疑問的眼神中,她一把抓着東陽西歸指着她的食指,大力往桌下拽,努力讓自己笑得正常一點,解釋道:“小叔叔的意思是,對方和我一樣,讀的學校都是音樂學院!”
“和你一樣學音樂的?哦……陽,對方是傾兒的同學?”韋月倒吸一口氣,頓時明白了怎麽一回事。
傾兒也是十九歲,她們班的同學,年齡都和她差不多,關系這麽一套,也就對了。
“……”東陽西歸一張峻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子桑傾雖然在隐瞞,但她說的都沒有錯,可韋月理解錯了。
“趁着你現在回來了,改天把她帶回家來看看,一起吃頓飯。”好歹是自己的兒子,看着東陽西歸瞬間黑下來的側臉,子桑豐岚心裏有些不解,以為是東陽西歸還不想讓女方曝光,但他可沒時間等了,便不容反駁的說道。
“是!”東陽西歸點頭,帶什麽帶,那個人不就坐在他旁邊,現在正要一起吃飯呢。
“爺爺,我好餓了,可以吃飯了麽?”子桑傾看着還不打算收手的韋月,深怕她老媽再繼續問下去,她就要保不住自己了,連忙挂起乖巧的笑容,嗓音甜甜的跟子桑豐岚撒嬌道。
“乖,我孫女都要餓壞了,吃飯吃飯!”看着可憐巴巴的瞅着他的子桑傾,子桑豐岚立馬就心疼了起來。
他這時候才想起,子桑謙元和他說東陽西歸要回來的時候,還不到六點,現在都正午十二點了,估計子桑傾起床後就趕着回來,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麽東西。
得到可以開飯的口令後,子桑傾激動的就去抓筷子,可她這時候才發現,她原本抓着東陽西歸食指的右手,被東陽西歸牢牢反握着。
兩人的手在餐桌下,東陽西歸握得太緊,子桑傾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用力連抽了兩回,也沒把右手從東陽西歸手裏抽出來。
子桑傾微微低下小腦袋,冰瞳微斂,非常非常不滿,隐含憤怒的斜瞥着東陽西歸。
她很餓了!
還讓不讓她吃飯了!
東陽西歸比子桑傾還不滿,這麽好的機會,就這麽被子桑傾給攪黃了!
所以,東陽西歸為了表達他的不滿,他左手緊抓着子桑傾的右手,右手則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子桑傾碗裏,修長的手指和筷子一轉,夾起一塊魚腩又放到子桑傾碗裏。
“謝謝小叔叔!”看着默默給她夾菜的東陽西歸,子桑傾臉上堆起乖巧的笑容,咬牙切齒的擠出了幾個字。
有本事夾菜給她吃,有本事放開她的手,讓她吃啊!
“寶貝兒,你不是說餓了麽?你小叔叔都破天荒的給你夾菜了,你快點吃!”對于東陽西歸給子桑傾夾菜的行為,韋月可是震驚不已。
東陽西歸有潔癖,他從不吃別人給他夾的菜,也從不夾菜給別人吃。
韋月看着還挺關心子桑傾的東陽西歸,暗暗想着,看來這叔侄倆在部隊一起艱苦過,感情還是有所提升的,不錯不錯。
“嗯!好!”子桑傾乖乖的沖韋月點着頭,她擡起左手去抓筷子,想着大不了用左手吃飯,可就在這時候,東陽西歸主動把她的手放開了。
右手一得到解放,子桑傾深怕東陽西歸又反悔抓回去一樣,連忙伸到桌面拿起了筷子。
終于吃上第一口美食的子桑傾,嘴裏嚼着紅燒肉,先前收回的右腳,再一次狠狠踩上東陽西歸的腳背。
竟然算計她!
該踩!
子桑傾的這第二腳,東陽西歸有察覺到,但他還是沒躲,默默地承受着子桑傾的蹂躏。
桌上和樂融融的吃着午飯,子桑豐岚和韋月都不知道桌下的慘狀,子桑傾移開腳後,東陽西歸的腳背紅彤彤的,都快被子桑傾踩脫皮了。
對于子桑傾好心放過他的行為,東陽西歸默默地夾了根青菜給她,無聲的答謝她的不踩之恩。
一頓飯吃下來,誰都沒有說話,大家轉移到客廳閑聊了會兒,子桑豐岚就不太舒服的去午睡了。
老爺子一走,韋月也說困了要去午睡,客廳轉瞬又剩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了。
“我也去睡覺!”韋月前腳剛爬上樓梯,子桑傾後腳就站了起來,越過東陽西歸就要上樓。
“我也睡,一起!”子桑傾從面前走過時,東陽西歸伸手牢牢抓住她手腕,随即跟着起身。
老爺子在一樓,子桑謙元和韋月住二樓,三樓只有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兩人住。
子桑傾看着她又被緊緊抓住的手腕,四下一瞟,還好沒人,她便有些無力的說道:“你不要這麽明目張膽行不行!”
他們家的傭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小叔叔和侄女感情再好,一般侄女成年後,身為長輩,叔叔都不會動不動就拉拉扯扯的吧。
東陽西歸老這樣不是牽着她,就是摟着她,很容易讓人起疑的。
“我這是讓他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東陽西歸不以為然,緊抓着子桑傾,牽着就往樓上走。
現在視線之內并沒有其他人,子桑傾懶得再跟東陽西歸争執了,便由着他牽着上了樓。
上到三樓,入目的是一個小客廳,右側有一條走廊,走廊左側有兩個房間,第一個是子桑傾的,第二個房間是東陽西歸的,右側只有一間房,是東陽西歸的大書房。
子桑傾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本以為東陽西歸會放開她走回他自己的房間,誰知東陽西歸依舊緊牽着她,動也不動的站在她右手邊。
“你不是也要午睡麽?快回房去睡!”子桑傾右手一抽,倒也一下就從東陽西歸的大手裏抽了出來,她指着隔壁的東陽西歸的卧房,提醒道。
“就剛才飯桌上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進行一次深入的交談!”東陽西歸左手一擡,抓着子桑傾指着他卧房的手,往下一指,反指着他的左腳道,“為了我的腳不被你踩出血,你不能拒絕這次的交談!”
子桑傾往下一看,這才發現,東陽西歸的左腳腳背紅彤彤,但破皮倒還不至于,出血更沒那麽誇張了。
“我現在很累!這件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子桑傾得先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才能堅定自己的立場和東陽西歸談判,現在,她暫時不想和東陽西歸談。
子桑傾說完後,手一抽就推開了房門,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東陽西歸看着轉瞬關上的房門,沉默着沒說話,他并沒有要硬闖的意思,子桑傾能不這麽防賊似得,防着他麽。
“小樣,晚上再找你談!”吃了閉門羹的東陽西歸,他之所以妥協的另一個原因,是他覺得晚上的時間,比午睡的時間要長很多很多,既然子桑傾不想現在談,他一點也不介意推遲到晚上。
午睡醒後,一家人又陸陸續續聚到了客廳,有說有笑的陪着老爺子唠家常。
晚飯時,在公司忙了一天的子桑謙元,總算是回到家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着晚飯,飯後免不了喝茶聊天。
子桑豐岚不由得在心裏感嘆,這樣一家人一個不少的聚在一起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一家人邊看電視邊聊天,一直到晚上十點,老爺子頂不住要睡覺時,這場小小的家庭聚會才宣布落幕。
這次上樓時,子桑傾跟個兔子似得跑得飛快,把東陽西歸落在身後和子桑謙元走在一起。
飛快蹿上三樓的子桑傾,回房後立即把門上鎖,雖然她以前上鎖時,東陽西歸也曾經闖進來過,但還是鎖一下,她心裏安定一點。
子桑傾在浴室洗澡,洗之前忘記帶睡衣進去的她,洗完僅裹着浴巾,悄悄擰開浴室的門,偷偷探出一顆濕漉漉的小腦袋,借着明亮的燈光四小一掃,她并沒有看見東陽西歸的挺拔身影。
“太不像話了!明明在自己家,卻弄得跟做賊似得!”子桑傾立馬挺直了背脊,大大方方的從浴室走了出來。
這裏明明是她的卧房,她卻要小心翼翼的提防着随時都有可能闖進來的東陽西歸,簡直心累。
子桑傾拿起了吹風機想吹下濕答答的頭發,插頭剛插上電,她側頭盯着緊閉的房門,猶豫幾秒後,果斷的放下吹風機,走到衣櫥前就扯開身上個浴巾。
子桑傾不喜歡穿睡裙,剛拿了件寬大的白體恤穿上,耳尖的她就敏銳的聽到房門傳來輕輕一聲‘咔’,瞟一眼漸漸被推開的房門,她吓得抓起寬松短褲立馬穿上。
乃乃個熊的!
她就知道東陽西歸不會這麽安分!
東陽西歸可謂是光明正大的開門進來的,他進來時,看到衣櫥前的子桑傾微彎着腰,飛快穿上短褲。
看着突然出現的大白腿,轉瞬又隐沒在了快及膝的短褲下,東陽西歸不由得嘆口氣,早知道他就用跑的,不慢悠悠的走過來了。
“好歹我這是閨房!你不請自來就算了,就不能先敲個門麽!”驚險的一穿好衣服,站在衣櫥前的子桑傾,就非常不滿的沖東陽西歸道。
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先穿睡衣而不是先吹頭發。
“我以為你知道我要來的。”東陽西歸并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卧房很大,卧房門到床之間,有一組沙發,同樣穿着寬松短褲的東陽西歸徑直越過沙發,一屁股坐了子桑傾的床上。
“那也得敲門!”子桑傾板着小臉,不去理會自動自覺的東陽西歸,走回床頭拿起吹風機,開關一開,就‘嗡嗡嗡’的吹着濕答答的短發。
子桑傾站在床頭,背對他在吹頭發,東陽西歸盯着她看了一秒,果斷起身,繞到床的另一側,一把奪過子桑傾手中的吹風機。
蓬頭亂發的子桑傾冰瞳一斜,淩厲的直射着東陽西歸,眼裏的神情非常的不滿。
東陽西歸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跟沒看到子桑傾的不滿,視線放在她的頭頂,長指撥弄間,溫柔的幫她吹着濕發。
“你坐下!”柔軟的發絲在指尖穿梭,軟軟的很舒服,但雙手老這麽舉着,東陽西歸覺得不太順手,左掌搭在子桑傾肩頭,用力一摁,就把子桑傾一屁股摁坐在床沿。
子桑傾低垂着頭,東陽西歸和她一樣都穿着短褲,眼睛看着床前的兩雙腳,感受着頭頂被溫柔撫弄的發絲,吹風機的嗡嗡聲中,她的眸光漸漸柔和了下來。
看到子桑傾乖順的坐着,任由他幫她吹頭發,東陽西歸冷眸裏自帶的冰冷,也漸漸褪去,一點一點的溢滿柔情。
靜谧美好的氣氛中,不知過了多久,吹風機的嗡嗡聲嘎然停了下來,東陽西歸彎腰低頭,鼻尖貼着子桑傾的頭頂聞了聞,洗發水的清香香味中,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細柔的發絲。
子桑傾擡眸,看着東陽西歸細心的拔掉插頭,把吹風機放在床頭櫃上,默默地看着他坐在她身側。
“我仔細想過了,我們這事,還是緩緩吧?”四目相對間,兩人的眸光都柔柔的,子桑傾看着眸裏溢滿柔情的東陽西歸,不由得放輕了語調。
“你想緩到什麽時候?”東陽西歸眉頭微挑,他喜歡子桑傾說得‘我們’,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已經開始接受他們這段感情了。
“最起碼,你等爺爺的病情穩定下來再說。”子桑傾後退一步,不再緊緊相逼了,她擔心把東陽西歸逼急了,東陽西歸就一股腦兒全抖出來了。
“老爺子沒你想的那麽脆弱!他可是在戰場上摸爬打滾了一輩子的人,心理素質強大的很,你沒發現他就算知道自己是肺癌晚期,心态依舊很不錯麽?”東陽西歸了解子桑豐岚,他覺得這事在老爺子眼裏,不算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
隔隔壁家的老崔都娶個小三十二歲的小嬌妻,他和子桑傾又沒有血緣關系,這事一相比,肯定前者來得比較驚悚。
“爺爺心态一直都挺不錯的,但這事也不能說得太突然了,總得給他們一個緩沖時間吧?”子桑傾鞋子一拖,盤腿坐在床上,就要和東陽西歸來場口才大戰。
“緩沖什麽緩沖?老爺子向來雷厲風行慣了,一刀一刀的割,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得痛快!”東陽西歸一見子桑傾這種想長談的架勢,他直接身子往後一倒,看似消極的躺在了子桑傾床上。
“現在不同往日!你忘了我們為什麽回來的?萬一刺激到爺爺病情怎麽辦?”子桑傾擔心的是癌細胞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萬一給刺激的加速擴散,豈不是害了老爺子。
“那就明天再說,明天就能知道老爺子的二次檢查結果了。”東陽西歸抿了抿嘴,心裏早有決定的他,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算是看出來了,老爺子擺明了是在催婚。
現在時機正好,老爺子想他結婚,如果他的結婚對象是子桑傾,肯定全家上下都對這個兒媳婦滿意得很,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雖然他名義上是子桑傾的小叔叔,但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且,東陽西歸這個名字,早從子桑家的戶口本上除名了,要結婚的話,程序上不存在任何問題。
他當兵當得早,在部隊服役這馬上就十年了,除了家族裏的人,和早期左鄰右舍的這些熟人,比如老崔,外人并不知道他和子桑傾的關系。
平時他都在部隊,外人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幾回,以往他休假回來的時候,偶爾和別墅區的其他人相遇,都沒幾個人認識他。
他現在要是和子桑傾出去,在這片別墅區溜達一圈,估計沒多少人會知道他們是叔侄,俊男靓女走在一起多養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侶關系。
子桑傾本想一次性拖住東陽西歸這事的,結果東陽西歸一句話,就只拖到明天而已,不行,她還得再想想辦法。
老爺子雖然在他們面前跟沒事人一樣,但誰知道他背地裏是怎麽傷心的,不能讓東陽西歸這麽沖動。
“明天說就明天說,你回去,我要睡覺了!”理清楚思路後,子桑傾踹了踹挺屍在她床上的東陽西歸,下了逐客令。
“不回,我想和你一起睡。”子桑傾一踹,東陽西歸倒是很聽話的動了,但他卻拖鞋一脫方向一轉,跟條鹹魚似得一溜煙滑到枕頭上,頭枕着枕頭,長着濃密腿毛的長腳一勾,薄被就蓋到了身上。
“混蛋!誰要和你一起睡了?你丫給我滾蛋!”子桑傾看着如此自覺,竟然賴在她床上不走的東陽西歸,氣得一把拽回自己的綠色空調被,兩腳狠踹着,要把東陽西歸踹下床去。
子桑傾坐在床上,懷裏抱着薄被,兩腳交替着招呼在東陽西歸的大腿、腰腹、胸膛,腳腳狠踹。
“啊……你這是要謀殺親夫麽!”東陽西歸本打算任由子桑傾踹,他就死躺在床上不挪地,奈何子桑傾越踹越狠,是真的疼,無奈之下他一個挺身坐起,翻身就去撲子桑傾。
“去你的!這是我的床!不讓你睡,你還反了?”看到東陽西歸撲身而來,子桑傾側躲了一下,可還是被東陽西歸強壯厚實的身軀給壓了個正着,她氣得爪子一伸,就手腳并用的猛推東陽西歸。
身體撲壓在子桑傾身上後,東陽西歸飛快抓住她推搡着胸膛的雙手,左右各抓着子桑傾小手,強壓在她頭側。
控制住子桑傾不安分的雙手後,東陽西歸也不理子桑傾踢蹬着雙腳,上身一低牢牢壓着子桑傾,頭歪倒在她左側肩窩,他既不出聲也不動,就跟睡着了一般。
“東陽西歸!你給我起開!”子桑傾全身上下,除了腦袋能左右轉動,就只有一雙腳是自由的,東陽西歸相當于是跨坐在她腰上,然後趴下來壓着她的,她雙腳再怎麽踢再怎麽蹬,卻怎麽也踹不到東陽西歸。
子桑傾試着去踹東陽西歸跨在她兩腰側的雙腿,他腿那麽長,她剛碰到,他就往外往上挪幾分,幾番下來,浪費力氣卻怎麽也踢不到東陽西歸的子桑傾,雙腳終于安安分分的癱在了床上。
“你好重!”東陽西歸的雙手緊抓着子桑傾的手,他雙臂并沒有撐起來,整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了子桑傾身上,不反抗後,子桑傾頓覺胸口被壓得悶悶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着,東陽西歸能真切的感受到子桑傾砰砰砰跳動的心跳,光這麽壓着不動,他就有反應了,暗暗咬牙隐忍的他,不敢動卻也不想離開子桑傾,便依舊壓着不動。
“東陽西歸!你快有兩百斤了你知不知道!我骨頭都快被你壓散架了!”子桑傾瞪着還壓着她不起來的東陽西歸,他再這麽一動不動的壓下去,她都要被壓扁了。
“你讓在這裏睡,我就不壓你。”東陽西歸知道子桑傾的小身板被壓得難受,但他還是不起來,窩在子桑傾頸窩的板寸腦袋,連擡都沒擡一下,末了,想起什麽的東陽西歸又補充了一句,“是和你一起睡!”
東陽西歸擔心子桑傾耍陰謀,答應他在她床上睡後,子桑傾就把床讓給他,自己溜走不在床上睡了。
“你想得美!”子桑傾冰瞳噴火的瞪着東陽西歸的黑腦袋,和他一起睡,不就是自己往火坑裏跳麽,東陽西歸這麽無恥,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麽事來。
“我保證安安分分的抱着你睡覺,一定不動手動腳的!”東陽西歸的頭終于擡了起來,但他只擡起了頭,身體還緊壓着子桑傾,只見他冷眸緊盯着身下的子桑傾,一本正經的保證道。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相信你自己說的話麽?”子桑傾小嘴微微蠕動,似乎是想罵什麽,但她最終忍了下來。
“不相信……”東陽西歸想了想,頭一低又窩回子桑傾頸窩。
“啊……你真的很重!快起來!”東陽西歸好不容易擡起頭來,轉眼又窩了回去,子桑傾頓時就慘叫出聲,纖長白皙的雙腳,也不停的踢蹬着床墊抗議道。
“不和我睡,我就不起來!”東陽西歸悶哼哼的在子桑傾耳邊低喃了一句,語氣非常的堅決。
“要被你壓死了!”左耳被東陽西歸的呼吸噴得癢癢的,他的話聽得子桑傾踢床墊,踢得更起勁了,直踢得‘嘭嘭嘭’直響。
“壓死也不起來,除非你和我睡!”東陽西歸是當真耍起了無賴來,反正子桑傾也常罵他耍無賴,那他就耍一次無賴好了。
在部隊,規規矩矩的那麽多,執行任務時,心系任務放不開,身邊又還有其他人時刻在一起,哪兒哪兒都不合适。
現在回到家沒人打擾了,機會這麽難得,東陽西歸自然想和子桑傾增進一下感情,不然以在部隊的進展,他得什麽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
和誰誰誰睡這句話,東陽西歸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就說出口!
又一次被無情拒絕的子桑傾,被壓的是真心難受,扭頭看着毫無所動的東陽西歸,她氣得小嘴一張,一口咬上東陽西歸近在此尺的耳朵。
“啊……”右耳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是真的痛,子桑傾擺明是用了不少力氣在咬他,咬得東陽西歸嚎叫着,卻仍是無賴的不擡頭,更不起身。
耳朵萦繞着許多的毛細血管,特別敏感,被咬上的話特別痛不算,還很容易被咬破。
被氣壞的子桑傾,嘴下可沒留情,貝齒咔嚓一合,東陽西歸仍舊不松口,冰瞳快噴火嘴裏含着東陽西歸右耳的她,更用力咬了幾分。
“嘶……你咬我我也不退步,你和我一起睡我就起來,不然你把我耳朵咬下來得了!”決定把無賴耍到底的東陽西歸,咬着牙忍着疼,他被咬得耳朵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真被子桑傾給咬下來。
東陽西歸的話簡直是豈有此理,聽得子桑傾心裏憤憤不平,嘴上也不僅更用力了幾分,這麽不自覺的一用力,她頓覺口腔傳來血腥味。
東陽西歸的耳朵被她咬破了……
子桑傾噴火般的冰瞳,在嘗到血腥味時,眸光一閃,緊咬的牙關跟着慢慢松開,把東陽西歸咬進嘴的左耳,用舌尖頂了出來,垂眸一看,耳背有一條冒着血絲的猩紅齒痕。
耳朵本來就敏感,被子桑傾的舌尖一頂,誇張嚎叫着的東陽西歸,頓時冷眸一暗,側頭一看,竟看到子桑傾的粉嫩唇瓣上,染着一抹猩紅血液。
看着子桑傾唇上那抹妖豔的紅,東陽西歸冷眸更是深沉如古井,這麽狠,把他耳朵都咬出血了!
子桑傾此時的心情和東陽西歸差不多,她同樣覺得東陽西歸太狠了點,她都把他耳朵給咬破了,結果東陽西歸還死賴着不起來。
不忍心真的咬下東陽西歸耳朵的子桑傾,最終還是沒東陽西歸狠,這一次的對峙,她又一次敗下陣來。
“行了,你起來吧,一起睡就一起睡。”子桑傾覺得她完了,東陽西歸是吃定了她不敢要他的命,他就任性的老拿命來和她博,她能怎麽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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