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跟老将軍問個好!新兵訓練的事姜三冬不知道能不能搞得定,你盡量不要太晚回來,手機記得二十四小時開機!”東陽西歸走得風風火火,金古月緊跟在他身後,急裏忙慌的交代道。
“新兵三個月的訓練表我早排好,老姜知道該怎麽練,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走了!”東陽西歸頭也不回的剛走出門,突然又回頭道,“直升機我得開走一架,就這樣,拜!”
短短幾分鐘時間,金古月看着東陽西歸快速消失在樓梯轉角的挺拔身影,五點半一到,起床號角恰巧在此時吹響了,部隊一天的訓練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東陽西歸剛跑下樓,就見子桑傾從宿舍方向跑來,他便沖她招了招手。
大朵大朵的白雲從一旁掠過,坐在直升機副座上的子桑傾,一言不發,怔怔的看着窗外白雲。
駕駛座上的東陽西歸,認真的開着直升機,也不說話,兩人即不看對方也不說話,默默無言的氛圍中,氣氛有些冷凝,卻不至于尴尬。
東陽西歸側頭看了眼一直盯着窗外的子桑傾,早知道子桑謙元說的是這種事,他不會讓子桑傾聽到的。
最起碼,暫時不能讓子桑傾知道。
子桑傾有多重視家人,他是知道的,這麽突然,這個打擊對她也許太大了點。
“也許情況沒那麽糟糕,別擔心。”子桑傾當兵前,老爺子的身體還硬朗的很,突然被告知是肺癌晚期,東陽西歸心裏也不好受,但看着沉默不語的子桑傾,他有些擔心。
“嗯。”子桑傾輕輕應了一聲,東陽西歸自己也擔心的很,這種事,怎麽可能不擔心。
約莫三個小時後,直升機降落在鬧市某棟別墅的花園裏,直升機一停穩,子桑傾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貓着腰跑出螺旋槳的大風圈後,飛快跑進了別墅。
子桑傾一口氣沖進別墅,一樓大廳沒人,聽到廚房有動靜的她,跑過去一看,黃伯提着保溫盒從廚房出來,她連忙問道:“黃伯,我媽媽呢?”
“小、小姐?你怎麽回來了?少夫人先去醫院了,我正要把湯給老爺送去。”黃伯看到一身海軍蔚藍軍服的子桑傾,可謂是驚呆了,看了好幾眼一頭短發的子桑傾,才認出她來。
“爺爺在軍醫院對吧?我去送!”子桑傾上前幾步,接過黃伯手中的保溫盒,轉身就往外跑。
離他們家最近的醫院就是軍醫院,老爺子一般也都是去軍醫院檢查身體,子桑傾心裏着急,聽到黃伯說‘是’時,她已經跑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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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傾出來時,東陽西歸停到直升機後,正好趕過來要進門,一進一出的兩人差點撞個正着。
“快!軍醫院!”子桑傾擡眸看東陽西歸一眼,忙抓着他就往車庫跑。
八點半不到九點,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車輛堵了長長一排,看得子桑傾都想棄車跑了:“這麽堵,得什麽時候才能到?”
“傾兒,你別急,都回來了,不差這點時間。”子桑傾緊緊抱着腿上的保溫盒,伸長了脖子往前瞧了又瞧,東陽西歸是真擔心她會突然打開車門,然後就跑了下去。
子桑傾明明心裏很急,但東陽西歸一喚她,她的心思當下就被轉移了不少。
“為什麽聽你叫傾兒,我覺得這麽別扭?”東陽西歸一般都是有事直接說事,很少會叫她名字,雖然以前也聽他叫過一兩回,但現在一聽,子桑傾雞皮疙瘩頓起,別扭極了。
家人喚她也都是喚傾兒,同樣的字眼,怎麽從東陽西歸嘴裏叫出來,就那麽的奇異呢。
“……你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麽叫的。”東陽西歸冷眉一耷拉,不滿的看着子桑傾,轉瞬他想起眼前的子桑傾,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子桑傾了,繼而接着道,“不對,以前叫的不是你。”
“……”子桑傾面無表情的看着東陽西歸,東陽西歸這一解釋,她聽着更別扭了。
以前叫的不是你?
這話咋一聽,略有些膈應。
“要不我換個稱呼?”好幾個小時了,兩人雖然是獨處,但東陽西歸都沒怎麽和子桑傾說過話,機會難得,他不能在沉默中浪費過去了。
“你想換個什麽?”稱呼也就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子桑傾倒不是很在意,但如果東陽西歸能想出一個,她聽起來不那麽別扭的稱呼,也是不錯的。
“親愛的,你覺得如何?”東陽西歸冷眸一眨,淺笑着誘惑子桑傾道。
“……還是叫傾兒好了。”東陽西歸擺明是耍着她玩兒,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臉上,微微含笑的冷眸,子桑傾默默地撇開眼。
傾兒就傾兒,多聽幾遍也不就別扭了。
東陽西歸挑眉,這就對了。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兩人一從車裏下來,東陽西歸便撥通了韋月的電話。
“大嫂,爸爸在哪個病房?”子桑傾走在前面,聽到東陽西歸後,一心想沖進醫院的她便停下回頭,她這才想起,她還不知道老爺子在哪間病房。
“嗯,回來了,我馬上上去。”東陽西歸并沒有在電話裏和韋月說,子桑傾也回來了,他左手挂斷電話的同時,右臂一伸,自然而然的攬着子桑傾的肩膀,便往前走去。
這裏好歹是人來人往的軍醫院,被迫跟着走的子桑傾,看了眼搭在右肩的大掌,她左手提着保溫盒,右手一擡,捏起東陽西歸搭在她肩上的大掌,就嫌棄的往後一甩。
“……我這不是怕你走得太急,一不小心就摔跤了麽。”對于自己被嫌棄甩開的右手,東陽西歸眉尾一抽,收回手乖乖垂放在身側,和子桑傾并排走着,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解釋道。
“你使勁掰!”子桑傾特鄙視的斜睨着東陽西歸,她都多大個人了,走路還能摔跤。
他們倆身上可還穿着軍服,被來來往往的路人看到他們勾肩搭背的,外人又不知道他們是叔侄關系,誤會的話多不好。
醫院是不是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走動着,病人倒也不算太多,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進了電梯後,電梯也就他們兩人。
“不好意思!等等!”電梯門已經閉合到一半,門外大廳突然傳來年輕男孩的驚呼聲,東陽西歸立馬擡手去按開門按鈕。
東陽西歸就站在樓層按鈕前,子桑傾站在他左側,轉瞬緩緩打開的電梯門中,她看到大廳跑來一個白淨少年。
額前短發因為跑動而飛揚了起來,少年神色有些着急,可還是能看出那是一張陽光少年的臉龐。
東陽西歸看向電梯門的冷眸,不經意間瞥到子桑傾冰瞳微微大睜,下一瞬,子桑傾突然閃移到他身後,竟然躲了起來。
☆、114喜歡的人
子桑傾這一躲,東陽西歸立馬就不淡定了,子桑傾竟然在僅看了對方一眼的情況下,就躲了起來!
對方是誰?
子桑傾認識?
子桑傾為什麽要躲他?
在東陽西歸瞬間産生的一系列疑惑中,一股青春氣息突然就撲面而來,他擡眸一看,一名白襯衫少年快步沖進了電梯。
“謝謝!謝謝!”少年臉上洋溢着活力四射的青春陽光,禮貌得跟東陽西歸道謝。
“不客氣。”看着如此青春如此年輕的少年,東陽西歸突然就生出一種他老了的感覺,這心裏頓時就不好受了,冷冷的回道。
旁邊的少年估計跑了不少路,正氣喘籲籲的忙着擦汗,東陽西歸斜斜的冷瞥他一眼,看着他膠原蛋白濃厚到都能掐出水來的白淨臉龐,他不由得想到了躲在他身後的子桑傾。
突然闖進來的少年,應該是還沒出社會的大學生,年齡和子桑傾差不多的樣子。
東陽西歸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子桑傾和旁邊少年站在一起的畫面,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青春活力,似乎是很美好的一副畫面。
轉瞬又想到自己,他整整比子桑傾大了十歲,按照三歲一代溝來算的話,他和子桑傾都相隔好幾條溝了。
想着想着,東陽西歸立馬輕搖了一下頭,自發的将腦海中青春氣息十足的畫面甩掉,子桑傾,休想他會放手。
年輕怎麽了,誰沒年輕過?
男人靠的是本事,年輕不頂用!
因為子桑傾的閃躲,而腦中閃過許多想法的東陽西歸,不自覺的就将身旁的少年,列入到了敵陣行列,本就強大的冷霸氣場,也不自覺的釋放出更加壓迫人的冰冷氣息。
因為堵車跑了整整三公裏的白丞橙,熱得都快冒火了,臉上汗水剛擦完,沒幾秒又冒出了細汗,當他第三次擡手擦汗時,突然就發現電梯裏的氣氛有些詭異。
明亮的眼睛偷偷看向右側,他剛才就發現電梯裏的男人穿着軍服了,這裏是軍醫院,看見穿着軍服的士兵,他并不奇怪。
白丞橙奇怪的是,東陽西歸的氣場很強大,隔着兩步遠的距離,他都能感受到從東陽西歸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刺激得渾身發熱的他,後背竟然豎起了一根根寒毛。
更讓白丞橙驚訝的是,他現在才發現,東陽西歸身後竟然還躲着一個人,那個清瘦的身影低垂着頭,微微側身背對着他,就好像在面壁思過一樣。
從對方清瘦的身形中,白丞橙可以看到對方是個女兵,她緊靠着東陽西歸,肩膀和腦袋都抵靠在東陽西歸後背,兩人靠得那麽近,顯然是認識的,卻關系還挺親密的樣子。
子桑傾就算背對着白丞橙,也察覺到了他此時正打量着她,她不由得更側了側頭,直接拿黑黝黝的後腦勺對着白丞橙。
看着子桑傾更側過去的身子,白丞橙不解的眨了眨明亮大眼,他怎麽有種對方在躲着他的感覺?
“你到幾樓?”電梯已經上升到三樓了,東陽西歸按下的是六樓,白丞橙進入電梯後,先是忙着擦汗,現在又忙着打量子桑傾,東陽西歸非常不滿他一直盯着子桑傾看,故而睨他一眼,冷冷的詢問道。
“啊?哦!我到七樓。”寂靜的電梯裏,東陽西歸突然出聲,白丞橙被他沉冷毫無溫度的嗓音吓了一下,這時才發現他沒有按樓層數字,伸手想去按,東陽西歸卻早他一步按亮了‘七’按鍵。
“謝謝。”白丞橙伸在半空中的手頓了一頓,看着東陽西歸冷硬的側臉道了句謝謝,便弱弱的收回了手。
電梯裏有了東陽西歸這樣一尊人體冰箱在,白丞橙突然就不覺得熱了,明亮的大眼因為電梯裏的另外兩人産生了許多疑問。
縱使白丞橙對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有諸多的疑問,在東陽西歸挺直了背脊的冷霸氣場下,他甚至連大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更別說和他們交談了。
電梯一路上都沒再開過門,順利升到六樓後,電梯門徐徐打開,東陽西歸擡腳便要跨出去。
一直縮在東陽西歸身後的子桑傾,察覺東陽西歸要走,不想在白丞橙面前暴露出真容的她,竟左手一伸,環上了東陽西歸精壯的腰身。
子桑傾抵在東陽西歸背後的小腦袋,也從後面奮力一蹭再一鑽,直接鑽到了東陽西歸臂彎下,借着東陽西歸寬厚胸膛的遮擋,她的小腦袋完全消失在白丞橙的視野裏。
子桑傾的速度很快,東陽西歸擡起的腳跨出去還沒落地,她就蠻橫的鑽了過來。
東陽西歸腳一頓,冷睨着右側臂彎下的小腦袋,在子桑傾擡起小臉,眉眼彎彎刻意讨好的假笑中,他什麽也沒說,摟進子桑傾就走出了電梯。
在東陽西歸挺拔高大的背影中,子桑傾整個人就顯得嬌小了起來,白丞橙看着親密互摟,或者說直接被東陽西歸夾在臂彎,強勢摟出電梯的子桑傾,他眼裏的疑惑就更大了。
從一樓到六樓,從頭到尾,白丞橙都沒看到那道穿着軍服的清瘦身影,到底長什麽樣。
是長得很難看,還是臉上長了什麽,這麽小心翼翼的躲着人。
白丞橙看着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親密的背影,一個左轉消失在視野,電梯門緩緩關閉,他也就将關于兩人的疑問,抛諸腦後了。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走出電梯後,走廊裏就迎面走來一名白衣護士,看到緊密摟在一起的兩人,她側眸的同時,眼裏也升起不滿。
這裏是醫院,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好歹也穿着軍服,就不能注意一下形象,摟摟抱抱的像個什麽樣!
避開電梯裏的白丞橙後,子桑傾看着護士姐姐不滿的眼神,提在右手的保溫盒轉交到左手,右手抓着東陽西歸摟着她的右臂,就要扳開鑽出他的臂彎。
“嗯……”察覺到子桑傾想溜,東陽西歸右臂一用力,把右側臂彎裏的子桑傾,直接摟到身前緊抱着,突然的轉變驚得子桑傾悶哼了一聲。
迎面走來的護士正好和他們擦肩而過,看到東陽西歸的舉動,她眼裏的不滿更甚了,但她瞅了眼東陽西歸肩頭,兩杆三星的藏青色海軍上校軍銜,她即使不滿,也沒出聲阻止,或提醒眼前的海軍上校,和海軍小列兵。
“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什麽?”東陽西歸可不理擦肩而過的護士怎麽想,他冷睨着懷裏的子桑傾,森冷眼眸微微一眯,隐隐有着警告意味。
“你先放開!這裏人來人往的,影響不好!”子桑傾并沒打算隐瞞東陽西歸,但被東陽西歸這麽緊抱着,鼻腔充斥着他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她渾身都不自在了。
子桑傾從東陽西歸胸前擡起頭,純淨的冰瞳同樣有着不滿。
“你先告訴我,我就放開。”前方十米外的某扇門一開,又走出了一名護士,東陽西歸卻不為所動,依舊緊抱着子桑傾。
子桑傾聽到身後又有腳步腳步聲朝他們靠近,她眉頭一皺,看着東陽西歸毫無商量的冷眸,她只得快速解釋道:“他是我大學同學,你不是說我是帶病休學麽?穿着軍服出現在他面前,多不好!”
白丞橙和子桑傾一樣,都是音樂學院的學生,他今年大二,是子桑傾所在班級的班長。
子桑傾記得當初東陽西歸說,幫她辦理休學時,理由是帶病休學,這都病了,卻還去當兵,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子桑傾說的,其實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她之所以躲着白丞橙,還因為她和白丞橙不算很熟,而白丞橙為人陽光開朗,要是他認出她,熱情的打招呼什麽的,她會覺得尴尬。
“他有沒有追過你?”東陽西歸聽完子桑傾的解釋後,直接話鋒一轉,追問着他最關心的問題。
雖然子桑傾說的有些道理,但東陽西歸是第一次見子桑傾竟然會躲一個人,他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堅決不能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我去!你想什麽呢?我和他清清白白的,大一一年連話都沒說上五句!”子桑傾眉尾一抽,這都什麽跟什麽,聽得她想敲碎東陽西歸的腦袋。
在大學的環境來說,白丞橙的确挺優秀的,但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好麽。
“話都沒說上五句?你記得這麽清楚?”東陽西歸眉頭一皺,不太滿意子桑傾的回答。
“……”看着如此鑽牛角尖,緊抓不放的東陽西歸,子桑傾簡直想把保溫盒裏的熱湯倒到東陽西歸頭上,好好的澆醒他。
但腰上又是一緊的鐵臂中,子桑傾又一次屈服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無奈道:“如果我告訴你,班上同學覺得我高冷,大一整整一年,我和全班同學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五十句,你信麽?”
說到和大學同學的關系,子桑傾就有些無奈,當初,她的性情還沉浸在特工17的冷血無情中。
特工生涯裏,她獨來獨往慣了,同組的姐妹就算住在一起,交流也不算多,幾個人呆在一間屋子裏,一整天不說一句話的情況再正常不過了。
一下被放到人來人往的大學,看着熱鬧的人群,她習慣性的挪到角落默不作聲的呆着。
剛開始的時候,倒也有同學前來交流,但她連笑都不會笑一下,面對同學的友好熱情,她冷聲冷氣的能說一個字,就絕不說兩個字。
一來二去,同學們覺得她孤僻高冷,也就漸漸把她排斥在外了。
韋月是一個很好的母親,她是子桑傾的媽媽,更像是子桑傾的好姐妹。
當韋月察覺到子桑傾的性情不知不覺竟有些冷清後,她也沒問什麽,暗暗猜測子桑傾莫非是失戀了,為了她寶貝女兒的陽光人生。
韋月發揮出她強逼着東陽西歸相親的,不容拒絕的野蠻精神,一有空就和子桑傾窩在一起發瘋,打鬧。
漸漸的,在韋月潛移默化的開導下,子桑傾的性情不再那麽難以相處了,可這也是一個學期以後的事情了。
大學第二個學期時,子桑傾有嘗試過和同學們好好相處,但她試了幾次後,發現她第一學期給同學們的印象太不好了,加上她本身就不太會交際,最終還是沒辦法融入到大學同學的圈子裏。
東陽西歸想起他上一次回家時,就是子桑傾說要當兵的那次,那時候的子桑傾,和同齡人相比,倒也沒什麽差別。
但再往前推一點,特工17的檔案,東陽西歸可謂是爛熟于心。
從一個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的特工17,轉變到一個雖然性情清冷,但能和別人平和相處的女孩。
東陽西歸眉頭微皺,這個過程不是一朝一夕說變就能變的,對于子桑傾而言,想必煎熬是有的。
“走吧。”東陽西歸能想象出子桑傾在大學時,被孤立的情節,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疼惜的擁着她往前走。
從那扇門出來,走過來的年紀稍大一點的護士,非常不滿的看着勾肩搭背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
“你得把手放開!”子桑傾看了那名護士一眼,在她伸手指着她和東陽西歸,張嘴就要說什麽時,子桑傾一把揮開東陽西歸攬在她肩頭的大手,微低着頭,腳步飛快的與指點着他們的護士擦肩而過。
看着逃也似得飛走的子桑傾,東陽西歸冷眸微緊,眼神異常淩厲的冷睨了一眼一旁的護士。
“嘿……我還什麽都沒說,就這麽不客氣的瞪我?”稍年長的護士,在軍醫院工作這麽多年,估計大人物見過不少,看着年紀輕輕就敢瞪她的東陽西歸,她頓時停下腳步,看着東陽西歸離去的挺拔背影,不滿的嘀咕道。
軍醫院占地很大,出了電梯後,子桑傾除了遇到兩名護士外,并沒有再遇到其他的人,一個轉角過後,她遠遠就看到走廊盡頭,站在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冰瞳一亮,立馬朝那名少婦飛奔過去。
“傾兒,你跑慢點!”東陽西歸緊跟在子桑傾身後,看到子桑傾突然跑了起來,忙跟着追了上去,這裏人不少,萬一撞到人摔一跤就不好了。
“媽媽!”子桑傾沒理追在身後的東陽西歸,看着前方低着頭來回走動的韋月,跑近二十米後,走廊還有其他人,她低聲呼喊也不敢太大聲。
突然聽到熟悉的呼喊,韋月心裏一驚,忙側身向右看去,就看到短發飛揚一身蔚藍軍服的子桑傾,一下飛撲到她身上。
“傾兒?傾兒真的是你!寶貝兒,你怎麽回來了?”韋月美眸大睜,不敢置信的捧起撲在她懷裏的小臉,韋月捧着子桑傾的小臉左右扭着,仔細的上看下看,這不就是她半年多沒見過面的女兒麽。
韋月心疼的捧着乍然出現的子桑傾,一直揪心着老爺子病情的她,心喜得有些激動,眼眶不由得泛起水汽,她的寶貝女兒黑了,還瘦了,當兵一定很苦。
“媽媽,我好想你。”看着韋月微微濕潤的美眸,子桑傾的心也揪了起來,面前這個女人,總能輕易勾起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喜歡這種媽媽的味道。
子桑傾緊抱着韋月,埋首在她頸項的子桑傾,冰瞳也微微泛起水汽。
“寶貝兒,乖,媽媽也好想你。”韋月揉了揉子桑傾柔軟的短發,同樣緊抱着她,輕拍着她的背。
“大嫂。”追着子桑傾跑過來的東陽西歸,看着子桑傾和韋月母女溫情的一幕,他仿佛觸動到了什麽,冷眸一緊,站在子桑傾身後的他随即微微淺笑着,和韋月打招呼道。
“陽,你剛才怎麽不說傾兒也回來了,吓我一跳。”韋月輕輕推開子桑傾,愛憐的撫着她的小腦袋,略埋怨卻一點也不生氣的說道。
“媽媽,爺爺呢?”子桑傾乖巧的站在韋月身旁,拉着她轉移了話題,這裏并不是病房。
“你爺爺在裏面做檢查,差不多該出來了。”韋月指了指面前的一扇大門,看見子桑傾後的欣喜,轉瞬又低落了下來。
子桑傾沉默了幾秒沒說話,左右看了看,來來往往的都是陌生人:“爸爸呢?”
“你爸爸昨晚在醫院守了一夜,早上公司有事,就去上班了。”韋月想到子桑謙元,不由得眉頭輕皺,這幾天,他憔悴了不少,“你爸爸懷疑檢查有誤,正安排你爺爺做第二次的檢查。”
三人站在檢查室門外,一時無言,東陽西歸從子桑傾手裏接過保溫盒,默默地站在一旁,不久,韋月看着子桑傾,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她身上,正對她噓寒問暖。
“寶貝兒,你好像更瘦了,現在有沒有一百斤?”韋月扶着子桑傾手臂,推着她轉了一圈,仔仔細細的把她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不知道,沒稱過。”被韋月拎着轉第二圈的子桑傾搖搖頭,當兵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瘦了點,但還不至于太瘦,脂肪還是有點的。
“咦……寶貝兒,你身上怎麽有股怪味?”韋月在子桑傾身上上摸下模的雙手,突然就收了回來,美豔的五官微微皺起,傾身在子桑傾身上嗅了嗅,有些嫌棄道。
“……媽媽,我好幾天沒洗澡了。”看着韋月嫌棄她的臉龐,子桑傾委屈的小嘴一癟,無奈的說道。
執行任務這麽多天,她就在水潭裏泡過一次,連澡都沒洗,南非天氣那麽熱,她都出了多少汗了,味道能好聞麽。
“天吶!寶貝兒,現在當兵這麽辛苦啊?連澡都不讓洗?媽媽抱抱,不哭。”韋月一聽不得了了,看着子桑傾委屈得癟癟的小嘴,剛剛還嫌棄子桑傾的她,立馬又心疼的把子桑傾擁進了懷裏。
“媽媽,我沒哭。”子桑傾撒嬌般不客氣的在韋月身上蹭着,她眼裏明明沒淚水,怎麽就以為她哭了呢。
“哭了也沒事,媽媽不笑你。”韋月心疼的輕拍着子桑傾背部,心疼道。
看着在一旁低眉斂眸的東陽西歸,韋月輕輕推開子桑傾,不滿的指責東陽西歸道,“陽!我寶貝女兒都被你拐到部隊去了,當兵辛苦我也就忍了,你好歹給桶水讓她洗個澡吧?你怎麽能這麽虐待她呢!”
“……大嫂,我沒虐待傾兒,我也好幾天沒洗澡了。”被韋月這麽一指責,東陽西歸覺得他委屈,明明是子桑傾想方設法要去當兵的,怎麽就成他拐子桑傾去當兵了。
洗澡這事,要是在部隊的話,洗澡肯定是沒問題,就算倒黴斷水了,跑到海水沖一沖也就完事了,但他又不能跟韋月說,他們是在外面執行任務,情況特殊,才沒水洗澡的。
“那能一樣麽?你一個大男人,你就是一年不洗澡我也懶得管你!我女兒才幾歲,萬一你把我的美少女整成了黃臉婆,我找誰要女兒去?”韋月有些激動,她就是想着東陽西歸在部隊能照顧一下子桑傾,才勉強同意子桑傾去當兵的。
但現在看來,東陽西歸都自身難保了,談什麽照顧!
“媽媽,你想太多了!小叔叔對我很好,我當兵真沒你想得那麽慘!”韋月保養得很好長得很美豔,平時她是很溫柔很好說話的,但一生起氣來,子桑傾就覺得她是個溫柔的潑婦,見她要數落東陽西歸,子桑傾忙拉着她手臂,解釋道。
“幾天沒洗澡還不慘?寶貝兒,你老實跟媽媽說,你在部隊吃得飽麽?他們不會讓你餓肚子吧?”韋月拉着子桑傾,又一次打量起她來,眼裏滿滿的後悔,早知道就不讓子桑傾去當兵了。
“媽媽!我真的很好!你不用太擔心!”子桑傾汗顏,韋月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老把她當成沒有自理能力的孩童,什麽都不放心她。
東陽西歸在部隊那麽多年,都能吃得那麽壯,她這點飯量怎麽可能吃不飽。
雖然子桑傾說她很好,但韋月還是不放心,改天有空她得好好的開導一下東陽西歸,不能讓她的寶貝女兒在部隊受委屈了。
韋月還想說什麽,但這時候檢查室的大門開了,躺在移動病床上的老爺子,被推了出來。
“爸!”韋月一下放開子桑傾,幾步沖動到病床前,看着白發蒼蒼,仿佛幾天之內就老了好幾歲的子桑豐岚。
“月兒,陽回來沒?”推床的護士停了下來,子桑豐岚看着沖到床側的韋月,語氣明顯沒有以前昂揚頓挫了。
“爸爸,我回來了。”東陽西歸看着比幾個月前虛弱了不少的子桑豐岚,聽到他張嘴就詢問他,東陽西歸心裏一緊,忙跨步走上前去。
“陽!”子桑豐岚聽到東陽西歸的沉冷嗓音,竟兩手一撐就坐了起來,但他一坐起,忙用手捂着自己胸口,似乎疼得難受,推床的護士也忙伸手想去扶子桑豐岚。
“爸爸!你躺着。”看着激動坐起的子桑豐岚,東陽西歸速度比護士更快的扶住子桑豐岚。
“沒事!就是胸口有些悶,老爺子我又不是走不動了!”子桑豐岚笑容親切的看着東陽西歸,說着挪腳就要下床。
“傾兒?”子桑豐岚的左腳剛挪下床,就看到站到床尾一動不動看着他的子桑傾,他驚呼着忙朝子桑傾伸出雙手,“爺爺的乖孫女,你怎麽也回來了?快過來爺爺抱抱!”
“爺爺……”子桑傾看着明明疼得臉色發白,也依舊想下床證明他很好的子桑豐岚,不由得抿緊了小嘴,眼眶微濕的走了過去。
“爺爺好幾個月沒看到傾兒了,可想傾兒了呢。”子桑豐岚坐在病床上,疼惜的抱着子桑傾,自動忽略子桑傾微濕的冰瞳,滿臉笑容折得臉上皺紋更多了。
“爺爺……”回抱着子桑豐岚,眼裏晶亮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啪嗒’一聲低落在子桑豐岚的藍白條病號服上。
站在子桑傾身側的東陽西歸,看到子桑傾瞬間低落的淚水,他心裏也不好受,擡手輕撫着她的小腦袋,無聲的安慰着。
病床另一側的韋月,在子桑豐岚面前隐忍了好幾天,就是不敢哭,這下看到子桑傾落下無聲的淚水,她再也忍不住了,撇開頭擦拭着‘啪啪啪’往下掉的眼淚。
移動病床阻擋在檢查室門口,一旁的護士看着面前溫馨的一幕,往前推不合适,出聲催促也不是,只能默默地看着子桑豐岚。
察覺到護士的為難,子桑豐岚安撫的輕拍了一下子桑傾的背,便笑着将她推開了。
最後,在子桑豐岚的強力堅持下,子桑傾和韋月攙扶着他,東陽西歸提着保溫盒跟在身後,一行人走回了子桑豐岚的高級病房。
第二次的檢查全部做完後,結果要明天早上才能出來,子桑豐岚的心态挺不錯的,檢查做完後,他在醫院喝了點湯,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別墅,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立馬就鑽進了浴室,幾天沒洗澡,現在一回到家,他們都忍不住了。
子桑傾穿着寬松休閑的短衣短褲,盯着一頭半幹短發出來時,東陽西歸也穿着人字拖、黑大褲衩、黑短袖,從隔壁卧室走了出來,這一樓層就他們兩人住。
子桑傾看着他寬大褲腿下露出來的兩條腿,腿毛不要太濃黑,可她竟詭異的看出了一絲性感。
“傾兒,勸你不要用這麽饑渴的眼神盯着我看,否則我獸性大發的話,你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東陽西歸嘴角挂着暧昧笑意,邊說邊走,走到子桑傾面前時長臂一伸,把她攬在臂彎就往樓下走。
“你給我安分點!”子桑傾警惕的立馬撥開東陽西歸的手,這可是在家裏,萬一被誰撞見,她要怎麽解釋。
“趁着這次機會,要不,我們就跟家人攤牌吧?”這一次的回家,不在東陽西歸的計劃之內,但機會難得,他可以先試探一下他老爸、老哥、大嫂是怎麽想的。
“你瘋了!爺爺的病情還不知道怎麽樣,你別添亂了行不行!”子桑傾一掌拍開東陽西歸低頭詢問的峻臉,眉頭深鎖的盯着他反駁道。
“生病了自然就要治療,但不能治療之外一切事都放着不做吧?”東陽西歸為了給自己找個說服子桑傾的理由,接着又道。
“你爺爺生病,你爸爸依舊要上班,不上班的話萬一公司倒閉了,拿什麽錢幫你爺爺治病?治病是一回事,有事做事又是另一回事,懂?”東陽西歸輕刮了一下子桑傾的挺巧鼻子,耐心的開導道。
家裏長輩發生這樣的事,東陽西歸自然也不好受,可日子還是要過的,他們可以盡量抽出時間陪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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