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痛苦神情中。

就知道空包彈擊打在男人的那個部位,他估計疼得不輕了。

槍聲一落,轉瞬又恢複死寂的樹林中,兩名男兵胡亂射擊的那兩槍。

雖然槍口是朝上射擊的,但由于他們真的是胡亂射擊,運氣又不是太好,那兩發子彈早不知道偏離的哪裏去了。

樹上的一班女兵,以及周葉和丁小佳,都安然無恙的站在樹上。

“哎,這不是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滅一雙,這是來一組秒殺一組啊!”鄭點看着瞬間又被滅的安達小組,他不由得低聲感慨了一句。

如他所料,樹上的女兵,別的技能不知道,強就強在槍法太他媽的準了!

一個個這一槍下去,壓根就是彈無虛發,一打一個準,這個小組的槍法簡直逆天了。

“樹上的是一連一排一班的女兵吧?我知道她們班的訓練成績一向名列前茅,但也沒這麽厲害吧?”鄭點身旁的另一名男兵,仰頭看着前方樹上不動如山的女兵,心有疑惑的低喃道。

“估計是一班的女兵,其他班的女兵,有個別出衆的,但整個班的軍事水平沒這麽高。”鄭點先是肯定了一句。

随即又解釋道:“而且,東陽教官不是說過麽,訓練成績是死的,有沒有真本事,要上了戰場才能見分曉!”

鄭點自認他的射擊成績也是挺不錯的,五發子彈不出意外的話,一般情況都能有四發十環,他的射擊水平已經到達優秀水平了。

可現在上了戰場,他連一發子彈都沒打就陣亡了。

優秀能頂個屁用!

安達小組全線陣亡,看得速度慢了兩步的寧沖小組,後背直冒冷汗。

“寧、寧沖,我們怎麽辦?還走不走?”親眼看到安達一組六人,連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就被全組擊殺掉,陸米林覺得他腿有些軟。

下一秒,會不會就有一發子彈,猛然射擊到他的腿上。

“讓我想想先。”相比于小組其他組員,有些閃爍腿軟的神情,寧沖有些憨厚的臉,其實很鎮定,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黑暗樹林中的氛圍,安靜的有些詭異。

柏航‘陣亡’後,看着擊中在自己腹部的彩彈,心裏那個窩囊。

他就這麽陣亡了?

他就這麽如此簡單的陣亡了?

他娘的!

他竟然就這麽簡單粗暴的光榮犧牲了!

和組內其他男兵,在‘陣亡’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都異常的無奈不同。

柏航幾個大跨步上前,徹底暴露在子桑傾等人視野裏的他,擡頭就朝樹上張望着。

他娘的,他就是‘死’,也得‘死’得明白!

就和鄭點仰頭看向樹上的第一眼一樣,乍一眼看上去,柏航其實并沒有看到樹上有人。

仔細看了又看,才發現一動不動,緊貼着樹幹站着的七八道黑影。

“靠他娘的!老子就這麽‘死!’”看到樹上的女兵都藏在什麽位置後,柏航憤怒的邊罵邊走向了一旁。

柏航雖然心裏憋屈又憤怒,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指着樹上的女兵罵。

身後寧沖小組的六人還‘活’着,如果把樹上女兵的位置暴露給寧沖他們,他就犯規,違反演習規則了。

“小海,你低頭看看女兵在哪棵樹上,樹上哪個位置。”認真的思量一番後,寧沖突然沖左側的小海,低聲道,“低頭擡頭的速度要快!”

“我?”小海不太确定的反問了寧沖一句。

他覺得這個時候,寧沖的命令簡直就是在說:小海,你去‘死’吧!

“嗯,你!”寧沖點頭,點的很肯定。

眼下這情況,一起上只會一起陣亡,不如一個一個上,撈點信息也好逐個擊破。

“早知道不站你身旁了!”得到肯定回答的小海,哭喪着臉對寧沖道。

有吃的時候,不見寧沖第一個叫他吃,要‘死’了就第一個推他上去,他就沒見過這麽夠意思的兄弟。

“嘿嘿,回頭請你抽包好煙。”寧沖憨厚一笑,看着小海眼裏,卻是無比的奸詐。

“算你還有點良心!”小海嫌棄的看了眼寧沖,倒也沒有多生氣的樣子。

寧沖說得輕松,但小海是真的緊張,沒有寧沖的命令,他們這一組的六人,依舊站在原地,他深呼吸一氣,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嘭嘭嘭’跳得很快很快。

“你動作快點,我掩護你!”小海大口吸氣大口呼氣,都深呼吸了不下五次了,還沒低下頭去,寧沖不由得催促道。

“我覺得我十之八九是去‘赴死!’你得給我點心裏準備時間!”小海說得理直氣壯,有催着人去送死的麽。

“你這也太折磨人了,我來!”小海另一旁的嚴球,見小海這麽磨磨蹭蹭的,性子直爽的他,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立馬彎腰俯低身體。

‘砰——’

一班女兵的槍口,早鎖定了寧沖小組的六人,子桑傾的槍口正好對準了嚴球,看着他突然低下來的腦袋,子桑傾唇角冷冷一勾,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哔哔哔——’

“我不是說低頭擡頭的速度要快麽?”越過睜大眼有些震驚的小海,寧沖特別鎮定的看着頭頂冒煙的嚴球。

嚴球的腦門上,不偏不倚的中了一彈。

“這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嚴球黑着臉,他的頭才低到大腿位置,什麽都還沒看到,槍聲就響了。

就在嚴球說話的同時,一旁的小海,終于調整好了他‘赴死’的心态,嚴球話還沒說完,他竟也突然彎腰低下頭去。

‘砰——’

黑暗中,阿史那一枝漂亮的大眼一眯,瞄準嚴球大腿的槍口往左微偏幾毫米,快速擊發出了一槍。

“我去……他們是想一個個低下頭來,看看我們在什麽位置麽?”第二個故技重施的男兵,也被阿史那一枝打得立馬縮回腦袋後,畢寺不由得輕笑道。

“專心點,戰場上最大的敵人,就是粗心大意。”寂靜的夜安靜異常,子桑傾聽到前方傳來了‘哔哔哔’的陣亡聲,明白第二名低下頭來的男兵,也被阿史那一枝幹掉了。

“明白!”畢寺帥眼一緊,注意力重新放回前方的男兵身上。

看到快速擡起頭的小海,頭頂也冒起了煙,寧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又一次鎮定的詢問道:“你看到什麽了麽?”

“如果我看到了什麽,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告訴你的。”小海有些無奈的指着自己的頭頂。

他以為自己夠出其不意的,速度夠快了,誰知道還是沒躲過去。

“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寧沖眉頭微皺,這都犧牲兩名戰士了,還是什麽都沒偵察到,這樁生意虧大發了。

“真沒看到!”小海手指前方,眉頭皺得比寧沖還緊,“除了樹還是一棵棵的樹,烏漆抹黑的,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我是讓你往上看,沒讓你平視着看過去。”順着小海的手指看出去,寧沖又一次鎮定道。

“靠!老子就是往上看的!問題是往上看也沒看到什麽鳥!”小海快被寧沖溫吞的性子磨蹭死了。

名字那麽沖的一個男人,一個男軍人,性格怎麽可能那麽的溫吞憨厚。

“哦,沒看到。”寧沖見小海都快發火了,便了然的點點頭,随即看向另外三名沒陣亡的組員,“全部後退!”

寧沖說完就直接轉身,其餘三名男兵見他這麽無所畏懼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心。

“寧沖,是快速後退,還是緩慢後退?是倒着退還是……”宗唯連忙喚住寧沖,這樣貿然後退,不會出問題麽,但他擔心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寧沖打斷了。

“随便!退就行了!”寧沖豪邁的一揮手,端着槍背對女兵的方向,直接走人。

“完了完了,寧沖是真蠢還是假蠢?我怎麽攤上這麽個不靠譜的組長!”宗唯見寧沖果真就毫不設防的後退,他低聲哀嚎一句,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後退。

“子桑,他們走了。”看到寧沖組的男兵,這下連暴露出來的大腿也縮了回去,步媚媚美眸微閃,輕喚了一句子桑傾。

“嗯,走就走吧。”子桑傾的眸色很深沉。

但不是因為寧沖這三名男兵的後退,而是因為她們剛才的槍聲,将四周圍原本不确定她們具體位置的男兵,全都吸引了過來,而且馬上就要沖過來了。

樹下有寧沖那三名男兵守着,她們下去不安全。

而且,就算下去轉移位置,也已經來不及了。

“全體都有!”子桑傾的冰瞳異常沉重,清冷嗓音突然冷凝道,“一枝,你駐守東面。媚媚,你西面。必死,你南面。錢淺,你北面。”

“是!”

被點到名的阿史那一枝、步媚媚、畢寺、錢淺,輕應一聲,分別槍一收,或上樹尋找最佳駐守方位,或直接在原地轉個身調轉方向。

不到五秒的時間裏,原本面向同一方向的四人,分別面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一班女兵的這一調整,樹上的她們,瞬間将樹下可見視野的直徑百米的範圍,全收入在了眼皮底下。

樹上一排過的八人中,占據着最左側那棵樹的,是自從和一班女兵彙合後,就沒打過一發子彈的丁小佳。

從左到右,随後依次是錢淺,主攻北面,阿史那一枝,主攻東面,步媚媚,主攻西面。

再然後是子桑傾,付絮,周葉,以及最右側,主攻南面的畢寺。

“子桑,那我幹什麽?”最關鍵的駐守東西南北面的任務,都被一一分配出去了,一直沒等來自己任務的付絮,對着耳麥低聲道。

“我,絮兒你,還有周葉,我們三人靈活調動,東西南北哪個方向人多,我們就配合攻打哪面。”子桑傾依舊面向寧沖撤走的方向,聲音壓得很低,說話間,眸色更深了。

“明白!”付絮點頭,還以為子桑傾忘記了她,還好沒有。

“嗯。”周葉輕應了一聲,靜谧的叢林裏,夜風一吹,她似乎聽到了什麽,眸光突然閃了一下,握在手中的95式步槍,也緊了一緊。

“各方位準備!大戰來了!彈藥準備好,要換彈夾的速度快換,不必等候射擊命令,看到目标就打!随時開戰!”剛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子桑傾的冰瞳就深深一沉,立即嚴聲道。

子桑傾倚靠在樹幹上的身體一起,右腳往前跨了一步,就跟猴子一般穩穩站在樹枝上。

上身俯得低低的,冰瞳冷冽的子桑傾,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态。

鄭點看着一動不動的女兵,突然就動了,仔細一看,她們所站方位的布局與狙擊點,不由得心驚了一下,這是……

“天!怎麽來了這麽多人?”坐在鄭點身旁的男兵,突然就驚呼道。

鄭點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樹上女兵身上的他,這才發現右側方向,也就是正北方向。

最起碼有兩個小組的人,由遠而近的快速朝他們跑過來。

不單只北面有人跑了過來,西北面也有一個小組的人直奔而來。

“後面也有!”又有一名男兵小聲驚呼着。

鄭點立馬回頭,他們來時路的東北方向,也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估計兩個組以上的人,跑了過來。

“我的天!哪裏也有!”大家左轉右轉的腦袋中,又有一名男兵震驚看着東南方向。

鄭點又一轉頭,又一組人馬從遠處跑了過來。

就在短短的幾十秒裏,許多男兵就跟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紛紛向一班女兵的方向聚攏了過來。

“這地方不安全!我們快走!”看着四面八方突然跑出了這麽多人,鄭點就跟火燒屁股般一下站起,拔腿就往寧沖撤退的方向跑。

繞是夜裏視線看不太清楚,但鄭點也發現了,跑過來的估計全是男兵!

樹上的一班女兵附近,勢必會成為火力爆點,他們離的那麽近,萬一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他們都已經‘陣亡’了,萬箭穿心亂槍射殺這種事,就免了吧。

鄭點跑得飛快,他可不想‘死’了又‘死!’

鄭點一跑,他這組的男兵也跟着起身快速往回跑。

一下子圍攏過來這麽多男兵,目标又不是他們,他們還是離遠點,免得誤傷了他們。

“寧沖,咋來了這麽多人?”宗唯三人跟着寧沖轉身後退,老遠就看到遠處有人跑了過來。

等遠處的士兵跑進一看,前前後後總共有不下三個小組的人數,左右再張望一下,竟也湧了不少人跑了過來。

“來得正好!我們先裝‘死’,看看他們怎麽和裏面的女兵打再說!”寧沖說着就一個轉身,鎮定的看向女兵的方向。

此時,暗黑的叢林裏,那些男兵就跟憑空冒出來似得,竟然悄無聲息的就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一陣勁風刮過,後面追上來的男兵,風一般從寧沖四人身旁飛快跑過去,目标直向隐藏在樹上的女兵。

寧沖見這些男兵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跟機器一樣只顧着往前沖,好像是上了發條得到了什麽命令,要他們以這種方式進攻一樣。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慫?”宗唯覺得寧沖的辦法,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也不想那麽快就送死。

看看和他們一樣往回走的安達小組就知道了,不管是用沖的還是走的,反正走在最前頭的,就是‘死’得最快的。

‘砰——’

‘砰砰——’

‘砰——’

子桑傾還面對着寧沖的方向,看到有人端着槍飛快跑進視野裏,她冰瞳一沉,連忙開槍射擊。

與此同時,子桑傾還聽到左側方向的阿史那一枝幾人,也在同一時刻開了槍。

‘砰砰——’

‘砰——’

‘靠!一下來這麽多人!’畢寺同樣沉着一雙嚴謹的雙眼,但在開槍的同時,她也不由得在心裏咆哮着。

六七個打一兩組的男兵,壓根就不在話下。

但一下湧來這麽多的男兵,一人一個方向,一個人就得對付大半個圓裏湧出來的所有男兵,她忙得除了開槍,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

‘砰——’

‘砰砰砰砰——’

子桑傾穩如泰山的站在樹枝上,設置到連發狀态的長槍,堅定的向下指着,前方一下湧進來四五名男兵,槍口微移的她從左往右一陣掃射過去。

不斷從槍膛裏蹦出來的彈殼中,子桑傾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被擊斃的男兵身後,就又跑進來好幾雙腿,暴露在視野裏。

砰砰大響子彈橫飛的槍聲中,樹上的女兵們忙得焦頭爛額,往往這組男兵還沒擊斃,左右十幾米,二十幾米外的方位,又有不少男兵沖了進來。

‘砰——’

‘砰砰砰——’

跑在最前面的男兵,也許能在第一時間被女兵們擊斃。

但女兵空不出那麽多人手來對付他們,他們男兵占着人數衆多的優勢,一蜂窩湧進來時,後面的男兵就有了反擊的機會。

‘砰砰砰砰——’

‘砰砰——’

繞是子桑傾的射擊速度再快,這組男兵還沒解決完,她也長不出四只手來去對付另一個方向的男兵。

子桑傾開了第五發子彈後,就有零散幾枚子彈從她身側而側飛了過去。

地上一蜂窩湧進來的男兵,就好像被人空運到此處,一下全扔過來的一樣,多得讓人數都數不過來。

‘砰砰砰——’

‘砰——’

射擊向自己的子彈越發多了,雜亂的槍聲中,子桑傾都能聽到空包彈擊打在身後樹幹發出的‘嘣’沉悶一聲。

子桑傾剛擊斃正前方湧進來的八九名男兵,左前方和右前方的樹下,竟同時湧進來一組男兵。

‘砰砰——’

‘砰砰砰——’

“敵人太多,我們已經暴露了!別一直站着不動!前後移動一下!”兩只手一只槍,神仙也不可能一槍就擊斃十二名男兵。

子桑傾踩着碗口大小的樹幹,一邊朝左前方的男兵快速射擊,一邊低喊道。

槍聲打響後,叢林裏集中在一處打響的槍聲,就沒聽過哪怕一秒鐘。

一時間,連四周圍之前一直沒聽到過的鳥叫聲,也因為這兇猛到要把樹林掀翻的槍聲,而‘嘎嘎’大叫着,林中振翅飛出好幾只鳥兒。

暗黑的樹林裏,樹上樹下的一支支長槍,槍口不斷的閃着射擊時擦出的槍火。

此時林中雜亂的槍聲,壓根就不是訓練場上打靶時的槍聲可以匹敵放。

從樹上射擊下去的子彈,以及從四面八方射向中心同一處的子彈,混亂的真正映照了那句老話。

槍林彈雨的子彈橫飛,一不小心就會被亂槍射殺的慘烈。

“我靠!靠靠靠!打不完了!”開戰前剛裝滿的彈夾,這時候已經打完了,未免被樹下新湧進來的男兵瞄準射擊,畢寺在樹枝上快速的前後移動着。

畢寺左手緊抓着95式步槍,腳下不敢多做停留的她,右手食指從扳機上一撤,在槍把上輕輕一按,任由彈夾随風飄落在地。

子彈在周身橫飛,一不小心就會挺屍的危險中,畢寺緊接着從衣兜裏掏出彈夾,滿彈的彈夾熟練快速的裝上長槍。

此時此刻,砰砰大響的槍聲中,畢寺沒別的感想,就覺得幸虧她平衡感不錯。

不然被那麽多人亂槍射擊,又縮着腦袋在樹枝上前後快速移動,一般人早被吓得重心不穩,摔趴下去了。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砰——’

“靠!子桑,快來幫我!我快頂不住了!”左側駐守着北面戰局的錢淺,她開一槍的同時,地上的男兵能一蜂窩的回擊上來十幾發子彈,她真的要不行了!

子桑傾打從第一槍開始就對準西北方向,雖然撂倒了好幾組好幾撥湧進來的男兵,但她到現在也沒将西北方向,一撥接一撥不要命的沖進來的男兵解決完。

“他乃乃個熊的!”仿佛永無止境,能支援過來無數男兵的錯覺中,聽到錢淺的呼救,被西北方向的男兵纏得不可開交的子桑傾,低咒一聲連忙左轉。

站在樹枝上原本前後移動的子桑傾,一個側身調轉方向面朝北後,沒時間轉移陣地的她,便變成了左右移動。

不管怎麽移動,反正此時樹上的一班女兵和周葉,沒一個敢站着不動的。

因為只要站着不動,那就意味成了固定槍靶,秒秒鐘就會被樹下的男兵打個十環,然後光榮犧牲。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砰砰——’

“我艹!怎麽這多人!錢淺,你是從頭到尾就沒打過槍麽?”注意力一轉移錢淺負責的北面,越過前方幾棵樹的步媚媚、阿史那一枝,錢淺,子桑傾還沒來得及開槍,就先被吓了一跳。

從北面湧過來的男兵,已經沖進錢淺二十五米左右了,從左到右,前前後後,‘活’着還有戰鬥力的男兵,絕不少于三十名還人!

“放屁!我秒秒鐘都在開槍射擊好麽!彈夾都打空兩個了!我去我去!我艹!火力這麽猛!”錢淺前面的話是在回複子桑傾沒錯,但她後面的話,顯然是被男兵打暴躁了才爆粗的。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我靠!他、他娘的!子桑,你不是說五六十人麽?這一百號人都有了吧!”

不管在樹上移動的多快,都不斷有子彈從身邊飛過,阿史那一枝都不知道她是怎麽躲過那些子彈的。

就連一向溫柔待人的阿史那一枝也爆粗了,足以看出樹下倒了一撥又一撥,又沖進來的密密麻麻的男兵,火力有多兇猛。

猛得阿史那一枝都不用瞄準,直接朝樹下男兵堆裏掃射就行了。

“我說得是不下五六十人!”子桑傾也是心驚的,上樹前,她估算着最多也就八十人左右,現在看來,肯定是薛殇又加派人手了。

她們在樹上能移動的範圍也就那麽大,位置早已被鎖定,再跑來幾撥男兵,她們再怎麽反擊也沒用了。

看來薛殇是下了血本,要把她們一網打盡了!

“這種混戰打下去不行!下樹去戰!”冰瞳暗沉,緊了又緊的子桑傾,亂槍掃射而來的子彈中,她說着就雙腳一蹬樹幹,縱身往下躍去。

☆、152榴彈大戰

‘砰——砰砰——砰砰——’

‘砰——’

清瘦的身影背着軍用背包,身姿輕盈的一躍而下。

毫不猶豫的從三層樓高的樹上躍下的子桑傾,即使是在墜落中,也不忘開槍射擊。

冷冽的冰瞳鎖定北面一大堆的男兵,眼眸深處閃着一抹狠絕。

黑暗中,男兵一發發亂射上去,原本快要将子桑傾覆沒的子彈,瞬間脫離了子桑傾清瘦的身影。

槍聲大作直沖入雲霄,往下跳時,撲面而來的微涼夜風中,子桑傾最大的感受不是墜落時的離心感。

而是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驚險子彈,瞬間減少了一大半。

子桑傾的下墜速度很快,從西北方向擊打向她的男兵,子彈随着她下墜的身影往下飛射過去。

因為子桑傾轉去攻打北面的男兵,将原本對準錢淺攻擊的北面火力,頓時也吸引過來不少。

‘砰砰——’

‘砰砰砰砰——’

一時間,招仇太多的子桑傾,成了很多男兵的攻擊對象,一管管黑洞洞的槍口,不論遠近,很多都指向了她。

還沒陣亡的男兵,一雙雙眼睛緊鎖着子桑傾,朝她猛烈開火射擊的同時,等她落地的那一刻。

火力勁猛得不将她生擒了,也得将她逼迫在樹下動彈不得,誓要将她射成一個馬蜂窩。

但是。

不下二十名朝子桑傾射擊的男兵,萬萬沒想到的是。

子桑傾不要命般從樹上跳下的清瘦身影,下墜到一半時,竟突然停在半空,不下了!

“我艹!她身上綁有繩子!”西北方向的一名男兵,眼睜睜看着子桑傾直線下墜的身影,腳一蹬樹幹後突然往左側飛了過去。

仔細一看,黑暗的叢林中,他這才發現子桑傾腰上多了根繩子。

順着繩子快速往上看去,被繃得直直的繩子,另一頭牢牢地系在更高的樹枝上。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快跳!”戴上了夜視眼鏡的周葉,黑暗中,她的視野可謂是最好最清晰的,子桑傾跳了兩秒,她見其他人還沒有跳下去,縱身一躍的同時,催促一句道。

“太不是人了!哪有這麽欺負人的!”不論怎麽打怎麽射擊,樹下的男兵也跟打不‘死’一樣,還是那麽的多,彈夾正好打空的付絮,立馬往下跳。

‘砰——’

‘砰——’

‘砰砰砰——’

步媚媚、畢寺、阿史那一枝、錢淺,這時候也終于扛不住了,紛紛頂着子彈雨跳下樹去。

和其他人一刻也不敢放松的,邊墜落邊射擊不同,又一個空彈夾落地的付絮,連忙趁機換彈夾。

從樹上跳下來的女兵們,腹部都被綁在腰上的繩子猛一勒,身體停止下墜時,還慣性的往上彈了一小下。

“靠他姥姥的!薛殇那個混蛋!老子要是活着出去了,一定要和他大幹一場!”畢寺渾身上下的肌肉一下繃緊,左腳一伸猛力一踹樹幹,身體便蕩了出去。

‘砰砰——’

“老子一定要把薛殇的腦袋給打下來!”一撥撥打不完的男兵中,畢寺被密集的直沖着自己而來的槍聲,逼得快發瘋了,蕩秋千般蕩在半空中的她,發洩似得猛朝男兵反擊回去。

“我艹!我怎麽蕩不出去?”付絮在墜落猛然停止時,猛蹬了一下樹幹把自己蕩出去,但蕩出去的幅度不是很大。

且,蕩回來并攏雙腳又一踹時,付絮蕩出去的幅度依舊不大。

忙着射擊的付絮,抽空瞟了眼旁邊的周葉,周葉蕩得都快飛起來了,男兵的槍口壓根就瞄不準她。

‘砰砰砰砰——’

‘砰——’

“靠!你把身體綁緊了再踢!軟綿綿的頂個鳥用!”密集的槍聲中,快速回擊了一槍的周葉飛快瞅了眼付絮。

卻見付絮跟青蛙般軟綿無力的被吊着,又一次踹向樹幹的腳,就跟沒吃飯一樣沒使勁。

‘砰——’

“……”又一次蕩回樹幹時,付絮朝西南的男兵快速射擊了一槍。

與此同時,付絮上身一挺雙腳用力一繃,原本上身和雙腳都向下垂的她,刷一聲就繃成了一條直線。

‘嘭!’一聲撞擊聲響,是付絮忙着開槍射擊又用力一繃身體,而來不及踢蹬樹幹,而一下撞在樹上發出的聲響。

‘砰砰砰砰——’

付絮這一撞,難得抓住她稍微停頓一下的身影,射擊向她周身的子彈,瞬間密集了不少。

一撞上樹幹,付絮就知道不妙了,連忙抽出握着槍把的右手用力一撐,停止蕩漾一秒的身體,又一次蕩了出去。

付絮這毫不猶豫的一推,幸虧速度夠快,蕩出去的幅度雖不大,但堪堪躲開了猛然射擊到樹幹上的子彈。

半空中的蕩漾中,蕩回去的付絮這次看準了樹幹位置,緊繃着身體的她,右腳用力一蹬,小小的身子立馬就快速蕩出去,幅度大了很多。

‘砰砰——’

‘砰砰砰砰砰——’

‘砰——’

一跳下樹蕩在半空中射擊,子桑傾就跟樹上的猴子亂蹿一樣,前後左右晃蕩的她,從不按相同的軌線蕩。

不管是西北方向的男兵,還是北面的男兵,瞄準她的槍口,往往剛扣下扳機,她的身體又蕩到了其他位置。

炸響在林中的槍聲亂槍,壓根就瞄不到她來打。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又一次猛蹬了樹幹一腳後,也不知道子桑傾從什麽角度,怎麽踢的,她蕩出去的身體,從正北方向旋轉着向西北方向晃蕩出去。

冰瞳冷冽的子桑傾,緊緊鎖定從眼前快閃而過,持槍射擊的樹下男兵,從左到右連連扣下的扳機中,射擊速度快得不放過任何一個前排的男兵。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男兵從各個方向射擊過來的雜亂槍聲中,憑着綁在腰上掉在樹上的繩子,晃蕩在半空中的子桑傾,冷靜從正北方向蕩到西南方向,精準的快速掃射出一槍又一槍。

還是會有一發發子彈,時不時從身旁飛速擦過去,有的是對準子桑傾,卻因為子桑傾的飄蕩而射偏的,也有的是射擊向其他女兵,落空後蹿到她身邊的。

總而言之,女兵們在盡量不浪費一發子彈的,射擊着樹下憑着人數衆多,拼着蠻力射擊,壓根就不怎麽閃躲的男兵時。

她們射擊出去的每一槍,都是在最少五名男兵狂射過來的子彈中,而精準的反擊出去的。

晃蕩速度緩下來漸漸靠向樹幹時,子桑傾看都不看樹幹的具體位置,專注着開槍射擊男兵的她,憑着感覺用力一蹬,清瘦身影又一次以更快的速度飄蕩出去。

未免繩子被樹上的樹枝纏住,子桑傾反着方向。

從西南方向一路蕩回正南、東南、正東、東北、北面,冰瞳冷冽的鎖定住一個個第一輪落空的男兵。

活動範圍和視野都比樹上大了不少的子桑傾,被掉着就這麽繞着大半圓的來回一蕩,她擊發出去的子彈不下二十枚,樹下男兵的槍聲,稀落了不少。

又一次打空了彈夾的子桑傾,蕩在半空中飛快又掏出另一個彈夾裝上,随着空彈夾掉落在地上,這是她倒數第二個彈夾了。

‘砰砰——’

‘砰砰砰——’

“我艹!她們以前是在馬戲團的麽?”原本跟在其他男兵身後,只顧着射擊女兵的水家洋。

看到擋在身前當人肉槍把的男兵,一個接一個頭頂冒煙的放下槍離開,他瞬間暴露了出來,變成了擁有戰鬥力的前排男兵。

驚訝于女兵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放倒了這麽多男兵,水家洋邊訝異的驚呼出聲,邊往旁邊躲去。

“她們就算是在表揚,你也不會是馬!”王海濤不敢放松的邊閃躲邊射擊,他們組就剩他和水家洋了。

前方飄蕩在樹上的女兵一個又一個,這一下,不單只整體男兵的子彈從四面八方掃射過去。

行動自如,想往哪個方向轉就往哪個方向蕩的她們,任何一個晃蕩在半空中的女兵,才真的是從四面八方精準掃射着他們。

‘砰——砰——砰——’

‘砰——’

“靠!我挂了!”在子桑傾晃蕩了大半圈,又一次面向他們時,她不斷爆出槍火的射擊槍口中,水家洋剛朝她射擊過去一槍。

射擊出去的子彈,早不知道淹沒在那片彈雨裏的他,就已經被子桑傾快準狠的擊打中了。

‘砰砰——’

“什……”王海濤和水家洋在同一個方向,水家洋竟然說他自己挂了,以為聽錯了的王海濤,連忙追問一句,可他還沒問完,自己左胸口猛一疼。

“……靠!我也挂了!”四面八方傳過來的混亂槍聲,王海濤低頭一看,左胸口多出了一抹彩彈痕,頭頂也響起了‘哔哔哔’的陣亡聲。

齊發的混亂槍聲太大聲了,從一個個士兵頭頂響起的陣亡聲,全淹沒在了槍聲中。

女兵們借着可以晃蕩到任何角度高度的優勢,躲避男兵的子彈可謂是越來越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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