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不是,多重人格

? “Multiple Personality是一種心因性身份的障礙,也即由心理因素引起的人格障礙。在1980年出版的《精神疾病診斷和統計手冊》第三版中,把多重人格界定為‘在個體內存在兩個或兩個以上獨特的人格,每一個人格在一特定時間占統治地位。這些人格彼此之間是獨立的、自主的,并作為一個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姬蕾扶了扶掉到鼻翼的眼睛框,微仰起頭從那兩個沾滿指紋幾乎不可視物的鏡片裏去看越走越近的時憶白。

時憶白神色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你不是,多重人格。”

姬蕾蹙眉。

時憶白幹脆伸出兩指抽走她的書把熱牛奶放在她面前,眼角瞟到緊跟着症狀後面的治療方案,一點都不吝啬打擊她。

“所以,治療精神疾病的方法你并不适用。況且,你個神棍,看什麽自然科學,就算是科學,到了你這裏也成了僞科學。”

順手合上了那本姬蕾啃了三天的《人類精神疾病史》,“你們是兩個世界,兩個世界,懂了麽?”

時憶白意有所指,姬蕾當然知道。只是她說的都對,無從反駁罷了。可無從反駁不代表心服口服。

姬蕾嘆氣,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失敗,你說你說話這麽沖,是怎麽長到這麽大的?”

時憶白邊動作利索的整理她亂成翔的桌面,邊一板一眼的糾正她的錯誤,“是時憶白,不是失敗。姬蕾你是小學沒畢業麽?”

姬蕾又喝了一口牛奶,“我沒念過小學啊,我沒跟你說過麽?開學的第一天,有個糟老頭想[哔--][哔--]我,然後被MR.BIACK揍的生活不能自理,好像現在還是孤家寡人的。然後我就被勸退了……失敗啊,你這奶太燙了。”

時憶白随手把抹布丢到她臉上,“是時憶白不是失敗。這不是我的奶,燙是因為熱的時間長了,你可以去投訴電器公司,或者換一臺微波爐試試。”

姬蕾嘿嘿的笑了幾聲。

于是時憶白又丢了一本書到她臉上。

喝了半杯奶,姬蕾半躺在老板椅靠背上,雙手枕在腦後出神。

“時白,今天該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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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叫對了名字,時憶白卻在心裏打了個突。沉默的掃了眼臺歷,在心裏長長的嘆了一聲。

“Mr.black。”

姬蕾嗷的一聲一拍腦門,完蛋了,怎麽又是‘她’啊,那個邪魅狂狷的霸道總裁……每次‘她’這一來一走,自己都得下去半條命啊。

可哀嚎歸哀嚎,該來的還是要來,姬蕾只能在心裏默默的腹诽一句,真是日了狗了……啊,不對,是日了狼……好像也不是,是被狼日了才對……

這個念頭剛下去,Mr.black就來了。

姬蕾擡手扶正歪挂着的眼鏡,因為鏡片太模糊,下意識的攏起眉心。頓了一秒又把眼鏡摘掉扔在一邊。

右手順勢去拿桌上的杯子,結果在看到裏面是半杯奶的時候,眉頭已經結成一個死結了。

手心一轉,食指屈起在桌上叩了幾下。

“時憶白,我的咖啡呢?”

稱呼一變,就算不說,時憶白也知道‘人’變了。現在的她與其說是姬蕾,不如說是Mr.black更合适一些。

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這就去換。”說完端起她面前的那杯牛奶往廚房走去。

剛進廚房,又聽到姬蕾在外面不耐煩的叫喚。

“我的煙呢?!”

時憶白:“……”

時憶白換了咖啡出來,姬蕾正雙手環胸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嘴角下抿,滿臉不悅。

時憶白:“你來之前,一直是翡翠瑪麗亞在,她說吸煙對身體不好,家裏所有的存貨已經都扔掉了。最近一個便利店在二百七十一路的終點站牌,開車要十五分鐘。”

姬蕾:“shit,不管什麽方法,現在趕緊去給我弄煙來,每次出來都有一大攤爛攤子等我收拾,這群廢物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要扔我的煙!”

姬蕾喝了口咖啡,心情好了一些,“還有,這一年的賬目都拿給我,這群家夥是越來越會花了。”

時憶白點頭應了,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姬總,我要辭職。”

姬蕾手上動作一頓,似乎沒太聽清的樣子。擡頭看過來,一字一頓的問道:“抱歉,剛才沒聽清,你說你要什麽?”

時憶白被盯視着,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Mr.black的威壓還是這麽強,即使八年了依然無法适應。早知道應該剛才說的,就算被撒嬌也好過被用目光淩遲。

可是她必須要走了,拖了一年又一年,跟着姬蕾這個僞多重人格患者,她都要精神分裂了。

時憶白深呼吸幾次鼓足勇氣又重複了一遍。

“姬總,我要辭職。我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雖然還很想繼續陪在您身邊,可是家裏大人一直在着急我婚事,這次如果不辭職結婚的話,我媽就要跟我斷絕母女關系了。不過就算我不做您助理了,有什麽事情還是可以找我的。替代我的人已經找到了,比我年輕養眼,是個帥哥,相信你們會相處融洽的。”

姬蕾很少聽她說這麽人味的話,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只能死繃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盯着她,聽她自我調侃,最後閉上眼睛吐出一個‘滾’字。

時憶白苦笑。到底還只是換來這麽一個傷害感情的字眼啊。

時憶白出門,關門聲響起。

姬蕾睜開眼睛嘆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臺歷,拇指摩挲着用紅筆圈起來的日期。

幾年了呢,時憶白跟在身邊?

就算是她最終也是要走的。

又嘆了一聲,目光掃過時憶白走時留下的那份個人簡歷。

吳莘?

無心,還會有人叫這樣的名字?

敲門聲适時響起。

姬蕾煩躁的敲了敲桌面示意人進來。

吳莘從門外進來,沒有四處打量,目光在姬蕾臉上不動聲色的轉了一圈又轉下,“姬老板。”

姬蕾皺眉,這個稱呼怎麽聽着這麽奇怪。

“不要叫我老板。”

吳莘:“那我叫你什麽,姬老板?”

姬蕾:“除了老板,其他随意。”

武莘:“那叫你姬總可以麽,姬老……”

姬蕾從桌上挑了一本最厚的書沖他丢過去,“不許躲,不許接。”

姬蕾眯着眼睛按了按眉心,這個該死的男人,為什麽姬這麽高貴的姓氏從他嘴裏吐出來就這麽廉價呢。

“再讓我聽到你把姬字放在老字前面就把你的舌頭□□炖湯。你這該死的兔子。”

吳莘頂着臉上一個清晰的紅印子應了一聲:“是,姬總……我不是兔子,姬總。”

姬蕾擺手示意他閉嘴。

“吳莘?時憶白是從哪兒把你撿回來的?”

吳莘端正了姿勢,擡起頭不卑不亢的回答,順便糾正了他的發音錯誤:“是在新華南路,姬總!……姬總,我叫吳莘,shen,不是xin。這是個多音字,姬總。”

姬蕾覺得吳莘是在嘲笑她沒念過小學。念過小學了不起,認識多音字好了不起了,哈!

姬蕾又覺得時憶白不是給她找了一個新助理,而是給她撿了一百只鴨子回來。

男人可以吵成這樣麽?人可以聒噪成這樣麽?

好煩啊。

姬蕾忍着把人揍一頓再趕走的沖動,壓下怒氣,“時憶白跟你說過你的工作麽,要做什麽都知道了麽?”

吳莘擡頭挺胸收腹,依然是一副面見長官的德行就差敬禮了,“說了。我負責收拾屋子,做飯,洗衣服,換床單,伺候姬總。如果姬總有生理需要,還可以負責暖床,這是我的健康證。”

姬蕾一口咖啡就那麽噴了出來。

真是小看時憶白了,臨走還要給她弄一個這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暖床,暖什麽床?她看起來像是欲求不滿的人嗎?

吳莘動作利索的跑過來,扯了紙巾遞給她,又小跑去廚房拿了抹布把桌子擦幹淨。

幹起活來倒麻溜的很。

姬蕾左右衡量了一下,沒有更優的選擇,索性也就放棄趕人走了。

況且她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做,也确實沒什麽閑工夫去重新找個助理。不情不願的布置了新助理上任的第一份工作。

“無心,把去年的賬目找出來。”

吳莘:“姬老板,是吳莘不是無心。”

姬蕾:“吳莘,今天你不許吃飯。”

吳莘:“……”

姬蕾掃了眼他拿過來的那摞文件上面的信封,兩指撚了沖他抖了抖,“這是什麽?”

吳莘伸長脖子看過來,雪白的信封上面什麽都沒寫,只用一個圖案繁複的印章封了口。鮮豔的紅色,中心的薔薇被層疊的尖刺包裹,雖然有些不當,不過那感覺就好像是落入毒蛇口中的弱小生靈。

吳莘實話實說,“是時小姐臨走時留下的,交代讓我拿給你。”

姬蕾冷哼一聲,這是要走,就全然不顧她的交代了麽?

指尖一松,蒼白單薄的信封就從她指縫溜走,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動靜微小的等同于無。

吳莘看看姬蕾,又去看地上的信封,恍然想起時憶白還有囑咐過他傳話的。

“姬總,時小姐說,這是……”他想了一下,想起本家這個不太常見的詞語,“是本家送過來的,是老爺子的意思。”

姬蕾沒說話,習慣性的手伸向腰側,摸了半天什麽都沒摸到,最後皺眉去看吳莘。

“有煙麽?”

“啊?”吳莘一愣,片刻後手忙腳亂的從衣服裏摸出半盒皺巴巴的香煙恭敬的遞過去。

姬蕾接了煙,吳莘又去掏火,嚓的一聲,火苗蹿了出來。

姬蕾就着他的手點燃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眉心攏了攏,松開,又攏了攏。

吳莘現在窮困潦倒,身上最後的一點錢也因為要來應聘助理貢獻給了洗浴中心,他的煙味道自然不好。他猜姬蕾應該是不太習慣這種嗆喉嚨的劣質煙草,可又犯了煙瘾,表情才會這麽糾結。

這麽人味的表情,吳莘看的開心,不自覺的嘴角也跟着翹了起來。

姬蕾抽完,把煙頭擰滅了,對吳莘道了聲謝。

吳莘趁機撿起地上的信封又重新放回到她桌上。

姬蕾垂目,不動聲色的嘆了一聲。

“又拿老頭子壓我。”

她是自言自語,所以吳莘沒應聲。想着她可能要開始工作了,就默默的退出了書房。

準備關門的時候,姬蕾忽然又開口了,“這是最後一次,別再指望我會給他們擦屁股。記着這家徽,以後來了信不用拿給我,直接扔了就好。”末了,她頓了一下,緩緩轉頭看過來,一字一頓道:“記住了麽?”

吳莘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記住了。”

門扉閉合的最後一刻,吳莘看到姬蕾死死的盯着信封,面色陰沉。

姬蕾一整天都在查賬,早上只喝了一杯咖啡,中午更是忙的什麽都忘了。

等晚上餓的渾身乏力,坐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時候才想起來中午沒人叫她吃飯。

擡起手指叩了幾下桌面,“時憶白,為什麽不叫我吃飯?”

吳莘跟個聽見飯盆響了的小狗一樣蹭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姬老……姬總,您找時小姐?”

姬蕾愣了一下,又反應過來。

時憶白已經不在了。

而且還丢給她這麽一個難纏的小子。

“你過來,順便把你的舌頭扯下來一起給我帶過來。”

吳莘笑的特別無辜,“姬總,那可不好,舌頭連着呢,我扯不下來。您找時小姐,要我打給她麽?”

姬蕾揉了揉悶疼的太陽穴擺手,“不用了,她已經不是我的助理了。你晚飯做了麽,我餓了。”

吳莘識相的小跑過去把人從椅子上扶起來送到餐桌旁。跑前跑後的張羅,乖巧的像個小媳婦。

“飯早熟了,中午的晚上的都在鍋裏溫着呢,您先等等,我去取。”

姬蕾想點頭,點了一半又驚覺不對。

“無心,你明天也不用吃飯了。”

吳莘不解,“為什麽?”

姬蕾:“午飯晚飯給我攢到一起吃,嗯?你喂狗呢?還敢問為什麽。”

吳莘:“可是你說你不叫我不許開口的,我這憋了一天都難受死了。”

姬蕾冷笑,他倒先委屈上了,“那你也不許吃。再多嘴,後天也不用吃了。”

吳莘:“……”

姬蕾開始想時憶白了,在她離開的第十一個小時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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